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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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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刹车,娄澈将车停在路边,拿过电话道:“谈谈……哦,是卿卿……她最近在看喜剧片,没事就爱开玩笑,真拿她没办法……我们一会儿就到。”挂了电话,娄澈静默的瞅着卿卿,卿卿坦荡的反瞅,随即听他轻笑,然后看他倾身,伸长手臂绕过她胸前,拽出安全带,慢悠悠的给她扣好,又若无其事的重新发动引擎。

卿卿看向窗外:“我觉得有些场合不适合我出席。”

娄澈回道:“这部戏还少个角色,你觉得她怎么样。”

精神病患者阿春因求爱不遂而陷害男主一家,霸占了澡堂,将心爱的男人囚禁在臭水沟里,用最污秽的洗澡水侵蚀他的**,折磨他的灵魂。这个角色需要高雅气质的外型,也需要抒发最扭曲的占有欲。

言谈谈刚才的表现,让卿卿深表赞同。

“我觉得我得亲自试试她。”

卿卿的话才落地,两人已到了目的地,下车抬头一看,“情人水饺”四个字用粉红色的亮板镶边,四周挂满了彩灯,路边招牌上画了一对白嫩嫩的水饺,破了的那只露出韭菜猪肉的馅儿,瞬间激发了卿卿的食欲。

走进包厢,经由娄澈引荐,见到了长相婉约的言谈谈,卿卿露齿一笑,顺便看见也露齿一笑的言谈谈门牙上有片韭菜叶。

娄澈说:“饿了吧,先叫点吃的。”

言谈谈立刻接话:“是啊,等了老半天了,真让人家心急。”

“我想吃韭菜猪肉馅的。”卿卿瞄了眼菜单:“再来点韭菜炒鸡蛋、韭菜炒大虾、韭菜蛋花汤……”

娄澈不语喝茶,言谈谈脸僵了:“甄老师,您怎么点的都是韭菜啊?”

卿卿乐了:“哦,不好意思,您不吃韭菜?”

言谈谈看了眼娄澈,伸长下巴清清嗓子:“从来不吃,而且我觉得这菜不适合男女一起吃,娄总也不需要吃。”

卿卿“哈哈”笑了两声:“没事没事,您看我还冒汗了,吃点韭菜好,虚过头就不好补了。”

言谈谈不忌讳的皱眉:“说什么呢甄老师,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

卿卿立刻接话:“有选过美的黄花闺女么?”

言谈谈睁大眼,“你”了半天也没下文。

“哦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您别介意!我是说,黄花闺女能去选美么?”然后一想,还是不对,卿卿又改口:“我的意思是,您是选美出身,又是黄花闺女,太难得了!”

赶在言谈谈气晕前,服务生进来了,卿卿一口气点了韭菜宴,刚要端起身前的茶杯,就皱着脸捂着肚子站起身:“不行,我得失陪一下。”走出门,立刻听到包厢里面言谈谈的抱怨声,卿卿勾着笑在服务生的指路下,走进洗手间。

正文 Chapter 34

卿卿在厕所隔间里东摸摸、西摸摸,仔细研究了排水马桶,甚至打开上面的盖子琢磨着是不是真的放进去三大捆钞票,待过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被人拿走,不多会儿,欣赏够了,卿卿走出隔间,又对着对面正墙嵌入的镜面发呆,撑着胳膊在洗漱台边缘,望着感应式水龙头的光滑躯体,直到镜子里又出现一抹倒影,她才抬头对着镜子里的那人笑了笑。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言谈谈,绝非泛泛之辈。

言谈谈的眼睛不太黑也不太棕,介于灰色与深褐色之间,此时仿佛蕴含了强烈的风暴,按照一定轨迹的盘旋运转,既未掩饰其中的厌恶感,也未损失半点教养,只是将瞳孔深处的倒影深深圈住,那正是笑的颇具深意的卿卿。

按照电视剧教授的经验,像言谈谈这样的女人要不就是自尊心极强的,要不就是忍耐力极低的,她要是前者肯定会抱着看不起卿卿的态度,尾随至洗手间用自己丰富的找茬经验打败对方;如若是后者,保不齐会等菜上齐了,以“甄老师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类似的借口到洗手间一探究竟,顺便奚落、讽刺一番。

不管是哪种,洗手间都是女人摊牌、打架、闹事、呼巴掌的最佳场所,因为男人进不来,女人也出不去。

眼下,卿卿不动声色的将右手伸向水龙头下,感受微凉水的打在指尖的节奏,余光瞥向镜中的言谈谈,她正掏出随身珠花小包,涂满银色指甲油的手从里面拿出唇蜜,盛气凌人的也回瞄了卿卿一眼,复对比着镜子补妆。

看来,修饰仪容也是示威的一种肯定。

“以前就听说甄老师的故事,不过远不如今天见到的。”言谈谈抿抿嘴,对着镜子浅笑着,夹枪带棍的继续道:“我没见过钟擎本人,不过我想从钟家走出来的孩子多半也是人中之龙,看娄总就知道了,甄老师能耐真大呀,各个都能跟您沾带点关系,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说出来分享一下?”

卿卿上下抖抖手,随手抽了一张纸巾:“做个朋友,还需要用什么特殊办法?”

扔了纸巾,卿卿慢悠悠的步回梳妆台前:“我记得你在参加选美之前是半工半读,摆过地摊,打过散工,在理发店当洗头小妹的时候,被你早先的经纪人发现。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各种各样的选美比赛里都能看到‘言谈谈’三个字,虽然没得过名次,可赢得了曝光率。你走的这么辛苦,但是在聚光灯下却笑的很知足。当时看到你的新闻,我就想,这样一个奉行机会主义的女孩子,等遇到了有可能一炮而红的机会,基本上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言谈谈冷着笑:“谁没有过去?机会面前人人平等。这个城市的房价涨的这么快,说明淘金的机会也多,别看我现在一无所有,没几年,我会比本市户口的人还强,我不但要买房子,还要买最大的,然后我还会买第二栋、第三栋。”

仰着头看向言谈谈,心里深表认可的同时,卿卿嘴里也念叨着:“好姑娘,志向远大,中国人有钱了一定要买房,‘栖身之所’、‘安居乐业’、‘成家立业’,这都是形容家的,巴金也写过《家》,有首歌里也唱过‘我想有个家’……中国哪儿都好,就是人太多,房价太高,所以整套大房子不但能满足自我,还能气着别人,要是钱多,多整几套大房子也是必要的,可以租出去显摆自己,还可以养个情人丰富业余生活。不管怎么算,长线投资都比短线持有来的稳当。”

言谈谈愣住了,她也该愣住,碰上卿卿的这番话,正巧说尽她心坎里了,然内心深处却是撕心裂肺的,牙齿缝里夹着几句反驳的话,迟迟没说出来,一来是没整理好反驳的思路,不知如何将被卿卿歪掉的话题找回来,二来也是没经历过这种挑衅到半路变成闲话家常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委实找不到突破口了。

“我看你也不用试镜了。”

卿卿的思维实在跳跃,这话一落地立刻夺走了言谈谈所有语言,但她还没说完:“最近CAB准备投资个新片《相恋在澡堂的臭水沟》,男、女主角都齐了,就是女二号太难找,既要端庄,又要犀利,既要矜持,又要大胆,还得融合点中国传统美德跟西方侵略意识的,总之就是个有七重人格的矛盾体……现在看到你,我心里的大石就掉进山沟里了,特别踏实。”

像弹珠般一颗一颗滑落的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蹦蹦哒哒的灌入言谈谈的耳道里,除了用眼睛看着卿卿,也确实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隐约意识到卿卿是在赞美,也是在骂人,但也能立刻明白这番话的背后意义,可脸上欣喜的比较含蓄,要笑不笑,嘴角微微抽搐。

卿卿看了一眼面色隐忍激动的言谈谈,也非常明白言谈谈此时的想法,她面上不好意思的开口感谢,心眼指不定早就徜徉在奔赴赚钱、买房、养情郎的美好幻想中,基本符合预期的效果。

一高一矮的两人一起离开洗手间,坐回包厢里,言谈谈特别大方的笑着,殷勤的给卿卿夹鸡蛋,夹虾仁,句句都是赞美,虽然一顿饭下来言谈谈吃得最多,可门牙上的韭菜叶没了,谁也不能诬赖她喜欢吃韭菜。

吃晚饭,挥送了言谈谈,又坐回娄澈的车里,卿卿陷入沉思,本以为“思考”虽然可长可短,可深可浅,可通可塞,但以她崇拜的阿Q哲学出发,即使遇到不能抵挡的问题也能轻易的抛到脑后,却没想到眼下的思考一只延续到抵达目的地,也没能停下。

似乎有件事哪里奇怪,但是卿卿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哪里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卿卿,你看。”娄澈的声音响在耳边,好听依旧,低沉依旧。

卿卿下意识转头看去,唇上被一股暖意蹭过,清醒时正看到娄澈得意闷骚的笑容。

只惊讶了一瞬,卿卿心里就变的暖烘烘的,比不上在酷暑天烧烤的燥热,但也比得上在阳春三月天吃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了。

其实也不是因为多么生死契阔的艺术原因,主要是两人都吃了点韭菜,喝了点小酒,通常应该先漱漱口再进行礼貌交谈,总比先礼貌交谈再意识到该漱漱口要来的得体,所以大多数的口香糖广告,都会将产品与交谈还有接吻挂钩,因为他们大抵是想向群众宣传,嘴上运动是得体的,当你不得体的时候,请吃片口香糖保持得体。

娄澈刚才的行为,实在是不得体,但一位平日得体的男人能偶尔冲动的不得体一次,就特别感动人。

“你干嘛亲我,你注意点卫生好不好!”卿卿决定指出娄澈的不雅,但嘴上运动进行到一半,就被他塞进一片口香糖,芒果味的。

卿卿努力咀嚼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芒果。”

娄澈双手撑在后脑,仰躺在被放平的座椅上:“不了解一个人怎么去喜欢?”

莫名其妙的被间接告白了,卿卿愣了一瞬,立刻又问:“那你怎么吃的是桔子的?”

娄澈侧首看她:“显然你还没开始喜欢我,我喜欢吃桔子。”

这句话落在卿卿心底,有种被迫记忆的不适感,但很快就被平复,因为娄澈打开了天窗,雾蒙蒙的一片云里藏着含羞半遮面的月,成功的吸引了卿卿的注意力。看了一会儿,月亮不动,她也没动,实在不知还有看下去的必要,不禁想到在这男女独处在车中的情境里,要是不试图做点什么可能会真的做出什么。

为了不让娄澈看出她的紧张,也为了真怕会做出什么,卿卿只将座椅放低了一半,坐躺下沉默许久,才引起一个话题:“以前看书不觉得写书有多难,后来写书才发现,要写出身临其境的东西,唯有身临其境,依我看,温泉旅馆还是要尽早去,我正卡在关键处了。”

卡文已经有一个月了,卿卿一直没有想到要亲历温水激发灵感,却被娄澈一鸣惊人,难怪真理都出自旁观者。

按照这种理论,若她日后要写个□文,势必要身经百战。

月色忽而明了些许,将娄澈的侧脸映的额外柔和,他问道:“照你这么说,要是下回写个婚外恋或出轨的,岂不是也要亲身经历一次?”

娄澈提的问题提的太好了,卿卿表示赞同:“就怕广电局禁播啊。”

娄澈看过来,脸色不可谓不冷:“不用广电局,我这里就通不过。”说完,脸色忽而又柔了,还有点痞气:“除非奸夫是我。”

一片乌云又悠哉的漫步而来,盖住寸许月色,也营造出娄澈半面脸的阴影,衬得双眸的幽亮额外明显,捕捉着卿卿心底最细腻的触感,从而她也想到了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前人的解释有些晦涩,不适合普及大众,于是网络后人用白话翻译:“我的床前有位叫明月姑娘已脱光,她的皮肤白嫩得就像地上的白霜。抬起头望着这位光光的姑娘明月,低下头不禁地想起夫人远在故乡”,如此颇能体现男子在外地寻花问柳时的复杂心情,翻译者实在是身临其境。

娄澈的目光真让卿卿猜不透,今晚也真是个令人猜不透的夜晚,她跟准男友单独相处了数小时,话题始终围绕着敏感词汇以及两性文化,竟然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都没突破,月色、男色、**,全都齐了,而她依旧衣衫整洁,看来问题是出在女色身上。

“我说娄澈,咱俩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卿卿不想刨根问底,但娄澈的眼神实在邪气,唯有用现实问题将其击破。

娄澈答:“男女朋友。”

“以什么为前提的?”卿卿措辞着。

“可以以结婚为前提。”娄澈大方的答。

卿卿不可思议道:“你疯了?不结婚的话就不用离婚,何必多此一举!”

娄澈蹙眉:“你觉得咱们一定会离婚?”

“不是我觉得。”卿卿清清嗓子:“你看看圈内,离婚、结婚全都是身不由己的,藏着、掖着深怕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环境如此,我觉得很重要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莫非……”娄澈不仅蹙眉,还眯起眼了:“你只打算玩玩我?”

“咳!”

差点呛着,卿卿使劲咽了咽口水,突然发觉娄澈的表情上写着“危险”二字,心道不好,欲开车门逃之夭夭,却被他一个翻身定在座椅上,下一刻望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娄澈,忽而自比无辜的兔子,不顾威胁偏要吃窝边草反遭猛兽伺机俘获。

直到娄澈的唇覆盖下来,卿卿脑中仍在默数着今天唇齿相依的次数,竟比她吃饭的次数还要多。

卿卿安静的承受,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自知不敌,在他嘴里的探测仪求门问路的时候,她的牙关微微松动,任凭口腔里的热蔓延至四肢百骸,脑中混沌一片,逐渐分不清今天明日,也分不清似有若无的呻吟声是谁发出的。

直到刺耳的铃声响起,卿卿茫然的看着娄澈接起电话,脸颊燥热的听着他似才睡醒的声音道:“什么?钟擎进了医院?”

眼前白光一闪,耳际“轰隆”一声,打雷了,要下雨了。

卿卿还记得当她还是钟擎的经纪人时,得过一次胃病,至此十分排挤吃肥肉,尤其是回锅肉。钟擎恰好喜欢吃回锅肉,每次工作完毕都要点上一份,但好像从她胃病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后来的后来,有次工作结束,她特意点了回锅肉给钟擎加菜,钟擎一口都没吃,还说:“我戒了。”当时她觉得钟擎特别不近人情。

这个后来之后的后来,她退出了演艺圈,积蓄少的纵使是勒紧裤腰带,也难过上顿顿回锅肉的日子,生活的压力让她即使想起钟擎带来的不快,也难以抹煞她对回锅肉的渴望。前几天,她知道要签合同了,特意海搓了一顿,盘盘有肉。也不知道钟擎当初戒掉回锅肉是不是一时的,这实在很难。

这些本来零零碎碎的片段,不值得记住,更不值得贯穿联想,却在此时推翻了以前的认识,奇迹般的重组排列,清晰地一并灌入卿卿的脑海。

正文 Chapter 35

赶到医院,娄澈跟卿卿从后门进入,尽量避开记者的眼线,但在冲进后门的瞬间,卿卿仍是听到身后传来记者的叫喊声:“在那里!在那里!他们在那儿!”

一瞬间,娄澈拉住卿卿的手大步往里冲,俨然一副准备私奔的豪放样儿。在这气喘吁吁的关键时刻,卿卿的内心世界变得额外复杂,看着娄澈的背影、飞扬的短发、宽厚的肩膀、跳跃起伏的外套,头一次被一位男性这么拉着跑,实在激动。

娄澈的肺活量极好,边跑还能边说话:“一会儿我先问清情况,见到记者什么都不要说。”

卿卿紧着赶,两步等于他的一步,实在令人气愤:“你……跑……慢点!你再……这么拉着我……我……我……抽你……”

听到这话,娄澈立刻刹车、回身、张开手臂、抱住迎面冲来的卿卿,拢了拢她的蓬发,顺手把她帽衫的帽子给她罩上,动作一气呵成,匆忙交代:“以防万一,我先过去,记住我的话。”

望着娄澈透着冷意的眼神,卿卿心里晃出不妙的预感,立刻抓下他的手紧紧握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想到了什么!”

“没有,没事。”娄澈笑笑,又捏捏她的鼻子:“你现在休息厅等我。”

娄澈眼神一闪,快的只来得及让她捕捉却无暇意识到深意,他脚下已毫不迟疑的转身即走,只留个急匆匆的背影给她。

娄澈这一走,卿卿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深,她觉得整件事都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发展——钟擎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进了医院,门口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聚集了大批记者,娄澈莫名其妙的一脸愁色,她也莫名其妙的被娄澈的情绪牵动,只能莫名其妙的找了个角落蹲下来,试图将所有事情的始末联想出个头绪。

突然一股力道袭来,等卿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来人猛力拽起身,只来得及看清那人冷漠的眼,惊讶的喊了句“你”,随即在他示意的“嘘”的手势下,一时愣住,再也找不到语言了。

“钟擎!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走进安全通道里,卿卿皱着眉提出疑问。

钟擎冷笑,健臂一伸,推了卿卿一把,将她困进狭小的世界:“你说呢?”

卿卿的所有思想都炸开了,顾不上缓气,在脑中的一片空白后,慢慢滤清思绪……以前的钟擎也曾爆料给记者,刻意制造谣言,刻意制造事端,刻意提升知名度,这在娱乐圈里也是司空见惯,有时候来势汹汹,任凭当事人如何疑神疑鬼,也保不齐会惹一身腥,所以那时侯的卿卿是带着批判式的理解看待钟擎的,可眼下……钟擎的表情不可一世,钟擎的笑容讥讽嘲弄,甚至他的眼神里也写满了“你奈我何”的嚣张情绪,令她即使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按照举一反三的定律,将钟擎的前科于此事的巧妙发展画上等号。

“是你设计的!你要做什么!这回你又想害谁……”

卿卿冲口而出,说到这猛然顿住,眼神充斥着复杂的光芒,有恍然大悟,也有不可思议:“难道……是娄澈?!你太卑鄙了!”

卿卿扭曲了脸试图摆脱钟擎的钳制,无奈他力大如牛,任凭卿卿使劲全力也难以撼动,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我警告你钟情!不要做出会让你、我都后悔的事!”

钟擎依旧笑得很冷,瞅的卿卿毛骨悚然,仿若掉进了严冬的冰窟窿里,又绝望的发现出口被人封死般。

“本来我打算息事宁人,我也以为大家公平竞争,起跑点是一样的。”钟擎的声音极低沉,透着阴森的调:“这半年我在找你,我每次想到你都觉得心里很痛!我知道我并不爱你,你也不是我应该喜欢的女人,可我控制不了这种感觉,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把自己解脱出来!然后,我希望你能对我说一句‘我放了你了’……”

“好!”卿卿的眼眶酸涩难忍,胸腔猛然窜起的怒火都一再被理智压下,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跟他吵,他的偏执你不是没有见识过,你一定要顺着他,然后去找娄澈。”

卿卿闭了闭眼,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尽管那笑容扭曲难看:“钟擎,以后大家还要合作,你、我都不要说出会让大家难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很心平气和的告诉你……我放了你了,也请你放过你自己,放过我,放过娄澈,好么?”

“不好!”

钟擎低吼着,咬牙切齿的捏住卿卿的下巴,逼近着将所有倦怠愤怒的二氧化碳喷在她脸上:“晚了!你说晚了!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想法,你不懂一个人从小就吃苦、受困的日子有多难熬!我告诉你!我被人抛弃的多了,被人欺骗的多了,如果换作是你,你怎么忍!为什么我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什么我还要忍到今天!”

“你放开我!”卿卿逼出这句话,一手扒住钟擎的手背,毫不留情的留下清晰的抓痕,泛白的手关节紧紧发痛。

卿卿从没见过钟擎发狂时的模样,也从没有幸见识到任何一个男人发狂的恐怖。这种令人难以控制的时候,不仅是钟擎,就连她也濒临与失控边缘,脑袋两侧嗡嗡作响,在极力稳定自我情绪的同时,毫无退让的望进他愤怒的双眼,彼此互相映着对方的倒影,清晰可见,却如仇人见面般红了眼。

“你跟娄澈的恩怨,是你们俩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我,你们又凭什么扯上我!半年前的事是我搞出来的?我跟你们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陪你们一起堕落!啊?”卿卿气的双手发抖,在钟擎紧紧捏住她下巴的同时,还能吐出这番话,可想而知用了多大气力。

卿卿不管不顾的发泄,嘶吼着:“是你这只猪!是娄澈那个混蛋!是你们让我过得这么憋屈!害得我多了大半年,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坐在家里还要整个鬼窗帘,听到敲门声就以为是狗仔队,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媒体如何如何批判!我去你妈的,你***活见鬼了,你***要是发疯就去跟娄澈打一架,看他会不会手下留情!”

“唔!”

钟擎的举动打断了卿卿的愤恨,他的动作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甚至是粗暴的,发狂般的宣泄矛盾的情感,全都借由嘴上侵犯的动作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卿卿。在她的“呜呜”声中,他的唇也被咬的刺痛,却凭借某种韧劲儿持续着,好似不逼得她妥协便要将这种逼迫进行到天荒地老。

“啪”的一声,卿卿狠狠抽了过去,成功的打断了钟擎的投入,又是“啪”的一声,第二巴掌也向他另一边脸招呼去,在他不闪不避的时候,将第三个巴掌化为拳头,使出全力打在他的鼻梁骨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捂住面部退向一边,仍不解气的又冲他小腿踹过去一脚。

“你这个疯子!”卿卿“呸”的将口香糖吐到他身上,但由于平日疏于练习,致使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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