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欲回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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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族第一波的先遣部队就这样在极地军民的同仇敌忾之下几乎被尽数全歼，那个起先还不可一世的鲨人陆行龟骑士，此刻则是完全没了脾气，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招集了自己的残部退回了无穷无尽的大洋之中。

眼见着四、五万人的海族先遣军被己方痛击，不冻港前哨城楼之上的加内特总参军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望乡海岸上的第一轮遭遇战己方胜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被这一次小胜冲昏头脑，区区几万人，对于海族联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相信他们的下一次登陆攻击，肯定会来得更加的猛烈。

第二十八章　短发

　

八位起先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纳迦卫士在攻进来的几十位熊人面前连一秒都没有阻拦住，他们就象是大酒店门前娇弱的迎宾小姐一样，只是稍微一点头，便死不瞑目地目送着这些“地狱使者”闯进了海龙王宫。

在卡尔的率领下，一行人未作任何耽搁，穿长廊，跨喷泉，一路狂奔，见人就杀，下手毫不留情。不过，第一次来到这样一座宏伟的宫殿中，迷路那是再所难免的事情，无论他们是怎样的迅疾、刚猛，一条卵石岔路最终还是阻止了他们飞奔的脚步。

“大哥，走哪一条？”赛特急迫地问。

卡尔眯缝着眼睛，仔细观察着两条几乎别无二致的卵石小路，希望从中可以找出通向海龙王所在之处的那一条，但是，任凭他怎样思维敏锐，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知道，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乱猜一条了，分兵两路那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正当他率领着一众亲随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股突然而至的杀气袭面而来，卡尔下意识地横刀一挡，就势朝身体的另一面翻滚过去。当他再一次举起手中骨刃的时候，他才发现骨刃已经被截成两段了，可是就在这时，那一股凛凛的杀意却又在自己的身后显出了行藏……

卡尔惊骇间心道一声“完了”，便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突然到周围的千古、赛特王子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觉得眼前一花，便看到自己的统帅已然趴在了另一边，此刻正闭着眼睛呼呼地喘着粗气。

当卡尔再一次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具透明的海隐刺客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侧，五官扭曲，样子狰狞，这位海隐到死都没明白是什么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当然，就连此刻的卡尔也是陷入了深深地疑惑之中。

就在这时，一只白嫩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卡尔猛一回头，却见一位身穿劲装的白肤美人正一边收起水晶剑，一边朝自己施礼微笑着，“殿下您受惊了，深海比蒙皇家卫队长，道芬族白海豚武士，怀特妮，参见。”

“道芬族？女士，是你救了我吗？”卡尔缓缓起身，错愕地回望着眼前这位身材高挑的短发美女。

“下官是受遥。威尔陛下的御令，到此保护殿下以及为殿下一行人领路的，我们白海豚一族具有天生的反隐形超声波，因此殿下您就放心地把一路上的‘水母人’都交给下官处理吧。”白海豚怀特妮凛然道。

卡尔听罢笑了笑，右手持刃抚胸，朝怀特妮施礼表示感谢，道，“感谢深海比蒙这一份深情厚谊，感谢遥。威尔陛下的细心周到，当然，同样要感谢怀特妮小姐的救命之恩。”

怀特妮听罢，鞠躬回礼，而后一抹冷竣的自信又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卡尔殿下，这里可不是表达感谢的地方，我们还是快一些去抓海龙王德彪西。深渊吧。”

卡尔眼望着面前的这位巾帼英雌，胸中莫名产生了一丝敬意，很有深意地朝她点了点头，便招呼着一众手下跟随着怀特妮朝海龙王宫奔去。千古一面跟着队伍狂奔，一面偷眼窥视着眼前这位短发白美人，不知怎的，竟产生了一股未知的情愫——好威风的女孩儿啊，千古在心中赞叹道。

……

“父王，女儿还是觉得您应该收回成命，这样无端地向一个主权国家宣战，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此刻，海龙圣殿之内，一位衣着华贵容颜靓丽的海龙女孩儿正在苦口婆心地规劝着王座上的格陵兰之王，不过显然，这位德彪西。深渊陛下并没有采纳的意思，同样，他也没有对身旁人的罗嗦表现出一丝的愠色。

“拉莫妮卡，我们现在可是在跟陆地上的种族战斗，并不是海族的内战，因此，你没必要表现出过多的担心。”德彪西。深渊陛下微笑道。

“可是，我们与那个极地王国早在二百年前就有过互不侵犯的盟约啊，这样无故撕毁盟约会遭到其他海国谴责的。”被叫做“拉莫妮卡”的海龙公主拨了拨自己鬓边的紫色长发，娇嫩的脸庞时不时地泛起阵阵忧虑。

“盟约？”海龙王德彪西听罢不觉笑出了声，“我的好女儿，难道你也相信那一张一文不值的油布吗？那只不过是我们海族跟那些原始人开的一个小玩笑罢了，哈哈……除了海神尼奥德，我们海族可以向任何人背义！”海龙王德彪西狠狠道。

“也包括您的女儿吗？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您是否也会放弃您的女儿呢？”拉莫妮卡公主凄然问道。

“这……”海龙王被女儿的这一问弄得无言以对了，可就是这刹那间的犹豫已然令身旁的公主失望至极，海龙王赶忙道，“女儿，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难道是因为艾斯艾兰德海国二王子的求婚吗？如果你不情愿的话……”海龙王说到这里再一次陷入到犹豫之中，他本来想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取消婚约吧”，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那可是强大的“五海主”之一的艾斯艾兰德啊，是自己小小的一个格陵兰能得罪得起的吗？

还好，善解人意的拉莫妮卡公主摇了摇头，及时开口为父王解了围，“父王，既然我是格陵兰的公主，那么将来要嫁给谁，女儿早就不在意了，女儿担心的只是战争中的生灵涂炭罢了。”拉莫妮卡公主凄然答道。

听了女儿的话，海龙王德彪西。深渊陛下沉默了，他知道女儿的每一句话都至情至理，但是，他也知道，一旦发动了战争，他也没有了任何中途放弃的理由。

“不好了，有刺客！啊……”

就在这对父女因为彼此的坚持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外侍卫官一声凄惨的嚎叫打破了殿内的寂静，而无数的兵戈碰撞之声也昭示了事态的紧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海龙王一边怒吼着，一边闪去了自己外面的名贵皇袍，下意识地将女儿挡在了身后。

第二十九章　惨烈

　

白帝城与望乡海岸的防线之间，到处可见穿行不止的白狐护士与一扭一扭的企鹅志愿者，他们有的在清理尸体，有的则是在抢救伤员，没有一个人在此刻偷懒、怠工。极地王国的每一个子民都知道，现在正是国家生死危亡的时刻，因此谁都没有了轻慢之心，齐心合力，共同抗敌。

一位被斩去双腿的雪狼骑士痛苦地在地上呻吟着，而一位白狐少女正带着两名企鹅人将他往安全的地方转移。也许是两位笨手笨脚的企鹅人在拖架间弄疼了他，也许是失去双腿的失落感让他陷入绝望，反正，这位狼人是疯狂了，不断怒骂呵斥着他们，并时不时地拳脚相加。

白狐少女本想凑在他耳边安慰几句，却没想到被这位身强力壮的狼骑士一巴掌扇出了老远，少女刚才还俏丽如花的脸颊上顿时血肉模糊，她裸露在外的一双修长白嫩的美腿也是在与冰面的摩擦中被碎冰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她跌坐在那里，神志模糊了足有几分钟的时间，两位企鹅人就傻傻地站在原处望着她，一声也没敢吭。

只见这位少女稳定了一下心神，将呼之欲出的泪水硬是给忍了回去，她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起先那和善的笑容又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她抖了抖身上的碎屑，一拐一拐地回到了受伤狼骑士的身边，与企鹅人一起再一次将他重新抬起，并一面为他按摩止血，一面柔声在他的耳边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狼骑士不再折腾了，只剩下沉沉的粗气在他的鼻腔中吞吐，失去双腿的巨大痛楚被他硬生生压抑了下来，本来，那种大出血的折磨是完全不能忍受的，但是在这样一位温柔且坚强的白狐护士面前，他要证明自己作为男人的不屈意志，他更要证明自己是一位合格的保家卫国的比蒙勇士……直到疼死的一刻……

登陆与反登陆的拉锯战还在继续，人数与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极地王国的战败变成了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赢得时间，他们相信自己的卡尔王子殿下可以在另一个战场上为他们带来最终的胜利。

这是他们战斗不息的唯一精神寄托，也是最有效的。

“雪狼骑兵，出击！”

“白熊骑士，出击！”

“艾西雅！”

面对着又一波几十万人的海族进攻，已然筋疲力竭的极地比蒙勇士们却依旧没有放弃希望，白帝城中冰雪女神像上发出的圣光依然在鼓舞着他们前进，前进……

……

卡尔一行人在海龙王宫中拼杀时，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几十万极地比蒙的命运正与自己紧密地联系到一起。不成功，则成仁，他已经作好了与极地王国共存亡的准备，当然，失败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几十位宫廷纳迦极不情愿地痛苦挣扎着向这群死士交出了自己的性命，六位海隐也是在怀特妮的水晶剑与千古的定身法、燃心咒中身归故里。虽然一路上遭遇了海族皇家卫士的顽强抵抗，但是英勇果决的“行刺小分队”，依然在卡尔王子的率领下杀到了海龙王的金光宝座之前。千古最后一个闯进了宫殿，并且随手将大门用门闩给锁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海龙王德彪西。深渊陛下骇然吼道。

“极地王国大元帅，卡尔。极地咆哮，拜见格陵兰海龙王陛下。”卡尔冷笑着抚胸施礼。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海龙王再一次怒吼。

“没什么，我们极地王国地小国微，无力与你们海族对抗，因此我希望可以通过绑架陛下的方式，结束这一场战争。”卡尔耸了耸肩坦白地说道。

“哼，你们以为朕会束手就擒吗？”海龙王也是跟着冷笑道。

“我的手下会帮您的。”卡尔一抿嘴，身旁的十几个白熊骑士心领神会，纷纷张牙舞爪地朝海龙王扑去。

海龙王望着朝自己扑上来的十几位白熊战士，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畏惧，眼中冷光一闪，手里便渐渐涌起了一团绿色死光。待卡尔在远处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正要出言喝止大家的时候，已然是迟了，只见海龙王微微一抬手臂，那团绿色死光便如鬼魅一般在白熊武士中间跳来跳出，被击中者无一不是身体爆裂，喷血而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了，就连千古都是来不及靠近海龙王向他施展定身法。虽然卡尔失去了呼喝手下“小心”的机会，但是一向身手矫捷的他，也是在海龙王出手的一刻，急速移动了身形，待海龙王击毙了一众白熊武士，准备再行反击的时候，卡尔已然掠到了他的身前，从海族卫士手中夺来的水晶刀也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刺向了海龙王的胸膛。

“不要伤害我父王！”就在水晶刀快要得逞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躯突然毫无征兆地挡在了海龙王的前面，这一举动出乎了卡尔的预料，同时也是着实让海龙王惊骇不已。

“拉莫妮卡，不……”本来还有能力应付卡尔一击的海龙王在这时突然慌了手脚，仓皇间身子一斜将爱女护在了怀中，而就在同时，卡尔忽一变招儿，下劈一刀清脆地砍下了海龙王操纵绿光的那条手臂。

卡尔不等收招儿，又再一次朝海龙王攻去，因为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突然找到了老海龙的软肋——他怀中抱着的紫发女孩儿。

卡尔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每一招儿都是不遗余力地攻向海龙王怀里的女孩，而海龙王在左躲右闪中已然身中数刀，垂垂可危，眼看着便将性命不保。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海龙王眼中精芒一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将自己的女儿往远处一抛，而空出的那条手臂则不顾卡尔的刀劈，如幽灵一般以命搏命似的突然扣住了卡尔的额头。

“灵魂破灭！”

灵魂破灭，海龙族一生中仅可使用一次的神技，被击中者将灵魂消散，必死无疑。

第三十章　牺牲

　

就在千古施展定身法控制住了海龙王，怀特妮的长剑亦逼上公主拉莫妮卡的脖颈之时，三王子辛吉奇也率领着仅存的八位白熊勇士成功地破门而入。

“守住大门！”辛吉奇向手下一声呼喝后，便快步地朝王座这里奔来，“二哥，千古军师，得手了吗？”他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喊着。

此刻的二王子赛特脸色惨白地抚在卡尔的身上一声不吭，浑身更是颤抖不已，待一脸血污的辛吉奇风尘仆仆地赶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他才痛苦地从自己的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大…哥…死…了……”

忽闻噩耗，辛吉奇那壮硕的身躯突然猛颤一下，若不是背靠王座支撑着身体，他肯定会仰面栽倒过去。现场不仅是他，包括千古、怀特妮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现在，躺在地上的，如同睡着了一样的白熊卡尔，真的被海龙王的“灵魂破灭”杀死了吗？

极地王国伟大的元帅，即将为我们带来光明与希望的带头大哥，卡尔。极地咆哮殿下死了……千古注视着趴伏在卡尔尸体上哭成一团的两位王子，他思绪万千，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卡尔死了，那么他们所有人的一切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生擒了海龙王德彪西。深渊，虽然可以以此来威胁三海国联盟退兵，虽然可以通过格陵兰的力量返回卡里姆多，但是以后呢？千古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没有了精神支柱卡尔的极地王国，就好象入港的游船失去了灯塔的光辉一般，没了生气。

谁来带领极地比蒙返回卡里姆多？谁来统帅兽人的大军与敌人作战？那个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极地霸者，他那近乎至高无上的地位，究竟谁才可以代替呢？显然，赛特不能，辛吉奇更是不能。他们都是功勋卓著的不凡将才，但却永远成不了民族的象征，王国的领路人。

辛吉奇王子从慌神中猛醒过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轮起骨锤砸向海龙王，幸好被一旁的怀特妮与赛特拦住才未能酿成大祸。

“二哥，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敲碎这个海长虫的脑袋，为大哥报仇！”辛吉奇悲愤地咆哮道。

“三弟，别卤莽啊，你不能杀他，我们极地王国的几十万人民的性命可还都悬在他的身上啊！”赛特劝道，显然，他还算保持了冷静。

“辛吉奇殿下，赛特殿下说得极是，现在还不是严惩凶手的时候，我们需要利用他结束这一场战争，而后还有更伟大的回归梦想需要实现，我们不能让卡尔殿下白白丢掉性命啊。”怀特妮也是适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辛吉奇思来想去，最后终于长叹一声，凄怨地丢掉了手中的锤子，颓然跌坐在地上没了精神，口中自言自语道，“没了大哥，还谈什么回归卡里姆多，这是天亡我们极地王国啊……”

听了三弟凄婉地慨叹后，赛特也是深有感触，他也不知道在失去了大哥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顺利实现的，以前卡尔在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可是当他真的永远地离开了众人，自己才发现原来他是那么的不可或缺。

怀特妮掏出绳子将海龙王与他的女儿分别捆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类似定身这样的法术对付具备魔力体质的人是不会支持太久的，现在，在场的只有她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也深知这位刚刚逝去的白熊王子对于极地人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但是现在，她还不得不为自己的深海比蒙同胞考虑，如果极地比蒙从此一蹶不振了，那么她族人的回归梦想自然也就跟随着破灭了，想到这儿，她柔声提醒道，“二位王子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尽快做出打算吧，现在我们可是都处于高度的危险当中，不但自己的性命有危险，外面还有几十万的人民等待着我们得手的消息呢。虽然卡尔殿下牺牲了，但是他并没有白死，我们抓住了格陵兰的海龙王，我们完成了回归卡里姆多的第一步！”怀特妮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道。

赛特一字一句的听着，从始自终都没有开口反驳，一直到她说完方才凄然叨念了一句，“怀特妮女士，你不明白的，我们已经彻底失败了，没有了我们的哥哥卡尔，无论是击败强大的海族，还是重返卡里姆多，那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啊，没意义了……”辛吉奇听二哥说到了伤心处，又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望着泣不成声的两位魁伟熊人，怀特妮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伟大的传奇人物卡尔。极地咆哮王子才与自己匆匆见了一面就壮烈牺牲了，此前家族所安排的和亲计划也因此夭折，怀特妮此刻自然是没有心情与在场的人讲述自己“未婚丧夫”的感受，也许这种事情将无人再提起，自己与白熊卡尔的因缘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想到这儿，她不仅哀叹了一声，不可名状地痛苦袭胸而来。

“那个，没有了卡尔殿下，大家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吗？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就在大家陷入绝望的痛苦中之时，千古怯怯地声音突然在肃静的大殿中响起。

赛特抬头望了望眼前的“新近军师”，突然眼前一亮，腾身而起抓住千古的肩膀，兴奋地乞求道，“千古军师，我们知道您神通广大，是被女神艾西雅祝福过得伟大祭祀，您一定有办法让我的哥哥起死回生吧？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面对着赛特火热的目光，千古怯懦地垂下了头，再一次陷入沉默中没了下文，一旁的辛吉奇看在眼里，也是一下子窜了起来，半跪半爬地来到千古身边，抱着他的腰背恳求道，“千古军师，您就救救我的哥哥吧，救救我们几十万的极地子民吧……”

现在，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千古这个柔弱的身躯之上，似乎一瞬间，他便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第三十一章　重生

　

十年，当岁月宝镜再一次充满能量的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小芳永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到那时，也许自己还是一个靠着降妖捉怪兼看风水过活的小小茅山士，当然，如果再幸运一些的话，小芳可能会答应嫁给自己，然后两个人隐居在某个小山村中过着男耕女织的朴素生活，幸福而平淡地了却残生。

可是，现在自己还能够那样选择吗？

卡尔战死了，一个本来就游走在命运边缘的顽强种族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惨遭海族侵略者的屠戮；卡尔死了，两位王子御弟会为他扼腕，美丽的露希丝圣女会为他哭泣，甚至整个极地王国会陷入无限的悲痛之中，而这一切自己本来是可以挽救的，那么，应不应该在此刻挺身而出拯救他们呢？

千古犹豫了。

卡尔活着的时候，把自己当作是异姓兄弟，帕特莱利长老曾许诺说要为自己争取皇姓，更别说银狐哈里斯大人还是自己义妹小芳的救命恩人，甚至整个极地比蒙民族都在朝自己微笑着，这些恩情是否值得自己贸然一试，在这样的盛情之下，难道自己不应该为他们贡献出绵薄之力吗？

甚至，为他们哪怕承担下永远无法回去的风险……千古的脑中显然是在不断的进行着思想的斗争，也许下一个决定就将改变自己或者整个极地王国的命运……

海龙王德彪西。深渊虽然此刻被绳索捆住，但是为君者的气质与风范却丝毫没有从他的脸上被抹去，高傲、目空一切是他一直不变的表情，当他听到说千古正在犹豫到底救不救死去的卡尔的时候，他真的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一种近乎于讽刺的语气奚落道，“那位捉住我的人类法师，不要在那里装腔作势地哄骗这些无知的兽人了，难道你还有令死者复生的本事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以为你是谁？一万年前，纵横三山五洋的死神。华耶吗？我倒是听说，最近卡里姆多有一个自称是华耶二世的死灵法师，那不会就是你吧，年轻人？”

本来，当他刚一出言，辛吉奇就想冲过去用拳头让他住嘴的，但是当听到海龙王说话内容的时候，他一瞬间便丧失了教训人的兴致。是啊，让死者复活，这样的事情就算想想都是亵渎神灵的行为，一万年前，在古典之上确实记录了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死神。华耶，亲手结束了两位战神爱侣性命的神之罪人，传说他有令死者复生的能力，可是那毕竟是传说。

再看看眼前这个懦弱的人类，怎么看都不可能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伟大力量，即使他曾经证明过自己的不凡，但是与神相比，他仍然近乎于一个零。

“千古军师，是我们为难您了，强迫您做些无意义的事情，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对不住了……”赛特也是感觉到了彻底的绝望，抱着卡尔的尸身茫然地朝千古赔着礼。

“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还你们一个卡尔，但是无法将你们的哥哥、极地比蒙的大元帅、王国的领导人复活，这样的一个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