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手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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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想起在这件事之中的另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时，便决定先和她谈谈再说。
　　　　而这个人便是她大伯母。
　　　　她还只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这些天来却也苍老了很多，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了。她是一个十分勤劳的女人，就和她大伯一样，不怎么喜欢和人去争，如果不是这样，她大概也不会同意祖父将四分之三的财产给了他们。
　　　　她去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发着呆。
　　　　“大伯母。”她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并没有敲门，透过那一扇不很宽敞的门，她可以看到她正坐在那床边，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小玉？”她似乎有点意外，“有什么事么？”她低声问了一句，脸上并没有什么生气。
　　　　她走了进去，见她的头发已经很乱了。
　　　　“这些天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说着，她已经坐到了她旁边，“你还好么？”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似乎是在讽刺。
　　　　大伯的死就那样平息了下来，她也没有很大意见，毕竟，即使将疯疯癫癫的母亲抓去蹲监狱又能怎样？那不单会坏了家里的名誉，还会让母亲吃一些不该吃的苦。她们本来就是一对好姐妹，而且，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事情，即使是可以避免的，现在也已经发生了，再去计较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但，不计较并不代表她心中就没有什么怨气，又或者是说，对此她没有一点想法。
　　　　那都是正常的，谁能对此不闻不问置若罔闻呢？
　　　　“大伯母，对不起，我带我妈向您致以最大的歉意。”说着她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希望您能够原谅她。”
　　　　“哎。”她长叹一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这能怪谁呢？这都是命。”
　　　　她又将她引到了她左手边坐下了。
　　　　“你奶奶不是常说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可是，您不恨么？”
　　　　“恨？”她冷笑了两声，“恨我能恨谁去？恨过之后又能怎么样？”
　　　　“对不起，真的。”她还是又认得地说了一遍。
　　　　她没有反应，脸上笑着，“我早就说过我们应该搬出去，可是，你大伯他就是不听，他硬是说死都要死在这里，现在好了，他真的死在了这里，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开始去抹眼角，看样子是已经流泪了。
　　　　“大伯母，还有我们呢。”她将她大伯母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以后，你就把我们当自己的子女看。”
　　　　她大伯母没有反应，看起来是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又说话了：“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你大伯父那个，我们肯定不会只有川小涛这么一个孩子。我知道，他不介意去借种，但是，我不能承受，真的。”说着，她大伯母已经哭了起来。
　　　　“那次借种，我感觉自己就是被强奸了，可是，我还得付钱让他来强奸我，你说，作为一个女人，你会怎么想？”她十分激动，靠在了她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她顿时也傻了眼！她完全不会想到在他们这个家族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见不得人的往事——借种！
　　　　在那个年代，一个坚贞的女人要去借种是经过了何种激烈的的思想冲突的？她是伟大的，真的，那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太多——而她付出的也真的太多太多。
　　　　“虽然他嘴上说不介意，而且那个男人也是他找来的，可是，从那之后，他甚至看都没有仔细看过我一眼。我知道，他嫌我脏，嫌我脏！”她的情绪越发地激动了起来。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但是，他那狰狞的笑容却无时不刻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你知道么，我每天洗好几个澡，就是因为他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真的，我不能承受这件事！一点也不能承受！”
　　　　“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宁愿我们两个人孤独终老！”
　　　　“唯一让我欣慰的一件事便是他一直都把小涛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而且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那我爸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她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已经被问得有点发狂了，头发比之前更乱了，“真的，那天他突然回来问我这件事，说你爸为何会知道了这件事？当时我便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了，我很怕，我很怕，我怕小涛知道了这件事，怕大家叫他做野种。”
　　　　她的身体在颤抖，极度地颤抖，目光呆滞着，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却还是那么害怕，足以看到当年这件事对她的伤害！那种伤口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
　　　　这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她自然知道，所以她便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尽可能将话题移到她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上——这件事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最近大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她低声问了一句。
　　　　“奇怪的地方？”她大伯母已经没有在流泪了，看起来似乎已经想起了一些东西，“老爷子最近经常叫他们过去。”
　　　　“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小涛失踪的前一晚，我记得很清楚，那晚小涛做噩梦被吓醒了。”
　　　　“之前他有做噩梦么？”她记起了族谱上的那一个大大的又字！
　　　　“他小时候有过，但是，没见过他哪次这么激烈过！”她顿了顿，“那次他都像是掉到了河里一样，衣服都湿透了，而他的尖叫声也将全部的人都吵醒了。真的，那声音太可怕了，我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的，接着便听到他在床上哭，整个人都蜷缩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嘴里还不断地说着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哄了他很久他才平静了下来。”
　　　　“他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时候，老爷子便将他们两个人叫走了，过了很久才回来。”
　　　　“那时候我以为小涛只是几天前受了惊吓，第二天我给他信了个迷信，然后烤了一个蛋给他吃了，我以为这样这件事就会结束了，可是，谁知道……”
　　　　她停了很久，才慢慢地说，“第二天大家便在桂花山发现了他。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了。”
　　　　“不过，我曾经隐约听到他说了几句话——好像是三头蛇、桂花血雨、快跑、千万不要回来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陪着他，我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然后便是他不断地唤着你的名字，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的。”
　　　　看样子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他也说了三头蛇？”她问，“你没有听错？”
　　　　“我说了，我只是隐约听到，我也并不知道那是不是他说过的，而且我还听到了桂花血雨什么的，这些也许只是我的幻觉吧，那时我觉得自己都已经快疯了。”
　　　　“哦。”她点了点头。确实，她那时候早就哭够了，精神可能都无法集中，出现幻觉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而且，这些词对她来说却不显得陌生——三头蛇，她曾经见过，桂花血雨，他们一起见过，至于之后的那些话，她至少已经听了三个人亲口对她说过了——川小涛，他大伯以及那个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谭子！而且他父亲死之前也对川小强说过。
　　　　“对了。”她大伯母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第一次被老爷子叫去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提过三头蛇，那次他说即使真的有三头蛇这个鬼东西他也不会离开，他说他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这里！那时候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说，只说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过问。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女人，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管太多的。”
　　　　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个十分可怕的形象——一条巨大的三头蛇正盘在那棵桂树上，睁大着那闪着紫光的眼睛，正吐着那比拳头还大的舌头望着她。





　　　　桂花魂　第十八章：入土为安
　　　　　更新时间：2011…12…28　11：16：43　本章字数：7465

　　　　她坐在门槛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对面山上，目光集中在了那边那一群人奋力工作的地方——在川小涛的墓地旁，大概有着二十来个人在那里忙碌地工作着，那里已经被川小强买了下来，准备建一座园陵，算是他们川家的陵墓。
　　　　他们川家是有钱人，可是，并没有自己的陵墓，这次一次性就死了这么多人，再去每处都葬一个也显得有些繁琐，所以，川小强索性就将那里买下了，并雇佣了一大批工人，让他们在三天之内将那里的主体弄好，后续工程以后再说。
　　　　两天都还没有到，她便可以看到那里的围墙已经快修好了。是什么颜色的她自然不知道，她唯一可以看到的是那里十分醒目五个坑，一个个都显得那般空洞，似乎就在她眼前一样。
　　　　这时，她又猛地想起了川小涛曾经和她开的那个玩笑来——“以后我们怎么死好呢？”
　　　　现在好了，他已经死了，她却还活着，而且她没有像她当年和他开玩笑那样死在了他前面，而他也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说倒是说了那么一点儿，可惜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已经油尽灯枯了，不可谓算是一大十分大的遗憾。所幸的是他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我喜欢你。至于之后很的是什么？那其实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随着一些事情的逐渐明朗，她越发地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都好幼稚了。
　　　　这已经是那五副棺材在家里摆着的第三天了，再过一天就要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不像之前一样，那些人她再也没有再去看上一眼。这是一件十分痛苦而已难以让人忍受的事情。看着那一张张突然变得那么苍白的脸，心中竟然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恶心来，莫名的，本来应该只是觉得心疼的，然而，她却还觉得有些恶心。一种让她很想吐的感觉。
　　　　川小强一直在打理着家里的事情，也没有出去做什么，连那些要搬出去的手续都是托人在弄。至于他们家里的那些财产的问题，也只好等葬礼完成之后再做打算了。
　　　　他对她说了，最多再过一个星期，他们便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永远都不再回来。
　　　　是的，对他们来说，那里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鬼地方——用川小涛的话说便是邪门。可是，不管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即使再去弄明白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却还想再见到那个男人，并且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带着她一起离去。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离第一次见面才过了几天呢？期间他们又见过了几次呢？她仔细数了数，总共才四次而已，即使加上梦里那三次都只有七次而已。
　　　　是的，那个恐怖的梦，她只连续做了三晚，到川小涛死了之后她便没有再做过那个梦了。至于他们是不是做了同一个梦，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也无法再去弄清楚了。
　　　　可是，那却真的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女曾经有过的想法。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朝门外走去。
　　　　那时候她甚至可以直视空中的太阳——虽然那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但是，她可以做到——她的世界还是灰白的一片，虽然那张照片可以让她看到色彩，但是，她已经将那张照片很好地收藏了起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哥哥。
　　　　那片枫树林还是那样的颜色，一点都没有改变，连那气息都是一样的。
　　　　她走了过去，将手轻轻地搭在了那树上。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将她套在头上的那条白布都吹到了前面，在那枫树上刮了一下，她拉回来的时候将那白布都拉得响了一下，看样子是边上的线并不弄得很好，已经被那枫树刮下了几条细线。
　　　　她脑中又浮现去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以前总是她欺负他——川小涛，每次惹了他，她便往树上爬。他身体不好，每次都爬不到她那个高度，等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又不生气了。
　　　　每次想起这些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
　　　　毕竟，这难免会产生些物是人非之感。
　　　　她继续朝前走了去，没有目的地走着。一路上又经过了那个转角，转角前五十米左右的那个不知名的亭子，那个她发过疯的车站，还有他们那简陋的学校。
　　　　这一切都像那一张张黑白的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地从她眼前闪过，然后，她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满世界都是桂花的香味，很浓很浓，似乎这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桂花统治着的世界一般。
　　　　她曾想再次去桂花山找那个男人的，可是，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她便又犹豫了，毕竟，如果那天她不那么说，那这些事情是不是还会是如此发展呢？她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么发展的，但是，一切都告诉了她，事情已经这么发展了。即使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了。
　　　　而且，她也没有后悔，只是有些不好受而已。
　　　　正如她祖母常说的那句话一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都是命，只是命而已，而命是任何人都无法左右的。
　　　　她无意识地走着，当她发觉自己已经走了很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里——几天前才来过的桂花亭。
　　　　她的世界又有了颜色——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让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虽然她深刻地感受到了谭子就在前面。
　　　　风将他那原本凌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了，此时的他胸前已经没有挂着那台相机。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双手搭在双膝上，支撑自己的头，双眼则出了神地望着眼前。
　　　　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似乎触电一般，自己心里明明是有点不想过去的，可是自己的双脚就是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而且脚步还是显得那般轻灵，完全就是一只欢乐的小鸟一般。
　　　　“你怎么也在？”她可以听到自己那十分欢快的声音，可是，她明明刚刚还是烦闷着的。
　　　　“没什么。”他居然淡淡地回了一声，头却没有回过来，依旧望着前方出神。
　　　　前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大片的稻田之外。金黄色的，看起来已经差不多可以收割了。
　　　　那亭子是十分简陋的那种造型，总共是四面，有两面是开着的，而余下的两面，则是下面钉了一块板子，用来坐，上面也钉了一块板子，用来靠，在两块板子之间却又隔了约莫半米。也就是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完全可以反过来坐——将脚伸出去，双手扶着那块靠板。
　　　　那男人当时就是这么坐的。
　　　　“在这里干什么呢？”她已经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两个人活像两个懵懂的孩子。
　　　　他们的下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正哗哗地流着，那水还没有完全澄清，还有些黄。
　　　　“我不是让你别再找我了么？”他回头，望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真的，你不能再找我了。”
　　　　他这句话倒是吓了她一跳，诚然，她是有想过去找他，然而，她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找了，而这次遇到完全只是碰巧而已。
　　　　“我没有找你，只是……”本来是一个事实而已，她却觉得说起来十分心虚，“碰巧而已。”
　　　　她的声音很轻，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是在撒谎。可是，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
　　　　“碰巧？”他无奈地笑了笑，又转过了头去，伸手抓起一块小石头，“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说着，他手中的小石子已经被他扔了下去，溅起一笑道水花，不一会儿又落入了小溪里，然后不见了，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到没？一个石头激起的水花就是这样，这就好比一个人的出现，最终那个世界还是会回复平静的。”他笑了笑，又抓起一块大一点的石头扔了下去。
　　　　“我不懂。”她却没有望向他，也抓起一个小石头来，扔向了水中，“但是那个石头已经改变了位置，它不再是岸上的石头，而是小溪里面的石头了。”
　　　　“可是它还是石头，永远都不会改变。”他狠狠地将那个石头扔了下去。
　　　　“把它弄碎不就成了砂子了？”她一笑，为自己的聪明而自豪，“我们这里没有砂子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砂子永远不是沙子，砂子只是小了的石头而已。”他顿了顿，“就像人永远都是人，而别的东西却怎么变都不能成为一个人一样。”
　　　　这句话更是让她听不懂了，却还是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人难道还想变成别的东西？而且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变成人？”她倒是觉得他的话语很是可笑。
　　　　“当人生不如死的时候，你觉得他还想变人么？那么多生活地那么辛苦的人，不是有很多人都在抱怨自己这一世成了一个人么？而那聊斋志异里面不就有很大狐狸化人的事情？这些难道你不知道？”
　　　　“那只是小说。”
　　　　“真没有那么些事，哪来的小说？”他已经站了起来，“这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你还太小了。”说着，他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还太小了！你祖父都——”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说错了什么，马上便停了下来。
　　　　“看着我做什么？”他看到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一脸惊讶。
　　　　“没什么。”她也站了起来，直接站在了那个坐板上，足以俯视他了——她已经比他都高了半个头。
　　　　“不要觉得总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其实，那些事情只是显得天衣无缝而已，是早就……”他似乎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了。
　　　　“注定了的是不是？”她俯视着身下的他，却一脸的严肃，“那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们之间也是注定了的？”
　　　　他一怔，被她刚刚那句话给吓了一跳，“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正当他向后退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向他倒了去——其实，那不是倒，而是扑——他虽然嘴里说着让她离自己远点，当她倒下去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可是，他想错了，她是故意的！
　　　　她突然又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贴在了他那张绝美的脸两侧，那时候，他已经不能动弹了——至于是不是真的不能动弹了，我们并不知道，反正，他那时候是没有动，只眼睁睁地看着她身体在空中运动的速度降了下来，她的头却毫无疑问地朝他的头靠去。
　　　　她的唇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唇上！他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强吻了！
　　　　时间仿若停滞了一般。她倾斜着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放了下来，他的双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腰间，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正俯身和自己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的嘴终于分了开来，只相拥对视着。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命运么？”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似乎也有很多不解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想来这个地方，今天我才终于忍不住又来了，于是遇到了你。”
　　　　“我也是。”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此时的他显得更加完美了。
　　　　“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她想起这个问题便觉得莫名的伤感。
　　　　“我知道，我还知道那些人明天就要入土为安了。”他顿了顿，“也许，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至少，他们自由了。”他轻抚了一下她那稍微有点乱了的发丝，“你不觉得做人有时会很累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能和我们一起走么？”
　　　　“一起？”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似乎已经睁到了极点。
　　　　她点了点头，脸颊又微红了。
　　　　“不行。”他说得十分坚决，“和你在一起我会后悔的。”





　　　　桂花魂　第十九章：难言之隐
　　　　　更新时间：2011…12…28　11：16：43　本章字数：8605

　　　　“为什么？”她望着他，因为她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能的。
　　　　“我……”他犹豫着，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又靠在了那桂花亭旁，“我说了，每一个人都是有着某种除了灵魂之外的另一种代表的，而我，对你来说，也许，就永远会是一缕桂花魂。”
　　　　他伸出双手在空气了狠狠地抓了一把，再张开双手的时候——那双同样绝美的手上依旧空空如也。
　　　　“你是说，我会记不得你么？”她还是不懂他当时的话，连忙说，“我会记得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
　　　　“呵呵。”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远处那血红的残阳显得异常地凄美。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那一刻显得那般美好，深深地定格在了她的记忆里。
　　　　他没有再提及自己的离开，也没有说要带着她离去，只是他的态度很明显——不能和她在一起，却又不告诉她是为什么。
　　　　“除了我哥哥之外，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她低声道，“也许，你比我哥哥还重要，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情不自禁，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她又流下了眼泪来，那泪水却是暖暖的，一种十分幸福的感觉。
　　　　他依旧沉默着，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胸口，轻抚着他额前的发丝，却一句话都不说，连眼睛所注视的方向都只是远方，似乎就是那片血红的天空。
　　　　“你有什么心事么？”她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