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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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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会面。阿尔弗雷德·祖·利普·维森菲尔德亲王和安娜女伯爵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甚至先后一病不起。蒂洛已经悲痛到说不出话了,她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无意识地抱着小恩斯特,两眼无神地望向房间的某处。在某一时刻,她感到自己的将来已随着维森菲尔德的死亡被埋葬了。幸福曾与她同行,如今却离她而去。
维森菲尔德的随身物品已经完全被烧没了,可以想见他的尸体也是面目全非。老亲王夫妇已经无力主持家中事务,蒂洛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吩咐管家比希曼料理维森菲尔德的后事。在葬礼上,她终于因过度悲伤而昏厥。
或许,她从未如当年奋不顾身地爱温舍般爱维森菲尔德,但他已经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她爱他,尊重他,欣赏他。她被他深深的爱恋、她被他细致地呵护。她以为她的后半生都会如此灿烂明媚地过下去了。她也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就像他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一样。谁知上帝竟如此吝啬,看不得世间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蒂洛的哥哥海因里希和母亲玛利亚女公爵从慕尼黑赶来,希望能为亲家做点什么。海因里希沉浸在痛失好友的悲痛中,玛利亚女公爵更是心疼女儿遭受如此不幸。她在最初的悲痛过后,已经开始规划女儿今后的人生。毫无疑问,蒂洛是一定会改嫁的。她不能让自己女儿的青春随着丈夫的离世一起葬送。她还有许多值得期待的未来——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蒂洛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任何事。现在的她,只想抚养恩斯特长大,让他成为和他父亲一样优秀的男人。
之后的几天,蒂洛开始整理维森菲尔德的遗物。她翻出了很多他赠送给她的礼物和明信片,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承载了甜蜜温馨的回忆。其中有一个冰淇淋的包装纸蒂洛一直留着。那是她在怀孕的时候,突然间闹脾气非要吃冰淇淋,维森菲尔德半夜跑到市区,转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蒂洛为此感动不已,那是她第一次真正贴近了丈夫的内心。在花园,蒂洛看到了维森菲尔德种的小树,他说要亲眼看着恩斯特和小树一起长大。可如今,儿子和树苗都在茁壮地成长,栽种他们的人却永远不再了。当谢维娅把恩斯特抱给蒂洛的时候,她看到了维森菲尔德亲手做的小飞机。恩斯特十分喜欢它,总是不离手。维森菲尔德曾认真地考虑过,恩斯特将来是否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飞行员。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儿子对未来人生的选择了。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能活过来,埃吉。”午夜时分,蒂洛偷偷地在卧室哭泣。老亲王夫妇的精神已经垮了,为了支撑家庭,在白天面对前来悼念的人们,她必须坚强。只有在静谧地夜晚,她才能肆意发泄自己的情感。可她的祷告已无法挽回事实,她的丈夫离开了她和他们的孩子,甚至来不及告别。
当温舍听到维森菲尔德阵亡的消息时,他刚刚随青年师驻扎到法国诺曼底。与此同时的是,他和劳拉胡福林的结婚申请刚刚审批通过,并定下了婚期。温舍在某一个夜晚偷偷离开了诺曼底,驱车赶到瓦腾堡。在黑暗中,他遥望着猜测的属于蒂洛的那间窗户,默默地感受她的悲伤。蒂洛,当我再次拥有机会重新挽回你的时候,机会却被我亲手葬送了。是不是我注定要永远的失去你了?当曙光初现的时候,温舍已经踏上了返回诺曼底的路途。根据可靠消息,盟军正在海岸边集结,下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很快就要到来。届时,他要率领那群朝气蓬勃、热血奔腾的青年们与盟军作战。也许,他和他心中的爱情将永远葬送在蔚蓝色的海岸中。
Chapter 210 众生
就在痛失爱子两周之后,安娜女伯爵在某一天突然精神振作了起来。她把蒂洛叫到书房里进行了一番恳谈,大意是唯一的儿子阵亡给他们夫妇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但他们已经从最初的绝望中缓了过来。他们会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安娜女伯爵还对蒂洛的未来提出了建议。她告诉蒂洛,不会阻止她改嫁,她不希望蒂洛年纪轻轻就守寡一辈子,这对她不公平。但安娜女伯爵唯一的要求是,蒂洛改嫁时不能带走恩斯特。因为恩斯特是维森菲尔德家族唯一的血脉和继承人,他若是离开则意味着家族的绝嗣。此时的蒂洛根本没有心思想以后的事。她对安娜女伯爵说自己是不会改嫁的。她会一直留在这里,把恩斯特抚养长大。安娜女伯爵慈爱地看着蒂洛,对她说不论将来她做了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支持她。
同样是在四月中旬,温舍在萨尔茨堡与劳拉·胡福林小姐举行了婚礼。婚礼的地点是希特勒亲自指定的,他很高兴看到自己昔日的副官结婚。很多高官政要因着希特勒的面子都参加了婚礼,这让温舍的岳父喜上眉梢。不知道是不是温舍的安排,他的父母这一次依旧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凯瑟琳临近产期,没能出席温舍的婚礼。她托付米莎带来了礼物。米莎在婚礼仪式后的酒会上遇到了多日不见的鲁道夫,四目相对时,鲁道夫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对她诉说。米莎一贯淡淡的表情,鲁道夫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围绕着米莎。直到温舍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了他。
“鲁道夫,你该收敛一些。”
鲁道夫愣愣地望了温舍一阵,仿佛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过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般地讪笑着走到了宴会厅的另一处。他和温舍不仅是战友,还是很好的朋友。温舍很久以前就发现鲁道夫对米莎的感情了,不过他从未表露过任何态度。但是在今天这种充斥着各类人精的场合,温舍不想米莎惹上麻烦。
温舍在婚礼后的第二天便回到了诺曼底。其实他原本被批准了一周的婚假,不过他一分钟也不想和新婚妻子多待。外人只道温舍心系帝国,是称职的军人。却不知劳拉·温舍是如何愤懑地看着丈夫踏上离去的征途。直到新婚的那一晚,劳拉才意识到这桩婚姻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美满。但一贯争强好胜的她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成为了温舍太太,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征服温舍。她信心满满,却不料温舍留给她的只有怨恨与沮丧。
4月20日,凯瑟琳和郝斯特的第二个孩子诞生了。这一次,凯瑟琳终于如愿以偿。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他的叔叔为他取名为亚历克斯·派普。这个孩子和希特勒同一天生日,大家觉得十分有纪念意义。当然,凯瑟琳想的则是温舍,因为他的生日也在这一天。凯瑟琳欣喜于得偿所愿,却又忧愁于郝斯特迟迟没有消息。奥利维亚信誓旦旦的话让她不得不相信郝斯特确实没有遭遇不测,但直到现在,郝斯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来信了,这让凯瑟琳心中的担忧愈加浓厚。
又十几天过去,到了芳香馥郁的五月份。凯瑟琳才从奥利维亚有意无意地言谈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郝斯特似乎惹上了点麻烦,有关军中的倾轧,派普正在尽全力帮助郝斯特解决问题。又几天之后,伤愈的派普即将被召回前线。临行前,他把奥利维亚叫到书房谈了很久。凯瑟琳直觉道他俩绝不是夫妻的依依惜别,而是有关郝斯特的事。但又不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待奥利维亚一点点慢慢地透露给自己。
派普这一次将回到法国,与在那里重组的警卫旗队师汇合。他在临走的前一晚告诉奥利维亚,郝斯特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妥当,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将由伯纳德·弗兰克少将帮助他们完成接下来的事。奥利维亚并没有细问派普到底安排了什么,但是她从来都相信,只要派普说可以的事,那就一定可以。
与凯瑟琳的惴惴不安相比,梁紫苏几乎已经陷入抓狂的境地了。施特雷洛已经被关押了将近两个月,除了威尔和克劳斯曾经来看过她,并告诉她施特雷洛安好的消息之外。再也没有更新的进展。威尔和克劳斯在探望她的时候,从表情和语气上都显示出了对施特雷洛的极端不认同。这让梁紫苏更加绝望。因为这意味着,没有人能理解他,也就不会有人替他说话。她曾又一次试图敲开特劳夫特上校办公室的大门,却再一次被秘书告知,特劳夫特上校出差了。
一天晚上,梁紫苏在广播里听到宣传部播放的关于如何处置叛国者的言论。播音员铿锵有力地谴责着“帝国的蛀虫”,说他们阻碍了帝国胜利的脚步。末了义愤填膺地告诉众人,希姆莱要以元首的名义在人民法院公开审判几位军中叛徒,并以绞刑处决他们。梁紫苏听罢,不禁泪流满面,浑身不住地颤抖。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偷偷找到薇奥拉,祈求她的帮助。或许,在这样的情境下,只有同为现代人的她才能挽救施特雷洛岌岌可危的生命。
薇奥拉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如躲避瘟疫般躲避她。但却告诉了梁紫苏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的父亲被停职了,她已无能为力。念着同为穿越之人的缘分,薇奥拉建议梁紫苏去找另一位空军元帅阿尔贝特·凯塞林。薇奥拉说以她掌握的信息来看,凯塞林元帅是一名纯粹的军人,同时他非常惜才,又富有人情味。被人称作“微笑阿尔贝特”。也许施特雷洛的经历能得到他的理解。以凯塞林元帅一贯不畏权势的作风和在军中的地位,如果他肯出面向盖世太保要人,希姆莱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的。梁紫苏听到这个建议后,犹如绝地重生,可下一刻她马上又发愁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能见到凯塞林。薇奥拉又告诉梁紫苏,根据可靠消息,凯塞林和胡戈施佩勒元帅一周后将来到柏林,在空军司令部听取阿道夫·加兰德将军关于Me262投入战斗的报告。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施特雷洛说不定就有救了。
一周以后。梁紫苏想道。她还有七天的时间,怎样她才能见到凯塞林将军呢?怎样才能保证他能被自己说服呢?这是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行动。因为施特雷洛已经等不起了。
Chapter 211 忠诚与背叛
温舍回到诺曼底之后,又继续投入到了青年师的训练和实战演习中。青年师在师长维特的带领下,已经逐渐成为了一支意志坚定、战斗力强大的队伍。古德里安将军前来视察部队的时候,也对青年师赞赏有加。
早在三月份,师部调来了一批国防军,以扩充青年师的阵营。空军上尉弗朗茨·冯·赛德里茨就是其中之一。他原属于JG27,从北非撤离之后,JG27进行了重组。一部分空军被抽调出来,划到了党卫军中。戈林对此虽然很不满意,但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的德国,飞机的产量已经跟不上部队的需要了。
弗朗茨·冯·赛德里茨上尉曾在阿拉曼战役中身受重伤,左眼留下了后遗症,被鉴定为弱视。这样的健康状况导致赛德里茨再也不能开飞机了,不过他依然可以在地面作战。温舍和赛德里茨原本就认识,两人在42年同时参加了培训课程,且相处融洽。赛德里茨是腓特烈大帝时期的著名元帅,弗里德里希·威廉·冯·赛德里茨的后裔。他和许多贵族子弟一样,对国家的热爱超过了对政党的拥护。也曾在言谈话语间表露过对希特勒大肆扩张的不满,当然温舍在这个话题上并没有呼应对方,毕竟两个人不论从经历和思想上都差异巨大。除此之外,两人都很欣赏彼此,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赛德里茨被分配到了温舍的第十二装甲团做团部参谋,少不了和温舍接触。温舍察觉到赛德里茨对自己被归入到党卫军阵营有所不满,但他以为这只是贵族子弟高傲的惯性所致。毕竟党卫军的成员大多出身普通,不似国防军中有大量的贵族后裔。一直以来,很多国防军军人都很瞧不上党卫军军人,这也是双方经常出现矛盾的原因之一。
自从温舍结完婚回到诺曼底之后,他发现赛德里茨的表现和行为越来越诡异了。以前在闲暇时,他会和部下聚在一起,虽然神态间带着高傲疏离,但总是会礼貌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现在,闲暇时刻温舍总是见不到赛德里茨的人影,他的行踪变得诡秘起来。有几次,温舍发现他和另外几位国防军在商谈着什么,神色颇为谨慎紧张。终于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而夜不能寐的温舍深夜走出宿舍,在附近的树林里溜达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赛德里茨与另外两名国防军的对话。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听说那个人下周五要乘飞机去华沙,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奥尔布里希特将军已经有所行动,他的计划是把炸药放在酒瓶里,并送上飞机。”
“能确保炸药在高空中爆炸吗?”
“据说问题不大。”
“现在也只能碰运气了。”
“那个人不死,德国就没有未来。”
“海因茨,你的调令已经生效了。三天后你就要去和奥尔布里希特将军汇合了。德国的未来全靠你们了!”
……
接下来的对话,温舍已经没有心思听了。他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这件事令他极为震惊。他蹑手蹑脚地迅速回到了宿舍,在黑暗中躺在床上,大脑飞速地转动起来。
温舍的第一反应是去举报。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否决了。没有实际证据,仅凭他听到的只言片语很难认定赛德里茨等人的叛国罪。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当,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继续观察赛德里茨的行动,找到有力证据再去举报?这个念头又被否决了。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刺杀的地点应该是从柏林飞赴华沙的飞机上。他身在法国,根本没有机会去搜集证据。而且他们行动的时间定在下周五,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很难做到既搜集到证据,又能及时举报以阻止行动的发生。
如果元首死了,德国将会变成什么样?温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重新回到德意志帝国?贵族们拥立下一任德皇?他们会与盟军和谈吗?不,就算英法等国同意,苏联人也是不会放过德国的,战争必须要打下去,直到分出胜负的那一刻。温舍突然间开始愤怒了,他们怎么能背叛领袖!简直有辱日耳曼人的优良传统!难道他们不懂得忠诚的意义吗?
温舍越想越生气,也越来越担心。他曾是希特勒的副官,和其他人相比,他对希特勒怀有更为深厚的感情。在温舍的心目中,希特勒是一位严厉但不失亲切地领导,他喜欢和年轻人聊天,并对他们提出很多有益的忠告。特别是,温舍能感觉到,希特勒对自己的欣赏。他不仅会在自己出色完成工作时及时地表示赞赏,更能记得他的一些爱好。有时会送一些小礼物给他。39年希特勒过50岁生日时,还不忘让管家给温舍也订做了生日蛋糕。这让温舍感动不已。温舍一直都认为,希特勒是一名值得尊敬和崇拜的人,他不能接受居然有帝国军人会对元首产生异心。
直到凌晨时分,温舍才逐渐睡去。两天之后的一次实战演习中,第十二装甲团第二营的海因茨·冯·巴赫曼中尉不幸中弹身亡。团长马克思温舍对此表示了沉痛地哀悼。他在葬礼上表示,海因茨·冯·巴赫曼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的死对于第十二装甲团乃至青年师都是一个巨大损失。温舍特别注意到,以赛德里茨为首的几名国防军在葬礼上表现出了特别的悲痛与沮丧。
赛德里茨等人口中的“下周五”很快便到来了,温舍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了一天,当他确认没有任何元首被刺杀的消息之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后来,在一个私下的场合,温舍委婉地警告了赛德里茨,要他不要试图做损毁军人荣耀并遗臭万年的事。赛德里茨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愤怒地瞪着温舍,似乎要一拳打倒他。然而他最终只是坚定地留下了一句话:
总有一天,人们会理解我们,并以我们为荣的。
总有一些人,为了理想而殒身不恤。总有一些人,冒天下之大韪,为了心中的正义而奋不顾身。历史会铭记他们,时光会刻下他们的姓名,而他们的功过自在人心。
Chapter 212 八卦(轻松的一章)
这个春天,拉尔被调到了JG11,担任第二大队的大队长,同时晋升为少校,主要任务是防卫德国本土领空。刚刚进入五月,他就在一次升空作战中再次受伤。这一次他失去了一只拇指。更令人郁闷的是,拉尔的伤口感染了,这让他不得不长期休养。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海莲娜反倒稍稍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拉尔在未来很长一段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自从好朋友汉斯·菲利普阵亡以后,拉尔整个人沉默了不少。汉斯·菲利普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加上再也没有人能像汉斯·菲利普那般和他一唱一和的调侃贫嘴了,再也没有一个朋友像汉斯·菲利普那般与他默契无间了,拉尔感到了孤独。幸好有海莲娜一直默默地支持他,陪伴他,他才能度过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在军队医院养伤的时候,百无聊赖的拉尔会趁天气好的时候去花园散步,顺便听听最近军中的新闻八卦。说起拉尔这个家伙,他几乎从不参与八卦的流传,不过他特别乐意当那个在旁边捡乐的。这是他住院期间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不过,最近他听到的几条传闻,却让他怎么也乐不起来。
首先他听说帝国要处置一批叛国者,其中有军人,有政客,有商人,还有其他各种行业的,一共有十几个。据说盖世太保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对帝国起了异心,其中还有通敌者。这些人要被送到人民法院公审,并处以绞刑。拉尔一听到“盖世太保”就觉得肯定没好事,他不由得竖着耳朵又听了听。一旁聊天的人说其中有一名空军获得过橡叶骑士十字勋章,开始大家以为他死在苏联了,其实是诈死,实则偷偷和苏联人合作了。拉尔越听越不对劲,他觉得他们描述的这个空军好像似曾相识。他一改往日只听不问不传的好习惯,破例凑到正聊得火热的两位伤员旁边打听讯息。
“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很想知道,您刚才说的那个获得过橡叶骑士十字勋章的空军的姓名。”
聊天的组合是一名国防军空军中尉和一名党卫军陆军上尉。一个脑袋上缠着纱布,一个胳膊上打着石膏。这个组合看起来颇有些诡异。也许“同是天涯负伤人”让他们凑到了一起。
“我想想,好像叫……叫什么来着?”中尉先生看见有人对他们的谈话感兴趣,很是高兴。特别是当他发现想要加入谈话的是王牌飞行员拉尔,更激动了几分。他积极地响应着拉尔的问题。他使劲思索了一阵,最终苦着脸摇了摇头。“我听到的消息里没有透露这名空军的姓名。只是听说曾经获得过出色的战绩,还被宣传部当做典型宣传过。”
“这样说来范围并不大,得过橡叶骑士十字勋章,又被宣传过的空军战士没多少个。”上尉先生说道,看起来他对姓名的兴趣并不大。
拉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听怎么像施特雷洛啊。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听海莲娜说施特雷洛没有死,并且从苏联回来了,他还着实高兴了一阵。现在想想,难道这家伙有什么把柄被盖世太保抓住了?他怎么可能叛国?正思索着,只听上尉先生开始说下一个话题。
“最近党卫军内部也出了点事儿,我听说派普卷入了同性恋丑闻。不过……前阵子他妻子曾在一次私人聚会中哭诉丈夫对她不忠,据说是和一个伯爵的遗孀纠缠不清。”
“派普?”拉尔又一次破戒了,他的表情像是亲眼看见了斯大林。声音也陡然变了样。“约阿希姆·派普?同性恋?不忠?”派普的妻子奥利维亚和海莲娜是好朋友,加上汉斯·菲利普的缘由,拉尔对与奥利维亚有关的消息很是敏感。
“是约阿希姆·派普吧……”上尉先生皱着眉头想了一想,他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挠了挠脸颊。“又好像是郝斯特·派普……不过又据说同性恋的其实是一个阵亡的少校,叫克罗姆的……”
“弟弟同性恋?哥哥出轨?”中尉先生抻着脖子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兴奋。
“不可能!”拉尔高声说道,另两个人不禁侧目。拉尔见状,讪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派普家的两个男人听说都是模范丈夫。”
“这我也不清楚了。”上尉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我这种等级的军官,只能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了。真正的内幕,只有大人物们才知道。”
“那您二位刚才说的那个处置叛国者?”拉尔问道。
“这个是很确切的消息了。叛国者肯定要被处死,具体是哪些人我们也只是听传闻了。”中尉先生说道。
拉尔突然间觉得,自己在外出征了几个月之后,生活好像变了个样儿。他一脸凝重地走回了病房,看到海莲娜正挺着肚子在楼道里缓缓走着。
“我正要去花园找你。”海莲娜说道。
“不是让你别老过来么?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很好,正在康复中。”拉尔心疼地看着妻子,他不希望自己给她添麻烦。
“我不放心。”海莲娜抿着嘴笑了起来。拉尔亲了亲她的脸颊。
“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啊?”海莲娜跟随丈夫走进了病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施特雷洛是不是出事了?”拉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海莲娜的脸色变了一变,她盯着拉尔看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他叛国?”拉尔提高了声音,表示对这个消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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