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 by 雪落听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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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
　　
　　“咔！”导演兴奋的直拍巴掌：“一条过！”
　　
　　换下一个布景。
　　
　　乔小桥走下石阶，其他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忙着搬道具的，换布景的，几乎没人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对。李韵韵大老远就看到她脸颊上的晶莹泪水，拿着披肩快步走到跟前，将人裹得暖暖的，扶住乔小桥的肩膀问：“小桥，怎么了？”
　　
　　乔小桥张口说话的时候，嗓子沙哑的不像样子：“没事。”
　　
　　李韵韵一听她说话的嗓音就急了，扶着人走到一处影壁后头：“怎么会没事呢！你怎么搞的，刚刚不还好好的么？嗓子哭成这样，你过两天怎么录歌？你还想不想唱《如果》了？方航那家伙可是出了名儿的说一不二，一个礼拜之内你恢复不到最佳状态，他真能拿着歌儿走人！”
　　
　　乔小桥不说话，只是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成串的往下掉。
　　
　　李韵韵原本也是一心为了她打算，才心急火燎的说了那么一串话。眼瞅着她哭成这个样儿，真是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丫头是个什么脾气她还不知道么？过去出了天大的事儿，也没见她哭成这样儿。一来是这丫头向来性格开朗，遇着什么事儿，先琢磨着怎么把事情解决掉，掉眼泪什么的反而排到第二位了。等事情解决，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哭了。第二，也是只有乔小桥本人和李韵韵知道的一个小秘密，就是她只要情绪一激动，大哭大笑，或者着急上个火什么的，一准儿上嗓子！
　　
　　所以两人一起打拼这么多年，乔小桥哭的次数，李韵韵一只手数的过来，甚至能清晰说出她哭的原因。比如上一次把乔小桥急哭了，就是乔爸爸被车撞坏了腿住院，可赶巧乔小桥要在X馆举办个人演唱会，根本不可能飞过去看人。那天刚接到消息，就把乔小桥给急哭了。现在……李韵韵紧皱着眉头，脑中灵光一闪：“是不是李立阳？”
　　
　　“刚刚你手机电池摔出来了，是不是他给你打电话来着？”
　　
　　乔小桥几次哽咽，才把话说出来：“他有老婆了，还有个儿子，他老婆打电话给我磕头，求我放过她老公……”
　　
　　李韵韵乍一听这个消息，也如五雷轰顶。下一个反应，就是白着小脸儿捂住乔小桥的嘴：“小桥！”
　　
　　“你手机搁哪儿了？她用什么打给你的？座机还是手机？”
　　
　　乔小桥一听她问的这些问题，也立刻反应过来，拽下李韵韵的手：“韵韵……”
　　
　　李韵韵从大衣口袋掏出纸巾，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小桥，咱们先不琢磨别的。待会儿还有两个镜头，你把戏拍好。剩下的事儿交给我解决。”
　　
　　乔小桥这会儿脑子也清楚不少。如果眼下这件事没解决好，被有心人士利用，恶意编排她是什么“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等等，那么她和公司的声誉都要受损。眼下她跟枫国这边签了合同，如果顺利的话，马上还要发单曲、灌唱片，与苏艾和周子安合作的电影也排在日程上……如果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什么事儿来，那她可就全毁了！公司虽然没要求她走什么清…纯…玉…女的传统路线，但至少她从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健康向上的。要是被人家老婆指着鼻子骂小三，或者被指控借由自己女明星的优势，公然破坏人家家庭婚姻，附带引起的一系列恶劣影响和后果，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够预计和承受的。
　　
　　把整件事捋顺明白，乔小桥反倒冷静下来，接过纸巾自己擦着眼角，狠狠吸了口气：“韵韵你去把丽丽叫过来，补妆用的东西都拿过来，她嘴巴严，不会乱说话。”
　　
　　李韵韵点点头，乔小桥咬着牙根，眼白因为硬生生压下那阵泪意，憋得微微发红：“我手机就放在大衣口袋里，刚刚她用李立阳手机给我拨的电话。我估计李立阳这会儿没在他身边，你尽快联系他，这件事儿，必须压下来！”
　　
　　李韵韵攥了攥她的手，低声说：“放心吧，一切有我。你好好拍戏，别的都不用想。”
　　
　　转身绕过影壁，李韵韵脚步微滞，就见展锋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片场，一身三件套黑色西装，浅啡色衬衫的扣子解开到第二颗，一只手虚握成拳，竖着小挡在胸前，另一只手状似随意的把玩着这只手腕处的虎睛石袖扣。其他人都距离这里有段距离，可唯独他……
　　
　　短短十数秒，李韵韵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展锋却淡淡一笑，表情极为闲适：“不是说要去叫化妆师过来么？”
　　
　　李韵韵向来伶牙俐齿，此时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乔小桥却及时的从影壁后探了个头，鼻子尖微红，一双大眼也有点肿：“展总……”
　　
　　展锋的目光瞬间被那张娇弱泪颜吸引，看都未看李韵韵，说：“告诉剧组，暂时停止拍摄，两小时后再继续。”
　　……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少怒了，小桥你自求多福吧！
好了，接下来基本章章都有展大哥和小桥的对手戏了，乃们不要抛弃我，呜呜……




9

9、人生如戏　009　。。。　
　
　
　　人生如戏　009
　　李韵韵投给乔小桥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快步朝剧组方向走去。
　　
　　望着乔小桥血色尽失的脸，微红的眼圈和挺翘鼻尖，却故作镇静的小模样。展锋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脸上却绷得一脸淡然。垂下双手，越过影壁，经过她的身边，脚步也没停：“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跟我走。”
　　……
　　
　　酒店顶层一间套房内，展锋从小圆桶里捞出两块将融的冰块，包在厚实的毛巾里，单手握紧，一攥，冰块的棱角瞬间碎裂，又很快融化成水滴，被毛巾吸收。
　　
　　这样来回攥了几攥，展锋才将裹着冰块的毛巾递了过去：“慢点敷，很凉。”
　　
　　乔小桥刚刚已经彻底洗了个脸，此时素颜坐在软绵绵的沙发垫上，头顶却还顶着假发，身上又是广袖汉服的装扮，让她颇有些无所适从。
　　
　　轻轻用冰块压了压眼底，乔小桥刚要说话，展锋已经递过来一杯刚沏好的花茶：“薰衣草茶，舒缓情绪的。喝完茶你可以在这边小睡片刻。”
　　
　　乔小桥接过微烫的玻璃杯，轻轻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觉察到对方的拘谨，以及自己从刚刚在影壁时，就显然过分生硬的口吻。展锋吐出一口气，忽略心头那阵小小骚乱，放软口吻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取消跟星辉的合作。”
　　
　　“拍摄进度已经超过一半了，临时换演员，不好找人，时间上也来不及。”
　　
　　其实后面这句话，完全没有必要说，或者，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和口吻说。展锋承认，在影壁前听到她跟李韵韵说的那些话，让他有点恼火。
　　
　　他不是没跟女人交往过的毛头小子，更不是禁…欲主义者，甚至有时来了兴致，两人一拍即合，会玩得很疯。不过，上一次认认真真的跟自己喜欢的女人谈恋爱，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这次罕见的对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动了心，对方还是娱乐圈里的当红女星，这些展锋都不介意。哪怕她曾经交往过不止一个男朋友，哪怕她现在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都不重要。
　　
　　让展锋郁闷的，是他居然只顾着自己喜欢，就一头扎了进去，甚至都忘了最基本的，追求一个女人之前，应该先查一查对方的背景和经历，比如，她现在是否单身……更让展锋感到不快的，听刚才那意思，对方居然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出来瞎胡混。而乔小桥这个女人，原来也只是看着精明，被人蒙在鼓里玩了个转，到今天人家老婆找上门了才知道！
　　
　　说不清自己心里那点儿郁闷，是因为气这个女人傻，连带侮辱了自己挑人的眼光；还是单纯心疼她，不忿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曾经被人这样玩弄于鼓掌之间；又或者多种情绪兼而有之……一句话，展大少现在心情异常不爽。连带跟人说话的时候，都带了脾气，成心不想让乔小桥心里踏实了！
　　
　　乔小桥听完展锋的话，抿了抿嘴角，坐直了身体看向展锋：“展总，因为我个人的感情问题，导致今天的拍摄进度被迫放缓，是我的不对。但请您相信我的专业，接下来的拍摄，我保证以最高质量完成。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展锋翘着二郎腿，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啧”了一声，眼神带谑：“机会我上次就给过你了。十天之内，乔小姐两次跟我索要机会，不觉得你自己的信誉度实在低了点儿么？”
　　
　　乔小桥干脆把手里的杯子连同裹冰块的毛巾往桌上一撂，“腾”的站了起来，双手交握在身前，实实成成给展锋鞠了90°躬：“对不起！”
　　
　　展锋看得直嘬牙花子，心说这丫头够狠！
　　
　　原本自己那样说，也不是非要她怎么着。只是借着这事儿，自己撒撒火气，顺便也让这丫头长长记性，多跟自己说两句软和话。这不挺简单一个事儿么？上次跟江梓蕙竞争时那口才魄力哪儿去了？这回可好，长得挺好看那小嘴儿跟个蚌壳似的，闭得那叫一个严实，愣头青似的给自己鞠躬干嘛？无论公司还是酒店，手底下员工没一千也八百，自己缺她给鞠那90°躬么？
　　
　　火没发出来，展大少心里更憋屈了，沉着嗓音说：“乔小姐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接着拍？”
　　
　　乔小桥站直身体，一双大眼经过泪水的浸润，黑白分明，顾盼生姿，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直接看进人心里去：“我知道。”
　　
　　展锋微眯起眼看她，就听乔小桥干脆利落的解释说：“我知道展总心里不痛快。这事儿搁在哪位经理老板身上，都不会高兴。所以我给展总鞠躬，道歉，希望展总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的过错。”
　　
　　展锋因为她的解释，微微愣了一愣，大概也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等回过神，展锋已经扬起嘴角，挑着一边眉毛看她：“乔小姐倒是很懂得揣测人心么！”
　　
　　乔小桥抿着唇，一双眼特别坦率的回视着展锋。
　　
　　正是午后两点来钟的光景，大片明媚逼人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展锋坐得位置有点逆光，偏不转脸，就这样眯着眼，一寸一寸的把人从头打量到脚。
　　
　　虽然是在求人，可这丫头脊背挺得比谁都直，跟初见她那天一样，即便她此时身上没有一片红色。就这样两手空空站着，却坦荡干净，举手投足落落大方，骨子里沁着一股子仿佛要让世人皆臣服于脚下的气势。
　　
　　她穿着广袖汉服，头上顶着三千如黛青丝，白净的脸上妆容尽褪，却一点都不矛盾。他这才发现，她皮肤是真的好，被阳光这么照着，愈发显得剔透如玉。一双大眼黑白分明，不用化妆都分外勾人，还有那红润润的唇，尽管她试图紧抿着嘴，可那嘴角还是微微上翘的，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想一亲芳泽的唇形。
　　
　　展锋故意透出点审视味道的，把人好一番打量，末了视线又回到乔小桥的脸上，悠悠一笑道：“那乔小姐觉得，以我现在的心情，最希望乔小姐怎么做呢？”
　　
　　这问题问的足够刁钻。
　　
　　乔小桥脸上绷得淡定，心里早被这男人惹得一石惊起千层浪，层层浪花落下来恨不得能活生生拍死他！展锋一点点细致打量她的时候，要不是看出来他眼神里没有那种意思，估计乔小桥早忍不住拿起桌子上那个裹冰块的毛巾，照准他那张笑的碍眼又变…态的俊脸攘过去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让自己为难，让自己难堪，让自己忍不住了，最后开口求他……现在又提出这种明显让人进退两难的问题，乔小桥在心里连骂三声“变…态”，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柔声细气的说：“展总这么说可就太高看我了。”
　　
　　“作为星辉旗下的艺人，遵守和枫国合同上的条款，我必须把戏拍完，拍好；作为日后展总拍戏时的搭档，我有义务在犯错以后及时道歉，尽快让展总恢复愉快心情。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还能做些什么……”
　　
　　言下之意，展总您暗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留给您自己YY吧！
　　
　　展锋等着她进退维谷，落进自己挖的陷阱，没想到这女人够聪明，话锋一转，轻巧的绕过陷阱，完好无损的又蹦跶到自己跟前儿了。眉峰微扬，眼中也透出淡淡笑意，展锋故作深沉的咳嗽一声，说：“那么，提前切磋一下演技，如何？”
　　
　　短暂的怔愣过后，乔美人心里熨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嫣然一笑：“演技方面，不能说切磋，是指导。”
　　
　　展锋乐于看她眉眼鲜活的带笑模样，故意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是乔小姐太有自信，还是实在瞧不上我对剧情的领悟？”
　　
　　乔小桥端起温温的薰衣草茶，喝了一口：“跟剧情领悟没关。”
　　
　　展锋挑起一边眉毛，做洗耳恭听状。
　　
　　乔小桥笑的格外明朗，掰着手指数给他听：“比如，展总您知道什么是走位么？做表情的时候，应该对着几号摄像机？还有，其实很多镜头都是后期拼接，其实您跟我出现在同一个镜头的，只有两个场次。”
　　
　　展锋饶富兴趣的听着，到最后一条，微微皱了皱眉毛：“两个场次？”
　　
　　乔小桥笑的更开心了：“是啊，除非您拍个七八十条还不过，要是顺利的话，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了。”
　　
　　展锋默默的点了点头，微垂的黑眸里，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
　　
　　因为说到拍戏，乔小桥一扫之前的悒郁，眉飞色舞的给展锋讲起了拍戏时的种种注意事项。其实她说的这些，展锋何尝一点不懂，更何况，就算他确实有需要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儿，他人脉广，朋友多，手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寻常时候，又哪里轮得到乔小桥在他面前指点江山。
　　
　　可好容易才在他面前见了笑脸的丫头，说起这些事儿来，眼中那种光芒，让他几乎挪不开视线。所以展锋也就懂装不懂，虚心求教，一任乔小桥轻快愉悦的讲了下去。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手机铃声响起，展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接了起来。很快，他又把手机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投给乔小桥一个别有深意的目光，打开扬声器。
　　
　　电话那头，传来李韵韵清冷中含着焦虑的嗓音：“展总，有件事求您帮忙。小桥，从现在开始，直到这次拍摄宣传片结束，你必须跟展总呆在一起，绝对不能出酒店大门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风暴来啦，小桥，以后你就跟咱们展锋哥绑在一块啦！
我是亲妈吧，啊？呜呜，马上就有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啦，戳泡泡，都粗来！




10

10、人生如戏　010　。。。　
　
　
　　人生如戏　010
　　最让乔小桥和李韵韵悬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也不知道那个姓卞的女人从哪儿找来的渠道。当天下午，也就是剧组暂停拍摄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搂着八岁半大的儿子，对着某几家B市娱乐圈最为臭名昭著的八卦媒体，痛哭流涕，几度昏厥，大骂乔小桥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成心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是影视圈的大明星，诱惑大学教授婚内出轨，教唆其抛弃糟糠，不要亲生儿子……
　　
　　诸如此类的话说了足有一火车。再加上旁边几个娱乐记者煽风点火，各种引导性提问，假设性猜想，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乔小桥已经被贴上“道德沦丧”、“娇纵跋扈”、“本年度最不要脸小三儿”、“星辉娱乐历史上最劲爆丑闻”等等颇具暗黑格调的标签。
　　
　　而李韵韵给展锋拨通电话的同时，枫国酒店的门口，早已聚集了大群娱乐记者。展锋很快下达指令，酒店前后三个入口一律大门紧闭，禁止任何人员进出，并且从城南的酒店调派人手过来，预防个别好奇心旺盛的人士，冒险攀爬墙壁等等行径的发生。
　　
　　半个小时后，不久前被乔小桥爆出潜规则丑闻的那位导演，首度接受电视台某档节目访问，郑重宣布不久前的所谓现场录音，纯属某艺人争取角色不成，故意自导自演、意图抹黑他人为自己炒作的不实消息。采访最后，该导演语重心长告诫，现今娱乐圈的年轻艺人，不要太急功近利，心术不正的人，再红也只是昙花一现，终究要被人民群众揭发其丑陋的真面目。
　　
　　彼时，李韵韵垂眸站在唐清和办公室，身后是电视台直播的背景音，面前是唐清和说不上是阴是阳的清俊面容。紧握着手机，一语不发，聆听教诲。乔小桥则端着展锋让酒店大厨特地准备的意式海鲜饭，吃的满嘴油光，小脸儿红扑扑，呷了一口清甜温热的米酒，一手举着筷子一手拿着勺，以常人几乎无法听清的语速，恶狠狠的诅咒电视机上那个道貌岸然老男人，干脆一辈子不举算了……
　　
　　展锋在外面打了几个电话，料理好李韵韵拜托的相关事宜。刚一推开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正好听到最后那句，对任何男人来讲，都恶毒得让人淬不忍闻的咒骂，不禁“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下达禁足令后，李韵韵和展锋背着她通过电话，狼狈为奸达成协议。乔小桥的活动范围，由不能出酒店大门，上升为不能出酒店顶楼房门。剧组拍摄推迟到今晚九点，届时会有展锋亲自陪同她下楼，晚间拍摄也有展锋全程监督。
　　
　　之前展锋亲自到楼下，帮她取来存放私人衣物和日用品的行李包。反正哪儿都去不了，又难得半日清闲，乔小桥干脆把假发和戏服统统换掉，洗了个热腾腾的泡泡浴，而后顶着一头微湿的短发，换上质地柔软的毛衫休闲裤，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上那些人的丑陋嘴脸，就着酒店一级大厨烹制的多国风味大餐，大块吃肉，小口品酒，吃喝骂人，好不快意！
　　
　　展锋走到客厅，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上身雪绿色的宽大毛衫，□则是乳白色的休闲长裤，一头棕黑色的短发，湿漉漉的，略微有些凌乱，却难得的真实又随性。再看看那张小脸儿，也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情绪激动，脸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溪水般清澈，小嘴儿也不闲着，边吃边骂都不带结巴的。
　　
　　“他都那个岁数了，不用你咒，估计早不顶什么用了。”展锋边说，边低沉的笑出了声。
　　
　　见到乔小桥投来颇为怀疑的目光，不禁笑声更大，举起右手做宣誓状：“别这样看我，我注意饮食、每天锻炼，定期做身体检查，会在那种人渣身上发生的事儿，等我到了同样年龄，可不一定呢！”
　　
　　乔小桥很失风度的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跟他多做纠缠。
　　
　　展锋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望着玻璃茶几上的各色美食，几乎每样儿都有人动过筷的痕迹。唇边那抹很是愉快的笑意还没有褪去：“胃口不错么！”
　　
　　乔小桥把盛寿司的碟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端起米酒抿了一小口：“你家厨师的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寿司。还热着呢，尝尝……”
　　
　　展锋取过温米酒的酒壶，看着她手上嘴里都不停歇的模样，失笑道：“你不用节食？”
　　
　　乔小桥耸耸肩：“靠节食瘦下来的样子很难看，还不如敞开了吃，然后多做运动来得健康。”
　　
　　展锋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目光飞快逡巡过她的胸部：“确实。太瘦了也不好看。”
　　
　　乔小桥忙着夹菜，没注意到他目光短暂滞留的位置，大方的朝他一扬下巴：“你也忙半天了，去洗手，过来一起吃吧。”
　　
　　展锋闻言，笑着站起身，一点不觉得她这样反客为主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先给自己倒了杯米酒，取过精巧的银质筷子，很快加入乔小桥的行列。
　　
　　吃了几口，展锋瞟了两眼她的头发，乔小桥嘴里还含着食物，后知后觉的“唔”了一声，放下勺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清澈又妩媚的大眼睁得圆圆的，掷地有声的命令道：“不许告诉别人！”
　　
　　头发是去年拍《都市男女》时剪的，后来反倒发现了短发的方便，而且由短养长有一段时间特别难熬，索性也就没刻意留长。反正她经常要换造型，现在假发的质量都特别好，用着也方便，还不像用自己头发做造型那么遭罪。就一直留短发留到现在。
　　
　　展锋摸摸鼻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挺好看的。”虽然没有之前那样大波浪卷发的娇媚动人，也不像古装长发那样清雅秀丽。主要她人长得漂亮，巴掌大的小脸儿，明眸善睐，红唇嫣然，留短发的样子也别有一番味道，人也显得容易亲近许多。
　　
　　乔小桥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