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前夫,乱终身-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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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小人儿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母亲身上特有的亲切味道，她的两只小胳膊立时抱住了惜然的脖子，“妈妈，呜呜……妞妞好怕哦。”

　　　　感受着母亲那温暖的怀抱，感受着母亲那熟悉的气息，小人儿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小了一些。

　　　　“乖，妞妞不怕，妈妈在这儿，妈妈这就带你离开。”惜然抱紧了女儿，小人儿一脸的泪痕，惊惧害怕的样子，让她的心脏抽得紧紧的。

　　　　“把女儿给我！”一道阴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接着，眼前出现了林若谦一身黑衣的身形。他的双眸阴沉似水，面上一片的严肃神色。

　　　　惜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已经空了，小水晶被林若谦抱了过去。

　　　　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在对上林若谦阴沉的眸光时，僵了一下。

　　　　“好痛，叔叔好痛。”小水晶一张像太阳花般灿烂的小脸挂着晶莹的泪花，黑漆漆的眼睛也噙着泪珠儿。林若谦心底被抽紧，他的手落在小水晶的下巴处，又向下一摸，那只曾经签过数个过亿合同的大手竟是颤了一下。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女儿的？”他眸光一转，阴沉似水，陡然间露出愤怒的神色。那只手从小水晶的下巴处移开，又在众人的眼前张开，数只眼睛全在那一刻惊住。

　　　　叶之林，也是一惊，

　　　　惜然看到林若谦手指上染着的红色时，呼吸登时一紧，大脑一阵弦晕，她竟是差点晕过去。她的女儿，竟然被人抓伤了，她的喉头一下子哽住，迈开步子向着女儿而去。

　　　　“小水晶！”她心疼地捧住女儿的小脸，她看到小人儿的下巴和脖子之间的部位，竟然印着五道清晰的指痕。

　　　　“是谁？谁这么做的？是谁？”她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叶家的那些人。

　　　　叶明川也是被小水晶的伤口惊到。是谁会有这么狠的心，会对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是谁这么忍心如此对待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他阴沉的眸光瞄向自己的父亲，“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叶之林早已被林若谦手指上的血迹惊住。他再不喜欢叶惜然，再不喜欢小水晶，可也不会残忍地做出伤害一个小孩子的事情来。

　　　　面对着林若谦咄咄逼人的眸光，和惜然还有儿子的质问，他的心头一紧，

　　　　“吴嫂，这是怎么回事？”他阴沉的声音问道。

　　　　“老爷子，不关我的事呀！”吴嫂被叶之林一个眼神已经吓到，小水晶下巴处的伤痕，明显的是叶明会抓出来的。但是她，怎么能说呢？

　　　　叶明会就站在王静芬的身旁，扬着下巴，一副不屑的神情，吴嫂的眸光战战兢兢瞟过来时，叶明会眼神阴沉的睨了她一眼，似是警告。吴嫂心头发紧，不得不低下眉眼来，对着叶之林道：“老爷子，是吴嫂没有照顾好她，都是吴嫂的错。”

　　　　叶之林眸光更加阴郁，落在吴嫂的面上，吴嫂心里有愧，更是不敢抬头了。

　　　　林若谦看着吴嫂那慌里慌张的神色，心底有了几分了然。他的眸光冷冷扫过房间里所有的人，冷笑道：“不管是谁伤了我女儿，千万别让我抓到，不然，休怪我对她不客气！”

　　　　他冷冷的眸光又瞟向惜然，黑眸幽沉，却是抱着小水晶转身离开。

　　　　惜然眼见着林若谦冷若冰霜的抱着小水晶离开，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追了出去。

　　　　“小水晶！”她边跑边喊。

　　　　叶明川看到惜然追着林若谦出去了，他浓眉一敛，也紧随而去。

　　　　林若谦抱着女儿大步地向着自己停在宾馆外面的车子走去，身后脚步声传来，急切而凌乱。

　　　　“林若谦！”惜然喊着，追了过来。

　　　　她挡在林若谦的面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双眼含着泪，对女儿的愧疚让她甚至无颜见这个男人。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女儿，对不起。”

　　　　看着她痛苦愧疚的样子，林若谦唇角微微勾起，却是冷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女儿。因为你自己追求的所谓幸福，竟然将无辜的女儿卷入纷争，又受到伤害，叶惜然，你怎么对得起双目失明的女儿！”

　　　　林若谦讥诮又冷嘲的话语，让惜然如被雷劈，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间发现，或许，自己真的错了。

　　　　“女儿，我先带走，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再来找我！”林若谦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愤恨。

　　　　惜然的双眸盛满震惊的神色，他，又要带走女儿了吗？

　　　　“若谦……”惜然愕愕的站在那里，双眸中交杂着似是痛苦，似是祈求的神色，双眸更是噙着泪花。

　　　　林若谦的双眸涌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她的一句‘若谦’，触动了他的心底最最柔软的那根弦，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当年，她的一句一个‘若谦’，堪比天籁之音，让他深深沉醉其中。而现在，她又这样叫了，这两个字，他阔别了四年。

　　　　“如果你还要孩子，就离开叶明川，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女儿被人虐待！”他压抑着心底的怒火说道。

　　　　话一说完，便是不再看她，打开车门，抱着小水晶跨了进去。

　　　　那白色的车子已经开走，惜然还呆愕愕的站在那里，女儿下巴上那清晰的指痕，让她心痛，而今天所发生的事，让她忽然间如梦方醒，她和叶明川之间，其实相隔着千山万水。

正文　第210章　奶奶

　　　　她忽然间如梦方醒，她和叶明川之间，其实相隔着千山万水。

　　　　还有无数棵长满荆棘的树。前路何其坚难，她的心里一片的茫然。

　　　　王宾的车子平稳的行驶，林若谦捧起小水晶的脸，他的双眸是深重的痛惜，女儿下巴下面那五道清晰的指痕让他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揪疼。

　　　　“叔叔，痛。”小人儿又扁了扁小嘴。黑漆漆的眸子眩然欲泣。林若谦轻叹一声将女儿抱在怀里。

　　　　“乖，叔叔一会儿给你敷药，敷完药就不疼了。”

　　　　……

　　　　惜然还站在宾馆的门口，她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心底十分的彷徨。不知过了多久，手心一暖，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手。

　　　　“然然。”叶明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惜然缓缓转头，她看到男人一双流露着痛苦的双眸。

　　　　“阿川，我该怎么办？”她咬了唇，心里是说不出的悲伤。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我保证。”叶明川黑眸灼灼，伸臂将她纳入怀里。

　　　　酒店

　　　　叶之林阴沉的眸光瞄向吴嫂，“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吧。叶家用不起你这样的人。”

　　　　“老爷子？”吴嫂眸中露出震惊的神色。

　　　　叶之林面上仍是阴沉如水，“我叫你看着那孩子，可没叫你虐待她，而你，做了什么？抓破人家小孩儿的脸。现在，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去吧。静芬，发薪水给她。”

　　　　叶之林说完，也不管吴嫂欲言又止，满眼委屈的神色，就径自进了里屋。

　　　　吴嫂心头十分的难过，她有心告诉叶之林，事情的真相，但是又畏惧叶明会的跋扈，于是把希望投向了王静芬。

　　　　“太太，不关我的事呀，我没有虐待那个小孩儿。”

　　　　“好了，你别说了。我多付你两个月的薪水，再另外找个人家工作吧！”

　　　　王静芬脸上漠然。吴嫂无耐，只好领了薪水走了。

　　　　吴嫂一走，王静芬就对着在一旁的叶明会道：“明会，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叶明会心里微微一慌，跟着王静芬去了另外一间房间，王静芬将门关上，然后转身望向女儿，她叹息一声道：“明会，那孩子身上的伤是你弄出来的对不对？”

　　　　“是我又怎样？谁让她有那个可恶的妈！”叶明会一脸的满不在乎。

　　　　“明会！”王静芬眼色沉了下去。“你已经二十岁了，应该懂得轻重，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最起码，做出的事情不能让人抓到把柄。明会，那个林若谦不好惹，你别看他平时沉默得很，可是他的心思和手段，即便是你大哥，恐怕也比不上的。”

　　　　“妈，我只是生气嘛，凭什么让那女人打我一巴掌，凭什么，她一个二手货，就要抢走欧阳姐姐的心上人，凭什么？”叶明会不服气地说。

　　　　王靜芬道：“好了，你哪儿那么多凭什么？别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做好你自己。”

　　　　“妈！”

　　　　“好了，别说了，记住妈妈说的话，不许再去招惹那个叶惜然。”

　　　　“嗯！”叶明会鼓着嘴跺了跺脚。

　　　　林若谦的车子在院子里停下，他抱了小水晶下车，又进屋，对着女佣吩咐道：“去拿消炎的药来。”

　　　　“哦，好。”女佣看到林若谦抱着小水晶回来，神色意外，但还是转身去取药了。

　　　　伊明珠正从楼上下来，她看到儿子抱着小水晶一脸沉郁的神色往楼上走来，身形便是顿住。而林若谦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径自抱着小人儿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将小人儿放在床上，接过女佣递过来的药，一手托了小人儿的下颌，将药粉轻轻地敷在小人儿的伤口处。

　　　　“痛吗？”他边敷边关心地问。小人儿嗯了一声，“叔叔轻一点儿哦。”

　　　　“叔叔知道，一会儿就不痛了。”林若谦温柔的声音哄着小水晶，就像每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一样，女儿受到了伤害，那比伤在自己的身上还疼。

　　　　敷好了药，小人儿拽着他的衣服问道：“叔叔，妈妈在哪儿？”

　　　　林若谦漆黑的双眸蕴着深深的疼惜又是几分怅然。“妈妈很忙，有事情，爸爸照顾你好吗？”

　　　　“爸爸？”小人儿双眸立时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是呀，小水晶，叔叔就是爸爸，是你的亲生爸爸。”林若谦的大手捧起小人儿的脸，黑眸如潭，蕴着深深的情愫。‘爸爸’这两个字，他期待了好久，但是小水晶的排斥，让他不敢想象，她何时会叫他一声爸爸。“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小水晶没有像以前一样地排斥这两个字，而是眼神中闪烁出期待来。

　　　　“是呀，叔叔就是爸爸。”林若谦喉头滚动，他压抑着心底强烈翻滚着的渴望、期待、和激动，他的声音竟是颤抖了。

　　　　“爸爸，爸爸，你长什么样？”小水晶的眼中没有半分怀疑的神色，而是伸出了小手，抚上林若谦的脸颊。她的小手在他俊逸却是充满期待的脸上，轻轻地抚摸。顺着他的下巴摸上去，摸到他的脸颊，又小心翼翼地落在男人的眉眼之间。

　　　　林若谦感受着女儿那只温滑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一点点的抚摸，感受着她的小心翼翼，感受着她的惊讶，他喉头剧烈的滚动，心底翻滚着的悲痛一点点地放大，冲破他的抑制。他深重的双眸悲伤的神色在迅速地积聚，一点点地积聚成泪，半响，簌簌地落下来。他的手抬起来捧住女儿的脸，一点点的将小人儿的身体拢入怀中。他的声音哽咽着，那泪珠簌簌地往下掉，一颗一颗地砸在他的虎口上……

　　　　夜色已经降了下来，惜然坐在叶明川的客厅里，她垂着头，眼神一片的黯然。不知道小水晶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她几次想打电话给林若谦，可是却没有勇气拨出去。手里攥着手机，捏紧，又松开，终于在叶明川端着刚刚由饭店送来的晚餐时，放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小水晶还在睡。林若谦轻轻将小人儿搂在他胸前的手放了下去，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小人儿下巴处的伤口，那已经淡了一些的伤痕让他的心安稳了一些。卧室的门被敲响了，林若谦冷然道：“进来。”

　　　　房门推开，是伊明珠。

　　　　林若谦看到自己的母亲，微微愕然。伊明珠仍是一身合体的旗袍，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只是脸上没有了精致的妆容，但眉眼之间倒是多了几分的亲和。

　　　　“我来……看看小水晶。”

　　　　伊明珠面上似有些不自然。这个孙女，她从不曾关心过，甚至还骂过她野种，想起以前的一切，她只感到说不出的惭愧。

　　　　“她还在睡。”林若谦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母亲的突然出现而露出惊喜来。

　　　　“我只是看一眼就走。”伊明珠道。

　　　　“你随便吧。”林若谦边是打着领带边是说道。将自己收拾利落，他对着门外的女佣说道：“好好照顾小姐。”

　　　　“是。”女佣回道。

　　　　林若谦走了，伊明珠在小水晶的床边坐下，

　　　　她的保养得仍然是十分柔滑的手指轻柔地在小人儿白里透着红的小脸上抚摸，

　　　　那双平日里精明傲气的双眸流露出一种叫做慈爱的神色。

　　　　这，是她的孙女呀！

　　　　“妈妈。”小水晶翻了个身，虽然眼睛仍然闭着，但是却好像有些睡不安稳的样子。她习惯性的，伸着小胳膊向着身旁搂去，却不想搂了个空。

　　　　她一下子睁了眼睛，嘴里却是唤道：“爸爸。”伊明珠见她醒来，她有些无措地伸出手去，握住小人儿的手道：“爸爸去上班了，小水晶乖，奶奶在这儿。”

　　　　“奶奶？”小水晶黑漆漆的眸子露出愕然的神色，她小小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奶奶这号人物。

　　　　“是呀，我是奶奶。”伊明珠却似有些激动了。她颤着，伸过手臂将小人儿从床上抱了起来放进怀里。

　　　　“我是奶奶呀，小水晶。”因为那突然而来的激动，她的声音也哽咽了。

　　　　“哦。”小人儿却是完全没有伊明珠那激动的神色，她只是黑漆漆眸子看向那说话的来源，沉思了一下才道：“奶奶，就是爸爸的妈妈对吗？”

正文　第211章　改变

　　　　“对呀，就是爸爸的妈妈。”伊明珠听到小人儿的话，心里的激动越发明显了。她打量着怀里的小人儿，眼中喜爱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自从知道小杰并非儿子亲生，知道他不是她的孙子之后，伊明珠心底也是经受过极大的心里折磨。她愧疚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愧疚，曾经把别人的孩子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的疼，愧疚自己的孙女就在眼前，她却不曾给过她疼爱。她伊明珠活了近六十岁的年纪，也只有在这一刻，在自己的亲孙女面前，她才有了后悔的感觉。

　　　　她纤细的手指绕到脖子后面，将颈子上的观音玉摘了下来，那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当年便是价值连城。现在，她将它摘了下来，挂在了小水晶的脖子上。那通透翠绿的玉身在小水晶的胸口处闪烁着莹莹的光泽。

　　　　“奶奶，这是什么？”小水晶的小手捏住脖子上给她带来微凉感觉的玉坠，好奇地问。

　　　　伊明珠的手抚摸着小人儿的头，温和慈爱的声音道：“这是奶奶送你的观音玉，她会保佑你平安的。”

　　　　……

　　　　叶明川起床的时候，身旁早就没了人。眸光所及，是床头一张字条，他的心头忽然腾起不好的预感，急切地将那张字条拿了过来：阿川，我去看小水晶了，早饭温在锅里。

　　　　看见字条上的留言，他眉宇之间稍稍松缓下来。

　　　　惜然临去林家之前是给林若谦打过电话的，林若谦的声音十分淡漠，只告诉她，小水晶在家里。而她赶到林宅的时候，佣人将她让进去，她进了客厅的时候，看到伊明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她的身旁就是小水晶。小家伙正拍着两只小手与伊明珠唱着拍手歌，

　　　　“你拍一我拍一，黄雀落在大门西，你拍二，我拍二，老鹰落在大门外……”

　　　　小人儿一张小脸笑得花儿一般的甜美，两只小手拍着伊明珠的手，清脆稚嫩的声音念着惜然教她的儿歌。

　　　　而伊明珠那保养良好，一向严谨的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慈爱笑容。

　　　　惜然有微微的愕然。

　　　　“太太，叶小姐来了。”李嫂已经对着伊明珠说道。

　　　　伊明珠回过头来看向惜然，眼中没有了以前的凌利，面容也没有了往昔的高贵却是平和得像是一位邻家的老太太。

　　　　“你来了。”她的声音也平和得似乎不像是她的声音一般。惜然虽然心里对她没有一丝好感，但是见到此刻的伊明珠，她只是淡声道：“我来看看小水晶。”

　　　　“我知道，坐吧。”伊明珠指了指身旁的位子。

　　　　惜然走到女儿的身旁，将小人抱到了腿上，“小水晶，这儿，还疼吗？”她抚摸着女儿的下巴问。

　　　　“不疼了，妈妈。”小人儿说着，小脸凑过去，靠在了母亲的肩头。惜然和伊明珠是没有话可说的，只一会儿，她便带着小水晶从林宅出来了。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似乎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一场雨。惜然只是带着小水晶在游乐场玩了一会儿，然后，天上就飘下了雨丝。她抱着小人儿向着马路上跑，一边跑，一边用自己的头遮住小人儿的发顶。

　　　　一辆白色的车子在眼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男人清俊的容颜。“快上车。”林若谦沉稳如斯的声音响了起来。

　　　　惜然犹豫的时候，那车门已经打开了。她抱着小水晶上了车，一块毛巾递了过来，她接过替女儿擦拭脸上的雨痕，然后又胡乱地抹了把脸，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男人一双深沉的眸子。

　　　　林若谦淡敛着眉宇，定定地凝视着她。她怔了一下，收回眸光，不再看男人的眼神，男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这样的天气，怎么能带女儿出来？万一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

　　　　声音淡淡，却似乎是埋怨。惜然转头看着他，他漆黑的双眸仍然是凝着她的样子，只是眉峰敛得深了几分。

　　　　“小水晶喜欢骑旋转木马，所以就带她来了。”惜然垂下眸子，不是为自己解释，只是说着一个事实，她的手指替女儿抚顺有些凌乱的发丝。

　　　　林若谦黑眸仍然凝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头发上淋过雨，有些湿了，脖子上也湿漉漉的，他是情不自禁地将她用过的那条毛巾拾起来，为她擦头发的。他的大手带着一种熟悉却又是陌生了许多年的力度在她的头发上擦拭，惜然全身都僵了。

　　　　他手里的毛巾擦干了她头发上的水渍，又落在了她的后脖颈上，像是多年前一样。她，一向毛躁，阴天的时候出门也不知道带雨伞，往往会淋着雨从外面跑回来，而他，总是皱着眉，用毛巾给她擦头发，只是那力度绝对比现在大。他谓之曰：那是给她的惩罚。

　　　　而她，则是气得拿拳头砸他。

　　　　林若谦的大脑有一阵的恍惚，而此时，惜然的声音响了起来，“谢谢，我自己来吧！”她躲开他给她擦拭的手，然后从他的手里将毛巾拿了过去，在脖子上擦了两把，便放在了扶手箱上。

　　　　林若谦的眼神深了几分，他看看她，却是没再说什么，车子发动起来，雨丝又密了几分。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直到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来。

　　　　“爸爸，你电话。”脆脆的童音，却是怀里的小人儿发出来的。

　　　　惜然看看小水晶，又看看身旁的男人，神色惊讶，女儿竟然在叫他爸爸。

正文　第212章　相依相偎

　　　　林若谦神色如常，对着小人儿说道：“嗯，爸爸听到了。”他边说边是将车前挡上放着的手机拿了过来，看看上面跳动着的电话号码，他的心弦立时一紧。

　　　　“Abner先生……”

　　　　惜然侧眸看过去，她看到身旁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一张清俊的容颜上两道修长的眉毛一点点的收敛了起来。

　　　　林若谦说的是英语，惜然大致的听到他的话里提到小水晶。她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只是奇怪地看着他。

　　　　“小水晶的角膜供体已经找到了。”林若谦手机收了线，却是忽然间说道。惜然的大脑在那一瞬几乎停止了运转，她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林若谦眉眼之间也是露出惊喜的神色来。

　　　　惜然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仍然瞪着眼睛。小水晶一岁时失明，到现在已经三年了，现在终于有了重见光明的希望，惜然心里忍不住的激动，她眼里闪出了泪花，喉咙里却是发出了哭音。

　　　　她低下头来，将怀里的小人儿更紧地抱在怀里，对着她说道：“小水晶，你就要看到光明了……”

　　　　“妈妈，你是说，我可以见到阳光了是吗？”怀里的小人儿仰起了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里露出满满的憧憬来。

　　　　惜然却是心底忽的又是一沉，她对着林若谦道：“会成功吗？”

　　　　林若谦也看着她，他看得到她眸中的担忧，而那，也是他所担忧的问题。万分之三的比例，也就是说，一万个人之中，只有五个人有手术成功的希望。那么，他的小水晶，会怎么样呢？

　　　　会是幸运的五个人中的一个，还是那不幸地九千九百九十五个？

　　　　惊喜变成了担忧，像无数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惜然眼看着林若谦的神色由惊喜变成了深潭一般，她的心也被揪得紧了。要做手术吗？她的大脑一时间乱了起来。

　　　　“真的，要做吗？”她满含着期待地看着林若谦。身为一个女人，她像很多的女人一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