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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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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满是红色蜡油的痕迹,胸口更是打上了烙铁的印记,他转过头去不忍心看这些,飞快的脱下身上的大衣,盖住了塔佳的身体,如果她身上挂着的那些布条仍旧算衣服的话。
“天哪,”跟着进来的绍尔猛地拉开了黑布,光线进入了这个房间。可惜,外面的灿烂一点也没有温暖这个房间。鲁道夫的大衣盖到了塔佳的腿,而首先入绍尔眼的,怕是那已经被拔光指甲盖的脚了。
“你们是什么人?”赫尔曼少校很恼火自己的“欢乐”被打断,这两个穿着武装党卫军制服的男人让他很不舒服。同样是党卫军,武装党卫军的人就喜欢和他们盖世太保划清界限,这是旧怨。而现在这两个男人要带走他的乐趣就是新仇了。
“绍尔,我们走。”鲁道夫根本不理会少校的恼火,只是执意要带走塔佳。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把女间谍从盖世太保的地方带走,从来没人能活着从盖世太保的地方出去。”一个家伙叫嚣道。
“塔佳不是女间谍,他只是来巴黎,来巴黎……”绍尔一个大男人,看到这样的惨状也哽咽了。塔佳,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对他的上司鲁道夫早就钦慕了。可鲁道夫要去巴黎了,于是塔佳就央求他带上她。而他大概是被感动了,居然真的把塔佳藏在了运兵的火车里了。要离开该死的苏联战场,让绍尔的心情特别兴奋。开始时怎么也睡不着,可临近巴黎他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火车早就到站,乘务员在清理车厢时才发现了熟睡的他……
“够了,把女间谍放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赫尔曼少校失去了耐心,他神经质的挥舞着手帕,像要赶走那些病菌一般。
“塔佳不是女间谍,她是我的朋友,”鲁道夫的声音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一手抱起塔佳,另一手也摸出了枪,“他是我鲁道夫·冯·里宾特洛甫的朋友。”这是他拿出自己身份来压人的第一次,他最痛恨那么做,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那么做。他很清楚,这样亮出自己的身份,也许会给自己和父亲带来麻烦,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不把塔佳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她必死无疑。
“冯·里宾特洛甫?”赫尔曼少校咀嚼一般的念出了这个姓氏。这个人和外长有关系?说起外长,就是全国领袖希姆莱也要忌惮三分。
“鲁道夫。”一声近乎铜锣般沙哑的声音从塔佳的喉咙里发出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曾经被村里的老人们称为小黄鹂,他们总爱听她唱上一曲。她想要整理一下头发,可是她手上的骨头早就断了,她的头发是不是整齐的?不,她的头发早被那些人拔去了一大把,还有她的眼睛。不,不要让鲁道夫看到她这个样子。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塔佳,我带你回去,”鲁道夫看到塔佳这个样子,感到一阵的心疼。这个在前线,偷偷塞鸡蛋给他的小姑娘,这个给她留鸡汤的小姑娘,这个为了给他解闷特意去学唱莉莉玛莲的小姑娘,这个他拒绝带她到巴黎,但仍旧偷偷来这里的小姑娘。
“这恐怕不合适,这可是个苏联间谍。”赫尔曼已经决定卖个面子过去,不过仍旧要一番的装腔作势。
“什么间谍,你见过连德语都不会说的苏联间谍吗?”鲁道夫吼了回去。
“这是她的伪装,”一个盖世太保看起来是想给赫尔曼争个面子,“苏联女人狡猾得很。”然后千方百计想要拦住鲁道夫的去路。
“滚开,”从塔佳身体里流出的血,在地上一点点的晕开。塔佳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必须快点送这个可怜的女孩去医院。
“没有赫尔曼少校的许可,谁都不准走。”那个盖世太保叫嚣着……正说着,塔佳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血从她的鼻孔里,耳朵里,嘴里流出来。
“让他们走,”赫尔曼少校开口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活不了了。而鲁道夫则是抱着塔佳飞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绍尔看到这残酷的一幕,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也跟着鲁道夫离开了……

Chapter 149  伤逝
“塔佳,塔佳?”在巴黎的一家医院里,鲁道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塔佳,焦急地呼唤着她。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染成鲜红,血水不停地从她的嘴里涌出,连见惯死亡的医生都不忍直视。
“先生,恕我直言,这个女孩没救了。”这位法国医生遗憾地宣布了这个消息。他是附近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绝不会放弃病人。可是,眼前的这位姑娘伤势实在太重,连上帝也救不了她。从她的伤口看,不难想象她遭受了怎样的虐待。只是——医生看了看鲁道夫的军服,党卫军的朋友也会被虐待吗?他们不一向都是虐待别人的吗?他想起昨天刚刚死在这里的一位法国男孩,他被一个党卫军中尉击中,并不幸身亡了。据说他的家人全被送进了集中营。
“您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绍尔擦了擦眼泪,他的嘴唇翕动着,他如今懊悔万分,他居然睡过了头,是他让塔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恨不得一枪崩死自己。“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就这样……”
“正因为她年轻,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医生一边摇头,一边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无限地惋惜。“我为她注射了杜冷丁,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你们抓紧时间,和她道别吧。”
“塔佳……”鲁道夫痛心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小姑娘。他是如此的难过,甚至比失去了战友还要哀伤。
“鲁道夫……”塔佳虚弱地开了口。她的眼前已经一片黑暗,她听到了鲁道夫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她不顾一切地来到巴黎,就是想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她想再次看到心中暗暗喜欢的男人。她特地带来了那条他送给她的连衣裙,他说过她穿这条裙子很漂亮。她想见到他的时候,再次穿给他看。她想抬起手,触摸那双永远都对她说出温柔话语的嘴唇,却发现已无能为力。
“塔佳,我在这里。”鲁道夫轻轻握住了塔佳的手,如捧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她吃了那么多苦,他生怕再弄疼她。
“见到你…真高兴。”塔佳的声音渐渐微弱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瞳孔开始放大。鲁道夫知道,她很快就要离去了。
“塔佳,我求你赶快好起来。”虽然知道已于事无补,但鲁道夫还是诉说着心底的话,“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勃兰登堡门,我带你去菩堤树下大街,还要吃全世界最好吃的香肠。”
“真的吗?”塔佳气若游丝地说道,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叫做幸福的表情。此时的她,虽然伤痕累累,却散发着希冀的光彩,显得如此美丽动人。我终于见到鲁道夫了,真好。他还答应我,带我去德国玩呢。鲁道夫,我喜欢你,让我嫁给你好不好。我什么都会干,我一定会是个好妻子,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个声音在塔佳的脑海里轻声唱着歌,那是家乡在乌克兰的少女们面对心爱的男孩时,倾诉内心情怀的歌。
在绿色的樱桃园里,一只夜莺树上啼,蓝眼睛的小伙儿,我愿随你去……一只夜莺树上啼……
歌声在塔佳的脑海里盘旋着,盘旋着,直到逐渐远去。鲁道夫,你听到我的歌声了吗?
“真的,我发誓。我发誓!”鲁道夫的眼泪落在了塔佳的脸上,他想擦去它们,手却在半空中停滞。因为他发现,塔佳的表情,永远停留在了最幸福的那一刻。
“塔佳……”鲁道夫趴在床头,失声痛哭。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未这样哭过。父亲教育他,眼泪是弱者的专利。从小到大,不论他遭遇怎样的挫折,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完全被悲伤所左右。
塔佳,那个如矢车菊一般美丽的女孩,就这样,永远地凋零枯萎了。
鲁道夫和绍尔把塔佳葬在了巴黎郊区的一座公墓里。塔佳的墓碑很简单,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是鲁道夫亲手刻上去的——这里住着一位天使。绍尔在塔佳的墓前泣不成声,而鲁道夫则紧绷着脸,没有再掉一滴泪。悲伤过后,他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现出了狠决之光。
半个月之后,臭名昭著的赫尔曼少校因涉嫌贪污而被立案调查。这一次调查牵扯出了不少人,在盖世太保内部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动荡。希姆莱大怒,下令彻查。结果,一桩不甚光彩的集体贪污案件被查了出来,牵扯人数之众多,范围之广泛令人咋舌。事情查到党卫军的一名上校身上便到此为止了。纵然希姆莱再痛恨贪污,为了顾全大局,也不能再继续查下去,只能匆匆结案。最终,赫尔曼少校和那名倒霉的党卫军上校被当做替罪羊,被枪毙了事。听说,赫尔曼少校在被行刑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皮,看起来他在监狱中没少受到“特殊关照”。
赫尔曼少校被枪毙的时候已是43年的春天,当时的鲁道夫深陷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那场战役异常艰苦,警卫旗队师的鲜血染红了哈尔科夫广场。绍尔在那场战役中牺牲了,临死前他对鲁道夫说,自己可以去照顾塔佳,向她赎罪了。当鲁道夫听说赫尔曼少校被枪毙的消息时,面向塔佳出生的小村庄,举起了一杯酒。安息吧,塔佳。那个害你的恶人已经下了地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很多年过去了,鲁道夫一直都忘不了那个叫塔佳的女孩。他总是想起她在他面前巧笑倩兮的样子,他总是想起她撅起嘴,固执地为他多留一些伙食的样子,他总是想起她流着眼泪,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去的伤心的样子。除了在战场或是在战俘营的年月里,每年夏天,他都会去法国探望她。在她的坟前奉上一束矢车菊和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即便是在战后最艰苦的日子里也是如此。他未能,也没有来得及为她送上爱情,但至少,却可以为她保留永远的怀念和真心。
时光如飞梭般疾逝,对于曾经,人们或离开,或遗忘。巴黎郊外的那些墓碑,有的日渐斑驳,有的被雨水冲刷侵蚀,字迹也开始模糊不清。惟独塔佳的那一块,一直光洁如新,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就像里面沉睡的女孩儿般温顺可爱。

Chapter 150  相对无言
1942年的6月是柏林大学的百年生辰(注),为了庆祝这个日子,校方准备举办一个小小的庆祝会。说是庆祝会,其实就是邀请一些毕业生,和曾经为大学做过贡献的人,与校职工和学生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等等。在会上,校方还会为一些对学校的建设发展有突出贡献的人颁发奖章,以感谢他们的付出。
蒂洛在接到柏林大学的邀请函时,心里矛盾极了。她非常想参加这次聚会,顺便探望她的朋友们。但她所顾虑的是,现在她怀着7个多月的身孕,挺着肚子行动不便。万一有了闪失,自己后悔莫及不说,还要给朋友添麻烦。思来想去,和朋友们团聚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了安娜女伯爵,允许她在莉丝贝特的陪伴下去柏林呆上三天。蒂洛在得到批准后开心得不得了,她特地准备了好几套孕妇裙装,希望自己即使大着肚子,也能看起来光彩照人。
聚会当天,蒂洛准时来到了现场。当奥利维亚看到她圆滚滚的肚子时,着实惊呼了一阵,还好奇地摸了摸。正巧肚子里的小家伙正在折腾,踢了奥利维亚一脚,奥利维亚又惊呼了半天。这对许久不见的好朋友聊了好一阵,刚刚提交了毕业论文的凯瑟琳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7月份她就要毕业了,之后她就可以安心在家准备当母亲了。当蒂洛得知凯瑟琳也有了身孕之后,也是一阵惊喜。两个已为人妇的女人完全抛弃了前尘往事,毫无芥蒂地聊起了怀孕的话题。奥利维亚在一旁瞪着大眼睛仔细地听着她们的心得经验,心想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用上的。
除了奥利维亚和凯瑟琳,蒂洛又见到了其他的同事。每个人都对蒂洛送上了真挚的祝福。庆祝会在一片热闹温馨的气氛中进行着,蒂洛开始怀念起自己在柏林的日子。虽然她的朋友并不多,但至少身边的每一个人对她都是真诚的。不像上流社会的贵族那般虚伪。恍惚间,她依稀又回到了刚来柏林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她和温舍正是浓情蜜意时,两个人的工资都不多,每个月除去房租、水电费用后,剩下的钱用来吃饭刚刚好,想置办奢饰品就不现实了。这和她从小优渥的生活天差地别。但蒂洛从来不觉得辛苦,因为只要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后来,温舍得到了器重,升了职,收入也多了很多,日子好过了起来,蒂洛可以买很多心仪的东西了。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变了味。温舍三心二意,两个人总是陷入争吵。直到最后,米莎的出现给了蒂洛致命一击,最终她和温舍黯然分手。她曾经无数次思索过,这段感情到底为她带来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每一次,她都陷入伤感中不能自拔,答案更是无解。今天,此时此刻,蒂洛又一次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直到腹中的孩子又踢了踢她,她才回过神来。蒂洛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早就该放下了。只要一想到未出世的孩子,蒂洛的心心绪就能变得无比平静。
庆祝会过后,蒂洛、奥利维亚和凯瑟琳一起享用了晚餐,畅谈着身边发生的事。莉丝贝特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蒂洛,虽不参与几个女人的谈话,但也听得津津有味。天色渐晚,众人在餐厅门口依依惜别。蒂洛今天的兴致很好,并不想这么早就回酒店。她提出在街上散散步。莉丝贝特看蒂洛的精神还好,便也同意了。两个人漫步在长风经过的夏夜,空气中带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菩提树的叶子繁密茂盛,花开得正好。蒂洛突然间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她的内心被满满的幸福感充盈着。
“蒂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蒂洛的背脊僵直了一下。一瞬间百感交集,思绪万千。隔了好久,她才缓缓转身。面对着声音的主人,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温舍,好久不见。”
“你……”温舍一眼就看到了蒂洛的大肚子,他的眼神黯然了一下。不过一瞬间,他便将这黯然掩盖住了。“你怎么来柏林了?”
“我来参加柏林大学的一百周年校庆。”蒂洛说道。她感到莉丝贝特在一旁轻拽她的衣服,示意她赶快走。但她并没有理会。
温舍比她去年冬天见到他的时候又瘦了一些。神色间带着几分憔悴,怕是东线的战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罢。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蒂洛很自然地想提醒他多加小心,但张了张嘴,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了。关心的话也就势吞回了腹中。
“你最近怎么样?”蒂洛怀着身孕,比当年丰腴了不少。眉眼间更多了几分母性的味道,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看来,她的丈夫是极宠她的。温舍这样想着,心中泛起阵阵酸意。
“如你所见。”蒂洛抚上了肚子,一脸满足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出生?”
“应该是8月份吧。”蒂洛笑着说,“听说8月份出生的孩子会特别聪明伶俐。”
“是吗?恭喜你。”温舍的语气和表情异常不匹配。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亲王殿下说,您不能在外面站太久。”莉丝贝特挽着蒂洛的手臂说道,她特地把“亲王殿下”几个字咬得很重。
“我知道了,莉丝贝特。”蒂洛说道。她微笑着看着温舍,“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温舍马上说道。
“谢谢。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蒂洛客气地拒绝了温舍。她不想再和温舍多待哪怕一分钟,温舍毫不掩饰的灼热眼神让她几乎抵挡不住。他干嘛这么看着我,蒂洛有些生气,他不知道我已经结婚,并且要做母亲了吗?简直太失礼了!蒂洛不停的转着各种念头,心绪纷乱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温舍所流露出的痛惜与爱恋。
“那么,再见了。”见温舍不说话,蒂洛只好先行告别。
“你很幸福,我很高兴。”温舍的话让蒂洛差点当场失控,她拼命忍住泪水,转身和莉丝贝特一同离去。
“保重。”这是蒂洛今晚留给温舍的最后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温舍,凝望着蒂洛渐行渐远的身影,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酒店后,蒂洛一言不发地洗漱,又一言不发地躺在了床上。她闭上眼睛,不断地催眠自己。明天奥利维亚还要带她去逛街,她要马上睡觉。可大脑却完全不受控制,往事又如胶片般,接连不断地映在了眼前。莉丝贝特看着心乱如麻的蒂洛,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小姐向来聪明,只是在这一件事上,恐怕要糊涂一世了。


注:柏林大学正式成立于1810年,为了行文需要,在这里修改了时间。

Chapter 151  醉赴巫山
就在蒂洛参加柏林大学校庆的同一天上午,温舍去了波茨坦大街那家经常光顾的理发店理发。他的头发从东线战场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好打理过,现在已经盖过了耳朵。每次出门前,艾米利亚都要帮忙好一阵打理,才能勉强整齐。今天,温舍在繁重的课业中,有了一个难得的假期,他决定去修剪一下自己的头发。
理发店的老板施密特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和温舍已经相当熟络了。每次温舍光顾他的店面,他总会亲自帮温舍剪发,这次也不例外。他一边修剪头发,一边和温舍聊天。正当两人聊得高兴之际,一只黄白相间的猫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从温舍的膝盖上跳过,又跃到了施密特先生的脚边,喵喵叫了两声,又亲昵地蹭了蹭施密特先生。
温舍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猫不禁莞尔,他问施密特先生说:“这是您养的猫?”
施密特先生说道:“也不算是我养的。这只猫是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跑到我的理发店门口的。当时我看它可怜,就喂了它点吃的。后来它每天都来,我就每天为它准备好食物。”
“然后你们就混熟了?”温舍笑道。他和那只猫对视了一眼,猫儿眯了眯眼睛,顺势卧在了地上。
“就算是吧。后来它就干脆住在这里了。”施密特先生说道。
“它叫什么?”
“不知道。我没给它起名字。”
“为什么不给它起个名字?您叫它的时候,它会答应的。和宠物的交流挺有趣的。”温舍想起了陪伴了自己几乎整个童年的那只牧羊犬,每次只要一叫它的名字,它就会跑到自己身边乖乖坐好。像个不离不弃的伙伴。
“猫这种生物,没有常性,行踪不定。给它起了名字,它就在你心里生了根,一旦离开,就像从身体里拔出一样东西,你会感到很难受的。”施密特先生随意的解释,落在温舍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意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艾米利亚,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乖顺听话的犹太女孩。她之于他,似乎就是宠物一般的存在。他为她起了名字,他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她则安静地呆在他身边,依赖于他而存在。他早就应该把她送走,但却一直把她养在身边,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他越来越沉醉于这种有些畸形的关系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必须尽快把她送走。转瞬间,温舍做出了一个决定。
走出理发店的温舍感到一阵神清气爽,施密特先生的手艺果然没得说。就这样,他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金发,在柏林城中晃悠了一天。晚上,奥托·京舍约他一起喝酒。在去往酒吧的途中,温舍不期然遇到了蒂洛。
当看到蒂洛的背影时,温舍惊喜万分。自从她离开,他的思念就从未停止过。可当蒂洛转身的那一刹那,温舍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她要做母亲了,她要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了。她的一切,再与他无关了。温舍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他贪婪地看着朝思暮想的蒂洛。言不由衷地说着祝福的话语——除了最后一句。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如果可以,他不惜去和那个飞行员决斗——男人从来都应该用这种方式证明爱情。但很显然,这在现在已经不现实了。蒂洛闪躲的眼神令温舍更加郁闷,她终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了。眉角眼梢洋溢的幸福之色提醒着温舍——她的丈夫很爱她,她过得非常好。这再次让温舍陷入近乎抓狂的境地。
蒂洛很快提出了告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阵阵挫败感煎熬着温舍的心。他垂头丧气地到达了和京舍约定的酒吧,二话不说便灌下了好几杯烈酒。让一旁的京舍啧啧称怪。温舍虽然酒量不浅,但向来自制,很少像今天般不管不顾地狂饮。八卦的触角又从京舍的脑子里伸了出来,他拐弯抹角地问温舍发生了什么事,可温舍就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不说,只顾闷头喝酒。喝到后来,京舍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开始阻拦温舍。但温舍根本不听劝,直到最后醉得举不起酒杯。京舍无奈之下,只好架着温舍,把他送回了家。
京舍把温舍身上的兜翻了个遍才找到钥匙,刚一进门,就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温舍的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独居男人的家。
“我说,”京舍忍不住捅了捅神智不太清醒的温舍,“你交女朋友了?”
“……”半醉半醒间,温舍根本懒得搭理京舍。
“这也太整洁了…真不像你的风格。”京舍咂了咂嘴,把温舍扔到了床上。“你这家伙,好好睡一觉吧。真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抽的什么风。”说罢,他便离开了。
京舍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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