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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见你by晴空蓝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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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情降到谷底之前,她放下餐巾站起身跟严悦民说:“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这样的要求很突兀,似乎令严悦民有点讶然,不由得细细地看她两眼,才温和地顺从她说:“好。”一边按了桌上的电铃,招来侍者埋单。
  因为要刷卡,又要开单子,手续繁琐得要命,她却连多站一秒都觉得厌烦,于是一声不响地弯腰拎起手袋,径直从顾非宸与那个陌生女人之间目不斜视地穿过,快步朝门口走去。
  到了外面,严悦民还没出来,倒是手机先响起来。
  秦欢望着路边的车流,其实胸口还是闷得慌,她想大约是在暗处待久了,所以才会这样头脑发晕。于是心不在焉地按了接听键,却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为什么走得那么急?”清冽磁性的声音穿过听筒,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其实很近,她知道,近得只有一墙之隔。
  她捏着手机不说话。外面没有风,空气闷热得像随时都要夺去人的呼吸。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又或者,你是不想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得令她更觉得可气,她不禁压低了声音,咬着牙根说:“第一种。”
  “你说什么?”
  “我说你猜对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是么。”这样的答案似乎让他低笑了一声,“那恐怕天不遂你愿了。”
  这句话的话音还未落下,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下意识地飞速转过身,果然看见顾非宸拿着手机,正用一种悠闲的步调穿过大门,直直走到她的面前。
  她把手机摁掉丢回包里,冷冷地盯着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的严医生还没出来。”
  “所以呢?”
  “所以,”狭长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看着她就像在审视一个陌生人,“所以我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有多开心。”
  这是什么问题?
  她皱起眉心,拒绝回答。
  “我刚才好像听见结婚两个字。怎么,你是打算和他结婚了?”不知何时,他的唇边忽然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脸上却极为冷淡,深幽的眸底漆黑一片,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无边无际的乌云卷动翻涌。
  她知道他在生气,这样的表情和怒意,她几乎一望便知。可她却忍不住觉得好笑,嘲讽的话冲口而出:“顾非宸,与其在这里管我的闲事,倒不如回去多陪陪你的女朋友!”
  那个纤美的身影,那双漂亮如猫一般的杏眼,闪电般地从她的眼前滑过。她不懂,自己明明认人的本领并不太好,可刚才只是那样短暂的一瞥,为何偏偏会对那个女人如此印象深刻。
  她已经有点恼怒了,或许是因为他,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反常。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段糟糕的对话,免得自己再做出其他失态的事情来。
  可是眼前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对她的讽刺无动于衷,甚至像是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只是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声音冷得如淬浮冰,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重复问道:“你要和他结婚?”
  “……是又怎么样!”她被他握得脖颈生疼,却又怎样都摆脱不了,不禁气愤得咬牙切齿。
  在这样的马路边,既不能放声大叫,又不能奋力挣扎。餐厅门口倒是站着服务员,可远远望着他们也都不敢贸然上前。
  恍惚中,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他的桎梏里。她努力了这么久,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终于逃脱的桎梏,而如今,她又被他握在了掌中,动弹不得。
  她反手伸向背后,后面是餐厅外围的墙壁,复古壁面粗粝不平,那一粒粒细小尖锐的沙石似要尽数刺进手掌里。
  她被迫微微仰起头,在朦胧的月光下与他四目相对。
  近在咫尺,她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样渺小,那样气急败坏。或许是因为愤怒,她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得以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麻木而缓慢地问:“……顾非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却不说话,沉郁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她闭了闭眼睛,后颈上那一块肌肤贴着他的手掌,微微有点凉。
  那是他的温度。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温度。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他的声音传过来,融在夜色里,竟是那样的清晰:“我改主意了,我后悔当初让你离开。”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猛地睁开眼睛,而他已经松手放开了她。
  沉闷的空气憋得人透不过气来。
  因为刚才情绪过于激动,她的眼里还有迷蒙的雾气。
  而他则退后一步,前一刻还充满侵略性的冷厉气势仿佛被尽数收敛了起来。他只是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让你离开我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发现我后悔了。”
  她背抵着粗糙的石墙,一动不动,神色复杂地回望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似乎是听得足够明白,所以连动弹都忘记了。
  最后,他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似的,用一种完全平淡冷静的语气告诉她:“你别想和他结婚。不但是他,任何男人都不可以。”
  ……
  返回餐厅的时候,顾非宸与严悦民在大门处擦肩而过。
  严悦民步子很快,似乎正急着出去,但是看到他,他还是稍停下了礼貌地说了声:“顾先生,再会。”
  “再会。”顾非宸颔首,淡淡地回应。
  沉重的玻璃大门开了又合,彻底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接过侍者端上的柠檬水,温如青低低道了声谢,一抬头就看见那道修长俊逸的身影来到面前,她眨了眨漂亮的猫一般的眼睛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谢你什么?”顾非宸坐下之后一边低头翻看菜单,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
  “是我给你拖住那位医生的呀。怎么样,时间刚刚好吧。”温如青娇笑道,“为此我还临时编了一个故事,说我姐姐曾经在他们医院生宝宝,还是由他亲手接生的。”
  因此,她对严悦民十分感激,让原本难产的孕妇保住了性命,母子平安。当然,这些都是假的。
  顾非宸拾眼瞟了瞟她,不置可否地评价:“你说谎话倒是有一套。”
  “谢谢赞美。如果你要表示感谢的话,送份礼物给我好了。”
  “你想要什么?吃完饭后自己去商城挑,记我帐上。”
  她笑逐颜开:“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非宸再度看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几年不见,她倒还是老样子,头脑机灵、反应迅速,又好像永远都是没心没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其实她笑起来的样子有一点像秦欢,眉目舒展,眼波流动,娇俏甜美的梨涡在颊边若隐若现。这样的笑容,仿佛陡然间绽放的昙花,有一种令人惊艳、夺人呼吸的美。
  可是昙花一现,花期总是太短,而他已经不记得究竟是有多久,自己究竟多久没有看见过秦欢的笑容了。
  所以今天晚上,当他看见她对着另一个男人开怀大笑时,他终于失控了。
  有些话,他本不想说。可是一旦说出口,才发现居然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好像那些就是他的心里话,那些念头在心中已经千回百转,在每一个闲下来的时候,都会自动跳出来提醒着他。
  她不能跟别人结婚。
  他甚至连想一想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他无法接受。
  温如青这次回国是他亲自去机场接机的。
  他与她在读书时代就认识,其实并不是同班同学,他比她大一级,算是正宗的学长。当年她第一天去学校报道的时候,恰好是他接待的。
  温如青的性格开朗大方,很快就成为学校的活跃分子,在学生会与他渐渐熟悉起来。两个人的家庭背景又十分相似,所以直到毕业之后,她虽然出了国,但联系一直没有中断。
  有一种朋友,哪怕一年不打一次电话,再见面时也照样不会觉得生分。
  而他和她,恰好就是这一类。
  在此之前,她一直很少回国,所以就连秦欢也没见过她。不过她倒是知道秦欢,因为某一次,她曾逼着他将女朋友的照片Email过去,据说是要“鉴定”一下。
  因为她太吃惊了,很想知道堂堂顾非宸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
  而之后的事,虽然顾非宸没讲太多,但她也知道一二。他们的圈子就这么大,小道消息传来传去,倘若有心留意,总能挖出一些内幕来。
  不过当着顾非宸的面,温如青到底是有所收敛,她不会表现过于八卦,便绕了了圈子,假装不经意地感叹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的那位前女友,人长得漂亮,脾气也不小。”见顾非宸坐在对面没什么反应,她才接着说:“这世上敢给你脸色瞧的女人,她是不是唯一一个?”
  “你的话变多了。”顾非宸面无表情地说。
  她却得意地笑:“本小姐向来能说会道呀。”
  “晚上住酒店还是家里?”
  “我才不要住酒店里呢,一个人闷死了。去你家吧,无聊时还可以说说话。”
  “我平时很忙。”顾非宸说,“这次打算待多久?”
  她想了想说:“不一定,先看看情况再说。你也知道的,目前海外经济形势普遍不乐观,我爹打算把部分事业转移回国内来。哎,你说折腾不折腾,当初全家老少一起迁出去,大有一副不会再和中国有任何瓜葛的架势,如今却又想走回头路。你说,是不是他人老了才开始念旧,还是真的老糊涂了,忘记自己当年是如何贬低中国的经济环境的?”
  对于温如青的父亲,顾非宸也略有了解。中年时候风光得意,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可是他打从心底里否定中国的整个商业大背景,尤其是那些官商之间的潜规则。于是,趁着事业如日中天之际,迅速办理了投资移民,一口气将所有心血都搬去了境外。
  他说:“那你就暂时住在我家里,明天我拿部车给你用。”
  温如青笑嘻嘻地说:“好啊,正好省去我租房子的费用了。”
  果真一点都没变,顾非宸不由得笑了笑。温家家产庞大,而她作为独女,早晚都要继承这一切。坐拥金山银山,她最大的爱好却还是钱。
  他记得以前在学校,有一次学生会里划分兴趣小组,有个男生一直对她有意思,便套近乎地凑过去问她:“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大概是想和她参加相同的小组,方便以后实施追求行动。
  而她似乎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人家:“存钱。”
  那个男生愣在当场,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而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注意到她。
  一个需要很多钱的女人,她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直到很久之后,有一次温如青自己告诉他:“……算上我妈这个元配,我爸一共离过四次婚,现在这个后妈只比我大十岁。”她有点唏嘘:“虽然我爸坚持不肯再要孩子,但我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我爸太忙,平时根本顾不上我,而家里的女主人一直换,我和她们关系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住在豪华的别墅里却完全没有家的概念。”
  她说:“也只有数着银行户头里那一串零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这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只有这个才能让我安心。”
  原来,当缺乏爱的时候,钱也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似乎这样类似的话题,也曾经有另一个女人和他探讨过。
  不过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那时候的秦欢,还是一个喜欢腻在他身边,撒娇温顺的小女生。几乎每一天,她的脸上都挂着甜美的笑,嫣红的唇总是微微向上扬着,一看便是好心情的样子。
  所以他偶尔会好奇,问:“什么事这样开心?”
  而她给的答案总是千篇一律:“因为和你在一起呀,让我觉得好安心……”
  他一向都是个不善于表露情绪的人,而她恰恰相反,许多贴心亲密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是那样自然,让他忍不住心动。
  ……
  不,不能再去想她。
  觉察到自己的思绪似乎有了失控的苗头,顾非宸不禁薄唇微抿,放下刀叉,继续同温如青聊天,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地将那个女人从自己的脑海里清空。
  当天晚上,温如青便住进了顾非宸位于近郊的别墅里。
  而顾非宸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平时忙得几乎见不着人影。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然而,想要正经见上一面竟也不是件太过容易的事。
  温如青在顾家一连待了快一个星期,却也只是和顾非宸共进过一次晚餐。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和赵阿姨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奇地问:“顾非宸以前也是这样对待秦欢的?”
  赵阿姨似乎没听懂,愣了愣才说:“温小姐,你认识秦欢吗?”
  “也不算认识,但我知道她和顾非宸以前的关系。”
  温如青的性格好,说话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她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一点富家子弟的架子和恶习都没有,仅这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深得赵阿姨的喜爱。
  况且,任谁都能看出她与顾非宸的感情不错,毕竟在这之前还没有哪位女性能住到这里来。
  所以赵阿姨也没拿她当外人,只是笑笑说:“秦小姐在的时候,顾先生回家吃饭的次数会比现在多很多。”
  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温如青毫不客气地在心里骂了某人一句,却又不禁对某人的前女友更加有兴趣。
  那个秦欢,她曾经能够走进顾非宸的心里。
  那可是顾非宸的心!
  在此之前,她以为任谁都不可能敲开顾非宸心中的那扇门。让她想象顾非宸对一个女人好,这简直比相信天方夜谭更困难。
  当天下午,当温如青外出再次经过那家餐厅和医院时,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转过头多看了两眼。
  她知道秦欢的现任男友就在这所医院里上班,所以,她们会不会像那晚一样,再次偶遇呢?
  不过令温如青想不到的是,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正好想起她。
  秦欢坐在车里,侧头望着窗外缓慢向后退去的林立高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天她的思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常常会飘到很远的地方去,抓不住、摸不着,就像一只风筝突然挣脱了以前被拉扯得紧绷的线,就这么突然失去了她的掌握。
  在那些看似毫无边际的纷乱影像中,总有一个模糊的形象时不时地跃进脑海里。
  那是一个女人。
  确实很模糊,因为那晚她看见她的时候,本就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她的脸,却还是记住了她的眼睛,印象深刻。
  秦欢走神了好一阵,直到严悦民的声音唤回她。
  “……你还好吧?”
  “嗯?”她转过头,发现严悦民正用一种问询的目光望着自己。前方是红灯,倒计数的字符正自轻轻跳动,她提醒他,“就快变绿灯了。”
  “哦。”严悦民放下手刹,忍不住再度看她一眼,“我感觉你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表情不大自然,却仍旧否认:“没有,一切都很好。”
  严悦民说:“我还以为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她笑一笑,不吭声。
  他继续说:“最近看你心事重重,所以才想着带你去游泳。你知道么,人在水里是会释放压力的,身心都会感到放松和安全。”
  可是,事实上她根本不会游泳。
  但严悦民自称是个好老师,非要拉着她来游泳馆。他连泳衣、泳镜都替她准备好了,还带了一副鼻夹,但不建议她使用。
  看着全副装备,她忍不住打趣他:“别告诉我你还有游泳教练这份副业。”
  他站着给她整理泳帽,仔细地将一把乌黑垂顺的秀发塞进帽子里,故作严肃地说:“终于被你看出来了,医生的薪水不够我赚钱养家。”
  “家”这个字令秦欢的笑容凝固了两秒……
  那天晚上,那个人,他是怎么说的?
  他不准她和其他男人结婚,包括严悦民。
  家……
  其实她从没想过会和谁组成一个家庭。这对她来说,仿佛已经是一个古老的梦了,曾经在梦里无限地憧憬,但如今,她早就醒了,也再没有那样的冲动和心心念念的渴望。
  恒温的水还是有些凉,半个身体浸没下去,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瑟缩。
  这个时候游泳馆里没什么客人,他们特意选了一块无人区域,严悦民在一旁扶着她,再次确认:“你真的一丁点儿都不会游?”
  她摇头,脚踩不到底,心里莫名发慌。
  “那闭气呢,总会吧?”
  “没试过。”
  小时候也曾被带看到泳池里嬉戏,但是母亲从来不肯教她游泳,也不许旁人教她,大概是因为看过太多游泳者溺水的新闻,所以总认为最安全的做法便是连独自下水的机会都没有。
  从小到大,在保护她这方面,母亲总是做得不遗余力,甚至不惜使用某些极端的手段。
  所以长大以后,她便真的没有再下过水。
  她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现在才会这样心慌。可是除了慌乱之外,那种从头到尾一直索绕着自己的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她的身体被微微荡漾的池水包围住,非但没有严悦民口中说的安全感,反倒只觉得害怕。
  她将手臂紧紧搭在严悦民的肩头,耳边听见他说:“放轻松,别这么紧张,先适应一下水温和这种感觉。”
  可她适应不来,心跳得十分快,却又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严悦民的声音像水流一样,耐心而又温柔,淙淙掠过耳畔:“一会儿你试着闭住气,把头埋进水里。”
  她试了,可大概不到一秒钟便惊慌失措地重新抬起头来。严悦民只当她是不习惯,不由得笑道:“别怕,我在旁边呢。”
  他教得这样耐心,她不想扫他的兴。况且,她并不认为学会游泳是件坏事。
  她不太确定地看了看他,在收到鼓励的眼神后,才调整了一下呼吸,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咬着牙横了心,闭起眼睛将头埋进水里。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坚持得久了一些。
  胸腔被水压挤得有些闷,但她不想这么快就又放弃。心里开始给自己计时,一、二、三……就当她默数到九的时候,忽然之间,只感觉一直扶在自己腰间的支撑力消失了!
  她下意识一惊,一口气吐出来,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前,整个身体便已经沉了下去。
  原来池底离她并不远,因为她沉得那样快,几乎一下子就到了。
  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隔着镜片,可以看见波光晃动的水面,那样蓝,仿佛还有星星点点的白光,大约是游泳馆内天花板上的灯,又高又远。就像这水面一样,也是又高又远。她看见自己吐出的气泡,手脚忙乱地挥舞,可是根本不管用,所有的动作只是让她越来越往下沉,最后双脚触到硬邦邦的泳池底部,而水面还在头顶上方轻轻荡漾,她想伸出手去,却像是隔着千万里的距离,怎样也够不到。
  异样的刺痛感从鼻腔蔓延开来,她的头和胸口都迅速而剧烈地疼痛起来。
  跟着一起蔓延的还有巨大的恐惧。
  她就这样沉在水底,因为慌乱和害怕,甚至连绝望都感受不到。
  也许只是短暂的几秒,却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最后,就在胸腔里的气总终于消失殆尽的时候,有个人影穿透了水波,直直地向她冲过来,一把捞住了她。
  重新透出水面的那一刻,秦欢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终于重获新生一样,猛地深吸一口气。
  但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抑制不住的呛咳。
  她直咳得头昏眼花,整个脑袋似都要炸裂开来,模模糊糊地听见严悦民的声音:“对不起,秦欢,是我不好……”
  他一边给她轻拍背脊一边说:“我刚才一时不小心没扶住你,但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沉下去了,真的不好意思……”
  可是她连回话的气力都没有,只是虚弱地攀在他的身上。
  明明鼻腔和胸腔都是这样的难受,但她还是忍不住闭起眼睛想:刚才沉在池底的那一刻,为什么会有那样熟悉的恐惧感?
  在水下,望着波光粼动的水面,她好像忽然被带到了另一个时空,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也是那样浓重的窒息感。
  可是明明没有理由。
  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游泳应该是在十二岁那年。
  生日Party后,她央求母亲同意她在游乐场的泳池里玩一会儿再回家。那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母亲才肯点头应允,却也是亲自在一旁看护,另外还给她配了一只游泳圈和一块泡沫浮板,安全措施做到十足。
  根本没有理由,她会对溺水的感觉似曾相识。
  不过经过这一闹,她是断然不肯再在水里待着了。
  于是严悦民将她送上岸,拿了条浴巾把她包起来。他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好,她猜他是因为自己方才的疏忽而内疚,于是反过来宽慰道:“我没事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以往她若是这样打趣,他肯定早已露出笑容。可是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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