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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这么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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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微怔,这面容好生熟悉却又陌生的很。
半柱香的时间后,自称媚娘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屋子中,看到紫衣少女的转变后,眼里闪过惊艳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随即湮没在往日的慵懒笑意里。
“给自己取个名字吧,这万花楼的女子都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媚娘说,语气却多了一抹不易擦觉的叹息。
“就叫素瑰吧。”
紫衣女子说完,媚娘已经了然于心。
素瑰,速归。这万花楼自此又多了一个为情所困之人。
“走吧,花魁大赛就要开始了。”媚娘出声提醒眼前似乎陷入沉思的少女,然后提起裙摆朝阶梯迈去,紫衣少女收回思绪跟了上去。
二人行至初始时的那间小屋时,媚娘从袖子里抽出一绢面纱递给紫衣少女,“戴上吧,这样可以为你免去许多祸端。”
少女接过她手中的面纱,为自己戴上。
媚娘来来回回巡视了一番,发现没有遗漏,于是走至屋门边伸手缓缓推了开。至此之后,万花楼里多了一个叫做素瑰的女子。
此时的万花楼大堂中央,灯火辉煌,一方舞台搭于其中。
整个大堂一共摆了二十一张桌椅。
七张极品紫檀木红漆大圆桌,十四张上好雕花方桌。每张紫檀木圆桌由一个小厮加一个丫头伺候,而每张雕花方桌则只由一个小厮伺候。单单这一张极品紫檀木红漆圆桌的价钱就是一张上好雕花方桌的十几倍,可想而知此番那九张紫檀木红漆大圆桌上所坐之人的尊贵了。
这万花楼除了以其神秘闻名外,还有一样就是它的人脉之广。每年受邀担任这花魁评选之人,也都不是涣涣之辈。
而且万花楼作风稀奇,它所邀请的并非都是那些名师,而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些在江湖上初绽头角便已锋芒四射的名师之徒。例如此次邀请的人中几乎都是青年才俊,分别是:天下第一布庄的大弟子锦锈、幻剑门的大弟子林煜、暝然山庄少主良辰、青城派的现任帮主冷青痕、天下第一琴师无涯、天下第一香料坊新坊主姽婳以及有‘天下第一画师’美誉的宁府少爷宁祁阳。
而今天那七张极品紫檀木红旗大圆桌上,已经有六张坐满了人,却独独最左边那张空着。
这里的座位并不分等级,只是按先后顺序就坐罢了。
此时此刻最右端那张紫檀木圆桌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子相貌英挺,器宇轩昂,身着素色青衫,腰配长剑,一副江湖侠客模样。此人正是幻剑门门主林剑的大弟子林煜。
而那少女,十五六岁年纪,蛾眉曼睩,皓齿朱唇,穿一袭嫩绿色裙衫,时不时的与林煜咬耳朵,那林煜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女子此刻正掩嘴咯咯的笑着。
外人传,林煜与幻剑门门主林剑的独生女林萧儿形影不离,林萧儿喜绿裳,由此可推断此女应是林萧儿不会错了。
第二张紫檀木桌上,则坐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身穿天下第一布庄的衣料,眉清目秀,一派端庄模样。
第三张桌上坐着一个墨衫男子,容貌清俊,神色温和,双目温润如莹玉,面色有些苍白。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童仆。
坐在第四张桌上的是一个白衣男子,肩上背着一把古琴,一双桃花眼此刻正细微的眯着,嘴里品着杯酒,风情无限。他只独自坐在那里便好似一副神仙卷轴。
第五桌坐的是青城派的帮主冷青痕与他弟弟冷清枫。冷青痕肤色微黑,左颊有一道细长的伤疤,面无表情,一袭黑衫更使四周增添了莫名的冷意。而他弟弟冷清枫则相反,面如冠玉,嘴角总是微微上翘,一把折扇不离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第六张桌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清雅面容,算不得俊美却自有一股清韵。那青年此时正手持酒杯,双眉微蹙,似乎在想着什么。他身后两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分立两旁,神色恭敬。
第七张紫檀木桌则空着,唯有分立两边服侍的小厮与丫鬟孤单单的站着。
半刻钟后,一袭红衣的媚娘率先登场。原本还有些微嘈杂的万花楼立刻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二十五)
“今年这选花魁的规矩有些小小的变化,未来得及提前告与大家,媚娘在这里先给大家赔个不是了。”媚娘说完弯腰向众人作拱手作揖。
“以往是众位客官推举前十名的女子方可追逐花魁大赛,而今年的花魁大赛,这万花楼中的女子,自认为有能者皆可上场。”媚娘说完,台下立刻有人小声议论,媚娘杏眸微眯,却并不恼,依旧慵懒的问向众人道:“大家若有意见的话,现在即可说出来,小心憋出内伤来,那可就不好了……”
媚娘话音刚落地,台下便传来一阵笑声。
媚娘扫了一眼台下四周,面色如常道:“那么花魁大赛现在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是万花楼的百合姑娘,其名本不在推举之列,此番规矩有了调整,正好想借这次机会出人头地。
她的舞姿也算的上是上层,只是今日许是心情过于骄躁,枉费了一番心思。
接下来一一是那些如百合一般不甘屈居人下的姑娘们,只是技艺并无特别出彩之处,当然这指的是在这六位特邀评判者眼中。
接下来出场的是岚袖。
岚袖擅舞,所以这一次她选择的还是跳舞。
她并不浓妆艳抹,刻意修饰,只是将青丝松松地换成了一个云髻,薄薄地搽了点铅粉。青烟翠雾般的罗衣,笼罩着她的轻盈的体态,象柳絮游丝那样和柔纤丽而飘忽无定。
此刻的大堂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当一曲舞毕,岚袖轻轻一回眸一笑,百媚生。
岚袖已经退下,堂下的掌声却还没有停息。但那六桌上的人除却第二张桌上的女子眼里有赞赏外,其余人皆未表态。
继岚袖后,青蔷登场。
青蔷犹擅琴瑟,这一次她弹的是自己谱曲的《水调》。
她轻抬玉葱般的玉手,在琴弦上一拨,顿时——
琴声淙淙,流转舒缓。
如山间的小溪,清澈见底,水波清亮,心境宽广却又透着一种知音难寻的无奈……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琴音吸引,如痴如醉。饶是那不熟音律之人也明白此曲之妙哉。那坐下的白衣男子,闻此琴声,脸露笑意。一曲毕,青蔷抬头,眸光与白衣男子相撞,知了他眼里的赞赏,朝他报之一笑,然后起身向众人微微鞠躬,退离。
这其中原本还有女子想登台献艺的,可是此番见了她二人的表演,皆黯然失色、自叹不如,于是便消了先前的念头。
毫无悬念的,轮到印月出场。
印月擅于作画,只是此番在天下第一画师的面前,这番班门弄斧,若没有青蔷的轰动,可也不要成了贻笑四方的话题才好。
印月朝堂下扫了一眼,也不说话,拿起画笔就要开始作画。底下赫然传来嘘吁——只见那印月双手执笔,在两张不同的宣纸上画了起来。
台下蓦地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停笔。
四个小厮各自两个负责把画提好,并且把画一一让底下的人审视。台下惊呆一片。只见那两张画里所画之物竟是各不相同,且作画手法也各不相同。
众人还未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却见媚娘白纱红衣出现在了舞台中央。
她朝众人宣布道:“最后出场的是红弦姑娘与素瑰姑娘——”
此语一出,堂下哗然。
毕竟这万花楼从成立至今,从未有过二女登台的局面。而且还是两个同是为争夺花魁的女子。
“今夕何夕兮——”
红弦出场,未见其人而先闻其声。声音如天籁,由远及近却又不真切。但这其中又好似夹着淡淡的寂寥的笛声,让人心中一揪。
众人疑惑之际,只见一个紫衣女子,面戴轻纱,口吹玉笛款款走来。有风吹动,微微扬起面纱,露出绝色面容,虽只那一瞬,便足以让众人失了魂魄。
“今日何日兮,红豆最相思。……”
红弦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唱着悠远寥落的歌,似乎沉浸在往事当中,眼神迷惘。
紫衣女子立于一旁,吹着溢满相思的动人曲子,心中的思念越发的多了起来。曲调悠远绵长。
“今夕复何夕,问君何日归兮……”
歌声悠悠,笛声里的期盼如此明显,宛如少女期盼情人归来。此时笛声突然一转,变得哀伤、忧郁。
“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歌声寥落,红弦脸上的那抹哀思,让人心生怜惜。耳边听着这首曲子,这楼中的女子无一不动情,那些女儿家的心底事,心上人却不知晓,只得远远的窥见他一眼……
正当众人还陷在那哀叹中时,曲调一转,变得欢快、轻盈。好似少女唇畔的笑容,如春风拂过。
红弦接着唱到:“死生契阔兮,与子成说。执子之手兮,与子偕老。”
最末了,红弦以一句:“执子之手兮,夫复何求……”结束歌唱。
而那笛声仿若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渐渐的,渐渐的,消散开来,终于归于无声。
大堂之内所有人都仿佛做了一个迥长的迷梦,梦里有美好的年少时光,有令自己满心喜欢的人。
这之后红弦与紫衣女子早已经退场,众人却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媚娘,她在心底嗤笑自己怎的也会想起那些陈年万事来。那些事,不是已经说过要忘要断的吗?
接着那些人才从往事中回过神来,这才换然大悟,原来一曲已终。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久久不消。也是这时,众人才看见,那第七张紫檀木桌上赫然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更完鸟~~
(二十六)
彼时,媚娘适时的走了出来,朝众人轻笑道:“那么,今年的花魁大赛到底花落谁家呢?”停顿了一会,只听得媚娘又道,“那么来揭晓谜底吧——”
媚娘轻拍了三下手掌,一个丫鬟走到媚娘跟前,呈上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其余人等,这才发现,那原本应在七张紫檀木桌伺候着的丫鬟,正各自从后方走了出来,归于原位。
若是由这七人来选花魁,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
媚娘打开木盒,拿出一张红纸来,轻轻的打开,笑看了一眼,用极其魅惑的声音道:“今年夺得花魁桂冠的是——”媚娘拉长的尾音,让众人的心痒痒的。众人无不屏住呼吸,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红弦姑娘……”众人听到答案还没缓过神来,却又听媚娘道,“素瑰姑娘……”
花魁居然有两个!
这是万花楼从未出现过的局面!
媚娘笑道:“红弦姑娘的曲儿与素瑰姑娘的笛声,悠远、寂寥、怀思、绵长,而这首《故人歌》红弦姑娘唱的固然好听,可这词却是素瑰姑娘写的,再配的那笛音,这才使得更加完美。听客无不听曲动心。此二者却是离了谁都不行。”
“而岚袖姑娘的舞虽动人,却少了一份动人的情。这人世间的事,打动人心的,莫过于情了。青蔷姑娘的琴音虽然婉转动听,心胸却不似前人旷达,也让这首水调失了原有的意境。再评这印月姑娘,虽然这双手作画也是个奇葩,只是两手同画,功力尚不够精,于是让这画只能沦为二流之作。”
媚娘解释完,见堂下人做恍然大悟状,于是又宣布道:“从今日起,印月姑娘的曲儿将就此消失。”
这消息果然太过于震惊,底下有人不顾礼节,连忙大喊道:“印月姑娘要封山了吗?”
“印月姑娘夺得花魁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从此将退出万花楼。万花楼有万花楼的规矩,却也从不勉强别人,既然印月姑娘这么说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万花楼里再没有印月这个人了。”媚娘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这时沉寂了一会儿,又有人问道:“那素瑰姑娘呢?”
“素瑰姑娘将于每年六月初一在万花楼演奏一曲。那天,万花楼只要你有足够的钱,都可以进得来。”媚娘说完,问了声:“各位客官还有问题否?”
“都说媚娘国色天香,可否揭下面纱,让众人一睹芳颜?”问此话的,正是冷青痕之胞弟冷清枫。
他的一席话,引起了那些隐匿在男人心中的欲望,有人开始起哄。只是奇怪的是媚娘也不恼,只是叹息的说了声,“可真要让你们失望了……”
媚娘说完,揭下面纱,露出一张绝美柔媚的左脸来,可当人们视线触到她的右脸时,却都忍不住恶心起来。那右脸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腐蚀了,有些漆黑,有的地方露出阴森的骨头来。
坐在最右边的林萧儿,看见媚娘的脸,忍不住俯下身呕吐起来,一旁的林煜连忙轻拍她的后背,这才渐渐的缓了过来。
那冷青枫见到此番情景,又见自家大哥阴沉着脸,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心下开始忐忑不安。
只见冷青痕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媚娘歉声道:“青枫不懂事,在下在这里代他赔个不是,还望媚娘海涵。”
媚娘倒是若无其事的把面纱戴了起来,看见冷青痕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道歉,只说了句不碍事,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此外,其他人皆未见表态。那最后而来的少女,也只是一味的喝着酒,然后不时的转过头与第六桌的男子聊起了酒。
只见媚娘然后朝众人欠身,说道;“今年的花魁大赛就此结束,香儿,带众位贵客下去休息。媚娘突然觉得身体不大舒服呢,先行告退了。”说完步履轻盈的先走了,留下满堂寂然的人们。
等媚娘走后,原先那个那木盒的丫鬟,又上前大声宣布道,“媚娘说了,各位客官若想再听素瑰姑娘的笛声,请六月初一那天再来。其余时间,素瑰姑娘一概不见客。”
此话一出,台下又是一阵哗然。
而正处于偏西北单间内,那个密室的紫衣少女,此刻已经恢复了先前的面容。
那是一张略带清秀的面容,但是那一双清亮的似会说话的眸子和一对弯弯的眉毛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对着镜子咧了咧嘴,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尝试了许多次,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笑。
从这一刻起,她又恢复成那个爱笑的少女紫陌,而万花楼的花魁素瑰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众人所见只是幻像。
紫陌正准备离开,却见媚娘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那样的武功修为与造诣,让紫陌心惊,但却未表露出来。
“把这些带上吧。”媚娘抢先一步开口,然后把手里的银票塞回紫陌手中。
紫陌有些木讷的看着她,然后又端详了银票片刻,呐呐道,“这些是我付的定金。”
媚娘见她的表情,吃吃的笑了起来,调侃道:“给你这些可是要你以后为这万花楼赚更多的银两呢,我媚娘平生最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善事了。”
紫陌脸颊有些微红,回了句,“那后会有期了。”于是提着包袱,往那条长长的阶梯走去。
“那么,小姑娘,六月初一那天再见喽。”
身后传来媚娘慵懒妩媚的声音期间又夹杂着笑声,紫陌闻此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终于到不再听见那笑声。
万花楼的后院有一个大门,却不常开。只有一个小门,平日专门供那些小丫鬟小厮出去办事情用的。
紫陌瞅准了没人,于是便匆忙离开。
宁祁阳与少女姽婳正聊着有关于酒的话题,不知不觉才发现两人已走到这处偏院。他微微抬头,正想阻止姽婳再往前走,恰巧看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
感谢枫莛与笙的留言,俺又有动力了。哈哈哈哈哈~~~
(二十七)
阳光洒落在院子里,犹如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姽婳察觉身边人的突然沉默,于是抬起头,正好看见宁祁阳脸上的沉思,“阿阳,怎么了?”
宁祁阳收回思绪,淡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好。”姽婳点头。
二人从原路折回,那刚刚才有些声息的偏院,终于又开始归于寂静。
在先前的花魁大赛结束后,青城派现任帮主冷青痕以帮中事物缠身,于是在万花楼的百般挽留中携帮中之众辞别。天下第一琴师无涯生性淡薄,喜独居,在花魁大赛宣布结束后,众人便没有再见到他。|Qī|shu|ωang|而幻剑门就在隔壁连州,所以林煜便携师妹林萧儿回连州去了。天下第一布庄的大弟子锦绣以‘家师有要事交代在身,故而无法在绵州多留’也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这样一来,剩下来的便只有天下第一香料坊坊主姽婳、天下第一画师宁祁阳以及暝然山庄的少庄主良辰了。
此三人被安排在万花楼后院专门用来款待贵宾的彩云楼里。那天夜里,媚娘命人备好酒菜,在彩云楼与三人共饮。
谁也不知道媚娘与他们到底是何关系,有丫鬟送菜入屋,意外听得姽婳唤她姐姐,其他二人则唤她阿卿姐。这之后,媚娘便宣布所有人不得靠近彩云楼。也是自那夜之后,媚娘如平日一般,鬼魅般的消失,不再出现在万花楼。而其余三人则在万花楼呆了数日。
四月二十的天空,云淡风轻。
绵州城的街市依旧热闹繁华。
宁祁阳、姽婳、良辰三人携伴,在绵州城的街道上漫步。
姽婳像个孩子似的,满脸兴奋,对于道路两旁的路摊更是流连忘返。宁祁阳、良辰二人见状皆笑这么大的人,性子还像个孩子。
“阿辰哥哥,你上回不是说有要事要办么?”宁祁阳询问身旁这个自己从小就视如亲人的男子。
“嗯,过几天就启程。”良辰回答。
“正好我也要回去,那么我们一起走吧。阿辰哥哥也顺便去我家玩几天。”宁祁阳语气里有一丝雀跃。
“下次吧。”良辰说完,察觉身旁少年的沉默,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继续道,“照顾好姽婳这个调皮的丫头。”
宁祁阳明白过来,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一个可以担负重任的成年人了。于是他重重的点头,表情异常严肃。
良辰刚想叫他放轻松,就听到少女在一旁大惊小叫。
“阿阳,你怎么了?见鬼啦?”她说完,也不等少年回答,又继续道,“这青天白日的也能见鬼,真是厉害呢。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宁祁阳知她平日也是这般疯疯癫癫,索性就不搭理她。倒是良辰难得语重心长的对姽婳道:“你这丫头,在外头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特别是酒,记得少喝一点。”
姽婳见状,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良辰见她如此,知道她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稍稍宽下心。
三人又前行了几步,正准备折返,却听见一群小孩正在唱着歌谣,觉得有些好奇,于是走上前去。
一群小孩见有人听,唱的越发响亮了。
只听的小孩齐声唱到——
花魁女,名素瑰。
一袭紫衣如天仙。
相思曲,望郎归。
六月初一花楼见。
花常开,人常在。
如若今年郎不来,陌当十年如一日。
三人觉得奇怪,这素瑰也是前几日才出现在万花楼。若说那《故人歌》在城中流传,实属正常,可这些小孩怎的会唱这歌谣?
姽婳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一串糖葫芦,于是上前说道:“如果你们谁能告诉姐姐,这歌谣是谁教你们唱的,姐姐就把这串糖葫芦给她。”
姽婳刚说完,其中有一个小姑娘,立刻大声说道:“是一个穿紫衣的姐姐。”
“真乖。”姽婳摸了摸她的头,把手中的糖葫芦递到她手中。然后朝其余二人眨了眨眼,二人会意,于是三人掉头返回居所。
回到居所后的三人,各怀心思。
宁祁阳想到那日他在偏院看到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这让他又想起了几年以前的那个爱笑的小小少女,这一刻,思念开始蔓延。
良辰想到前段时间,那个偶遇的紫衣少女。那日听她的语气,好似也要来这绵州万花楼,只是不知她现下如何?
而少女姽婳那深藏在心底的相思,就这样被那歌谣深深的勾了起来。那个青衣少年郎,不知此刻身在何方?是否还记得那年,无意间救下的少女?
在想念里,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天空那一轮明月,弯细如少女的眉黛。水白的光华从雕花镂空的窗户里洒进来,落了满地的相思。
“诶——”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自少女姽婳的房间传出来。
良辰敲了几声,没人应,于是推门进来,正好看见少女撑着下颚,满面愁容,月光洒落满地,宛如画卷。
“丫头,怎么唉声叹气?”良辰走到她面前,坐下。
“唉——”姽婳又重重的叹了一声。
良辰见状也不打搅她,只是拿起桌上的香囊,端详了起来。半响,姽婳回过神来,一把夺过良辰手中的香囊,嗔怒道:“阿辰哥哥,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我敲了好几声,无奈里头的人儿正在神游太虚,没空理我。”良辰说着,摊手,继续道:“所以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那你也不该拿人家的东西啊。”姽婳小女儿情态表露无遗。
良辰笑道;“好了,现在可以告诉阿辰哥哥,发生什么事么?”
“我,我……”姽婳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这个如亲人一般的良辰。踌躇了半响,终于她一口气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良辰显然是被震惊到了。但那震惊在瞥见姽婳满脸不安的表情后,转化为高兴。
这丫头终于长大了!
“能让丫头看上眼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呢?”良辰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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