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高干:女人,军婚如山-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挂上电话,秦微澜深深吸一口气,又擦干眼角的泪水,不想让自己的异样被婆婆看见担心,她又在梧桐树下站了会儿,等情绪平复了才转身回去。
  哨岗处,一个士兵一直观察着秦微澜的反应,这会儿见她安然无恙的走回来,一个个才放下心来,又恭恭敬敬的站好,秦微澜经过时,严肃的敬礼。
  一袭香奈儿职业套装,一幅迪奥限量版的太阳墨镜,耳边衔着宝石耳环,脖子上是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秦微澜看到赵婉君时,心里的感觉无法形容,她居然凭空出现一个如此富有能干的母亲!
  见秦微澜走过来,赵婉君摘下墨镜,示意身后的助理不必给她撑遮阳伞了,她高兴又忐忑的迎上去,“澜澜……”
  相比赵婉君,秦微澜只是一身浅绿色的无袖长裙,脚下一双平底凉鞋,头发简单的盘起,重重的刘海遮住了半个小脸,剩下的半个小脸挂着淡淡的表情,整个人随意清纯的犹如一朵野地里的小花。
  “走吧。”助理已经为她们打开了车后座的门,秦微澜也不扭捏,直接坐进去,向司机说了地点。
  一路上,赵婉君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儿,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她哪里会想到,这辈子还能找到自己的女儿!
  “澜澜……你平时出了写书,还喜欢做些什么?”尽管秦微澜不想相认,可赵婉君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她的生活。
  秦微澜一直别过头看着窗外,听到身边的问话,不冷不热的回答,“没什么。”
  赵婉君讪讪的笑笑,看着女儿的侧脸,“那你还想不想再把书拍成电影?我给你赞助好不好?我请团队为你的书进行包装,全部搬上大屏幕好不好?”
  “不好。”秦微澜终于回头,看着长相相似却气质高贵的女人,淡淡的道,“你不必刻意讨好我,我不会因为你为我做些什么就改变心意的。”
  “我……”吃了闭门羹,赵婉君还是不懈不放弃,“我不是想要你认我,我想做这些,只是单纯的想为你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在你身边,现在能有机会,我当然——”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秦微澜冷冷打断赵婉君的话,“我需要你们的年纪早就过了……在我还是三岁孩童的时候,在我刚读书的时候,在我没有衣服床没有漂亮书包的时候,在我被风刮被雨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秦微澜忽的激动起来,冰冷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泪光,“我那么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澜澜……”看着女儿的悲恸,赵婉君也心如刀割。
  “你不要说话!”秦微澜霸道的根本不给她开口道歉的机会,“如果你们在那个时候出现,即使我恨你们,我还是会接受你们,因为我需要你们!可是,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胸口处怦怦直跳的气体,“现在我过的很幸福,有疼我爱我的丈夫,有关心我照顾我的婆婆,还有很多对我很好的家人……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不管是来自你们的关心,还是对我的弥补,我都不需要!”
  “澜澜!”赵婉君伸手,想要拉过女儿的身躯,却被秦微澜闪身躲过,目光防备厌恶的看着赵婉君的手,秦微澜的口气更加冰冷,“如果你还想让我带你去见阿婆,你就不要再说话,否则,我现在就下车!”
  赵婉君颤抖着收回手,喉咙处哽咽的难受,“澜澜……”
  秦微澜的眸光直直的看过来,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跳车下去!赵婉君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处,却吓得不敢开口,只好别过头去狠狠的落泪。
  前排的助理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董事长,担心的想要安慰,可车厢里沉闷的空气又让他无法开口,只好别过头去当做没有看见。
  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子停在疗养院的门口,秦微澜冷冷的开口,“到了。”就从自己那边打开车门下去了。
  赵婉君简单的收拾一下仪容,又戴上墨镜,瞬间恢复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强人形象,助理赶紧下车打着阳伞等在门口,却被她推开,“不用了,没事的。”
  秦微澜自顾自的进去,也不管赵婉君是否跟上来。赵婉君哭过之后,胸口难受的紧,连带着身体的某个部分也隐隐抽痛,助理担心的靠过来,“董事长!”
  赵婉君摆摆手,“我没事,你们等在外面吧,我跟澜澜进去就行。”
  助理犹豫再三,点点头,“好。”

  第两百一十二章 阔别二十余年

  赵婉君看着疗养院里的环境,比她想象的要好,想着母亲能在这样的地方安享晚年,心里的愧疚终于少了一些些。可纵然这样,她还是打算带着母亲离开。阔别二十多年,母亲还健在,这是上天给她弥补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孝道。
  阿婆近日学会了玩牌,夏日午后,微风习习,几位老人坐在偌大的树荫下,懒洋洋的玩牌,欢声笑语不断。阿婆眼神不好,拿着手里的纸牌瞅半天,耿爷爷就细心的教导,出谋划策,让她一个新手居然屡胜不败。
  秦微澜问了工作人员,找到了树荫下,远远的看见阿婆乐呵呵的表情,几乎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对于阿婆来说,女儿早就不在人世了,她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甚至在这个新的环境也过得很开心,现在……
  这到底有没有必要?
  隔着一些距离,秦微澜止不住步子,犹豫不前了。
  耿爷爷正指导阿婆又赢了一局,高高兴兴的去拿水杯,一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微澜,意外的招呼,“老太婆,澜澜来了!”
  阿婆一听,也高兴的望过去,布满皱纹的脸扬起的笑靥让老人家仿佛年轻了十岁,“澜澜!来了怎么不过来呢?你耿爷爷教我我玩牌呢,还赢了呢……”老人家献宝似的口气让一圈的牌友都笑了起来。
  秦微澜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笑着走过去,“阿婆,耿爷爷,各位爷爷奶奶好。”
  “好……”
  “好……”
  大家互相打招呼,阿婆一边起牌一边转头看向秦微澜,“怎么了?不是前两天才来看过我吗?你这孩子,我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就是不听——”
  秦微澜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又神奇古怪,嘴角依然挂着笑,顿了一下,才呐呐的开口,“外婆……”
  阿婆一顿,还是继续起牌,可是牌拿到手里的时候,忽的手臂一颤,动作就此停住——
  秦微澜看着阿婆的反映,不知道为什么,泪水顷刻间盈满眼眶。
  阿婆怔怔的转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在颤动,眼里的情绪同样不可思议,“……孩子,你……你叫我什么?”
  秦微澜蹲下来,强迫自己逼回眼里的液体,含泪笑道,“阿婆,您是我的外婆——亲外婆……对吧?”
  “澜澜……”阿婆转过身,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的秦微澜,苍老的手抚向秦微澜的脸,“你——”
  “妈!”
  阿婆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满含深情与辛酸的声音传过来,让阿婆的身子又是一震,久久没有反应。
  赵婉君看着那个满头银发,已然苍老的妇人,一阵酸意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睛酸涩的几乎睁不开,三两步的快步上来,直接跪在了母亲的身前,任由满地杂草灰尘溅上衣裙——
  “妈……”
  秦微澜低着头,看不明脸上的情绪。阿婆听着那一声呼喊,视线一寸一寸的从秦微澜身上移开,看向那个跪在身前,沉痛呼喊的女人,浑身的颤抖更甚——
  这是……婉君——她的女儿?
  赵婉君见母亲迟迟没有反应,跪着上前扑在母亲怀里,拉着母亲僵硬在空中的老手,哽咽道,“妈,是我啊……我是婉君呀……妈——”
  在座的人都震惊的面面相觑,不是说秦阿婆的女儿早就已经去世了吗,怎么突然蹦出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女儿?
  而且,澜澜叫秦阿婆——外婆?那这岂不是说——这里是血脉相连的三辈人?
  两行老泪纵横而下,秦阿婆干涩的嘴唇颤抖半天,才支离破碎的吐出两个字,“……婉君?”
  “妈——是我……妈。”赵婉君见母亲终于认出自己,泪水更加泛滥。
  “婉君,婉君,真的是你,婉君……你还活着——”阿婆颤抖的手终于摸上女儿的脸,心里虚幻般的梦境终于成真,一下子嚎啕哭出来,“婉君,你还活着……我的孩儿啊——”
  “妈……”
  一对阔别二十余年的母女,一对原以为已经天人永隔的母女,顿时抱成一团,哭的不能自已,令闻者心酸落泪——
  秦微澜也慢慢的瘫坐在一边,朦胧的泪眼看着外婆和“亲生母亲”抱在一起哭泣的场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木然的脸上除了流不尽的泪水,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耿爷爷老眼通红,但还是较为理智,扶着阿婆起身,“孩子,起来坐着说话,不要跪着了,啊?”
  阿婆被耿爷爷拉起,一双手还是紧紧的捏着女儿的手,赵婉君跟着起身,坐在母亲的身边,依然恍如做梦,“妈……”
  “哎,”阿婆擦擦眼泪,仔细的端详着女儿,又拉着秦微澜起身坐过来,一手牵着一个,欣慰的再次红了眼眶,“太好了……太好了——”
  秦微澜带着婉君来找自己,说明两人的关系也已经明了。阿婆想着一家人居然可以团圆,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婉君看着秦微澜的表情,勉强笑笑,“妈,您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好,好……我好得很……婉君,你呢?当年,你不是——这到底……?”身为母亲,永远想要更多的了解关于儿女的一切,阿婆不想提自己,反而更关心女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现在找了来。
  “妈,我也很好……当年,我一时想不开,幸亏被人救起来了……他带着我到了香港,这些年,我都在香港生活——妈,我后来回去找过你们,可是大哥说您已经去世了——”赵婉君想到这里,又止不住泪意上涌。
  秦微澜心里一惊,眉头皱着,终于开口说了句话,“这样说……我还有一个舅舅?”
  提到那个儿子,秦阿婆的眸里除了决然和愤怒,再也没有别的眷念,“婉君,那不是你大哥!也不是微澜的舅舅!我这辈子没有生养过这样猪狗不如的儿子!”
  赵婉君听着母亲这样说,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您和澜澜到了T市?这些年,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活的?”
  “哎……”阿婆无奈的一声长叹,拍着女儿的手,“孩子啊……这个说来话长啊……”

  第两百一十三章 身世(上)

  赵婉君急于知晓这一切,这也是了解女儿的一种途径,听闻母亲不堪回首的语气,她反而更想要知道,“妈,不急,您慢慢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会说您和澜澜都已经死了?”
  “哎……都怪我啊,我不该总是向着东生啊……”阿婆又是懊恼的一叹息,恨不得捶胸顿足,“你跳河的那个晚上,村里有人看见了,就匆匆跑回来跟我们说……我当时一听,感觉天都要塌了,就让你哥哥嫂子一起陪着我去救你……可是,东生居然漠然的说死了就死了,死了就不会丢人现眼了!我说那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我等了会儿,见他们夫妻都没有动身的意思,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河边奔去——”
  “到了河边,哪里还有你的身影……我又有些怀疑村里人的话,又慌慌张张的跑到你家里去找你,结果到处都找不到……我慌得双腿直发软,深一脚浅一脚的又往河边找去……我沿着河边走了好久,哭的眼泪都干了,还是找不到你和孩子——哎,当时哦,我也恨不得跳进河里死了算了!”
  “妈——”尽管知道这事情已经过去,可是当母亲这样如泣如诉的将来,赵婉君还是吓得心里一惊。
  老人家叹息一声,一只手无意识的拍着膝盖,“哎……天已经全都黑了,我一个人在河边来来回回走了很久,就在我也想要一死百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
  秦微澜身子一颤,眸光倏地看向阿婆。
  阿婆的视线也投向孙女儿,“我赶紧又来了精神,沿着哭声找过去,终于在杂草丛里找到一个襁褓……我抱起一看,不就是那才出生三天的孩子嘛!”
  秦微澜只觉得眸里一酸,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原来,她就是这样捡回一条命的?!
  赵婉君听到这里,愧疚的看向女儿,“妈,澜澜……”
  老人家接着讲述,“我抱起那个孩子时,她已经冻得都快不行了……虽然那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那几天正好是倒春寒,孩子被胡乱的抱着放在野地里几个钟头,没有冻死已经是好的了。我见孩子双唇都已经发紫,赶紧裹好了抱回去——”
  秦微澜不想再听,心痛的别过脸去。
  “我带着孩子回家,你大哥看见后,不但不帮忙找人救孩子,还凶狠的呵斥我怎么带了个——孩子回来……”阿婆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因为儿子当时用的词并不是“孩子”,而是“野种”!当时,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外孙女儿回去,儿子一看见,顿时火冒三丈:还嫌家里不够穷?带个野种回来养?偏偏还是个赔钱货!
  那个年代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赵东生看着母亲抱着妹妹的女儿回来,第一反应就是强烈排斥。
  赵婉君想着哥哥一贯的嘴脸,脑海里已经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妈,那到底后来怎么样了?”
  “当时,我说孩子冻得不行了,必须赶紧就医,不然就活不下来了……”阿婆说着,又担忧的看向秦微澜,不知道这些内幕被她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有打住的可能了,只好继续道,“——东升说,死就死了,还花钱救她?没钱!”
  “啊!”赵婉君只觉得哥哥爱占小便宜,脾气暴躁,谁知他居然还这么的绝情,顿时吃惊了。
  秦微澜同样如此,她那个从未谋面舅舅居然这般心狠毒辣,见死不救?
  “你嫂子也在一旁帮腔,说养我这把老骨头都养不活了,哪里还有钱在养个小的,死了才好。”阿婆心痛的道,“我当时就差跪下求他们了,可他们还是不肯接受。我见孩子已经不能再耽误下去,只好抱着孩子就冲出去——”
  “幸亏路上遇到好心人,骑着摩托车送我到了镇上,还借钱给我让孩子看医生……不然,我的澜澜可就——”老人说着,仿佛当年那千钧一发之刻再次重演,一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赵婉君看着秦微澜漠然的神色,心里的愧疚更甚,从母亲身上转过目光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抓住秦微澜的手,却被她触电般避开。
  “澜澜……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抛下你,害得你差一点就——”
  秦微澜那时那么小,哪里懂得自己经历过生死考验?只不过现在听着当事人将其中细节一一讲出来,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原来她小时候居然经历过这样一番波折,不死还是命大!
  阿婆一直都心疼秦微澜,这会儿缓过神来,也责备女儿,“婉君呐,你确实错了……你跟澜澜她爸感情再不好,可澜澜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抛下孩子不管呢!”
  “妈,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澜澜,我对不起妈——”
  “哎,我倒没什么……虽然这些年一个人带着澜澜受了些苦,可是澜澜从小懂事,我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学会心疼人,懂得体贴人,即使不认你大哥那个儿子,我也觉得值得!”
  “对啊,妈,你们后来怎么离开了村里?”
  “不离开怎么行?”老人家不住的叹息,“孩子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终于缓过劲来,可是营养跟不上,瘦的不行……我带着孩子回去,他们那对猪狗不如的两口子,居然还狠心赶我走……任我怎么说都坚决不肯接受孩子。你也是我的亲骨肉啊,你不在了,这个孩子是你唯一留下的纪念,我怎么舍不得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啊。最后争吵之下,我只好跟你哥哥断绝了母子关系,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了那里——?

  第两百一十四章 身世(下)

  “妈——”赵婉君没想到当年自己冲动选择轻生之后,母亲和女儿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惨不耳闻的经历,现在听来,她还觉得触目惊心,“妈,都怪我,我早该认清了哥哥的本质,不应该相信他的话的。我要是早点找到你们,您和澜澜也可以少受一些苦……”
  赵婉君早在十几年前就趁着一次来大陆谈生意之际,回了老家想要看看母亲。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老家,先是被赵东生盯着看了半天,而后又被他不耐烦的打发,说母亲早就去世了;她又问哥哥有没有当年那个孩子的消息,赵东生同样厌恶的道:早就冻死了!
  赵婉君心里一直还期盼着那个孩子尚在人间,可是听着哥哥的回答,顿时一颗心坠入冰窖。她求着哥哥带她去母亲的坟地看看,却被要挟先拿出十万块钱来。赵婉君那时哪里还顾的上钱不钱的,当即让助理取了十万现金交给了赵东生。
  赵东生带着她到了一处孤坟,说那就是母亲埋葬的地方。赵婉君看着杂草丛生的坟茔,连块墓碑都没有,想着母亲就这样孤苦无依的长眠于此,心痛的跪在坟前痛哭了半日。
  “我当时没有想到,哥哥会随便带着我到了一个坟地,就说那是您——”赵婉莹回想当年的事情,沉痛的诉说,看一眼秦微澜,继续道,“我又问他,孩子埋在什么地方……他说,没有埋,早就被野狗叼走了——”
  秦微澜面色陡然一白,手指无意识的捏紧,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掐出一个个死白的血印。阿婆同样是心痛难忍,愤怒的道,“都说养儿防老,我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畜生都不如的儿子!当年,他赶着我离开,这样的事情简直天理不容,他哪里好意思说出口,肯定会说我已经死了!”
  阿婆已经上了年纪,对于这些事情其实早就看开了,可是如今再次提起,依然气的五脏六腑的疼。其实,在澜澜读小学的时候,赵东生夫妇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的落脚地,居然找上门过。阿婆还以为儿子是良心发现,来接她回去的,谁知,那对夫妇居然是因为惦记着她的一些金银首饰。那些东西可是丈夫还在世时,花了多年的积蓄为她置办的,相当于丈夫一辈子留下的唯一纪念物。
  遭到拒绝后,赵东生夫妇就翻脸撒泼,指着母亲破口大骂,说她养出来的女儿水性杨花,败坏门风,被丈夫抛弃之后没有脸面继续活着,就跳河寻了短见,说那个小女孩就是生父不详的野种。
  阿婆气的都要疯了,最后拿着菜刀赶走了那丧心病狂的儿子和儿媳,威胁他们再来的话,就拼了老命跟他们同归于尽。
  赵东生看着母亲住的地方穷的家徒四壁,想必那些东西早就被典当换了钱,于是夫妻两就悻悻的走了。
  可是,那对畜生走了,阿婆和秦微澜的平静日子也到头了。
  那样大的动静,左邻右舍都赶来看热闹,这才明白这前几年突然搬来的一对祖孙俩,居然是这样的背景。阿婆怕澜澜这些事情,苦苦哀求邻居们千万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更不要告诉澜澜。邻居们看着一个将近六十的老人带着个几岁的孩子生存,也属不易,一个个都同情的答应了。
  这么多年,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人明目张胆的谈论,可在村里还是传了开,秦微澜慢慢的长大了,心思细腻,也渐渐的听到一些。
  去年的那一日,苏云翔追求秦微澜未果,准备去找阿婆“曲线追妻”,一赶到时就碰到阿婆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起争执,两人正争执间,那妇人破口大骂阿婆的女儿。事后,苏云翔与秦微澜提起过此事,但还是被阿婆掩盖了过去。
  今日,再次重新听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秦微澜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更有一种心无着落的空空感。
  这一生,她经历了人间最绝情最狠心的遭遇,可也遇到了最深情最有义的良人。一时之间,秦微澜感慨万千,竟说不出心中滚滚翻腾的浪潮是幸运多一些还是酸楚多一些。
  苏云翔的电话打来时,秦微澜还在疗养院里。
  刻意的清清嗓子,秦微澜才接起电话,“云翔……”
  纵然她掩饰的很好,可以开口就让电话那端的男人听出了异样,顿时嗓音一紧,“秦秦,怎么了?”她那声轻飘飘的呼喊,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噩梦终于清醒时的口气一般,充满了辛酸与惶恐,又带着解脱与安慰,犹如经历了海难幸存下来的支离破碎的小船终于靠了港湾一样——
  “云翔……”男人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情似水,秦微澜一听,强撑许久的意识悉数放松,就像一个小女孩委屈起来。
  苏云翔自然是心急,问了她在哪里,匆匆的赶过来。
  已经是下午快六点了,夕阳余晖洒下,树影下一片金黄,苏云翔大步的走过来,身上的军装都未来得及换下。远远的看到赵婉君也在疗养院,树影下的空气冷凝沉闷,他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终究是来晚了,他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