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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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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望着他扁了扁嘴。比起冷炎那厮和历诚英……自家哥哥真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
等等!想到这里,夏雪不由得就是一个冷颤,那俩家伙当初可是跟着莫辞在黑道上跌打滚爬过的,面上皮笑肉不笑情有可原,暗地里还不知会做些什么呢……要是让他们知道……
“怎么了?”见夏雪不说话,某人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夏雪猛的抬头,定定地看着庄问生,眸中变换过数种神色,突然伸手抓起他的手:“跟我走!”
某人一怔,却没问什么,任她拉着自己走。
——·——·——
夏雪飞奔进一家花店,忽略庄问生奇怪的眼神,咬着牙买了一束白菊花。
然后出了花店,拦了辆出租车,拖着某人进去。关上门,直接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到西苑。”
车动了。庄问生像是能感觉到她的不安情绪,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夏雪抿了抿唇,转身把脸靠近他胸口,十指交叉,只觉得这瞬好像是两颗心贴得最近的时刻。
西苑,S城的墓园,也是当年……莫辞埋葬的地方。
夏雪抿了抿唇,一手捧着花,一手紧紧握着庄问生,踏上墓园的土地时,身子微微一颤,面色霎时间变得格外苍白,像是碰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夏雪……”庄问生担忧地伸手抬起她的头,“不想进的话就回去吧。”
夏雪摇摇头,再摇摇头。牵着他,慢慢地往前走。
——这个地方,其实她来的并不多,可是,却是那般深得凿刻入脑海,怎么忘都忘不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人已死的事实。
她走到一座荒芜的公墓前,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墓碑下面长着斑驳的苍苔,石缝间的土地里探出泛黄的枯草,碑上的照片已经模糊,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轮廓。
心中泛出的苦涩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一般,但是手心处传来的暖意却直达心底,连这苍寂的风呼啸而过时,也带不走这份温度。
夏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抽出手,捧着花走上前几步,弯腰,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墓前。
大风,吹散了几片花瓣。夏雪揉揉眼睛,笑:“我终于可以带着白菊花来看你了,莫辞。”
我们三人之间
我终于可以带着白菊花来看你了……莫辞。
苍凉的冬,整个墓园没有一点生气,微薄到几乎感觉不到暖意的阳光从头顶的日头上挥洒下来,却令得这墓园没有一丝阴暗的气息,反而呈现出一片静谧而又平和的氛围。
风从一排排的墓碑上呼啸而过,成为此间唯一的声音——这里是死者安息的地方。而……他在这里长眠。
那瞬间眼前有一丝恍惚,仿佛看见墓碑上坐着那个人,身影透明,容颜依昔,挑着眉微笑着看着她。
夏雪呆立片刻,伸出手轻轻拂过墓碑上的相片,掸落一些尘埃,可是还是模糊。于是她顿了顿,收回手。
一双手从她的背后伸出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脑后抵着温暖的胸膛,这样一个拥抱让她几乎忍不住就要泪流满面。可是她现在在笑:“他叫莫辞,我曾经最爱的人……”
夏雪转过头,望进庄问生的眼,顿了顿,终于抛弃了那抹战战兢兢,以十分认真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直到现在,仍旧爱着。”
庄问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眸中一暗,沉默许久:“那我呢?”
夏雪一顿,突然笑了,转过身,踮起脚尖,紧紧地搂住他的颈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中,闷闷地说:“其实我并不介意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的……因为我十二岁就爱上了他,爱了八年。他是那种活在刀尖上的人,有很多人靠他活着,也有很多人恨不得他死……一开始我只道我的爱是无望,可是爱上了就爱上了,我也没办法……我没有预料到,相识的第三年,他就死了。情人节,三十三层的高楼,枪杀,整个胸膛都是血,我看着他摔下去的……我更没预料到的是,直到他死后,我才知道他原来也是爱我的。”
夏雪抬起头,静默的眉眼有一丝空洞,她面上没有悲拗,可是看到她这个表情的人却是替她伤悲了,她说:“我那么笨……但是所有人都瞒着我,没有人认为我和他是可能的,甚至他死后,还为我松了口气……可是如果他生前我还是有理智的话,那么他死后我就疯了……疯了一年。一面是忍不住想死,一面是被亲人死死地拖着活下去,没日没夜地自闭在自己的幻想里,很多次都是在濒死的关头被救回来的……”
庄问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她胃的部位,低低地说:“你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副模样,都是为了他?”
所谓心如死灰……夏雪苦笑:“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没想活下去,想着这样死了就死了罢……可是后来,看到为了我大吵的爸妈——他们感情很好,我爸当年差点丢了命才追到我妈,可是他们居然为了我吵了起来——然后我才认识到我还活着,而莫辞……已经死了。我顺着他们的意,装作一步步从阴影中走出来,装作我已经忘记他了,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该做的去做,这样几年,几乎连我自己都认为我已经痊愈了。”
庄问生缓缓地伸出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那瞬间的她眼中让人心疼的神色。有大滴大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手上,像是能烫进他的心中去。
“经过几年的调养,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像一堵没有用水泥砌上的墙,只要抽掉底下的一块,就会崩塌掉。时间真是一种会消磨掉人的情感的东西,一面是克制不住地将他淡忘掉,一面是死撑着要记着他。我不否认,你和他很像,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思无邪让我想起了他,你也知道,我差点又疯掉……可是,或许正是因为遇上你,我才发现这世上还有我可以爱上的人,所以我才会活着。”
“什么时候?”庄问生突然问。
夏雪抹抹眼睛,疑惑地看他。
“我问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那人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嗅着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奶油味的体香。
“……医院那时。”
“那么早……”庄问生有些惆怅地喃喃,侧头吻吻她的颊,“我居然没察觉……”
夏雪被他的反应弄懵了,已经准备好的接受他质问、甚至发火的心态一下子无处可用,怏怏的说:“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好……”
“因为你说你爱我。”那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抹去她眼角还残余的泪珠,“他死了,我还活着;你终究是我的,我相信你分得清这是哪种爱……若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你绝对会离我远远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在我的怀里!”
夏雪愣愣道:“我在想,若是当初他也想你这般的话,会不会就是不同的结局。”
“想都别想!”搭在背后的手紧了几分。
“所以我这不是带你来见他了嘛……”夏雪转头,深深地望了那碑一眼,眸中却是一抹决绝。
“现在,说你带我来的意图吧。”庄问生沉声道。
夏雪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敛去了笑容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们抵消吧,庄问生。我有一段抹不去爱恋,你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过往……所以,我们抵消吧!”
“还有……我爱你。”
我们抵消吧。还有,我爱你。
有微光落在她的眼睛中,那瞬间的光彩动人如天上的星辰,乌黑的眸子中沉淀的深深的蓝非常清澈,没有一丝藏匿,将她的心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面前。他的心中一动,已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搂着,像是想把镶嵌到自己的身体中。嘴唇划过她发,贴近她的唇,顿了顿,终是在那柔软的地方轻轻碰了碰。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的,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好……还有,我也爱你。”
夏雪眨眨眼,突然捧住他的头,踮起脚尖,烙在他的唇上,大大方方地把自己送了出去。
面前那人一怔,眸中暗了几分,将手移到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那刹那她仿佛闻到风中传来一股清淡的花香,几年前那晚伴随着破碎满地的玫瑰晕染成的鲜血渐渐消散开,化成灰烬无踪。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知觉中慢慢地剥离出去,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带来一种恍惚,似乎看到虚空中一个微笑的身影如烟雾一般,隐没在空气中,努力地想要看清,然后望进身前的人眼底的温柔中去。
好半天,那人终于放开她,吐出一口气,搂她入怀,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再等三年……等你大学毕业……好不好?”
夏雪靠着他的胸膛微微喘息,闻言却是笑了笑:“在那之前,你会很忙。”
“……怎么说?”
——·——·——
生命中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比如你,比如我。
你在我生命中的存在,犹如流星,转瞬即逝。流星至少留下过璀璨的画面,可是你,消散了你的过往,消散了我的记忆,消散掉曾记录过你存在的一切……消散掉,我对你的爱。
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回顾那些脆弱的记忆,只看见彼岸你远去的背影,永远站在我触摸不到的地方,永远挟带着不属于我的萧瑟。
始终记得,你说要在你死后,带着白菊花来看你。始终记得,你说若是不带上白菊花,你会魂不归地府。
于是夜夜等着你魂魄入梦,于是夜夜看着月色寂凉如水。
夜夜无望,夜夜绝望。
当生命中出现令一线光明时,沦陷仿佛是必然。他有你的相似的眉眼,他有你不敢说出口的爱,他有你无法再续的缘。
我爱他。
所以为你献上一束白菊花。所以再来见你最后一面。
所以,谢谢你让我找到继续活着的理由,谢谢你让我明白,爱其实两个人的事,说不出口的爱,那只是绝望。
你与我之间,终究变成一场大梦。酩酊大醉后的一袭清梦,犹如往生化为氤氲那的一滴泪水,只有刹那的纯澈,随后消失无踪。
不逢。
所谓狭路相逢
庄问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
三月的夜,寒意料峭,风中带着细微到几乎不闻的雨丝。守门的人已经习惯,给他开了门,锁好,然后就自顾自去睡了。
自家的布置对于他来说是了如指掌,没有开灯,解下领带、脱了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摸黑上了楼。
今夜无月,乌云密布,不透出一点星光,显得天色沉压压的。顺手开了走廊上的灯,正要回房的时候顿了顿,想到自己女儿睡觉踢被子的习惯叹了口气,转头走到一旁的那扇门前,轻轻推开。
正要进去,透过走廊上照射进去的微弱的光线,看到床上鼓鼓涨涨的有两只包子……大只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侧着脸似是睡着了,小只则是窝在她怀里,显然也是睡的正香。
心中一动,又放缓了脚步,绕到床的一侧。低头一看,自家女儿好歹是没有踢被子——改成卷被子了——那张厚厚的绒毯大半都卷在自己身上,倒是搂她在怀里的那个人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
皱皱眉,摸摸她的手臂,冰凉。于是沉了脸,伸手惩罚似的掐了掐自家女儿的脸蛋。自家女儿在睡梦中似乎能感觉得到,没醒,扁了扁嘴,把面上鼓成包子脸,然后翻了个身……又卷走了小半条毯子……
庄问生蓦地回头看夏雪,却见她只是微微拧拧眉,本能地往边上蜷了蜷。小心翼翼地撩开盖着她眼睛的发,发现她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心皱着,嘴紧紧抿着,面上也是凉的。
轻轻一声叹息,扯过一条薄薄的毯子,然后伸手探进被窝,把某人打包回房。约莫是动静太大,怀里的人动了动,迷惘地望了望,好办天眼里才有焦距,却仍是睡眼朦胧的,声音糯糯的像是小猫咪一样:“你回来了?”
不等他回答,把头靠在他胸口蹭了蹭,又继续睡。这副模样……若是让她在自家女儿床上睡到天亮,不感冒都稀奇!
把夏雪抱回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打开被子把她裹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开了盏床头最暗的壁灯,转身,洗澡去。
爬回床边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过头。关灯上床。黑暗中看不清身边人的脸,只是伸手拨开盖着她侧颊的发,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她的身躯温软了些,却依旧是凉的很。绵长的鼻息轻轻打在他的胸口,那微薄的暖意渗进薄薄的睡衣,渗进皮肤,再渗进心房中。抱着她……那种感觉,仿佛已经找回了曾经失落的一切珍宝。
于是侧头吻吻她的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不说庄可美小朋友睡醒的时候,摸摸身边空空的居然没人了,于是跑下床看看浴室,再出门看看走廊,然后开始哀嚎……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夏雪很自觉地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感觉身边有些奇怪。
小孩子嫩嫩暖暖的身体?昨晚上她当做抱枕的可可?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身边的人动了动,抬起她的头,一个吻烙在她的唇上,渐渐的,那灵巧的舌头挑开她的唇齿,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鼻子里涌进一股属于男性的阳刚的气息,那瞬的感觉有些让人窒息,于是本能地伸手捧住那人的头,想把他推开,可是那人伸过一只手,将她的左手握在手中,十指交叉,这才放开她的唇舌,抬起头来看她。
夏雪半睡半醒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成了别人的抱枕。
那人低低笑了笑,笑时更显魅力的脸庞让她又愣了一会,约莫是觉得她失神的表情极为可爱,于是一低头又吻了过来。
这回的吻微微动情,几乎让她窒息掉,却分明是理智的——好半天终于放开她。他伸手绕过她的后颈,拨开散在她脸颊上的发,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然后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
夏雪吐出一口气,这回是真的醒了,挣了挣挣不开,只好靠着他的胸膛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几点了?”夏雪戳戳庄问生的手臂。
“……今天是星期六,你没课。”
夏雪微微撇了撇嘴,发现自己根本没睡意了。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蹭了回去。
那不安分的手凑过来,一点点拂过她的颊,描绘着她脸型的轮廓,有些痒。于是又戳戳他的手臂:“我听见你女儿的声音了。”
“会习惯的。”某人很平静地说。
仿佛是在反驳他的话,接着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砰砰砰”砸的地板很响,最后停在门口,开始砸门。
夏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放在她脸颊上的手顿了顿,某人认命地爬起来,下地开门去。
门开,一个粉衣兔宝宝趴在门壁上,探头进来,头上软软的兔耳朵因为突然静止而一耸一耸的,鼓得扁扁的包子脸全是委屈。看到夏雪的时候眼睛一亮,“蹭蹭蹭”跑过来,踢掉拖鞋就爬上了床。
“爸爸是混蛋!”可可小朋友掀开被子,扑进夏雪怀里,蹭了蹭宣告所有权,然后回头冲庄问生吼了一句。
某人挑挑眉,看了眼含笑的夏雪,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
那次西苑回来后,隔阂消失,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被拉进了——这种相处模式经常让身边的人觉得奇怪。明明是才认识不足一年,可是那种感觉,却像是结婚很多年了……
不过,结婚这种事对于夏雪来说还早……关于年龄差距,庄问生自然没什么好介意的,她不介意,夏文岚也可以接受,可可不懂,至于那远在大洋彼岸的无良父母,别说根本不会多嘴,就算还有异言都已经被忽视了……
夏文岚是还有些微词的。但是既然自家妹妹决定的,他除了赞同还是只有赞同。当然,找上门来,两人干了一架之后,哥哥大人点点头,虽然还是看着某人不爽,看在自家妹妹的面子上,也随他们去了……
五月份,颜络和林小羽结婚。请柬早就送到。各方面的事务从三月初就开始准备了。所以这个星期六,夏雪应颜笑的邀,要去陪准新娘见见造型师。
庄问生没这个闲工夫。虽然是星期六,但他这个老总没得休假,早餐吃完就出门了。庄家有司机,于是夏雪拎着庄可美小朋友进了车子,直接往颜笑报的目的地去。
——·——·——
庄问生被一大堆需要他亲自签署的文件弄得头大,年前的收购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具体步骤不用他过目这倒还好,原本以为可以轻松点,可是法律处整出一些东西要让他过目,人事部繁忙过度请求调外援……居然这种东西也摆到他案上来了……于是几个秘书也跟着他忙得团团转。
事实证明,当人头大的时候,麻烦事总是层出不穷的。
午休,“刷”得一群人瞬间无影。庄问生挑挑眉,吐出一口气来,出门转转放松心情。这倒还是平安无事。
散完步,走回来,就看到一个原本应该为结婚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的人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摆弄着他的电脑。
轻轻叹了口气,头疼地抚抚眉头,庄问生的确是有刹那的纠结的。
那人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脸色铁青,眼中的焦距让人看得心惊,仿佛一不小心就要飞掉。好半天,他终于僵硬地转过头来,微微抖了抖苍白的唇:“她……小泪?”
“不错。”
颜络摔了手里的鼠标……算他还有点头脑,没摔了电脑……他僵硬地回过头,绝望地看着屏幕上那些截图,突然伸手捂住脸,没有让人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庄问生无所谓地走到桌边,拿起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那人肩膀一耸动,竟然开始笑:“真、真他妈的好笑……”
庄问生慢慢合上电脑,挪到一边,伸出一只手来用力扳起他的头:“真该让林小羽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懂什么——”颜络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吼道。
“我不懂的话……谁懂?”庄问生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那个女人。”
“她关你什么事?!”颜络冷了眼。
“夏雪也不关你的事。”
“庄问生!”颜络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猛的站起身来。
“你要和我反目?”庄问生扬了扬眉,冷冷道,“我不想报复你的女人,也没兴趣和她计较……可是,不是她的话,四年前我会代你娶个你根本不爱却不得不娶的女人?不是她的话,我妈怎么会那么早死?不是她的话,我至于和家里一刀两断?颜络,你说说,她欠我多少,你又欠我多少?”
颜络的身子微微一颤。
庄问生唇边浮上一抹冷笑:“你喜欢她,所以我忍!可是我还不至于喜欢一个什么都不懂却偏偏一副圣母样的女人……你的眼光我不计较,夏雪是我的,别动你不该动的心思。”
世上没有童话
“……夏雪是我的,别动你不该动的心思。”
——·——·——
他活了二十多年,哪一件事不是一路顺风?虽无多少亲情可言但是至少富贵多金的家庭,可以分担一切的死党,可以以命相交的兄弟,值得他用一辈子守护的女孩——直至方才,他还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认知发生重大塌陷的时候,这才觉察到原来一切只不过自己的幻觉而已。
他错了。而且,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只能一错到底。错就错在他动了不该动的心!
颜络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手在颤抖,于是紧握成拳。可是就算是死死地咬住牙,还是抑制不了几乎抽搐的心。那瞬间脑中只是一片空白,无数说不清楚的情绪交缠成一张网,无路可逃——半晌,终于笑出声来:“原来笨也是致命的……”
“晚了。”庄问生淡淡地说。
颜络伸出一只手捂住脸,低低地笑着,然后笑着笑着,大笑。
“……你已经有林小羽了。”庄问生在一侧堆得高高的文件中抽出一叠来扔到桌上,“结婚礼物。”
颜络侧脸看了一眼,浑身一振,笑在脸上僵硬,眼中有刹那的失神。
南城,C市号称最具价值的一块地皮,接近世外桃源的架设。他当年肖想已久,无奈所有者是道上称吕氏葛朗台、吕扒皮的吕老爷子,他再有能耐也不能和他对着干,回头跟庄问生一说,那人倒是笑笑,直言道没空。他不依不挠地打探什么时候才算有空,那人被缠的没办法,如是道:“一边去……等你将来结婚了,我就把它盘下来送你做贺礼!”
等你将来结婚了,我就把它盘下来送你做贺礼!
一败涂地啊……当真是一败涂地。颜络嘴角动了动,终于问出口:“她就从没问起我?”
“问了。”庄问生毫不犹豫地说。
颜络抬起头。
“她一直当她师父是女的。”庄问生扯了扯嘴角。
颜络沉默许久,抚抚额,有些悲哀地失笑:“……那就让她一直这样认为吧……”
扭过头抄起文件,转身就走,像往常一样挥挥手:“谢了。”
身后那人淡淡地声音传来:“而我……什么都没有。”
——·——·——
出了集团大厦,下了底下车库,把文件丢进车子,在黑暗中靠着车子吸了会烟。只觉得头疼的像是要炸掉一样。
庄问生说:你已经有林小羽了,而我,什么都没有。
居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
人与之间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真他妈的奇妙!倘若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小泪的话,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方面来,庄问生喜欢谁不关他的事,而且,那女孩子很配他,不是吗?
可是,她偏偏就是小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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