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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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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气质这东西,与贫富无关,与衣着无关。
  
  轻轻敲了敲门。
  靳逸明在里面沉沉说进。
  我有瞬间退缩:他是靳逸明耶!胃切除了二分之一,左腿高位截肢,虽然我努力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我无法保证没有伤害,甚至,我把能预见到的伤害设成了得逞的筹码。
  真的,必须这么做?
  
  我推开门。
  
  看见是我,靳逸明的手从电脑键盘上收回,仰身倚入宽厚的真皮沙发椅,目光深深邃邃射过来。
  
  “别墅是我住还是你住?”我避开他眼底泛红的蛛丝网,武装出一份硬朗,单刀直入。
  “你定。”他淡淡地说,伸手去取桌面上的烟。
  我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没去喝止他,木着表情继续硬声硬气,“你当着纪家老少说我会是靳氏集团的接班人,那就一定要给我。”
  “好。”
  “我根基浅,才能有限,一开始大家伙肯定不会服我,你得帮我树立威信,扶上手了才能退。”
  “好。”
  “余燕很不错,只不过,她怎么着也是个女人,我身边需要一位男性助理,开车、挡酒,必要时,还可以充当保镖。”
  “应该。”
  “我要谢波。”我的语气咄咄而决绝。
  靳逸明怔了怔,吸口烟,专注看我,“杨柳……。”
  “一句话,答不答应?”我不耐打断他。
  估计靳逸明想破头都想不通我怎么会提出要谢波,基于对我极具强烈目的性和针对性的了解,他顿在沙发椅中,没有说话,研判看我。
  “OK,”我转身欲走,“今天就先说到这吧。晚上吴姐会煲芸豆猪肚汤,早点回家……。”
  “你把我的助理要去了,我怎么办?”
  我回头,微笑,靳逸明眼底升起一抹警惕。
  “放心,我会赔你一个更好的。”我竭力让表情显得诚恳,靳逸明的脸色却越发暗沉。
  
  我打开门,冲外面坐着的她招手,转而,热情看着他说,“靳总,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您的新助理——阮晨茵女士。”
  

☆、第 7 章

  靳逸明是个极富修养的绅士,他几乎从不谈及自己在我生命中宛如救世主般的重要意义。
  倒是我,并不耻于承认是靳家收养了我。
  
  爷爷去世时,靳逸明已回国三个月。
  丧礼上,我和靳逸明相隔五年后重逢。
  
  只能说那是死者为生者创造的一份奇迹,也是历来面硬心软的爷爷对身为杨家子孙的我最后一次眷顾。
  因为,如果不是那次重逢,我已经被自顾无暇的爸爸按原计划送回乡下,交给守寡的婶娘收养了。
  回到充盈着猪羊膻味及粪水味的乡下过活,我的人生将会悲哀至何等一种程度,不言而喻。
  然而,也就是我的幸运,颠个方向,铸成了他人的不幸。
  如果我们不是重逢于爷爷的丧礼,或许,会重逢于他和阮晨茵的婚礼。
  靳逸明回国,一则是学有所成,二来,也是为了完成靳阮两家家长的心愿,和恋爱了六、七年的阮晨茵结婚。
  我之蜜糖,成了阮晨茵的砒霜。
  然命运弄人在于,爷爷的去世,原本应荼毒到的人,该是我。
  
  于是乎,当靳逸明弯下近一米八高的个头钻进我家那方狭小空间时,童年时代难能得到的呵哄在历经五年之后,将稚浅的记忆唤回。我留不住妈妈和爷爷,也改变不了爸爸,但,却直觉相信在有限的几张熟面孔里,靳逸明,是唯一一个能帮到我的人。
  我的眼泪在他眸中潸潸流下。
  追思太远,忧愁太近,以我十岁孩童的心智,能在亲人辞世、及自身命运的戡乱中,将哭泣忍至这一刻,已然是成熟的极致。
  
  “小叔叔!”我呜咽泣唤。
  
  很多年以后,靳逸明说,就是那声和“小猪猪”一模一样的呼唤,把我五岁时的身影,叠入当下的无限孤苦里,让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会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拯救、和希望。
  我无语的哀求,他无从抗拒。
  
  原本只是和大哥靳逸诚陪靳妈妈来走个过场的靳逸明就此沦陷入我的眼泪里。
  他向爸爸询问我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和爷爷一样喜欢缄默承担一切的父亲不愿多说。
  我从床底掏出一个鞋盒,抖开层层成绩单和奖状,取了最里面的一个铁皮文具盒,默然摩挲良久,咬咬牙,递给靳逸明。
  “什么?”他不解问我。
  “送给你。”我垂头回答,不敢看爸爸,也不敢看靳逸明手中我的最心爱之物。
  “学校发的‘三好学生’奖品。我,要回乡下去了,文具盒,再也用不上,送给小叔叔。”我不敢说多,也说不多。
  
  小小屋子静得只能听见靳妈妈的咳嗽声。
  靳逸诚掏出几张百元版的钞票递给我,“拿着,算是大叔叔和小叔叔的一点心意。”
  我没接,惊恐万分地反背了手往后退。
  不是为钱。
  如果逃不掉回乡下放牛的命运,收再多钱也没有意义。
  
  “妈,让小柳上我们家吧!”良久,靳逸明吐出一句。
  
  我扶着床头木架缓缓跪下。
  可以说是我失力瘫软,也可以,理解为感激。
  
  靳逸明一把将彼时瘦骨崚峋的我扶抱起。
  
  “逸明,”靳逸诚厉声低喝,“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收养她?说得容易,谁来养?你和茵茵吗,还是,爸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爹妈是要去澳洲旅行的,要不是为等你结婚,也不会耽搁下来,你还要他们耽搁多久?”
  靳逸诚的话令到靳逸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爸爸伸手象捉小鸡般将我自他怀里揪出,嘴里反复重复,“不用,不用,小柳的生活我已经安排好了,已经安排好了。”
  我的手下意识地想抓紧靳逸明,却在爸爸的拖力中无奈自他的肩头一路滑落到手掌,象抓救命稻草般死死逮着那四根手指、三根、二根、一根……,到后来,只剩自己的五指在空气中张握。
  不是不想学妈妈低声下气哀求他们,可是,目光瞟见靳妈妈和靳逸诚的冷淬,我,我竟然就做不到!
  最终,只好虚弱地向靳逸明挥了挥手,艰难张开已咬破出血的嘴唇,噙着眼泪无声说:“再见!”
  
  靳逸明一把将我拉回,“要!”
  
  他不管不顾的一个字令我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委屈、恐惧、孤苦,拼尽全力搂住他的脖子,大声哭叫,“爸爸呀,爸爸,不要送我去农村,不要,求求你,我要读书,读书……。”
  
  尽管我的生父懦弱无能,帮不到我任何,但,此时此刻,我也只有藉着呼唤他来求取靳逸明的同情了。
  
  然而,这不是靳逸明可以自称我爸爸的源始,绝对不是。
  
  “我要收养她。”靳逸明摒弃靳逸诚话中提示到的顾虑,搂抱着我,坚定地说。
  我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肩窝,双手环箍住他的背颈,下定决心不松不放。
  
  只有他,才能让我不用辍学回乡下种田放牛。
  只有他,才能让我的人生重新找回希望和光明。
  我为什么要放手?
  除非靳逸明说不,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语言可以使我松手。
  爸爸那股因贫穷而反弹出的尊严的拒绝被我嗤之以鼻,靳妈妈和靳逸诚森冷的抗议我充耳不闻,楚楚赖在靳逸明怀里,因颤栗而令他将我拥得越发紧实,又因依恋他的拥抱,我持续发抖。
  
  “好了,小柳,到家了,下来吧。”
  靳逸明抱着我走出生活了十个年头却无丝毫留恋的家,抱着我上车,抱着我下车,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将哭累了的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扬头,触及他目光中蕴含的暖暖的怜悯,心神大定。
  这个人,不会象爸妈那样轻易舍弃我。说不上原因,可我,就是知道。
  
  默然埋脸他下巴,轻轻蹭了蹭。虽然说不出口,但行动已是我最深重谢意的表现。
  谢谢你。
  我愿为你的施舍和恩德,当牛作马,为奴为婢。
  
  那时候,我的确是这么发誓的。
  而之后……。
  之后……。
  我不敢提之后。
  
  无论除靳逸明之外的靳家老少有多不愿意,我终究进了靳家门。
  那时候,靳逸明的哥哥姐姐均已成家立业,各自在外筑有窝巢,只有他因刚从国外回来,又尚未成婚,而和父母住在一起。靳大首长对我谈不上喜恶,家务事他也不管,多个我,在他看来,和多只小猫小狗没有多大区别。意见大的人是靳妈妈——一直以来,我口中的“靳奶奶”。她在多年的官太生活中已然培育出来喜怒不付诸色的深沉,终还是为我破了功——在我进门的当天就当我面久久斥责靳逸明。
  靳逸明也不回嘴,安排保姆罗姐替我收拾房间后,就在客厅陪我摆弄随简陋书包和几件衣物打成包袱带来的那只鞋盒,让我把历年来的奖状铺在茶几上给他看。
  命运已定,兼摆显自己的优秀,其实我心里很开心,只不过,靳奶奶喋喋的抱怨在耳,我不敢展颜。
  
  “好啦好啦,你真不想管的话,谁还能拿枪逼你不成?等逸明一结婚就让她随他搬走,要扔要留,是他两口子的事,碍得着你什么?”估计靳首长听着也烦,终于出声喝止靳奶奶了。
  “让这孩子跟逸明走?”靳奶奶也是被这“主意”气急了,连声音都变了调,“靳家老四带着个拖油瓶娶媳妇?亏你想得出来!你丢得起这个脸,我都还嫌丢不起。”
  “那就让她留在这儿不就成了。你不愿管,交给罗姐就是,咱家四个孩子都是罗姐带大的,你还怕她应付不了这个小东西?”
  靳奶奶看看我,看看靳首长,看看始终没顶嘴却脸无悔色的靳逸明,一跺脚,“懒得和你们呕气。反正我丑话说前面,她要是惹出什么麻烦,你们自己去顶。”说完,转身上楼而去。
  靳首长批评了靳逸明几句“冲动、率性”之后,跟着也上了楼。
  
  “小叔叔,我不会惹麻烦的。”沙发太深,我坐不进去,屈腿滑跪在靳逸明和茶几间,我怯怯保证。
  靳逸明笑了笑,抱起我坐在他腿上,略一沉吟,温声问,“小柳想和奶奶住一块,还是,和小叔叔住一块?”
  那还用问。但是,我不敢说。只是目光直直望他,观察他眼中的自己是不是乖巧柔怯,楚楚惹人怜。
  以前,住我家隔壁的易叔叔就说我默不作声看人的时候,很是叫人心疼。
  
  “你听话,不要惹奶奶生气,等过段时间小叔叔再接你去新家住。”他说。
  我心一沉:还得和靳奶奶呆一段时间?她会不会象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那样,在王子还没来拯救我之前就灭了我?
  靳逸明眼中的我泄露出几丝孱弱和害怕,却还是凝聚起全身力气重重点了点头。
  
  我没有说“不”的资格。
  
  可能是受了靳奶奶的影响,也可能是不忿被靳逸明安排来照顾一个小孩子,保姆罗姐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和厌恶。她把我拽进客厅边上的一间房,粗着声音交待了一堆“饭前便后必须洗手,每天晚上必须洗澡,有事没事不准出房乱窜”的规矩之后,重重合门,将我关在了漆黑屋子里。
  我摸索了很久都找不到电灯开关,只好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藉着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拉过被子搭在踡曲的身体上,想将疲累了一天的身心放松入此刻的宁静中。
  
  不管现在和将来有多少屈辱与艰难,我总算是,可以安定下来了。
  
  当时正是丹桂飘香的金秋时节,虽然天已泛凉,但相对罗姐给我准备的隆冬才用得着的厚实棉被,合上眼没多久,我就热得渗出了汗水,捂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连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那股子臭味。
  糟了!罗姐刚刚才说过每天必须洗澡。
  我突然想起,惊得翻身就跃出床,光脚站在如水般清亮的月光下。这是我到靳家的第一天,可是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难保靳逸明也保不住我。
  自己将自己恐吓一通,从小包袱里拿出毛巾和衣物,蹑手蹑脚地拧开门锁,探出小脑袋四下张望。
  客厅里只有靳逸明抽着烟在打电话。
  很好很好。
  我无声无息走近,象只小猫般坐在他脚下的地毯上。
  靳逸明惊了惊,见是我,肃穆的表情里挤出丝笑意。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对电话那头说,“她出来了,这事我们改天再讨论,反正,人是不可能送回去的。”
  我直觉知道他是在和他“媳妇”谈我。
  
  “小柳为怎么不在房里好好睡觉呀?”他和我说话的口吻,既不象和父母说话时那么恭敬,也不象刚才打电话时那么冷肃,就象少儿节目里的主持人那样,用的是哄逗孩童的卡通声音,很好听。
  “我还没洗澡。”
  靳逸明笑起来,看看墙上的挂钟,又望了望空荡荡的客厅,挠挠头,“算了,太晚了,叫醒罗姐也不好,还是去我房里洗吧。”
  他牵起我的手往楼上走。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洗澡可以在足以用来游泳的大缸子里进行!
  靳逸明看我土包子般无措,笑得更欢畅了。他帮我放满水,想了想,忍住笑征求我的意见,“小柳,这次小叔叔帮你洗,顺便,教你用浴缸和花撒,好不好?”
  很好很好。
  我眉开眼笑,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小“胴/体”展露给他。
  不仅不介意,还在洗的过程中尖叫着兴奋抱住他。
  虽然那只不过是缘于我对躺下去足以将我淹没的浴缸的正常的新奇和恐惧,但,无奈成了事实,以至于后来一和靳逸明争执谁主动这问题时,他就扛此出来佐证我小小年纪就心思诡密地“色/诱”他。
  经常说得我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余,索性冲上去,用舌堵住他的嘴,堵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之际,我趁机扬威,“哼,诱你又怎么样?只能证明你这人天生好色,连十岁小丫头的诱/惑都经不起。”
  

☆、第 8 章

  靳逸明的表情在听到“阮晨茵”这三个字时难看到了极点。
  我不知该笑该愁、该喜该妒。
  人是我带来的,在他俩分手十多年之后。
  靳逸明单身、有金,量身定制的手工西装之下,俊朗倜傥,一如既往。
  而阮晨茵,却经历了结婚、流产、离婚,颠沛在红尘中,生生由一名淑媛坠入生活底层。
  就象,十多年前的我。
  可她是阮晨茵耶,也曾有过不凡的家世和背景,而且,还是靳逸明的初恋。尽管坎坷生活象一把锉刀,天天、月月、年年地磨去了她的青春和美丽,但那份沉淀在岁月里的娇媚,宛如子夜昙花,在看见靳逸明的刹那,绽放开了最耀眼的光华。
  
  “嗨,逸明。”她的笑容雅致而温顺,让我在瞬间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电话里那个声音凄惶,希翼用我承诺的薪水来改变困窘的阮晨茵。
  我会不会,做错了?
  一根不粗不细的刺正正卡在入喉处,吞不下,吐不出,既痒又痛,偏偏,是我自己包着算计、博弈吃下去的。
  怨不得他人分毫。
  
  看着靳逸明脸上线条由僵直逐渐变软变柔,用一种充满歉疚和温暖的眼神看她,我心里安慰自己: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气我。
  
  “茵茵。”他轻轻唤出声。
  
  我被他故意气得要吐血。
  
  易位而处,也算体会到了在杨柳小镇时,唤出那声“阿伦”后,靳逸明该是种怎样的心情。
  但是,求仁得仁,就如我说不出一句话般,他也应该,打不出半个喷嚏。
  
  需要打个问号的,是阮晨茵会象纪兆伦那么好对付吗?
  
  我在她侧面直直凝视她。
  齐耳短发,没烫没染,显得人很精神,也很,经济。黑色低胸针织衫的成色看起来很新,成分却不明,凭我多年被靳逸明培训出来的挑剔眼光,觉得撑死就一商场折扣车上半毛半纺的混织品。
  然而,同样一条毫不起眼的高弹打底裤上,她配了件白色的半袖中长薄外套,A字外翻领。
  身材曲线毕露之余,又不落飘逸优雅。
  外露的超低胸脖处,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高/挺,没戴任何饰链,却象画龙点睛般,将一个三十八岁女人的沉稳和性/感有机融合在了一起。
  别说男人,就连我留神之后,也幽然起意。
  
  垂头看看自己被名牌高领绒毛衫包裹的平胸,我沮丧磨牙。
  这几年被靳逸明呵护着的优沃生活呵,差不多都快让我忘记“竞争”一词的残酷了,
  
  “茵茵燕燕,逸逸明明,唤得很有感觉嘛,”我酸溜溜讽刺,不介意还原一市井小巷出来的悍妇、妒妇,甚至,形容成泼妇也无所谓。我就是要把那股子醋意直接了当地表露出来,看谁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缠绵。
  果然,阮大闺秀面色一红,弯低了眉眼。
  
  “阮晨茵女士,不需要我向你介绍你的顶头上司靳逸明先生了吧?靳逸明,从今天起,阮晨茵会代替谢波做你的工作助理。”我在“工作”两字上落了重音,“我会通知人事部补发调整通知。”
  
  “杨……。”阮晨茵犹豫着,不知该如何称呼我是好。
  “就叫我杨柳吧。”我假装出一份大方,“靳逸明给我安了个行政副总兼财务总监的头衔,实际上,公司引以为傲的所有收并购案,基本上都是我的助理余燕和行政总办的功劳,我只负责被市场部包装出来闪亮登登场而已,你不用受那些虚名影响。”
  靳逸明扔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佯装不见,诡异笑,继续对阮晨茵说,“甚至,我不介意你学公司好多同事,叫我‘靳太’,或是,‘靳董’。”
  阮晨茵神色不变,点点头,“杨总,谢谢……你。”
  真真是个对手。
  比之纪兆伦,段位不知高了多少。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谢波敲门进来,交待说需要一周时间办了交接再过来报到。
  由总秘调成副总秘,陪衬的,还是我这个在全司以“花瓶”出名的妖精,我以为他会愤然提出辞职,最起码,应该流露出几丝不忿和不甘。
  可我想错了。谢波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恭敬而又谦和,似乎做我助理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相比余燕初来时扑腾得象只打了鸡血的刺猬般的反应,我无话可说,扬手指了指他以后的工作桌。
  靳逸明不缺服从,我缺。
  
  午餐时间,阮晨茵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低声说她已经提醒靳逸明很多次了,可他仍然只顾着和一堆文件奋战,不肯吃饭。
  
  这就是我不得不用她替下谢波的原因!
  
  “我不是给了你一大袋儿药吗?贴了红色标签的是枸橼酸铋钾,保护胃粘膜的,必须饭前吃,你给他吃了吗?”
  阮晨茵语气犹豫,“他叫我放桌上,我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我暴戾,毫不客气地刺激她,“阮女士,你的温柔早在十几年前就令你败下阵了,还不肯丢?敲门进去,一只手捧药,一只手端水,呈到他面前,无论他拒绝也好、斥责也好,统统不管,直到他吃了为止。半小时之后,用同样的办法让他吃饭。你算算时间,现在已经一点一刻了,两点钟他要开会,如果你不能在四十五分钟内搞定他的午餐,阮晨茵,杨柳铁定给你加份鱿鱼炒饭配下午茶。”
  电话那头传来重重的呼吸声,跟着,“咔”一声挂断。
  
  两点钟的会我拎着盒糕点提前十分钟到场,坐在靳逸明的位置旁边,不顾陆续入室的各部门头脑,大嚼特嚼。
  阮晨茵和谢波陪着靳逸明进来时,我把剩下的一大半推给他,“元生的红豆糕,很出名哟,要不要尝两个?”
  “谢谢,我吃过午饭了。”
  我撇嘴,看向他身后的阮晨茵,她点点头。
  
  “靳董,您是要开会,还是吃点心?”余燕如鬼魅般在我后背吹阴风。
  既然靳逸明不吃,那……我就开会吧。
  我把手中那块软和得粘手的红豆糕扔回盒子,一脸嫌恶地交给余燕。
  她同样嫌恶看我,却不得不帮我把盒子放进垃圾桶。
  靳逸明咳嗽一声。
  我夸张拍手,将手中几粒糕渣拍落在会议桌上,然后,毫无顾忌地俯头,鼓气将糕渣吹到地上,顺便还用文件夹扇了扇空气中甜腻的红豆味。
  靳逸明埋头看文件。
  一众高管习以为常的装没看见。
  阮晨茵吃惊得张大了嘴。
  
  这是我的王国。
  我无声向她宣示。
  
  如果不是她今天有心又似无意的展露,可能我还想不到那么多。
  印象中的阮晨茵,美丽,骄傲,任起性来,和现在的我没什么两样。当初若不是她的反对,靳逸明肯定会把我收养入他俩的爱巢。话说回来,哪个女子愿意打从新婚燕尔始就多出一个小尾巴在家里晃来晃去呢?
  我理解她,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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