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往情深的爱人-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起,握紧他的手哽咽,“逸明,你比我大那么多,等我老了,你也都动不了了,那不得一辈子都是我服侍你?我……我真是亏到地球那一头去了!”
  他用力眨那双迷死人的丹凤眼,笑,没有什么温度的手无力勾住我的手指,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别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我把他的手送回被子里,等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时,轻轻用毛巾拭去他鼻梁窝里的湿滴,静坐一旁。
  天光渐渐透亮。
  我见他已熟睡,输液瓶里的药水还有一多半,就想趁这时间去买点热牛奶。
  将唤人开关放在他手下之后,我蹑手蹑脚出去。
  
  在护士站给她们打招呼时,一个圆脸小护士善意提醒我豪华病房都配了特别看护的,不用家属这么操心。我笑了笑,没有应和,只是问她要了个保温瓶,抱着就往医院食堂去。
  时间还早,医院里起床走动的人不多,本来是不太可能与人发生碰撞的,只不过,我一夜没睡,脑子多多少少有些犯迷糊,再说,那人也是突然从楼梯口转出来,一个不防,我俩在走廊上撞了个结实。
  “对不起啊。”我摸着撞痛了的肩膀,眯眼道歉。
  那人没说话,从我身边掠过。
  一股浓重而又熟悉的烟味留下。
  “纪兆伦。”我脱口唤出声。
  转回头,那背影,果然是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没想到他会把我当陌生人般视而不见,只在听见我叫唤时微微一滞,跟着,又自顾而去。
  我连自己也说不出原因的气急败坏,冲上前一把拉住他,“你跑什么跑?”
  他直愣愣站在我面前,形容憔悴得可怕。
  看见我满脸气愤,他垂下头,声音苍凉地说,“我妈……,就这几天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就求你这一件事,等她……,你要命我都给你。”
  我长吸一口气,象搂住某种支撑般抱紧了那个小小的保温瓶。
  突然想起来,纪老太太得的是胃癌。
  心头顿时慌乱,她并不在我的谋算之内,也不是我要报复的人,但似乎,被我无端波及。
  “创信”的银行帐户早已被法院冻结,纪兆伦身为企业法人,他名下的财产,肯定同样逃不掉靳氏专业律师团的封锁。这些再寻常不过的经济利益诉请,原本是商业案件中普通之极的手段,纪家姐弟敢于挑战法律界线的第一天,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就如我孜孜以求的,也就是这一天一样。
  但是,我没把纪老太太算进来。
  胃癌不是小病,治疗费,药费,合着济和医院的身价,对纪家姐弟来说,会是多大一个钱窟窿,我完全可以想象。然而,我却在这时候冻结住了她们的经济命脉……。
  我所推断出的危机远超出了纪兆伦的哀求,刹那间,我被自己的罪孽吓住,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他的衣袖,“对不起,我,我忘了你妈妈的病,你,你把帐单给我,全给我……。”
  纪兆伦没有甩开我,也没有为我的话流露出半丝情绪,他象个一脚已经迈入棺材的耄耋老者,木然摇头,“谢谢,我还有些亲戚朋友,能想到办法。我只求你,求你们,让她放放心心地走。”
  我和纪兆伦,两个本该见面就视同水火、生死不容的怨偶,居然还可以一口一个“对不起”、“谢谢你”地客气?
  场景真是怪异得令我浑身上下凉意涔涔。
  “不会的。”我慢慢恢复冷静,松开了抓住他的那只手,后退两步。
  “谢谢,”他依旧面如古井无波,冲我点点头,继续往走廊那头的普通病房走去。
  “你……。”我唤住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放心,等我妈‘走’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语气里过余的安定再次让凉意从我背上爬起。
  “喛,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输了吗?没了钱而已,又不会没命。再说啦,你自己也说过你压根就不喜欢做生意,没了这些才好,你可以安安心心去读你的研,硕博连读也成呵……。”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诌些什么。隐隐觉得不应该说这些。一场战事胜负已定,再见面时,就算他不求我,我也应该象个真正的胜者那样,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一如当年他对我。
  可是,然而,但且……,我选择了按我的心意说话。
  纪兆伦似有些被说服了般回身认真打量我,眼光里逐渐升出温度,他勉力扯出个寂寥的笑容,喃喃唤了几声“小傻瓜”,似要用目光将我尘封入脑海般深深凝望了一会后,低下头,嘟噜了一句差点震破我耳膜的话,转头离去。
  有我不敢相信的认知一级一级从心阶上爬出,我想开口问,却连勇气都不敢拢聚。
  看着他渐渐已快走出视线,一个声音以惊吓到我的力量跃出喉,“纪兆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想报复?你是故意输给我的!”
  

☆、第 36 章

  我做了一个和纪兆伦有关的恶梦:他坠入悬崖,我伸手去拉他;反被他抱着一块往下落。
  吓得醒来时连自己都知道自己抽搐了两下。
  窗外夜黑如墨;眼前那张脸庞淡开梦境中的悲绝,稳稳勾勒出靳逸明阖目熟睡的模样。
  没错,纪兆伦就是我的噩梦;不管什么时候。
  咬牙切齿地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我轻轻朝靳逸明贴去。
  “做恶梦了?”他忽然发声问。
  我又被吓一跳,“拜托;你这样突然出声很刺激我心脏耶。”
  “嗯;所以;我求你放我一个人睡一张床,我保证你把自己抽醒N次我都绝不开口。”
  我嘿嘿笑;腆脸往他怀里拱;“休想!”
  病床嘛,窄是窄了一点,不过,如果没有他在身边,叫我哪里去找勇气和支撑呢?
  
  就象今天早上。
  在我用疑问句式强调出那个肯定句后,纪兆伦微微一滞,跟着,远出了我的视线。
  我却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那份认知所带来的是怎样一种失落,我无法形容。那一刻,只想回到靳逸明身旁,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只要看见他,就能心定。
  
  转回病房时,靳逸明已醒。
  我木了表情给他擦洗漱梳,叫他喝牛奶,结果,打开保温瓶,空亮瓶壁反射出灼目银白。
  “你没事吧?”他问我。
  我可以说没事吗?
  他是靳逸明,十余年间就能建立起庞大的靳氏集团帝国的靳逸明,隐敛在永远如冰川般静默的表情背后,我想象得到哪怕只是他的一张情报网,也会何等密实、深远。
  纪妈妈病危的事,我可以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
  所以,他不可能不怀疑我本能的异常是因为在这家全市赫赫有名的消化专科医院遇见了纪兆伦。
  我无法面对真相仍然选择掩饰,那是对他和自己最弱智的侮辱。
  
  电光石火间,我象个棋手一样看盘、分析他的棋风、落子。
  他允许我选择说,或是不说;说真话,或是假话。
  我揣度他内心是期望我说,或是不说;说真话,或是假话。
  
  “你不累吧?不累你帮我分析个事,刚才我在走廊上碰见纪兆伦了。纪兆伦耶,他妈妈病危,也住在济和医院。你猜,他跟我说什么来着?他说,他说,他衷心祝贺我凤凰涅磐,心想事成。逸明,我有种感觉,我觉得和纪家姐弟这一仗,纪兆伦是故意败给我的。你不会觉得我是自作多情吧,还是,纪家姐弟以退为进,想绝地翻身?唉,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是痛恨多,还是可怜多,也许,还有些慈悲,心头乱也罢了,关键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通知法务部停手,放任不再管,继续追打落水狗?哎,我是真的迷茫了。”
  我下的是步实棋,了无城府般揪着头发絮絮说出的,是内心最真实的困惑。
  靳逸明目光温和看我,当中有种闪闪的、难以形容的光芒。
  我这步棋走对了?
  模样里却是流露出泄气,“算了,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这些个破事……。”
  “没有,”他打断我,抬起手,“我很高兴,你告诉我。”
  那就好。
  我暗松一口气,握住他的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做到这份上,也无谓再去重头评判善恶对错了。他是真心想赎罪也好,装可怜也好,甚至,隐藏着更重大的阴谋,都无所谓,和你无关,你只是,做成了这个阶段自己最想做的一件事,仅此而已,接下来,又是下一个阶段里的计划在等着你了。”
  靳逸明的声音很平缓,却带着种安定的牵引力,让我的心情莫名明亮了许多。是呵,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纪兆伦是真的在忏悔,但是,无可抹杀他当年的确伤害了我,就算我心里真的有悲悯,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就真的会放弃吗?
  不会,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以牙还牙。
  我慢慢坐到床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多容易想通的事,你说,我怎么自己就找不到那根弦呢?”
  他笑,我听得出,是一种很舒心的笑。
  “因为,在我手里。”
  “你一直没告诉我。”我的眼底浮起一层委屈的湿意。
  他叹口气,语调似很无奈,微有凉意的手指在我脸上摩挲,“是呵,怪我,我没有告诉你。”
  
  其实,应该怪我。一直以来,我太敏锐,对自己太过自信、太过严苛,所以,我不愿意把除快乐之外的任何情绪晒出来让人知晓,包括,靳逸明。
  
  一步实棋走活全盘。
  我似乎明白了靳逸明想得到什么,而我,又需要什么。
  
  曾经,习惯了把种种惶慌、恐惧、稚涩深埋入内心的地窖,以为自己有够能力将它们酿造成酱纯香酒,可是,辛苦了那么久,我疲惫得连自己都知道自己离酒香越来越远时,才在他的掌心里醒悟:我从开始就忘了放一枚叫“酒曲”的酿子。
  没有酒曲,琼浆玉液也变不成酒。
  靳逸明就是我的那枚酒曲。
  我傻乎乎地绕了很久很远的弯路,还不停在路上炫耀自己坚强、自立,现如今,重回原点,水,依旧是水,唯一不同的是,我终于有了临水认清自己的勇气。
  我需要他一路陪伴,一路呵护,一路提点,需要他倾听我的心事,为我排忧解难。
  突然就想起了靳逸明病痛那晚自己宽慰他的话,我说我的快乐和幸福是因为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的难过和痛苦是因为他在他有所需要的时候远离我,我还说他是我的丈夫,如果我有千斤担,他得一肩全担……。
  语言远比心理华丽呵,难怪靳逸明不信,会拥着我说我最多也就把自己的担子分了一小半给他。
  
  换到今天的我,也是才认清为着一副伪装,自己浪费了多少光阴和感情。
  
  靳逸明的怀抱温暖而熟悉,完全屏蔽了“病床”两字带来的阴霾。我小心将身子往外缩了缩,不让自己过多侵占他的空间,
  “我梦见纪兆伦了。”
  靳逸明“唔”了一声,搂着我往他那边紧了紧。
  “多有意思,我以为自己做梦都想杀灭他,可是,真做梦时,我却想把他从悬崖上救回来。”
  靳逸明的吻象安抚般慢慢落在我的额头、眉眼,“你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没有。”我摇摇头,低声说,“那么长的时间里,我恨他恨得一提起这名字就会竖毛。在新加坡时,连心理医生都说,如果做不到宽恕,仅从治疗的角度而言,报复也未尝不是项处方。这些事,做了,不一定会快乐,但不做,我铁定不会快乐。你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事隔三年之后仍把他们招惹回来吧?”
  靳逸明继续不紧不慢吻我。
  我窝在他怀里,心绪宁定,是呵,他和我都明白,刺向纪家姐弟的一剑,无论早晚,我必须出手,而且,还得是自己亲自动手,否则,我一生抱憾。
  “你把他救上来了吗?”靳逸明对梦境好奇。
  “没有,反被他拽下去了。”
  他又笑了笑,刮我的鼻子,“笨。我不教过你吗,出手之前,首先要检查自己是否站在安全线以内。”
  “那……那你说的是在商场啊,商场即战场,应该用你的法子,可我那又不是在商场。”我不服气被骂笨,弱声反驳。
  “哦,不是商场,也就不是战场,那是什么场?情场?”
  呃,我和纪兆伦在情场?
  冬雷呵,来一个劈了边上这人吧!
  “嗯,是我笨,我当时就应该一脚把他踢下去,免省危害到自身。”我选择承认自己笨,免得“被”承认自己和纪兆伦在情场。
  靳逸明得意笑。
  我万分沮丧,恨声低吼,“半夜三更干嘛笑得那么碜人?睡觉!”
  
  合眼之前,突然发现,我俩再谈及纪兆伦时,似乎,已与风月情怨无关。
  
  只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纪兆伦的母亲。
  “……那三年,她对我,始终……没得亏待,当是,道个别……。”我说得结结巴巴。
  靳逸明懂。
  他什么都没说,注力般捏了捏我的手
  
  只不过是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六人间病房是医院最普通的病房,环境很嘈杂,我进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有病人去世,一堆亲人围在里面哭,混着其他病人和看护进进出出,我费了好一会劲才看见坐在里间病床边发呆的纪兆伦。
  但他挨着的那张床却是空的。
  我心里一沉,穿过人堆走近他,喊了两声他没回魂,抓着他的肩膀摇了好几下,他的眼睛才慢慢恢复转动。
  “你妈妈呢?”我大声问。
  他似乎没听清,皱着眉,用毫无神采和光泽的目光怔怔看我。
  我正准备去问护士,手却突然被人大力握住。
  “找我妈是吧?我带你去。”纪月茹尖锐的嗓音压住满室高强分贝,同时,她扯着我往外拽。
  纪兆伦回神,喊了我一声,又叫了两声纪月茹,看见他姐象颗出膛的子弹般粗鲁冲开挡道的人,他也跟着追了出来。
  纪月茹一直把我拖到深切治疗室,指了玻璃窗里面,厉声说,“那!人就在里面,去吧,去炫耀你的胜利,去告诉她,是你把纪家玩破产的,是你害得她一双子女到处借钱为她治病,是你,是你害她死不瞑目的,是你……。”
  她越说越气,疯了般扑在我眼前叫嚣,曾经的贵妇气质全无。
  纪兆伦越上来抱住她,远离开我好几米。
  “杨柳,你这个毒妇、贱人、狂犬!你以为当年是我弟弟对不起你吗?就算是,你找他报复去呀,你把纪家拖下水干嘛?把我们弄得一无所有干嘛?蠢女人,得亏我妈还天天念叨说对不起你,你就这么玩她,这么玩我们两姐弟……。”
  我当纪月茹的咒骂如空气,默声看着深切治疗室里一身插满管子、人事不省的纪妈妈,暗自挥了挥手,准备离去。
  “……纪兆伦,你也是他妈头猪!结婚、离婚,什么把戏都玩完了,你反回头说你一直爱着她、对不起她。既然爱得生不如死,那就去死啊,抱着她跳楼也好,跳江也好,全你俩的事,凭什么拿纪家的财产成全你的爱心?这下好,全没了,全没了……。”
  纪月茹嚎啕大哭。
  她的老公王墉远远过来。
  医生、护士赶来。
  人影在眼前交错,又渐渐分散,最后,只剩下靠着墙、面色与背景同样苍白的纪兆伦。
  我俩定定互望。
  
  他突然怪异一笑,“杨柳,你相信我一直都爱着你吗?”
  

☆、第 37 章(全章修改)

  我相信纪兆伦一直都爱着我吗?
  如果是五、六年前,我一定相信。
  不信的;是时间。
  
  我是以与靳逸明决绝作代价嫁给他的。
  那天晚上之后;靳逸明算是彻底离开了我的生活。
  我去靳家老宅找他,罗姐比我还惊诧,说他根本就没回去过。
  去公司;还没进大楼,以往远远见着我就躬头哈腰的保全挺身一挡,面如生铁;“您找哪个部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非常抱歉;不能让您进去。”
  我打他手机,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打他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时任他助理的余燕一听见我声音;直接掛断。
  我大清早候在公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看见他的车驶入,兴奋扑上去。却是肖强从车里出来,温和说,“他不在国内。”
  “什么时候回?”
  肖强摇头,目光怜悯看我,“算了罢,他不想见你,就算让你候着了,又如何?”
  是呵,见到他又如何?
  我垂头离开。
  “或者……,我可以帮你带话给他。”肖强在背后犹豫着说。
  我转回头,茫然看他,带话?让肖强转述一句,“小叔叔,求你不要不理我”?
  乍暖还寒时分,过于空旷的停车场似是承载不起那些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忧伤般,让我感觉眼前的地面、车辆、人影都在晃动。曾几何时,我和靳逸明之间,竟连说句话的机会都已没有!
  理智拼命告诉自己没有做错,然,感情却一次次挟着透骨的寒气在心上镌刻后悔。尽管我想不通靳逸明为什么会对我的婚姻产生如此大的反应,可是,我害怕,如坠深渊般害怕!
  
  那些凄惶无助的日子呵,正是我新婚燕尔时。
  得到与失去,且不论谁应该珍惜、谁又应该在意,只说如果当时的纪兆伦能象任何一个正常的蜜月期丈夫那样赋予我多一些体恤和怜爱,我想,年轻而慒懂的心,应该能渐渐抗过那些离愁别恨吧。
  毕竟,那时的靳逸明,对我来说,还只是小叔叔。
  可是,纪兆伦,一直深切而执着说爱我的你,在我孤单与甜蜜交织、幸福与愁苦混合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一次次用被伤害和被背叛锻浇上去,已然凝固得既坚硬又冷绝的心,在纪兆伦潦倒如斯的今天,因着他这句话,轻轻裂开一缝,尘封了五、六年的愤懑、哀伤,象泉水般汩汩涌出。
  “你觉得,你配对我说‘爱’字吗?想振兴家业的是你,被阮晨茵收买的人是你,设计诱惑我的是你,娶了我之后冷落我的,还是你……。我动过你家祖坟还是坑过你家先人;被你姐弟俩这样花尽心思地勾引、□?为了你,辞职不说,连唯一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都背弃,结果呢?纪兆伦,你差点没让我丢了小命。”
  纪兆伦象棵树一样站那一动不动地接受我的指谪,我之前还以为是自己讲得不够沉痛,但是,注意到他攥紧了的拳头里有一滴一滴的鲜血缓缓滴落入地时,我肯定了自己语言的杀伤力。
  可我没有说谎呵。
  纪兆伦抬起头,喃喃说,“我的确对不起你。”
  我耸耸肩,“扯平了。”
  的确如此。当年纪家姐弟害我差点没丢掉小命,现在,我的报复也生生夺去了他们半条命。
  纪兆伦静默,眯眼仔细巡视我的脸,似乎想探清我话中的真实度。隔了会,他埋头看地,声音虚弱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娶你的时候,我是认真的。”
  娶我的时候,他是认真的。
  可把我娶进门之后呢?
  “靳逸明把你从家里带走,送去新加坡,我心里明白,这一次,就算他同意,你,也不会回来了。
  你所有的隐忍,堆积到最后,都是因为他。被他发现了,你也就失去了隐忍的目的。
  我告诉自己说你走了最好,再不用天天对着你那张苦瓜脸吃饭,也不用辛辛苦苦在人前扮恩爱,还可以,无拘无束地夜不归宿……,分居两年以上,我理直气壮提办离婚,省却所有藉口和麻烦,计划完满,人人得偿所愿。
  可我还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包接一包地抽烟,从白天到晚上、再从晚上到白天地想你。想得最多的,是我们结婚以前的情形,你和我在一起时,会调皮,会撒娇,象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可爱,可是,当着靳逸明或其他人的面,你又显得那么斯文大方、稳重懂事,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把这两者结合得如此完美的,但我喜欢你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深深喜欢。
  结婚前,姐姐问过我,她说纪家就我一根男丁,她也不想委屈我,反正阮晨茵那儿该给的钱都给了,如果我不愿结,她宁愿和阮晨茵翻脸。姐姐泼烈老辣,我一点都不担心她和阮晨茵交锋会吃亏,我只是……,只是,真的已舍不下你。”
  
  我屏息凝气,听着他最远的告白越过千山万水拂入耳际,飘缈,隐约,似曾来过,又全无痕迹,一如,我和他最初的爱恋。
  他说他和我婚姻里其实并没有掺杂阴谋。
  他现在说他和我的婚姻里其实并没有掺杂阴谋。
  我冷得想发抖,却深知自己早已过了经不起风霜的年龄。
  “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尽量不让声音里流露出情绪。
  纪兆伦点点头,又摇头,“应该说,始终都没有意义。你爱的,一直是靳逸明。”
  我被他的话冻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苦笑,“你在新加坡的那半年,我把很多事都想通了。杨柳,不是我不和你好好过日子,而是,你根本就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