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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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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虽然和归海·云开仳离了,却又与归海·月明牵扯不清,前景未明将来难测,实在不宜跟归海夫人闹得太僵,所以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俗话说做贼心虚,以往我虽然讨厌归海夫人,但从来不怕她,现在却有些胆怯,惟恐她是知道了我和归海·月明之事,要找我算账。心下忐忑,没注意四周,听得小六唤“公子”才抬头前望,只见归海·月明一袭立领深衣,宽肩如削蜂腰一束,立在花开正盛的榆树下,白色小花瓣如飞絮一般,纷纷扬扬的在他头顶身畔盘旋漫舞留恋不去,映得他更加卓然不凡丰神俊朗。

景似勾描,人如画中,令我不其然的想起一首古诗“青袍美少年,黄绶一神仙。微子城东面,梁王苑北边。桃花色似马,榆荚小于钱……”前尘往事,情景交融,一时间不由看得痴了。

“唉……”归海·月明见我呆立不动,迈步迎前,举手在我眼前轻晃,叹息道:“我就那么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么?你何时才能专心于我,不再走神?”

“好冤枉。”我脱口道:“我就是在想你才出的神……”

“哦?”归海·月明眉如青峰,眼横秋水,笑意盈盈,“想我什么?”

“……”我那好意思说出赞美他的诗句,一时张口结舌,不由霞飞双颊。

他了然的温柔轻笑,并不追问,举袖为我抚去肩上榆花,“母亲也叫你去了么?”

“啊,你也是要去夫人那里?”我这才想起正事,慌然抬头,道:“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怎么办?怎么办?死不承认好了……”

“照理说应该不会这么快便知道。”归海·月明双手握住我的肩,与我对视,蓝眸清澈澄透却又深不可测,如海深无底,天阔无边,一眼望去好似看见了全部,但看不见的地方其实更多,“即使是,也不用慌,母亲说什么你只听着就好,我自会解决。”

他的眸光如有镇定作用,我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平静下来。四目相对,气息相闻,我委屈瘪嘴,忽然很想投入他怀中埋头不出,把所有烦恼都交给他处理,女人有时候的确需要一个男人挡风遮雨,无关情爱,天性使然。

归海·月明如有所感,顺势收臂把我拥入怀中。我一愣,思及伶舟小六都在看着,本能的抬手推他,却又眷恋那瞬间的温暖,顿了一顿,依在他胸前深吸两口气,吸取些力量,才施力把他推出一臂远。

不敢看小六和伶舟的大大笑脸,面上飞红提裙急步当先向前院走去。

来到归海夫人房中,却见除了虽已痊愈但还是不爱出屋的长史·晓晓外,其余长史夫人、平彤和归海·星河都赫然在座,并在归海夫人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位贵妇人和一个眼熟的明丽少女。

见我们进来,那少女盈盈立起,向我和归海·月明见礼,机灵的道:“琥珀姐姐,月明哥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归海·月明点胸还礼,温和笑道:“很好,多谢东篱小姐挂念。”

我听见归海·月明的话,才恍然想起她便是在太子影妃生日宴上,要我向归海·月明转交荷包的那位东篱·菊小姐。

归海·夫人端然正座,慈爱笑道:“叫什么东篱小姐,该叫菊妹妹才是,我已与东篱夫人定下你们二人的婚事,先下定,三月后成亲。”

那贵妇人亦点头称是,满眼赞许的望着归海·月明微笑,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架势。

归海·月明昨晚才向我表白,今天就定了婚,逆转太快,我不禁一愣,须臾清醒,松了口气之余又微觉酸涩,盈盈躬身向他笑道:“恭喜小叔,得获如花美眷。”再向东篱·菊一礼,“妹妹大喜,喜得如意郎君。”又转向归海夫人和那贵妇人道:“恭喜二位夫人……”

归海·月明忽然漫声,道:“琥珀姑娘糊涂了,既然已改口称母亲为夫人,便不该再叫我小叔。”

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在此时说这些不相干的话,一时房中寂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继续。

东篱·菊最先反应过来,为归海·月明解围,道:“姐姐的事小妹都听说了,姐姐受委屈了,但福祸相依,姐姐天生丽质貌美如花,以后一定会遇见真心喜欢你的人,切不要太过伤心。”

“多谢妹妹开导……”我身份实在尴尬,恨不得立时离开这里,便顺势佯装哀怨的道:“我……我有些不太舒服,妹妹慢坐,我先回去了。”深深垂首,假作伤心的向归海夫人和东篱夫人告辞,“琥珀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归海夫人叫我来便是想让我知道归海·月明已名花有主,现目的已经达到,亦不愿我在她眼前碍事,便挥手让我自去休息。

我一路走,小六一路嘟囔,说完归海夫人趋炎附势想借儿子翻身后,又说归海·月明愚孝无用,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他娘,让娶谁就娶谁,那干嘛还要招惹我?

我虽还没爱上归海·月明,但毕竟与他有些暧昧,心里终究不太舒服,回到房间后便说要补觉,让小六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小六自然明白这任何人指的是谁,咬牙切齿的应诺,发誓连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让我安心睡觉。

我心中虽有事,但毕竟昨夜没睡好,又想归海·月明订婚岂不是正遂了我的心愿,干嘛不高兴呢?自己开导自己,过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且好梦沉酣,隐约听见门外有说话声,也未醒来,翻个身又睡死过去,不愧我前世神经大条的称号。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腹中饥饿难耐,小六便去厨下给我端了碗热汤面并几个小菜来,吃饱后双眼放光,大有老娘又活过来了一般的感觉。

默念男银神马都是浮云,哼着小曲坐到书案后研究新楼图纸,却发现多了一张草稿,虽然只有整体外观和一楼二楼的内部结构图,但设计大气用笔简洁,颇和我心意。左看右看却没有落款,心中不禁奇怪,抬首问正在收拾碗筷的小六,道:“小六,这张图纸我怎么没有看见过,是我睡着时那个匠人送过来的么?”门面楼已基本扒完,现在急需定下图纸,然后好找工匠选建材盖新楼。

“呀……”小六恍然想起,“那个是家主……不对,是归海公子送来的,要给您看,我说您睡着了,他便把图纸给了奴婢,说等您醒后看。您醒了便说饿,奴婢一忙乎便忘了这茬。”

“哦……”我奇怪的道:“这图是他画的么?”

小六摇头,“不知道,他没说。只是说您看了要是觉得还行,便去找他,他那还有后三层楼的结构图。”

“我去找他?”我皱眉,“我不去,小六你去把图纸给我要来。”

“奴婢十有**要不来。”小六小脸皱成一团,道:“方才奴婢赶他走,已经得罪了他,现在去要图纸,他能给奴婢么?何况他还特意强调说要您亲自去找他拿,若奴婢一要他便给了,还强调那个干嘛?”

我知道小六说的对,认命的站起来。归海·月明看着温柔无害,实则精于算计,他既然把图纸分成两份,一份为饵诱我上钩,另一份便不会轻易交给小六,必然要钓到我这条大鱼才会罢休。

不情不愿的来至归海·月明处,果然如我所料的一样,伶舟早已在门外等候我多时,见我走来,面带甜笑毫无意外的为我打开房门,候我进去又从外面合死,宛如请我入瓮一般。

“你来了。”归海·月明正在灯下飞针走线,那些银针如有生命一样在他的控制下交替穿插漫空飞舞。

我看着绣案上那异常鲜艳绚丽的花纹,不禁暗自腹诽他的审美观,这个图案花色那里是七十岁的老太太穿的?给我穿,我都嫌花,不知道王太后如何能满意。

归海·月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解释道:“这件是荒荻女族太女殿下定制的,听说是要在大婚的时候穿,特意要求花色鲜艳,图纹绚丽,越喜庆越好。因太女要求的日期比王太后生日早,我便先绣制她的了。”

“哦……”我惊讶的道:“听说荒荻女族都是走婚,太女怎会嫁人?”

“不是嫁,是娶。”归海·月明柔和笑道:“普通百姓还是走婚,但有些王亲贵戚学习七色国风俗娶亲定居,尤其是嫡系王女大都建有自己的后|宫。”

“后|宫?”我目瞪口呆,“王女的后|宫,岂不都是男人?”

“是呀。”归海·月明点头,毫无异色的道:“荒荻女族女子为尊,后|宫自然是男妃。”

我双眼放光,口水四溢的道:“我要去荒荻女国……”

归海·月明上下打量我,淡然道:“你这身材去了也白去,荒荻女子以健硕为美,你这么瘦,没有男人肯跟你的,因为没有安全感。”

“竟然搞身材歧视,我##@¥#**……”我恼羞成怒,向归海·月明一伸手道:“把图纸给我,我要回去研究!”

归海·月明收针站起,从桌案上拿起一卷图纸向我走来,我没想到他如此合作,不由缓下表情,正想说声谢谢,却被他一把抓住我伸着的爪子拽进怀中。

“呀,你做什么,放开我……”我用力挣扎,推打他道:“你抱错人了吧?看清楚我不是东篱·菊。”

“噗……”归海·月明不怒反笑,手上用力把我紧按在怀中,口气如兰鼻息温暖,在我耳畔低低柔柔的道:“吃醋了么?我很开心……”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话说得的确有吃味之嫌,面上不由飞红,轻啐道:“呸,谁吃醋了,你娶谁与我有什么相干?反正我是要走的人……”

归海·月明猝然低头噙住我的双唇,惩戒般的辗转吸吮肆意啃咬,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才罢休,微微红肿的朱唇轻啄我莹透耳珠,声音黯哑粗重,“别再跟我说那个走字,我已经不堪刺激,你若不想看我失控,便直到我们约定的日子之前,再别说这个字。”

我实在没有想到他那温润如玉的表相下,还有这样强横霸道的一面,不禁呐呐噤声,真的不敢再刺激他。

“相信我好么。”他揽紧我,直似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我会解决的,无论多少个未婚妻,我都会解决掉……”

一贯温润的声音里透着陌生的冰寒,那瞬间我竟然有点害怕,这个男人的温柔笑靥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

(^o^)/~信息量很大。

☆、0101 狡兔

果然如同归海·月明所说,三天后东篱家便来退婚,原因是东篱·菊本来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但十多年前其家道中落便没了消息,东篱家以为婚事就此作罢了,却没想到其突然出现,拿着婚书要求东篱家遵守约定,把东篱·菊嫁给他。东篱大人与其父亲是生死之交,从来没有想过要悔婚,只是遍寻不到其踪迹才同意东篱·菊嫁于归海·月明,见其找来自然欢喜,即时答应履行旧约,退了归海家这面的亲事。

东篱·菊虽然打发掉了,但归海·月明便如唐僧肉般招各路女妖垂涎。他以前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现在落难,大家都有机会分一杯羹,自然蜂拥而至。不过两天便又和二品大公的独生女定下亲事,但这次退的更快,当天夜里此女在歌舞坊的相好男伶借醉找来通源恒,要和归海·月明决斗,归海夫人气个半死,亲事自然又告吹。之后又接连约下了三次婚事,但都是才和归海·月明定亲,便得怪病,有的手痛,有的腿痛,有的浑身痛,遍请医师也找不到原因,最后一颇负盛名的神官说归海·月明八字过硬,天生克妻,退了跟他的婚事便好了,众人本来还半信半疑,没想到一退婚,各家小姐果然不几日便纷纷痊愈,于是归海·月明克妻之名落实,再无人上门提亲。街坊甚至流传归海·月明本来有未婚妻,但是被他克死了,所以才到现在还未婚配,一时谣言四起,归海·月明的身价一落千丈,连建楼的泥瓦匠都要其胖丫头离他远点,怕被他看中克死了,可谓悲催到极致。

二十一天,五定五退,归海·月明履行诺言,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其所有的未婚妻,并永绝后患,封死婚路。简直就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心思之缜密,手段之高超,皆令人叹服。

一次他给我煮茶,我好奇的问他,“她们为什么会各种痛,你下了什么药吗?”

“不是药。”归海·月明摇头,翻腕把手伸到我眼前,指尖夹着一根尾粗头尖寒毛般细小的乌针,“牛毫针,刺入血管中,尖头在前则顺血而行,直入心脉必死无救,粗头在前则逆血而行,所行之处宛若针扎,剧痛无比。”

我讶然的接过牛毫针细看,触感柔软可随意弯折,但折而不断坚韧无比,若非听了归海·月明的话,便是看见也会当是毛发随手拂掉,外形毫不起眼,“你把这个逆放到她们的血管里了?”

归海·月明点头,“嗯,退婚后再用磁石趁夜吸出,表面上全无痕迹。”

我往后一缩身子,“以后你我保持三丈远的距离,以策安全。”

归海·月明温柔似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可我不太敢相信你,你实在有点可怕……”我心有余悸的摇头,缓了缓神,继续问道:“你以前真有未婚妻么?”

他用杯盖刮去杯中浮沫,静静点头,“有。”

这倒是头次听说,我八卦精神大发,双目放光,道:“长得漂不漂亮?今年几岁了?身高、体重、三围都是多少?现在那里?”

他淡然如故,“死了。”

“呃,死了?”我噎住,眨眼道:“那个你克妻的传说不会是真的吧?”

他嘬唇吹凉茶水,放到我面前,悠然道:“我们指腹为婚,她母亲难产,一尸两命。”

“难……难产……”我张口结舌,“这也算是你克死的么?”

他狡黠的笑,“可以算。”

“……”我彻底无语。

————

七色633年2月39,晴。

七色星球,蓝国,蓝都。

门面楼已经开始兴建,再无人上门给归海·月明提亲,长史·晓晓完全康复,久无音信的长史·伟奇捎回家书,说在金国遭遇沙暴迷失了方向,现已平安,但路途遥远大约要月余才能回来。总之,就是除了气得半死,整日阴沉着脸的归海夫人外,家中算是喜讯连连。

一切步入正轨,我不禁想念被寄养在江采蓉家中的小雪龙圆圆,见今日天气极好,便换上春衫稍事打扮,准备带小六和球球去接圆圆,顺便踏青放松下。

谁知还未出房门,归海·月明和伶舟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要出门么?”归海·月明打量我身上的月白色衣裙,把手中拿着的檀香木盒递与我,道:“正好,挑两件戴上吧,否则太素了。”

我随手打开木盒,眼前顿时一亮,盒中翡绿珠明宝光流转,俱是头面首饰,数量虽然不多,但每件都名贵之极价值连城。我讶然,“家和店都交与大将了,你那来的这些东西?不会是……不会是抢了金店……”

“乱想什么?”归海·月明伸指轻点我额心,“狡兔三窟,难道我连兔子还不如么?每逢年节我都会给祖母送礼物,但祖母住在神庙里用不到这些世俗之物,便都堆在了一间空房中,日久天长反而成为了我存放贵重物品的仓库。”

我恍然,“怪不得你去看了趟老夫人,回来后便传出大将休了我,是不是休书也一直放在神庙里?”

归海·月明点头轻叹,“本来想烧掉,但不知为何一直犹豫,便封起来放到了祖母那里,原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虽知世事无常……”

我捧着那盒珠宝瞪伶舟,“你怎么不说你主子有小金库?早知道有这么多钱也不用卖珍宝坊了。”

伶舟喊冤道:“奴才只知道主子经常送东西给老夫人,可奴才即不知道送的是什么,更不知道那实际上是主子的金库。”

“他的确不知道。”归海·月明点头,道:“再说我也早想把家主之位让给大哥,就怕母亲不同意,大哥这样做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不必可惜。”

“你知道我不戴这些东西的,还是拿去给夫人吧。”我随手把木盒放到桌上,“她终日烦忧家里没钱了,若知道你仍富可敌国,会欢喜得百病全消的。”

归海·月明摇头,“此事先不要告诉母亲,否则会打乱我的计划。”

我不解,顺口道:“你有什么计划?”

归海·月明淡笑不语,眸光流转深情满溢,我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不由一红。他天性平和,便是着急也不会做过火的事,我便利用这点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所以这些天来其实我们没什么进展。但冷水煮青蛙,细雨润大地,我已习惯他的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又有小六每日碎碎念叨哀求不休,所以我也不是毫无留下之心,是以默认的轻轻点头。

归海·月明听说我们要去江采蓉处接圆圆,便要跟着去,我不同意,要他在家赶制绣衣,他却说荒荻太女的绣衣已经基本完成,正想休息一天调解心情。

我说他不过只好同意,这样就变成了四人行,外加随着天气转暖越来越活跃,撒欢般在前面猛跑的球球。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街上欢声笑语行人如织,河畔柳堤更满是赏水春游之人,一眼望去好不热闹。

我心情非常好,不想乘船坐轿,便同归海·月明沿着河岸向江采蓉家慢慢走去。

艳阳当头,微风拂面。前面是欢脱疯跑的球球,颈下金玲叮当乱响,跑远了便再跑回来绕着我和归海·月明打几个转,非得我弯身摸摸它胖乎乎的大头才心满意足的又跑走,后面是交头接耳嘻嘻哈哈的小六和伶舟,说话声虽低,笑声却高,不时顺风送至我和归海·月明的耳中。

我看看前面球球的小肥腚,再望望后面小六的大笑脸,侧旁归海·月明温润如玉丰神俊朗,心中平和安乐,暗想若能这样终老其实也不错。归海·月明如有所感,转头望来四目相交,伸手握住我垂在身畔的纤手。我一挣不脱,暖风熏人,春**醉,懒洋洋的便也任他牵着了。

迎面忽然尘土飞扬,行人纷纷退避,及得近前却是一队鲜衣怒马牵狗架鹰的少年郎。虽然都穿着常服,但一水的麝皮军靴,乌金护腕已表明他们羽林郎的身份。

“平明小猎出中军,异国名香满袖薰……”我从善如流的也向旁侧退避,让出道路任他们呼啸而去,前世古诗中的情景,竟跃然眼前,不禁好奇的问道:“牵狗架鹰,他们是要去打猎吗?”

不闻回答,我奇怪的转头望向归海·月明,却见他少有的眼带羡慕,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出神。

我顺势一拉他的手,“怎么了,你也想去打猎吗?”

“不是。”归海·月明微微摇头,自嘲的笑笑,道:“是看见他们,突然想起了小时的志向。”

“哦,你小时的志向难道不是做家主,把珍宝坊发扬光大?”

他苦笑,“不是,我小时想从军,做一代名将,金甲百战驰骋沙场。”

“啊?”我惊讶,“你想做将军,怎么反而是你哥哥做成了?”

他笑容更苦,“其实父亲本来属意大哥继承家主之位,大哥也喜欢,我则更想参军入仕,母亲却说什么都不同意,硬是……”他轻叹,无法说长辈的不是,转口道:“结果正好反转过来,大哥成了将军,我却做了家主。”

我安慰他,道:“你今年才二十二岁,现在参军也不晚,十年后三十二岁做大将仍是年轻将领……”

他摇头,握紧我的手,眸光温柔如水,“已经错过的便错过吧,我现在只想抓住眼下的幸福。”

————

信息量仍然很大。

☆、1022 动心

来至江采蓉家中,正在院子里扑棱乱飞的圆圆炮弹般冲进我怀中,若非我有心理准备,一定直接被它撞翻到地上。

江姐看见我们到来,非常高兴,烧水沏茶,又留我们吃午饭。我亦有些想念江姐的手艺,便在征得归海·月明的同意后,留了下来。

六菜一汤,不多但胜在量足,只小鸡炖蘑菇就满满一大钵,且都是我爱吃的菜,看着便直流口水。

房间小,坐着有点挤,便把饭桌摆在了院中的大槐树下,不分主仆,连小干在内六个人坐满一张大圆桌。

打开一坛江姐自己酿的梅子酒,众人举杯共饮喜笑颜开,大有劫后重逢之意。

席间**我接下来作何打算,我看了看归海·月明虽在笑,实则紧绷的唇角,没有说出他忌讳的那个“走”字,回答她过段时间再说,现在还没有想好。

归海·月明侧首望来,眸光温柔,神色释然,想也未想的抬手为我擦去唇边的汤汁。

“你……你们……”江姐正举箸夹菜,一眼看见不禁凝住动作,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不是我会错意了吧?”

我面上飞红,才想要否认,归海·月明却大方点头,认真又似玩笑的道:“我是如此希望,只是她还没有答应留下,江姐可否帮我说几句好话?”

江姐扔下筷子跳起拍手,心直口快的叫道:“这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们是一对璧人,谁知却错做了什么叔嫂,我心中直叫可惜来着,现在真是得偿所愿……”

我面红耳赤,用力拽她衣袖,“别混说了,快坐下吃饭吧……”

江姐全不理我,爽利的大声道:“家主这样心地善良才貌双全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这个丫头怎么还不同意留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小六期盼的看着我,道:“就是就是,小姐您就留下来吧,这样奴婢便可以一直伺候您了。”

伶舟亦小小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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