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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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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那么抠门,谁让你自己不去考驾照的。钱凝买了一本驾照你知道吗?你要不要?我也帮你买一本,不过最好是自己去学,别拿命开玩笑。” 
  “我就是坐她的车出来的。等我日本回来,你帮我弄吧。学车,我去,考试就免了。” 
  这顿晚饭真的是吃了大亏,到最后结帐的时候,杜澎居然说自己的钱包留在了办公室。在那位服务小姐的白眼中,我只好帮他把钱付了。更可恶的是,杜澎自始至终没有告诉我和谁约会。他走的时候我还有一半的牛排没吃完,所以也就放弃了跟踪他的意图。 
  闷闷地一个人走在西安街头,拦了三辆车,却因为我的目的地偏远司机不肯去。刚好看到街角有一家酒吧,心血来潮,钻了进去。 
  这家酒吧和上次杜澎带我去的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针对的是反主流的群体,时不时有稀奇地纹身在你眼前晃过。我的衣着走在马路上是再平常不过的,不过在这里,实在太另类。不少稚嫩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留下两个字:“老土。” 
  受不了空气里的烟味,我明白自己走错了地方,拨开人群,循着来路返回。 
  总算又回到了正常世界,空气中的柴油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有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惊,一时难以分辩是因为烟对我的大脑造成了影响,还是这个人是高手。在此之前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感知。 
  “哥们,聊两句。” 
  背后的声音不是很友好,不过我也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做了两个深呼吸,道:“聊什么?” 
  “来。” 
  说着扭头就走。他很大方地把后背卖给我,我也不好意思怀疑什么,微微迟疑了一下,就跟着他在西安古城的小道上绕来绕去。最后,我们走进一片民居,上了一个阁楼。 
  “哥们,对不起了。”阁楼里突然串出两个伏在暗处的人影。窗外月光混着灯光照到他们的兵器,一米来长,是剑。 
  还是那句话,生育忧患,死于安乐。我太久没有动手了,从蒙古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在修养,好不容易减下来的体重又升上去了几公斤。 
  不过再迟钝,也不至于到了让他们就这么简单摆平的地步。就地顺势一滚,我迎着他们的剑头冲了上去。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我会不避反就,一把长剑砍也不是刺也不是。虽然奇招可尤,却于敌无损。我手里没有兵器,只有用法术才能制敌,可我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血气,他们可能是普通人。 
  带我来这里必定有什么意图,若是打劫,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一路上那么多地方可以伏击。我微微一分心,一把剑就划破衬衣,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创痕。几秒钟之后,手臂微微有些麻木,被血浸湿的衬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剑的攻势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周围没有一件顺手的兵器,我很后悔自己的匕首居然放在卧室。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人一样不能立刻取我的性命。他们的剑法类似剑舞,在黑暗中划出的剑的轨迹让人炫目,但是他们没有剑舞的空灵和诱惑。回想当初在异世,莫远君的剑舞动时,让我有种放弃抵抗的念头,那才是杀人的艺术。 
  现在的局面是三对一,幸好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三个人在这样的空间里攻击一个人是多么吃力。若是他们聪明一点,一对一地搞车轮大战,或许我就不会这么安定。的确,虽然我已经中了一剑,右手越来越乏力,不过我还是有信心再支撑片刻。我已经决定,再过片刻,只要剑的空隙足够我发一个魔法,我不会手下留情,虽然他们是普通人。 
  当有一把剑刺向你喉咙的时候,我会有一丝恐惧;当有两把剑同时刺向你喉咙时,我的恐惧会加倍;当有三把剑同时刺过来,呵呵,那时我就会像现在一样偷笑。他们的剑居然会碰到一起,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机会发出暗影闪电。 
  这么近的距离没有理由打不中目标,事实上也的确打中了,但是他晃了晃,没有倒下。我怀疑他是另类,与其研究他为什么没死,还不如先解决了另外两把剑。又是两个黑色的闪电,但是他们三个都还站着。最不济的一个也不过就是吐了口血。 
  我的头皮发麻,原来闪电的威力并没有印象里的大?还是他们三个的体质特殊?抑或是我的能力下跌了?居然一个都没死…… 
  “住手!”我趁着他们重伤,喊了一句。他们也意识到单凭他们三个要杀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统统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我双手护在胸前,像是抱着一个篮球。在异世,这是法师准备战斗的姿势,如果他们和异世有什么关联,应该明白其中含义。 
  “畜生,不说是牧师吗?”那个吐血的人缓过神,嘟哝着骂了一句。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明确是盯着我的。对付一个牧师动用三个剑舞,那要是知道我还是个法刺,他们要动用多少人? 
  “你们到底是谁?”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是血莲会的同伴,应为他们太差。若是会里的同伴,我连一个剑舞都未必能解决,何况三个。 
  “我们是铁血党的。我们不想杀你,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伤得最轻的那个缓缓放下剑,以示友好。 
  我也缓缓放下双手,问道:“什么组织?你们和血莲会有什么关系?” 
  “我们会里很多人以前是血莲会的,但是我们是独立的。” 
  我听说过那些分裂出去的伙伴组建了一个新的组织,大概就是这个铁血党。但即便如此也没有理由对自己人动手,我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民族激进主义者打击范围内吧。 
  “你们要我怎么合作?最好乖一点,我要杀你们很简单。”我等他们都将剑收回剑鞘,示意他们再退远到墙壁,施用了一个回复术,右手总算不必担心坏死。 
  “我们要和你们合作,出征日本。”那个受伤最轻的该是他们的头,十分严肃地说出了他们的条件。听得我傻在那里。 
  “我不管事,你们找错人了。而且,你们刚才万一杀了我,恐怕对付的就不止是日本人。” 
  “我们没有想杀过你,我们只想制服你。你是我们的谈判筹码。” 
  想用我做人质,然后胁迫血莲会也参与他们的“东征”,真是天真……我忍不住骂道:“蠢货!你们怎么想得出这样的主意?光明正大和血莲会商量不行吗?没有脑子!还有,你们几级的?” 
  三个人被我骂得有点蔫,半晌,那个领头的回过神,喝道:“呸!汉奸!和你们商量你们肯吗?那叫与虎谋皮!我们只要你们有人在我们手里,投鼠忌器就可以了。对于你们这样的败类,我们也不指望你们能为国家民族而战!” 
  汉奸?居然有人骂我是汉奸?我想分辩,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分辩,这事从何说起?强按耐住性子,道:“凭什么说我们是汉奸?我们做了什么?别粪口喷人。” 
  “你们那么多人都是哈日狗,说你们是汉奸哪里冤枉你们了?”说着,那个愤青的剑又举了起来,“学倭语居然组织给报销,你们不是倭奴狗是什么?” 
  看来他们对我们的观察很细致,估计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样的说法完全没有道理,我搜肠刮肚半天,反骂道:“你们这些倭奴狗腿子,汉奸,有种来,今天我就大开杀戒!”喉咙难得发这么大的声音,到后面居然有些气竭。
    惊涛拍岸 第十六章 东征!东征?
     更新时间:2008…9…26 22:04:19 本章字数:7626
  显然,有理不在声高未必正确。我的吼骂让他们一怔,剑又缓缓地落了下去。知识分子最不能容忍别人骂他们文盲,运动员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他们是“病夫”,同理,这些人一样不能容忍被叫做“汉奸”。
  我见反骂策略有点用处,开始说教,或许现在他们能让我说话了。盯着那个领头的,我道:“我们已经要东征日本了,本人就是此次东征的领队之一。”当下,三人流露出诧异的目光。我没有理会,继续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过去了什么都听不懂,看不懂,那是东征还是送死?”
  一阵沉默,那个领头的上前一步,怀疑地问道:“你们真的要东征?”
  “废话!否则我们何必去那么辛苦学日语?你们擅自离开组织,擅自发动武装行动,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只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丢人不丢人?”我完全是用上级喝骂下级的口吻,不过他们三个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打不过我呢?
  见他们一时无语,我也不想逼得他们太紧,现在杀人对于我已经越来越反感了。柔声道:“你们几级的?”
  领头的犹豫了一下,答道:“我三十六,他们两个二十五左右。”
  我大惊,这怎么可能?组织里除了张佳怎么可能有低级别的伙伴?连忙询问道:“怎么等级那么低?你们怎么被选出来的?”
  “我们不是血莲会的,我们是铁血党的。”那人显然不知道更深的内幕,只是抗议我说他等级低。
  我试探地问道:“你们知道血莲会是什么样的组织?”
  三人对视一下,说:“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党的主力都是血莲会以前的成员。”
  老伯的记忆隐藏似乎失败了,不过当时老伯就说没有一种催眠能彻底擦掉人的记忆。这次,游戏搞大了,不知道那么多嗜杀的变态狂在这里发现自己的能力,会造成多大的社会动荡。是否有办法重新催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其实这件事也未必和我有很大的关系。自我安慰一下,对他们没好气地说道:“回去和你们领头的说,血莲会本着兄弟道义,会去日本接应你们……铁血党。明天让人到莲雅集团总部大楼,找杜澎或者乔林。”
  我不知道这么说算不算承认他们独立,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们独立需要我们的认可。三人微微退开,我开门下楼。好端端的打了一架,刚好也暴露了自己的缺陷。士兵的确不能一日不擦枪。
  门口,连拦了两部车才总算有人答应载我回宿舍,还不肯开计价器。我没有还价,人人都要为生活劳心劳力,几十块钱,何必从人嘴里抢饭吃。何况,上次扫荡贪官的收益也没有返还给人民,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你去哪里了?”杜澎很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准确地说是换电视节目。
  “打架去了。你不是去约会吗?这么早回家?”
  “哦?”杜澎来了精神,上来拉着我的衬衣看,顺口应道,“她得在八点前回家。你怎么这么狼狈?”
  我甩了甩手,道:“还算好,三个剑舞。”
  “吹牛吧,你那点伎俩能撑两个就超水平发挥了。”杜澎一脸不信。他当然不会相信,因为他以为对方是五十以上的高阶剑舞。
  我得意地一笑,道:“三个剑舞。一个三十六级,两个二十五级左右。把他们都叫来吧,大家聊聊。”
  杜澎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当初就餋养了大批暴力狂。
  客厅里,电视已经关了,餐桌被拉长抬了出来。张佳很慎重地换了衣服,不过秦丝颖就穿着印有维尼熊的睡衣。
  我把今晚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只是忽略了进酒吧和打斗的过程。所有人都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要不,先通知老伯?”钱凝很少用商量的口气说话,看来是慌了神。
  “这个早说晚说都一样,就是,他们怎么会恢复记忆的呢?”吴一翔问道。
  “大概也是靠什么催眠术,这个不会很复杂吧。找人就更容易了,我刚才还在QQ群里和以前工会的朋友聊天。”武炳坤的分析我同意,总之就是那么回事,也没有其他的解释。
  “唉,这下麻烦了,他们居然扩充实力……”秦丝颖叹气道。
  “不过,大家有没有想到,他们在日本的进展很不顺利?”我开口道。
  张佳马上把脸转了过来,问:“你怎么知道?”
  见旁人也都是这样的神情,我微微有些自豪,道:“他们这次出去,看来动用了最大的力量。国内留守的人高阶人物不多,否则今晚的行动也不会让个三十多级的出头。”
  “对付你何必那么多人……”朱伟很少参与讨论,不过这次……明显不合时宜。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主要是他们的要求。我怀疑,他们的计划是抓几个我们这里‘哈日’的当谈判筹码,也可能是杀鸡警猴,逼迫血莲接受铁血的指挥,去日本打仗。后来见打不过我,才说什么要我们不干涉他们的事。”
  “幼稚的孩子们啊。打仗的事,拉壮丁有用吗?呵呵。”武炳坤笑道。
  秦丝颖正了正身,道:“那我们更应该去了,不是为了帮他们杀人,是劝他们回来,也要保护他们。我早就说,他们未必能顺利,我们绝对有必要帮助他们。某些人还反对出征,不顾兄弟情谊。”
  果然是这个小丫头最早想出来的馊主意。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我们也该有点表示,而且不是都说了要去吗?”张佳这次主张出兵,但是我觉得,不参与的人没有资格多罗嗦。
  “哎,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跟老伯说一声,有人恢复记忆了。然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散了吧,啊?”吴一翔做了个最简单的总结。但是我看出,有人能恢复记忆这件事,已经成了一朵乌云,挂在众人头上。
  十天后,公元二零零四年四月二十二日早间,血莲会出征誓师大会在慈恩寺地下七十米处召开,所有会员都参加了,一共四十二人。这是血莲会成立之后第一次出征,虽说表面上的目的类似于联合国维和部队,但事实上,报名的队员都是为了杀日本人……作为领队之一,我不能再表现出反对。看看总是傻笑的吴一翔,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伯知道此事之后,只是叹息数声。不知是当时大厅里的灯光过亮,还是我的心理感觉,老人在几个叹息中又老了许多。或许今天是老伯真的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大厅聚集这么多人。我想,若是我们小心谨慎,日本之行不过就是次旅游,但是我已经嗅到了血的气息。
  机票是下午的,吃过集体午餐之后,我们将登上去上海的飞机,然后在那里转机到日本大阪。
  我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总觉得胸闷。吴一翔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到处和人打着招呼。这次行动最后定了十人参加,外加我和吴一翔两个领队。他们没有说谁服从谁的问题,希望不要到了那边就产生分裂。
  “平安回来,带他们平安回来。”临行前,老伯对我和吴一翔说。吴一翔很爽快地答应着,我只好保持沉默。在异世就有的坏习惯,每次出征都会想到死,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对死亡的恐惧。我心里嘲笑自己,都死过一次了还会害怕。
  浦东国际机场,我来过两次。上一次是高中时候的春游,这次是去日本。明亮的大厅里是匆忙的人流,几乎没有人因为出国和家人抱头痛哭,那是十年前的画面。我们的行李不少,主要是改装后隐藏在包箱里的间谍器材,吴一翔执意要带。
  本来父母说是要来送我,结果父亲的项目有了麻烦,母亲也只好作罢。最后却吩咐我带工艺品回来给几个阿姨和姑妈,还有一堆弟弟妹妹。我当时心情奇差,还在担心是不是能安全回来呢,哪来那么多事。
  上了飞机,国航的服务态度倒是过得去,可惜笑容太假。我毫不客气地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头一偏,开始睡觉。
  飞机到达关西国际机场时已是万家灯火时分。吴一翔去问讯处拿了一堆旅游资料,查找钱凝帮我们定的宾馆。我随手拿过一张,关西机场的简介,是中文:“关西国际机场位于距大阪泉州5公里处海面上的人工岛,是世界上第一个海上机场,也是日本第一个24小时运转的机场,流光溢彩的夜景堪称一绝。关西国际机场拥有3500米长的跑道、侯机大楼、内设宾馆和购物中心的蓝天广场以及供参观者使用的了望厅,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写得的确不错,照片也是美轮美奂,不过身在其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内部装潢还不如浦东国际机场。
  “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日本女孩操着十分生硬的中文对我说。
  我对染发的女孩没有好感,何况是一个染发的日本女孩,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不。”
  女孩有些尴尬,微微鞠躬,去找别的需要帮助的旅客了。吴一翔抬起头,对我说道:“你心情很差?”
  “不是。我们到底住哪?我有些累了。”不可否认,我的确心情很差。我一直认为,若是做什么事,即便不喜欢也要做好。但是我已经在日本了,却还在赌气,看来这次心态有些反常。
  “怎么没有看到那些人?真不守时。”我抱怨着。铁血党那天晚间的行动失败后,第二天派了两个说话还算流利的来谈判。最后什么都没有达成,只是确定我们的特遣队到了日本后会有人来接,并负责提供我们需要的冷兵器。至于枪支,那个代表说“我们自己也缺少攻击力大的武器”。
  吴一翔没有理会我的抱怨,环视四周,手里的红底白色雪莲旗扬了扬,拉开旗面,好让“莲雅”两个字让人看清楚。
  不多时,走过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铁血党的人。
  “你们好,我是铁血党的廖杰,组织上让我来负责接应。”男子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斯文地伸出手。
  我和吴一翔分别和他握了握,算是尽了礼仪。
  随后,廖杰道:“车在下面,我们送你们去宾馆。然后我们再详谈。”
  气氛有些微妙,车上谁都没有说话,整辆车都静悄悄的。五彩的霓虹灯闪烁着,和任何一个大都市没有丝毫区别。虽然早就知道日文中汉字不少,不过看到街上那么多招牌用的都是汉字,想起过去大唐的威仪,再想想今日华夏的败落,多少有些伤感。
  “到了,这家宾馆很贵的,你们真有钱。”
  不知道廖杰是什么意思,我和吴一翔只得笑笑。门童帮我们开了门,所有的行李也都交给了侍者。在总台签了字,拿了钥匙,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我和吴一翔一间,铁血党的领导在我们房间等着。
  一进门,廖杰就是开始介绍:“这是吴一翔,乔林。血莲会此次东征的领队。”介绍中多少有点装模做样的感觉。
  “这是我们党主席侯梓强,总队长卢英。”廖杰继续道。
  那个卢英,我还有点印象。倒不是见过,而是他从杜澎那里开走了三百万。瘦瘦弱弱的样子,但是很精干。侯梓强大概是战士,光看脸就觉得杀气腾腾。
  分别落座之后,没有客套,吴一翔问道:“你们一定要独立?”
  “没有其他办法,除非你们并过来,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侯梓强说得很绝。不过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随后,他问道:“你们才来一队人?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你要什么诚意?我们说过是过来帮你们打的吗?反正不是一家人,你们的行动我们支持一下就不错了。”我把话捅了回去。
  卢英笑笑道:“都是中国人。我们在为民族而战,你们不该反思?”
  “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为民族而战呢。我们民族是个优等民族,打打杀杀在我们民族定义里只是下等货色,妄杀无辜更是给民族抹黑。”我还没有调整好心态,说话多少有点冲。不过刚才侯梓强的话让吴一翔也不舒服,所以也就没有圆场。
  “倭奴就是我们的民族敌人,倭奴里的右翼分子更是人类公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侯梓强不是个有涵养的人,迫不及待地嚷嚷开了。
  冷静下来想想,现在就把局面搞僵没有必要,我开了软档,道:“我同意右翼分子是人类公敌的说法,他们妄图挑起战争,当然该杀。我只是希望你们没有把清扫扩大化。”
  侯梓强鼻子里喷气道:“倭奴就是他妈的劣等民族,全杀光了也不算扩大化。”
  这种论调在网上见得多了。若是在网上,我会骂他“汉奸”,“民族的罪人”,“华夏文明的叛徒”……不过这里,我没这个胆量,若是现在打起来,我们很吃亏。
  “你能不能对敌人有个清楚理智的认识?主席~”我略带嘲讽地说道。
  “我当然有。三千五百万亡灵,这个认识够不够清楚?你知道细菌战我们死了多少人?”侯梓强更激动了,“二十万啊!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吧。现在我们的人发现,倭奴还在搞细菌研究。倭国政府还在搞原子弹!你说,还需要什么样的认识?”
  三千五百万亡灵,这个名词一旦抛出来,凡是读过书的中国人都会觉得沉重。略微解释一下,那是日本人在神州大地上杀我同胞的数字,任何一个真正的华人都会觉得无比沉重。对此,我能说什么?激进分子就是用这个数字挑唆了不知多少人,但这又的确是血的事实,让人无以辩驳。想硬起声音说一句“这都过去半个世纪了”,但是海那边的国度还有那么多人不肯道歉!甚至不肯承认……
  卢英拉了拉侯梓强,道:“早就听说乔林是才子,知识渊博。那请问,我们历史上有没有欺负过倭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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