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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支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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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通。”程语言说：“所以，你和大哥想的是一样的吗？我们堂口之前有多少损失你知道吗？”
余烟转过身来，站在那里，夜风吹起她的裙摆，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清瘦，看着程语言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知道已经不能再带飘飘了，所以才愿意让罗筱天带走她。”说到这里，语气无比的哽咽，很久才溢出话来：“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安排好飘飘，安排好我…堂口的事情有你和程逸尧，他根本不担心…可是，我不想他不开心，我想他安心的走…”
她哭的整个人都颤抖得要倒下去，程语言上前把她紧紧的扣在怀里：“我知道了。”
她还是哭，她没有办法的发泄，只能在他的面前让自己放肆的大哭一场：“程语言，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其实我什么也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他走，你不知道，面对自己至爱的人，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自己那种无能为力都能让人绝望……”
他的臂膀更用力的搂紧：“我能感受到的，余烟，我和你一样，可是我不能像你这样，我是男人，我的责任比你重，如果大哥他倒下了，我必须站得更稳，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保护他所有珍惜的人。”
“珍惜的人……”她噙着泪，无意识的喃喃着他的话：“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后悔，真的。其实纪腾腾早就提醒过我，不要去追查姐姐的死因，可是我就是不听，程逸枫走到这一步，其实我也存在很大的责任。”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仿佛让她颤抖的身躯镇定了许多，看向程语言：“程逸枫很早以前就病了，姐姐走后，他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种症状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很清楚，这类的病人在现代社会很普遍，可是我们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余曼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我也没有与他相遇，你还在念大学，他的世界只有讹谀我诈，暗算、压抑、毒品、失去、面目全非的现状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遂，那么的黑亮，仿佛一颗星辰在灏瀚的宇宙洪荒里，闪烁了一瞬，如同璀璨的流星：“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有纪腾腾，从来没有离弃过他，从来没有……”
程语言看着她的眼睛，同样的坚定光芒：“尽管她是他们之间的导火索，但这世上的事情，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小烟，其实，恕我直言，依曼姐的性格，当年就算他们没有分开，结婚在一起后也不一定就是童话里最完美的结局，”他苦笑了一下，就是那一下，让余烟捕捉到了，他的轮廓与程逸枫并不是很相似，但是那一瞬间的苦笑，却流露她见过的一种同样命名为悲伤的表情，听着他淡淡的说：“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完美，电视剧里面的结局，哪里是人生真正的结局，小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怪纪腾腾，其实有些人，为了爱情，使出来的手断比她多一千种一万种的都大为人在，何况，她是纪腾腾，她有的法子可不止一千种一万种，可是她宁愿选择了最冲动的一种，或许，当时的他们都太年轻了……”
“我怪不怪她，已经无所谓了，”她摇着头，泪流满面，脸色苍白：“其实，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哭泣停不下来，呼吸也不顺畅，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衣前襟来稳着自己的身体：“我只是想，能多陪着他，哪怕一天，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哭到最后的时候，只剩下了干呕，程语言没有办法，当机立断叫来了护士小姐，强行诊断下来后，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她渐渐的安静下来，缓缓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清纯的容颜，一直静静的看着，程语言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是如此的思念着夏吻雨，那个美丽高挑的女孩子，有着坚定的爱，如同纪腾腾的不离不弃，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后。
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也是一直看着余烟睡着的面孔。
关于爱情的定义，怎样才可以真正的说明白？谁都可以做错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不是圣人，何况，圣人也会犯错。
爱让我们迷失，也让我们清醒。他断定了这几个字后，轻轻的伸过手去，握住了余烟的小手，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握在手中，仿佛可以给他安定，给她依靠。
他站起身来，轻轻的俯□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走出病房门的时候，最后看了她一眼，那样的深情与眷恋：“余烟，谢谢你！”
纪腾腾来医院看程逸枫。
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过来了，这一次出现，把余烟吓了一大跳。
眼前这个拎着一盆花，面黄、清瘦、憔悴到没有之前的璀灿星光的女人，真的是，纪腾腾？
尽管她现在把自己的样子弄得很惨，但是余烟对她的恨意却没有丝毫的减弱：“你来干什么？”
她喃喃着，没有什么力气说出口：“我，想见见他。”
余烟想破口大骂，还是尽量克制，知道这里是医院，而且两个人还是站在门口，并且，程逸枫需要静养。
走出来，把病房的门掩上：“你还有脸来见他？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就是那个翻云覆雨手的人，整个事情的导火索，就是由你开始，所以才一发不开收拾。也许你到今天都不清楚我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离开程逸枫的吧？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他不爱你，你就用这种方式……”
纪腾腾知道自己的错在哪，可是，由着她这样指责谩骂出来，还是有些愤怒：“余烟，请你让开，这件事情，我承认我错了，可是我希望站在这里骂我、打我的那个人是程逸枫，你，没有资格。”
余烟华丽丽的爆怒了：“什么？我没有资格？我告诉你，余曼是我的姐姐，亲姐姐，你懂不懂啊？！程逸枫是我的未婚夫，你把他害得现在躺在重症病房里，居然还说我没有资格指责你，你，你少把自己再站得那么清高，我告诉你……”
余烟的话还没有说完，纪腾腾也已经忍无可忍，撞开她：“滚开。”
她们吵闹的声音，已经吵醒了程逸枫。
纪腾腾推门而入就看到了程逸枫已经躺好在病床上，看着她们两个。
余烟的火气，瞬间熄灭，走上前，笑道：“你醒了？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程逸枫面无表情：“余烟，你先出去吧。”
余烟不想出去，立在那里不动。
“我没事的，你先出去吧。”程逸枫又追加了一句后，她才走了出去。
纪腾腾把手上的那盆卡斯诺尔花找了个位置放下来，转过身，站在那里，看着程逸枫：“对不起……”
无比的正式，无比的真诚，无比的后悔。
可是，来不及。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犯错，只是错在犯的大小而己。
程逸枫面无表情，这些天下来，他的身体时好时差，整个人也瘦得厉害。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纪腾腾，她的手在不安的搅在一起，高跟凉鞋里面的十个脚趾都不安的紧紧蜷起。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的嗓音暗哑的厉害：“咳咳，脸色也这么差，咳咳……”
纪腾腾赶紧上前，为他倒水，他不想喝，推开。
又坐在病房上，为他轻轻地拍着背。
程逸枫咳完了一阵后，看着近距离里的纪腾腾。
颤抖的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瞬间泪如泉涌：“逸枫……”
他的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别哭，腾腾，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再改变。我知道你爱我，只是你用错了方式。我对曼曼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她要的我没有办法给，也是一种错误的方式，只要用了这个方式，都没有办法再回头。”
纪腾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程逸枫难得的温柔，把她揽进怀里，任由她发泄。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知道她是爱着自己的，可是却到了现在，临死时才可以看清楚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
而如今，面对着这个纪腾腾，这个做错过事情的纪腾腾，他没办法恨起来。
卡厮诺尔花，它的花语是，请你原谅。
纪腾腾，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来，多少次在‘紫藤’的幻觉下，我伤害了你，总是拿这盆花来取得你的原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只要一看到花，就可以原谅，原来，是因为你没有怪过我。
而这一次，你抱着这盆花来取得我的谅解，也只是因为，我没有怪你了。
可是腾腾，这些，我们都明白的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此文不会坑，但是天涯要请假一段时间，实在是有事情。很抱歉要让大家等等了，不过可以放心的是，虽然没有存稿，但还是给大家一个美好的结局。保证。
74
74、最后，一支烟2 。。。
可是腾腾，这些，我们都明白的太迟了。
纪腾腾哭泣过后，只剩下了抽咽，好不容易平息下情绪后，终于抬起泪流满面的脸问他：“你和余烟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她已经休学了，你不知道吧？”
程逸枫猛然抬头：“她真休学了？”
纪腾腾点头，抚上他骨瘦分明的手：“她只是想一心一意的照顾你。”
“我知道，可是……”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侧过脸去，看着窗外：“她总是这么固执，只要认定了事情就一股热血冲到底，就算是错了，也还是要踩着不变的步伐，我，我的身体只有我最清楚不过，她还这么年轻，一味的继续固执下去，并不是好事。”
“逸枫，我们结婚吧？“她断言。
程逸枫看着她，突然间却觉得，这样近的距离里，有些陌生眼前的纪腾腾。尽管她的脸色不太好，而且还刚刚哭泣过，但是那分明显现的五官还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美丽。
程逸枫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看过纪腾腾，这些年来，像这样凝视她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珍惜过。
而这些年过去了，她还在自己的身边，还在自己的面前，从来没有埋怨过他的忽略，他的不懂得，他的不珍惜。
假如时光可以倒回的话，程逸枫，你还会愿意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吗？这一刻，他在心里，轻声的问。
可是，他茫然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余曼，那个已经在天国的女子，与他一起经历过的青春年华，如同朽木一样，让他拼命的想要雕刻下自己的印迹，固执的等待、固执的伤害、固执的忽略等等，直至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他得到的，其实比失去的，要多。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风雨以及悲伤，他的身边会有这样深情不悔的纪腾腾吗？还会有固执爱憎的余烟吗？上天把他曾经最珍惜的余曼带走了，却给了他另一个如余曼一样血液的余烟，另一个比余曼深爱的纪腾腾，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好好珍惜过？
“逸枫？逸枫？”纪腾腾轻声的叫他的名字，缓缓的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的眼神回归在她的脸上，看到的一种东西，叫做镇定，亦或者，他看到了一丝，绝望。
是的，绝望。
他很清楚，很明白，自己眼睛里面也流露出来的东西，所以，他有感觉。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看不到了。
“腾腾？”他一把抓紧她的手，突然的失明，让他觉得害怕：“你说什么？”
纪腾腾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我们，我们结婚吧，好吗？逸枫？”
世界，在眼前又变得清晰。
刚刚的一团黑暗，仿佛只是黎明前的最后一刻，阳光突然乍泄，呈现一个光明的世界。
精采纷呈，瞬丽夺目。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听到她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即使你不躺在这里，你也不想和她结婚，她的固执与坚持让他没有办法与心力来对付，不如我出来，我挡在你前面，逸枫，我知道你不和她结婚，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情，好么？”
程逸枫还是不说话，只看着她。
“事到如今，我的后悔了，可是没有办法。”纪腾腾神情忧伤的站起来，走到了空前，迎着夕阳前的瞩光：“如果我早知道有今天，我当时就应该成全你和余曼，绝对不在你们身后做这些事情。可是逸枫，原谅我不能早知道，原谅我做错事，原谅我耽误了你们的开始，原谅我造成今天的这一切，可是我已经做了，即使今天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纪腾腾的话在这里，越来越清晰，把那些她曾经苦苦守口如瓶的秘密终于释放后的一种轻松，让她可以这样轻松一刻的站在他的面前，呈现出她最原始的、最真实的、赤/裸裸的自己：“有许多的事情，在当时的情况，当时的心情与立场，会与今天有着天地差异，我有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人羡慕的一切，可是我没有办法弄到一瓶后悔药。逸枫，所有的人都可以责备我，但是，唯一可以审判我的人，只有你！所以，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什么，让我来帮你，让她有机会重新抉择幸福。”
她轻轻的转过身来，看着他，身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背面，整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团灰暗，却是一种背着阳光行走的黑暗，但是她那一脸的淡然与沉着却让程逸枫都镇定了，仿佛周身的空气里都迅速的被感染着一种叫温暖的空气在慢慢的熟悉着，感受着，她清亮的眸子里看着他：“真正的，幸福。”
余烟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小公园，想像着纪腾腾会和程逸枫说些什么呢？
此时的J市有入冬的萧凉，公园里的花都谢了，只有几天颗高大的长青树是绿色的，为这个冬天营造一丝生机。她孤单的坐在那里，冷风都不能让她飞扬的思绪凝固，脑海里迅速的猜测着他们说的话题，会不会争吵，然后是指责或原谅？
手，轻轻的抚摸到另一只手腕上，感受着那里的脉搏有节奏的跳动着，它们是一场生命的舞蹈，永不停息，那微弱的跳动与她宁静的环境里，冷静的心绪下，慢慢的与心脏一起，它们相伴着，同步着，一起旋转，旋转……
生命的舞蹈，她站起来，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蓝天白云，炽热的阳光灼伤了她的眼睛，那么的炫与刺眼。天那么的蓝，云那么的白，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风雨雷电，它们终会回到原来的颜色，从不改变。
有颗温热的泪水轻轻的顺着一侧的太阳穴缓和缓滑落，最后消失在皮肤里，被迅速的吸收进去，她还是那样虔诚的仰望着，眼睛闭着感受着，姐姐，是你的爱情深刻到了一定要带走他吗？我可不可以耍赖，让你留下他，陪着我过今生今世，下辈子再还给你？
那并未留下痕迹的泪珠，再度顺着刚刚的行程滑下来，她的喉咙那里动了一下，是一个深冷的呼吸。她的手还按在另一只手的脉搏上，伴随着她的跳动一起，乞求着，万能的神啊，我从此以后只以你为信仰，你可不可以，不要遗忘了我的逸枫？
那些思绪在脑海里盘旋，在心灵里奔跑，在滚烫的眼泪中被释放，最终消失在我们听不见，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地方。
程语言暗沉的脸，看着白色的病房门，轻轻的抬起千斤般沉重的胳膊，叩响了门。
程逸枫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
他推门而入，看见程逸枫半躺在病床上，脸色铁青，而纪腾腾就坐在他的病床前，同样的憔悴伤心。
程逸枫看到他手上的黄色文件袋，对纪腾腾说：“你先回去吧腾腾，这事我会好好考虑。”
纪腾腾虽然百般不舍，却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程语言吧资料递给他，抽出来，翻腾了两页，焦点放在最下角的四个字：宫内妊娠。
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沉痛的看着程语言的心都一惊。
“她，还不知道。”程语言小心翼翼的说：“昨天突然晕了过去，郑医生顺便检查了一下，本来是想知道她体内有没有毒素的……”
程逸枫一惊：“你是说？”
程语言摇头：“没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没有再用过‘紫藤’，她没事。”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很大的一块石头突然把他掩埋，又突然撤离，远离他之外。
这一刻的程逸枫，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觉油然而生，涌遍到了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她呢？”
“在公园里。”
“你去陪陪她，让我安静一下。”
“这事？”
“晚上，我来告诉她……”
程语言走后，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四周都是一片寂静，一种空洞的寂静，片刻之间，所有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原本吵闹不停的医院，想不到也突然间这么的寂静。
他不知道，其实他是暂时性的失聪了。
这种无力的感觉一直在延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不可以去控制的事情，与余烟的开始，他从来没有想过，是一个错误。
现在，他不得不去承认，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那张与余曼似曾相识，纵横交织的脸，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他挣扎着起身，大概是用力太猛，又瞬间失明了，缓了好一阵子才返回正常。
一直在拨电话的时候，放到耳际时，没有听到彩铃响，没有听到嘟的声音响起来。
他颓然的放下了电话，那一刻，他才意识到，间接性的失明，间接性的失聪都已经开始频繁的发生了。
这一刻，连呼吸都没有力气的绝望，把他淹没了。突然间看着手中的电话，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放在耳际继续喊：“腾腾，你过来……”
他的声音那样的急迫，那样的寒冷，带着恐慌。
纪腾腾放下电话就开始害怕，着急的穿着鞋子就出门，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迅速的奔回到了楼上，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来盒子。
打开，撕开一次性的胶袋，一次性的注射器灵敏的抽着一瓶小小的透明药水，而后又准确的注射在自己的左腕上。
赶到医院的时候，推开门，叫着他的名字：“逸枫……”
余烟就坐在地上，而地上也是一片狼籍，她还来不及问出口，就听到了余烟哀嚎的声音，指着她：“你来做什么？你害我姐姐还不够，还要来害我是不是？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你又想做什么？你害死了我姐姐的孩子，现在又想害我的孩子吗？”
纪腾腾看着余烟的情绪非常的激动，而且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接选择了无视她，走向另一边，坐到床沿上，程逸枫执着她的手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的脸色真的很差，如同正在大病的人，蜡黄得不像话：“我急着过来……”又转向余烟：“她怎么了？”
余烟还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泣。
程逸枫坐在那里，语气里面从未有过的坚决与冷漠：“你再撒泼都不行，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和腾腾结婚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指着程逸枫：“行，你们要结婚是吧？行！程逸枫，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喜欢的人一直是余曼，现在你要娶纪腾腾，也是因为利益关系，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也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对不对？”
“对！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你不适合做我程逸枫的妻子，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与你们余家有任何的瓜葛。”他也吼了回去，有用喘不过气来：“你可以滚了！”
余烟夺门而出，奔跑下楼，程语言就像早早等待在那里，看着她奔跑的身子一溜烟的晃过，紧跟而上。
纪腾腾看着程逸枫悲伤的的脸问：“想通了？”
他像濒临死亡的鱼，最后在沙滩上挣扎，滑到被子里：“她怀孕了，我要死了，我不能在最后还毁了她，她姐姐已经被我毁了，她不能再被我毁了，她还这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我已经错了，不能继续错下去……”
他低声的呢喃，有些语无伦次：“腾腾，其实我现在觉得很无助，也很怕又做错了，我不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我很害怕，我害怕她，你知道她有多固执吗？我死了，一了百了，她要怎么办？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留给她再多的财产，也会拖她的后腿……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我不能……”
“逸枫……逸枫，冷静点，你冷静点……”纪腾腾按着他的双臂：“看着我，看着我，逸枫……”
他摇头，紧紧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双手无力的摸索，纪腾腾看着他的动作，一把抓紧他的手，惊讶恐惧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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