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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中鬼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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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老人也清清楚楚地对我说:
“万人?别听他们瞎说了!十几万人的城市死了一半,连续几天,那些东西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隐藏着,随时随地就穿过人的身体。它们在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在任何地点都有他们袭击后留下的尸体。我们躲在哪里都不安全,每天提心掉胆地活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凡是走出县城范围的,最后都是被车拉回来的尸体。尸毒?瘟疫?才不是呢!它们就是鬼域来的妖魔。政府把能想的招全用过了,那些东西还是只多不少,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什么时候会走?最猖狂的时候,它们就排着队在街上呼啸而过,发出刺耳的笑声,无所顾忌地穿墙入地。要不是后来有林教授,这魏榆城早就被灭了。”
林教授,就是小梅的父亲,一个专业研究社会科学的学者。
………janeadam
回复'17':(三)
林教授呆呆地跪在父亲的尸体前面。
才过去短短几个小时,父亲给自己亲手做的饭还在胃肠中尚未消化,而父亲已经魂归忘乡了,怎不叫他这个做儿子的悲痛欲绝。造反派那样恶毒的折磨、艰苦的生活环境、恶劣的劳改条件都没有让他屈服,面对父亲的死亡,两行热泪早如泉涌。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天怒吗?林教授心中默默地呐喊着。
就在刚才被押解回家的路上,他看到街道的拐角处、房前屋后、高墙下躺着稀稀落落的尸体,心里还奇怪:“这两天没有武斗啊?怎么有这么多人死了呢?”直到看到自己家的门上贴着的白纸,他才意识到自己家里也有人死去。等到看到自己的父亲真的躺在那里,已经不能再起身迎接他的时候,他甚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梅已经被姥姥接走了,为了让他处理后事,造反派特地把他放出来一天,让他掩埋尸体。押解他的那个人原来是他的学生,领他回家后悄悄对他说:“林老师,你什么时候好了去我家叫我一声就行了!”说完就回自己家去了。现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就只有他和父亲的尸体。
对于这一系列事件,当他还在牛棚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然而直到现在,噩耗降临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真正开始去考虑。究竟是来自哪里的力量想要毁灭这整个城市?
第一个死去的是王铁根,他在别人都不敢继续挖墓的时候,自己跳下去挑头,结果死于非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奇怪的死亡就伴随着城市。
第二个死去的是看尸体的老头,他在停放王铁根尸体的停尸棚中神秘死亡。
张永旺夫妇被随后发现死于自己的家中。
然后是刘建军一家三口的中毒死亡。
然后是今天,雨后的魏榆城。因为采集地囫囵并烹制,导致未知名生物对人类展开的残酷杀戮。迄今为止死亡人数已无法统计。而且杀戮还在继续!
明天呢?明天这残杀会结束吗?如果不结束,那什么时候会结束呢?等到城里的人都死光?林教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静下心,从头开始考虑发生的所有事情。数十年的社会研究经历提醒他:在所有看似错综复杂的事件表面下,都隐藏着一条清晰无比的脉络。那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它们的线索在哪里呢?如果它们之间有一条线索的话,这条线索的头在哪里,尾又在哪里呢?
………janeadam
回复'18': 林教授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但他很快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都感觉很荒谬。他站起身来,向他那个学生家走去。
那个学生正在家里吃饭,开门看到是他,一脸惊讶地问:“林老师,您这就做完了?”
“没有呢,我还没有开始干呢!”
“那怎么?是不是需要我帮忙啊?”学生关切地问。
“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情。”林教授恳切地对学生说,见他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又赶紧补充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我想让你带我去见一下你们领导。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他能放手让我解决的话,或许我能很快把那些东西处理掉。”
学生领着林教授匆匆穿街过巷,朝县革委会主任张海家里奔去。
张海手里叼着一颗烟,把自己的身体陷进弹簧已经不起作用的沙发里,眉头紧锁,整个屋子里烟雾弥漫。
上午召集县城各主要部门开紧急会议,商量近期发生的突发事件的解决办法,会场上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不停地抽烟,就是没人说话。临到最后,还是公安局长站起来说:“我们局的刘建军同志已经死了,我心里很难过。今天又有这些鬼东西在城里杀人,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说实话,我没办法。我既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想做什么?还不知道它们怎么就死了?我调查过了,那些采地囫囵回家吃的,几乎所有的方法都用上了,有煮的、有蒸的、有炸的、有烤的、最后都一样,那些东西并没有死。你说就算我把他抓住,我怎么才能消灭它呢?而且,这鬼东西速度又快、一落地就无影无踪了。我…………”他嗫嚅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看还不如去山里请几个法师来降伏它们!”
想到这里,张海就生气,公安局长是三十年代的老党员,做了十几年的地下工作,那些在座的,党龄最小的也比共和国的年龄大,居然都异口同声同意这个想法。完全没有一点共产主义者的气节。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怎么能去请法师这种神汉来解决问题呢?
后来会议不欢而散,张海坚决不同意大家的观点,大家在退场的时候情绪极其激动,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大家风度。
张海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去,屋子里的烟雾猛然一荡。该怎么办是好啊?张海无奈地想着,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跺一只脚上去使劲的碾。烟头的海绵质感透过麻绳纳的鞋底传上来,咯的慌。妈的,就你个小烟头也跟老子过不去。张海更下力气地去碾,却感觉那烟头好象活了一样在鞋下游移,而且…………
越来越大,已经不象是一个烟头在脚底下,却仿佛什么东西顽强地想膨胀起来!
张海挪开脚,低头去看。
………janeadam
回复'19':一只只眼睛,密密麻麻地从地面上浮凸而起,紧随其后的是那白色的躯体,不沾一点尘土的脱地而出,地面上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破坏。我现在很难准确地描写这情景,我只想请大家想一下,在电视剧《西游记》中,每次大圣一念口诀,土地爷出现时的情景就和这些怪物出现时一样。干净利落毫无阻碍。
它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圈,动作划一地用那一只眼呆呆看着张海。这样的情景张海很熟悉,三十年前,每次他检阅自己统辖的部队时,那万千军人就和现在的这些怪物一样步调一致。可是今天,他知道受检阅的是自己,是这些怪物在检阅自己,看从哪里进行突破。
他动作很小的伸手到背后,从枪套中抽出自己的佩枪并打开了保险。他不明确那些怪物的眼睛是否能看到,由始至终那堆眼睛就没有转动过,只是直直地瞪着他。
张海左肩膀微微一沉,同时腰部发力使身体纵起,两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已经跳到了沙发后面的空地上。无数次的战斗经验和长期训练使他在一刹那间进入了状态。站立定位、合理据枪、标定靶向、适立挺腕、放大瞄区、回收视力、适时屏气、预压扳机、平稳击发、自然扣响十个标准动作一气呵成………
“啪!”一只怪物被打成了万朵梨花般白色的碎片。
枪的反作用力尚未传回虎口前,张海已经松开扳机,同时以肩为轴心,握力保持不变的横向运臂,视线再次回放到瞄区,寻找下一个目标;“咔”的一声,套筒后座了。张海在同时慢慢地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啪!啪!”五枪均命中目标。被打碎的白色怪物体屑铺得满地都是。然而很快那些碎屑就没入了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而那剩下的怪物们却冷静地一动不动,依旧用那一只死鱼般的眼冷视着他。
张海去摸腰后的备用弹夹,却想起来回家以后放在了桌上。他和怪物对峙着,两只脚左右交替着,向桌子的方向挪去。
怪物们发出了尖笑,似乎在嘲弄着张海的不自量力,接着它们行动了起来。
一只接一只的,怪物们跳到了一起,然后象叠罗汉一般相互连接起来,就在当地上直直耸了起来,象极了一条丑恶的蛇,那没有生命光彩的眼睛就好象蛇身上邪恶的斑点。
张海惊愕地看着这条全身长满眼睛的蛇越来越高,俯视、挺脖、平视、抬脸直至仰视。
那蛇慢慢弯下头来,象真正的霸王眼镜蛇一般,来回伸缩着、试探着向张海靠近,蛇头上那一只独眼中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张海想要移开自己的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他想赶快挪到桌子旁边,用最快的速度上好弹夹,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他竭尽全力地调动着全身的神经,想要重新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指挥,然而却无济于事;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凝视而苦涩,全身僵硬地看着那邪恶的独眼蛇头扑面而来,眼中散发着讥笑的神采。曾在枪林弹雨中勇猛冲锋的他,在那时,感到了一种真正的恐惧。那恐惧在他的所有关节中“咯咯”作响。
蛇头已经逼近了他的脸,慢慢地探入他的嘴,轻快而迅速地窜入他的喉咙,然后从他脖项的软组织部分冲出,伴随着喷溅的血液。蛇头优雅地划了一道曲线,重新打量着张海惊慌的脸,然后随着正在滑入的躯体再次进入,这次它顶破肋下的隔膜而现、又绕行至肛门而没…周而复始、不急不忙…
“咣”的一声,门被推开,明亮的光线刹时从门外射入,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外,被屋内冲出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那蛇猛然加速从张海体内穿出,一头扎入地下逐次隐没,在即将全部消失的时候,似乎遇到什么阻碍停顿了一下,然后它的身体使劲一抽,巨大的力量把张海僵硬的躯体甩到了地上,整个身体倏的一下就不见了。
………janeadam
回复'20': 林教授和学生这时才步入屋内,那学生口里不停叫着:“张主任,张主任…………”因为眼睛尚未完全适应室内的光线,他们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着,直到那学生的脚踏上张海的尸体。
两个人呆呆看着已经气绝的张海,后背有一股凉气慢慢升起。那学生紧张地朝四处扫视着,口中带着哭腔问:“林老师,怎么办?怎么办?张主任死了,张主任死了!”
林教授用手揽住学生的肩膀,竭力去安慰他,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张海的身体,心中的忧虑越积越厚。这是一群什么东西啊?我们又在什么地方惹了它们啊?难道这杀戮真的要无限期地持续下去吗?学生已经平息了起初的恐惧,变得平静起来,林教授放开他,蹲下身仔细去看那尸体。全身的每一处伤口都呈被洞穿的圆孔状,而且创缘极其平整,好象被人用尖刀挖去一般的规则,然而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了!
林教授双手围住尸体的腰,召唤学生去抬张海的上半身。那学生战战兢兢地捧住张海的脖梗,两个人把尸体抬了起来,移动着脚步朝床上放。张海的头朝旁边一歪,从他的嘴里滚出一块东西,正好落在那学生的掌内。学生被吓了一跳,他停下脚步,探头去看。林教授也远远打量着。
那是张海在临死的一瞬间,拼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咬下的怪物躯体,而且正是怪物的那粒眼珠。它在学生的掌中蓦然翻了一个身,立了起来,还不停微微跳动着。
林教授和那学生都大吃一惊,学生把急忙把手腕一翻,想将那骇人的眼珠扔到地上。然而他的手翻下去了,林教授却没有看到眼珠掉下来。学生张开手掌,举到自己的脸前看,透过林立的五指,林教授看到那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爬上了他的脸庞。那学生猛然叫了起来。随之,林教授就看到那手掌的背面象被烫破的纸张一样,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是的,是黑色的洞,因为从那手背上不断流下的——应该是血液吧——完全漆黑。而且那洞还在不停扩大,仅仅来得及看一眼,洞缘已经蔓延到了手腕部位。
学生失去理智的大声呼喊着,将自己的手使劲的向下甩,想将那已经在他手心溶化的物质甩落。
他只将他正在溶化的五根手指甩落在地上,并且很快化成了黑液。而他的手臂也象一截急速燃烧的蜡烛一样,已经溶到了手肘部。那黑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从臂上滴落,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土腥味。
林教授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想帮助他的学生,但是这样的屠杀确实超出了他的经验范围。他不知道该如何解救,而那溶化进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在他还没有归整出自己的思路之前,那邪恶的燃烧已经将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体溶化成一堆黑液,而且逐渐渗入地下。地面上现在只留着一个痛苦的水印。
天啊!
直到这时,林教授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赶快离开这间屋子,他张惶地向后退去,脚一踏出屋门,便疯了一般地开始跑。
………janeadam
回复'21': 一直跑回到家里,林教授才平息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的脑海中仍然遗留着刚才发生的恐怖的一幕。这时,他才真正认识到那怪物竟然邪恶至此,原来只是听别人说,他想不外乎是山魈水魅之类,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到怪物以后,他的猜测全部被推翻了。他近三十年社会科学研究历史中,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那东西是如此的嗜杀,如果曾经在历史上出现过的话,想来当年人类和它一定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但是……他摇摇头,从他脑海中调出的所有资料都无法同那怪物吻合。
他用心思考着,把自己曾经读过的书和听过的事,从回忆中慢慢翻起,一年一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他的全身一震,随后就跳了起来!刹时,他的脸变的灰青,全身的汗把灰色的中山装浸为黑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难道这会是真的?”林教授喃喃自语着。他跑出自己的屋子,在院中捡起一把铁锹,他呆呆地看着那白亮的铁锹头,双手把它紧紧握住,眼中散出一种绝然的神情,似乎他非常害怕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然而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他把房门闭上,无限留恋地看了深深一眼,然后扛着铁锹向工地走去。他的脚步是如此沉重,一步一顿,似乎影子中有无数的寂寞和忧伤。
行色匆匆的居民们奔走相告着:“林教授去工地了!”
林教授在这城中是名人,他留过洋,上过学,受过中央领导的接见,这些还都只是他的一部分荣誉。在小城居民的心中,最使人心服的是林教授懂得那么多奇异事件的处理,他会扶乩,会算命,会看相,这些帮他赢得了真正的尊敬。所以,当他们看到林教授一个人向工地、充满邪气的工地走去的时候,他们多天以来惶恐不安的心情突然有了支柱,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沉默地走在林教授的身后,涌到了工地上。
林教授向别人打听着,在众人的指点下,他来到那天挖出古墓的地方。被张永旺忙忙填上的土和墓穴周围的颜色明显不同,林教授开始将那些虚土一一铲出,毕竟不是干体力活的出生,才挖了几下,他就气喘嘘嘘了。围观的人群交换了一下眼神,有几条汉子抢了过来,铁锹翻飞,很快那墓穴就重新被挖开了。人们“哗”的围了上来,一个圆将那墓穴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教授吸了一口气,蹭地跳了下去,人们的心陡然提了起来。
林教授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睁开眼,目光炯炯地望着那棺椁问:“第一天挖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吗?”
“不是的,本来有棺材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上面有人回答。
林教授点了点头,他伸手拂去骸骨上的虚土,将那柄拂尘拿起来仔细观察着。青铜的把手上满是绿色的铜锈,上面雕刻着的篆书已经锈不可辩,林教授把它举高一点想看清楚,因为光线的原因,他不停向后退着,突然听到脚底“哧啦”一声。他扭头向脚下望去。
是那张写满符咒的黄纸,第一天墓穴被掩埋的时候,就落到了地上;后来,张永旺偷到棺盖后掩埋时,有几锹土把它盖了起来。刚才,林教授走啊走啊,就踩到了它,早已脆弱的纸张刹时就化做了碎屑。
………janeadam
回复'22':林教授轻轻放下手中的拂尘,慢慢蹲身下去,伸手将那碎屑中掺杂的泥土一点点地清理掉,渐渐地,那黄纸上朱红的符号已经能够看请轮廓了,林教授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紧张,等到那纸上的符号完全能够认清的时候,林教授只是楞楞地看着,全身都因为不能控制而颤抖着,汗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他猛然站起身,抓过拂尘,使劲看着把手上那几不可辨的字体。最后他终于认清了,同时也绝望了。他闭上眼,两行泪从眼角滑下。
沉默的工地!!!人们都屏着呼吸看着流泪的林教授。
林教授缓缓睁开眼:“知道棺材盖到哪里去了吗?”
人群一阵嘈杂,一阵骚动,一个居民挤到前面来:“是张永旺偷回家了,在他死的那晚上。那天晚上我拉肚子,出来去厕所看到他朝工地走,那晚上我去了好几次厕所,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他背着一块板急急朝家里跑。他刚跑过厕所我就出来了,看的真真的,就是那块板,那天挖墓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那有没有人见一块小的红色的东西?”林教授接着问。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另一个汉子从人群中挤出:“王铁根死的那天,抬他的尸体时,我看到他手里紧紧抓着一块肉,就是暗红色的,我当时还奇怪呢?他从哪里来的肉呢?中午一块吃的饭,下午劳动他抓一块肉干什么?可他抓的那么紧,我想扳都扳不开, 后来就没有管!”
林教授忙爬上地面,双手分开人群,朝停尸棚跑过去,身后是紧随而来的人群。他冲到王铁根的尸体旁,一把将苫布揭起,双眼直直地看向他的双手。
什么都没有,尸体的手中空空的。那个汉子奇怪的说:“有啊?我记的可清楚了!”
林教授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寂静中能听到他的牙关叩得“咔咔”直响,人群中有人交头接耳,最后都喊了起来:“是什么啊?林教授!你说出来告诉大家啊!”
林教授慢慢转回身,他的脸色比死去的王铁根还难看,他的眼神涣散的让人着慌,他好象对大家说又好象自言自语地说:“两千年了,原来都是真的,原来都是真的,我一直还以为是传说呢?原来是真的……”
人们声音更大地要求着:“是什么啊?你快说啊?”
林教授被巨大的吼声震的一个机灵,他的眼神终于凝聚到人群身上,张开翕动的嘴唇,一字一字地说:“太————岁————!!!”
………janeadam
回复'23':(四)
“上古奇书《神异论》中曾记载:盘古开洪蒙后,共工怒撞不周山,女娲造人补天,神农尝百草,炎黄二帝合并后,神界在人间的基础上建立。释迦佛、太乙真君和玉皇大帝分别为佛道清三教之首。其中佛教和道教之众俱为大罗金仙之身,不理人间世事。只有玉皇大帝管辖无数散仙,在神界和人间游荡。其中有那性情刚直、好打抱不平的散仙经常插手人间不平之事,被人间百姓所敬重。遂筑庙烧香,顶礼膜拜,四时香火不绝,也是有求必应。这一部分散仙就是人们所说的善神,比如关公就是武圣下凡,王洪化为灶君,赵公明稳坐财神之位。但是还有一部分散仙因其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常常因为肉眼凡胎之人冲撞而横加报复,不仅不造福百姓,反而为祸一方。是为人间所传之恶神是也。善神与恶神既然法力相当,所以恶神为害百姓时,善神也爱莫能助。只能恳求玉帝公断。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玉帝委托释迦佛以大法力开创了地狱十八层,并批旨恶神掌管十殿轮回法王、三十六鬼判、数千牛头马面之职。未奉清教旨意,不得擅离地府、行走人间。因为他们本性甚凶,正好让他们专职于摄人精性、拘人魂魄一事,在酆都城任意刑拷。于是人间百姓从此才能安居乐业。”
林教授站在县城剧院的舞台上,台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在他的身后赫然有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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