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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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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为所动,继续在大门外大喊大叫。突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心脏撞击着胸腔,越来越激烈。
  我知道那些蛇终于被我惊动了。
  我定了定神,强把胸中淤积的闷气咽下去,向门里边喊道:“婶,我找桃花。桃花出来我就走。婶,我找桃花,就和她玩会,不干别的。婶……”
  大门吱杻一声开了。我心中大喜,扑过去喊道:“桃……”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棍子劈头盖脸打出来了。我被打得七荤八素,抱头鼠窜。连忙往远处逃去,回头一看,只见桃花妈手拿大棒,气冲冲站在门口。
  桃花妈对我喝道:“有多远滚多远。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
  我一脸谄笑:“婶……你就让我……”
  我话还没说完,桃花妈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我采取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英明战略。又趴到桃花家大门上大喊大叫:“婶……你打我我也不走。我就是要和桃花在一块。婶……你就成全我们吧。”
  这时候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在乎。程大力有的是脸皮。但是桃花妈就不一定了。这种事,谁脸皮薄谁就输。没准几十年后,我对桃花的真挚爱情能像白蛇许仙一样广泛传播呢。
  我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更来劲了。扯着脖子嚎:“桃花桃花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这歌是前两天从电视上学的。乍一唱起来,果然效果良好。
  围观的人老成持重的都不以为然的摇头微笑。年轻一点的纷纷叫起好来。
  我正唱的兴起。门又开了。这次我早有防备。身形一晃往后跳了一步,然后伸出胳膊护住头脸。
  本以为桃花妈身手再好也打不到我了。没想到这次一盆滚烫的开水冲我泼下来。从头到脚,把我烫的哇哇乱叫。幸好刚才用两胳膊护住脑袋了。不然我就破了相了。
  开水泼完,桃花妈一言不发,又把门关上了。
  考虑到周围还有不少的观众。我不能毁了刚建立起来的忠于爱情的伟大形象。顾不得全身肉疼,又大声喊道:“桃花我爱你。为了你,敢上刀山敢下火海。一盆开水不算啥。只要你肯嫁给我,把我煮了都没二话。”
  这下围观的人纷纷叫好,轰然一片鼓起掌来。
  我正沉浸在精神的巨大满足和肉体的万分痛苦中。门,又开了。
  我顾不得抬头看一眼。拔腿就向远处跑去。先避其锋芒再说。
  不料,刚跑了没两步,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出来了,你跑什么?”
  我扭头一看。桃子正站在大门口,两个脸蛋红的像大苹果。
  我心里这个美呀。走上前去,一把攥住桃花的手。
  那时候,山村里的观念仍然很封建。拉手拥抱什么的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行为。不过那天的气氛火热。我拉了桃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桃花被我拉了,也没有挣扎。围观的群众见我们手拉着手,都觉得理所当然。
  我得意洋洋,拉着桃花从一群叫好的人群中穿过。兴高采烈得走了。
  此时只觉得犹如在云里雾里。桃花柔软的小手被我紧紧握着。身后的起哄声渐渐远去。
  我和桃花走在乡间小路上,程家庄已经遥遥在望。我扭头看桃花。只见她低着头,脸上仍然羞红未褪,但是嘴角满是笑意。
  我问桃花:“高兴不?”
  桃花白了我一眼,说:“这附近的村子里呀,就数你最不要脸了。”
  我嘿嘿得笑:“要脸就不能把你请出来了。怎么,你妈也怕了我不要脸了?”
  桃花哼了一声说:“我妈才不怕。门口看热闹的再多她都不在乎。只不过你这个扫把星死赖着不走,水井里的蛇都快闹翻天了。我妈心疼蛇,才让我出来,赶紧把你轰走。不过,几年晚上必须回家。”
  我说:“你妈再不放你出来,我就准备逮些老鼠挂到你们家门口了。晚上回就晚上回,大不了明天我再来一出。”
  我和桃花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程家庄。
  八婶家是不着急去了。我俩就在村子里闲逛。
  这样逛着正好碰见阿进,正领着他的城里女朋友在村子里玩。我们四个人走了个面对面。
  我心里那个美啊。阿进的女朋友乍一看还行,但是画着浓妆,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妖媚气。而桃花天生的美,鼻子眉毛就是那么精致,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
  我抬着下巴对阿进说:“阿进,这是我媳妇,桃花。”
  阿进看了看桃花,两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心不在焉的指着他女朋友说:“这是我未婚妻,莉莉。”
  我们四个人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就分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阿进在我身后,用确保能被我听见的声音,对他女朋友说:“这姑娘瞎眼了吧,怎么找这样的男人。”
  我不甘示弱,也用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对桃花说:“阿进瞎眼了吧,怎么找这样的女人。”
  桃花捂着嘴偷笑。而我俩身后那一对已经悲剧了。那个什么莉莉气得全身发抖,把邪火全发阿进身上了。
  我俩走着走着,不自觉来到我家附近。
  桃花说:“那天我没进去。只是听八婶和我妈说你家脏的像猪圈。是不是真的啊。”
  我支支吾吾:“没……也没那么脏吧。”
  桃花笑了笑:“我想看看。”说着蹦蹦跳跳就要往里走。
  我连忙一把拉住:“姑奶奶,里面可去不得。那老鼠是吃人的。”
  桃花说:“我可不怕,我有这个。”说着,把脖子里的项链掏出来。
  我摸着还带着桃花体温的项链。这项链非石非玉,用形状奇怪的小东西串成。我问桃花:“有这个就不怕?你这项链找佛祖开过光?”
  桃子把项链收回去:“哪啊。这项链是用蛇牙串成的。带上这个,鼠蚁不侵。”
  我还是不放心:“这些蛇都死了多少年了,管用吗?能不能找两条活的来。”
  桃花说:“这个简单。”从身上摸出一只小短笛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我见桃花妆模作样得吹,一点声音没有。忍不住说道:“你不会吹?怎么没声音?”
  桃花白了我一眼:“这是给蛇听得。你听不到不代表它听不到。”说着又放到嘴边虚张声势得吹起来。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一个成语来:“滥竽充数。”

☆、第八章 白色鼠妖

  桃花装腔作势得摆弄。我正看得无聊。突然她对我做手势:“别出声,来了。”
  我左右张望。看见路旁的野草一阵晃动。紧接着爬出来几条花花绿绿的蛇。
  我对蛇不熟悉。不知道这些蛇有没有毒。不过,有毒没毒反正吃老鼠就行。
  桃花又吹了一会。那些蛇晃晃悠悠就进院了。
  我和桃花跟着那几条蛇走进去。看见前几天扔出来的破烂仍然堆在院子里。破鞋破被子,看得我自己都脸红。
  桃花倒是饶有兴致,在院子里一跳一跳:“真是大开眼界呀。对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的家不像猪窝。”
  我:“是吗?你也觉得没那么脏对不对?”
  桃花一边哈哈笑一边说:“猪窝哪有你家脏。把你家比成猪窝,猪都生气了。哈哈。”
  我听得无话可说:“我家确实脏,事实在这摆着,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桃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要往我住的屋子里走。
  我死拦活拦没拦住。只得任由她掀开我发霉的被子,露出下面塌了的土炕。用手一抠土墙,墙皮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掉。我赶紧拦住:“姑奶奶。这墙不能再抠了,再抠就塌了。以后咱还得在这住呢。”
  桃花白了我一眼:“谁要和你住这。脏死了。”不过总算她老人家高抬贵手,离开了那面墙。
  咦?她又有了新目标。指着地上的锅说:“你还自己做饭?不过你的锅盖上为什么还压着半截砖头?里面藏了什么好吃的?这么怕被偷了。”
  我有一种预感。这锅不能掀,掀了我得出大洋相。可要拦也来不及了。桃花已经把砖头扔在一边,伸手把锅盖掀了起来。
  桃花往锅里边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把破锅盖扔在一边,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对我说:“有句话叫笑得在地上打滚。我现在就特想在地上打滚。不过……不过,你家是在太脏了,我躺不下去。哈哈。”
  我黑着脸。盯着锅里长了毛的半个窝头一言不发。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我会煞有介事得在锅盖上压一块砖头,好像生怕锅里的食物被偷了。而这食物,居然是长了毛的窝头。。。这东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猕猴桃。
  我拉着桃花往外走:“我这里脏,咱赶紧走吧。别把您弄脏了。回头爬进去几只跳蚤,有你受的。”
  桃花嘻嘻哈哈往外走。走到院子里突然停住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
  院子里爬着数百条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为什么都聚到我的院子里了?这些蛇长短不一,品种不同。但无一例外得都吐着信子,脑袋对着西厢房。
  西厢房门口有几只大鼠一字排开。长须獠牙,一派如临大敌之状。
  桃花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抓着我的手问:“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我仔细看了看。只见西厢房门槛上躺着一只死蛇,身上满是牙印,估计是寡不敌众,被那些大老鼠要死的。
  我对桃花说:“估计是老鼠咬死蛇了。这些蛇把哥们全叫来报仇了。”
  桃花满脸疑惑:“不可能啊。我妈说了,这些老鼠很奇怪,即使是蛇也不敢轻易来这里。怎么这些蛇突然这么大胆子?”
  我想了想,对桃花说:“你们家的蛇,有没有蛇王?”
  桃花点点头说:“有啊,每一个水井里都有一个蛇王。蛇王就像羊群里的头羊。”
  我问她:“你的项链是用蛇王的牙串成的吧?”
  桃花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说:“那就对了。这些蛇误以为蛇王在附近,所以觉得有人撑腰,胆子格外大。这才聚到一块,找这些老鼠算账。”
  桃花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当然是看戏了。看这些蛇怎么为我报仇。诶,别这么靠前,咱离远点,别给误伤了。”
  我拉着桃花退到墙角。坐到破凳子上等着好戏开始。
  一般动物杠上了,很少会像人那样,骂两句,放几句狠话就走了。他们不同,会死磕到底,除非有一方支持不住,先落荒而逃。所以,今日一场大战,估计是免不了了。
  这是一场完全无视生物链的大战。全凭实力。
  不知道谁发的信号。那些蛇不约而同,吐着信子向老鼠冲了过去。
  当然,老鼠们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和蛇群对峙,自然有他们的实力。
  这些老鼠无一例外都是当初袭击过我的绿毛鼠。灰毛的小喽啰们根本没有出场机会。
  只见群蛇一鼓作气冲进西厢房,老鼠们的防线瞬间崩溃。
  群蛇无一例外的下半身着地,上半身高昂起来,吐着信子,一伸一缩,快似闪电得向老鼠攻击。
  那些老鼠也是身形如电。往往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有些反应慢的老鼠,往往就被蛇大嘴一张,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然而,凡是吞了老鼠的蛇,一时间消化不了,胃里鼓鼓囊囊得,行动不便。反又被群鼠攻击,咬得遍体鳞伤,最后死于非命。
  论单挑,这些老鼠不是对手。反应不如蛇块。动作不如蛇灵活,又吃了体型上的亏,往往被蛇整个吞下去,被蛇胃里的强酸一消化,就什么也完了。
  然而,这些老鼠配合能力极好。佯攻侧攻,反超包围。凡事我能想到的战斗术语这些老鼠全会。看的时间久了,你会怀疑他们是不是老鼠。
  然而,老鼠们终究是在数量上太吃亏了。很快被那些蛇分别包围,接二连三得被吞吃了。
  老鼠被消灭干净。地上也留下了十几具蛇的尸体。那些吃了老鼠的蛇,酒足饭饱,懒洋洋得躺在我家院子里晒太阳。
  我对桃花说:“走吧。看也看完了。”
  桃花却不肯走,对我说:“你不是说破柜子后面有一个鼠洞吗?我倒要看看。”说着,抬腿往西厢房走。
  我心想,反正有这么多蛇在这,也不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干脆看看那老鼠洞。便跟着桃花进去。连搬带踹把那破柜弄走了。
  那破柜一动地方。里面的情形就全露出来了。看得我和桃花都是大吃一惊。
  那破柜下面是一个大洞。直径有两个成年人的腰粗细。破柜子只遮住了大洞的一小半,另一半都在墙里。然而,只是露在墙外的这一半,也能钻下人去了。
  那洞口一露出来。一股阴风就从里面冒了上来,我和桃花都打了个寒战,瞬间觉得屋子里冷了好几度。
  此时,无论是院子里,还是西厢房里的蛇都抻直了脖子,脑袋向这边探着,一副如临大敌状。
  我拉了桃花一把:“赶紧出来,里边不定有什么呢。”
  桃花这时候估计也有些害怕,三步并作两步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我们两个站的远远地。桃花又掏出笛子。驱赶着那些蛇向洞口方向爬去。
  有了笛子的命令。又有蛇王牙壮胆。这些蛇全都一副视死如归的姿势,前赴后继得往那洞口爬去。
  一会的工夫,几十条蛇就把洞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
  突然,那些蛇统一得往后退,在洞口附近让出来一大块地方。
  我悄声对桃花说:“注意,来了。”
  我们两个直勾勾盯着那两人粗的大洞口,满以为里面会爬出来什么可怕的大家伙。
  可里面慢悠悠走出来只小白鼠。这些小白鼠个头不大,和普通的老鼠没什么两样,甚至要更小。全身都是白毛,很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宠物鼠。
  我和桃花仔细看了看,都觉得这小白鼠不一般。那些白毛一点都不显苍白。反而每一根都锃光瓦亮,显得很通透。
  听说有的动物长到一定岁数每过一年就长一根白毛。当白毛遍体的时候,不成精也差不多了。老人们讲,如果有能得到这样一块皮子,缝在衣服上作领子,就会雨雪不侵。刮风打雷都绕着走。
  我一看见这只白老鼠,心说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皮子了。待会把这只小东西结果了,当见面礼送给桃子妈。我俩的事没准就有转机了。
  我内心的小九九暂且不提,但看这只老鼠,看不到嘴里的獠牙,长相比先前那些斯文了不少。但是,看他每走一步都要摇摇尾巴,让人觉得老谋深算。
  总的来说,长得虽然小,但是妖气冲天。
  那些蛇也是如临大敌。不住的往后退。
  突然,几道白光闪过去。这只小白鼠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在蛇群中蹿了几蹿,然后又气定神闲得落下来。
  有几条蛇已经被白鼠咬到,身上有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蛇被老鼠咬一口,本来没什么事。但是被咬的蛇渐渐趴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了。随即身上冒起一层白雾,白雾落下来又变成白霜。那几条蛇,居然在一瞬间被冻成了冰棍。趴在地上,银白色的一条。
  这景象看得我和桃花倒吸一口冷气:“这些老鼠什么来头?这是鼠毒还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俩缓过神来。这些白鼠又发起第二轮攻击。来去倏忽,转眼间又有几条蛇着了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蛇在这只快似闪电得白鼠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傻呆着被咬。
  有几只蛇已经漏了怯,犹犹豫豫想往外跑。
  这和打群架一个道理。一个逃跑的往往能带走一伙人。然后被对手砍得七零八落。
  我见势头不好,忙推了推桃花:“快吹笛子,让这些蛇进攻。他们要是跑了,没准小白鼠就得对付咱们了。”
  桃花手忙脚乱掏出笛子吹了起来。蛇群又斗志昂扬,纷纷吐起了信子。不过我知道,这充其量也就壮壮声威。想靠这些蛇咬死小白鼠,门都没有。

☆、第九章 人蛇联盟

  我知道时不我待。这几十条蛇挡不了它多久。一旦蛇挂了,就轮到我和桃花了。
  我想带着桃花逃跑。但是就这白鼠的速度来看,我们跑不到大门口就得挂。
  我死了不算什么。但是桃花得活着。
  我后悔了,我不该搬开那个破柜子,不该带桃花来我家,甚至不该去相亲。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大火燎房顶,不是痛哭流涕的时候。
  我拉着桃花,让她吹着笛子慢慢往外退,动作要小,不要惊动白鼠。一旦笛声微弱到不能控制那些蛇的时候,就马上逃。头也不回地逃。不用管我,我尽量拖住它。小白鼠再猖狂也不敢到千眼井去。
  桃花虚吹着笛子,满脸焦急得摇了摇头。
  我知道现在不是你推我让的时候。于是拍了拍桃花的头,拔腿跑到我家唯一完好的正房。拽过那条快发霉的被子来。尽量把身上裹严实。
  这白鼠不过仗着奇寒的鼠毒杀人。我裹上被子,至少能让它一时三刻咬不透。能拖一会是一会。给桃花争取点时间,总不能连枪栓都没拉响就让人给毙了。
  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发现那些蛇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了。
  我顺手捡起地上的铁锹来。打算故伎重演,把小白鼠拍扁到地上。不过这件事的难度可想而知。它的速度太快,快到任何反抗都只是象征性的。
  桃花还是不肯走,她知道我要干什么,摇着头,泪流满面。那笛子始终没从嘴唇上拿下来。
  我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听听桃花的笛声,给人听的笛声,而不是给蛇听的。那一定是美妙的仙乐。
  我冲桃花大吼:“走。快走。你跑的快了还能搬救兵回来救我。跑得慢了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桃花还是摇头。
  “怎么他妈这么不听话。”我怒了,第一次骂桃花。
  她的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现在的样子这么可怕?把桃花吓成这样?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去。
  原来,小白鼠已经把头扭向了我们这边。大有跳过来的意思。
  桃花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腮帮子鼓鼓的,满脸的疲惫之色,显然体力不支。看来,桃花已经使出全力了。她嘴边的笛子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日光照在上面,我看见笛子正在高速得颤抖,或许,下一秒它就会崩裂,或许,下一秒,她就会晕厥。而远处的蛇受了笛声的激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再不像刚才躲躲闪闪得游斗。这时候全都冲上去,一命换一命的打法。不,根本是在用生命换时间。
  那只白鼠明显的不耐烦。在蛇群中奔跑跳跃。看样子想尽快结果了这几条蛇,然后赶过来对付我和桃花。
  大浪淘沙,一场大战,剩下来的这些蛇,都是蛇中的佼佼者了。他们身手快捷,颇具灵性。躲过不少次白鼠的攻击。在左支右绌之下,个别的还想反击一口。偶尔有的不幸被咬,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想缠住白鼠,给同伴制造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现在这些蛇虽然数量大大减少,但是质量占优势,彼此心灵相通,配合的很好。拼起命来也着实让白鼠头疼。不过据我估计,它们顶多再撑两分钟。我挥动着铁锹,大吼了一声:“要死一起死。”身上裹着棉被就冲上去。
  我知道我现在的装扮肯定很怪异。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预防手段了。
  战场在西厢房的墙角。我迈进门(其实这间房子已经没有门,曾经有门框的那面墙已经在上次被我撞塌了)。我刚跑进去,突然一股奇寒传来。透过鞋底。由脚至腿,由股至胸腹。陡然间,我只觉得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几倍。我身上裹着棉被,但是丝毫不起作用。这种寒冷不是棉被所能抵御的。
  每往前迈一步,身上的寒冷就加重一层。我觉得动作越来越僵硬,衣服都要冻成硬块了。
  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我还没有被咬,怎么可能会冷成这样?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我在心里默念。
  有时候意念的力量真是强大。渐渐地我可以罔顾周围的寒冷。虽然那种冷直透心田,让我反胃不已。但是已经不能再阻碍我的行动。
  我的眼里只有那只白鼠,此时它被那些蛇纠缠住,杀伤范围不大,一时腾不出精力对付我。我打算一鼓作气,冲到它面前,狠狠地拍上一下。
  突然,它只冲我扎了眨眼。老鼠可以有表情吗?我觉得这只老鼠的眼神里满含了阴谋和嘲讽。
  我不管它,挥动铁锹,使劲向它拍去。
  丝毫没有悬念。它轻轻巧巧得躲开了。
  它冲我龇牙咧嘴,想跳过来咬一口。
  但是我比它大太多,手里又拿着铁锹,攻击范围很大。所以我能打到它,它一时间却不能咬住我。更何况有几条蛇在中间阻拦,正寻找机会给它来上一下子。
  我举着铁锹,继续寻找机会。那几条蛇也真是有灵气,可能逼到生死关头之后都会这样吧。它们奋不顾死得进攻。拼着严重的伤亡把小白鼠逼到一个死角。
  真TM是忠烈的蛇啊。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给它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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