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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作者:繁华歌尽(银牌榜推vip2014-02-07高积分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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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忠明从那女子身上移开目光,便当下宣旨。
  
  赵婕妤那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圣上下旨,免了她不敬之罪,说不愿扰了蓉妃在天之灵,只小惩大诫,不做重罚,责令苏复三日后将女儿接回家中,三月之内不得再入宫门半步。
  唐婉若脊背笔挺,菱唇紧抿,侧脸线条柔美,几缕黑发顺着额角随意散着,更添楚楚动人之姿,只是暗影覆盖下来,瞧不清眸子里的情绪了。
  
  接了旨,那王忠明自不多留,临走前儿,拱了拱手,意味深长地道,“苏姑娘沾了咱们娘娘的恩德,日后自求多福罢。”
  “谢圣上恩典,谢蓉妃娘娘,庇佑。”一语不发的唐婉若,忽然重重伏身在地,嗓音清亮,恭敬地叩了头。
  “姑娘倒是个明白人,早些收拾回府去罢。”王忠明出了芳明殿,心下暗自称奇,凭他数十年的独到眼力,便知那女子绝不简单,非池中之物,若日后留得宫中,只怕这六宫的气象,就要变了。
  
  直到那王忠明离去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了脸庞,仍是跪在原地,似自语地问道,“我是谁?”
  赵婕妤忙地要将她扶起,她却是手臂一沉,再次问道,“姐姐?告诉我罢。”
  “你父亲乃京司兵部左郎中苏复,你是家中长女,名苏嫣,下有一妹苏芷。”赵婕妤只当她是病坏了脑子,不由地心下一阵子难过。
  兵部左郎中,为武官中正四品,而苏复此人,她并无无多余印象。
  
  掌信时分,宫中已是宵禁,陛下不常来芳明殿,想来那赵婕妤早已习惯了,做了一会儿绣工,便打发红菱替苏嫣收拾行头。
  “听如暮姑姑说,陛下自蓉妃入冷宫之后,除却招幸过宜妃一回,就再没有了,整日在坤元殿理政,想是有所触动了。”红菱端了镜子,服侍赵婕妤梳头。
  “怎地能没有触动?虽说蓉妃得宠是因着唐家势力,可能长宠八年不衰,怎是权势二字便可抹杀了的,总归有些情分在里头。”赵婕妤语气中半是哀怨,半是艳羡,又道,“我曾见过陛下瞧那蓉妃的眼神,是同旁人不一样的。那蓉妃何其幸也,能得陛下如此恩情,这辈子便也值了…”
  
  “小主不必哀叹,这蓉妃一去,六宫自是要从头变了的,您日后能见陛下的时机便也多了,蒙获圣宠断是迟早的事儿。”红菱嘴儿巧,说的很是中听。
  “宜妃那样不容人的性子,怎是好应付的?”赵婕妤转头拿了凝脂敷面儿,用指尖儿挑了一缕莹润,在脸颊上轻轻匀开,叹道,“可怜嫣儿还小,竟险些命丧她手,要怪也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得宠,无法护她周全,教她挨了数十个耳光子,虽是捡回了命,却落了痴痴颠颠的毛病,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嫣华(二)

  唐婉若立在侧殿的屏风后头,将她们的话尽数听去了,竟是对那赵婕妤生出些许好感来。
  从前她贵为蓉妃,只将那赵婕妤瞧做无关紧要的人,她样貌、家世皆是平平,几乎毫无存在之感了。
  倒也因着她性子好,不曾生过事端。
  唐婉若便回了陛下,以她侍主忠心,入宫年月不短为由,升了她的位分,册封婕妤。
  这般举动,也是为了制衡六宫之权,均分圣恩罢了。
  
  之后的谈话,她已无意再听,推开花窗儿,但见一轮满月高悬,依稀映出嫣华宫磅礴的殿群。
  各宫华灯逐艳,唯有那一处已是人去楼空。
  唐婉若在窗前伫立良久,忽而心下一动,将寝殿烛火吹熄,便从窗外潜了出去。
  通往各宫的路,她早已烂熟于心,不一会儿,嫣华宫便在眼前。
  “何人在此!”不远处有两名小太监喝道,她便一闪身儿,转到殿后的侧门里去了。
  
  那小太监只见白影一闪,展眼功夫儿就没了踪迹,现下夜色漆黑,不由地惧从心生,更别提上前追赶了,只蹲在正殿门口儿,嘴里直唤,“蓉妃娘娘大德,小的们只是奉命看守,绝无冒犯之心,冤有头债有主儿,莫要为难小的…”
  因着蓉妃新丧,下午宜妃又严惩了苏嫣,这半夜里,绝无人敢来此处,沾染这不祥之气儿的。
  唐婉若没费多大功夫,就打侧门进了殿。
  
  素白的裙摆一路蜿蜒,乌发散漫,黑白分明,在这荒芜的大殿中,散着诡异的美。
  月华正盛,她独立在这偌大的嫣华宫中,情思千纵。
  前尘往事,仿若一场风花雪月的旧梦,瞬时便将她淹没。
  每一步都恍如隔世,这宫中陈设,竟无丝毫改变,好似她从不曾离去。
  夜风经那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淡绯色的红绡罗帐轻柔摆荡,她也数不清,这一方香软的御榻,承载过多少次缠绵的欢爱。
  
  段昭凌曾无数次将她抱至膝头,拂着她的发道,“嫣儿,你便只是朕一人的嫣儿。”
  那温柔的神态,再不是君临天下的凉薄。
  她闺名嫣儿,六宫之中只有段昭凌一人知晓,每每缠绵之时,他便是这般唤她,他道,“若得嫣儿,朕自以金屋储之。”
  于是,彼时便有了嫣华宫。
  这殿名里含了她的字,那只是他一人的嫣儿。
  
  可她如今才明白,世间从来就没有白得的恩宠。
  那代价,竟是如此沉重,那孽债,竟是不可渡的劫。
  
  焦尾琴静静地摆在台阁上,她绕过几重翠屏,走过去拨弄,凄厉地划破长空,从前未曾发觉,这琴音也是如此萧索。
  “嫣儿,有了你的琴声,教我如何再听得进旁人的?”
  “那嫣儿日日为你抚琴,段郎便不用去听旁的…”
  咯咯的娇笑声犹在耳畔,这殿内处处尽是他的身影儿。
  嫣儿…那是她的咒语,无休无止。
  
  唐婉若蜷缩在墙角,本以为眼泪早已流尽,可仍是泪湿粉面,乱了心肠。
  “嫣儿,是你么?”
  唐婉若猛地抬头,紧抓着鎏金隔板站起,她便是下黄泉,饮了孟婆汤,也认得他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履竟是有些仓促,她死死贴在屏风后头,隔了层薄薄的细纱,一瞬不瞬地将那人望着。
  
  月光将段昭凌高大的身形,拉的很长,夜风盈袖,衬得愈发俊挺。
  他虽已褪去了金纹龙袍,只着了单薄的暗青色玉褂,随风簌簌而动,可仍是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君王之意。
  在忽明忽暗的月色中,宛如精雕的泥塑,沉静萧索。
  这集万千钟灵毓秀于一身的男子,他只那般站着,便已是君临天下。
  却又是遥遥不可及,凉薄如斯。
  
  “嫣儿…又怎会是你…”
  他这一声儿,尾音沙哑,似嘲似叹。
  若不是她已得如此下场,定会不顾一切地向他而去,以为他仍是有情。
  可如今,她怎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告诉他,父亲是遭陷害的,告诉他,自家死的冤屈!
  一切早已不能回头了。
  唐婉若将双耳紧捂,贴着屏风滑到地面儿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僵硬的双腿走向寝宫内殿。
  他终究是走了,也许今后再不会来。
  
  指尖下是打磨锃亮的琉璃镜,用南疆雪山独产的东珠加以滑石粉,又经了数月淬炼,才得了这世间仅有的一面儿。
  珠翠妆奁仍在原处,皇上赐予她的珠宝首饰太多,用之不暇,她便教眉珠尽数收了起来。
  而这奁里所放,皆是个中珍品,她颤巍巍地拿起那副凤尾玉瑶簪,握在手里头,刺骨冰凉,不一会儿,便有暖香滋生,这是最难得的青州暖玉,有去腐生肌、散香怡人之效。
  明月八宝钗,象骨玉胜,九花玉冕,黑珊瑚步摇,玉叶梅花镂今簪,各色花钿、篦子,繁复而华丽。
  
  一双八仙如意双龙坠搁在外面,这是初入东宫那年,段昭凌赠她的第一副首饰,她便一直佩戴,直到打入冷宫那一日。
  她静静坐了许久,遂将这坠子并其他几样饰物放入怀中,往暗格里去了。
  
  嫣儿已死,留这嫣华宫还有何用?
  自此而后,世间再无唐婉若,有的只是她苏嫣一人。
  
  子时,忽见后宫内浓烟滚滚,正打那嫣华宫处升起,凶猛的火舌如同殷红的凌霜花,肆意蔓延,烧红了整个天幕。
  “嫣华宫走水了!”
  赵婕妤正在睡梦中,却被守夜宫女芳竹唤醒,外头亦是乱作一团,噪杂不已。
  红菱忙地服侍她起身,方披上了夜裘,就见那王燕疏急匆匆地携了婢女进来。
  王燕疏位及美人,与她同住一宫,若按宫规而论,非正二品以上妃嫔,无掌管一宫事务的权力。
  不过相较而言,婕妤自是比美人高了一阶,两人同住,便有赵婕妤做主。
  
  “姐姐,外头都要闹翻了的,那嫣华宫真真乃是非之地,怎地忽然又起了火!”那王美人也是只着了中衣,一面儿抚着胸口不住地叹。
  赵婕妤到院子里瞧了一眼,但见天幕微红,有浓浓的炭火味道飘来,她遂命芳竹掩了门窗,这才回殿。
  “这件事来的蹊跷,绝不会就此作罢,咱们要多多小心,谨言慎行才是。”赵婕妤安抚了王美人片刻,这会子睡意全无,且先对坐了喝茶,压压惊了。
  
  “姐姐,外头怎地这样吵?竟教我睡也睡不得了。”
  赵婕妤回头,就见一袭贴身细纱亵衣的苏嫣扶着门棂站着,发髻松散,面覆轻纱,似是嗔怨,如此情态,更教人心生爱怜。
  她忙地过去,将苏嫣揽到怀里,仔细抚了抚,便道,“嫣儿莫怕,同咱们无关,是嫣华宫走水了。”
  王美人却是玩味地将她打量着,不曾想这小姑娘命硬,竟能逃过如此酷刑。
  
  苏嫣因着岁数小,身量娇小,便佯作惧怕地伏在她怀里不起来,眼波一转,遂抬起头来,神态纯然天真,问道,“那嫣华宫的蓉妃是如何死的?”
  “这不该你知晓。”赵婕妤将她拉到桌旁坐了,苏嫣接了茶,便瞧见那王美人正望着自家。
  王美人眼中诧异一晃而过,带着小人得志的笑,道,“那蓉妃是咎由自取,羞愧自裁而死的,罪有应得!”
  可当晚,分明是宜妃传了圣上旨意,赐了毒酒…为何如今却落了个畏罪自缢的罪名!
  
  苏嫣静静听着,凝着那张媚俗的脸,这才恍悟。
  自家那一场生死,当真是太不值得,一场精心布下的局,她却在失去亲人与恩宠的打击下,失了分寸,白白中了那宜妃的圈套。
  前世她拥有一切荣宠与地位,从不曾将心思花在后宫里勾心斗角的功夫上,此事之前,宜妃对她素来恭敬有加,千依百顺,从未露出过端倪,却不知已是狼子野心。
  只恨当初将人心瞧得太重,临了才落得如此凄凉。
  
  苏嫣双目微垂,面纱下徐徐地勾起一抹笑,如罂粟般涩毒。
  长路漫漫,这笔血债,一分一毫,定要教她尽数偿回来。
  王美人素与宜妃亲近,为宫内人尽皆知,两年前她初入后宫时,见蓉妃荣宠最盛,便欲依附,谁知蓉妃根本无意栽培于她,遂又心存恨意,眼巴巴地攀上了宜妃,鞍前马后,十分谄媚。
  这样的人,若不是现下时机未到,她自然是不愿多瞧一眼的。
  
  “你先回去歇息,后日还要赶路。”赵婕妤欲将苏嫣支走,不料那王美人又发了话,“瞧苏妹妹这俏摸样,便是愣神儿也比旁人好看了,若是我这话儿将她吓着了,便算我多嘴。”
  “嫣儿还小,哪里见识过这些?只怪我教导无方,”赵婕妤委婉地将话锋一转,又道,“说起来,仍要谢宜妃娘娘手下留情,这会子,嫣儿才能安然无恙了。”
  王美人悠悠地将茶盅搁下,遂露出那一贯奉承的嘴脸,连忙接口,“那是自然,咱们宜妃娘娘素来心慈手软,最是体恤下人,断不似嫣华宫里的那位,清高气傲,容不得人了。”
  
  “人死为大,咱们倒不必多多议论,这些日子,宫中风头正紧,仍是少说为好。”
  苏嫣观那赵婕妤一言一行,倒是个难得稳妥之人,亦识大体,只可惜样貌平平,也不懂得讨陛下欢心,久而久之,恩宠便渐渐淡了。
  倒是那王美人,虽是面目虚伪,可因着宜妃提携,加之于媚功上很下功夫,皇上每月照例会有两次临幸,竟是比位分更高的赵婕妤,更得宠些。
  
  三人各自思量之间,便见小礼子并芳竹打殿外进来禀报,说是如暮姑姑方从冯昭仪那儿过来,正是查问嫣华宫走水之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双坑一起更,因为白天上班很忙,小五到晚上再更,两边皆会兼顾。
进来的童鞋不要大意地收藏吧~~




☆、花开并蒂

  如暮此人为六宫宫女总掌事,官从正三品,袭四品俸禄,宫里头的宫女小主见了她,仍需尊称一声姑姑。
  赵婕妤同王美人仔细答了,又有宫女太监为证,并没甚么疑点。
  “这位姑娘眼生,老奴瞧这也不像新来的宫女儿。”如暮姑姑眼光锐利,径直朝苏嫣走来,赵婕妤见状方欲辩解,只见苏嫣当下眼眶一红,竟是哭了起来,直往她怀里钻去,口里嚷着,“姐姐,快送我回家罢,我再不敢呆在宫里了。”
  
  一面儿捂着那浮肿的半张脸儿,嘤嘤啜泣,十分可怜,赵婕妤便对如暮道,“这是我姨母家的表妹子,前几日进宫探我,今日因着顽淘,才被宜妃娘娘责罚过了,这会子还伤着,打傍晚起便在寝宫里养着,并不曾离开半步。”
  如暮见苏嫣小女儿怕事,这才客气道,“那老奴便往别的宫里去了,小主们早些安置罢。”
  
  王美人心下暗笑,这苏嫣真真儿是个绣花枕头,空有副好皮相,却是个胆小不中用的。
  见如暮一行人走了,此事暂时作罢,她便也携了婢女回殿去了。
  
  睡前,苏嫣拉着赵婕妤说了几回话,便将话锋一转,问,“那蓉妃去了,她的儿子可曾受了牵连?”
  赵婕妤便答,“靖文皇子毕竟是皇家血脉,自是无虞,这会子养在慈宁宫里。”
  苏嫣暗自宽了心,不论如何,靖文都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儿子,他如今安然无恙,总算是得以慰藉。
  那血浓于水的母子恩情,便是隔了一世,也教她无法割舍,但现下时机还不成熟,决不可贸然妄动了。
  
  嫣华宫大火,起得蹊跷,那看守的小云子和小文子,直说宫里头不干净,一晚上尽是怪事。
  先是有女子白影儿进出,又有莫名的琴音传来,不一会就着了火,想是那蓉妃娘娘阴魂不散,不肯走了。
  黄培安在宫里久了,甚么冤屈没见过,自然不信鬼神这一套,便下令将那两名小太监拖下去,各打了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大约丑事,苏嫣便在这噪杂声儿中睡了过去,十分安稳,不曾有梦。
  次日清晨,红菱仔细服侍了她梳洗,对着铜镜,见苏嫣虽是只着了寻常流苏碎花裙,亦未施粉黛,却能将这鹅黄色穿出十二分的俏,遂笑答,“原只道华裳衬人,见得表小姐,才知人亦可衬衣了。”
  赵婕妤安排妥帖,待巳时方过,便由小礼子并几名小宫女陪着,往皇城南侧的玄武门去了。
  
  离宫当天,连阴了数日的天幕骤然放晴,春风煦暖。
  一夕之间,宫里的芙蓉花竟是尽数盛放,淡淡的香气缭绕似雾。晨光泛着柔和的金,落照在琵琶湖面儿上,映出那一池红艳似火的芙蓉花,怡人心醉。
  苏府的马车早早儿地便在停在玄武门外,一径翠色布幔,双马驱车,远远能依稀瞧见有家仆牵马侯着。
  
  两人叙话一番,赵婕妤仔细拂了她的面纱,面有愧色,亦是十分心疼,苏嫣才辞别而去。
  她方走出数步远,那赵婕妤忽而在身后道,“妹妹,这宫中人情凉薄,非是久留之地,你此次一去,望莫再回来了。”
  苏嫣回眸,一时无语,只将她望着,随即弯了眉眼,冲她甜甜一笑。
  
  从玄武门远望而去,玉烨皇城巍峨壮阔,坐北依山,南临渭河,一脉帝王之气。
  那笑意仍挂在唇畔,她敛起眸色,再不回头地渐行渐远。
  姐姐,你的好意,嫣儿此生无福消受,只怕日后,定然要负你一番苦心了。
  
  还未走到车马跟前儿,就有蓝衣小婢忙地迎了上来,替她披了斗篷,又好生打理一番,直说,“那宫里的娘娘个个都心狠手辣,教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夫人昨晚急的直抹泪儿…”
  苏嫣见这丫头言语直爽,生的圆脸弯眉,瞧着十分顺眼,却仍是将她打断,道,“是非之地,咱们回府再说,先扶我上车罢。”
  那小婢一愣,随即忙地搬了脚凳,待苏嫣进了车,才吩咐车夫启程。
  苏嫣将帘子掀了,冲她道,“你也进来坐罢。”
  她更是疑惑,今日这大小姐怎地这样不同,从前她只喜欢一人独坐,从不让人陪着。
  
  一路上驱车直走,苏嫣将面纱卸下,那小婢瞧见伤口,登时双眉紧蹙,心疼道,“小姐便是有错儿,那宜妃娘娘也不必如此下狠手!”
  苏嫣只娇娇一笑,问,“你本名是哪几个字,说与我听听。”
  小婢不解,只得如实道,“奴婢自五岁进府,老爷便赐名兰若,并不记得本家的名字了。”
  
  苏嫣又随口问了几句闲话,大约了解了苏府脉络。
  兰若许是跟在苏嫣身旁伺候久了,十分贴心,苏嫣阖了双目,倚在软靠儿上,忽而想起了阿碧来。
  车身徐徐停住,兰若轻唤了几声,苏嫣缓缓张开双眼,秀目潋滟,由她扶着下了车。
  
  苏府的朱漆大门两扇并开,门口立着两头石狮子,虽不十分宏大,总归是官宦世家,该有的派头仍是很足。
  苏嫣挽起裙裾,抬头望着苏府的金字牌匾,方觉如梦初醒,惶惶然顿悟。
  踏进了这扇门,便要和从前划地干干净净,以苏嫣的身份,重新再活一世。
  
  环顾周围,苏嫣和兰若对视了一眼,便都觉出了异常。
  “晨起奴婢出门时,老爷夫人早早儿地备好了东西,怎地这会子也没人来接小姐的?”兰若嘴快,探头瞧了瞧,连李管家也不在。
  “咱们赶紧瞧瞧去罢。”仍是苏嫣果断,她刻意放慢了步子,由兰若引着进屋。
  苏府是整齐的白墙乌瓦建筑,间隔地点缀了花圃菜园,别有一番简洁地韵味。
  未到正厅,就见一名五十来岁儿的灰衣老仆急匆匆迎来,“家里出了大事,夫人请小姐赶紧过去!”
  苏嫣点了点头,脚下加快了步子,待到正厅时,但见立了满屋子的人。
  
  上座那紫裘贵妇人见她来了,满面愁容地下了榻,仔细瞧了瞧,不由地掬了泪,将苏嫣搂在怀里,道,“你伤成这样,教娘的心都揪碎了!”
  苏嫣便携了她的手,道,“娘莫要伤心,我这不是好好儿的,皮肉伤最不打紧,不消几日就能痊愈。”
  “我的嫣儿真真是长大了,经了此事,日后再不可莽撞胡来了!”夫人赵氏破泣为笑。
  
  “家中出了甚么事,为何不见爹爹?”苏嫣见她对自家慈爱有加,心下不免有些愧疚,这一家子人殊不知道,大小姐早已魂归九泉,她只是桃代李僵罢了。
  方说起这个,赵氏便又添了愁,道,“事出突然,一个时辰前儿,朝廷忽而派了监察御史来咱们家,询问了片刻,竟是将你爹爹押走了,说的甚么近一步问话儿,可问话怎地需要这样大的动静?你爹爹平素为人老实,如何也不会犯下事来!”
  
  “娘,莫急,咱们仔细想想,近日可是惹了甚么人,爹爹在府衙里可是接了甚么案子?”整屋儿的人皆是心急如焚,只有苏嫣最是冷静。
  从旁那翠袄夫人这会子也说了话,道,“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全,夫人惦念老爷,现下咱们仍是想法子为要。”
  苏嫣正辨不清身份,却见那翠袄夫人身旁站了位粉衣少女,形容娇俏,一汪水灵灵的圆眼,将她望着,忽而开口,声音脆嫩,“长姐,爹爹走前留了句话,教我听去了。”
  
  想来这便是二姨娘周氏和她的小妹苏芷了,周氏忙地道,“芷儿快说,老爷说了甚么?”
  “爹爹说,去林家。”
  林家?苏嫣正想着,那赵氏便喜道,“林家,正是林监察!咱们苏林两家为世交,想来定是能帮上忙的!”
  “这下咱们可有路子了。”周氏陪着笑,又将苏芷拉过来,赵氏便道,“这回芷儿立了功,待老爷回来,定要讨你的赏。”
  
  苏芷甜嫩地笑,偎到苏嫣身旁儿,仰头问,“长姐,那宜妃娘娘可是十分厉害?听他们都说,宫里的女人皆是不好惹的。”
  周氏呵斥道,“你姐姐刚回来,莫要添乱。”
  苏嫣只当她是小女儿心性,遂俏皮道,“甚么娘娘我并不了解,不过宫里的板子当真厉害,若你以后不乖,就领你进去受罚!”
  那苏芷吐了吐小舌,又乖乖地站了回去。
  
  赵氏便张罗备礼,即刻就要去林府拜访,苏嫣亦顾不得有伤在身,便收拾妥当,遂赵氏同去。
  走前儿,苏芷私下同苏嫣说,“文远哥哥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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