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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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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奇怪得我无法不把她加入这条链圈里。
  
  但是,晓慧也在这其中吗?
  我望着她,身体慢慢往后退。
  “杨柳,”安晓慧急忙用她的小胖手拉住我的手,迟疑了一会,问,“老靳知道你要去吗?”
  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怀疑里,没有回答。
  “杨柳,”安晓慧是真急了,“你别这样看我,我们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你还不信任我吗?”
  我怔怔看她,那么多年的老朋友!是呵,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长久得我以为相互之间连问都不需要问就做得到了解。
  她拉着我,象急得说不出话,又象是在斟酌考虑,隔了好一会,低了声音说,“我也是她去哈尔滨之前才知道,而且,是你们家老靳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她也走了,再说出来,除了让你难受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过觉得他说得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替张蔷隐瞒。”
  是靳逸明嘱咐她说的。
  我的心就此莫名安定,能站在靳逸明一边的,我没道理不信任。
  “晓慧。”我喊了她一声之后,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四年大学光阴象过电影般从脑子里掠过,象牙塔里的攀登中,因为有她、有张蔷,我才对“朋友”有了概念,才慢慢对“平等”有了憧憬。
  我是真心把她俩当朋友珍惜、感激,并信赖的。
  
  “那就不去了吧。”晓慧劝我,“她走的时候,肯定也挺难过的,电话都没给我打,只是发了个短信。我也恼她做傻事,可这些年过去了,想着她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哈尔滨,也怪可怜的。”
  我沉思了好久好久,慢慢摇摇头,“我想她亲口告诉我为什么。”
  其他人不是画不圆这个圈,而是我有种比得到答案更迫切的渴盼,我要她看着我的眼睛回答:究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朋友、爱人的真心更值得背叛?
  
  我逼了安晓慧作盾,告诉靳逸明我和她去郊区泡两天温泉。
  看他模样似乎并没想太多,只是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
  为求情节逼真,我特意没带行李箱,只是拎了个大包装个人用品,随便罩了件羽绒服后,从靳逸明眼皮下滑过,让谢波送我去机场。
  之所以叫谢波送,一来,余燕是靳逸明的部将,我越是要她别告诉他的事,她越是告诉得快,还不是背后才说的那种;二来,谢波经过好几茬点示,早已明白只有全心全意归顺我才是他在公司安身立命之法,他不会把我的事知会任何人。
  所以,我觉得他可以尝试挑战一些更有难度更具高度的工作了。
  “‘万千恋城’两家公司的两种装修质量,是摆在那儿的,详查,实报。”我温和指示他。
  “明白。”谢波竭力掩饰声音里的激动。
  带队检查工程质量的活,我用谢波替下了阮晨茵,靳逸明没有意见。
  谢波兴高采烈受命,他心里明白,同样一件事,阮晨茵接,是劫难;他接,是机会。
  我用理应给他的机会,让他懂得忠诚的价值。
  看车窗外景物飞流,我有种往回忆深入奔去的无奈,张蔷,曾经好得如同一个人的你,又用什么当作背叛的理由呢?
  没有无缘无故的背叛,一如,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
  
  我下飞机就给张蔷打电话。
  她的铃声没有时下流行的所谓炫铃、彩铃,单调地响了很久她才接。
  “张蔷,我在哈尔滨太平机场。”我直接了当地说。
  她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巴半天,吱吱唔唔说她不在哈尔滨。
  “你在哪?飞机,轮船,坐导弹,我都去。”我缓慢而坚定地说,“三年没好生叙叙旧,这一趟,我既然来了,见不着你,我还真不回去。”
  我的坚持似乎加深了她的恐惧,她顿在电话那头不说话。
  “靳逸明不知道我来哈尔滨。”鬼使神差般,我吐出一句类似保证的话。
  耳边传来吸气声,终于,她无奈地说,“你在机场等我来接你吧。”
  我没让她听见我的松气声。
  
  在暖气氲氤的咖啡厅里坐了有近一个小时,穿得象只熊一样的张蔷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为什么,明明该恨、该恼,可是,当看见她脱下厚绒手套,用盛开有冻疮之花的手蹭过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时,内心的酸涩竟止也止不住地涌上来堵在了喉咙。
  “很开心吧,看见我这副鬼模样?”她苦笑,细细的皱纹延伸出眼角。
  “先坐下来袪袪寒气吧。”我冲对面的沙发椅噜噜嘴,跟着,招手服务员,“加壶冻顶乌龙。”
  在学校的时候,冻顶乌龙是张蔷的最爱。江南水养姑娘,洗净双手摆弄盖碗茶道时,摇曳生姿,香纯似茶,简直就是我们会计系的镇系之宝。
  “别介,”她止住,“随便一杯热茶就好,玻璃长杯,握着暖和。”
  我已说不出其他言语。
  她摇头叹息,声音里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沉定,“你说我都成这样子了,你什么仇都报了,还来干嘛,还来干嘛?”
  迷雾一点一点地在我面前荡开,海面之下的冰山带着蚀骨的寒气扑来。
  “当年,是你把我的个性喜好交待给的纪兆伦。”我僵声陈述一个事实。
  张蔷以沉默承认。
  
  我是个没得到过多少家庭温暖的弃童。
  过于坎坷的身世令我早熟,小小年纪就惯了看人脸色做事,自我约束力极强。
  我努力、用心,特别是对在追求自由而平等的人生目标中能帮助到我的人、事。
  也正因为此,我一直都过得很辛苦,很压抑。
  我渴盼一份单纯、轻松的挚爱,一个完整、温暖的大家庭。
  
  这些,张蔷都知道。
  她和安晓慧一样,是我的死党兼闺蜜,就象她俩或美好、或丑陋的故事从不对我隐瞒一样,我也从没企图在她俩面前包装自己。
  正是由于张蔷把这一切竹筒倒豆子般全告诉了纪兆伦,所以,他和他背后的“高参”才能有这么一套针对性极强的方案,迅速打动我,迅速瓦解我,迅速……征服我。
  耀眼却虚弱的阳光持之以恒地炙烤着玻璃窗外屋檐上的一条冰凌子,它却持久不化,如同张蔷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往心口上最脆弱的那一处戳,却已在流年里,淡化了曾经以为无法承担的杀伤力。
  冰封北国,时间,也象盔甲一样,一层层武装了勇气。
  我微笑着听她说完,听她再一次证实和纪兆伦的“偶然”相识其实是“必然”命运,听她承认当我今羞带娇向她和安晓慧描述纪兆伦时,她刻意用“浪漫”、“真命天子”、“天作之合”等腻歪了的字眼筛剩下甜蜜灌入我对她不设防的心……。
  “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还能笑着慢声问,“我得罪过你吗?我对你不够好吗?当年,靳逸明每次来学校带我出去玩、吃饭,我总是把你和晓慧一块拉着,他给我买的衣服、电脑、零食,我也总是和你们共享,你俩逃课谈恋爱,我还帮你们记笔记、做作业,连大考都敢冒了风险帮你俩作弊……,你说,哪一件哪一桩天理不容了,以至于你这样帮别人对付我?”
  她沉默下来。
  我没有追问。
  过了好一阵子,她开口,“我嫉妒你。”
  我差点没笑出眼泪,“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是弃儿?你嫉妒我身边永远都是甩不掉的白眼、唾弃、讽刺?还是说,你嫉妒我为了争取得到和你们一样健全的人生而不得不付出比你们多得多的努力?张蔷,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舍不得用一个实在点的理由敷衍我?”
  张蔷的目光穿过我投射在背后的空气中,表情很僵硬,语音里却是派酝酿很久的沉静,“很可笑吧?但是,我就是嫉妒你。你学习好,又漂亮,乖巧,老师喜欢你,男生们一个个趋之若骛地追求你,连向伟……最开始想追的人,也是你。你说你是弃儿,可你家小叔叔把你当全世界最稀罕的珍宝般呵护、照顾,你的衣服是全系、甚至全校最时尚的,你的电脑一年一换新,临到快毕业了,你小叔叔还特意背着你找到我和晓慧,打听你喜欢哪个行业、想去哪家公司,就因为晓慧说了句你老提银行什么的,结果,你就真去了银行!最神奇的是,还能做得滴水不漏,把你的自尊心保护到了极致,好象你真的是凭了自己的优秀才被银行提前提档。杨柳,你说,有你这样的‘弃儿’吗?假如‘弃儿’都是这相,可能,世上也没谁希罕做公主了。”
  向伟又是谁?我怔了怔,后知后觉记起她那位哈尔滨的师兄就叫向伟。原来,源头在此。
  我的掌心在她娓娓的话语间有渐凉渐冰感觉漫入肌肉,低头一看,是咖啡已然变冷。
  ——“有你这样的弃儿吗?”
  有我这么昏噩的人吗?
  一边顾影自怜,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给予的一切,还一边,忽视他。
  我真是该死得连下十八层地狱都救赎不了自己的蠢钝、补偿不了他的恩爱。
  
  “张蔷,老天是公平的,我的得到和失去,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权利,打着所谓替天行道的旗子做伤害好朋友的事。”我艰难地说。
  “阮晨茵有这权利吧?”
  我蓦然抬头。
  “人家和你小叔叔从小青梅竹马,等他留学一等就是五年,女孩子五年的青春耶,她给了他,结果,却等来了你。你动不动就以‘弃儿’自称,又喜欢装出副可怜相,男人的保护欲就是这么出来的。要说你们的关系真也就是叔侄关系,阮晨茵也可以忍,而且,十二年的时间里,人家不也是忍过来了吗?可你倒好,一毕业就唆使着靳逸明和她分手。以为给钱就能了事是啵?没想到别人将就你的钱使你的坏吧,怨得了谁?”
  我审视面前已显露出激动的张蔷,外表的沉静掩饰了直直刺入心脏的冰凉。
  突然失声而笑。
  怪异表现惊得张蔷收了口。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吸口气,讪讪抿了口茶。
  “你信她超过信我,所以,问都不问就收下她的钱把我卖了?”我淡声问。
  “没有,也和信任无关,我说了,我纯属嫉妒。钱债钱偿,情债情偿,靳逸明说的,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会被弄到这鬼地方来,看着曾经的最爱已不论原因地留驻在了自己身边,却一生不得。他太狠,太绝了!”张蔷咬牙切齿。
  果然是靳逸明使力把她逼来哈尔滨的。
  真相一层层证实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当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把张蔷当成知己,幼稚得根本读不到她对我的心思,被她助力刺来一刀,伤也罢,痛也罢,靳逸明都已替我讨偿回来了,她已不再负欠我,我也无须同情她,尤如两条交叉线,那个结点已过,从此以后,各安已命,各走各路吧。
  我招了服务员叫买单。
  “我的车只是个代步用的小车,嫌不嫌都是它了。”张蔷以为我会随她入市,泄通愤后,哑了嗓音用一种熟稔说。
  “不用,你走吧,我坐下班机回A市。”我挥挥手。
  张蔷象个刚说完开场白就被人抢了话筒的主持人般无措,“你……你不呆两天,我们,我们好好聊聊?”
  我没想到间接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头、自己也为此正在吃苦头的她还天真以为我们能回到从前。
  “没必要,我来,就想听你亲口说出理由,我已经听到了,谢谢,再不见。”我挎上包,冲她点点头,转身欲走。
  “杨柳,”她唤住我,声音哀恳,“和靳逸明商量商量,我念完书……念完书后,想、想回A市。”
  
  我顿住脚步,闭眼回想和纪兆伦相识的情景:
  他知道我喜欢去“玉秀”;
  他精心设计了应对我那招拒绝男孩子的伎俩;
  他用块昂贵的紫玉猪换区区二十块钱、也顺顺利利地唤出了我的好奇心;
  他去我工作的银行制造第二次“偶遇”;
  他扮猪装纯挑逗出我深藏内心的意气和骄傲;
  他还带领全家老少上阵,用我最渴盼的家庭温暖吸引我;
  他……。
  
  这些戏码里,张蔷居功至伟。
  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靳逸明把她罚到哈尔滨,再和她知己蜜友三年之后,是她把我出卖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是,我被真相刺激得宁愿当杀人凶手都不放过她。我真不知道。
  而现在,她以为彼此发泄一通、解释一通之后,可以握握手,一笑泯掉所有的恩怨再回到从前?
  我哑然失笑,定了声音不紧不慢认真说,“张蔷,路在自己脚下,脚在自己身上,你想去哪里,没人管得了,但是,从我来说,愿意用四年的同窗之谊说多一句话,就一句:好好呆在哈尔滨吧!那是我能给你的最大的承诺。”
  

☆、第 29 章

  靳逸明知道我当年的不幸婚姻是阮晨茵在背后当的主谋。
  甚至在我都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一如,当我知道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告诉他。
  为什么?
  答案里有种令我想流泪的怨尤。
  
  航班晚点;回到A市时,已是万家灯火阑珊。
  谢波肯定有些吃惊我的来去如风,但他什么也没问;打机场接了我就直奔靳家老宅。
  经过步行街旁的十字路口时,我抽抽鼻子,叫他把车停边上。
  “关大娘的花生酥?”谢波笑了;见我准备下车;又说;“我去买吧。”
  我摇头,关大娘家的花生酥有好几种味;椒盐;蜂蜜,陈皮,靳逸明只吃陈皮的,而且还得是剥了红衣的那种。我怕谢波分不清楚。
  买好返回车上时,注意到谢波的表情里有种欲言又止的犹豫。
  我静等他自己作选择。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靳总打我电话,问知不知道他那张云天会所的VIP卡放哪儿了。”
  我一怔,继而,明白了谢波话中的意思,“阮晨茵接他下班的?”
  “嗯。”
  我跃跃欲去云天会所捉/奸。挨千刀的靳逸明,我一个转身,你就敢约她去那种暧/昧得无边无垠的地方。
  
  “还是回靳家?”在分岔路口,谢波轻声问。
  我奇怪,“不回靳家去哪里?”
  他闭紧了嘴。
  
  如果连靳逸明都不能信任,于我而言,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张蔷之类的叛徒、纪兆伦之类的骗子。
  
  一天时间在哈尔滨滚了趟来回,我累得只想睡觉。
  靳奶奶有些为靳逸明没回来、我没有陪她聊天不快,翘起嘴,象个小孩般忿忿。
  我实在是提不出精神,只好安慰性抱了抱她,答应在她回澳洲之前陪她去杨柳小镇呆两天。
  反正“万千恋城”质检期我也不想见纪家姐弟。
  
  靳逸明回来的时候我睡得象猪一样香。听见响动,很努力地摇摇头把自己弄清醒,“逸明?”
  他应了一声,声音象从梦里飘出来般飘缈,“你不说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吗?”
  我为那么多的纠葛牵扯之后,还没失去他的应答而喜泣。三两爪爬起床,从后面紧抱住他,带着凉气的绒大衣里夹着烟草味,亲切得就算只分开几分钟也会令自己无限想念。
  “怎么啦?”他诧异。
  我想微笑,想说没什么,话涌到喉间,却莫名其妙的哽咽难语。
  在那股体息十八年如一日的熟悉中,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全力不让泪奔流。
  默然垂头帮他脱下外衣。
  靳逸明转过身,托起我的脸,“晨茵坚持要请我吃饭,谢谢咱们没有强行要求她做工程监理。”
  他的解释真是别致而含蓄,既不失尊严,又隐晦把阮晨茵与我和他作了区别。估计也只有我才听得懂他的不安和担心。
  我咬牙忍笑,撇撇嘴,藉机弹走感伤,“狐狸精!”
  他被我刻意表露的不介意逗笑,放松身体由我将他扶坐入床,取下假肢。
  “没去泡温泉?”他温和问。
  我很佩服他自己刚刚解套就急着拷问我。
  歪头想想,我既不愿撒谎,又毫无精气神于现在摊开讨论当年之种种心结,索性随便嗯了一声,在他额头烙下一个吻,“今天好累,改天再慢慢聊。”
  
  清晨,八爪鱼一样优美地缠绕着靳逸明醒来,睁眼就是柔亮的窗帘背景下,靳逸明温煦深沉的注视。
  我闭了眼,睁开,又闭上,曼声曼气地说,“逸明,你咬我一口吧,要不,我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搂紧我,“你昨天,到底去了哪里?”
  答案很重要吗?
  当然。
  

☆、第 30 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阮晨茵和我的婚姻牵扯上关系的?”
  我利用靳逸明对我昨日去向的强烈好奇心提出交换提问的要求,他同意了;但多半没想到我的第一个问题就如此尖锐、直接。
  他明显一滞;默了默,象我在心悸时会强烈想抽烟那样,四下摸烟。
  我为我们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共同习性而心暖;倒了杯热水替下他刚刚点着的烟,“别抽,对……我不好。”
  他看着我;目光中带有千万个疑问。
  交换。
  我微微笑。
  
  “你做事向来很有节制;也很;听话……。”
  
  回忆是众多厚重的门,我和他一扇扇艰难推开;祈求有那么一扇;能带着我们,找回共同的家。
  
  靳逸明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一直都极度自律,极度听他的话。
  除了,和纪兆伦交往这件事。
  当年,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而是,我的稚嫩实在无法与他人精心谋划的阴谋相抗衡。
  纪兆伦符合我对“爱人”的一切标准:不穷,有正当而稳定的工作,“深爱”我,不介意我的身世,有个温暖并“愿意真心接纳”我的大家庭。
  所以,我快速坠入了那张周全而紧密的情网。
  多年处于压抑状态的情感,一旦爆发出来,其程度估计连靳逸明都没有预料到。
  等他意识到出状况时,我已无头可回。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和他结婚?”他显然克制着情绪,但声音里的雷霆之势依然可以与外面阴沉乌黑的天色相媲美。
  我后悔找他谈之前没有看日子,但话已开头,由不得我不说完,“喛,我们……是这么想的。不过,结婚之后,除了我不再上班之外,别的都没什么改变。阿……阿伦大男子思想有点重,他说,供不了老婆当全职太太,人家,会笑他。”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很甜蜜的内容,为什么会说得结结巴巴,心虚气短。
  很长一段时间靳逸明没开口。
  我不安地低声唤他,“小叔叔!”
  “做梦!”他突然暴怒,猛地一掌拍在客厅吧台上,力道大得厚实的玻璃没撑住,金属支架也没撑住。
  一整块玻璃哗啦啦碎入地面,吓得我惊跳起来,双手无措地互抱在胸前。
  那是他第一次冲我发火,而且是发很大的火。
  在我正准备习惯性地认错、妥协之前,他象股旋风般呼啸出屋。
  我听见他的车轰鸣着渐行渐远。
  这么多年,别说我没做过让靳逸明生气的事,就算有,他也从来没象这次这样暴跳如雷。
  我怕,很怕。
  清扫玻璃残碴时看到的血滴,更是令我怕得无以复加。
  我给靳逸明打电话,他没接。我给他发短信认错,求他回来,他也没理。
  我只好求助纪兆伦。
  他来得很快,把房间清理了之后,抱着我一直没停止颤栗的身体,流露出与平时迥异的沉稳。
  “小叔叔……好生气,手,手伤了,也……不理我,要不,结婚的事,我们晚点……晚点再说……。”我止不住话声的抖动。
  “冷静,小柳,冷静,没什么好怕的,你坐一坐,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在厨房里呆了会,回到客厅时,手里拿的,不是热水,是红酒。
  “喝点酒,帮助自己别想太多,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我能帮你摆平小叔叔。”
  我不会喝酒,本能地甩头避开。
  “没事的,小柳,只喝一点,把勇气提起来,他既不是你爸,又不是你妈,只是你的领养人而已,再说,你早就满过十八岁了,就算是你爸妈也无权干涉你的婚姻自由。你要记住,你征求他的同意不是怕他,而是尊重他……。”
  纪兆伦温声开导我,浅浅一杯酒漾着他深情的眼眸绽开令人迷醉的红艳。
  是呵,我尊重他、在乎他,所以才担心他生气。纪兆伦说得对,想办法把勇气提起来,等他回来了好好谈一谈,如果他实在不同意……,那就说服纪兆伦缓一缓,反正我们都还年轻,早结晚结,并不是什么不能让步的事。
  我慢慢呷下一口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感觉生涩中微带醇甜,象极了那些和靳逸明共同度过的日子。他是我的领养人,他给了我崭新的命运,我受益于他,但今天,又受制于他?
  纪兆伦没说错,酒真是个好东西,我喝第一杯时升上来的委屈,轻飘飘落入他递过来的第二杯酒里,喝第三杯时,果然已不再害怕,也不再发抖。我笑,给纪兆伦讲那个老鼠喝了三杯酒敢去睡猫的笑话,纪兆伦也笑,说如果我是那只老鼠,估计得喝三十杯酒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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