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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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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脏,放开我,我要洗澡……”暮霭·深蓝奋力挣扎,扑得水花四溅,把我新换上的衣裙打得精湿,我索性便跳进水中,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的道:“我帮你洗,保证洗得干干净净,好不好?”

暮霭·深蓝神情呆滞,痴痴问道:“你能洗干净?”

我用力点头,“能,你乖乖别动,我便能洗干净。”

暮霭·深蓝傻傻点头,果真不再挣动,我暗暗咬牙,缓缓俯首含住他粉莹莹的小兽角。

“啊……”暮霭·深蓝脱口一声,身体不禁一颤,下意识的伸手捧住我的头。

131 医治

那场性|虐般的强暴,只能用更加激烈的欢|爱来替代,就好像治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投入新的恋情。我为除去暮霭·深蓝心病,诱他肆意,好更迭记忆。

图仑早打猎归来,把我们的情形尽收眼底,识趣的不来打扰,搭好帐篷,烤上野味等我们完事。我们却翻翻滚滚鏖战不休,最后她等之不及,干脆自去睡了,球球圆圆亦被抱去一同休息。

我和暮霭·深蓝俱都筋疲力尽,随便吃了几口图仑留给我们的烤肉,便也进帐休息。因为暮霭·深蓝的状况一直不太稳定,所以自上路以来,他都是与我同睡一个帐篷,好方便照顾,但我两各自成眠,从来秋毫无犯。

今天狂欢后睡下,他却慢慢贴了过来,从背后环住我,侧首轻啄我耳畔腻白肌肤。

我实在太累,因为整个过程都在曲意承|欢,根本就不是享受,反而像酷刑一般,精神体力全透支的厉害,现在手指都不想动一下,见他又吻来,不由大惊道:“你不是又想怎样吧?我实在不行了,腰都要断了……”

“……大都是我在上面,要断也是我的腰断,跟你这懒人有什么相干?”暮霭·深蓝在我耳畔不满的轻哼,口唇间泛着海上花异香的温暖气息使我醺然欲醉。

他自被救回,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沉默寡言不见笑脸,跟我亦保持距离,这是第一次语气轻松主动亲近。我虽然累极,还是不禁开心,顺势懒懒靠进他怀里,娇嗔道:“哼,没我这个懒人,你自己累断腰给我看看……”想起方才激烈场面,脸上不由一红,转头把脸埋进枕中,佯睡不语。

暮霭·深蓝收拢手臂,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亦沉默下去,就在我以为他已睡着时,突然在我耳畔轻声道:“琥珀……,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轻拍他手背,柔声道:“客气什么,我算得上是你半个师父,你不是还想称我为先生嘛,我做这些是理所应当。”

他一咬我耳珠,声音似嗔似笑,在暗夜中听来无比蛊惑,“嗯,你是我床上专用先生……”

“呀,什么床上专用先生?”我伸手掐他,羞恼道:“再胡言乱语,以后就不管你了……”

“嘶,好痛……”他雪雪呼痛,却顽劣的道:“学生再不敢了,还请先生手下留情……”

我气得转身打他,却被他反压在身下,俯首一吻,深眸中云霞缭绕,欢喜之中又有几分顽皮,粉唇轻勾贝齿闪烁,低低软软的求道:“先生向来最疼深蓝,定然舍不得责打,不如就饶了弟子这遭吧。”

他的声音本就动听之极,宛如天籁,现又添上几分沙哑娇憨,更觉沁人心脾,闻之欲醉。我立时没了脾气,软软瘫在他怀里,呢喃道:“下次再打,今儿我困了,先睡觉……”

“好。”暮霭·深蓝低低的笑,伸臂给我做枕,轻柔的道:“弟子服侍先生睡觉,宝贝睡吧……”

我虽想叫他别再胡说,但眼皮越来越重,纤长浓睫乱颤几下便香甜梦乡,一夜酣睡,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穿好衣裙出来见到图仑时,自然难免脸红,图仑促狭眨眼,但碍着暮霭·深蓝在旁,不好多说,便简单的吃了点东西,重新上路。虽然已经出了荒荻国境,但直到波澜江畔,仍是荒荻女族的势力范围,为求稳妥,暮霭·深蓝依然藏于车下夹层中,我却改回了七色族装扮。

又行两日,路上异乎寻常的安静,只遇见几个剪径的异族人,都没用我动手,图仑一把斩马刀便砍得他们四散奔逃。

夜晚休息时,暮霭·深蓝虽仍比以前沉静许多,但气色越来越好,亦不再发呆乱语,大有康复之势。图仑在离波澜江十里处和我们作别分道,赶马群南下白国。此次若非图仑仗义相助,我未必救得出暮霭·深蓝,因此十分感激她,取出500金币相赠,她却说什么都不肯,瞪圆环眼,说我不把她当朋友,我只好收回金币,和她洒泪相别。

送走图仑,我和暮霭·深蓝共乘一骑,圆圆驮着球球在天上飞,十里路30分钟左右便到了,波澜江水仍然和来时一样奔流不息,流向大海。

暮霭·深蓝的心情却已截然不同,隔江远远看着止戈城楼,美丽蓝眸中不禁泛起水色。

我了然的轻拍他肩膀,柔声道:“一切都过去了……”

便在此时,突闻号角声响,随即从左右草丛中冲出两队人马,把我和暮霭·深蓝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傲然端坐于马上,皮甲金缀,耀眼生辉,长发随着江风飞扬,在一众粗大丑陋的荒荻女兵衬托下更显得英武不凡……

132 狭路

便在此时,突闻号角声响,随即从左右草丛中冲出两队人马,把我和暮霭·深蓝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傲然端坐于马上,皮甲金缀,耀眼生辉,长发随着江风飞扬,在一众粗大丑陋的荒荻女兵衬托下更显得英武不凡,竟是那个身手高绝的金发男子沙姓统领。

天交正午,阳光灿烂,暖风吹在身上却觉刺骨生寒。

上次装痴卖傻侥幸过关,这回狭路相逢,再无蒙混过去的可能。

我本能的一带坐骑,直面那金发男子,把暮霭·深蓝完全挡在身后。转眸粗略一数对方人数,至少也五六百名女兵,再加上二三十名女侍卫和这个身手高绝的金发男子,硬拼绝无胜算,唯有见机行事寻隙逃跑一途。

那金发男子策骑排众而出,马高人壮,压迫感立时扑面而来,目注于我,傲然扬眉,道:“竟然能在我面前蒙混过去,也算你有些本领。若肯束手就擒,乖乖交出三王子,我便饶你不死。”

既然被当面抓住,再装怂示弱也没用,那又何必白白被他瞧不起?因此我干脆勾唇笑道:“大人真会说笑。”

那男子皱眉,语带威胁的道:“我从来不说笑,若要我亲自动手,刀剑无眼,只怕就不能保证姑娘毫发无损了。”

江风扑面,吹得我长发飘舞,衣袂飞扬,眸光流转间自然有股睥睨之意,哂然一笑,淡淡的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这话正戳中那男子痛处,他勃然变色道:“蜃(shen四声)正觉得那夜昏倒的奇怪,还想向姑娘讨教。”

“告诉你可以,只要你能接下我一箭。”我眼珠轻转,诱他让我射箭,否则他直扑过来,近身相搏,或者下令命女兵们群起而攻之,我都铁定不是对手。而他自称为蜃,又曾听闻女侍卫唤他沙统领,那么他十有八九便叫做沙·蜃,听起来倒像是七色国人的名字。他相貌英俊,武功高强,气势非凡,怎会甘心给豸彧这种货色做爪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杀鸡焉用牛刀。”一虎背熊腰的女侍卫,策马从沙·蜃身后奔出,一拍腰间箭囊,道:“统领,扎伊愿接她几箭。”

“对对……”余下一众女侍卫,七嘴八舌的帮腔道:“扎伊箭法超群,统领您便让扎伊和她对箭吧。”

“是啊,扎伊输了,统领您再动手也不迟。”

“怎么可能会输,扎伊的箭术仅次于大王爷,是草原第二,这种小毛丫头如何是对手。”

“也好……”沙·蜃颔首,眸露深思之色,策骑让到一旁,道:“你便接她几箭试试。”

闻言我不禁暗暗皱眉,和这种小角色对箭,输赢都不好,佯输便失了先机,若赢又会引起沙·蜃等人的警惕,更加难以脱身。

身后的暮霭·深蓝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环在我腰间的手却越来越紧,显示出他极其紧张。我安抚的轻拍他手背,回眸一笑,“没事,不用怕……”突然看见后面不远处的波澜江,心中陡然一动,悄声问道:“你有鲛人血统,那水性是不是很好?”

暮霭·深蓝轻轻点头,“嗯,我自小便可以在水中呼吸。”

我大喜,低声道:“就是说你绝对淹不死了?”

暮霭·深蓝一愣,迟疑的道:“那倒不清楚,但的确没听说过有淹死的水精灵族人……”

我心中已有计较,轻声道:“一会听我号令,我要你跳江,你就跳,进水后远远潜开,看见有船经过再冒头,然后许给船家重金,让他把你送去止戈城将军府,你便安全了。”

暮霭·深蓝聪慧异常,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悄声道:“那你呢?”

我不敢实言相告得拦住追兵,他才有机会逃走,微笑道:“你放心,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若走了,我自然容易脱身。”

扎伊适时不耐烦的叫道:“喂,你们还要嘀咕多久,到底比不比了?”

我眼珠一转,回过身来笑道:“当然比,我们各自退开百步,一箭定输赢。”我们被团团围在中间,不突破包围圈,便无法跳入江中,因此我才提议各自退开。

俗话说百步穿杨,一般比箭都是百步以内,我们各自退开百步,却是两百步的距离了,因此扎伊愣了愣,瞄了眼我纤细的腰身,一撇大嘴道:“两百步距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么远你还能射得着我么?”

荒荻女人憨直率真,我倒挺喜欢她们的性格,因此一笑道:“若是射不到姐姐,便算小妹输了。”

扎伊没想到我如此温顺,反倒有些不习惯的搔搔头,嘟囔道:“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后悔……”

我心中焦急,笑容却更加甜美,道:“姐姐放心,绝不后悔。”

“如此就好……”扎伊吆喝一声,调转马头向远处跑去。

我就在等她先走,心中虽恨不得一步跨出百米,脱离包围圈,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等扎伊跑出了几步,才策马转头反向跑去。围着我们的女兵都听见了我和扎伊比箭之事,自然而然的让开一条路。我压下心头狂喜,暗磕马腹,马速越来越快,在脱离包围圈的那一瞬间,突然控马转向,闪电般的向波澜江冲去。

“不好,快截住她们!”沙·蜃陡然明白了我的意图,纵马奔来却为时已晚。

我在向外奔驰时早已经借着袍袖遮掩抽出魂弓魄箭,仗着力大用魂弓打飞几名就近扑来拦阻的女兵,眼见即将奔至江边。

沙·蜃倏地大吼一声,离鞍跃起,空中一个风车大翻身,怒雕一般向我扑来。

千钧一发,激起我狂野本性,明眸璀璨,纤腰笔直,娇喝一声,猛然控缰发力,“稀溜溜……”胯下健马一声痛嘶,扬蹄人立,天马行空般飞跃而起,一纵三丈,驮着我和暮霭·深蓝直跳入波澜江中。

江水湍急,迎面扑来,我顺势反手一掌,把暮霭·深蓝推入水中,急喝道:“潜下去,向着止戈城的方向,能游多么远便游多么远,看见船只再冒头……”

此时沙·蜃已经扑至,头下脚上,有如离弦之箭般向暮霭·深蓝潜入的水圈中射去,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一按自然浮起的健马,飞跃而起,挥弓横扫向他的脑袋。沙·蜃身手高绝,竟然空中变式,一掌拍在魂弓背上,显是动了真怒,厉声喝道:“找死!”

我只觉一股大力从弓上传来,被震得倒翻出去,“噗通”坠入水中,五脏六腑如遭重击,喉中陡然一甜。我用力咬牙,硬生生咽下口里腥甜,一把拽住马首长鬓,借力窜起,挥弓砸向正要潜下去的沙·蜃。

沙·蜃顾不得下潜,水中一个翻滚避开魂弓,我也再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但经两次阻拦,暮霭·深蓝早已经踪影皆无,他有鲛人血统,入水便如龙归大海,如何还能寻觅得到?因此我虽然痛得眼前发黑,却笑容满面。

沙·蜃亦知再难追寻暮霭·深蓝,金眸闪烁杀气汹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猛然跃出水面,凌空向我扑来。我本能的张弓搭箭,却觉胸口震痛,四肢发软,张嘴又吐出一口血来,转瞬便消散于奔流的江水中。沙·蜃却已趁隙一手扣住我的脉门,一手在江面上连拍两掌,蜂腰曲折借力再次窜起,老鹰抓小鸡般抓着我跃回岸上。

我浑身湿透,水淋淋的被他扣住脉门动弹不得,若说半点不怕那纯是撒谎,可怕也没用,数百比二,暮霭·深蓝在他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逃走,即使豸彧不怪罪,众目睽睽之下,他面子上也过不去,必然要拿我挽回点颜面。

沙·蜃怒目于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再三和王爷作对,当真不怕死不成?”

“怕,很怕……”我小脸皱成一团,实话实说道:“其实我非常怕死,可是头脑一热,便付诸于行动了。老毛病,怎么改也改不掉,我也没有办法……”

沙·蜃却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气得俊脸通红,冷笑道:“我倒有个法子,能根治你的病。”

我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方法,但仍配合的笑道:“那太好了,还请大人不吝相告。”

沙·蜃一把掐住我的脖颈,金眸嗜血,杀意盎然,倾身探前,俯在我耳边缓缓的道:“把头拧下来,就不会再冲动了……”掌下倏然吐力,便要痛下杀手。

生死关头,我不禁大骇,脑中虽然转过千百个念头,无奈脉门被扣,四肢绵软,毫无还手之力。

“放开她!”江面忽然泛起一朵水花,暮霭·深蓝随之冒出头来,也不见他伸臂划水,却鱼儿般飞速游前,浓密长发带起一股水浪,海藻般四散飘浮于江面上,肤如凝脂,因太过幼滑,水滴转瞬便滚落,以至于像不沾水一样,露出光洁美丽的小脸。两湾深眸,云雾缭绕暮霭升腾,与眉间同色极品蓝宝石交相辉映。当真是“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转眄流精,光润玉颜。”活脱脱是人鱼王子真实版,刹那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又穿去了童话世界。

“放开她,我跟你们走。”“人鱼王子”的声音虽然也如传说中一样动听,但却宛如惊雷,炸醒了花痴失神的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气急败坏,只觉五脏一阵翻腾,唇边立时又溢出几缕血丝,怒极叫道:“不是让你有多么远潜多么远嘛,为什么不听话?”

游至江边,暮霭·深蓝在水中站起,宛若凌波微步踏水而行,慢慢走到岸上,凝眸深注于我,好像数百人里只能看见我一个,向我绽唇露出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静静的道:“你若死了,我活着也再无意义,还不如我在那个人身边,想念着远方的你……”

133 相逢

暮霭·深蓝向我绽唇露出个美丽得惊心动魄的笑容,静静的道:“你若死了,我活着也再无意义,还不如我在那个人身边,想念着远方的你……”

“你这个傻瓜白痴笨蛋……”我脱口骂了几句,便再骂不下去,反而双眼一红,喉头噎住。再说不出什么大义凌然的话,因为他没有做错,若是我也会选择回头,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用他的自由换我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都活着,便可有变数。

暮霭·深蓝站在岸边,衣衫湿透紧贴在身上,现出初具雏形的美好身材,肩平若削,蜂腰一束,窄胯双弧,腿直如笔。双眸云雾缭绕,肌肤晶莹剔透,浓密长发水淋淋的粘结成无数绺,纷乱的披散在身前背后,非但不减丽色,反而如传说中的归墟鲛人,水之精灵,美得不像尘世所有。

众人被他绝世姿容所迷,一时寂静无声呼吸可闻。

“你走过来,我便放了她。”沙·蜃最先回神,打破沉静。

暮霭·深蓝应声举步,我不禁一翻白眼,气道:“站住,笨蛋!你怎这么好骗,你过来了,他如何还会放我?”

沙·蜃横眸,冷笑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论狡诈,我拍马也赶不上姑娘你……”

暮霭·深蓝脚步不停,继续向前,淡然笑道:“他不会骗我,因为他若不信守承诺,只能带一具尸体回去。”

我急道:“你傻呀,他抓住你,自然有办法让你不能寻死……”

“不会。因为他知道能制住我一时,却不能制住我一世,我若就是想死,谁也阻拦不了。”暮霭·深蓝神色从容,平静的完全不像个16岁的少年,眸中仍然云雾缭绕,却又多了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决绝、冷厉、阴郁、锋利……,总之和以前大相径庭,虽然容颜依旧,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变了许多。

沙·蜃眸中也露出惊讶之色,沉吟片刻,掐着我咽喉的手慢慢放松,竟然真有放开我之势。

“殿下……”我亦心下震动,情不自禁的道:“……你还好吧?”

暮霭·深蓝点头,勾唇微笑,笑容却有异从前,靡丽炫目,如花怒放,柔声道:“我很好,从未如此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做傻事……”

残酷现实险恶人心又吞噬了一个纯良少年,我隐隐约约知道他在蜕变,却并不高兴,反而心如针扎,愣愣的看着他,倏然流下泪来。泪珠碎裂于沙·蜃的手背上,烫得他微微一震,手下不由更轻。

“……傻子,哭什么……”暮霭·深蓝深深凝视我,轻轻叹息,倒像他比我大很多,“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坚强吗?怎么又不高兴……”

我泪落更急,焦躁间语无伦次,哽咽道:“我是希望你坚强,可不是这样的坚强……”

暮霭·深蓝笑容更盛,长发随风飞扬,眸中云雾弥漫,烟霞蒸腾,美得不可思议,平静的道:“有什么不一样?殊途同归,适者生存,改变就好……”

“哒哒哒……”马蹄声骤然轰鸣,外围随即响起吵嚷声。

“让开,好狗不挡路,波澜江又不是你们荒荻女族的,为什么不让过?”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听着竟有几分熟悉。

荒荻女兵跟着骂道:“妈|的,真是反天了,兔崽子们居然敢骂老娘?波澜江长几千里,我们不过挡住一小段,你们不会绕去旁边吗?”

另一个妖娆女子的声音,竟也觉得有些耳熟,“这是渡口,只有这里有渡船,我们绕去旁边,无船如何渡江?”

“我们统领封了江,这里也没有渡船,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打杀了你们喂鱼……”我闻言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渡船,原来是沙·蜃搞的鬼。

“猪婆,竟敢口出狂言,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荒荻婆娘究竟有多大本事,下面都他|妈|长|把儿不成……”

“叮铛……”金铁交鸣声响,人头骚动战马嘶鸣,随之数名荒荻女兵被打得横飞起来,扎手扎脚的落下,又把几名女兵撞下马去,队伍立时乱成一团。

一行二十余骑,在混乱中冲了进来,为首之人碧眸凝翠,短发飞扬,满脸的不耐烦,完全无视两边林立的刀剑,像逛菜市场般的策骑踢踏而行。

我触目所及,不禁心头狂喜,来者竟然是绿野·穹天诸人。

绿野·穹天碧眸闪烁,却像不认识我一般,鄙夷皱眉道:“出动这么多人马,就是为了欺负个女人吗?”

沙·蜃面上不由一红,金眸微转,冷然道:“今日我有要务在身,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你们想过江就请便,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绿野·穹天蛮横的道:“老子今天却恰巧无事,正闲得发慌,又最讨厌男人打女人,所以这闲事管定了……”声未落,人已离鞍跃起,飞鹏般向沙·蜃扑去,半空中探手在腰间一抹,抽出宝刀碧水寒,刀身七孔立时发出激越的乐声,声势惊人的当头向沙·蜃劈去。

“统领小心……”情况紧急,沙·蜃身后的女侍卫纷纷冲前救援,却赶之不及,不禁胡乱叫道:“喂,都让你们走了,怎么还动手?”

“就是,简直蛮不讲理……”

绿野·穹天来势快如闪电,剑眉斜挑,杀气严霜,纵声笑道:“你们终于说对一句话,老子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讲过理。”

“哈哈哈,竟然要跟主上讲理……”其随行侍卫跟着哄堂大笑,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沙·蜃触目所及,便知厉害,不敢托大,猛然放开我,倏然伸手抽出背上长剑,形状却与普通长剑正相反,后端窄前面宽,剑尖如弧,宽阔似铲,虽是金色却不发光,乌突突暗沉沉的横举头上,硬生生接下绿野·穹天雷霆般的一击,以碧水寒的锋利竟然不能伤及那怪剑分毫,显见这怪剑亦是绝世神兵。随之怒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绿野·穹天眸中翠色骤然大盛,借势蜂腰曲折,倒翻而回,正好把我挡在身后,目注于沙·蜃的怪剑,拧眉道:“沙金剑铲?你是沙精灵族人?”

沙·蜃眸光一暗,寒声道:“你知道的倒不少,可惜通常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绿野·穹天浑不在意,睥睨笑道:“看你本事。”转首向我望来,碧眸翠隐,眸色转柔,“听说三王子出事,我就到处找你,却遍寻不见,真是急死我了……”

沙·蜃骤然色变,脱口道:“你们认识?”

此时绿野·穹天的手下亦已经把暮霭·深蓝团团围住,护在中间。那黑唇女子妖妖笑道:“沙精灵人的脑子果然是沙子做成的,若不认识,谁吃饱了撑的和正规军队找麻烦?又不是真活腻歪了……”其余人哄堂大笑,满眼讥讽。

沙·蜃气得脸色煞白,挥剑喝道:“杀,除了蓝国王子,一个不留!”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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