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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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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产生出兴趣,反正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回一趟城里去帮他买……。
现在才醒悟,其实他就是故意把我支开。
目的,自然是腾出时间和空间接待纪兆伦一家。
接待纪兆伦一家!陪他们漫步镇舍河岸,水榭草场,谈笑间,将我毫不留情卖出。所以,他才会心虚气短地为我煮咖啡;所以,他才语气笃定地告诉我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吃饭。
我的胸口隐隐涌怒。其实已经很克制地要自己不去计较他的所做所为了,但是,当确认他花费心思和心机至此时,还是忍不住上火。
亏得我回来的路上还一边开车一边打他电话,想问问需不需要把花生酥直接送到工作室去。
是谢波接的电话,说他还在午睡。
午睡?会睡得腿根位置磨伤到这种地步!
我坚定了炒谢波的决心。既然有胆在工作时间还不长的情况下选边,那么,就要承担起选错边的后果。
“杨柳。”靳逸明见我古怪着表情不再说话,略微有些不安。
我没有应声,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吵架解决不了问题,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杨柳。”他又唤了一声。
我轻言细语地说,“我在想,你要是敢规定字数的话,我就不写了,直接百度一篇交差。”
靳逸明一怔,脸色放松下来。
他以为我真还在想着做方案的事。
我暗自冷笑,手下却快速帮他冲洗干净身子,抽出张浴巾条擦干水分,套上睡衣裤,将他半抱半搀地放入床。
等我帮他把头发吹干,靳逸明的眼底已覆上了一层朦胧。忙乎一整天,以他的身体状况,也该着疲惫了。
我的心由硬变软,却还是拍醒他坚持着把一小把药慢慢服完,才放他睡下。
伺弄好他,我也有些烦累,绾高头发胡乱冲了个澡,轻手轻脚爬上床的另一侧。
“杨柳。”黑暗中靳逸明突然出声,吓我一大跳。
“你没睡?”我往他面前贴去。
他的手伸过来,替我取下发夹,张开五指缓缓自发际插入,一直捋到发梢,一遍遍地捋。男人的手指就算不干粗活也天然带砺,好几次都扯得我头皮发疼,但我忍着没出声,由着他绵软的呼吸带着依依眷念笼罩着我的脸,由着他选择说或者不说。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低低叹息了一声,拍拍我的脸,“睡吧。”
夜半时分,我正在做一个靳逸明和纪兆伦从古打斗到今的恶梦,被他轻轻推醒,“杨柳,我……我觉得,好象……。有点发烧。”
发烧?我悚然一惊,睡意全无。
对于一个胃切除二分之一的人而言,发烧是大忌。
我慌急火燎反手试他额头,可能是心乱的缘故,摸不出一点感觉,又光着脚跳下床摁亮房灯找体温计,回见靳逸明被灯光晃得蹙眉眯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忧惶过急。
果然是,关心则乱呵。
下力咬唇,我定了定心神,将体温计放入他嘴里,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灯照亮。
再次探手他额上,果然有热度。
体温测量37。8度,低烧。
靳逸明不是能随便用药的主。截肢术和部分胃切除术后的好多用药相互都有排斥,如果再时不时地加点扑热消炎药,……真不知道他这副身板儿会被折腾成啥样。
好在我有曾为悍妇的经历。之前靳逸明也是发烧,抗着不说,差点引出并发症。出院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被我从家追骂到公司,又从公司追骂回家,骂得头大如斗。
所以,这次不敢再装硬汉了。
看样子,悍妇也有悍妇的好处啊。
我的心上苦乐难辨。从抽屉里取出刮痧板。
“先不吃药,我试试看刮痧的效果好不好,嗯?”我轻声问他。说是问,其实已经解开了他的睡衣,引导他翻身趴抱着枕头。
“好。”
我倒出刮痧油,抹在他背上。可能是觉得凉,他瑟瑟缩了缩身,我赶紧用暖着的手揉匀痧油,从脖子处一直抹到腰际。
靳逸明是真的瘦了。他的皮肤即便处于一种润滑中,也让我感觉到无比纤薄、软弱,而骨骼,似乎就在皮肤之下。一推一搡,硌得我掌心牵扯着内心一起疼。
曾经的靳逸明健硕得堪比运动员。他本身也喜欢运动,篮球、网球、攀岩。他总爱嘲笑我是颗电脑土豆,以至后来我经常习惯性地照着镜子问纪兆伦,“我胖吗?”
纪兆伦。
手下的痧板在他背上一下下刮出细微如沙粒的红点,逐渐变紫,成痕成片,他的额头、鼻尖也开始有细汗渗出。
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住,看见痧也出来得差不多了,就停下手,准备收拾痧板痧油。
“怎么不刮了?”他有气无力地问。
“不着急,看看身体反应再说。”我取了毛巾,跪在地板上帮他擦拭头上的汗水。灯光下他的唇色发白,脸上带有几丝忍耐的痛楚,看得我好不心疼,更不愿继续刮下去。
“就这么几下,明天能退烧吗?要不,你再给我吃两颗药。”他的语气中流露出烦燥和急迫。
我正要回身去给他倒水,听见这话,随领悟同至的怒意差点没指挥着我反身掴他一巴掌。
你真就记挂着三两下把我卖出到这种程度!
枉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他再不敢在我面前作硬汉了。
不发脾气,不发脾气,我一遍遍强迫自己。
还是有冷冽散发。
靳逸明可能也有感觉,他不再追要退烧药,讪讪接过水杯喝下几口。
“喝完。”我冷冷地说。
他咕噜咕噜又强喝了几口,见我神色依旧严峻,只好皱着眉把一杯水喝光,然后,眨眨眼,讨乖看我。
我的心……瞬时难以言喻地变得绵软。
☆、第 4 章
后半夜我基本无眠,主要原因还是担心靳逸明的病。好在他的神情虽然比较委靡,但体温终究没有上升。可能是鼻塞的原因,微张了嘴帮助呼吸,灼热得发异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更令我睡不着。
天光透亮时靳逸明醒来,见我大大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怔了怔,脸上逸开一层笑意,将被子拉扯上来遮住嘴气,说:“赤脚医生,我的烧已经退了。”
“你才是赤脚医生。”我好气又好笑,把他嘴上的被面掖到下巴下,覆手他额头。
嗯,还算好,起码没升高。
左右是睡不着了,我撑身准备起床。
“杨柳。”靳逸明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回身,用期待的眼神看他。
等了五秒,他挪开目光,伸舌舔了舔嘴皮,“我想喝点水。”
我张张口,骂人的话在嘴边打个圈,因着眼前人是靳逸明,所以,终还是又溜了回去。
如果,有够恶毒的话,我希望他被自己吞下去的话呛得连咳一个小时。
吃过早饭后,靳逸明说想在镇上转转。
我正要帮他装假肢,他摆手,“用轮椅吧。”
真是稀奇!我挑眉。靳逸明自尊心强,而且,相当重视外表风仪,除了在家,哪怕只是买包烟,也要强忍假肢的不适,穿得笔挺笔挺地出去。除非是我看他的模样实在有够虚弱,挽袖叉腰悍妇般跳骂,他才不得不坐轮椅由着我们推进推出。
今日是什么日子,令靳逸明转性如此?
我只觉得昨天下午硌入心底的一粒冰沙,随着这十几个小时的滚动,已团成了一个硕大的雪球遥遥压来。
可无论镇定或恐惧,迎击或后退,我都不能在他面前表露。
我不仅给他换了轮椅,而且,重回卧室,花了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打扮。
等我再次出来时,原本青汤挂面般的披肩直发已经被一枚梵格尼丽的水晶盘卡绾得高佻齐整,耳际有几缕发丝滑落下,耷在大红色毛织连衣裙的高领内,蛰痒了我,情不禁歪头蹭痒。
“我好看吗?”我笑着问他。
“嗯。”靳逸明哑声应,继而,僵直转头,“走吧。”
“等等,”我把左右两只手各握着的香水伸到他面前,“你说,我是用Dior的‘魅惑’,还是,香奈尔的‘邂逅’?”
靳逸明目光深深看我。
我天真无邪回视他。
“都行。”
“听你的,一起用。”我双手交叉,将两瓶香水的喷头对准颈肩。
正要摁下去,靳逸明厉声喝止,“杨柳!”
我眨着清亮的眼睛看他。
“还是不用了。”他的声音很硬,一个字一个字象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微笑耸肩,将两瓶香水交给一旁的吴姐,重重地说,“如你所愿。”
在河畔的草坪上,我们果然碰到了纪兆伦,和他母亲、侄儿小贝。
还有他的姐姐纪月茹、姐夫王墉呢?我眺目望向他的后面,没人。
出了那么桩麻烦事,纪月茹定是跑得比谁都快,怎么可能不来?
不得不承认,无论有没有思想准备,我都没兴趣去打量离婚三年后的纪兆伦。
A市太大,从东到西,开车也需要近两个小时,更何况三年来靳逸明刻意的隔离。所以,我和纪兆伦虽在同一个城市,但细算起来,差不多已有两年多未见面。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前年春天。靳逸明半花钱半花关系,请来全球久负盛名的钢琴师道格维莱开小型音乐会,嘉宾限额两百,门票只送不卖。纪兆伦的姐姐纪月茹,是那种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标榜阶层的机会的女人,她逼着王墉以税官的身份向其中一得票的企业家施压,硬生生夺过两张。
是的,那是我和纪兆伦距今最后一次见面。
为那事,靳逸明一直心存歉疚,甚至与那位好友企业家断了生意往来。却丝毫没计较,自己在那场音乐会上,遭遇了多大的打击和失落。
我的心因回忆而被生生撕开。
又是纪兆伦!
“小柳!”
在纪兆伦的呼唤中,我暗叹口气,推着靳逸明走至他面前,隔着靳逸明,慢慢荡开笑容,“嗨,阿伦,好久不见。”
我看见纪兆伦的眼光因着我的称谓而烁目一亮。
靳逸明坐在轮椅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靳先生,早!”纪兆伦的母亲向靳逸明点头致礼,打过招呼后,转向我,“小柳,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爱恨怨悔,与纪母无关。
我轻声谢谢她的夸赞。不仅因为她是长辈,更因为,靳逸明教过我,淑女在哪里都要有礼貌。
纪母拉着小贝叫人,快六岁的小孩早已忘了三年前的自己曾有个姨,奶声奶气地用一种生疏叫哥哥、姐姐好。
靳逸明开玩笑般纠正小贝说应该叫他伯伯。
纪母摇头嗟叹时光只顾催人老……。
一群人的笑容倒映入河水的波光,除了眩目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散散步吧?顺便也可以向你们介绍一下小镇的景点。”靳逸明发出邀请。
他的建议没人有异议,包括我。
“……商业区在小镇的中心,日用百货、餐馆、茶楼棋牌……,一应俱全。围绕商业中心的四周分别是农、牧、花、果区,不仅供应小镇自需,而且,开放给客人观赏采摘。区与区之间挖渠成河道,廊桥相连,同时,错落修筑度假屋、网球馆、游泳池、以及高尔夫练习场,在保证客人居住环境幽静的同时,力争兼顾生活方便……。”
听靳逸明话音微微带喘,我拧开一瓶纯净水,蹲身递给他,笑着说,“还是让我来讲解吧,就当是,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
我软声细语的要求向来是他无可抵御的最佳武器,何况,还带着我自认程度与火候最佳的微笑。
靳逸明怔怔看我两秒,难过一闪而过,快得我都几乎不敢相信它来过,继而,笑着点头。
我站起身,侃侃而谈,“你们看河岸两侧,整个杨柳小镇的河边清一色全是柳树和桃树,知不知道为什么?‘水逐桃花去,春随杨柳归。杨柳何时归,袅袅复依依。’逸明说就为这首诗。什么意思?我不是学中文的,我也不太懂,只听着左一个“杨柳”,右一个“杨柳”,好象是在叫自己的名字,怪有趣的。
还有啦,纪家姆妈,阿伦,你们看我手指着的地方,东南角,那不有两个被篱笆围起来的蒙古包吗?友情提醒哟,全镇你们哪里都可以去,单只有那儿和我们现在住着的别墅屋是禁区。噢,其实不用我多嘴,这两个地儿就算客人走近也会被保全拦住的。特别是那蒙古包,篱笆栅栏上插了块木牌,上面是我手写的告示:仅限杨柳和皮皮猪出入。
为这事逸明气得不行。因为啊,这次来,我把他的办公室设在了里面!哈哈哈……。”
“杨柳!”靳逸明抬头,厉声打断我发自肺腑的快乐。
我乖乖收声,噘起嘴,无限委屈看自己握紧轮椅的手背青筋凸显。
过了好几秒,他调匀呼吸,沉沉说,“我在‘明膳楼’订了午餐,你去看看他们菜品准备得怎么样。”
就算要撵走我也不应该做得如此明显啊。我不服,但还是“哦”了一声,打电话叫谢波过来替我照顾他。
“我陪你去。”纪兆伦走近我说。
轮椅里的靳逸明没有反应。
今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我的心情却不好不好很不好。
一个早上还没过去,靳逸明已经吼了我好几次了。
此仇不报枉为女人。
“在想什么?”纪兆伦抵近我问,一股全然陌生的男子气息随之扑来,我不适地皱起眉头,退离他两尺距离。
“小柳。”他又唤。
我翻白眼,丝毫不顾忌这个动作配一把年纪的自己会有多酸肉。
靳逸明不在,正要请他不要把如此“可爱”的称喟馈赠给我,却听他说,“你……不知道我妈妈……得了胃癌?”
我惊悚看他,这才发现眼下的纪兆伦赢瘦而又憔悴,相比三年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神情怠倦,瞳中一潭死水,“Ca中晚期,已经没有手术的意义了,甚而至于,化放疗都没必要。大夫说,多陪陪她,想吃什么就去吃,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样……做子女的……没留遗憾就好。”
我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纪家姆妈。
我用了一个既不狎昵又保持有距离的称呼替代以前的“妈”。很典型很传统的中国妇人,视家庭为人生全部,象古书里写的那样: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做纪家媳妇那三年,她谈不上有多喜欢我,但是,也没薄待过我,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应该是目前的我对纪家唯一的认可。
而现在,纪兆伦告诉我,她得了胃癌!
靳逸明肯定知情。
我必须承认自己并不善良。他人生离死别间,我在揣度并刺探靳逸明的变化何来。
“呃,真令人难过,你千万要坚强呵,这个时候,你可是全家的主心骨。”我从来都不乏宽慰人的语言,尤其是和靳逸明在一起之后,他给了我很多机会排练那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
纪兆伦目光飘忽掠过,仿佛想把从前的我与此际的我联系起来,又似乎,在考究我话里的真诚成分。
我可以把这番话再说得真心诚意一些,前提是,纪家老少没有现在这样,出现并打扰我的生活。
“是靳逸明邀请我们来这儿的。”纪兆伦突然换了话题,半声明半解释地说。
我点点头,能在这时候入住杨柳小镇,傻子都明白除非是得到我或靳逸明的允许。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当然,就只有他。
“他知道你妈妈的病?”我问。
“A市的三甲医院里,就只有济和的消化专科最为有名,我们在那里遇见。……妈说,这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临到老,就只想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安安静静回味回味人生,所以,靳逸明邀请我们到这儿来住一段时间。”纪兆伦的话音越说越低。
真有如此简单?我玩味冷笑。
今时今日,他们所有人、包括靳逸明,都还认为我仍然是可以随意敷衍的吗?
所谓要我去检查菜单,不过就是个打发我先走的藉口罢了。我也懒得理睬,倚着“明膳楼”的水榭竹栏和纪兆伦山长水远的聊了几句,谢波推着靳逸明和纪家人慢慢踱了过来,纪月茹两口子也在。
我跳上前,自谢波手中接过轮椅,蹲下身柔声问靳逸明,“渴不渴?”
他有些回避地摇摇头。
“小柳!”纪月茹夸张唤我,张开双臂,“这两年总是只在电视里见你,今儿可算是见着真人了,来,拥抱一个。”
她老公王墉在一旁笑,“小柳还是那么漂亮。”
我矜持上前,屏息接受纪月茹的熊抱,然后,歪头看靳逸明。
他视若无睹。
“明膳楼”是小镇里档次最高的饭店,
我和靳逸明多次在这接待各路神仙。它除了装修恢宏、大气之外,没有很特别的情调或特色。我常常在这里吃完宴席后,回去又叫吴姐给下碗小面,舀多些肉臊酱搁里头。靳逸明和我抢着吃,碗里的抢不着,就伸进我的嘴里抢,我不知道他抢到些什么,反正,每次抢完后他都心满意足的咂巴着嘴说好吃。
“不晓得家里还有没有肉臊酱。”我坐到他身边,低声自语一句。
他不理我,只顾着招呼纪兆伦一家入座。
我吩咐谢波,“打电话给吴姐,叫她炒一碗肉臊酱。”
不知靳逸明说了句什么逗小贝,孩子奶声奶气的应答引来整桌人捧场欢笑。
我懒得理会,盛了碗野菌汤搁到靳逸明面前,擦擦手,准备再给自己也盛一碗。
靳逸明咳嗽一声,低低责备我,“纪妈妈的呢?”
他的语气象长辈提醒不懂事的晚辈。
我木着表情给纪母盛了一碗汤,隔着他重重搁在她面前。
“小丫头!外人面前还装得出几分周全,自家人吃饭就原形毕露了。”靳逸明笑吟吟向纪母解释。
一桌人面色轻松,同样笑吟吟看我。
二十八岁,结了婚又离婚,在社会上厮混来能抽烟能骂脏话能喝酒的我,被称为“小丫头”?
我恶心得想呕。
“不要紧,不要紧,就象您说的,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礼。”纪母接话。
“你们说,如果让外间人听见业界素以冷厉、凌快出名的杨柳杨副总被称为‘小丫头’,得不得惊掉下巴啊?”纪月茹姿态优美的掩嘴笑说。
靳逸明情真意切摇头叹息,“人生有所得必有所失,小柳是靳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就不得不丢掉许多同龄女子的天真。”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靳逸明,顾不上其他人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靳……靳先生风华正茂,就开始、开始考虑接班人了?”纪母吃吃问。
靳逸明舀了勺汤,稳稳咽下,抬头,擦擦嘴,漫不经心地说,“老了!更何况,你们都看得到,我的身体情况并不好,还是急流勇退,学了纪夫人在山水间养生吧。小柳女承父业,天经地义。”
周遭静寂得只闻小贝吃东西的吧嗒声。
各人表情各异,我“叭”的一声甩筷桌上,脸色既沉又暗。包括靳逸明在内,全装作没看见。
情绪在服务员经过我身边呈菜时触及我而得以引爆。我接过菜盘,站起身,将盘中菜倒扣在圆桌中央,然后,看着靳逸明,森冷而阴沉地说,“恭喜你,终于激怒我了,爸…爸!”
一脚踢开椅子,我不顾而去。
☆、第 5 章
靳逸明的母亲和我父亲份属同乡。
靳妈妈祖上三代贫农,受尽了地主恶霸欺负,所以,家里一来是为出口气,二来也是为了减省一口口粮,早早子把她打发给了一个“红小鬼”。
光阴荏苒,当年的“红小鬼”逐渐成了“红中鬼”、“红大鬼”……,最后,定名为“首长”。
靳家妈妈陆陆续续替“首长”生下三儿一女,靳逸明是最小的一个。
或许跟“靳首长”的遗传基因优良有关,靳家儿女个个出类拔萃。市场经济改革浪潮刚刚刮出点角风时,他们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政策方向,一家人关上门嘀咕合计,打开门,该从政的从政,该出国的出国,该下海的下海,上下协力,再加上老爷子的分量,真就应了那句诗,“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等后来N多文件出台,不许这不许那的时候,靳老爷子早已荣光退休N年,带着靳妈妈国内国外、城市乡村四处逍遥着了。
相比之下,我们杨家的发展史则平淡、本份多了,无外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人爸爸娶了普普通通的工人妈妈,然后,有了我。
我普不普通?
很多年后,当我冠着“杨副总”的头衔,用“普普通通”来概论自己的家庭和出身时,引来好些人一惊一乍的反对,我懒于承认或谦虚,就笑,微微笑着看靳逸明。
他说,他觉得我不普通,很不普通。
那还不是因为有他!
爷爷还在世时,靳妈妈孤单单跟着率领千军万马的“红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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