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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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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大眼发亮,“奴婢要是从现在就开始哭,小姐您会不会心软留下来?”

“……”我实在无语。

“扣扣扣……”敲门声给我解了围,伶舟推门而入,慌急的道:“大奶……琥珀姑娘您去劝劝主子吧。”

我诧异的道:“小叔怎么了?”

伶舟道:“主子回去后即不肯吃药也不肯休息,反而耗用内力绣七色绣,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他走时情绪就好像有些不对,大概是在因大将的话而难过……”我皱眉站起,向伶舟道:“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098 进退

通源恒年久失修,能住人的房间本来就不多,归海·月明又来的晚,只有第三进还有两个房间勉强能住人,便让他暂时住了进去,这样一来我们两就成了邻居,中间不过隔了几间破败坍塌的屋舍,所以我去他那儿很方便。

当我随着伶舟走进归海·月明的房间后不禁呆住,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走进了《笑傲江湖》摄制组,正在拍东方不败绣花的场面。穿着七彩丝线的数根银针在归海·月明的操控下凌空飞舞,如一个个小型的明月梭般在布匹上穿插交替,绣出色彩斑斓绚丽缤纷的图案。绣好的地方顺光一色,逆光一色,随着明灭闪烁的烛光不停的变幻颜色,果然不愧为是万金难求的顶级绣品。

“大奶……琥珀姑娘,琥珀姑娘您怎么了?快劝劝主子呀……”伶舟见我目瞪口呆僵立不动,不禁急得轻拽我衣袖。

“哇……大发……”我这才回神,小声嘀咕道:“原来小说果然来源于生活,金庸老先生不是从七色穿越去地球的吧……”

伶舟狐疑道:“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忙摆手,抬起脚,想了想又收了回来,不进返退的半躲到伶舟的身后,假装咳嗽道:“咳咳咳,那个……我来了,小叔你能不能先把那些针收起来?”我怕接下来也如小说所写,归海·月明潇洒的一挥衣袖,那些针就“嗖嗖嗖”的都飞过来钉在我身上,真是伤不起啊。

“小叔?你也该改口了。”归海·月明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不知为何令人隐生寒意,银针非但没有收起反而飞舞得更加迅疾,一时间破空之声大作。

“呃……”东方不败的形象太深入我心,以至于我把那半边身子也缩到了伶舟的身后,只探出两只瞪得滚瓜溜圆的大眼睛,谄媚的道:“改改改,你想要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你说你说。”

“咳咳……”归海·月明这才抬头向我望来,却只见到我露出来的小半个脑瓜尖和两只溜圆的大眼睛,眸光不由一滞,勾唇想笑转又忍住,握拳遮住嘴唇掩饰的轻咳,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家主,所以不能称为家主,叫公子又太生疏,就叫我的名字吧。”

我的眼珠随着还没静止下来的银针骨碌乱转,脑海中都是各种版本的东方不败,那里敢反驳,乖乖的道:“月……月明……”臆想归海·月明可要比那些演员俊美得多,要是换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王的男人》中的韩星李准基还漂亮?一时不仅口水泛滥,眼冒红心。

“琥珀姑娘?琥珀姑娘?主子叫您好几声了。”伶舟转头小声提醒我。

“哦哦……”我茫然望向归海·月明。

“你还要继续出神么……”归海·月明挥袖收起银针,无奈叹息,“唉,你还记不记得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这才恍然想起此来的目的,再瞄瞄已踪影皆无的银针,确定安全了,才慢吞吞的从伶舟身后走出来,清清嗓子,道:“伶舟说你不肯吃药休息,要我来劝劝你。”

归海·月明向后靠进椅子里,修长手臂闲适的搭在扶手上,指尖轻敲雕花木柄,懒洋洋的看着我,道:“嗯,那就劝劝吧。”

“……”我呆住,半晌方抓头道:“自狱中回来后,你好像变了许多。”

“是么?”归海·月明连头也贴靠在椅背上,闲散的问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我撇嘴,“变坏了。以前你对我多么恭敬,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归海·月明微微扬眉,“你喜欢以前那样子?”

我点头,“嗯,以前和你说话永远如沐春风,现在费神费力还总是捉摸不透你的意思。”

“你喜欢怎样便怎样吧。”归海·月明叹息,向伶舟招手,道:“把药拿来,我吃。”

伶舟忙递上早已备好的丹药,服侍归海·月明就水喝下。

我满意拍手,“这才对,今天不要再动用内力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归海·月明朱唇微张却又闭上,眸色黯然的默默看着我飞快转身绝尘而去。

——————

我以为这就搞定了,结果第二天晚上十时左右,伶舟又愁眉苦脸的来找我说归海·月明到现在还没吃饭,一直埋头工作,总是推说不饿,要我再去劝劝。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去看他,这次倒温顺,一点也没为难我便把饭吃了,可第三天又不肯喝药。如此反复,每天不是不喝药便是不吃饭,非得我去走一趟才行。日久天长便成了习惯,我干脆每日和他一起吃晚饭,饭后再喝一壶他亲手煮的茶,就正好到了他吃药的时间,看着他吃完药,才放心的回去自己房中休息。

时光飞逝,十来天之后,我身上的最后一块血痂都脱落了,如意料中一样,半点伤痕也没留下,肌肤仍然光洁莹透宛如凝脂。这期间归海夫人亦好了许多,嗓子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已可断断续续的说些简短的句子,也能在丫鬟的搀扶下下地行走了。

我做惯了大家长,喜欢护在翅膀下的人都安康喜乐高枕无忧,因此伤好后便开始琢磨要重建门面楼,否则一家老小住在危房中,我便是走了,也放心不下。是以当天晚饭后,趁着喝茶的空档,便和归海·月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征询他的意见。

归海·月明眸光闪动,沉吟道:“房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盖好的,再加上内部修缮,至少要三五个月的时间,你不是着急走么?”

“我什么时候说着急走了?只是此间事了,再无留下的必要,所以才想离开。”我无意识的旋转着手中青花细瓷杯,杯中茶水一碧,清香袅袅,“不过我便是走了,也还有你在,你继续盖完不就行了。”

归海·月明用铁簪轻拔煮水的红泥小火炉中的暖石,慢吞吞的道:“不要,我不喜欢盖房子。”

我气得磨牙,顺手抓起一只苹果扔向他,“我都为你滚了钉板,你竟然不肯帮我盖房子,你这人儿知不知道感恩啊?”

归海·月明毫不费力的接住,随意把玩道:“一般做好了事的人,都不会把恩德挂在嘴边,因为怕被说是挟恩图报。”

我一抬尖巧的下巴,眯眼道:“我不怕,你便用这个报答我吧。”

归海·月明的神色在炉火的照应下显得愈发温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用别的行不行?”

我好奇的道:“用什么?”

归海·月明笑笑道:“用身体,我以身相许如何?”

“什……什么?”我差点没捏碎手中的茶杯,干笑道:“哈哈哈,你越来越会说笑了……”

“是么?”归海·月明眼底火簇比炉火还要炽烈,深深凝注我,缓缓的道:“我说的真有这么好笑吗?”

我慌乱的避开他的眸光,结巴道:“是……是呀,哈哈,真的好好笑……”其实我早有所觉,但因情伤未愈,不想这么快又触及感情,便一直催眠自己,漠视他种种异常表现,坚持认为他是妈妈boy,不会违逆母亲,喜欢上其讨厌憎恶的人。此时见他又这样言辞暧昧语焉不详,第一个念头便是回避。

俗话说不能背后说人,果然诚不欺我。我才想起归海夫人,便听见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归海·月明俱是一惊,对视一眼双双站起。

“小叔伤势未愈,我来看看他。”我心思电转,决定还是用这个旧称安全,若直呼其名,归海夫人指不定会怎么想。

归海夫人嗓子还未全好,声音粗哑难听,“我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月明,但一码归一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传出去不好,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月明我自会照顾。”

我正想和归海·月明拉开距离,闻言忙颔首,道:“是,母亲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归海夫人在薛嬷嬷和燕舞的左右搀扶下走进房中坐好,高昂起下颌,厌恶的看向我道:“云开已经休了你,我也不再是你母亲,你还是叫我夫人吧。”她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归海·云开,只当他和清韵郡主私奔了。

我温顺点头,“喏,夫人。”早晚要离开,何必浪费时间感情和她斗气,敷衍了事便完了。

归海夫人见我无法挑剔,便转向归海·月明道:“怎么几日都不去我那里吃饭,自明天起三餐都与我一起吃……”有意无意的瞄了我一眼,大概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加重语气道:“不要自己在房中吃,看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去。”

归海·月明恭敬垂首道:“是,母亲,我知道了。”

归海夫人这才神色稍缓,一指侍立在旁的燕舞,道:“你这儿没个细心人照顾不行,让燕舞丫头仍旧跟着你吧。”

归海·月明头也不抬的拒绝,道:“这里实在没有可住的地方,燕舞还是先服侍母亲吧。”

归海夫人坚持道:“不行,你自己住在这里我不放心……”意有所指的用眼尾余光望向我,“而且早听说荒园最爱闹狐媚子,你生得俊美,最易招惹这些东西,还是让燕舞看着点好。”

归海·月明恭顺的道:“母亲说的是,但这里只有两间房尚能住人,我睡一间,伶舟和两个小厮睡一间,不知母亲想让燕舞睡那间?”

“这……这个么……”归海夫人被问住,张口结舌半晌也没回答出来。燕舞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总不能和伶舟等三个小子睡在一起,现在这个时候又实在不适宜纳通房丫头,所以也不能让燕舞和归海·月明住一间。

“要不就在我房间加个小床吧。儿子伤势未愈,又夜以继日的赶工,实在有些乏累,有燕舞红袖添香日夜相伴,也许会好许多……”归海·月明转眸目注燕舞,声音温柔,神色暧昧,“只是不知道燕舞愿不愿意委屈?”

燕舞两眼放光,红晕透颈,声若蚊蚋的埋头应道:“奴,奴婢……愿意。”

归海夫人却变色,道:“算了,还是过段时间,等你伤愈后再说吧。”

我早知是这个结果,世界上那个母亲能在儿子又伤又累的时候再送个美女消耗其体力?归海·月明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妙极,只是燕舞蠢笨,若推辞下还能在归海夫人面前讨个巧,现在却色令智昏露出了狐狸尾巴,只怕以后也难偿心愿了。

————

3600,表扬我吧。

☆、099 表白

七色633年2月17日,入夜。

七色星球,蓝国,蓝都通源恒。

自归海夫人命归海·月明去她那里共进三餐后,我已有三日未见到他了。同住一院,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而是我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深怕他再说些奇怪的话,我无法应对。

这几天我已经着手招人拆除坍塌了一半的门面楼,并延请名工巧匠给我画新楼图纸,可看了几版草图,我都不太满意,总觉得设计老套没有灵魂,比之北崖·青狸建造的明珠苑、横波楼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老楼是三层,但地基打得极深,匠人看过后说盖六七层都没什么问题,我为了保险起见绝定取中间值建五层楼。

和归海·月明一起吃晚饭那十数日养成了饭后喝茶的习惯,如今虽然分开来吃饭,但喝茶的习惯保留了下来,且因被归海·月明的高超茶艺养刁了胃口,再喝不惯随便泡出来的茶水,左右这时代没有电视电脑,晚上大把空闲时间等待消耗,我便让小六给我买来了火炉茶具,尝试自己煮茶喝。

“唉,还是不对……”我喝了一口又全部倒掉,向紫砂壶中放入新茶叶,拿起红泥小火炉上的七色铜壶准备做第n次试验。三天了,同样的茶、水、用具,却就是煮不出归海·月明的那种味道,令我很感挫败。

“那是因为你手法不对……”我正纠结,身后忽传来归海·月明温柔的声音,随即伸过来一只修长光洁的大手,盖在我持铜壶的小手上,施力把铜壶抬高三寸,向紫砂壶中陡然注入热水,立时茶香四溢。“不同的茶叶,注水的高度和轻重缓急都不一样,差一分则差一味,你这样盲目注水,味道自然差好多。”

我放下铜壶,假借拢发挣开他的手,“哦,你……你怎么来了?”明明有叫小六守在门口,不要放归海·月明进来,一定是这小东西又想做红娘,背叛了我。

“我不能来么?”归海·月明的声音自我耳后响起,口鼻间的热气吹在我耳畔颈间,酥酥麻麻的令我不觉侧头躲避。结果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后脑勺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随即传来归海·月明的吸气声。

“哎呀,是不是撞倒你了?”我一惊,忙转身回头查看自己撞到了他那里。

“嘶……”他摇头示意没事,却半张朱唇不断吸冷气。

我看着他微微肿起的下唇,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撞到你的嘴了?你咬到了舌头?”

“……”归海·月明眸现尴尬之色,轻轻点头。

我想笑又不敢笑,咬牙苦忍,但心中知道咬到舌尖有多么痛,不禁关心的道:“没有咬坏吧?你伸出来给我看看。”

归海·月明摇头,却痛得说不出话来,唇间殷红隐有血色闪现。

我吓了一跳,不经大脑的踮起脚尖,抬手托住他的下颌,急道:“流血了么?快张嘴给我看看,可别咬断了……”这姿势使我们两人几乎呼吸相闻,等我觉得不对想要放手后退时,他已经俯首吻下来。

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触,我却如遭雷击,完全僵住动弹不得,因为这个吻实在在我计划之外,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口唇间的血腥味唤回了我停滞的思路,对他的担心压倒了一切,我脱口道:“真出血了,给我看看,要不要上药……”

“现在是想那些的时候么?闭上眼睛……”归海·月明却趁我说话之际,攻城掠地侵入我口中,带着血腥味的舌尖勾住我的小舌纠缠吸吮,弥漫的芝兰香气沁人心脾,声音因与我唇齿相接而模糊不清,但却愈加温柔动听闻之欲醉。

“不,不行……”我呻吟,双手按在他的胸前,想把他推开。

他却横臂把我紧紧揽住,一手扣腰一手扶头,非但不肯放开我,反而吻得更深。他的唇一如他的人般温柔,唇瓣饱满触觉温润,口齿间隐带鲜血的腥甜和淡淡芝兰香,动作虽有些笨拙,但温柔刻骨珍之重之,即使激吻也控制着力度,生怕弄痛了我。感官的愉悦战胜了理智,我按在他胸前的双手无力滑下,长睫战颤慢慢阖上眼帘,樱唇翕张身体酥软,沉醉在这瞬间。

唇分,一室静默,只余我们二人急促的喘息声,和红泥小火炉中“哔啵”的暖石燃烧声。

理智回归,我不禁暗骂自己花痴没用,明明不想再惹情债,却非但稀里糊涂的承受了他的吻,且怦然心动沉迷其中。

归海·月明首先打破沉默,声音微哑,却更温柔,“我不想说抱歉,因为这不是一时冲动。”

“啊?”我正在后悔,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心慌意乱的随口答道:“没,没关系……”

归海·月明眉梢横挑,俯首逼近,“真的没关系么?”

“哦,什么?”我被他骤然放大的俊脸所惊,不禁向后退去,却忘了身后便是桌案,一腚坐在案台上,重心不稳向后仰倒。

“小心!”归海·月明猛的抢前,一手揽住我纤腰,一手拍开我身后的红泥小火炉,炉火正旺,他手心立时被烫出一片水泡。

我惊魂未定的抓起他的手,惶急的道:“呀,烫出这么多水泡,一定很痛……”拿起一旁冷掉的茶水倒在他的手上,做紧急处理,“都怪我不小心,害得你又受伤……”

“这点伤算什么,我愿意为你粉身碎骨……”归海·月明声音温柔,眸光却要比声音还要温柔千百倍。

我的心霍然猛跳,声音大得自己都能听见。我强迫自己深吸气,告诫自己要理智,不要因为一时感动误人误己。我用力咬唇,用痛感让自己清醒,抬头目注他道:“你是不是误会了,错把感激当成了爱情。其实滚钉板时我做了弊,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痛,所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更加不用牺牲掉终生幸福以身相就……”

“是你误会了才是。”归海·月明举眸和我对视,让我看清他湛蓝眸底满溢的深情厚爱,“我不是因为你滚钉板动的心,而是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我茫然挠头,“什么时候?除了滚钉板,我没为你做过什么事呀……”

“不是非得你为我做了什么,我才能喜欢你吧?”他眼底的深情骗不了人,那是真正眷恋的眸光,“我对你的感情日积月累早已形成,只是恋人未满,停留在亲情之上,爱情之下,而我们的叔嫂名份亦桎梏着我不敢他想,以为对你的过度关心只是出于责任内疚,没有半点私情。可那日你为求齐彻·瑜放过我,甘愿屈膝叩头,当你头破血流血泪披面时,我的心比背后的伤还痛,那须臾我宁愿血肉全部被鞭飞,只剩累累白骨,也不想看见你被齐彻·瑜羞辱。那便像个临界点,使我对你的感情突飞猛进,亲情质变成爱情,责任质变成眷恋,自那以后魂牵梦系,心心念念着你的伤可好了,你是否又为我做了什么傻事,恨不得越狱而出,只看到你平安喜乐便好……”

“别说了,不要再说。”我想点醒他,却惹来他真情告白,一时间即感动又心痛,却无法给予回应。长痛不如短痛,心一横,暗自咬牙,道:“无论你怎么想,我却只当你是小叔,是亲人,没有一点别的……”

“嘘……”归海·月明竖指按在我的唇上,垂首俯视,满眼祈求,“我不逼你爱我,但你也不要现在就拒绝我,给彼此一个机会,就到我们约定的王太后生日那天为止,如果到时你还是想走,我绝不强留,但若你改变心意,愿意为我留下,那么我们便共度今生好吗?”

“共度今生?即使我们相爱也难成正果,首先夫人那关就过不去,更别说世人的诟病了。”我苦笑,理智的分析道:“我们将终身难以摆脱**之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众舆论便会让我们痛不欲生,热恋时可以罔顾一切,天长地久感情变淡就会成为怨偶,既然早知道结果,又何必浪费感情?不如就此作罢,及时回头还可继续做朋友……”

归海·月明颔首,郑重的道:“你的担心我都知道,这些你不用管,交给我便是。”

我不信的皱眉,“这些都是死结,你怎么解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归海·月明语气坚定,“我只怕你不给我机会,除此之外都有办法化解,只是时间问题。”

我扶头叹息,“事关一生,我要想想……”

归海·月明点头,“可以,我说了不逼你,但你要答应我不会不辞而别,像上次那样半夜里偷偷离开。”

“……”我僵住,因为我正在打这个主意。

“答应我好么?”归海·月明眸现痛楚之色,“从小到大,我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自己没有想要过任何东西,你是唯一的例外。我不强求你留下,但请给我一个争取的机会,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心生怜惜,不由自主的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不会不辞而别,给彼此机会,直到王太后生日那天为止。”

归海·月明欢喜勾唇,眸光温柔得能溺死人,“一言为定。”举手和我相击,却在我们双掌交实的时候闷哼出声,却原来一时忘形,打到了他掌心的水泡。

“都怪你说个不停,害得我忘了这茬。”我嗔怪的拉着他坐到椅子上,翻出药箱给他上药。

他全不反驳,顺从的任我摆弄,唇角轻勾笑意温柔的静静看着我。

我不经意的抬眸,正好撞上他温柔如水的湛蓝明眸,心绪不由烦乱,浓睫战颤半阖眼帘,避开他的眸光。

是夜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不是一点也不喜欢归海·月明,他是我两世的理想型,好感足够优势天然。只是先入为主的把他定位是小叔,但小叔不同于弟弟,客气疏离性别明确,也就是说我一直把他当男人对待,所以没有什么身份转换的心理障碍。但一是我暂时不想再谈感情,二是归海夫人和曾经的叔嫂名份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两座天堑,险阻无比难于逾越。与其头破血流还是跨越不过去,那还不如干脆不尝试跨越,再说我又没有多喜欢归海·月明,而他的母亲简直就是我的天敌,即使我们排除万难修成正果,以后的婆媳关系也可想而知,所以我还是偏向于捱到王太后生日便溜之大吉。

打定主意,终于模糊睡去,却觉转瞬便被叫醒,朦胧睁眼,小六皱着一张小脸说,归海夫人叫我过去一趟。

我一惊爬起,暗想归海夫人不会是知道了我和归海·月明的事吧?

☆、100定 定亲

我草草梳洗完毕,便出门向归海夫人处行去。

晨风拂面,才彻底清醒,恍觉我已不是归海家媳妇儿,大可不必理会归海夫人的传唤,但习惯使然,听得她叫便巴巴赶去。不过我虽然和归海·云开仳离了,却又与归海·月明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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