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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之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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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先生,”中年男子道,“托纳托雷兄弟会的首领已经来了。”
芮泽敛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带我去见他。”
中年男人面色犹豫,眼见芮氏少主迫不及待地要与那邪教接洽,终是忍不住道:“我觉得他们那边的人并不可信。”
芮泽敛笑得十分张狂:“那些人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最大的问题是这里是坎桑热那亚,孔蒂家族的地盘,他们与托纳托雷兄弟会向来水火不容,”罗吉颔首劝阻道,“而且孔蒂家族真要做什么事是不会有所顾忌的。”
“无妨,孔蒂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察觉。”他并没怎么在意,“带我去见他们。”
罗吉不再阻拦,叫上几个保镖跟着他们,顺便还嘱咐芮泽敛道:“蒙达纳不比蜀国,局势比较紧张,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酒店大堂,一个矮个子男人在几个穿着古怪黑袍男子的簇拥下朝他们迎面走来,芮泽敛眯着眼打量那个矮小的男子。
他很胖,整体看起来像个圆滚滚的球,娃娃脸,张开嘴说话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皮肤雪白,只是脸颊上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怎的有两坨通红,他的头发是淡淡的金色,服服帖帖的紧贴头皮,仿佛是个顶着金色假发的猪。
他穿着拖地的古怪红袍,走起路来滑稽极了。
男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兴奋地朝芮泽敛伸出手,他语速极快:“欢迎芮先生大驾光临。”
“见到你很高兴,奎因里希先生。”芮泽敛同他握了握手。
“叫我牧师就可以了。”男人转过身,“芮先生怎么对兄弟会感兴趣?”
“在街上看到了宣传册。”芮泽敛从上装口袋里取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蓝色的封面,上面印着“T&L”的字样,“作为一个存在七个多世纪组织,我想也不应该让它这样慢慢没落下去。”
“您也知道当今的形式,”奎因里希苦笑一声,粗短的手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兄弟会实力确实大不如前,不过我们的宗旨还是和七百年前一样。”
芮泽敛的视线扫过了宣传册,封面边缘上有一句蒙达纳古语:
为了人类万世繁荣。
☆、第四世界的怪物们(二)
众人走出酒店,加长轿车已经停在了门口。酒店服务生打开门,奎因里希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芮泽敛坐进车里,罗吉刚想跟进去,却被兄弟会的一个黑袍成员拦住:“其他人坐另一辆车。”
罗吉表情立即冷了下来,虽然之前就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样子:“我不能离开——”
“——行了,”芮泽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不会出什么事。”
罗吉蜡黄松弛的脸皮稍稍抖了抖,最后莫名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和众保镖上了自己家的车子。
加长车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奎因里希和芮泽敛。
金发男人有些好奇地看着芮泽敛:“芮先生想过入会吗?”
“正在考虑,我对托纳托雷兄弟会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他耸耸肩,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我非常喜欢你们的观点,但是就目前来说还没有见到你们的实质。”
“今晚有个集会,您可以来参加,然后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奎因里希忽然叹了口气,“也许之前某些做法是有一点偏激,但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没想到现在一些人却把我们当做不入流的邪教。”
芮泽敛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嘴角,将嘲讽之情全都隐藏在眼底。
托纳托雷在两百年前还非常盛行,因为那时候大多数人贫困愚昧,大陆上饥荒与黑死病盛行,蒙达纳王室却荒淫无度,挥霍奢侈,为了转移公众视线——转移对他们的仇视才到处宣传热捧托纳托雷兄弟会。这个完全是由男性组成的宗教团体信仰的却非诸神,而是蒙达纳神话中的人类王子奥古斯都,那个骁勇善战的无敌王子甚至在传说中打败了暴虐之神。
“我们必须要站在食物链顶端,远离危险物种,远离吸血鬼狼人,如此才能避免人类的灭亡。”这是宣传册第一章里创始人托纳托雷所说的话。
1546年罗西公爵遇刺身亡就是兄弟会成员所为,因为罗西公爵在谣言中是一个满月时会变成巨狼的怪物。
从公元十四世纪开始的大规模烧死女巫活动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兄弟会所煽动的,他们将瘟疫战争黑死病全部归咎于邪恶女巫所为,被烧死的著名女巫甚至还有孔蒂家族的教母,这也是孔蒂与托纳托雷宿怨的伊始。
但是现在不比百年前,托纳托雷失去了敌人,同时也失去了政府的支持,加上经费不足,信徒也在渐渐减少。
“现在的世界更加危险。”奎因里希一本正经地说道,“恶魔被放出了笼,但是人们安逸惯了不愿去相信。”
“恶魔?”芮泽敛扬起眉,神色微微凝滞。
“拥有强大的力量,超越人类的存在,”男人喃喃道,表情恍惚,“我必须阻止灾难发生,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警示世人,相比即将发生的,战争之类的自相残杀只是小打小闹。”
“即将发生什么?”
奎因里希沉默半响,最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两个字:“末日。”
到达兄弟会集合点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映红了坎桑热那亚远郊漫山遍野枯黄的薰衣草,像是一层朦朦胧胧的血色薄雾,别墅坐落在高大稀疏的雪杉林间,屋前有条溪流经过,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枯叶。
“等到春末的时候这里的花就全开了,景色会更漂亮。”奎因里希说。
芮泽敛随着他走进别墅,礼堂里已经站满了人,全部都是身着黑袍的男人,他们的左肩都带着银色徽章,上面刻着T&L的字样,粗略一看大概有一百来个人,年纪从十五六岁到七八十岁不等。
“这只是坎桑热那亚及周边城镇的会员,整个蒙达纳会有更多人,这还没算上海外的。”奎因里希面露得意之色。
大多数黑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芮泽敛身上,毕竟东方人在兄弟会里十分少见。
金头发的牧师把芮泽敛介绍给众人:“这是从蜀国来的贵客,芮氏联合钢铁的芮泽敛先生,他将为我们提供资助。”
“长期资助。”芮泽敛补充道,用微笑来表达自己友好的来意。
下方像是炸开了锅,切切私语声不绝于耳,大多数人都听过他的名字,毕竟媒体上常常将蜀国的芮泽敛同蒙达纳的艾德里安相比较,两人同是天之骄子,巨富与贵族的话题总是那么的吸引人。
“长期资助?”罗吉压低声音,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不用向你父亲汇报一下吗?”
“这是我的决定。”芮泽敛收起笑容,冷冷地盯着他,“你别忘了,我也是集团的股东之一。”
罗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那厢里芮泽敛却又是扬起了笑脸同奎因里希攀谈起来。
奎因里希掏出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像根雕塑般杵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不用管他。”话音刚落,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是伊宝夜打过来的,芮泽敛朝牧师打了个手势,“我去接一下电话。”便走到别墅外的草地里,按下接听键。
“喂?”
“泽敛,”那头传来伊宝夜带着哭腔的声音,“伊润她失踪了。”
他抚着额头,深吸一口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回家一趟拿手机,然后人就没了,”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定是……一定是有人……”
他不知怎么安慰,沉默一会儿说:“也许是不想回去了。”
“不可能,她不会在这种关头撇下我们!”伊宝夜尖声尖气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家变成这样你难道就没什么反应吗?!”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芮泽敛压住从心底窜上来的怒气,声音也冷了下去,“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闲工夫陪你一起要死要活的。”
“那我妹妹被人绑架你也不关心一下?!”她喊了出来,像是要崩溃的样子。
“你去找朱倩,让她帮忙找人,赎金的事也好说。”他声音冷漠,心头的烦躁几乎要让他把手机摔了,“伊宝夜,我很忙。”
那头半天没声音,就在他要关上手机时,她恢复平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像平时的口吻。
芮泽敛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婚礼之前。”
伊宝夜挂了电话。
他回到礼堂的时候托纳托雷兄弟会集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桌上搬上了一个巨大的铜塑雕像,那是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面孔英俊,眼神凌厉,留着络腮胡,他穿着铠甲,单膝跪下,双手举着一把黑色巨剑,剑头直指云霄。
人类之子奥古斯都。
牧师捧着一个金杯:“敬我伟大的奥古斯都,你赐予我无尽的力量与勇气,拯救我于黑暗的沼泽,我将继承你的夙愿,涉过凡俗的业火,在黎明前的号角中崛起,用手中的光明之剑唤醒沉睡中的世人,我将一生战斗,以我的血肉之躯,捍卫你的人类之所,抛弃荣誉与利益,抛弃贪欲与仇恨,抛弃安逸与平和,至死方休。”
他用匕首隔开手臂,让滚烫的血滴落在金杯中。
“奥古斯都。”
黑袍人全都单膝跪地,低声念道,然后是一片令人窒息地寂静。
奎因里希闭上眼睛,面色一片舒畅,然后转过身,睁开眼,目光锐利地仿佛能穿透人的脑海,他的声音充斥着不可冒犯的威严:“我听到了奥古斯都的圣谕,把那个恶魔带上来。”
不知有人出动了什么开关,大厅中间隆起的圆台缓缓升起。
芮泽敛瞪圆了眼睛,他原以为那是个装饰,未料升起后呈现出来的竟是个透明的囚室,连接着天花板,那材料不知是什么合成的,只觉坚固异常。
里面关着一个女孩,黑色长发微卷,穿着破旧单薄的衣裤,抱膝坐着,缩成一团,并不往四周看。
那只是个孩子,看起来甚至未成年。
芮泽敛嘴唇动了动,发现周围的人却很是紧张,一个个如临大敌地瞪着那个女孩,她有一张标准的东方面孔,应该是蜀国人。
奎因里希面无表情,严厉地注视着女孩:“我以奥古斯都的名义审判这个怪物——”
“是不是搞错了?”芮泽敛悄声问,蒙达纳的宗教团体非法囚禁一个蜀国未成年人,甚至还要处死她,搞不好就会演变成国际问题。
“这群怪物只是看起来比较无辜。”牧师拂了拂头发,“他们是全人类的威胁。”
说着他走到囚室前,指着那个女孩说:“这是我专门建的囚室,坚不可摧,就是为了对付他们这群非人类。”
“非人类?”
“超越人类的存在,必须要在壮大之前抹杀,不然我们就会被拉下食物链顶端,变成任人宰割的低等动物。”牧师敲了敲透明罩子,“但只要是方法得当,还是能够抓住他们的,这已是我们一年之中抓到的第三个怪物了。”
“奥古斯都赐予我们智慧。”旁边一个胡子稀拉的老人低声道。
“另外两个在哪里?”
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芮泽敛心头猛然一跳,发现那个女孩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精致的脸贴着透明墙幕。很多人都低叫了一声,纷纷后退远离她,仿佛她面目可憎如魔鬼。
女孩右手按住墙,重复了一遍道:“柏牙和史黛拉·哈维在哪里?”
“不死者虽能永生,但还是有很多方法杀死他们的。”奎因里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一坨坨肥肉挤在一起,十分狰狞,“只要让他们无法恢复。”
那个女孩没有什么反应,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那灰色的眼睛,却有一种强悍而浓烈的气息透露出来,仿佛要将人焚烧殆尽。
那是一种掌权者的恐怖威压,却显现出一种疲惫空洞,极致的矛盾让人更加移不开眼。
芮泽敛呆滞地望着她。
“这么说,他们死了?”女孩喃喃自语,有些茫然地盯着前方,心不在焉地状态让亚历山德罗·奎因里希恼怒异常。
“他们被我搅成了肉沫,这也是你的下场!”牧师咆哮道,“我要把你肮脏的灵魂献祭给伟大的奥古斯都!”
随着他疯狂的声音,一声轰响从天花板上传来,只见巨大的齿轮旋转着向下缓缓延伸,转速越来越快,惊悚至极。
芮泽敛只觉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简直就是杀人狂,他本能地抓住奎因里希的领子,大喊道:“你疯了吗?!快停下,让这该死的机器停下来!”
“你不了解状况,必须杀了她。”奎因里希冷酷地说,“这是伟大的奥古斯都交给我的使命。”
眼见那锯齿越降越低,就快要把那个女孩切成碎片,芮泽敛的眼睛也愈睁愈大。却随着“咔”的一声,疯狂的景象猛然停止。
女孩的左手按住了机器,锯齿没将她割伤分毫,相对于她的淡漠,那在她掌中颤抖的机器不停地呜咽着,割破了她戴在左手上的手套。
她露出的左手呈现出银白色,在光线下散发着金属冷冽的寒光——那是机器手。
奎因里希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怪叫,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
“你是阿尔法!”
下一秒,女孩就已撅下了机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绞肉机在她手里就像没有一丝分量的破铜烂铁,她轻轻松松地掂了掂,对着矮胖的男人就把那金属块砸了出去,金属碰到透明罩发出了惨烈的呼啸,然后便见那所谓坚不可摧的囚牢上布满了龟裂的纹理,只是呼吸间,就已完全碎裂!
☆、燃烧吧!老年们(一)
女孩缓缓走出来,众人皆是尖叫着纷纷远离她,亚历山德罗·奎因里希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瞪着她一动不动。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她的脚尖对着他的膝盖,略微俯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听个故事吗,想知道三十年前你那懦夫父亲是怎样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他一命的吗?”
牧师惶然睁大双眼:“你胡说,托纳托雷没有懦夫,只有勇者!我的父亲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你自可以去他的墓前亲口问问。”女孩像看到苍蝇似的皱起了眉头,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芮泽敛盯着她,目光无法移开,从他的角度看去,那个少女眉目有种诡异的艳丽,朦朦胧胧的,虽不是绝色,却像是被久远时光打磨出的美玉,只消多看几眼便会被深深吸引过去。
女孩伸出金属左手,掐住牧师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托纳托雷需要一个更有头脑的领导者。”她勾起唇角,面容上却毫无笑意。
牧师凌空的双腿在空中乱蹬,双眼翻白,一片安静中却无人敢出声反抗。芮泽敛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怔了怔才低声道:“你……别杀他。”
不死者这才注意到这个一脸晦暗的东方男子,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闭嘴。”
眸中的怒气越积越浓,简直就要满溢出来,女孩扣紧了手指,一字一句道:“真当自己是圣人了,今天我就算毁了托纳托雷兄弟会,你们又能怎样?”说罢另一只手一抖,数枚硬币齐齐飞出,打在了奥古斯都铜像上,一声撞击的巨响炸开了表面上的平静,深色的铜像在身体被打了三个丑陋的凹洞后被惯性拉扯着向后倒去,最后倒在了地上,生生将黑色大理石地面砸出了个坑。
信徒们惊呼起来,有几个年纪较大的甚至尖叫着“奥古斯都”痛哭出声。
“都给我闭嘴!不然我杀了你们的首领!”女孩咆哮起来,最初的平静已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癫狂的乖戾。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用恐惧而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女孩将那半死不活的奎因里希扔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手,他抽搐一下便惨叫起来。然而还未等她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一阵冷风猝然擦过了所有人的脸颊,一个黑色身影像是从天而降,拉住了阿尔法的胳膊,声音低哑:
“你清醒一点。”
那人穿着一袭黑衣,拉起了帽子,个头很小,像个女人,脸被面罩遮住,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阿尔法呆了呆,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最后默默地将脚收回。黑衣人低叹一声:“不应该在这里动手,那个人会发现的。”
女孩的手指颤了颤,最后垂下了头:“走吧。”
没有人能空手拦住不死者。
奎因里希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他的手已经差不多被碾碎了,可怖的血肉模糊。
芮泽敛盯着那奇怪的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他只觉得那个黑衣人有点熟悉,身形和眼神都似曾相识。
他眉头深锁,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符合的人。
最后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雨夜,那场飞来横祸,吉普车里的年轻女子,就是有着这样的一双冷漠的眼睛。
苏沅。
又到了十三号会所的狂欢之夜。
江润坐在房间的梳妆镜前,拨打内部电话说要吃晚饭,五分钟后就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旗袍女人托着餐盘走进来,这几天每日都是她送饭,渐渐的两人都有些熟了。
“今天是牛排哦。”女人笑眯眯地将餐盘在桌上放好。
江润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盯着牛排,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旗袍女人关切道。
“肚子有点难受。”她弯下腰,皱着眉,满脸便秘的痛苦模样。
“很痛吗?”女人将手放在她的腹部,弯下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叫裴医生过来?”
“不需要,”江润眯起眼睛,轻声道,“只要你——”
话音未落,她便趁其不备一个手刀将旗袍女人劈晕。
“——肯帮这个忙。”江润吐出没说的半截话,便伸手将女人的裙子扒了下来,然后把她关到衣橱里。江润换上旗袍,盘好头发,又为自己化上妆,接着扯过女人的工作牌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说到底她并不信任这群超能力者,他们对她来说像是一群不安分子,自觉凌驾于众人之上,仿佛世间一切都是个游戏,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务之急并非是向家人报平安,若是知道了她的消息,伊家恐怕就真的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她得先找到陈斯文,老鼠是地下交易人,认识的三教九流众多,她可以藏得更隐秘一些。
江润用工作牌打开了员工专用电梯,她略微低下头不让摄像头照到她的整张脸,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江润顺利地来到了十三号会所的第一层。
她一头钻进卫生间,敲昏了一个女孩子,和那女孩换了衣服,然后披下头发,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十三号会所,没想到这时候半路上又杀出了一个超级大障碍。
——李涵景。
他在她面前四五米处,还携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当江润想撤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她。
“江润?”李公子挑了挑眉毛,面孔上有三分惊讶。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犯贱,对于被毫不留情拒绝的异性,一开始是心头冒火摆出一副“你不要小爷,小爷还看不上你呢”的傲娇姿态,时间久了对方也没有一点消息,这时候便会心痒痒地想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好,她为什么看不上自己,接着的不期而遇,心头又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非要吸引对方的注意,甚至让她羡慕嫉妒恨才好。
李涵景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他不经意地就搂紧了女伴的腰,脸上挂着“风流倜傥”的笑:“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江润的嘴抽搐了一下,勉强道:“不错,蛮好的。”说罢半遮住脸便要绕过他。
没想到李涵景只当她的表情是由后悔而生的苦笑,更是凑到她面前:“我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想必伊伯父已经债台高筑了,你要不要我帮忙?”
她却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余光频频扫过附近的保安,他们站的位置太显眼,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等她回过神时发现李涵景正在紧紧盯着她等她发话,她下意识地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
说话间一个黑西装的高个子男人已经朝这个方向走来,江润连忙道:“对不起我要走了。”说罢便要错开李涵景。
没想到他猛地用力握住了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满都是不甘心:“小润,如果那天晚上我唐突了你,那我道歉——”
“——你在说什么啊,快松手,”江润压低声音,这下不仅是保安注意到这边,连着路人甲乙丙丁都朝这边频频观望,脑补着狗血的八卦情节,特别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富家公子,“我是真有急事。”
“你的急事就是躲着我?!”李涵景是真的生气了,不给他面子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么彻底的还只有她一个人。
江润的脑子一抽一抽,如果平时偶遇他,说不定她还有心情同他拉拉家常八八卦什么的,但现在实在是没有这个功夫同他扯下去,这样想着面容便阴沉下来:“离我远点。”她眸中的浓烈阴霾铺天盖地,又夹杂着几股血腥味,在夜幕中像恶鬼一样闪烁着骇人的寒光,李涵景心头一惊,便真的松开了手。
那个西装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那个,小姐——”
“干什么?!”江润哑着嗓子,装作很不耐烦被打扰到的样子,面目狰狞,“不要烦我,小心我投诉你们!”
男人呆了呆,眼睁睁看着她加快步伐却还是十分镇定地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脱离了视线范围,江润便拔足狂奔起来,直到跑到两条街之远的地方才停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想要摆脱闵仲谙的控制,跑两条街是远远不够的。”
身后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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