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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山妖精记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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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都做不到,何来要求我?我不求别的,唯求将你灰飞烟灭替纪越讨个公道,即使搭上我的命也再所不辞!”碧殊说着,一把祭出了玲珑盏。
玉色的瓶子在空中慢慢旋转,淡淡的光芒逐渐加强,日光在上面耀出五彩的光圈,绚烂夺目。
作者有话要说:夜半更新之……
困啊……
多谢倪娇玲的长评,华丽丽的野生长评啊,激动中……亲说得很精辟,这个故事到了这里,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披着小白的外衣在写纠结(观众PIA飞之:你还不如说你搞笑无能好了),每个角色都有他自己背后的故事,虽然主线是松松和叶白,但是碧殊,朱鸾同样是主角,我想说的只是一个关于爱和命的故事,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机而已。
对于侄儿的长评,我只能用黑线来形容……
PS:对于碧殊之前不对劲的伏笔描写,散见于各处,不过好像米有人看出来,话说,俺个人觉得不突兀,大家觉得捏?
第三十四章
“碧殊!”叶白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大声呼叫试图让碧殊保持清醒,因为诛杀上仙这等罪名,实在不是碧殊一个千年小妖能承担得起的。然而,已然迟了。
“遥遥红尘,有凤栖梧,翅若云霞,鸣震空谷,绿叶滴翠,凤转回顾,化为玉人,蹙眉纤腰,凤飞绕之,愿结同心……”
朱鸾闭目而坐,口中不疾不徐的念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宛若刀刻的面上,神色淡然。
玲珑盏的光芒已经强到极盛,松松被那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忙不迭的往叶白身后缩去。
此时天光突然一暗,只见朱鸾身下的沙地陡然变得赤红,接着一股明亮的火光窜出,瞬间吞没了那个红色身影,只有那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的传出来。
叶白心焦,想也不想的出手就想去收回那玲珑盏,谁知他的指尖还未触到瓶身,那光芒却突然暴涨,一把将叶白抛了出去,再翻身起来,一道结界已经将碧殊和朱鸾尽数罩住。
结界内,碧殊执鞭而笑,面容平静,他看牢结界外的叶白,缓缓道:“我这一生,心愿已了,唯有一件事情,我还放不下,叶白,你是否能帮我?”
叶白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推开着急过来看他情况的松松,一抹唇角的血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心娘。”
碧殊点头:“帮我找到她!”
“臭蛇,你个懦夫,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听见没有!”叶白还没有接话,却见松松一把跳起来叫道,并且试图冲进结界,可惜那结界来自于仙器玲珑盏,岂是她能撞破的。结果反倒将自己撞得一个趔趄。
“松松,说实话,自纪越走后,本来我的生命已经了无生趣,但是跟你在须臾山斗法的几百年,是我唯一的欢笑,谢谢你,如果你还当我是对手的话,帮我照顾心娘!”碧殊微笑着看着松松道。
身后的朱鸾已经被明亮的火焰全部包围了,头顶玲珑盏发出炫目的白光,碧殊单薄的碧色身影摇摇欲坠的立于其间,强大的气流卷起他的衣角,宛若山崖顶一抹迎风细舞的小草,苍白的脸上渐渐因为祭出玲珑盏的原因而显得更加孱弱。
“碧殊……”松松突然间觉得碧殊不那么讨厌了,那一惯显得贼溜溜的眼睛此刻正无比清澈的看着她,心底一酸,两个字脱口而出。
“谢谢……松松,这是你第一次正经叫我的名字……”碧殊的话语开始断断续续,白光开始穿透他的身体,微抿的嘴角,一丝殷红正慢慢蜿蜒而下,衬得苍白的面妖娆而又凄艳。
松松呆呆的看着他,连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都未曾知晓,叶白替他轻轻抹去那泪水,无声的对着结界内的碧殊点了点头。
碧殊无力的微笑,长发飞散,身后的朱鸾已经现了原形,巨大的凤凰浴火而舞,不疾不徐的歌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美妙的凤鸣,一声高过一声的凤鸣宛若一首唱不尽的哀歌,幽幽的在昆仑山寸草不生的山谷间回荡。
松松觉得一股陌生的悲凉正从心底慢慢升起,一瞬间,许多东西从心头闪过,她仿佛看见初见时,碧殊一脸油滑的对她说,我叫碧殊,是碧蛇。那时的他虽然油滑得让人讨厌,但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悲伤,总是苍白的脸和单薄的身形成了对他的第一印象。
后山输掉“夺金大赛”的时候,碧殊摇着扇子冷笑,神情清冷而不屑。
半夜不服气偷偷跑来前山挑衅的时候,被百里然踩在脚下时,他只是冷笑却不求饶,硬气得想让人剐了他;
还有那次跑来下套的时候,被自己踩在脚下却拼命演戏的碧殊,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应该想到,硬气的碧殊,如何会因为自己和叶白几下毫无章法的拳脚就俯首认输,又如何会为了活命而说出那样的话,碧殊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之所以骗了所有人,只是因为所有人对他,都选择了忽视,这是一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松松泪流满面,心中酸痛,终于无力的坐倒。
结界内,凤鸣终于不再高亢,炫目的白光穿透了明亮的火焰,刺穿了凤凰的身体,金色的羽毛纷飞开来,美丽的神仙高昂着头颅,低低的悲鸣仿佛穿透了大地,震得人心直颤。
碧殊已经站不住了,他歪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凤凰在火中飞舞,碧色的衣衫上满是深色的血迹,青丝披散遮住了他半张脸,仿佛也将别人的关怀和挂念通通挡在了外面。
“不……”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里的沉重,松松回头,看见原先的仙障已经消失了,极目望去甚至能看见迦叶镇的轮廓,原来,随着朱鸾力量的减弱,他布下的仙障也随之消失了。而就在不远的山石间,伤痕累累的心娘拖着同样狼狈的开瑞正难以置信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且说那日心娘一头扎进大雾中,很快就迷路了,她没有注意到脚下,胡乱奔跑间越闯越深,而开瑞却依旧没有踪影。
就这样在大雾中转悠了很久,终于让她摸到了已经入魔的开瑞。开瑞自和松松叶白失散后,就陷入了无尽的心魔中,力竭之时恰好被心娘找到。
心娘欲带走开瑞,却被入魔的开瑞给迷晕了,二人一番缠斗,结果半斤八两各自重伤。心娘费尽心机从开瑞的迷香里出来,并且让开瑞明白这是幻境,解开他的心魔,这一耽搁,天早亮了,于是就错过了时间。
随后二人再次从大雾中出来又耗费了一些时间。
当二人正准备进入那茂密的梧桐林时,突然间梧桐林就消失了,接着,就看见了让心娘肝胆俱裂的一幕。
听到声音,碧殊缓缓转头,待看清是心娘时,只是扯起嘴角微微笑了一笑道:“你还是来了,你说对了,幻境中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我终于做到了……”
“不……”心娘跌跌撞撞的扑在结界外面,已经泪流满面:“我不在乎你过去有什么,我真的不在乎了,我求求你,忘掉仇恨,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会将我一半的道行给你,我们一起修仙……碧殊……我求求你……”
“晚了,心娘。”结界内,碧殊靠着透明的结界壁坐下,目光温柔的看着心娘:“没用了,这是我毕生的心愿,如今终于达成了,你该替我高兴才是。那日在幻境里我就说过了,碧殊这一世,是纪越的,但下一世,是你心娘的,心娘,对不起……”
“我不要……不要来世……碧殊……碧殊……”心娘捶打着结界,已经泣不成声,往日的冰山美人,终于不再冰冷。
碧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隔着结界轻轻摸了摸心娘的手,缓缓却坚决的回过了头……
结界内,白光已经达到了鼎盛,红色的火焰和凤凰,碧色的碧殊都被笼罩其间,白光带着摧枯拉朽毁灭一切的力量席卷整个结界,所到之处,尽数虚无……
隔着结界,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的法术表演一样,凤凰的悲鸣渐渐消失,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心娘偶尔的抽泣。
渐渐的极盛的白光开始减弱,终于慢慢消失,最后,嘎达一声,玲珑盏轻声落在沙地上,结界消失了。
刚刚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松松和叶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片地方。只有空气中微微的灼热感提醒着众妖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心娘瘫在地上,已经停止了流泪,她呆呆的看着结界消失的地方,半晌之后,慢慢的俯下身去,将地上的一把把灰土轻轻的揽起来,解开外衣铺在一旁,将那些灰土放上去,包好,然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叶大狗,碧殊和朱鸾上仙……真的,真的走了?”好半天,松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叶白艰难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松松冰凉的小手。
“心娘,你……”叶白想对地上的心娘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天啊……”不等这边的尴尬缓解,只听一直没有说话的开瑞一声尖叫,众妖抬头,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光秃秃的昆仑山土地上,正在飞速的冒出新芽,嫩绿色一瞬间铺遍了满山,无数小树苗破土而出,而就在结界消失的地方,迅速的长出了一棵梧桐树,细细的树干摇摇晃晃的在风中挺立,小小的叶片迅速展开,一切,就像一幅画一样,转眼间,昆仑山,就变了样子。
第三十五章
面对着一片葱绿的昆仑山,众妖沉默了,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最开始的昆仑山,但从朱鸾的叙述中,也可以想象的到正是这么一幅样子,只因了那一段痴恋,山脉寸草不生,遍地乱石,这是上天的惩罚还是朱鸾的自我惩罚已经无从得知了。
松松捡起那只还在微微放光的玲珑盏,经过那一战,这宝贝却毫发无伤,果然是个圣物。
“叶大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松松抱着瓶子本能的寻求支援。
叶白将目光从漫山遍野的绿色中收回来,定定的看了松松一会儿,这才回答道:“走吧,他们夙愿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松松觉得叶白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好在她不是一个钻牛角的人,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心娘身上:
“心娘,你要不要跟我们回须臾山?”
心娘慢慢的摇了摇头,只是将怀中的包裹搂得更紧,那动作看得松松一阵心酸。
“我不回去了,本来我就是为了碧殊才留在须臾山,如今,他在这里,我就在这里陪着他了。”
心娘说得很慢,单薄的背影在一片葱绿中显得格格不入,后背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渗出的血迹将黑色衣衫狼狈不堪,松松张了张手,想替她治伤,却猛然想起自己治愈无能,于是可怜巴巴的抬眼望着叶白。
叶白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走过来,掌心团起白光,轻柔的罩住了伤痕累累的心娘。
“多谢。”完毕之后,心娘慢慢的站起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只两个淡淡的字之后,就转身慢慢的走向昆仑山深处。
不知何时,梧桐树上飞来一对小鸟,清脆的鸟鸣打破了空谷的寂静,松松和叶白并肩而立,看着心娘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葱绿之中。
“喂!”清脆的少年声音将二人的神智唤回。
“我说你们好人做到底,替我也把这伤口治了吧!”开瑞捂着肩头的伤口叫道,原本清秀的小脸上,血和泪糊成了一片。
松松一挑眉,走过去,伸出手指在开瑞的小脸蛋上掐了掐:“叫的挺有活力的嘛,这么活蹦乱跳的,不如自己治好了!叶大狗,我们走!”
说完用力的在开瑞受伤的肩头拍了拍,也不顾身后开瑞龇牙咧嘴的尖叫,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
叶白微微翘了翘嘴角,送给开瑞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随意也跟了上去。
开瑞在他们身后泪奔,果然是过河拆桥啊!
一路上,风景怡人,七月的天气,满山的青翠越发显得精神,空气里也似乎带了微微的甜香,神经大条的松松很快将刚刚的悲伤忘在了脑后,蹦蹦跳跳的前行,一会儿揪根狗尾巴草,一会儿停下来看看野花,完全一副郊游的派头。
叶白一直翘着嘴角跟着,这样的松松,充满活力,虽然有些迟钝,有些脱线,可是有时候,这也成优点了。
如此,甚好。
迦叶镇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街上来往的行人依旧热情的兜售着商品,松松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兴奋了,从出了昆仑山地界开始,她就慢慢的沉默了,此时更是尤甚,游魂一般的在满街的人群中穿行,叶白不禁有些担心。
“松松……”眼看着游魂松松就要撞上一辆马车,叶白心肝儿颤颤的一把揪住了她,触手处却一片湿滑。仔细一看,松松已经泪流满面。
“叶大狗……我……”松松泪眼婆娑的看着叶白,小脸儿哭得皱皱的,叶白心中一阵烦闷,一把将松松拉得靠在了自己怀中。
“哭吧,哭出来就好……”这句话想拧开了水龙头,松松哇的一声使劲哭了起来,像是发泄似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往的人都看着这样一对男女,女的像是有天大的悲伤要发泄一般,男人将女人的脸埋在自己怀中,双臂紧紧相拥,脸上却神色默然。
面对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叶白的心完全不在那里,松松这一哭,就像在他心里狠狠的捏了一把一样,揪着心肝儿的疼。
这几日,松松太累了,先是那些心魔,接着又是碧殊的欺骗,然后是朱鸾和碧殊的同归于尽,任何一件都是震撼极大的事情,而松松能隐忍到现在才爆发,也算是不容易了。这一趟昆仑山之行,着实辛苦。
最后,松松哭够了,慢慢的抬起脸,有些惭愧的看着叶白的胸口,那里被她的眼泪已经搞得一塌糊涂了。
“叶……叶大狗,我,对不起……”她抽抽噎噎的说道。
叶白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抹去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温柔道:“没关系。最近你太累了,走吧,回客栈好好睡一觉吧!”
松松点点头,顺从的由叶白牵着手带回了客栈。
稀里糊涂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再醒来时,松松有一瞬间的怔忪,不知是早晨还是傍晚的天光,从窗缝泄进来,照亮了床前的一小片空地。
她摇了摇头,瞬间,许多记忆突然蜂拥而至,纷乱的画面搅得她一阵眩晕,好不容易扯着头发将思路理顺,抬头就看见了叶白的脸。
“睡好了?”
“嗯。”松松往床里缩了缩,腾出一小片地方让叶白坐下。
“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你睡了两天了。”叶白扶起松松,将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松松被这样暧昧的动作搞得面上有些发烧,不自在的动了动。
“叶白……”松松轻轻的唤道。
叶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正式称呼弄得一愣:“怎么,不叫叶大狗了?”
松松低了低头,再抬起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叶白,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叶白奇怪的看着松松郑重的神色,点了点头。
“你……你会去成仙吗?”
话音刚落,叶白就变了脸色。
松松察言观色,颓然低头:“是了,你修炼那么多年,为的就是成仙,我居然问这么蠢的问题。”
叶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挑起松松的脸:
“松松,你看着我,看好了,我叶白这话只说一遍。我叶白,不成仙了,只愿跟松松做长长久久的夫妻,松松,你愿意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棍,瞬间将松松砸傻了,她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叶白,半晌没回过神。
叶白见她这样,无奈的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
松松愣愣的接口道:“可是,你已经说了两遍了……”话音刚落,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叶白被这话弄得傻了一会儿,这才轻轻的将别扭的小松鼠拉进怀中,在那红透了的耳朵边轻声道:
“我记得有个人在幻境中说过,跟我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
怀中人不安的动了动,最终,细如蚊蝇的声音还是准确无误的被叶白的耳朵捕捉到了,松松说:“好。”
叶白无声的笑开,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
其实在幻境中,他就有些动摇了,清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想,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千辛万苦修炼的最终结果到底是什么?
是成为神仙,然后摒弃七情六欲浑浑噩噩表面风光的过一辈子?还是选择和松松一起,混乱但却不失欢乐的渡过下半辈子?
直到见到朱鸾和碧殊,看到他们为情所累,为情不顾一切,他才明白,人活一世,所追求的不过是个心安,朱鸾因为梧桐而心安,碧殊因为纪越而心安,而他叶白的心呢?
看到碧殊笑着举起玲珑盏,看着朱鸾含笑坐下,听着那缠绵的歌谣不疾不徐的飘出来,叶白只觉得心中又苦又甜,他不住的问自己,如果自己是碧殊,如果自己是朱鸾,自己会做何选择?
他找不到答案,但当松松泪流满面的在他怀中大哭时,他的心却突然变得满满的,涨得他浑身舒畅。
或许,这就是碧殊和朱鸾无悔的原因吧,叶白将熟睡的松松放在床上的时候,如此想到。手指滑过那细腻的皮肤,叶白无声的笑了。
松松听见良久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叶白正笑得欢畅,清俊的面孔在越来越暗的光线里像是会发光一般,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松松轻轻伸出手,抚上那面孔。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远去。
去他的责任,去他的人间美男子,她这个笨蛋,怎么没有发现,世间最美的美男就在身边,他说他愿意和他共渡一生,即使那是谎话,即使眼前是火坑,她也毫不犹豫的跳了,情之一字,实在过于甜蜜,深陷其中就不想再放手。碧殊和朱鸾为了这一个字,痛苦了半生,而她何其幸运,爱着的人还在身边,触手可以摸得到体温,敞开怀抱可以报得到。
碧殊,朱鸾,你们没有实现的愿望,交给我和叶白吧,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久,前路漫漫,我也不知何时,我们会变成和你们一样的结局,但是,既然跳下来了,我就无悔……
松松在心底如是说道,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几百年追逐的东西通通没有用了,自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清醒和喜悦。
她张开双手,拥抱了她的喜悦。
第四卷地府寻情
第三十六章
之后的日子非常惬意,松松和叶白自昆仑山驾云回到须臾山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个大大的惊喜。
老远的,松松望见须臾山的山头的时候,就开始激动,揪住叶白的袖子上蹿下跳,叶白则稳稳的搂住他的腰,以免这只冒冒失失的松鼠一头栽下去。
终于落地时,迎面一个白衣小姑娘就扑了上来,一把搂住松松的脖子差点勒死她。
“咳咳……我说,这个……这个谁谁,你先放开……放开我啊……”松松艰难的将那小姑娘推开,还没喘口气,只见眼前红光一闪,碧酒又一把扑了上来,刚刚松了口气的松松转眼又面临窒息的危险。
叶白看不过去了,轻轻将松松解救了出来。
“咳咳……碧酒,你要我死……也不用这个样子……勒死我了……”
松松弯着腰使劲咳嗽道,抬眼又看见先前的白衫小姑娘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便疑惑道:
“我才多久不在,你们什么时候就收留了个陌生人,房租呢,交了没?”
“哈哈哈……”众妖都是一片大笑,碧酒尤甚,简直笑得要抽过去了,末了,才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松松的道:
“你好好看看,她是阿青啊,她好不容易可以化出人形了!”
“什么?”松松惊叫,一蹦老高,飞扑过去一把攥住阿青的胳膊,上下打量:
“阿青,恭喜你,天啊,你真好看!”松松腆着笑脸凑近道,俨然一副色狼的样子。
“咳咳……松松……”一旁的百里然不干了,开始咳嗽示意。
松松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放开阿青,回到叶白身边,站好,眼睛却还黏在阿青身上下不来。
“诶,对了,跟你一起出去的碧殊和心娘呢?”一直蹲在一旁看戏的言和突然出声问道,身后站着画眉。
一句话出来,松松垮了脸,叶白的笑意也消失了。场面突然冷寂。
“怎么了?我问的不对么?”言和挠挠头奇怪道。
“不,你问的对,可是,碧殊……碧殊已经……已经没了……”松松好不容易将整句话说完,眼眶又红了。
“没……没了?”阿青不敢置信的看着松松,又看看叶白,其他众妖也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叶白慢慢的点了点头,众妖一起倒抽凉气。
“这个还给你。”松松掏出玲珑盏递给画眉。
画眉缓缓的接过来,气氛冷到极点,连一直嘎巴嚼着松果的百里然也停止了动作。
“那么,心娘呢?仙草呢?你们找到方法了吗?”碧酒追问道。
松松只是摇头,眼泪又要出来了,叶白长叹一声,将松松揽到怀中,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家还是坐下听我慢慢说罢。”
这一番经历讲下来,就到了深夜,银白的月光洒遍了须臾山的花花草草,连带着众妖身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就是这样,心娘选择留在昆仑山,我和松松,就这么回来了。”叶白淡淡的结尾,但众妖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都愣愣的消化着那令人惊讶的信息。
山间一时静悄悄的,夜风吹过老松树的枝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却衬得周围更加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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