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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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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凯塞林拍了拍施特雷洛的肩膀,“克雷默少校,现在你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要按计划行事。”
“是,长官。”

注:卡尔沃尔夫,意大利党卫队与警察最高指挥官。魏廷霍夫,德国C集团军群司令。

Chapter 243  雪中密信

 2月底的时候,残冬还在肆虐着柏林。这一天竟然下起了雪。开始的时候,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如同连绵不断的帷幕,织成了一面白网,几米之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凯瑟琳坐在暖气旁细细收拾着物什,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漫天飞舞的雪片,心中感叹着自己来柏林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大的雪。郝斯特在书房中收拾着自己的藏书。而他们的孩子则在卧室安静地睡着。
郝斯特被无罪释放后,豪赛尔不止一次地向军方高层提出申请,要求郝斯特回到他的参谋部继续担任他的副官。但几次申请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豪赛尔不死心,亲自找到了负责人。谁知对方拐弯抹角地告诉他,郝斯特不可能再被任用了,要豪赛尔再找一个合适的副官。豪赛尔气愤不已却又毫无办法。他给郝斯特写了一封信,饱含歉意地对他说明了此事。郝斯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心中又着实不甘。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没有人任用他,而他又顶着党卫军少校的头衔,每个月按时领到军饷。这让他浑身不舒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都能一如既往地支持他、鼓励他。对他不离不弃。当自己被军方放逐的信息确认之后,郝斯特决定履行对凯瑟琳的承诺。一家人搬去沐瑙居住。
派普在几天前回到科隆与警卫旗队师汇合,准备开赴匈牙利战场。临走前,他把奥利维亚和孩子们托付给了郝斯特。要他带着他们一同去沐瑙。派普说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柏林灾难性的未来,他不想自己的家人留在柏林受苦。郝斯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发誓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安全。虽然奥利维亚并不愿意离开家乡,但也只能接受派普的安排。派普的父母于早些时候回到了巴伐利亚的老家。派普的家族在那里留有房产和田地,足以使二老过上无忧地生活。
与此同时,梁紫苏正在家中等一个电话。罗森说今天会给她消息,确定能不能帮她搞定去美国的事。再过几天,罗森就要回到前线了。梁紫苏心中生出些许不舍,她真的怕罗森像她的朋友们一样,一去不复返。梁紫苏沏了一杯红茶,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定定地看着窗外,心道连老天都看不过这等人间惨剧了,这是在降雪鸣冤呢。
就在一个多星期前,英国和美国联合发动了对德国东部城市德累斯顿的大规模空袭,轰炸进行了整整三天。这座历史悠久的名称,萨克森王国的首都,“易北河的佛罗伦萨”被破坏殆尽,变成了人间炼狱。整座城市在炮火烈焰中被烧成废墟,将近四万名当地居民、难民、甚至盟军俘虏在空袭中丧生。
德累斯顿空袭虽然并不是盟军组织的空袭中规模最大的一次,确实破坏力最强的一次。它是一个带有惩戒意味的悲剧。数百年繁荣灿烂的历史在轰炸中消亡。空袭事件一出,举世哗然。甚至连不少盟国的人士都认为这是战争罪行。一些历史学家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痛恨纳粹的暴行,而我们的这种行为和纳粹又有什么分别?”还有一些人认为“这是真正针对平民的袭击”。
梁紫苏想起美国在二战末期对日本进行地毯式轰炸行动之前,梁思成曾力劝不要轰炸京都和奈良。因为那里是日本历史和文化的精华聚集地,宝贵的人文遗产不应该被战争破坏。美国人听从了梁思成的建议,从未轰炸过京都和奈良。这两座历史名城得以在战争中幸存。后来,听说京都和奈良人民为了感谢梁思成,要为他立像。立像的是也许是道听途说,但保护历史文化是全人类都应该做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德累斯顿空袭直到战争结束后的几十年,还存在着极大的争议。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让梁紫苏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拿起了电话听筒。
“喂?喂?”电话那头的长音让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傻。又一阵敲门声让她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对了地方。
“这种鬼天气,怎么会有人来?而且还不按门铃,好奇怪。”梁紫苏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蹑手蹑脚地蹭到了房门前。她有些警觉起来,从猫眼里观察外面的动静。
门外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敲门声只是梁紫苏的幻觉。她又向外窥探了一阵,决定打开门看看究竟。
梁紫苏如同做贼一般把门轻轻打开了,她贼眉鼠眼地四处看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可疑。而被放在地上的一封信引起了她的注意。信封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署名。梁紫苏第一反应便是施特雷洛给她偷偷送来了消息,她飞快地把信捡起来,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梁紫苏靠在房门上大口喘着气,颤抖着拆开了信,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3月6日,萨尔布吕肯,路德维希大街9号。
这是什么意思?梁紫苏翻过来调过去地把信来回看了好几遍。完全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这是密语?”她又对着灯眯起眼睛使劲看了看信纸,没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施特雷洛寄来的。因为字迹不对。
“3月6日,萨尔布吕肯……萨尔布吕肯不是西边那个小城市么?”梁紫苏自言自语道,“这个地址……那里有什么?”
要不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梁紫苏打定了主意。反正她一个小人物,也不怕有人绑架勒索。大不了看情势不对撒腿就跑嘛。正想着,电话铃响了。一定是罗森打来的。
“喂?”
“我的埃莉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梁紫苏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了罗森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最迟下个月就可以动身。”
“太好了,谢谢你!”梁紫苏高兴极了,她终于能够脱离苦海了。
“不过,我说,你为什么还要带上汉斯施特雷洛啊?他不是已经…已经……”
“我希望他没有。”梁紫苏的话让罗森有点发懵。原本梁紫苏确实想一个人先走,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施特雷洛会来找她的。所以她干脆拜托罗森连这个“死人”的手续一起办了。就算第六感不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很快就要回前线了,希望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埃莉诺。”罗森并没有计较施特雷洛的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惆怅。不光是他,梁紫苏也很有些舍不得。
“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一定会的。我相信那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梁紫苏承诺般地说道。这的确是她对罗森的承诺。她一定会回来报答他的。
“我会想念你的,埃莉诺。”
“我也会的,罗森……理查德。”
“哈哈哈,你叫我理查德啦,我简直太开心啦!”
“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梁紫苏一定会一脚踹翻这家伙。她发誓。

Chapter 244  冤家碰头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但凡好奇心重的人大多没啥好下场。不过梁紫苏还是很想去看看萨尔布吕肯的路德维希大街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三天前,神秘的舒马赫先生把去美国的全套资料都送到了梁紫苏家里,并说手续已经办好,有效期为一个月。梁紫苏瞬间就把那些东西藏到了墙和书柜的夹缝里,生怕被别人抢了。解决了赴美问题,因为这个神秘字条而百爪挠心的梁紫苏心无旁骛地来到了萨尔布吕肯。
这个位于萨尔河畔的城市是一个充满了艺术气息的地方。一些罗马帝国时期的华美建筑完好地保存至今。虽然她和德国许多城市一样,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但这里的人们却难得地保持了平和乐观的心态。在市民公园和集市广场都可以看到冒着寒意演奏乐器或者翩翩起舞的人们。梁紫苏被这样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多日来郁闷的心情也逐渐消散开来。她破天荒地在一家快餐店买了一根香喷喷的烤肠,夹着面包大快朵颐了一番。一边吃一边感慨“资本主义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啊”!
就这样溜溜达达走到了路德维希大街,这条大街其实是萨尔布吕肯一个比较繁华的街道,沿途有不少商店和餐厅。梁紫苏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小心留意有没有人跟踪自己。她还把几个行人划为了可疑人物,当然都一一推翻了。梁紫苏顺着门牌号一路越走越偏僻,她心中也越来越警惕。原来,路德维希大街的尽头位于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即便是在大白天也鲜少有人出现,和刚才的繁华判若两样。梁紫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传销窝点或者黑社会老巢什么的,她充分发挥了她不靠谱的想象力。
“13号,11号,9…9号。到了。”梁紫苏絮絮叨叨地碎碎念着,站到了9号门牌面前。
这是一个略显古旧的小公寓,比梁紫苏在柏林见到的那些带花园的公寓差远了。墙面上斑驳一片,稀稀疏疏绕地绕着爬墙虎的枯枝。房子外面只有一道简单的篱笆墙,连猫都防不住。看不出颜色的邮筒上拴着一把生锈的锁,一看就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梁紫苏越看越觉得这里不像什么罪恶据点,反倒是像一对年老的德国夫妇颐养天年的地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仰天大笑出门去,无人知是荔枝来……我敲我敲我敲敲敲……”梁紫苏一边习惯性地胡言乱语,一边敲响了砖红色的房门。
咚咚咚。敲门声短暂清脆,不知为什么,梁紫苏却有一种敲在她心上的感觉。
咚咚咚。又是三声,梁紫苏仿佛听到房门那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没由来地狂跳了起来。
当她抬起手,准备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她即便死去都不会忘记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你……”时间已静止,万物不复存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了他的身影,眼泪迅速聚集到眼眶,她拼命克制着自己才使它们不至于马上跌落下来。
“埃拉。”对面的人充满感情地轻唤了一声。
“你谁呀?”梁紫苏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问道。她的语气非常不好,旁人听了多半会恼。
“埃拉。”对方不恼反笑,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闹别扭的姑娘。
“哦——”梁紫苏故意拉长了声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您是什么雷克萨斯少校。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呵呵。”
“埃拉,我是汉索尔。”
“汉索尔是谁?不认识!”
“埃拉,我是你的汉索尔。”
“去,别占姐便宜!什么你就是我的了我哪儿来那么大儿子……”
“埃拉。”不由分说把姑娘抱住了。梁紫苏的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气息,“对不起,我错了。”
“你……”梁紫苏拿这样的施特雷洛最没办法,她笑着哭了出来,对着施特雷洛的肩膀恶狠狠地咬了下去。施特雷洛闷哼一声,任由梁紫苏发泄心中的怒气。
“你个死呆瓜臭呆瓜烂呆瓜!”梁紫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你还敢装作不认识我,你还跟我端架子假清高,你是不是想跪搓板了啊你!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突然间她想起了一句经典台词,“你就是心理测试里最让人讨厌的那种男人!”
“什么心理测试?”施特雷洛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重点!”梁紫苏没好气地说道,“重点是你讨厌!”
“我讨厌,对不起。埃拉,我真的有苦衷。”施特雷洛可怜兮兮地说道,“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屋说好么?”
“哼!”梁紫苏一把推开了施特雷洛,雄纠纠气昂昂地大踏步走进了公寓,脸上一脸嫌恶心中百花盛开。
“埃拉,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要听不要听就是不要听!”梁紫苏捂着耳朵使劲摇着脑袋,一边摇一边想这简直就是台湾偶像剧的翻版。太可怕了,重来!
“你说吧。给你三分钟。”梁紫苏的转变让施特雷洛愣了一愣。
“呃……”施特雷洛拉着梁紫苏坐在了沙发上,将自己被释放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紫苏。梁紫苏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默然不语,时而欢欣雀跃。而当她听完了全部经过之后,轻轻搂住施特雷洛的肩膀,靠在了他的怀里。
“汉索尔,你受苦了。”
“埃拉,其实这句话该由我来说。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我还让你难过了。”
“哼!”梁紫苏又抬起了头,眼角泛着泪花,却得意洋洋地说道,“告诉你,姐找了个第二春!知道不?有帅哥追求姐!”
施特雷洛笑眯眯地看着梁紫苏不做声。
“人家可是个男爵!给我一大堆物资,一年都用不完的!”梁紫苏夸张地用手比划着,“人家比你嘴甜多了,可会哄人开心了!”
施特雷洛笑眯眯地看着梁紫苏不做声。
“人家还说好和我一起去美国!美国哟!America!我准备这个月就动身!”
施特雷洛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梁紫苏。
“喂!我要红杏出墙,啊呸呸呸,我要改嫁了!你听见没有?”梁紫苏等待着施特雷洛露出紧张的表情。谁知那家伙一直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你!”梁紫苏气急败坏道。
“埃拉,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知道。”施特雷洛说道。
“你!”一股挫败感涌上梁紫苏的心头。几个月没见这家伙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啊!简直大逆不道!
“埃拉,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你都没有离开我,现在也不会的。以后更不会的。”施特雷洛深深地看着妻子,动情地说道。
“你这个呆瓜!”梁紫苏流着眼泪重又抱紧了施特雷洛。是啊,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呢?
“你真的要去美国了吗?”施特雷洛小心翼翼地问道。梁紫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原来这家伙还是心虚啊!
“对啊!不带你去!”梁紫苏虚张声势了一下,随即马上柔声说道,“咱俩一起去。”
“你是怎么……”
“我刚才说了嘛,我有第二春了!”梁紫苏摇头晃脑地说道。
施特雷洛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起来,梁紫苏终于有了成就感。
“哈哈,瞧你这个呆样!”梁紫苏揉了揉施特雷洛削瘦的脸颊。嗯,手感不好,还得喂。“一个好心的军人帮助了我。”
“我们去美国?那爸爸妈妈呢?”
“我问过他们了,他们现在不愿意离开这里。咱们先过去,等站稳了脚跟,再把他们接走。你说呢?”
“嗯…也好。”
“汉索尔,有时候我觉得,其实上帝对我也挺好的。”
“我一直认为上帝特别眷顾了我,因为我遇到了你。埃拉。”

Chapter 245 命运之轮(上)
1930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凛烈地寒风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藐视着春天的到来。寒流在空气中奔腾驰骋,刺骨的冷蔓延在城市的每一处角落。被1929年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席卷的德国,到处都是萧瑟破败的景象。几乎每天都有因为破产而绝望自杀的人,而活着的人,也逐渐如行尸走肉。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颓败之色,这个曾经繁盛的国家在这一刻变得死气沉沉。
二月的柏林,和这个国家一样冰冷到感受不到任何生机。夜晚刚刚开始,大街上已然一片空旷。大家都没有事做,只能回家躲避袭人的寒意。只有这条冷清的街道上,急切地拍门声回响在寂静的黑暗中。
“求您开门吧!我只要三天!三天我就可以把房租给您!我保证!”敲门的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妙龄少女,她有一张姣好的脸庞,一双美目流丽婉转,若在平日定会闪现迷人的风情。可此时,由于万分焦急,饱含着盈盈泪光。她的脚下是胡乱铺散开来的物品,很明显是被人大力扔出门外的。少女锲而不舍地敲着门,想要求得对方的回应。
门的另一边毫无动静,就像根本没有人存在似的。一阵猛烈的寒风袭过,散落一地的物什被吹到了更远的地方。可此时,少女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她哀切地盯着从门缝中透出来的点点黄晕的光芒。对温暖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请求您,收留我一晚。我明天一早就搬走。我没有地方住,会被冻死在街头的!”泪痕交错的脸颊被冻得生疼,她的双手已没有了知觉。她心知狠心的房东肯定不会再给她时间筹钱了,她只希望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先把今晚挨过去再说。
“你被冻死关我什么事!”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吐出的却是无情的话语,“赶快从我的门前滚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少女彻底绝望了,她抽泣着蹲在地上,一点点收拾好少得可怜的物品。抱着它们默默地离开了。自从离开家乡,她就再也没有哭过。她一直认为眼泪是弱者的专利。她在柏林吃过很多苦,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她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而绝不是苟活在那个偏远小镇的普通女孩。可是现在,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楚,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在脸上。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的身上只剩下可怜的几十芬尼,别说住旅馆了,就连一块面包都买不起。去年冬天的经济危机让无数企业破产,无数人失业下岗。她不幸地成为了其中一员。而且连续几个月都没能找到工作。先前的积蓄几乎已经全部花光,她无力负担房租。在拖欠了房东一个星期的房租之后,今天晚上,她被无情地赶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事实上,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这年月每天都有露宿街头被冻死的人。她不想成为其中之一。她还这样年轻,她还有大把的资本和青春,她不能这样白白地死去。但现实的残酷又让她的心一点点坠入无底黑暗,她恐怕自己熬不过今晚了。
刺骨地寒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无意识地踯躅在柏林肃杀的街道。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商店早已关门。连路灯都黯淡了起来。她拖着步子慢慢走着,意识一点点沉沦。
突然间,一片五光十色的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抬头看了看前方——她认得那个地方,那是一家著名的高级夜总会,她以前上班的时候每天都要经过这里。里面出入的皆是社会名流,据说里面的姑娘各个色艺双绝。
少女冷笑了一声,嘴角带着几分讥诮地盯着夜总会的大门看。全德国不知道有多少平民在挨饿,这里却一如既往的灯火辉煌,透露着漫天的奢靡之气。
大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什么?少女上前几步,离夜总会更近了一些。她看清了上面的字迹。竟然是招聘启事。这家夜总会要招聘服务员,上面写了很多条要求。少女不自觉地一一与自己比对,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全部够格!
如果她走进这个大门,恐怕她曾憧憬的美好人生将要是另外一幅光景了吧?她喜欢钱,她也需要钱,但她从来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钱财——谁不明白夜总会招聘“服务员”的实质是什么!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希望自己会沦落至此。
又一阵寒风吹过,少女的双臂麻木到几乎抱不住手中的东西。她很饿,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很冷,她买不起棉衣,身上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御寒。她必须想办法先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
少女的脚尖向前挪了挪,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向前一步,即是深渊,也许更是新生。
这时,夜总会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年近不惑的中年男子。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从容与自信。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眉毛浓密而整齐,眼神中透露着睿智与狡黠。他身边的人一脸讨好的神情,而他却吝啬于多给他们一个微笑。
又是一个有钱人!少女低下了头,将双臂抱得更紧了些。一阵刺耳的笛声穿过了她的耳膜,她循声望去,原来自己挡住了一辆豪华轿车的路,司机看起来很不耐烦。很显然,这辆车是要接刚刚走出大门的这几个人的。
少女飞快地瞟了一眼司机,给了他一记眼刀。狗眼看人低!你以为自己比别人高贵多少?她咬了咬嘴唇,快走几步移开了身体。轿车从她的身后驶过,她心有不甘地望着它的背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也要乘上这样的高级轿车。
当少女把视线转回到门口的那几个人时,发现为首的中年男人正打量着自己。他显然已经看了她一会儿,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地表情,眼神中有一些她说不清的东西。少女撇了撇嘴角,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小姐,请留步。”
少女缓缓转过头,看到中年男子的随从正向她招手示意。她未做理会,想要继续离开。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温暖笼罩在了她的周身。一件昂贵的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少女转过了身体,看到中年男子的外套不见了——它现在应该是在自己身上。而他,对着她露出了蛊惑地微笑。
“小姐,您今晚没地方去?”他走近了自己,温柔地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我……我……”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请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他的笑容很有迷惑性,少女完全看不懂他的意图。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流连。“我可以为您提供一处安身之所。”
少女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她似乎已经看到命运之轮的开启。一条她从未想过的旅程向她敞开了大门。她的内心有些抗拒。不应该是这样的,按照小镇上的结婚年纪,他足够做她的父亲了。不应该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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