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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之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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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江润挑起眉毛,这么快下结论,须知就算是一丁点的误差都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变动。

“当然。”陈斯文哈哈大笑,“我的技术是公认的。”嘴巴虽是这么说,手却不闲着,入侵里昂纳的监控设备,调出图像,停在酒店十六楼的走廊上。

江润注意到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穿着朋克风的高个子男人在七点钟的时候出现在画面上,他背着吉他箱,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乐队成员。

“或许是这个人,”江润遗憾道,“可惜看不见脸。”

“这条路不通还有下一条,”老鼠越战越勇,“我来查一个月来天使区的狙击枪交易,这家伙绝对是新手。”

☆、雪狼忠于金钱建立起来的任务(一)

雪狼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

他打开电视机。

早间新闻里播放着昨日深夜发生的街头交火一案,凯宾尔特里面的四个人已经被烧得焦得不能再焦,通过各方面的查证,被证实是天使区的人。

腐朽的天使区再次被推上风头浪尖。

就连蒙达纳也幸灾乐祸地致电蜀国总统芮秀吉,看似慰问实则讽刺蜀国打击犯罪不力,又联系了很多关于人权的问题。

这场事件造成了平民一死十伤,而另一辆捷豹没有被找到。

那群嚣张地白痴让任务失败了,还招致了这么多势力的关注。

以后天使区遭受的压力必然不小。

雪狼收拾好自己的家伙,带上棒球帽,灰色的眼睛像是俄利多洛夫的冰原,灰寂冰冷而平静得可怕。

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联合调查部的安全部办公室。

办公室的基调是黑色,温度比外头要低上不少,安静得好像坟墓,百叶窗透过的一点阳光落在纯黑色的大理石地面。

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十指交叉。

他在沉思。

动静如此,都没有引出那个女孩,难道与他原本所想有所误差?不过这个记者虽年纪尚轻,逃命的本事倒还真大,这会儿更是连下落都没了踪影。

但这还不是他的底牌,所有人都会有死穴,他向来喜欢探索这点。

想着,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翘了起来,这是一个危险的表情,代表猎人被猎物挑起了兴趣,想来一场致命的博弈。

而桌上则放着三张照片,整齐排列,从左到右依次是伊向东,姜琴,伊宝夜。

“再往西边,十几公里外就是天使区了。”

江润站在废弃仓库的屋顶上,裹着衣服边抽烟边吹着凉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微微有些尖锐的男音。

陈斯文灵巧地翻上了屋顶,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一脸地痞流氓式的笑容:“大清早就来看风景,怎么,发现这里很美?”

江润不置可否地笑了,屈指弹了弹烟灰,哑着声音道:“够荒凉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视野内尽是废弃的工厂,偶尔几棵枯败的树,坍塌的黑色烟囱,碎玻璃渣嵌在铁灰色的地面,根本无人去管。

这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蜀国“大工业时代”的遗留物。

彼时国家刚从世界大战的毁灭中苏醒,几乎成了废墟的世界建立了新的平衡,那是个相对稳定的年代,蜀国如同一只野心勃勃的雄狮,不遗余力地开始了重建与扩张。于是大工业时代到来了,巨型工厂,疯狂的钢铁炼制,重度污染,居民乔迁。

这股热潮持续了很长时间,旧时期的工厂渐渐过气,因为机械的老化和工厂内部设计的极其不合理而饱受病诟,于是新的工业区开始建立,而这里变成了旧工厂的遗址,一直废弃在这里。

江润作为实习生的时候曾经在这里考察过,写过一篇稿子,叫《大工业风暴的后现代启示录》。

陈斯文打开包,里面是一根不锈钢球杆和二十多只脏兮兮又破又旧的小白球。

“打过高尔夫吗?”他歪着头看向江润。

“当然没有。”江润狐疑地问,“你干什么?”

“给你看看一个好玩的东西,”陈斯文把球放在地上,洋洋得意道,手拿着高尔夫球杆,“陈氏独门高尔夫!”

他晃了晃球杆,比划了一阵,最后猛地一击,动作分外滑稽。

高尔夫球尖叫着飞了出去,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最后击碎了对面工厂的一扇墨绿色窗户。

“中了!”他跳了起来,大声嚷嚷,指着那个破洞,“看到没看到没?”

“你这是哪门子的高尔夫。”口头上虽然很不屑,江润还是掐灭了烟头,抢来球杆,“看我的。”

她胡乱的大力一抽差点把腰给闪了。

不过球却是飞得老远,落到了三四百米外的一间仓库那儿,只听“噼里啪啦”的倒塌声,不晓得撞到了哪里。

“没个准头。”陈斯文下结论道,“就是力气牛了点。”

江润呸了一口:“你看那边。”她指着对面停在工厂窗前栏杆上晒太阳的懒麻雀:“我马上就打它下来!”

口头说着,手上也不闲乎,瞄准那丑不拉几的麻雀,她试挥了几下,接着狠狠将球击了出去,没打到那麻雀,反倒把窗子上面玻璃都砸碎了。

麻雀受了一惊,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陈斯文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别得瑟,”江润剜了他一眼,“你先前打破了一块玻璃,我可打碎了两块。”

“好嘛好嘛,你赢了,”他涎着脸凑上来,“要不要来个胜利的拥抱?”

“去死!”她用球杆揍他,不过也没使多大力。

一个小时下来,他们快把附近的窗子全砸了,后来高尔夫球不够,他们便扔起了石头。当周复浑身不舒服地从带着霉味的屋里出来时→文·冇·人·冇·书·冇·屋←,就看见了这幅景象——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两个疯子正抡着胳膊,用石头疯狂地破坏四周。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江润被满脸黑线的周大BOSS揪回了地面。

他倒也很惨,由于昨夜被强塞进车子里又经过多轮冲击,他的脸到现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听了江润关于昨天的报告,周复急得像快被油炸的蚂蚁,绕着屋子团团转。

“你果真闯大祸了……果真闯大祸了……”他神经质地嘀咕了几句,“还是在市中心……这下我们要被通缉了……”

“不会连累到你,”江润安慰他,“车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你——”

“再说了,”她话锋一转,“我还报废了一辆捷豹,该哭的人应该是我。”

话虽如此,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伤心沮丧的影子,昨夜的经历倒像是给她打了兴奋剂。

曾经有一位心理学教授做完江润的心理分析后说,她内心有一种压抑的破坏欲,这种破坏欲常常会被普通人曲解为野心或是逆来顺受。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是个天生的危险份子。

对此江润却不以为意,每个人都有自己阴暗的一面,她倒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好人。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周复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总是喜欢轻贱自己的性命?”

“老大你放心,我很清醒,也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江润咧开嘴,“我准备在这里躲几天(陈斯文的脸上露出了令人作呕的幸福的表情,等查出了真相再回去,我觉得现在已经慢慢接近事实了。”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会去辞职,反正感觉继续下去迟早会给《摘要》惹麻烦,”她耸耸肩,“而且我蛮想当自由记者的,工作自主又引人注目。”

这是她一个晚上想好的决定。

从她初始查苏沅——或者更早,从私自调查宋年昌开始,她的道路便注定和《摘要》偏离。

周复沉默了很长时间,良久,才叹了口气:“也罢,这是你的事,我尊重你的意愿。”

“老大,对不起了。”江润轻轻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周复摇摇头说,“希望以后还能与你合作。”

“好啊,我会挖出很多大料子卖给你们。”她信誓旦旦地拍胸脯道,“一定会让《摘要》的销售量创纪录。”

“你就说大话吧,”他又是一声叹息,“其实你追的案子我也想一同弄个明白,可是还得顾及小雨,当初这份工作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不能冒险。幸亏小雨最近一直呆在她爷爷奶奶家,不然出了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小雨是周复的宝贝女儿,只有四岁,江润见过那丫头,俨然被她老爹宠成了小魔王。

送走了周复,江润坐在椅子上,对着地板上的霉斑发呆。

她的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昨天彻夜和老鼠查枪支交易记录——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在天使区那种混乱的地方,很多交易都是没有被记下的,一方面也是为了买家的信息安全。

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锁定了几个可能的杀手,包括那神秘的天使区NO。1。

江润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火,她并不是很喜欢烟味,这只是她保持清醒的手段之一。

她沉默了很久,对着本子上的任务关系图看了很长时间。

最左边的名字是赵统诚,打了个箭头到绥汤医院——他会知道什么呢?可怜的傻瓜,也许什么都不知道,DFI的威逼利诱?他们把他关在里面大概是为了让他不要在外边乱说。

江润眯起眼睛,用香烟在赵统诚的名字上烫了个大洞。

第一条线排除。

中间那个名字是苏沅的老爸,苏朝阳。

苏沅曾经提起过她的父亲,虽然说得不多,但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苏朝阳是个正直宽厚的男人,热爱自己的军人职业,关于他的死因,苏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听说是那个新发现的世界大战地雷区爆炸,死了很多人,”苏沅抱着膝盖说,“自那以后,妈妈就不怎么笑了。”

苏沅的母亲是个满面沧桑的女人,不苟言笑,母女俩靠救济金和房租过活,苏沅也经常打些零工,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平时都在干什么。

对了,苏妈妈没有工作,也不怎么照顾苏沅,那她一般都在干什么呢?

据江润的了解,她也没有什么打牌搓麻将的嗜好。

江润在苏朝阳的名字周围画了个重重的圈,又注了个下标——地雷区爆炸。

最右边是“元都监狱”四个字。

最近绝对没有越狱事件。

江润吐了口烟圈,扬起声音道:“老鼠,我们准备攻克元都监狱了!”

“好啊,”陈斯文油腔滑调的声音在卫生间响起来,他正颇为欢快地搓着澡,一想到他的女神正与他一墙之隔,他就兴奋得差点掉进浴缸淹死,“克服困难是我的最爱!”

江润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陈斯文又颇为激情地唱起了国歌,虽然调子走得不成形。

江润翻了翻冰箱,在里面找了一碗泡面,泡上准备当午饭吃,接着便打开老鼠的电脑,开始看近期的新闻。

意料之中,头条便是《元都街头交火,治安成为首要问题》,新闻上放出了自己的照片,并说成了“失踪的记者”,而自己所住的那栋楼也惨遭天使区暴徒的血洗,凡是经过的探出脑袋看热闹的居民都被射杀。

第二条新闻同样震动了整个蜀国。

——《曼通宣布破产,金融海啸来了》。

☆、雪狼忠于金钱建立起来的任务(二)

由于按揭贷款业务损失严重,大量资产流失,六月份曼通已出现季度四十亿蜀金的巨额亏损,股价持续下跌,七月份裁员撤换总裁并未能解决危机,八月份出售六百亿蜀金的资产,十月份遭到股市大崩盘,苟延残喘多日后,曼通元都总行行长伊向东于今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曼通破产,而随着前任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孙佩州的逃窜,第一责任人落到了现任总行长伊向东的身上。

分析人士认为此次曼通的破产早有迹象……

“你在看什么?”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陈斯文从漏水的卫生间里出来,不遗余力地搔首弄姿,却奇怪地发现目标连表示厌恶的迹象都没有。

江润正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脸色煞白。

“伊家完了……”她下意识地喃喃道。

她必须回家一趟。

伊家的别墅陷入了疯狂的记者包围中。

江润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站在人群最外围,四处都是叫喊声,记者们高举着话筒对着紧闭的大门不停放出刺耳犀利的问题。

江润裹紧围巾,觉得十二月初的空气冰冷刺骨。

就在她还在为自己该如何突破重围冲进别墅而苦恼的时候,突然有人重重拍了她一下,江润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对着她僵硬地微笑。

‘文)女人戴着无框眼镜,黑色蓬松的卷发披散在身后,穿着职业套装。

‘人)“您好,请问您是伊润小姐吗?”她公式化的声音问道。

‘书)江润退后一步,虽然凭感觉来说眼前的大美女不像是记者。

‘屋)“我是芮泽敛先生的助理,我叫朱倩,”助理小姐解释说,“请跟我来。”

江润狐疑地跟着朱倩,便见她绕过街转角,一家服装店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朱倩戴上黑色头盔,把银灰色的头盔递给江润:“芮先生早就料到伊小姐会来这里找自己的家人,所以特地派我来接你。”

“我家人在他那里?”

她点点头,跨上摩托车:“上来吧。”

江润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抱住她的腰,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子便远远冲了出去,朱倩的技术不错,至少没有磕磕绊绊让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她们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进入了另一个陌生的隐秘高档别墅区的最深处,停在一处傍着人工湖的小洋楼前。

“这是芮先生为伊先生一家安排的临时住所。”助理代领江润进入别墅,而伊向东、姜琴和伊宝夜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你死哪儿去了?!”伊向东一见她边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打你这么多电话也不晓得接,家里出事了现在才回来!”

江润闷着头不吭声,伊向东却越想越来气,啪的一声便朝她的脸重重扇了下去:“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孝女!”

她被打得一个踉跄,伊宝夜忍不住站了起来:“爸,小润她……也是有自己的事的。”

“哎呀,你爸教训人,你多管什么闲事?”姜琴连忙拉了她坐下。

江润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她抬起头,面色平静如常:“事情到什么地步了?”

“亲家公会解决的,宝宝马上就会和泽敛结婚,”姜琴尖声道,“哪像你,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李家公子却没什么消息,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别说了。”伊宝夜脸色晦暗,阻止了姜琴更加难听的话。

“让我跟小润谈谈吧,”伊宝夜站起身,握住江润的手,“走,我们到外边说。”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人工湖上吹来的风像是野兽的怪叫,透着一股森然的兴意。

江润便走便踢脚下的石子:“婚期是什么时候?”

“一月十六号。”伊宝夜勉强笑了笑。

江润皱起眉,注意着她的表情:“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她拙劣地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事调查的进度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江润摇摇头,“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不足以调动那些真正的资料。”

“那么她真是被冤的?”

“恐怕是嫁祸。”她低声喃喃,“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说罢她又问道:“姐夫现在在哪儿?”

“蒙达纳。”伊宝夜说。

江润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必须去查她的事,所以这些日子,爸妈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伊宝夜点点头,她一直被保护的过好,在自己的温室里,如今坚持那些空乏的梦想大抵是不太可能了。

“我先回去拿一下东西。”江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家里,昨晚逃命逃得太急忘了拿,那里面可是有很多重要的号码。

“你这就走了吗?”伊宝夜怔了怔,“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我等会儿就回,你跟爸妈说一声。”江润说着问朱倩借了摩托车,向自己的公寓飞驰而去。

江润把摩托车停在楼下,原来的居民楼变得一片狼藉,墙角溅着大片血迹,楼道灯还开着,但整栋楼无一丝活气,幸存下来的人都搬出去了。

她弯下腰,穿过封锁条,一路小跑到家门口。

门前四处是碎石砸烂的铁管,防盗门已经变形了,江润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一阵风洞穿而过,掀起客厅内满地的废纸哗啦啦地飞起。

她打开灯,看见沙发桌子都倒在地上,这才像是龙卷风袭击过后的现场。

江润走进卧室,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手机,她翻出充电器放进自己的包里,便准备回去,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墙角躺着一封信,没被拆封。

她捡起信件,打开来一看,是元都法院寄过来的,要求她十二月六日——也就是明天出庭。

她还未仔仔细细将信看上一遍,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屋里陷入了黑暗。

唯有石英钟的滴答滴答的声音还在继续。

江润身体僵硬,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的某个地方盯着她。

——屋子里有人。

大概是早有准备,就蛰伏在屋里,等着她的到来。

恐惧像是冰冷的手,猛然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感觉所有血液冲向了脑子,而手脚冷得发抖。

江润大气不敢出,屏住呼吸,回头寻找大门的方向,脚也向后退了一步,却似乎踩到了一只塑料圆珠笔,发出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响。

厉风猝然而至,黑影像是潜伏多时的夜行兽,快如闪电般扑了上来。

江润抡起旁边的椅子,用力朝那人砸去,趁他躲避间快速闪入了最近的卫生间,她反锁上门,打开手机想要报警,然而外面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

嘭嘭嘭——

像是她飞快的心跳。

江润的手在颤抖,她用背抵住晃动的门,开始按键。

电话里响了三声才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这里是元都警察局。”

“我——”她还未说完,木门突然被砸出了一个洞,一只胳膊伸了进来,江润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便见那只手正乱挥着要抓住自己,她连连后退,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看见黑色的街道,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这里是——”

“喂?请问发生了什么?”

来人已经撞开了门,黑影一步一步逼近。

江润看着楼下,她如今在六楼,下面就是水泥地——这么跳下去一定活不了。

想着,她便深吸一口气,猛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向那黑影冲去,然后一个俯身便要从他的腋下滑过。

然而与此同时头发却被一股大力拽住,疼痛剧烈,那人像是要把她的头发拽离头皮一样,她发出一声尖叫,要护住自己的头发,接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那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眼眸闪烁着像狼般嗜血的寒光。

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只是像逗弄垂死的猎物,扯拽着她的头发。

江润飞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小腿,却并没有脱离掌控,而是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他的低笑,浑身汗毛倒竖。

她的手挣扎着乱挥,突然摸到了地板上的笔,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划向了他的脸,

男人发出了一声吃痛地闷哼,手不由松了,江润像鱼一样滑出他的范畴,便连滚带爬向大门,还没移动几步,脚踝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用力握住。

她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骨头断了。

混乱中江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惨叫出声,只是本能地求生欲让她不断又踢又蹬,她努力向门口爬着,然而一切都像是徒劳。

江润的手摸到了电话座机,连忙抓住,用力往他的头上砸去,男人灵活地一偏,闪过攻击,江润大喝一声,继续打向他的脑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救命啊!救命——”她嘶哑的嗓子发出绝望的呼喊。

她闻到了乙醚的味道。

——他手中的喷剂对着她的脸。

江润想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抵不住越来越混乱的意识,渐渐阖上了双眼。

男人表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带着老茧的粗粝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她柔软白皙的脖颈。

然后却突然站起身来,粗暴地拽起她的衣领,一路拖行,把她如破布般塞进了一辆楼下停着的面包车中。

然后拨通了电话。

“人抓到了,秦先生。”

“果然没有你雪狼办不到的事,”那头温文尔雅的男音淡淡地恭维道。

“我向来不对女士动手。”雪狼顿了顿,“这个女人你要怎么处理?”

秦羽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哈。”男人瞥了一眼车上昏迷的女子,“要把她送到哪里?”

秦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吐出了三个字:“天使区。”

☆、疯狂的独裁者(一)

江润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听到了对话声,很低沉,根本无法听清内容,然后是滴水声,从高空落下,溅入水汪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嘀嗒”。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前的画面由模糊至清晰,她正歪在椅子上,头无力地向后仰,脸正对着天花板上生了锈的铁管,褐色的排水管还在漏水,一排排水珠就聚集在上面。

江润晃了晃脑袋,发响自己的胳膊被反绑在椅子上,两只脚踝也被绑到了一起。

这是个脏兮兮的房间,地板潮湿而发霉,一盏暗黄色的灯从从天花板上垂下,电压不是太稳,光线忽闪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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