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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给妞笑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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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凝拍拍薛以安的肩膀:

“这一次,命格由你自己来写。救与不救,你自己来决定。”

说罢,墨凝便提腿欲走。

薛以安却突然大喝一声:“你站住!”

墨凝愕然回头,“还有什么问题?”

薛以安起身,埋头啜泣良久,才鼓足勇气用嘶哑的声音道: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墨凝冷笑:“狴犴已亡,你不是亲眼所见?”

“你撒谎!”薛以安鼓大猩红的双眼,撕眼欲裂:“我问你,你紫竹林里那个小札到底是何人?”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兰颜呐呐道:

“我也觉那孩子熟悉非常,神情举止与四弟颇像,难道……真是狴犴?”

薛以安毫不畏惧地直视墨凝,这一点她早有察觉。当初如若不是小札,自己也无法寻回慕女的锦囊,发现暗格之中还有玄机。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小札这孩子,不论如何看如何想,都与狴犴如出一辙。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我只见他最后一面,以后……绝对不插手他的生活。”

墨凝听了这话大笑,“薛以安,你这次真是猜错了。小札确实有问题,但绝非你想得如此。”

兰颜与薛以安顿了顿。兰颜沉吟:

“莫非……”

月老接过话茬:“老夫实说了吧,这白虎星无法降世,但三魂六魄却已俱全,墨凝大仙怜这孩子可怜,故此以竹竿为骨、竹叶为肤、泥土为肉塑了个肉…身,让白虎魂魄有所归依。”

兰颜咂舌。

“这孩子……竟是白虎星?那他对自己的身世可知一二?”

墨凝摇头。

“我隐去其记忆,尤不可知。”语毕,这才看向已呆立的薛以安道:

“这样的情况,你可还要见小札一面?”

鬼使神差的,薛以安竟轻点脑袋,低低道:

“好。”

或许,见了小札,更能坚定自己救狴犴的心。

第六十七章 手心里的爱

到达紫竹林之时,小札正在院子内烧命格簿。

见墨凝回来,小札立马欢欣鼓舞地扑过来,鼓大水灵灵的乌黑眼睛甜甜道:

“先生。”

墨凝拍拍其脑袋,小娃娃这才看向兰颜和薛以安,唤了句:

“兰颜姐姐、以安姐姐。”

若是往日,小维被忽略,定是大闹一番,此刻却趴在貔貅背上,耷拉着脑袋没了精神。

小札也道奇怪,歪着脑袋看小维和貔貅。

“怎么今天酸狐狸不吵人了?”

小维闻言,鼻子喷气道:

“你才是酸狐狸,哼!别以为你是白虎星我就怕你!”说了半天,原来玄狐是忌讳小娃娃白虎星的身份。

小札甚觉委屈,嘟着嘴巴指向貔貅道:

“是它说你叫酸狐狸的,凭什么骂我?还有,什么叫白虎星?”

说罢,小札便抬头眼巴巴地讯视墨凝,薛以安却蹲下来,让小札面向自己道:

“白虎星就是维持天下太平的大英雄,小札,如果让你做白虎星大英雄你做吗?”

小札挠挠头,奇怪地看看周围沉默的大人,支吾道:

“小札不想做大英雄,不想当老虎,只跟着先生……可以吗?”

说罢,又可怜兮兮地看向墨凝。

墨凝被盯得实在难受,干脆拂袖独自往屋内走去,兰颜眼尖,也就寻着去了。

墨凝见状,停步好笑:

“你跟着我做甚?”

兰颜沉吟片刻,才道:

“你有话没说完吧?”

墨凝侧首,眼眸流光飞转。

“小札的身体是用竹子做得,其实也就是个泥娃娃,每年都必重塑肉…身,魂魄转移的过程非常痛苦,这孩子已受过三次这样的苦难,竟还想留在我身边。”

兰颜垂睑,这样的事她早该猜到。转移魂魄会损失灵力,如此次数多了,这孩子就算是白虎星降世,怕终究还是会灰飞烟灭。

兰颜道:“从你内心,还是希望薛以安答应救狴犴的吧?只是,有一事我不明。”

“讲。”

“既然以安现在已有身孕,为何……”

墨凝摆手打断兰颜,“薛以安腹中骨是西母之后,与薛以安的母女之缘早在定数之中,如若把小札的魂魄强行注入其中,那女娃的魂魄又何所归依?”

“女娃吗?”兰颜听了这话不禁涩涩地苦笑,这倒也算了了狴犴一件心事罢。自安安怀孕以来,他就一直盼着肚皮里的是个乖巧的女娃,逢人就讲,我女儿如何如何……倒还真让他说准了。

墨凝负手:“另外就算真让薛以安的女儿做了白虎星,光狴犴害女娲无子嗣保护凡人这一条罪名就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语毕,兰颜所有的锦囊妙计顿时也落了空。

末了,也只得哀哀叹一句:

“难道真是……天意弄人?”

这边,薛以安也正和小札聊着天。

薛以安问:“小札,你是不是很喜欢先生?”

点头。

“永远永远都和先生在一起?”

继续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和先生在一起,会危害人界,你怎么办?”

……

小札眨巴眨巴眼睛,舌头打结道:

“我一直很乖,不会危害人间。”

薛以安笑着摸摸其头,“我是说假如。”

小札抬头凝望天空,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自然是和先生一起去保护那些凡人。”

薛以安道:“可是你和先生在一起就会使三界大乱呢?”

小札听得鼻子皱成一团,本来就不灵光的小脑袋被薛以安这么一搅,更乱了。

小札摸摸下巴:“先生说过,喜欢一个人是在心里的,并不一定真要在一起。先生喜欢和平,既然如此,我一定帮先生达成心愿,保护凡间,就算离开他也无所谓,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

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

一定帮先生达成心愿……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薛以安已是热泪盈眶。

是啊,只要彼此心里牵挂,就算分开又如何?一个几岁孩童都懂的道理自己却犹豫不决。

狴犴平日傻傻笨笨,儿子亦是如此,口里却皆挂着“伸张正义,保护凡人”的话语。你们以保护下界为己任,我怎么可以因为私欲而阻挠?

面对你们这样的父子,我怎么……狠得下心?

小札……狴犴儿子,你说得对,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就算只是曾经拥有,也足矣!我还是,想看你和你爹爹好好活在世上。

就算只是……远远站在角落,看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也好。

清风乍抚,紫竹林内叶舞枝摆,发出呼呼的呜咽声。

屋内,众人围坐一圈,共品一壶竹叶茶。

墨凝卷着舌头沾了丝丝那清香的碧水,闭眼道:

“你想好了?”

薛以安转着茶杯,平静看那根根树立的竹叶。

“想好了。”

“以安。”兰颜乍出声,唬得一旁没作声的貔貅、小维都颤了颤。

兰颜道:“你可真想好了,把自己心爱的人推进别的女人怀里……你真的可以这么大度?”

那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当日,睚眦与她人成婚,她虽不曾亲眼相见,依旧痛的死去活来,更何况这才做了几月的甜蜜夫妻。

薛以安苦笑,泪水终究忍不住地掉下来。

“我没那么大度,可我不喜欢欠谁命债。”自始自终,她的目标都没变过,一定,要把狴犴救回来。

小维啾地哀嚎出声:

“我虽然也很想狴犴活过来……薛大笨蛋你一定想清楚咯。(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然以后后悔,哭得时候就没有狴犴的肩膀给你靠了。”

貔貅难得地顺着小维的话点头,也帮衬道:

“少主一定想妥当。你与狴犴的红线本就是后天黏上的,一旦扯开,狴犴会把以前你们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薛以安的心越发地烦躁起来。

拍着桌子站起来,薛以安怒道:

“够了!”

顿时周围寂静。

薛以安扫视桌子一周,指着墨凝道:

“你,现在立马就把月老和狴犴、女娲后人的魂魄招来做法。”

气势凌人,哪还有半点伤心的模样。

墨凝倒也没被她这样子震住,冷笑道:

“救人可以,我还有一个条件。”

语毕,也不待薛以安说“好”,就朗声道:

“月老,出来吧。”

果然,内屋闪出一个人影,众人定眼一看,恰是月下老人。

月老向大家躬身一拜,道:

“薛姑娘,女娲后人和狴犴的魂魄我都带来了。就在里面。”

薛以安闻言当即就往里屋闯,却被墨凝大袖一挥,一把拦住。

薛以安侧首:“不论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墨凝面不改色,只道:

“你也不用着急,他们二人是受罚而灵魂出窍,此刻并无任何意识,你见到的不过是两具冰冷尸体罢了。”

薛以安哪里听这些,当即便奔了进屋。

掀帘一看,所有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那魂牵梦绕的人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旁边一张床上,睡着一陌生女子,容貌姣好,大概就是那所谓的女娲后人。

薛以安走到狴犴床边,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果真如墨凝所言,冰冷冷的如尸体。和在龙谷见时没什么两样。

狴犴……为什么都最后一刻,你都不能笑着对我说“再见”。

“薛姑娘,你可看得见自己手上的银线?”身后的月老道。

薛以安回头,此刻,众人皆已进了屋。

抬抬手,那银线依稀可见。

月老道:“薛姑娘如果真想好了,就把这银线扯断吧。不过这一断,你俩姻缘尽失,以前与你在一起的记忆……狴犴也会通通忘记。”

“说这么多做甚?”

薛以安连泪也不抹,一咬牙、闭眼。

只听“蹦”的一声轻响,那银线顿时断成两截。继而化作点点银光,往天上飞散而去。

薛以安眼含泪水抬首,凝望那点点银光,眼中看到的却不是光亮……

第一次撞见狴犴,他扯了自己的肚兜往鼻尖轻嗅。

第一次,狴犴拥住自己说:“别怕,保护你。”

第一次,在龙谷,狴犴吻住自己说:“我要你,只要你。”

他说过,会一辈子陪着自己,去若蓝国,去祭拜母亲。

自己也说过,要欺负他一辈子,这辈子只欺负他。

谁也没想到,这辈子……原来这么快。转瞬即逝,狴犴,我们就将我们的“一辈子”花光了。

狴犴,对不起。

在蓝海深处时,我们牵手所发下誓言我不能承诺了。

你说过,蓝落垣没办法牵着我的手走一辈子,是因为注定你我会相遇。

我们相遇了,相爱了。可是,最终却还是没办法牵着手看彼此的发丝慢慢变白……原来,誓言果真是美好的梦想罢了。

“狴犴,我爱你。”

薛以安泣不成声,俯身最后一次亲吻自己的相公。

明天,不,下一刻,他就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兰颜也埋头哭泣,墨凝狠狠叹口气,道:

“月老,把红线给她。”

兰颜见月老手上的红线,大惊:

“白黎,以安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你何必如此折磨她,让她亲手去帮两人系红线?!”让薛以安亲手为狴犴和女娲后人系上红线,简直比拿刀割她的肉还疼上千倍万倍。

月老蹙眉,拉着兰颜道:

“兰颜娘娘,你以为这是我们在故意为难她吗?你有所不知,凡间有言,解铃还须系铃人,当日狴犴与女娲后人的红线是因薛以安所断,今日,自然要她亲手系上才能解了这场孽缘。”

兰颜还欲多言,却见薛以安眼眸猩红地转身,咬牙道:

“给我。”

语气不重,却连白痴如小维也听出不对劲。

貔貅道:“少主。”

“给我!”薛以安歇斯底里,不等月老把红线送过来,便脚步沉重地走到其跟前,抓住那鲜艳的红线。

泪已迷失双眼,看不清景象,薛以安跌跌撞撞地跪在女子面前,轻轻系上红线,末了,又怕系得不牢靠,一狠心,又死死打个结。

这一用力,似把此生力气用尽,竟连落泪也嫌乏力。

兰颜见状,扶着薛以安起身,不发一言。

薛以安擦了泪,快步走到狴犴床边,跪下。

握红线的手微微打战,这一系,我们是不是真的永世不能再相爱?

墨凝道:“薛以安,速战速决吧!”

闻言,薛以安深呼口气,掀开被子准备系红线,可一看眼前景象,却是一怔。

原来,狴犴双手拳头紧握,似知道有人会给自己系红线般,无力抗争着。

月老哀叹:

“狴犴虽昏迷,潜意识竟也护着这份爱,实在难能可贵。”

薛以安听了这话,反倒有了勇气,咬牙去掰狴犴的手指,良久也不见动弹,双手仍死死的握着。

狴犴,你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气护着拳中这份本不该有的爱?

你临死之前,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薛以安哭得已是泪眼朦胧,纵使如此,还是没办法打开狴犴的拳头。

众人心里皆是一紧,谁料薛以安却在此刻,突然擦泪平静道:

“狴犴,松拳吧。”

摸上狴犴的额头,薛以安柔声:

“你的心意,我全部都已收到。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生下孩子,一直好好的活下去。你就最后宠我一次吧,我没办法活在内疚之下,我放弃了,我想看你在世,想看你开心地傻笑,即使那个笑不是给我也好。再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好不好?”

语毕,狴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薛以安破涕为笑:“狴犴,谢谢你!”

红线这一端,终于系上狴犴的尾指。

瞬间,俩魂魄化作闪亮明星向窗外飞去。

月老和墨凝对视一眼,放下一口气来。

月老道:“他们的魂魄已回凡间肉…身,薛姑娘,功德无量啊!”

薛以安摊手凝望窗外,突然觉得喉咙很痒,瞬间,大笑出声。

功德无量,对!自己终于有点西母之后的样子了,只是狴犴……

对不起,我没有护好你手心里的爱。

我只是自私地想要看你快乐,所以,我选择放弃这份爱。

永别,狴犴。

第六十八章 薛若念

三年后 紫竹林

清风幽静,一片绛紫竹林下却突然窜出抹大红身影来,与暗紫清冷的竹林形成鲜明对比。乍地矮小身影绕过林子,脖子、手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伴随着幽风,咯噔咯噔地向茅屋后的小院跑去。

探着圆乎乎的脑袋瞅瞅小院里的几人,身影才奶声奶气地唤了句:

“娘。”

院内三人循声,皆回过头来。

一蓝一绿恰是兰颜和薛以安,另一旁粉霓束身、肚子高高隆起的美妇却是往日嬉皮捣蛋的白珍珍。

原来,三年前,薛以安救回狴犴之时,曾允诺墨凝一个条件:要薛以安留在紫竹林,寸步不离。薛以安自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留在紫竹林,其一,可以让她少见狴犴,眼不见心不烦;其二,她也需要一个地方养胎生子,龙谷万万不可能了,帝都、同福客栈哪里都是狴犴的影子,这紫竹林反倒清净,于是便欣然答应。狴犴与他人在一起,自己就算一辈子不出这紫竹林也是无所谓的。

貔貅、小维自然跟着薛以安留在这紫竹林,慕女受蓝落垣命令,也前来侍奉,薛采知道宝贝女儿受了大罪,更是三天来哭一场、五天大闹一番,把这紫竹林弄得是好不热闹。相对而言,薛以暮就比较冷静,只是带领几兄弟一把火砍了片竹林,在墨凝茅屋的后边又搭了座小洋房,供薛以安母子居住。

兰颜、白懿、白珍珍几人更是隔三差五地过来走着,薛以安母子的日子倒也不算过得太差,倒是墨凝因为被这么一闹腾,本清幽的紫竹林被整得天翻地覆,哭笑不得。

用小札的话说,就是“先生现在终于不对着星象叹气了,只是对着薛姐姐的房子咬牙。”三年转瞬即逝,薛以安女儿薛若念平安长大,白珍珍也嫁蒲牢作人妇,麒麟越来越顽皮、白白越来越贪吃……唯独没变的,还是小札,那个依旧跟在墨凝屁股后面打转的跟屁虫——小札。

兰颜曾叹息,“狴犴和女娲后人两人已被安排在蒲牢的婚礼上相见,也算情投意合,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温温火火,就像两堆柴木,似乎总欠缺一把火,老是烧不起来。”

这话,自然不是当着薛以安面说的。但薛以安虽身处紫竹林,却比谁都清楚,这个小札一日还在,一日便说明狴犴和女娲后人还未修成正果。

前路漫漫,她也不知是该盼着小札离去,还是希望他依旧附在泥身里。

回过神来,薛以安佯装生气地瞥瞥躲在茅屋后的小娃,嗔道:

“这孩子,让你睡觉怎又起了?”

白珍珍见了,却是欢喜非常,招招手道:

“既然起了,就快过来吧!”边说着,白珍珍又变戏法般地从袖间摸出串糖果来扬扬:

“念儿,看三婶婶给你带什么来了?”

薛若念忽溜忽溜地转上两圈眼珠,确定娘亲没生气后,才腆着脸扑进薛以安怀里,又撒娇地蹭蹭脸道:

“娘……”

兰颜见状,羡慕得越发眼红。

“还是女儿好,才两岁就这么贴娘亲,一点也不像我家那孽障。”

薛以安将薛若念抱进怀里,这才笑着回兰颜。

“听说你家麒麟昨儿个可混账到太白金星殿里去了。”

闻言,兰颜气得牙痒痒。

“你不说还罢,这还得怪白白,教会那孽障飞行,这可不得了,三天两头地溜出去顽。”

白珍珍含着糕点差点笑喷,顺过气才道:

“你可不知道,二嫂最近可是后院起火。不仅麒哥到处惹祸,我们那二哥老毛病也犯了。”

薛以安“哦”了声,狡黠地凝视兰颜。

“小气如睚眦,该不是你老往紫竹林跑,因为墨凝大仙心下不痛快了吧?”

语毕,兰颜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别说那王八蛋!”

气氛略显尴尬,还好此刻去端茶的慕女回来,见若念赖在娘亲怀里,也“咦”道:

“不是刚把你哄睡着吗?”

若念见慕女,眨巴眨巴眼睛,仗着有二婶婶、三婶婶撑腰,也不怕地说:

“念儿想婶婶,来看看。”

薛以安拍拍女儿脑袋,笑道:

“怕是闻着糕点香味醒了才是真的。”

白珍珍道:“念儿乖乖,来三婶婶这。”

若念抬头询问薛以安,薛以安道:

“去吧,只是不许再爬你三婶婶的肚子,要是伤了里边的弟弟仔细你的皮。”

若念欢呼一声,才扑到白珍珍怀里接了糕点,咯咯笑着吃起来。

白珍珍道:“这话我倒不爱听,怎么就你能生女儿,我不能生。到我这就成‘弟弟’了?”

薛以安噙笑,奚落道:

“看吧看吧,倒冲我火了。你这肚子是个男娃可是慕姐姐说的。”

慕女刚倒完茶,听了这话微微抬头,含笑点头:

“是啊,的确是个男娃。”

白珍珍一听,顿时泄了气,与兰颜唏嘘一阵才道:

“还是大嫂最好了,一儿一女,刚好齐全了。”

谁料话一出,若念却一本正经地插嘴道:

“嗯,大婶婶好久不来看念儿了。”

众人皆是一瞪,继而大笑。

兰颜道:“这孩子倒是蕙质兰心,才两岁的年龄,别人说什么她都听在心里。”

薛以安也笑歪了珠花,训斥道:

“你吃你的糕点,多什么嘴?!”

兰颜拍拍薛以安,道:

“白懿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大婆婆不管家,家里家外全她一个人担着,两个小鬼也要人照料,不如你我这般,所以今日没抽出身。”

薛以安闻言一顿,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良久才沉吟:

“可不是龙谷出了什么事?”

兰颜脸上的笑也是一滞,“你多心了。”

这边念儿又吵着要吃糕点,分了薛以安的心,慕女见状,忙道:

“我抱着念儿下去吧,这貔貅和小维也不知混哪去了,我去看看。”

念儿听了这话,哪有肯得,抱在白珍珍的腿上说什么也不走,嘴里还不停念叨:

“念儿想婶婶,念儿不走。”说罢,眼泪也下来了。

兰颜、白珍珍往日是最疼这侄女的,且不说模样乖巧,光一张巧嘴,就唬得二人无了法,见漂亮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泪,都喊心疼。

兰颜抱住念儿哄道:

“念儿不哭不哭,这样可好,我明儿个带麒哥哥来看你?”

薛以安“噗”地笑出声,双手合并道:

“阿弥陀佛,你那混世魔王还是别往这引了,上次来打坏墨凝的玉光瓶,吓得小札半日不敢出大门,那墨凝也是气得怒发冲冠,扬言要把我们母女赶出去。”

说罢,又微瞪住若念道:

“你要再哭一下,看我今晚打你不打。”

白珍珍叹道:“你这做娘的,也忒狠了!”

薛以安笑道:“你以为她是真舍不得你?不过装装样子罢了。”语毕,故意端起手中的点心盘给慕女道:

“你带念儿下去吧,若她乖乖睡觉,醒了就让她吃些。”

果真,本还躲在兰颜怀里小泣的若念见状,立马收了泪。红着眼圈就要娘亲抱,嘴里又是一套地说:

“念儿乖乖,听娘亲的。”

众人见了不禁莞尔,说了半天,这小丫头舍不得的是糕点。

慕女自带着若念下去睡了,等其睡熟又陪着薛以安等人用了晚膳,这时两人才回去。

薛以安玩了一天,倒也不觉累。进屋就欲去看念儿,谁料还未进门,就听里面咋咋呼呼地揭了锅。

细听,竟是小维和貔貅。

“怎么了?”薛以安推门而入。

小维和貔貅见其,更是紧张不已。

小维挠挠头,道:“那个,那个……”

“什么那个,这个”薛以安边说边推开两人,望着空空的床,心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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