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仆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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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妻穿着吊带的睡裙，在镜子面前画眉。她的眉毛尾部比较疏落。她眼神专注的，不轻不重的在尾端添上颜色。

　　一把男声喊道：“佩玲。”

　　是胡捷的声音。

　　我从镜子里看到胡捷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被子掩盖着他的下半身。他拿起一端的被角，似乎打算掀开被子下床。

　　天啊！我不想看他的裸＿体！尤其是老男人的……

　　我连忙把注意力抽离，试着让天眼换一个画面。

　　画面转换。

　　这一次，未婚妻在洗手间里画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然后再来是未婚妻在车子上对着倒后镜画眉，同样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转来转去，都是未婚妻画眉的画面。

　　“辛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胡捷的声音响起，把我拉回现实。

　　“影像离不开眉笔，完全看不见她现在的情况。”　我蹙着眉说。

　　胡捷眸色一沉，微一斟酌，说道：“你能不能分辨出……她是生还是死？”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大概也心中有数，知道未婚妻凶多吉少。

　　“我不能肯定，但，”　我顿了顿，　“她有可能已经去世，而且可能性……不低。”

　　骤听到未婚妻可能的死讯，胡捷仍然面不改色，冷静地问道：“怎么说？”

　　“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磁场……那就是宗教说的灵魂，或是科学家说的能量。我们经过的地方，会有少量的能量残留。我们摸过的、碰过的物件，都会留下少量的能量，黏附在上面。特别是日常用品，已经打上了强烈的个人铬印。”

　　“所以你一直看到眉笔有关的画面。”

　　“没错。眉笔上残留着她独特的磁场。但画面一直离不开眉笔，这……就有一点不寻常了。一般情况底下，在我感受过一个人独特的磁场后，天眼会继续去寻找同一种磁场。而一般来说，拥有同样磁场，能量最强的地方……““就是那个人本身。”　胡捷答道。

　　“没错。但人死后，她的能量就会渐渐驱散。尸体上只有少量的能量残余，而黏附在其他物件上的能量，也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薄弱。这种情况下，除了眼前的物件之外，我就很难‘看’到其他的画面。但我也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已经去世，因为‘天眼’的能力，本来就不太稳定，也有可能只是一时失灵。”

　　胡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如果，她真的……已经离世，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她的尸体？”

　　“也不是没可能。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找尸体比较费力，需要不停地尝试。

　　胡捷点了点头，说：“那请你尽快找到她，不管……是生是死。这对于我们族人来说非常重要。我会付出丰厚的酬劳，也答应，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事成之后立刻送你们出H市。”


　　第25章　前因后果


　　25。前因后果

　　展文英从门口探进头来：“怎样了？还没有结果吗？”

　　我摇摇头。努力了两三个小时，暂时还没有进展。

　　“看你一头汗的，我让人給你送饮料。”　她喊住门外一个服务员，吩咐了几句。

　　我微笑谢过。我的体力和精神力的确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我可能需要休息三十分钟左右，等待精神力恢复，才能继续。”　我向展文英解释。

　　“辛苦你了。”

　　服务员送来茶和糕点，展文英便干脆坐下来，跟我一起喝茶聊天。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我靠近窗口看出去，只见一大群人聚集在空地上，围在中央有两个人正在打斗。

　　其中一个汉子的上衣突然爆裂，变身成为一匹两尺长的巨狼。另一人见状，也同时变身。

　　周围的观众发出欢呼声。

　　展文英轻笑了声：“现在基地里聚集了来自各州各省的人。我就知道，这些孩子会忍不住要打上一场。”

　　原来除了齐三一他们，还有其他狼族的人前来相助。

　　“这是你们的传统吗？一个狼族遇到危机的时候，其他狼族派人来相助。”　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可没有那么团结。”　展文英豪爽地大笑几声，“阿捷的人缘很好，这些都是跟他交情特别好的狼族，特意派人过来相助。但头狼亲自出马带队来的，就只有我们了。谁叫咱们老大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呢！”

　　就连前妻也来拔刀相助，人缘确实是顶好的！

　　“他们是如何杠上的？这个我能问吗？”　战争一触即发，血族和狼族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说给你听也无妨。”　展文英放下手中的茶杯，“现在这位‘郡主’，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郡主’两字咬得特别重，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她一出现，就以雷霆手段击杀了前一任的吸血鬼王，狼族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收复了所有H市的吸血鬼。之后，她便急不及待向着狼族伸手。当时她写了一封信……”

　　想起那封发给我的邀请函，我歪着头说：“她好喜欢写信啊，不愧是文艺老青年！跟我那主人有得拼。”

　　展文英噗通一声笑出来：“哈哈，你还真敢说！话说，她那封信写得文绉绉的，狼族很多人都没看懂呢！不过大概的意思是说：二百年前你们是我的奴才，现在你们仍然是我的奴才！”

　　“二百年前？”

　　“嗯，原来二百多年前，她曾经统治过这一带，当时的她很强势，不止吸血鬼，就连狼人，都被她收复在手低下。族里有一些老人家还记得她。据说，当年她去闭关了。一睡二百多年，到现在才醒来。”

　　有时候吸血鬼受了重伤，或是厌世了，就会去闭关。听说他们会把自己埋在地底深处，让自己的意识‘沉睡’过去。

　　展文英继续道：“狼族当然不愿意俯首称臣。这些年多，他们跟血族一直各霸一方，谁也不怕谁。狼族写了一封信骂回去，然后……奇怪的是，没有然后。那个什么郡主仿佛吓怕了，安安静静的，半年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

　　阿捷一直不放心，暗中监视着她。察觉她在半年内，不声不响的，制造了不下三至五十只吸血鬼的新生儿。另外麾下的高手，也添加了三四名。心中的警钟响起，便把各方朋友请来助阵。

　　阿捷心目中，还是希望能够和谈的。一旦开战，双方都会死很多人。到时候，反倒可能会让第三者趁虚而入。””那个郡主几岁了？“　我问。最重要的是，她的实力如何？

　　展文英赞许地对我笑笑：“有些人说她已经有五百岁，有些说八百，大家都不清楚。她从来不露面。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很老很老，而且非常强大。”

　　我惊呼道：“八百岁！”　那岂不是比易士风还要老？如果是真的，她到底有多强？

　　展文英点点头：“所以如非必要，阿捷也不想跟她对上。我们现在还在等来自赛罕乌拉的队伍。有了赛罕乌拉的队伍，不管是开战还是谈判，都更有把握。”

　　远在内蒙古的赛罕乌拉，据说是狼人的总部。理论上，国内所有狼族都在他们的管辖之下。但实际上，他们对个别狼族有多大的影响力，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想，能称之为狼人的总部，实力水平应该在一般狼族之上。

　　我眼珠一转：“所以，新娘不能在这个时候死掉。”

　　现在开战的话，狼族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希望能够拖延时间，等到赛罕乌拉的人到来，才正式开战或是谈判。

　　“没错，但很不幸的，叶佩玲现在多半已经落在吸血鬼手上。我猜，他们会花一些时间去拷问她，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撬出什么料。那女孩没有经过训练，大概撑不了多久。从失踪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小时。我想，他们要问的，大概都已经问完了。我们，可能已经太迟了……”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无限惋惜。

　　我悄悄瞟了她一眼。

　　作为胡捷的前妻，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怎么，你觉得很奇怪吗？”　她的嘴角带着笑意。

　　糟糕！被看穿了。

　　我脸颊发热，结巴地道：“就觉得你很心胸广阔。这个时候还来帮忙。”

　　她轻笑一声：“呵呵，阿捷不是个好丈夫，但他是个好人。虽然我们分开了，但他为我做过的事，不会就此抹杀掉。你知道，有些男人就是长不大，就是六十岁也一样。”

　　可不是么？也许二十出头的未婚妻，才符合他的心理年龄。

　　“对了，那天在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齐老大为什么会跟一个人类换位置？”　展文英忽地转了个话题。

　　我嘴里还含着一口茶菓，咬字不清：“你们老大无聊得很哦，有头等不坐坐经济舱，就为了坐在我身旁，方便骂我。”

　　“骂你？”　她挑起眉头，疑惑地道。

　　“……就……呃……有些嫌我多管闲事啦。后来发现原来是误会。”　我不想解释廖安安的事，含糊带过。

　　“那他之后去了哪里？”　她接着问。

　　我不明所以：“去哪里？没有啊。”

　　她瞪大了眼睛：“他全程都坐在你身旁？在经济客舱里面？”

　　“嗯。”　我茫然地点点头。

　　她的脸色有些古怪，但我没有多想，因为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的精神力差不多恢复了，可以继续。”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尽人事吧，虽然……”　她叹了口气。看来她也觉得叶佩玲没有什么机会。

　　就在此时，阿文冲忙地推门而进。

　　“展长老，最新消息。老鬼的府邸围墙上，刚刚挂出了一具女尸！”

　　展文英脸色骤变，“是她吗？”　口吻严肃。

　　阿文点点头：“确认了，是叶佩玲！”

　　展文英顿时脸色一沉。


　　第26章　对策


　　26。　对策

　　当天一整晚，窗外的基地，处处灯火通明。

　　想是众狼人正在商讨对策。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新娘死了，死得凄惨无比。

　　据说挂在围墙之上的尸体几乎体无原肤，身上有各种刑具的痕迹，形状恐怖。

　　这样一来，齐三一等人再没有留在H市的借口。

　　齐三一他们会选择依法离开？还是违法留下？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们能不能带着我和家人一起离开？如果是后者的话，会不会立刻爆发战争？

　　这些念头一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

　　早上服务员给我们送来早餐。

　　饭桌上，爸妈的脸色都十分不安。

　　他们都察觉到不妥了吧？

　　我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地跟他们说清楚。

　　诗雨比较晚起，她黑着脸坐在饭桌上。

　　昨晚我跟她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我知道我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耐心聆听她的心声，但现在我自己的心情也十分焦躁，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战争让我非常不安，实在静不下来……算了，过阵子再跟她谈。

　　嘟嘟！

　　我的手机来了一通短讯。昨晚半夜我就发了短讯给阿文，问他最新的情况如何，现在终于来了回复。

　　阿文：【咱们决定留下，但有一些狼族想走。现在仍在争论之中。】说不上是好消息。

　　我回到房间，窗帘没有拉开，电灯也不开，就这样在黑暗中呆着，陷入深思之中。

　　清晨的微风吹起窗帘的一角，缝隙中透进一缕阳光，刚好照射在桌上叶佩玲的那支眉笔上。

　　暗黑的房间里，扁扁有一支眉笔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之下，闪闪发亮，仿佛是上天特意打上聚光灯般。

　　刹那间，我有种冲动，想要用‘天眼’再试一次。

　　如果说这两年来我学会了什么，那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把眉笔捏在手中，开启了天眼……

　　******

　　不管是阿文还是齐三一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我只好随便抓了一个服务员问，得到他们正在总部的大堂里开会议的消息。

　　大堂的门并没有关上，我静悄悄地闪进去。

　　里面的情况让我瞬间掉下巴。

　　大堂内有五十多人，一个个面红脖子变粗，扯着喉咙互相责骂，部分人甚至连鞋子都踩在桌子上，整个会议室嘈杂得像个菜市场。粗略一听，似乎是有部分人希望立刻离开H市，被另一些骂胆小没有义气。

　　没有人注意到我。

　　齐三一坐在第一排，像个大老板般的把修长的双脚放在桌子上，脸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正想着要如何吸引他的注意，他已经转过头来，双眸如褐色的烟水晶般削亮，越过人群，落在我的身上。

　　眼神对上，他眉头微紧，似乎在说：你在这里干嘛？

　　“她还活着！”　我用口型说道。

　　隔着人群，我隐约看见他的眸色微变。

　　他手指一勾，示意我跟随着他。我们两人不动声色地退到偏厅去。

　　空置的偏厅没有开灯，他刀削般的轮廓，半掩在影子之中。

　　“你说真的？”　他低声问道。

　　“嗯。叶佩玲还没有死！”　我兴奋地道。

　　“她在哪里？”

　　******

　　“她在哪里？”　五分钟后，胡捷问同样的问题。

　　齐三一听我说完后，把胡捷从会议中拉出来。跟他同来的还有展文英和两个手下。

　　我应道：“她所在之地不见天日，似是在地底之下。装潢是仿古风，造工精致，砖雕、木雕处处可见。但有个奇怪的地方——雕刻里经常出现一只独眼的怪物，身体像猴子，但会像人类般站立……”

　　“那是魃。”　胡捷立刻指出。“传说中的僵尸之王。那显然是老妖婆的府邸。挂在围墙上那具尸体是假的。真人她还留着，打算在逼走外地的狼人后，在最后的对决中再用来威胁我。当真是物尽其用！该死的老妖婆！”

　　“假的？假的有可能骗过阿蒂他们的眼睛吗？如果有化妆的痕迹，他们定能看得出来！”　胡捷的一个手下提出疑问。

　　齐三一开口道：“可能没有化妆，只是一个长得有六分相像的人。你记得吗？她脸上有几处伤口……”

　　“哦，用伤口来掩饰容貌上的差距！那老妖婆好狡猾！”

　　“但是，我们要如何能把她救出来？”

　　众人一阵沉默，吸血鬼的府邸不是那么容易闯进去的。

　　展文英说道：“现在是白天……”

　　胡捷摇摇头：“整个府邸几乎都在地底之下，白天我们也没有任何优势。若要强行闯入，必定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齐三一忽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我：“你昨天不是收到郡主的邀请吗？展长老，那封邀请函还在你哪里吗？邀请的时间是……？”

　　“在。”　展文英应道，拿出邀请函打开一看：“时间是今天晚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

　　我想要掀桌子！

　　为什么是我？

　　齐三一对着快要崩溃的我笑了笑，褐眸闪过狡黠的笑意：“别担心，我会跟你一起去。”

　　******

　　天色已全暗。

　　车上，我最后一次确认枪膛里面的子弹装满。

　　“准备好了没有？”　齐三一淡淡地问道。

　　我用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

　　从今早他提出那个该死的建议后，我就用同样的目光瞪了他很多次，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被我吓得尿裤子。唉！我一定是退步了。

　　他扭头看我，嘴角微弯。

　　李璇在后座说道：“老大，你真的要进去吗？其实我们三人也能搞定……”　语气仍然是冷冰冰的，但眉眼间难掩担忧。

　　“那个什么郡主不会有兴趣跟你们说话。”　齐三一打开车门：“放心，死不了。”

　　老兄，你骨头硬死不了，别人却很难说，好嘛！

　　我不情不愿地下了车，面向府邸高高的围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个高大的身影霍地把我笼罩着，我微一抬头，月华下齐三一的鹰眉如墨，深邃的双目闪着坚定的自信。

　　“会让你活着走出来的。我保证。”

　　不容置疑的口气。

　　不知为何，我的脸倏的升温，即使刺骨寒风吹拂过，也冷却不了。心，也安定下来。

　　我低下头，小声嘀咕：“老大带小弟去劈友的时候都这么说。“围墙外，一排吸血鬼护卫站着，看见我们，做出防备的姿态。

　　我扯起了一个官腔的笑容：“我收到郡主的邀请函，今晚来赴约。”　把邀请函交到其中一个护卫手里。

　　护卫扫了一眼邀请函，说道：“郡主的确邀请了你，但你后面那三个狼人是干嘛的？”

　　不愧是吸血鬼，一眼就看出齐三一他们是狼人。

　　“我的奴才。”　我大言不惭，“总不能一个人独自来拜见郡主吧？那太寒酸了。”

　　吸血鬼护卫似乎被呛到。

　　我身后传来齐三一从喉咙发出危险的嗥叫声。

　　“你看！他们自己都同意。”　我得意地道。

　　吸血鬼护卫：“……”

　　护卫的对讲机响起：“郡主说，让他们进来。”

　　护卫恭敬地应了声，打开大门。

　　“走吧，我的小弟们！”　我豪气万千地道。

　　展文英轻笑出声。　李璇的脸黑成锅底。齐三一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第27章　深入虎穴1


　　27。深入虎穴　1

　　与易士风洋气的府邸不同，隆庆郡主的府邸走传统路线。四合院，青砖红瓦，绿水小亭，古色古香。

　　当然，这只是地面的装置。

　　地底下，才是真正的活动地区。

　　走下楼梯，我忽地眼前一黑，脑子一阵晕眩，脚底一滑，如果不是齐三一眼明手快把我抓住，恐怕会像只冬瓜滚下梯级。

　　“腿软了？需要我们背着你走吗？”他凑在耳朵说道，眼里含着戏谑的笑意。

　　“不是的……”　我脸色发白。

　　刚才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是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墙，一道阻隔精神力的保护膜。

　　我抬头回望，地下府邸的天花板上，描绘着密密麻麻的图案，仔细一看，全都是相同的符号，符号有点像一个8字多开了两个小口子。

　　我呆呆地凝视着这些符号，隐约能感到上面蕴含了某些力量，似乎能够阻隔外来的精神力。想起我初时怎样尝试，也‘看’不到叶佩玲的情况，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些符号呢？

　　齐三一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认真地问：“没事吧？”

　　【精神力有些受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怕被吸血鬼偷听到，我在他手掌心里写到。

　　我心里有些慌，怕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齐三一却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在我手里写道：【尽量拖延时间。】口里同时说道：“别担心，不行的话，我背你！”

　　表面上还在说我险些摔倒的事，其实是在向我保证，如果到了最后我的精神力还没有恢复，他会背着我跑。

　　我点点头，心神一定。

　　地底下的装潢一样是古色古香的，一柱一木皆精致，看来这位郡主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

　　“让他们进来吧。”　隔着帘子，一把尖细的女声刺进耳朵。

　　大厅很像古装剧里看到的宫廷排场，隆庆郡主坐在首席，客人排坐在两侧，后面一堆太监——呃，不，只是长得比较漂亮白净的男仆。

　　隆庆郡主靠坐在长椅上，不时摸摸躺在她大腿上的男宠的脸。

　　“你，就是那个来自香港的仆人吗？”　郡主向我兰花一指。

　　狼人口中的‘老妖婆’，外表只有十七八岁，毫无疑问是美女，但妆容以现代人的目光看起来有点奇怪。再配上与年龄不搭的气势眼神，倒真有些符合称号。

　　我应了声‘是’。

　　她上下打量着我，眉头微皱：“怎样来见我，也没个像样的衣服。明明是个长得齐整的孩子。”　为了行动方便，我穿的是便服球鞋。没等我回复，她继续说道：“如今易士风也是一城之主了，回想当年他还只是个乖巧的孩子。那时候我跟他的主人有些交情，见过他好几次，挺招人疼的。你让他有空来见我。”

　　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莫非她的年龄真的比易士风要大？

　　这……不是好消息。

　　我口里应下，易士风会不会理会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后面这三人都是你的奴才？”　她挑眉笑言。

　　就连我一个小人物的资料，她也调查得一清二楚。齐三一他们的身份，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拿来笑话，也有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意思。

　　我想着要把她哄高兴了，便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我呵呵笑了笑：“对呀，他们听闻过郡主的美貌，得知我要来拜见郡主，都争着要来一睹芳容呢。”　齐三一拍了一下我的后脑。我吃疼轻喊了声，说道：“你看他都害羞了，小男生嘛脸皮比较薄。”

　　她放声大笑，笑声尖锐刺耳。

　　齐三一给了我一个‘你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