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婚途 作者:奈菲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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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管不着。离婚又谈何容易，她泄气。
　　回家的路上，她想起高旻文便急匆匆赶去医院。他意识很清楚；看到她冲进来，也没前几天激动。黎落以为他又忘了自己；指着自己说：“我是黎落，你还记得我吗。”
　　“我第三任太太。”他接过话。
　　黎落怔忪。他完全恢复了？
　　“这么晚来找我……”
　　“你好了”
　　“你不希望好吗。”
　　“我当然希望你好起来。”她深吸气。
　　他问：“还是要离婚？”
　　黎落不想隐瞒：“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会很感激你。”
　　“然后看着你扑向他，黎落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不；我没这样想。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高旻文，你觉得可能吗。如你所愿，孩子没了，这总可以抵消你对我的怨恨了吧。如果还不够，你说，你说呀，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了我。高旻文，你就当放了自己好不好。”她不怕高旻文，只想着把话讲清楚。
　　他痛苦：“你和我在一起很痛苦，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我为你付出后才敢承认。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嫌我老了。”
　　“我对不起你。”
　　“黎落我告诉你，离婚绝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我娶了你，现在你却要离婚，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闹着要离开我，我不会放你走的。”最后的温柔不复，高旻文冷酷地宣称。
　　黎落望着他，“你还能守我几年？高旻文，我迟早会离开，除非我死。”
　　“所以想要离开等我死了再说。”
　　走出医院，再次碰到那个人。他很慈祥地问：“朋友好些了吗。”
　　“每次遇到你，我都很狼狈。”黎落自嘲。
　　他笑笑：“朋友好些了吗。”
　　“还算好吧。”黎落迟疑，想着要不要问他审批的事。想了想，她沉不住气：“那件事谢谢你。”
　　“想感谢我，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黎落震惊于他的逻辑。他解释：“你看我们也算有缘分，为了这缘分也该庆祝。”
　　他们去一家普普通通的饭馆，他笑着问：“我都怀疑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知道。”
　　“那好，以后你就叫我刘叔叔，我应该和你父亲差不多年纪。”
　　提起父亲，黎落的眼神暗了暗，勉强笑：“你知道我做什么的。”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你。现在你有了新生活，高家挺不错，虽说有些不尽人意，我还是为你感到欣慰。”刘先生的话很谨慎，深怕触动她的伤心往事。
　　“反正生活，嫁谁都一样。”黎落笑笑：“不好意思，我这人讲究物质享受。”
　　“他好些了吗。”
　　“你知道了？”对于他的知情，黎落不意外，高旻文出事早不是秘密，他知道也无可厚非。唯一难过地是今天他说的话。黎落很不明白，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为何就不肯离婚，勉强维持破碎的婚姻，彼此都痛苦。
　　“我的朋友也在这里住院。”
　　“你还敢帮我，不怕被人误会。”
　　“身正不怕影斜。在我眼中，你就跟我女儿一样。”
　　“还好不是你女儿，不然会把你脸给丢尽。”面对他，黎落很坦然。“不管是不是安慰我，我都很开心。”
　　“别骗自己，你根本开心，你过得不好。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我说过你就跟我女儿一样。”
　　“如果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就不会这样想，我来自人间，人间知道吗，男人的天堂。”
　　“别这样说自己，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块淳朴的玉石。”
　　“残缺的。”她掩饰：“反正都是生活，刘先生，你喝酒吗，今晚我特别想喝。”
　　“好，我陪你。”
　　她也不知怎么就醉了，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老宅的卧室床上，身体也是宿醉后的疲倦。她努力地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她喝了很多，他没劝她，小口小口的陪她饮。
　　那样的喝法，现在想起，黎落都有些后怕，还好对方是他。
　　起床下楼，小吴紧张地守在楼下，看她下楼，结巴着问：“黎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黎落想问‘你的脸怎么了’，她不笨，小吴的躲闪，她的心往下沉。
　　小吴干笑：“和女朋友吵架了呗。黎小姐，老板交代过这几天没什么事就别去医院，有事也请先跟老板商量。”
　　“他人呢。”
　　“老板一早就出门了。”
　　“他什么意思。”
　　“老爷子身体不大好，昨天又进了重症病房，所以……”
　　小吴没说完的话，她的心都凉了。难道昨天她说的话再度刺激他？
　　“你也别担心，有老板在。”小吴担心她想太多，也挺同情她，想起昨天她喝醉了送她的男子。小吴又在心里腹诽，有些恨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还去招惹。这也就算了，老板知道后大为火光，他脸上的伤就是被老板砸中的。无妄之灾，他很无可奈何。“不会耽误黎小姐的课程，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问老板。”
　　“不用了。”
　　“黎小姐你误会了，老板他没有不让你出门的意思，今天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黎落很想甩手离去，想想又觉得自己沉不住气。他不说她也不想再去医院单独面对，不去就能逃避一辈子？高希这样做什么意思，想把她纳入羽翼之下把她圈养起来吗。
　　想到这，黎落只觉疲倦。
　　“今天的课帮我请假了吧。”
　　小吴犹豫，他知道自己不能关心太过，到底忍不住：“黎小姐你脸色很差，我还是给你叫医生吧。”
　　“不用。”黎落下意识拒绝，不想小吴误会，也不想解释：“我去休息。”
　　她在书房一整天，天黑了，夜深了，也没能等到高希。如果在这之前还能对他的态度心存幻想，过了今夜就该彻底的清醒了吧。
　　她着手联系律师，没有人肯接手她的离婚案。挂下最后一个电话，黎落颓然。今天的局面，她何去何从。
　　在昨天前，离婚的信念不是很强烈，事情败露，高旻文的狠话，她只想逃，逃开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有谁能帮她，不其然地想起刘先生。如果说还能有人不计回报的帮她，也只有刘先生。黎落顾虑重重，他帮她，一次又一次，凭什么。
　　她也考虑过李迪生，也只一闪而过的念头就被扼杀。跟他划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会找他帮忙。
　　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天，她又重新回到学校，生活一如的平静就好像她和高希没任何改变。
　　此时的高希并不轻松，沈小姐得知宝贝儿子高晟被安排去恒盛，气得当场就发飙，立时奔来找高兴理论。
　　高希不睬她，任她撒泼。沈小姐冷笑：“不要以为你坐上副总裁的位子我对你就没办法，我们走着瞧，谁也别想跟阿晟争。”
　　“这是高家家务事，沈小姐费心了。”
　　沈倩倩讥讽：“以为拉拢他那位三无小老婆就坐稳这个位子吗，不可能，高旻文不会便宜她。”
　　“沈姨的意思？”
　　“我会让她身败名裂。”
　　“她本来就声名狼藉。”
　　沈倩倩轻抚着手指上的指环，笑：“我说错了，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敢抢我男人……”
　　高希提醒：“沈姨别忘了，你那个婚姻没有她也不可能继续维持。”
　　“如果不是她，我和你爸爸的婚姻总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沈倩倩有些歇斯底里：“嫁给他那天我就发誓，高旻文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抢了你的婚姻，沈姨恐怕忘了我妈妈吧。”
　　“高希，总有一天你会和你那个懦弱的妈妈一个样，什么也得不到。”沈倩倩气愤的离开。
　　沈倩倩一走，纪如璟就敲门进来，安慰：“沈小姐嘴毒，我们都知道，别为她坏心情。”
　　“高晟去恒盛确实是我的意思。”
　　“恒盛这烂摊子，总得人收拾，他不去难道你去？希，你安排高晟过去也是为了锻炼他。沈小姐气不过不全因这件事，老爷子为黎小姐跟她离婚就好比在她脸上动刀子。也不知老爷子想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
　　“高家的男人向来多情。”
　　纪如璟哑然，她想，要真如他说的，自己认识他多年也未见他对谁上心。虽说他和夏琳订婚，也不见得他对夏琳有多特别的举动。今天他这样说，纪如璟直觉地反对：“多情是人的本性，并非高家男人，我也一样。”
　　高希好像想起什么，似乎认同纪如璟的说辞。他和纪如璟的关系很好，有些话有些事还是不能说，比如他和黎落的那一夜，黎落怀他孩子，满腹地心事只能独自消化。
　　“沈小姐的心思我也能理解，输给一个夜总会的小姐肯定气不过的。”
　　高希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夜总会三个字听在耳里很不舒服。
　　“如果是我，我指不定会有什么疯狂举动呢，我认为沈小姐做到这份上已算仁至义尽。”
　　高希在心里冷笑，纪如璟若知道沈倩倩背地里的龌龊事，恐怕就不会这样讲了。无缘由地再次想起黎落，她跟他要烟抽的眼神，同时也想起她的决绝，心有些疼。黎落说他没良心，他同样想问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不比他更没良心？她居然有脸正义言辞地指责他不是好人，高希觉得很讽刺。


☆、第二十八章

　　事情败露；两人不欢而散；高希再没回来。这是黎落希望的；宅子太冷清；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古墓里。
　　不去医院；她的生活照旧。高旻文有派人来找过她；希望她去医院作陪。黎落写了一封信交给来人让他转交。她也没写什么特别的内容，只跟他说彼此都需要冷静。离婚一事只字不提，黎落希望他能懂；又害怕他懂。
　　她不去医院，除了高希的意思，她也有自己的考虑。高旻文正在恢复中；她已经刺激他两次；一次直接导致他出车祸，一次致使他再入重症病房，她不敢想再来一次的后果。
　　她希望能通过信件交流的方式缓解见面的冲突，也希望高旻文能静下心好好考虑她的提议。
　　她也不敢确定高旻文是不是就此恢复，一面盼望着他能好起来，一面又担心，他不肯放她走的话，她要如何面对高希。
　　现在的情况，如果高旻文意识不清，高希会同意她的离婚请求的吧。
　　胡思乱想地又过了一天，下课后她不急着回家信步在校园里。慕年华和一位年轻的女子迎着她走来，黎落想心事没察觉他。慕年华走过了回头看清她，跟女子说了什么转身走向她。
　　“黎落。”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熟稔自然，就好像多年老友。
　　黎落回头看见他愣了一下。虽说在同一所大学，他们能够见到的机会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避开她，而她也有意识地避开能够遇到他的场合。不其然的相遇不是第一次，心情却涌动着一丝异样。
　　“慕先生。”黎落客气。
　　慕年华温柔地扯动了下唇角，抬手指了指：“去看书？”
　　黎落顺着他视线低头，手中拿着一本初级会计职称考试教材。慕年华问：“打算考？”
　　“随便看看，就我目前的能力肯定通不过。”
　　“不要妄自菲薄，你悟性很好，肯定能行，相信自己。”慕年华温和地鼓励。
　　面对慕年华的温柔和诚恳，黎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个能力。她自己几斤几两她很清楚，离开学校太久，年幼过目不忘的学习进度几乎找不到，丢的东西太多，想一下子拾起非易事，她也没想过一步登天。
　　也只能自欺欺人地相信自己，脚踏实地地前行。
　　慕年华又提议：“你要觉得几位老教授的方法难懂，我可以介绍位年龄和我相仿的这方面专业人士。她在江南科技担任财务总监，女性，已婚，你们交流起来会方便的多。”
　　黎落感动慕年华的体贴，黎落也想，高希是不是对慕年华说过什么。
　　就学习问题聊了会儿，黎落发现身后的年轻女子。慕年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解释：“我高中同学，来这边出差。”
　　也许是她敏感了。黎落微笑着点头。
　　慕年华有事，匆匆走了。黎落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白露约她今晚聚一聚。黎落婉拒，说有事走不开。
　　白露笑话她：“你能有什么事啊，还真过起清心寡欲做三好学生呢。其实吧，这年头学历有什么用呢，以后你不会真要做个小出纳吧。”
　　“真有事，改天请你们。”
　　“行了行了，你的情况我了解，我也不指望你能来，给你电话只想你知道姐妹们想你了。”
　　黎落再次道歉。收线后，她在球场边坐了一会儿，小吴急匆匆寻来，瞧见她了抹了一把脸，“黎小姐你吓死我了，电话也没接以为出了什么事。”
　　上次人间耿老板一事，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小吴就草木皆兵。尤其最近一次，黎落喝醉陌生男子送回，他直接遭殃，他可不想再遭一次。
　　“我就走走。”
　　黎落回到老宅已经十点，意外地发现高希在家。她在院子里徘徊，想等他上楼休息了再进。
　　高希出来，走到她身后问：“就那么的忍不住吗。”
　　“什么。”
　　“没有男人就受不了嘛。黎落，我父亲对你怎样，你一刻也等不下去吗，非要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你的心呢。”
　　面对他的指控，黎落无法反驳。她想，有良心的人这个时候都不会提离婚，她呢。嫁他时，只为寻求一个安稳，婚后出状况，她又想着解脱。不折不扣的自私，她羞愧。勉强着若无其事相处，她也做不到。
　　“你不知道吗，我没有心。”她希望自己没心，这样她就真的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她的婚姻。
　　“我父亲要有什么事，黎落，你记住，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高希，诚如你说的，我可以继续伪装表面的平和。你有想过吗，他追问……我没办法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
　　“怎么，跟我说教？”
　　“不敢，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我和你父亲的婚姻有无必要维持。”
　　高希几欲扬手，黎落梗着脖子将他望着。
　　“你就那么地想离开？”
　　“是。”
　　高希复杂地看着她，凉凉丢下一句：“现在离婚绝对不可能，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父亲，他没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回到卧室，黎落取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盯着看了半晌，最后被她撕碎了。心存地幻想屡次被几个律师拒绝后，她还没放弃，总想着高希和她一样，今晚这番话后对近期离婚一事已不抱任何希望。
　　没过两天，周五下午，老詹来学校接她。黎落奇怪：“有事电话就能说清楚不需要亲自跑一趟。”
　　“黎小姐请你现在跟我去机场。”
　　黎落吃惊：“有朋友来吗。”除此，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值得老詹亲自传话。
　　“不，老板出差，白冰小姐生病请假，她的工作你相对熟悉。”
　　白冰就没交给她什么工作，偶尔打下手也算熟悉吗。这个状况跟着过去，肯定帮不上忙，搞不好还惹得他不痛快。黎落说：“纪小姐呢，她熟悉业务，白小姐的工作应该不在话下吧。”
　　“她在北京。对了，我们去一趟邻省，听说省委有重要人物过去。”老詹点名重点。
　　黎落这才明白，原来她有利用价值，就说呢，高希怎么带她出差。
　　老詹劝说：“黎小姐啊，私人感情和工作要分开。诚然你和老板相处不大愉快，但这是工作需要，我们能不能暂把私人情绪放一边？”
　　他的话字字在理，她若拒绝，老詹会不会察觉她心里有鬼？在老詹那张能说会道的利嘴游说下，她幽幽一叹：“我总得先回去整理行李。”
　　“不用，到那边缺什么在买，现在我们就得去机场。”
　　黎落不再说话，多说无益。
　　两个小时后，他们落脚邻省省城。黎落在第二天才遇到刘先生，她早知道他会来，见他时不愿他知道自己是被派来‘走后门’的，装作很吃惊：“刘先生你出差吗。”
　　“嗯，你也出差？”
　　“是啊，我的顶头上司生病，我就被赶着上架了。”
　　以为他会问她别的，谁知他问：“紧张吗。”
　　“有点。”
　　“小姑娘别紧张，好好干我看好你。别把工作想得太严重，放轻松。”
　　高希这个时走来，两人寒暄，黎落随在他们身后。听见刘先生夸她，黎落很为难情，心想他要知道自己跟过来地目的，就不会这样想了。黎落不明白高希，刘先生已知道她是高家人，她来了和他接触过密，就会落人口实。高希究竟想什么，他就没一丝顾虑吗。
　　下午会散了她和杨桃通电话，把情况说了。杨桃也吓了一跳，问她：“他要做什么，把你当礼物吗。”
　　“我要清楚就好了。也没你说的严重，他很谨慎、很理智。”
　　“高家的内斗我也听说了一些，他不会想要利用你达到他地目的吧。落落，不要他对你好一点你就感动，他们这种人谁会有真心，对你好只因你有利用价值。”
　　“我想他带我一起过来，应该不会和省委的人有关，大概害怕我去医院刺激那个人吧。”
　　“这些人简直不讲道理。不行，你得找律师。”
　　“我找过，没人肯接手。”
　　“那就找李迪生，他肯定会帮你。”
　　“我找谁都不会找他，欠他的够多了，我不想他误会。而且他做的生意不干不净的，惹恼了高家，我是不是又平白无故拖累他？”
　　杨桃叹气：“当初你答应他求婚，我羡慕你都来不及，以为苦尽甘来，哪晓得今天这结果。现在这情况，你就把离婚的心思掩一掩，等他好了，说不定就同意了呢。高希知道了又怎样，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黎落不语，杨桃气馁：“算了算了，这高希也真是太不厚道。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好，不念你为他遭的罪还想在你这捞好处，”
　　黎落想起老詹说起高希光鲜背后的故事，心竟然有些酸涩。母亲被抛弃，后妈又不待见自己，现在为了家业彼此算计。恻隐之心一动，黎落说：“他有他的难处。”
　　“有钱人能有什么难处，挥金如土？”
　　“别把他说的那么不堪，他对我还挺照顾。没有他，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行了，我不说他。不管怎么样他也帮过我的忙，绝不会因我名叫杨桃，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还不算太没良心，你也别想太多，日子还得照旧过。至于刘先生，你也别疏远，该联络感情就得联络，也别想着欠人情，人家愿意给你欠下你就欠着，反正没人催着你还。”
　　杨桃说的理所当然，黎落自叹不如。
　　“要不你就伺候他？”
　　黎落为杨桃的妄想狠吓着了，她现在避他都不及。“别开玩笑。”
　　“不吓你了，不过有个人我得提醒你。”
　　“谁。”
　　“他第二任太太沈倩倩，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希望她不知道那件事，不然肯定会闹事，你自己小心点，和沈家的人尽量不要正面接触。”
　　“我知道了。”
　　沈倩倩她没见过，已听了数次。
　　杨桃都这样说，这个沈倩倩定是了不起的角色。
　　她垂着眉思考，一回头就看到老詹急吼吼地走来，“黎小姐你过去看看吧，老板今晚来者不拒，这样喝下去非出事不可。”
　　想起夏琳的话，黎落蹙紧娥眉：“你怎不帮他挡挡。”
　　老詹苦恼，他要能劝得动就不来找她了。
　　“我去也未必管用。”
　　老詹想，总比他管用，“黎小姐……”
　　去还是不去？黎落犹豫。老詹期盼地将她望着，黎落觉得她要不去，老詹一定会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她就安慰自己，就当长辈对晚辈的关照，绝不存其他心思。她起身：“我去看看。”


☆、第二十九章

　　看他来者不拒，黎落觉得自己生气的有些莫名其妙；很想甩手走人。想起老詹殷盼的眼神；她自问此刻若甩手走开；会不会显得她心虚？她也敢肯定；这样下去，那些人不把他灌醉决不罢休的。
　　她调整呼吸；大方地走了进去。
　　高希见她进来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对她的到来表示不满。黎落故意不去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以高氏公司员工自居敬在桌的有喊得上职位也有不认识的。她会说话，长得又漂亮；在场的几乎全都是男士；她敬了他们就喝；没有人故意为难她。
　　高希淡淡地看着她，看着她扫了一个通关没任何表示。刘先生看不下，只说了句：“都喝了不少，今晚就这样吧。”
　　喝得太猛，黎落头晕，她勉强支撑。刘先生发话，人陆陆续续散去。黎落坐在位子上，想等着酒散了在走。刘先生看了她一眼，走过她身边时说：“以后别这么傻。”
　　“没事。”
　　“能行吗，要不要我找个人……”
　　“不用，我可以照顾自己。”人多嘴杂，黎落不想人看出他对她的格外关照，催他：“你休息去吧。”
　　刘先生看了看，确定她说话不假，又回头望了望高希，淡淡颔首。
　　待人全走，桌上残羹冷炙。黎落揉着眉不想动，高希站起走向她，半弯着腰，轻笑：“还说对我没意思，没意思怎么就跑来救场。”
　　黎落掀眼皮，惊讶于他的清醒，“你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