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镜花缘-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求大王饶命!”那为首强盗大怒道:“同你好说也不中用!且把你性命结果了再讲!”手举利刃,朝船上奔来。忽见邻船飞出一弹,把他打的仰面跌翻。只所得刷、刷、刷……弓弦响处,那弹子如雨点一般打将出去,真是“弹无虚发”,每发一弹,岸上即倒一人。唐敖看那邻船有个美女,头上束著蓝绸包头,身穿葱绿箭衣,下穿一条紫裤,立在船头,左手举著弹弓,右手拿著弹子,对准强人,只检身长体壮的一个一个打将出去,一连打倒十余条大汉。剩下许多软弱残卒,发一声喊,一齐动手,把那跌倒的,三个抬著一个,两个拖著一个,四散奔逃。
唐敖同多、林二人走过邻船,拜谢女子拯救之恩,并问姓氏。女子还礼道:“婢子姓章,祖籍天朝。请问三位长者上姓?贵乡何处?”唐敖道:“他二人一姓多,一姓林。老夫姓唐名敖月。编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书中运用历史唯物,也都是天朝人。”女子道:“如此说,莫非岭南唐伯伯么?”唐敖道:“老夫向住岭南。小姐为何这样相称?”女子道:“当日侄女父亲曾在长安同伯伯并骆、魏诸位伯伯结拜,难道伯伯就忘了?”唐敖道:“彼时结拜虽有数人,并无章姓,只怕小姐认差了。”
女子道:“侄女原是徐姓,名唤丽蓉。父名敬功。因敬业叔叔被难,我父无处存身,即带家眷,改徐为章,逃至外洋,贩货为生。三年前父母相继去世。侄女带著乳母,原想同回故乡,因不知本国近来光景,不敢冒昧回去,仍旧贩货度日。不意前日在洋遭风,船只伤损。
昨蒙伯伯命人道及盛意,正在感激,适逢贼人行动,侄女因感昨日之情,拔刀相助,不想得遇伯伯。”只见徐承志也跳过船来。原来徐承志听见外面喧嚷,久已起来,正想动手,困见邻船有个女子,连发数弹,打倒多人,看其光景,似可得胜,不便出来分功。俟贼人退去,这才露画,走到邻船。唐敖将他兄妹之事。备细告知,二人抱头恸哭。
忽见岸上尘土飞空,远远有支人马奔来。多九公道:“不好了!此必贼寇约会多人前来报仇,这便怎好?”徐承志道:“我的兵器前在淑士国匆匆未曾带来,船上可有器械?”徐丽蓉道:“船上向有父亲所用长枪,不知可合哥哥之用?众水手都拿他不动不能证明其真,科学的本质就在于它的“可证伪性”。例如,现在前舱,请哥哥自去一看。”徐承志急忙进舱,把枪取出,恰恰合手,著实欢喜。只见岸上人马已近。
个个身穿青杉,头戴儒巾,知是驸马差来兵马,连忙提枪上岸。为首一员大将,手执令旗出马道:“吾乃淑士国领兵上将司空魁。今奉驸马将令,特请徐将军回国,立时重用;如有不遵,即取首级回话。”徐承志道:“我在淑士三年之久,并未见用,何以才出国门,就要重用?虽承驸马美意,但我原是暂时避难,并非有志功名,即使国王让位,我亦不愿。请将军回去,就将此话上覆驸马。此时承志匆匆回乡,他日如来海外,再到驸马眼前谢罪。”司空魁大声说道:“徐承志既不遵令,大小三军速速擒拿!”令旗朝前一摆,众军发喊齐上。徐承志舞动长枪,略施英勇,把众兵杀的四散奔逃。司空魁腿上早著了一枪,几乎坠马,众军簇拥而去。
徐承志等他去远,刚要回船,前面尘头滚滚,喊声渐近,又来许多草寇。个个头戴浩然巾,手机器械,蜂拥而至,为首大盗,头上双插雉尾,手举一张雕弓,大声喊道:“何处来的幼女,擅敢伤我偻罗!”手举弹弓,对准徐承志道:“你这汉子同那女子想是一路,且吃我一弹!”只听弓弦一响,弹子如飞而至。徐承志忙用枪格落尘埃,挺身上前,大盗掣出利刃,斗在一处,众偻罗枪刀并举,喊声不绝。那大盗刀法甚精,徐承志只能杀个平手。正想设法取胜,忽见他弃刀跌翻,倒把徐承志吃了一吓。原来徐丽蓉恐有疏虞,放了一弹,正中大盗面上。随又连放数弹,打倒多人。众偻罗将主将抢回,纷纷四窜。
徐承志这才回船。丽蓉也到唐敖船上,与司徒妩儿姑嫂见面,并与吕氏及婉如见礼。林之洋命人过去修理船只。徐承志归心似箭,即同妹子商议,带著妩儿同回故乡。唐敖意欲承志就在船上婚配科学理论既不能为经验所证实,也不能为经验所证伪,而只,一路起坐也便。承志因感妻子贤德,不肯草草,定要日后勤王得了功名,方肯合卺,唐敖见他立意甚坚,不好勉强。过了两日,船只修好。林之洋感念徐承志兄妹相救之德,因他夫妇俱是匆促逃出,并未带有行囊,嘱付吕氏做了衣帽被褥,并备路费送去。
承志因船上货财甚多,只将衣帽被褥收下,路费璧回。当时换了衣帽,同妩儿、丽蓉别了众人,改为余姓,投奔文隐去了。多九公收拾开船。
走了几日,过了穿胸国。林之洋道:“俺闻人心生在正中。今穿胸国胸都穿通,他心生在甚么地方?”多九公道:“老夫闻他们胸前当日原是好好的;后来因他们行为不正,每每遇事把眉头一皱,心就歪在一边,或偏在一边。今日也歪,明日也偏,渐渐心离本位,胸无主宰。因此前心生一大疔,名叫‘歪心疔’,后心生一大疽,名叫‘偏心疽’:日渐溃烂。
久而久之,前后相通,医药无效。亏得有一祝由科用符咒将‘中山狼’、‘波斯狗’的心肺取来补那患处。过了几时,病虽医好,谁知这狼的心特”。,狗的肺,也是歪在一边、偏在一边的,任他医治,胸前竟难复旧,所以至今仍是一个大洞。”林之洋:“原来狼心狗肺都是又歪又偏的!”
行了几日,到了厌火国。唐敖约多、林二人登岸。走不多时,见了一群人,生得面如黑墨,形似猕猴,都向唐敖唧唧呱呱,不知说些甚么。唐敖望著,惟有发愣。一面说话,又都伸出手来,看其光景,倒象索讨物件一般。多九公道:“我们乃过路人,不过上来瞻仰贵邦风景,那有许多银钱带在船上。况贵邦被旱失收,将来国王自有赈济,我们何能周济许多!”那些人听了,仍是七言八语,不自散去。多九公又道:“我们本钱甚小,货物无多,安能以货济人。”林之洋在旁发躁道:“九公!俺们千山万水出来,原图赚钱的,并不是出来舍钱的。任他怎样,要想分文,俺是不能!”众人见不中用,也就走散。还有数人伸手站著。林之洋道:“九公!俺们走罢,那有工夫同这穷鬼瞎编!”话才说完,只听众人发一声喊,个个口内喷出烈火,霎时烟雾迷漫,一派火光,直向对面扑来。林之洋胡须早已烧的一干二净。三人吓的忙向船上奔逃,幸亏这些人行路迟缓,刚到船上,众人也都赶到,一齐迎著船头,口中火光乱冒,烈焰飞腾,众水手被火烧的焦头烂额。
正在惊慌,猛见海中撺出许多妇人,都是赤身露体,浮在水面,露著半身,个个口内喷水,就如瀑布一般,滔滔不断,一派寒光,直向众人喷去。真是水能克火,霎时火光渐熄。
林之洋趁便放了两枪,众人这才退去。再看那喷水妇人,原来就是当日在元股国放的人鱼。
那群人鱼见火已熄了,也就入水而散。林之洋忙命水手收拾开船。多九公道:“春间只说唐兄放生积德,那知隔了数月,倒赖此鱼救了一船性命。古人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话果真不错。”唐敖道:“可恨水手还用鸟枪打伤一个。”林之洋道:“这鱼当日跟在船后走了几日,后来俺们走远,他已不见,怎么今日忽又跑来?俺见世人每每受人恩惠,到了事后,就把恩情撇在脑后,谁知这鱼倒不忘恩。这等看来:世上那些忘恩的,连鱼鳖也不如了!请问九公:难道这鱼他就晓得俺们今日被难,赶来相教么?”多九公道:“此鱼如果未卜先知,前在元股国也不校人网著了。总而言之:凡鳞、介、鸟、兽为四灵所属,种类虽别,灵性则一。如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湿草之仁,若谓无知无识,何能如此?即如黄雀形体不满三寸,尚知衔环之报,何况偌大人鱼。”林之洋道:“厌火离元股甚远,难道这鱼还是春天放的那鱼么?”多九公道:“新旧固不可知。老夫曾见一人,最好食犬,后来其命竟丧众犬之口。以此而论:此人因好食犬,所以为犬所伤;当日我们放鱼,今日自然为鱼所救。
此鱼总是一类,何必考真新旧。以衔环、食犬二事看来,可见爱生恶死,不独是人之恒情,亦是物之恒情。人放他生,他既知感,人伤他生,岂不知恨?所以世人每因口腹无故杀生,不独违了上天好生之德,亦犯物之所忌。”
唐敖道:“他们满口唧唧呱呱,小弟一字也不懂,好不令人气闷。”多九公道:“他这口音,还不过于离奇,将来到了歧舌,那才难懂哩。”唐敖道:“小弟正因音韵学问,盼望歧舌,为何总不见到?”多九公道:“前面过了结胸、长臂、翼民、豕喙、伯虑、巫咸等国,就是歧舌疆界了。”
林之洋道:“今日把俺一嘴胡须烧去,此时嘴边还痛,这便怎处?”多九公道:“可惜老夫有个妙方,连年在外,竟未配得。”唐敖道:“是何药品?何不告诉我们,也好传人济世。”多九公道:“此物到处皆有,名叫‘秋葵’,其叶宛如鸡爪,又名‘鸡爪葵’。此花盛开时,用麻油半瓶,每日将鲜花用筋夹入,俟花装满,封口收贮,遇有汤火烧伤,搽上立时败毒止痛。伤重者连搽数次,无不神效。凡遇此患,加急切无药,或用麻油调大黄末搽上也好。此时既无葵油,只好以此调治了。”唐敖道:“天下奇方原多,总是日久失传。或因方内并无贵重之药,人皆忽略,埋没的也就不少。那知并不值钱之药,倒会治病。即如小弟幼时,忽从面上生一肉核,非疮非疣,不痛不痒,起初小如绿豆,渐渐大如黄豆,虽不疼痛,究竟可厌。后来遇人传一妙方,用乌梅肉去核烧存性,碾末,清水调敷,搽了数日,果然全消。又有一种肉核,俗名‘猴子’,生在面上,虽不痛痒,亦甚可嫌。若用铜钱套住,以祁艾灸三次,落后永不复发。可见用药不在价之贵贱,若以价值而定好丑,真是误尽苍生!”多九公道:“林兄已四旬以外,今日忽把胡须烧去,露出这副白脸,只得二旬光景,无怪海船朋友把他叫做‘雪见羞’。”唐敖道:“舅兄绰号虽叫‘雪见羞’,但面上无雪;
谁知厌火国人,口中却会放火!”多九公道:“这怪老夫记性不好,只顾游玩,就把‘生火出其口’这话忘了。林兄现在嘴痛,莫把大黄又要忘了。”随即取出递给。林之洋用麻油敷在面上,过了两天,果然痊愈。
这日大家正在舵楼眺望,只觉燥热异常,顷刻就如三伏一般,人人出汗,个个喘息不止。唐敖道:“此时业已交秋,为何忽然燥热?”多九公道:“此处近于寿麻疆界,所以觉热,古人云:‘寿麻之国,正立无影,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亏得另有岔路可以越过,再走半日,就不热了。”唐敖道:“如此煖地,他们国人如何居住?”多九公道:
“据海外传说:彼处白昼最热,每到日出,人伏水中;日暮热退,才敢出水。又有人说:其人自幼如此,倒不觉热,最怕离了本国,就是夏天也要冻死。据老夫看来:伏水之说,恐未尽然;至离本国就要冻死,此话倒还近理,即如花木有喜暖的,一经移植寒地,往往致死,就是此意。”唐敖道:“小弟闻得仙人与虚合体,日中无影;又老人之子,先天不足,亦或日中无影。寿麻之人无影,不知何故?”多九公道:“大约他们受形之始,所禀阳气不足,以致代洲有火焰山;海中有沃焦山,遇水即燃。这都是老夫向日到过的。其余各书所载火山不能枚举,从前曾否走过,事隔多年,也记不清了。”唐敖道:“据小弟看来:天下既有五湖四海许多水,自然该有沃焦、炎洲许多火,也是天地生物,不偏不倚,水火既济之意。但小弟被这暑热熏蒸,头上只觉昏晕,求九公把街心土见赐一服。”多九公道:“唐兄不过偶尔受些暑气,只消嗅些‘平安散’就好了。”即取出了一个小瓶。唐敖接过,揭开瓶盖,将药末倒在手中,嗅了许多,打了几个喷嚏,登时神情气爽,道:“如此妙药,九公何不将药方赐我?日后传人,也是一件好事。”多九公道:“此方用西牛黄肆分,冰片陆分,麝香陆分,蟾酥壹钱,火硝叁钱,滑石肆钱,煅石膏贰两,大赤金箔肆拾张,共碾细末,越细越好,磁瓶收贮,不可透气。专治夏月受暑,头目昏晕,或不省人事,或患痧腹痛,吹入鼻中,立时起死回生。如骡马受热晕倒,也将此药吹人即苏,故又名‘人马平安散’。古方用朱砂配合,老夫恐他污衣,改用白色。”把方写了。唐敖接过,再三致谢。
炎火山过去,路过长臂国。有几个人在海边取鱼。唐敖道:“他这两臂伸出来竟有两丈,比他身子还长,倒也异样。”多九公叹道:“凡事总不可强求。即如这注钱财,应有我分,自然该去伸手,若非应得之物,混去伸手,久而久之,徒然把臂弄的多长,倒象废人一般,于事何济!”
又走几日,到了翼民国。将船泊岸。三人上去,走了数里,并未看见一人。林之洋惟恐过远,意欲回船;唐敖因闻此国人头长,有翼能飞不能远,并非胎生,乃是卵生,决意要去看看。林之洋拗不过,只得跟著前进。又走数里,才有人烟。只见其人身长五尺,头长也是五尺;一张鸟嘴,两个红眼,一头白发,背生双翼;浑身碧绿,倒象披著树叶一般。也有走的,也有飞的。那飞的不过离地二丈。来来往往,倒也好看。林之洋道:“他们个个身长五尺,头长也是五尺。他这头为甚主得恁长?”多九公道:“老夫闻说此处最喜奉承,北边俗语叫作‘爱戴高帽犠印唤袢找泊鳎魅找泊鳎肪∈歉呙弊樱越ソグ淹放ち耍赫馐谴鞲呙弊哟鞒隼吹摹!
唐敖道:“怪不得古人说是卵生,果然象个四足鸟儿。”林之洋道:“若是卵生,这些女人自然都会生蛋了。俺们为甚不买些人蛋?日后到了家乡,卖与戏班,岂不发财么?”多九公道:“班中要他何用?”林之洋道:“俺看这些女人,也有年纪老的,也有年纪小的。
若会生蛋:那年纪老的,生的自然是老蛋;年纪小的,代如此。即如这样煖地,他能居住,其阳气不足,可想而知,自然立日无影了。”
忽听船上人声喧哗,原来有个水手受了暑热,忽然晕倒。众人发慌,特来讨药。多九公忙从箱中取了一撮药末道:“你将此药拿去,再取大蒜数瓣,也照此药轻重,不多不少,一齐捣烂,用井水一碗和匀,澄清去渣,灌入腹中,自然见效。”众人接了。恰好水舱带有并水,登时配好,灌了下去。不多时,苏醒过来,平复如旧。林之洋道:“九公:这是甚药,恁般灵验?”多九公道:“你道是何妙药?”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本卷结束) ……
第二十七回
观奇形路过翼民郡 谈异相道出豕
           话说多九公道:“林兄,你道是何妙药?原来却是‘街心土’。凡夏月受暑昏迷,用大蒜数瓣,同街心土各等分捣烂,用井水一碗和匀,澄清去渣,服之立时即苏。此方老夫曾救多人。虽一文不值,却是济世仙丹。”
这日过了结胸国。林之洋道:“他们国人为甚胸前高起一快?”多九公道:“只因他们生性过懒,且又好吃,所渭‘好吃懒做’。每日吃了就睡,睡了又吃,饮食不能消化,渐渐变成积痞,所以胸前高起一快,久而久之,竟成痼疾,以致代代如此。”林之洋道:“这病九公可能治么?”多九公道:“他如请我医治,也不须服药,只消把他懒筋抽了,再把馋虫去了,包他是个好人。”
唐敖道:“此时忽又燥热异常,是何缘故?”多九公道:“我们只顾闲谈,那知今日风帆甚顺,此处已近炎火山,古人所谓:‘炎火之山,投物辄燃。’就是指此而言。”林之洋道:“《西游记》有个火焰山,这里又有炎火山,原来海外竟有两座火山。”多九公笑道:
“林兄此言未免把天下看的过小了。若论火山,只就老夫所见而言:海外耆薄国之东有火山国,山中虽落大雨,其火仍旧;火中常有白鼠走至山边觅食,猎人捕获而语言图画论是逻辑化的描述语言论。对逻辑实证主义有很,以毛做布,就是如今‘火浣布’。又自燃洲有树生于火山,其皮亦可织为‘火浣布’。两域且弥山,昼望山孔如烟,夜望如灯。崦嵫之北,其山有石,若以两石相打,登时只觉水润,润后旋即出火。又炎洲有火林山,火生的自然是小蛋。俺们有了老蛋、小蛋,到了家乡,那些戏班为甚不要?
只怕小蛋还更值钱哩!”多九公道:“林兄把‘旦’字认作白字了。他们小旦并非鸡蛋之‘蛋’,你如不信,把他肚腹剖开,里面并无蛋黄,只有一肚曲子。还有拿的好身段,推的好衫子,并且还有绝纱的小嫩嗓子。”林之洋道:“九公说他并无蛋黄,据俺看来:只怕还有元丝课哩。再要搜寻,大约金镯子也是有的。就是那扛旗儿二等小旦,万不济,也有几块洋钱,也有一个包金镯子。就只令俺不懂的,刚才说的明明是个‘旦’字,为甚是‘白’字?若是‘白’字,下面多了一横,上面少了一撇,这是怎讲?”
唐敖道:“舅兄何必只管谈论小旦,你看这些飞的,飘飘扬扬,比走甚快。我们到此,离船已远。才见几位老翁,竟有雇人驼著飞的。据小弟愚见:我们回船,何不也雇入驼去,岂不爽快?”林之洋正因走的腿酸,听见此话,即雇三个驼夫,一齐伏在肩上,登时展翅飞起,转眼间到了船上,驼夫收翅落下。三人下来,开发脚钱,起锚扬帆。
这日到豕喙国,游了片时回船。唐敖道:“此国人为何生一张猪嘴?而且语音不同,倒象五方杂处一般,是何缘故?”多九公道:“当日我曾打听,不得其详。后在海外遇一奇人通过对英国工人阶级的考察和经济学、哲学的研究,在1844,细细谈起,方才明白。原来本地向无此国。只因三代以后,人心不古,撒谎的人过多,死后阿鼻地狱容留不下;若令其好好托生,恐将来此风更甚。因此冥官上了条陈,将历来所有谎精,择其罪孽轻的俱发到此处托生。因他生前最好扯谎,所以给一张猪嘴,罚他一世以糟糠为食。世上无论何处谎精,死后俱托生于此,因此各人语音不同。其嘴似猪,故邻国都以‘豕喙’呼之。”
走了两日,路过伯虑国。唐敖又要上去游玩。多九公因配药不能同去,林之洋同唐敖去了。二人去后,多九公配了许多痢疟及金疮各药,以备沿途济人之用。方才配完,唐、林二人也就回来。
唐敖道:“怪不得九公不肯上去,原来此地另是一种风气。刚才小弟见他们那种磕睡光景,好无兴趣,并且行路时也是闭目缓步。如此疲倦,何不在家睡睡?必定勉强出来,这是何意?”多九公道:“海外有两句口号,说这伯虑国的风俗,难道林兄也不知么?”林之洋道:“海外都说:‘杞人忧天,伯虑愁眠。’九公所说口号,莫非就是这两句?怎叫‘忧天、愁眠’。俺却不懂。”多九公道:“当日杞人怕天落下把他压死,所以日夜忧天,此人所共知的。这伯虑国虽不忧天,一生最怕睡觉:他恐睡去不醒,送了性命,因此日夜愁眠,此地向无衾枕,虽有床帐,系为歇息而设,从无睡觉之说;终年昏昏迷迷,勉强支持。往往有人熬到数年,精神疲惫,支撑不住,一觉睡去,百般呼唤,竟不能醒。其家聚哭,以为命不可保,及至睡醒,业已数月。亲友闻他醒时,都来庆贺,以为死里逃生,举家莫不欢喜。
此地惟恐睡觉,偏偏作怪,每每有人睡去竟会一睡不醒,因睡而死的不计其数,因此更把睡觉一事视为畏途。”唐敖道:“此处既有睡去不醒之人始人之一。1891年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并担任党的理论刊,无怪更要愁眠。但睡去不醒,未免过奇,不知何故?”多九公道:“他们如果也象常人夜眠昼起,照常过日子,何至睡去不醒。因他终年不眠,熬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兼之日夜焦愁,胸中郁闷,一经睡去,精神涣散,就如灯尽油干,要想气聚神全,如何能够!自然魄散魂销,命归泉路了。”唐敖道:
“此地寿相如何?”多九公道:“他们自从略知人事,就是满腹忧愁,从无一日开心,也不知喜笑欢乐为何物。你只看他终日愁眉苦脸,年未弱冠,须发已白、不过混一天是一天,那里还讲寿数。”唐敖道:“可见过于忧愁,也非养生之道。今听九公之言,小弟从此把心事全都撇去,乐得宽心多活几年。
又走几时,到了巫咸国。把船收口。林之洋发了许多绸缎去卖。唐敖因肚腹不调,不能上去;多九公向来游玩,原是奉陪的,今见唐敖不去,乐得船上养静。唐敖闷坐无聊,来到后面舵楼,四面望一望道:“请教九公:那边青枝绿叶,大小不等,是何树木?”多九公道:“大树是桑,居民以此为柴;小树名叫木棉。此地不产丝货,向无绸缎,历来都取锦絮织而为衣,所以林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