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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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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抬手,宛若勾描他的眉眼五官一般,用衣袖逐寸擦去他面上的雨水,努力露出笑容,道:“那我回去了,雷电满空,你一定要小心……”
归海·月明握住我的手,举到唇边轻轻一吻,“去吧,睡个好觉,不用担心我,风雨之后便是彩虹。”
“好……”我倏然俯首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一啄,转身大步离开,却没有回我的住处,而是从二进绕去归海夫人的后窗。
“叩叩叩……”我举手敲窗,房中随即响起归海夫人的声音,“谁?”声音清醒,显见她也没有睡,丝丝黯哑也透露出她远不如表面那样镇定。
“是我,琥珀,夫人我想和您谈谈……”
归海夫人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宁可月明跪死,也不会同意他娶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平静的道:“我知道,所以我决定离开,你让月明先起来。他若再在雨中跪下去,会否被雷霹到不说,膝盖一定会落下风湿病根,年纪越大越遭罪,恐要终生受累。”
窗户骤然从里面推开,露出归海夫人苍老憔悴的面孔,眸光锐利的审视我,道:“你当真肯走?”
“自然,其实我从来没想留下,只是月明不让我走而已。”我心中酸楚,面上却笑颜如花,享受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难过她也别想好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讨厌一个人了。
归海夫人瞪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淡淡笑,“你让月明起来,便说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取消月明和燕舞的婚事,雨停后我自会偷偷离开。”
“好,我答应你,你若走了,我自然不会再迫月明娶燕舞。”归海夫人皱眉,沉吟道:“不过你若突然失踪,月明一定会四处寻找,若给他再找到怎么办?”
我恶意的笑,“这我就管不着了,如何阻止他找我是你的事,我只能保证自己会离开。”
归海夫人色变,“他若跟着你走了,最后的赢家岂不还是你?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焦躁的在房中几转,突然眼睛一亮,走至窗前,道:“有了,但要你配合,否则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我心思电转,道:“你若是想让我嫁给别人,那就真不用谈了。”
“不是让你嫁人,齐彻·瑜已经暴毙,你便是想嫁,也得有人肯娶才是。”归海夫人摇头,眸露讥讽之色,“我只是想让你去趟荒荻女族而已。”
我不明所以的道:“什么意思?”
归海夫人道:“月明已经把荒荻太女的七彩绣衣做好,但以往负责给女族送绣衣的外务管事婆子在封府时跑了,现如今没有可用之人,本打算实在不行便让伶舟送去,但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让男子去荒荻女族的,因为实在冒险,人被抢走事小,丢失绣衣事大,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我才知道此事,不禁着急,道:“既然这么危险,你还要伶舟去,若他回不来小六怎么办?”
归海夫人得意笑道:“所以你去是一举两得,即可确保伶舟无事,又可以此为借口离开,月明也不会去四处找你。”
我一点便透,恍然道:“你是说你先假装同意我们在一起,然后让我佯作担心伶舟出事,小六便要守活寡,而自告奋勇的代他去荒荻女族送绣衣,自此一去不回消失无踪,是不是?”
归海夫人点头,第一次称赞我,“正是,你还有点小聪明。”
“没有夫人聪明,果然姜是老的辣,此计绝妙,琥珀自愧不如。”我苦笑,问出最后一个疑虑,“若月明要陪我一起去怎么办?”
归海夫人摇首,道:“不会,马上要到王太后生辰了,他要在家赶制太后的绣衣,若到时候交不出来,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不会拿全族人的性命冒险。”
“嗯,他的确不是那种人……”我点头,这几次事件已经看清,他多么有责任心,宁可自己被杀头,也不强行越狱牵连族人。
我们议定,然后便按此进行。
归海夫人假作心痛儿子而妥协,让归海·月明起来回房去休息,说会考虑我们之事,又取消了他和燕舞的婚礼,甚至为求逼真而牺牲掉燕舞,把她许给了一个正给我们建楼的泥瓦匠。燕舞自然不愿意,寻死觅活的大闹,但却让归海夫人更加厌烦,铁了心要早点嫁掉她。
我亦如约自请代替伶舟去荒荻女族送绣衣,归海·月明自然不同意,但他也知道我多么宝贝小六,爱屋及乌担心伶舟很正常,因此并未起太大的疑心。归海夫人配合我演戏,说我若当真能把绣衣平安送到,为归海家立下大功,便考虑让我们成亲。
我又同归海·月明说这是缓和我与归海夫人关系的大好机会,为了日后着想也得走一趟,并再三保证会快去快回,且为让他安心,还带了小六一起走,实则暗中跟小六谈好,让她暂时住在江采蓉家中,等王太后生辰后再回去找伶舟成婚,通源恒也留给了小六,等归海家人搬走后,她便不再当丫鬟,而是自己经营旅店或做点别的什么买卖。
为保万无一失,我特意给圆圆定做了一个藤篮般的小鞍子,然后把七色绣衣装在鞍子底下的皮囊中,紧紧绑在圆圆身上,再把球球放在鞍子上,叮嘱它仔细看着,球球颇通人性,频频点着小脑袋答应,寸步不离的跟着圆圆。
七日后,我安排好一切,打点行装,带着球球圆圆和小六与归海家众人告别,启程去荒荻女国。
归海·月明送了又送,一直送出城门外十里,还是依依不舍,要再送我一程。
我佯装娇羞的阻止他,道:“不过四五十天就回来了,你这样送来送去的做什么,也不怕别人笑话……”
归海·月明沉默半晌,突然抬眸深深凝视我,道:“琥珀,你真的会回来么?”
我一惊,心中酸楚难过,面上却笑得甜美,“当然,你怎么这样问,不是得了婚前焦虑症吧?”这几日为使他安心,我已假作答应他留下来,并约好从荒荻女族回来后便完婚。
他苦笑,“幸福来得太突然,总觉得不太真实。而且此去路途遥远,我实在担心你……”
我夸张的笑道:“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迷药没用百毒不侵,聪明机智武功高强,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那个敢来欺负我?倒是我比较担心你,千万不要因为想我而耽误赶制绣衣,别我平安归来,你却被王太后砍头示众了。”
归海·月明轻笑出来,伸臂把我紧紧抱住,口鼻间的热气萦绕在我耳边,声音温柔似水,却隐有决然之意,“记住,无论你回不回来,我都会等你,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好,我记住了……”我百感交集,心口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想劝他不要如此执着,又怕他疑心更重,只能等时间冲淡一切了。
再道珍重,再次相拥,但到底还是要分别,我硬下心肠推开他,决然转身,和小六一起登上马车。握紧双拳,指甲几乎刺进肉里,才忍住眼中热泪,告诉自己不哭,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正确,归海夫人如此讨厌我,便是勉强和归海·月明结合了,婚后也一定不会愉快,他只是我的理想型而已,我又没有多爱他,何苦搭上一生的幸福?
可无论怎么劝自己,当马车即将转弯,再看不见后面兰芝玉树般的身影时,眼泪还是潸然而下,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一别山高水远再见无期。
这一别海角天涯劳燕分飞。
再看不见他温柔的笑靥,再看不见他风姿万千的背影,再没有人嘘寒问暖有求必应,再没有人事无巨细关怀备至,再不能喝到他亲手烹煮的茶水,再不能躲在他的羽翼下疗伤,他之于我是温暖而安全的存在,便如他所说也许不够炙热,但已经如细雨般潜进我的心田。
自此之后只要看见天上明月,便会想起这个如明月般的男子吧。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无论我走到那里,都有天上明月相陪,是否也是另一种的在一起?
我擦去脸上泪痕,马车也已经转上横道,他的身影再不可见,只沾染了他气味的衣裙散发着熟悉的芝兰香,萦绕不去久久不绝。
我用力咬唇,在心中默默和他道别,归海·月明——再见!
蓝都——再见!
(归海·月明篇完)
☆、107 引子·珍重
七色633年2月50,阴。
我和归海·月明诀别,马车转上横道,再看不见他兰芝玉树般的身影,只沾染了他气味的衣裙散发着熟悉的芝兰香,萦绕不去久久不绝。
车声辘辘,尘土飞扬。
我早和江姐约好,要小干在城外20里处等候,把小六接回城里,我则弃车乘马,单人独骑去荒荻女族送绣衣。
眼见分别就在眼前,小六愈发依恋不舍,紧紧抓住我的袖角,哽咽落泪道:“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走哪?归海夫人虽然现在不同意,但都说世上没有能赢得了孩子的父母,只要归海公子一直爱您,时间久了,她总会改变心意的……”
我把小六当妹妹,觉得有必要给她个交代,微正神色,道:“小六,你觉得多久算久?”
小六迟疑的道:“最少三五年吧?或者十来年,至多二三十年……”小六越说声音越低,停顿了下陡然高扬,“不过无论如何,归海夫人也比小姐您大得多,总会先死的吧。”
“是大很多,归海夫人算晚婚晚育了,21岁才生下的月明,月明今年22岁,也就是说归海夫人现在43岁,比我大25岁。”我笑笑,道:“可是你知道七色的平均寿命是100岁,也就是说她即使比我早死25年,我也要忍57年。你知道57年是什么概念么?就是我已经75岁了。”
“7……75岁?”小六被这个数字吓到,骤然瞪大了眼睛。
我点头道:“对,就是75岁,就算归海夫人比平均寿命少活10年,我也要65岁才能解脱,你确定要我留下来熬到那个年纪么?”
小六本能的摇头,须臾反应过来后,结巴道:“也许……也许不用那么久呢,三五年,或者十来年后便好了也不一定……”
我平静的道:“那这三五十来年靠什么支撑过去?你才也说了若归海·月明‘一直’爱我,归海夫人总会改变心意。可是你能保证归海·月明会‘一直’不变心么?若他禁不住归海夫人的循循劝道,爱意减退,甚至消融,那时怎么办?还有我是白人,不能为月明生下血统纯正的孩子,归海夫人再以死相逼让他娶正妻传宗接代,我是要同意,还是不同意看着归海夫人死?”
“……这……这个……”小六渐渐色变。
我轻轻掰开小六拉着我的手,握在掌中,笑容苦涩无比,“我是个自私的人,没胆量因为月明赌上余生……”
小六不解的道:“可是您曾冒着生命危险,为归海公子滚钉板……”
我摇头,“那不同,那只能说明我勇敢,或者善良、有爱心,知恩图报等等,但不表示我不自私。一时的痛易过,一辈子的痛难熬,尤其是可以选择时,我永远会选择保护自己。”
小六挣扎,道:“可是……可是若归海公子就是一直爱您,归海夫人也会在三五年内就改变心意哪?也不能说完全就没有这个可能吧?”
我颔首,道:“有可能,但两害相较选其轻,即使当真如此,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输不起,也没有赌的必要。”
“小姐,奴婢一直觉得您太善良,不会为自己打算,听了您这些话才知道,原来您是大智慧,不屑在这些小事上计较而已。您能理智选择保护自己,奴婢反而放心了……”小六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泪流满面却绽唇微笑,“您说的很对,没有必要冒着煎熬终身的风险留下来,您这么聪慧美丽,一定会遇见比归海公子更加优秀更加适合您的姑爷,奴婢会天天为您祈祷的。”
我伸臂拥抱她,举手轻揉她柔软的长发,亦红了眼圈,微微哽咽,道:“谢谢,我也会想你的……”
“哎呀,差点忘了,归海公子有东西要我交给您……”小六忽然低叫,探手入怀掏出一支凤头银钗递于我。
“……银钗?他怎不自己给我……”我诧异的伸手接过,银钗毫无出奇之处,既不名贵也不精美,花几枚银币随便在街边地摊上就能买到,不禁狐疑归海·月明为何要郑重其事的托小六转交给我。
小六奇怪的道:“小姐您不认得此钗么?可公子说小姐一看便知道了呀。”
“……我没见过啊……”我举起银钗细看,突然觉得凤头造型很是眼熟,直觉的一按用两枚猫眼石做成的凤眼,凤头应手旋开,里面骨碌碌的滚出来几颗包在棉絮里的七彩钻石。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凤头银钗是仿照我们在黄金城池抓到的那个女贼的凤头金钗做的,只是外表低廉粗糙许多,但用来装名贵的彩钻却更加安全。清点一下里面共有七颗指甲般大小的彩钻,正好一色一颗,总价值在2万金币左右,但可要比携带2万枚金币简便多了。
我不禁感动,轻轻咬唇问小六,“他……还说了什么?”
小六正新奇的拿着凤钗研究,随口道:“什么也没说,就要奴婢把凤钗给您……”双眼突地一亮,把凤头举到我眼前,“小姐您快看,断口处有字嗳……”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我轻声念道,心中不觉一酸,语声亦随之哽咽。
小六盯着那两行小字出神,突然喃喃的道:“奴婢想起来公子还说了什么……”
我急道:“是什么?快告诉我。”
“只有两个字……”小六轻轻的道:“珍重。”
“珍重?珍重……”我的眼泪再止不住滚落下来,来回荒荻女族两百金币足够,我带了2千做路费,已经富余太多,他却又为我准备了2万金币,绝对是已经猜到我不会回来了,却一声不吭微笑相送,怪不得他送了一程又一程,怪不得他说不管我回来与否,他都会等。我早该想到,他眼力如尺,观察入微,一切宵小诡计都在他眼下无所遁形,怎么会看不透我和归海夫人拙劣的演技?他是以什么心情看着我们表演的?又是以什么心情为我准备银钗打算将来的?最后又是以什么心情送我离开的?我只记得他一直在笑,温柔如水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眼泪倾泻而下,滴落在钗头凤上,再滑落到衣裙上溅得粉碎,以至于好像凤眼也在流泪。
小六担心的轻声问,“小姐,您还好吧?”
“不好,我很不好……”我伸手捂住脸,却捂不住眼泪,泪水从指缝中溢出,瞬间便湿了手背,“他知道我去意已决,不想我为难,便为难自己,一直隐忍。他早已察觉到我在骗他,却始终微笑以对,还为我准备好充足的钱财。小六,是我自私,我对不起他……”
小六抱住我,亦哽咽,“小姐,您不是自私,趋利避害、趋善避恶是人之本性,你方才说的很对,既然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择难走的路?忘了归海公子,忘了以前种种事情,去找您的幸福吧。”
“其实正如归海夫人所说,我配不上他,他该有更好的女孩全心相待。”我点头,用力擦摸脸上的泪痕,却拭去又湿,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小干的声音才勉强止住。
再舍不得,还是要分离,小六抱着我哭泣,非得要同我一起走,我对她说看我的几段情缘,还没看出来难得好夫君么?伶舟绝对是个好归宿,千万不要错过,免得悔之晚矣。小六终于放开我,抽抽搭搭的帮我把行礼从马车中拿出来,放到小干准备好的高头大马上。也不知道归海·月明都为我准备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两大皮囊,挂在马后腚上,生似老版西游记中唐三藏的行礼。
我从小干手里接过马缰,球球神气活现的站在圆圆背上藤篮般的鞍子中,不断的用小爪拍着圆圆的大胖头,指挥它忽高忽低的绕着我们乱飞。
我翻身上马,眼中含泪,唇角却弯起,向小六和小干挥一挥手,决然转身,用力一夹马腹,迎风奔出。
再不回头,纵马飞驰,烟尘起,身后遥遥传来小六的呼喊声。
“小姐,珍重……”
——————
很开心看见大家这么多评论,对月明和琥珀有很多质疑,我总结了一下,在深蓝卷开篇做个交代。下章起才开始正文,工作太累,暂时还是隔日更,请大家多多谅解。
108 偶遇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一晃十五天过去了,再走三天便要到达蓝国最著名的边城止戈城了,路上有惊无险,管了几桩实在看不过眼的闲事,但没有遇见什么高手,不过全是些地痞流氓土豪恶霸,魂弓魄箭都没有用上,只凭拳脚功夫便轻易打发了。由此看来即使古代也不是遍地高手,大都还是普通百姓,我能遇见师父、流银,青狸、月明、云开、雪无伤等许多绝世高手,若非非常幸运,便是命当如此,否则真是太过巧合了。
春日渐长,我贪图赶路,趁着夕阳余晖又跑了几十里地,结果错过了宿头,直到将近午夜才又看见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快马加鞭镇中,由于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只好顺着主路向镇中心走去,半晌后终于看见了一个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咚咚咚……”我翻身下马,上前敲门。
“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过了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忙道:“店家,请开下门,我想住宿。”
那男声不耐烦的道:“客满了,你去别地吧。”
“客满了?”我抬头望望满天星斗,无奈的问道:“那请问那里还有客栈?”
门内人道:“这里就我们一家客栈……”
我冒汗,本能的脱口道:“那我睡那儿啊?您能不能行个方便,随意给我找个房间,让我住一宿?”
“不行,今天有贵客在,不敢惊动了……”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睡眼朦胧哈欠连天的伙计,上下打量我几眼,向不远处的山峰一指,道:“看你是个姑娘家,我给你指个好住处吧。瞧见那个山尖尖没,那里有温泉,周边山石都是热的可以露宿,你出镇后向着那个山尖走,小半个对时便到了。”
泡澡是我一大嗜好,听说有温泉,不禁大喜,忙谢过那伙计,策马掉头向着那山峰奔去。
到了地方,果然如同那伙计所说,山顶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山上气候受温泉的影响,虽是早春却已经繁花似锦,鸟宿枝头,蝴蝶蹁跹,温暖美丽得超出想象,月光下宛如梦境。
我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欢呼一声,纤腰曲折跃下马背,恨不得就这样直接跳到水里,伸手试水温度适宜,泡起来一定舒服之极。
球球和圆圆白天疯玩,现在已经趴在马屁股上睡着了,我强忍住泡澡的,把行囊从马上卸下来,再从归海·月明准备的百宝箱一样的行礼中翻出帐篷、毛毯、香胰、毛巾和干净的衣裙,先在温泉旁支好帐篷,再把球球和圆圆放到帐篷里睡觉,然后放马去一边吃草。
弄妥一切,我才脱下衣裙,跳入温泉中。泉水澄透滚热,因为富含磷脂,滑腻异常,浸泡其中宛如在做24k金spa一般,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服得张开来。
人在旅途,又急着赶路,就是洗澡也不过跟店家要桶热水略泡泡而已,这十多天来从未洗得如此痛快淋漓,先泡再搓,搓完再泡,洗了又洗简直不想出来。直到烫得皮肤通红,晕堂子般的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的爬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在温泉中洗干净,铺到滚热的山石上晾晒,这个温度大概明早就能干透,到时候正好收起赶路。
我做好一切,正想钻进帐篷中睡觉,突然听见一缕琴声悠然响起,曲调沉郁悲伤如泣如诉,宛如潮水般在夜色中四溢开去,沁人心脾婉转之极。
我侧耳倾听沉醉其中,一时竟然不能自拔,树上宿鸟宛如也被其所迷,扑棱棱飞起扑向琴声处,这才把我惊醒,心中不由诧异,如此精湛琴艺,只有蓝都琴大师可以比拟,不知这个弹琴者是谁,是否也如那丽人般瑰姿艳逸容貌倾世。
我好奇心起,便也跟着宿鸟们向琴声处走去。远远便见到一个身影盘坐在棵参天大树下竖琴而弹,周围繁花似锦,宿鸟低飞蝴蝶蹁跹。明月当头,温泉中热气升腾,水雾迷蒙四散,那人宛如置身于云雾之中,虽无法看清其面目五官,但衣发飘飞风姿如仙,隐有倾城绝世之感。
我诧异趋前,这荒山小镇,竟然有如此出色的人物,莫非就是所谓的卧虎藏龙?此时已经隐约能看见他的相貌,浓密的墨色长发波浪般披泄而下,同色眼眸烟雾缭绕暮霭升腾,肌肤比月光还要皎洁莹透,嘴唇像一般嫣红,花容雪貌美如梦幻。
“你……你……怎么是你?”看清他的相貌,我不禁脱口惊呼,这个我认为琴艺精湛可以比拟琴大师的弹奏者,居然就是那丽人本尊。除了把她深蓝色眸发在月下误认为是黑色外,眉眼五官一模一样,瑰姿艳逸举世无双,这等容色相似者都少,所以我不可能认错人。
那丽人闻声抬眸向我望来,眼中也闪现惊诧之色,琴声亦戛然而止。
“天!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游目四顾,未见别人,不禁心头火起,“一个人吗?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祸水呀,关键还身手差极不能自保,竟然还敢在大半夜弹琴,若是再引来什么狂蜂浪蝶色狼淫棍,把你先奸后杀,看你怎么办……”
“放肆!”
“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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