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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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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俩结束了交谈,靳逸明走过来,木无表情地对我说,“她闹着要见我,你先回去吧。”
我敢放任他们见面、自己一个人回去吗?苦笑一声,“逸明……。”
他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就这么,他的唇际弯出一弧辨不明悲喜的笑,“小柳,无论你或我做了多少,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没发现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她手里了吗?是她义无反顾要回国,是她不计生死要见我,所以,”靳逸明轻了声音,飘飘忽忽说,“这是她的命数。”
阮晨茵的命数?
我打个冷噤。
赖来赖去,我还是赖下了没走。靳逸明奈何不了我,索性反将一军,大大方方地邀请我和他一块去见她。
我不敢放任他俩单独见面,但同样也提不起勇气与他俩三头六眼畅述“情怀”,在病房外磨蹭半天,靳逸明既没有不耐烦也不催促我,他只是将双手互抄在胸前,抿紧了唇,斜靠在过道的护栏旁默默看着我。
“要不……。”我尝试尽最大努力阻止他。
靳逸明在我话还没说出口时就用一丝凉薄的笑反阻止了我。
“我说了,是命数。”他的语气温柔却坚定。
你会信命吗?我叹口气。
“要不,”他冲病房噜噜嘴,“我先进去?”
我走近那扇银白色的房门,抬起头,片刻,垂下目光,黯然让到一边。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很好,我在门口隐隐能听见阮晨茵的抽泣声、靳逸明低沉的说话声,本想竖起耳朵贴近点再听详细一些,不想苏晓瑜走近,结结巴巴说,“……靳总要我一有她的消息立马通知他,我、我也是怕出事,所以才……。……她哭着要见靳总,见不着不做手术,医生又说,又说她的脚如果不做手术的话……。”
我不耐地挥手打断她,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她是靳逸明的助理,听靳逸明的话天经地义,我的手就算伸得再长,也够不着修理她的份啊,当然,除非是在她心目中,判定我比靳逸明更具权威。
而我所有的权威,又怎么离得开靳逸明的纵容和溺爱?
身边的声音一下子轻了,我苦笑:阮婶婶,连谢波、苏晓瑜这些边缘人都认知到了我在靳逸明心里的份量,你真的是被爱情蒙蔽住了眼睛还是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为什么那么傻?
为什么?
回答我的,是病房里阮晨茵的一声尖叫。
她的叫声太过凄历,象只利箭的呼啸,在我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的时候,直直射入心窝。
我第一次因为别人的痛楚而感觉到受伤。
身体先于思想行动,在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分析权衡之前,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推开了房门。
——阮晨茵似乎是猛然从病床上坐起来的,大半个身子倾在床外,双手伸出去死死扯着一旁靳逸明的衣角,好象溺水者抓着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般,她的脸色惨白,配上哀怒惊惧的表情,一眼看过去,比地狱的厉鬼还狰狞三分。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声音发颤,目光似陌生又抗拒地死盯着靳逸明。
倒是靳逸明显得很冷静,他侧过身看我,复杂的目光努力在我身上一点一点放淡,跟着,不着痕迹地抹出一丝笑意。
我想陪他笑,可耐不过心底一把小钢锯在血肉间锯齿锋利地割来割去,痛得我只想哭。
“杨柳,”阮晨茵突然看见了我,尖声大叫,“他说,他说……。”她的语气忽转悲沉,哽咽着就这样说不下去。
他说……,他会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他会说,这么些年来,他从未曾忘记过她和纪兆伦一家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他会说,从邀请纪家人入住杨柳小镇始,他就正式推开了报复的大门;他会说,她迈进靳氏后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退让,全都是引她入局的诱饵;他会说,和她,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情感,抵偿不了我在花一样的年龄里烟花一样短暂的璀璨…。。。,而这些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她无法承受的晴天霹雳。
可是,再怎么残忍的话,再怎么沉重的真相,他都说了,全说了,而不管她能否负担。
这才应该是对她最大的报复和惩罚!
“哈哈哈……。”阮晨茵又突然大笑起来,她的泪水淹过唇角的弯弧,明明只有两行,偏偏却漫出令人窒息的滔天波浪,“靳逸明,你真是残忍得可怕,我都这样了,都这样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还是要再在我心口上戳上一刀,你这是,要我去死啊!”她扯着他的衣角,哭笑着摇晃。
靳逸明一动不动。
谢波和苏晓瑜局促地站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走。
有听见响动的护士和病人围过来看阮晨茵失态得象一个疯子。
她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这一刻以无比惨淡的方式被践踏到了极致,这还是其次,最凄怆的是,靳逸明,她深深挚爱着的这个男人,在她只剩下他时,以她无法想象的残酷给了她致命一击。
一切的一切,不是我在按部就班的复仇,而是一直以来对她温柔有加的他在暗中布置并实施
“为什么?”她把最后一丝侥幸浸泡在眼泪里问他。
靳逸明的面容一点点收紧,渐渐凝成僵硬的线条,无论阮晨茵哭也好闹也好,他在我进来之后,就再不说话。
“为什么?”阮晨茵摇晃着他问,“想当年,你出国留学,一去就是五年,我五年的青春耗在等你回来的期盼里;你固执说要收养她,”她指指我,语不成调,“哪家的未婚妻能忍受婚都还没结就有个拖油瓶?我,我忍下来了,忍受你把她当公主一样供着,忍受你用越来越暧昧的眼神看她,我告诉自己,你只是同情她,只是因为她会装乖扮纯才怜惜她,你是成年人,她不过是个小屁孩,你俩年龄相差那么大,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我忍呵,熬呵,假装不介意你不提结婚的事,假装没看见你如珠如宝待她,好不容易,熬到她大学毕业了,我以为……这下你可以放手了,哪知道,等来等去,等到你一句‘对不起’!靳逸明,你觉得你已经用钱作了了结,包括我的青春和爱情,所以,你再没有丝毫对我不起的歉疚了是吧?所以,你可以替天行道、为她出手报复我了是吧?靳逸明,你好,你真是好!这么多年我为你做的一切,抵不过对她的一次伤害,就那么一次,你处心积虑要为她讨回来!”
说到这儿,阮晨茵又狂笑起来,她扬头看我,散乱的头发粘着泪水和汗水贴满了她的脸,整个人象回魂冤鬼般恐怖。
靳逸明的表情凝固在一种萧索得令我痛彻心肺的状态中。我深吸口气,够了!所有该不该顾忌的,该不该戳破的,都如他所愿亮白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了,那就到此吧,这已是我能接受的极限。
我伸手挽过靳逸明的胳臂,他身体的重量迅速释放在我身上,压得我微微一斜,差点打个踉跄。
“谢谢你,逸明。”我挤出最开心的笑容,努力真诚了声音说。
他看我,目光如针,刺入我面容之后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仿似要探个真假般,来来回回地巡索。
“我有为你讨回来吗?”他轻声问。
我使劲点头,倾身抱住他,在他背上眨着酸涩的眼睛,“你让我觉得我的生命里再没有丝毫缺憾。”
就这样听见了靳逸明的笑声,合在阮晨茵的哭泣里。
☆、第 61 章
我们离开的时候阮晨茵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已经哭得来没有眼泪了;仍然止不住身体一抽一抽象是悲哀才刚刚开始。
靳逸明一直硬着头没有看她;哪怕在他心里明知这也许是最后一面。
我不敢多说话,只是丢了个眼神给谢波,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
林林种种的担心象和汽车拔河的一股力量;牵扯着我把车开得非常慢。就这蜗度,路上还是闯了两个红灯。
靳逸明的神志明显也不在状态。我斜眼偷看他头靠着背枕,正放松了眉目怔怔望着车窗外的景物;黑眸里有层幽幽暗暗的朦胧;应衬着整个人都有种灵魂脱壳的虚无。
我试探着唤了一声;问,“你……要不要回家去再睡一觉?”
“小柳;我;是不是,真的一直都很宠你?”他似乎压根就没听见我的话,反问了一句。
他当然一直都很宠我!我笑起来,因为不再谈阮晨茵而好了心情,“嗯,从你把我抱回家就开始宠我。记不记得当时姆妈她们商量要把我交给罗姐带,结果就因为我天天象根小尾巴一样粘在你屁股后面,你就硬是狠不下心肠把我交出去。”
靳逸明放远目光,飘渺了声音说,“是的,那时你才十岁,不喜欢说话,每天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找到了就坐在我脚边傻傻笑,找不到就搬张板凳坐院子里,一边做作业一边等我,再晚都要等,等得小身子冰冷了还要等,终于等到我回来了,也不会多说话,笑一笑,又屁颠屁颠地跟过来坐到我脚下。我说什么你都点头,问姆妈喜不喜欢你,你点头;问罗姐对你好不好,你点头……,她们都笑你傻,只有我明白你心底有多害怕我嫌弃你、怕我不要你。我从来没这样被人当成全部来重视、依恋!连想一想都觉得是种奇怪得无法言喻的感觉,偏偏,我就吃这一套,不想你受委屈,不想你被欺负,不想你咬紧了嘴唇强颜欢笑、缄默承受不该你这个年龄应承受的恐惧和伤痛。”
“你很善良。”我温柔的说。
他轻轻一笑,“也只针对你。那时候业务刚打开市场,从早到晚忙得象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晨茵还经常缠着要我陪她吃饭、逛街,唯独你从不烦我,不仅不烦我,还总是象只小猫咪一样,温温柔柔守在我身旁,帮我舔去各式各样的辛劳和疲惫。”
是吗?我有些恍惚。
就这样又闯了一个红灯。
“在你心里,可能认为是我拯救了你,但你不知道,你一直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失败。我从没见过象你这么早熟的孩子,懂事得可怕,为了生存下去,你可以把自己变成一张地毯,任人踩来踏去,包括我。我想帮你卸掉这样的心理包袱,想你象其他相同年龄的小女孩那样,被我宠着宠着,就惯出一大堆缺点出来,娇气、任性、霸道,拿了颜色敢开染坊,踩了梯子敢上天……。但是,我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不知不觉,我把自己掼了进去。
他说得太多了,我的后背因此而浸出凉意,刚刚冒出头的欢喜象被寒风扫过的草苗般,迅速地趴蔫下去。
“没有啊,你瞧我现在这是一副狂妄无畏的浅薄模样,不都你惯出来的。”我强笑说。
“那时候,我经常在你不注意时静静看你,心里想:我要怎么做,你的脸上才不会始终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是不是就算把全世界放在你面前,你还是会惊惶地看着我的脸色来决定该哭还是该笑、该接受还是拒绝?” 靳逸明没接我的话。
不妙不妙很不妙,阮晨茵玩完,接着就该是我了?
我闭紧嘴,认真开车,心里盘算到底是立马找个地儿把他扔下去,还是坚持送他回家或公司。
“你始终都拒绝信任我,拒绝依赖我。”他话里的凉意越来越浓。
好吧,该死不得活。我挺了挺腰。
他却突然沉默下来。隔了很久,眼瞅着转过下一个路口就到公司了,他侧身,从后座位上抓过我的包,一边伸手进去翻一边问,“你的烟在里面吧?”
我叹气,“不抽不行吗?”
“貌似这句话我也问过你,你听了吗?”他话里的冷意十足。
得,你爱干嘛干嘛去。
他点燃烟,抽了两口,见我准备进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吐出一个烟圈,淡声说,“我有点累,送我回家吧。”
我顺从地打转向灯,掉头回家,心里暗骂自己自以为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还以为他会欣赏我的敬业,没想到关键时候他比我更懂得爱惜自己。
不管怎样,提到家总是个能让气氛缓和下来的字,我们俩都不再多说话。觉得四周有些过于安静,我打开了音乐,有很低沉浑厚的嗓音幽幽旋出来,象说话般慢慢唱着一首曲调听上去很老的歌,我仔细听,听她唱“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曾经最掏心,所以最开心,曾经想念最伤心,但却是最动心的记忆……”,突然就被这几句牵出万种柔情,很多很多的往事象车窗外的风一样迎面扑来。
靳逸明说得没错,我童年时代自以为讨喜的乖顺其实是他身上的一根刺,他用了力气和办法想拨出来,但却是让刺越刺越深,最终,直至,心底。
我从来都是个普通的女子,他心目中所谓的漂亮,不过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也并没有什么颠倒众生的惑人魅力,他觉得的迷人,也只是一种另类的自尊和要强罢了。我和他,一个是在正确的时间遇见了正确的人,一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正负之间,两个人的命运相向两极……。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相信如果他真的放得下我,于他而言,或许的确可以做到“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前提是,他放得下我。
他的心里,可以放下我吗?
我不是自作多情,如果世上真有忘情水,无论多贵我都愿意买回来,买给他喝,喝下去,把和我有关的一切时光和往事统统忘记。十岁时那自私的一次抓紧,我抓住了自己的机会,他却堕入再也看不到光明的深渊。想到这里,我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后悔吗?如果再来一次,我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还会不会堆积出全部的可怜相博他一个拥抱不放?
胡思乱想得太多,加上昨晚折腾到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居然也能一路安全把车开回来,熄火的时候,我多少还是有点佩服自己。
“我看,需要睡一觉的人是你吧。”靳逸明下了车,抬眼看着我说。
“没事。” 我甩甩头,心里盘算着把他送回家之后找个藉口闪人去医院看看阮晨茵。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手伸给我,示意我扶他。
我反被吓得一愣,——这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主动示过弱了!
来不及多想,我立马狗腿地迎上去,笑眯眯弓腰接住他的手,“您老中午想吃点什么?”
靳逸明忽怳一笑,我顿有种小说里所形容“如坐春风”的感觉。花痴呵花痴!我象初开情窦的小女生般红了老脸,暗骂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是经不住他若有若无的诱惑。
我和靳逸明都没有多少吃饭的胃口,好在罗姐习惯了吊一罐老汤在厨房里,她将就那汤给我们煮了两碗面疙瘩,又炒了两小菜。我倒是强迫自己呼噜噜喝了个精光,靳逸明斯斯文文的啜了几口,咂巴两下嘴巴,推开碗,“有点困,我得眯一会。”
我点点头,心头暗喜。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
啥意思?我没反应过来。
“你不困?”他问。
我满脑子都是阮晨茵的泪脸,哪有心思睡觉,可是,看着他缱绻缠绵的目光,迟疑片刻,我还是又点了点头。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又很短暂。我听着他轻微的呼噜声均匀自呼吸里流出来时,缓缓撑起身,正要下床,忽然被一只手盖住手背,转回头,靳逸明睁亮了乌黑的眼睛炯炯凝视我。
“有点口渴,我想喝杯牛奶,”我讪笑,“给你也冲一杯吧?”
他没说话,放开手。
我没叫罗姐帮忙,下楼去冲了两杯牛奶,一边喝自己那杯,一边将另一杯递给他。
他慢慢啜,目光若有所思看我。
我三两下喝完,打个呵欠,冲他手里那杯噜噜嘴,“快点喝完再睡会,下午还有个项目分析会咱俩必须去耶。”
可能是得了我提醒的缘故,他迅速喝下半杯,把杯子递给我,看我随手往床头柜上一放,跟着就倒身上床,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把自己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我拍拍他的肩,握了他一只手,微笑着说,“睡吧。”
睡吧,或者是我,或者是你,总得有一个倒在另一个的算计里。
我慢慢慢慢、一点一点地自靳逸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放了安眠药的牛奶他只喝了半杯,我不敢大意,又安安静静地闭眼等了一会,感觉这趟他确实睡过去了,才轻轻起身套上鞋子。
床边格子柜上放着我的包,平常我的手机都在包里,可今天,我绝对相信早在车上说要抽烟时,靳逸明就趁机收走了我的手机。
谢波的来电,我接不着。
他也有充分理由笃定我不敢当他面给谢波打电话。
所以,只要他和我在一起,就等于隔绝了我和阮晨茵之间的所有信息,而守在那边的苏晓瑜,则是他早就作了吩咐和安排的。
他算计满满轨道会偏向他设定的目标,却忘了我迈过生死坎归来,或多或少,都沾染有一丝地狱里的狠绝。
我会给他下安眠药,而他,可能永远也做不出来。
爱究竟是不忍伤害还是舍得以伤害为代价保全?我没有勇气去考究,我只能凭着本能一往无前地做下去。
我找到个旧手机,把一直保存着的另一张手机卡装进去,开机,启动之后,立即响起一连串语音提示声,进入,谢波急促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杨总,苏晓瑜说靳总要我回公司,您的手机打不通,如果收到留言能否请您赶紧回复我。”
“杨总,阮晨茵象发疯一样又哭又笑的,苏晓瑜撵我走,说这里有她就行。”
“杨总,幸好我没得您回复不敢走,刚才阮晨茵冲到窗台边想跳楼自杀。”
“杨总,阮晨茵被我们绑在床上了,医生说,她这状态,脚没法做手术。”
……
☆、第 62 章
一天两次往返医院,还得冒着触怒靳逸明的危险。——要让安晓慧知道是为了阮晨茵;铁定骂我二。
她那样的人;我不落井下石就应该已是仁慈的极限。
偏偏,我还是来了,义无反顾。
我不能让她出事。
阮晨茵说我这样“害”她;靳逸明不会原谅我,那现如今我这样拼尽全力地护着她,靳逸明可以“原谅”我了吗?
苦笑一声;停好车;我大步迈进医院。
苏晓瑜和谢波正在病房门口的过道上争着什么;看见我,一个满脸纠结;一个长吁口气。我抢在苏晓瑜说话前冷静而坚定地告诉她;“我理解你的立场,但是,把她交给我,靳总那儿,我一力承担。
她的脸上隐隐有丝放松,垂下头,嘟噜了一句,“其实,我也怕出人命。”
我转向谢波,“她的脚需要做手术吗?”
谢波点头,“拍片出来了,粉碎性骨折,不做手术的话铁定残废。”
“那就通知医生,请他们安排手术。”
“可是,”谢波满脸为难,“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不知道靳总对她说了什么,整个人的精神都好象崩溃了似的,如果说她在机场时的自虐只是种手段,现在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刚才的状况您没看见,要不是我手快抱住她,差点就扑出窗外了。”
苏晓瑜也是一脸后怕的模样,“我还以为靳总让谢波走是已经做好了安排,没想到……。”
他当然是作好了安排。
我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不得不端出付坦然。
再次看见阮晨茵,她似乎已经折腾得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脚被粗绒带绑在床上,披头散发,眼睛空茫地看着天花板,对我的进入没有作出丝毫反应。
我给她倒了杯温水,取过床头柜上的棉棒,蘸了水一点点抹在她干裂的唇上,一边抹,一边轻声问,“你是真的觉得离了靳逸明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除了死,你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她仿佛没听见般看都不看我。
“还是,”我自顾往下说,“你感同身受我当年自杀时的心情,以为可以以死惩罚靳逸明?”
她木然的眼珠就这样认同般转了转。
自嘲一笑,我告诉她,“幸好你没死得了,否则你不会知道,他有多期盼接受一切可以降临的惩罚。”
我认识阮晨茵快二十年了,她的聪慧和心计在我明了自己是被她暗算之后逐渐认识到顶峰,我当年可以以死作赌,她在大起大落的情爱劫难中,除了这一条相同的路,再难走出其他捷径。
“答应我,去法国,忘记所有的爱恨情仇,我保证给你靳逸明再也不会给你的保护。”我放下棉签,目光真诚地凝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
这是我能给她的最后的机会。等靳逸明醒来,我就连这个承诺也做不到了。
阮晨茵原本没有焦距的目光缓慢而又努力地凝聚起来,投射在我身上,认真看了很久,突然,嘶哑了声音平静问,“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靳逸明设计陷害她?
为什么是靳逸明而不是我不给她出路?
为什么靳逸明明知她接受不了却还是要揭来对她而言无疑是世上最残忍的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
我淡淡笑,并不是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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