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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尸炼魂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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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女郎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我道它要下杀手刺死展定鸿,没料它只是挥爪将展定鸿砸飞起来。展定鸿砸在墙上,喷出满口鲜血,仍在叫道:“是我,是我啊,静!”
  
  漫天子弹朝蝎女郎射去。蝎女郎再次跳到天花板上,左突右冲,腾挪闪越,六条细腿动作起来,令人眼花缭乱。子弹本就不多,不过射了一轮,最后一点子弹都告用罄,可是连它半根体毛都没有碰到。
  
  它狞笑一声,仿佛知道子弹已经用完,从空中扑向人群,眨眼间已经将两名战士抓得肠穿肚烂,背后毒针一甩,只是微微擦破了一名战士的油皮,这人居然在眨眼功夫就浑身鼓胀,变成个绿色的圆球,皮肤间寸寸裂开,爆出黄色的脓汁。到了最后,肉体都被熔化,地上只剩下一张丑陋的皮肤了。
  
  这些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我一咬牙,对躲闪在旁边的一名洪升泰弟兄喝道:“快去楼下向杨友一警官取些武器来,快!”这人点了点头,连滚带爬地奔去了。我解下裤子上的皮带攥在手里,抓着机会,趁怪物面对着雷雄等人的时候,悄悄从后面摸了上去。
  
  怪物的反应何其敏锐,正当我准备一跃而上的时候,已经被它发觉。可是走廊狭窄,它身躯庞大,要整个转过来面对我,也不免在墙上磕磕碰碰,缓了一缓,我已经笨拙地跳了上去。
  
  它暴怒起来,身子一抖,我站立不稳,跌坐在它的蝎背上。那上面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钢毛,将我支撑的双手都扎出无数血洞。还未待我叫痛,那条蝎尾已经如标枪般扎来。
  
  这一枪要被扎实了,再有免疫能力,只怕也要化成脓水。我顾不得屁股底下锋利的钢毛,双脚一蹬,往后一蹭,那毒针勉强从我双腿之间刺过。我趁机飞身扑了过去,牢牢抓住它的尾巴。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它的尾巴前端被我死死扣住,也不能将毒针调转头来扎我,只是拼命蹦跳,带着我一起在走廊的墙壁间乱撞。我给撞得眼冒金星,只是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放手,放手就都完了!”
  
  雷雄等人四散开来,躲在墙角掩体后面,一时都看得呆了。
  
  挣了一会儿,蝎女的动作开始迟缓起来,我刚有些松气,刚才叫下去的那人在外面怪叫着进来,哭喊道:“不好了,僵尸冲上来了,大家快往上跑啊,底下顶不住了!”
  
  他身后的楼梯间传来了妇孺的哭喊和惨叫,底下有稀疏的枪声。
  
  我脑中一阵眩晕,几乎昏过去。丧尸真是会挑时候!
  
  这么想着,手中不免一松。被那蝎怪知觉,尾巴舞动起来。我怒意大盛,微微运起原始能力,右臂已经生出一层不易察觉的细小鳞片。
  
  顺着它尾巴用力的方向,双手掼紧,将它的尾巴朝自己的背脊狠狠扎过去!
  
  它这一扎本来就倾尽所有力量,哪里收得回来?再加上我全力控制,这一尾正好扎进它蝎背和人背的交界处,喷出一股腥臭的绿液。怪物狂叫一声,像匹野马般抽搐着。我再也没有力气抓紧,一下子给弹了开来,砸在地上。
  
  它似乎痛得疯了,双爪在墙壁上留下深深的爪痕,把一块块砖都硬生生掰了下来。我捂着身上的伤口,对雷雄等人道:“走啊,走啊!上楼去!”
  
  每个楼层通到天台都有两座楼梯。幸存者们正在从我身后的楼梯通过。如果这怪物也冲过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我他妈真的站不起来了!
  
  蹦跳了一阵,蝎怪慢慢安静下来,它的毒液似乎对自己并不生效。
  
  它看着从它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雷雄等人,居然不去追赶,鼻尖耸动,似乎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慢慢朝我爬过来。
  
  也许因为疼痛的缘故,它浑身上下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两只乳房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挂在胸口,整张脸都抽紧了,完全看不出曾经属于叶静娇媚的模样。
  
  它爬到我面前了,那只竖眼已经膨胀到占据了一大半额头的地步,里面的瞳孔居然是三角形的。
  
  我勉强朝它踢出一脚,膝盖已经被它的爪子刺穿了。
  
  “哦,妈的!”
  
  即使让一支施工队在我身上盖间房子,也不会比现在更叫人痛苦了。
  
  恍惚中,它已经举起了另一支爪子,雷雄他们重新回来,却也只能在后面看着,毫无办法。
  
  我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暴露出原始力量……
  
  正当我准备做出抉择,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童音:“妈妈!”
  
  我把头尽力朝后翻去,直到脖子发疼,这才看见被妙舞抱在怀里的小铃。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她是那么叫人怜爱使人快乐的小东西,我常常在想,如果以后能够和妙舞生这样一个可爱的天使,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可是瘟疫毁了她。
  
  她的眉间再也没有笑意,眼里完全失去了希望,脸颊泛出一股不正常的赤红色,像是正在发烧。
  
  可怜的小姑娘,可是……她是怎么认出她母亲的?母女天性吗?
  
  那怪物还算她母亲?
  
  妙舞把小铃搂得紧紧的,小姑娘正在她怀里拼命挣扎。也许是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叫妙舞心神大乱,小姑娘忽然回过头在妙舞手臂上咬了一口,挣脱开来,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
  
  蝎女郎已经举起了右爪,闪电般抓了下来。我大叫一声:“不——”
  
  小姑娘吓得跌倒在地。
  
  之后……之后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正当那锋利的爪子将要触到小姑娘的头发时,怪物的左臂忽然抡出,一下子斩断了自己的右手!
  
  绿浆喷洒出来,怪物开始尖叫、挣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它胸中包裹的那个灵魂,又开始拼命释放能量。
  
  这一次释放甚至比方才还要激烈,我可以清楚得看出,在胸口凸出的面孔,正是叶静的模样。
  
  难道她还没有死?难道这母亲的灵魂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又重新复苏,开始和这怪物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有那么一会儿,她似乎成功了。怪物躯体上的煞气消散了,青筋平复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狰狞,那只竖眼闭上了,而双眼中开始放射出属于人类的情感。
  
  “小铃,好好照顾自己……”她以极强的毅力说完这句话,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又对我身后喊道:“射我,定鸿,射我!我……爱你……”
  
  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双眼缓缓闭上,而额头的怪眼重新睁开,比刚才更加残酷。它的尾巴舞动起来,猛地从身后朝自己的胸口刺过来,竟然将整个胸部都扎烂了。
  
  在这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尖叫。
  
  它完全变异成为了怪物。
  
  失去了母亲的气息,小铃开始害怕了,她转身朝妙舞跑去,怪物抛下我,开始追赶她。
  
  我翻了个身,伸手一把抓住了它的后腿,那好像是一把锉刀,简直要把我的五个手指全都挫掉了。
  
  然后我看到了展定鸿。
  
  他单膝跪在前方,双手握着手枪——我的手枪。脸上完全没有颓丧或者恐惧,只有平静。
  
  死一样的平静。
  
  “我也爱你。”他这样说着,射出唯一一枚带有维生素D的子弹。
  
  子弹精确地刺破蝎怪的异眼,扎进脑髓,开始燃烧。
  
  怪物发出的尖叫震碎了这一层所有的玻璃。
  
  ※※※
  
  “我们走吧,僵尸大概已经到十楼了,他们阻挡不了多久的。”在楼道里,我对展定鸿说。他几乎在瞬间老了十岁。
  
  “不。”他摇摇头,道:“那些人挡不了多久,我来断后,你快走吧。”
  
  “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如果妙舞死在了这里,你还会走吗?你还会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吗?别劝我,男人不该去改变另一个男人的决定。”
  
  我注视了他几乎有十秒钟,他的脸上一片坦然。我道:“小铃怎么办?她不能在没有母亲之后又失去父亲。”
  
  “如果我出去,也会被以私藏军火等等罪名投入监狱,甚至直接枪毙,你希望她有一个被枪毙的父亲,或者一个战死的父亲?更何况……”
  
  他摸索着抽出一根烟点起来,继续道:“你说得对,我是一个人渣和混蛋。因为我的缘故,使得城市遭受了这样的灾难。我并不乞求你的原谅,也不乞求小铃将来能够理解我当时的选择,但是……但是至少,我不希望当她回忆起自己父亲的时候,只会耸耸肩说:‘啊,那是一个人渣。’我并不完全是一个人渣,对吗?”
  
  “你曾经是一个混蛋,但现在不是了。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混蛋,你并不属于那种会让儿女感到羞耻的类型。”
  
  他笑了:“很高兴你这么说,真的。照顾我女儿,不要让她受苦,拜托了。”
  
  “我会的,你……准备怎么干?我的房间里还有一柄伐木链锯,也许能够派得上用处。”
  
  “不需要那个,我还有些COV公司留下来的力量增幅剂,那是真正属于魔鬼的好东西。再答应我一件事——找机会踢爆COV总裁榊原慎太郎的睾丸,行吗?”
  
  “行。”
  
  我背转身朝楼上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一个混蛋,但同样是那种会叫自己的学生感到自豪的混蛋,教官。”
  
  我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站得像一柄标枪那么直,也还了一个礼。
  
  这辈子我再也无法见到他了,但我将一直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一个教官,使我对人类不至于完全丧失信心。
  
  我离开了,楼下传来展教官的吼叫。
  
  再见,教官。
  
  ※※※
  
  到楼顶的时候,第一架直升机已经装满幸存者起飞。周围的天空中盘旋着无数钢铁怪鸟,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尸魔猎手。
  
  我是最后一个逃脱的幸存者,上了飞机之后,军队的人向楼道口发射了导弹,轰碎了天台。没有丧尸会爬上来了。
  
  直升机逐渐拉升,支撑我们生存数日的银瑞大厦彻底被丧尸占领,每个窗口都有丑恶的鬼脸探出来朝我们嚎叫,地面上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丧尸抬着头看我们,期待我们能够坠落。
  
  我们当然不会。
  
  我握紧妙舞的手,一同看着窗外姗姗来迟的旭日,虽然只是短短几天,我们好像已经在地狱里挣扎了百年。
  
  但是终于逃出来了。
  
  直升机绕着大厦旋转两圈,一架战机朝底层发射了数枚导弹,大厦歪歪斜斜倒塌下来,发出巨大的轰鸣。
  
  听到巨响,原本一直呆滞的小铃忽然“哇”一声哭起来。
  
  雷雄、杨友一、铁汉阳、高策、洪升泰剩下的两三名弟兄,全都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我们这班活鬼,在凄凉的哭声中,慢慢离开这座死尸之城。
  
  【第五卷困兽犹斗完】
  
  
  铁幕背后第一节铁血兵魔
  “啊——”
  
  恍惚中一声女子的尖叫将我从床上电了起来,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地躺在一间客房,而梦中的尖叫不过是清晨的军号。
  
  暂时是安全的。
  
  空气中漂浮着醇厚的生气,带有烤面包的香味;周围的一切温暖而柔软,叫人浑然忘却了过去的痛苦,一切都已经结束……也许我可以带着妙舞去一个新的城市,开始另一段生活。
  
  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使人流泪。这里曾经是个清净的小镇,现在却被划为军事禁区,军队把所有居民都驱散,改做大本营。从窗口望出去,所见之处是一片灰色,镇外连绵搭起一片军营帐篷,马路上有一队队士兵喊着口号跑步前进,各种车辆川流不息,空气中隐隐漂浮着硝烟。
  
  城市的方向断断续续传来炮响。
  
  我在这个房间呆了整整一天。昨天这个时候我们到达受降镇,一个姓沈的连长说,为了安全的缘故,要没有伤病的人先隔离休息一天,今天再去接受身体检查。他把我们带到这间镇里最好的宾馆,可不知为什么,别人都住在十楼以下的,偏偏我却被安排在十二层。
  
  房间里有吃有喝有穿,还有电视和一台没有联网的电脑,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之后,这般享受反倒叫人有些不习惯了。可是门外站着一队士兵把守,房里的电话也只能通到总机,没有办法和妙舞、雷雄他们联络,竟似被软禁了一般,这却不知为何了。
  
  到了七点半的时候,有一个勤务兵来送早餐,我趁机问道:“长官,我们什么时候去作检查?我老婆还在楼下,不晓得能不能见一见。”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士兵,脸上的青春痘还没有褪去,大概一辈子也没有被人叫过“长官”,红着脸道:“有规定的,有规定的。”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拒绝了,顿了一顿,又道:“他们已经去检查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五点多的时候。”
  
  再问,他自知失言,也不多说了。我尾随他出门,却见门外荷枪实弹立着一排士兵,倒像房间里关着什么妖怪一样,见我探出头来,全都紧张起来,连子弹都上了膛。我连忙笑着退了回去,心里却一阵发凉。
  
  我自觉问心无愧,唯一可虑者,我和榊原秀夫是朋友,榊原秀夫又是COV总裁榊原慎太郎的儿子,如果军方要打击COV的话,此时说不得已经将榊原秀夫控制住,同时也来防备我了。
  
  除非他们已经知道了瘟疫和COV的关系,否则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另一个可能,军方知道了我是拥有强横力量的返祖者。这也并不奇怪——大汉国内军力主要分为首都派和沪州派两系,我所服役的沙虎保安公司便是首都派下辖的一支中型武装力量,而龙魂部队却是首都派最为强悍的军事支柱。能够知道沙虎的秘密,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是我从未干过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龙魂又能拿我怎么样?
  
  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没个结果,一时间连空气都焦躁起来。打开电视,尽是些歌舞升平的画面,要不就是国家领导人的会议,全然没有一个台播出临州瘟疫的消息。
  
  无聊地看了一会儿,那个勤务兵又转回来道:“方先生,你有客人。”
  
  我激动起来:“是个女的么?”
  
  他摇摇头,让开了位置。在他身后是一架电子轮椅,上面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龙魂标准的浅灰色作战服,从肩章上的红杠来看,职位恐怕不低。
  
  我盯着他的空荡荡的裤管和枯树皮一般的脸看了很久,才回想起是我在沙虎时候的另一位教官,王彪。
  
  “老师!”
  
  我不见他,已有八年,今日见了,分外觉得亲热。看来当时他留在军界发展,倒混得比在沙虎时更加出色,如今作了龙魂的高级将领。老师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必定不会害我。有他作保,那么说不定连榊原秀夫和COV的干系,都可以解释清楚的。
  
  他扶着轮椅的滚圈蹭了两下,把轮椅驶到我面前。恍惚之间,我有些不知所措。老师好像一颗饱经沧桑的老树,短暂的时光根本无法在他面孔上留下痕迹,他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看着他,我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父亲、展教官都活着,阿妈也没有病,天很蓝,从来不下雨,空气很干爽……
  
  整个世界都很美好。
  
  我几乎要哭了出来——即使在城里时,也从未这么激动。王老师是往昔生活的一个代表,现在他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段美好的时光却永远不会再回来。
  
  直到死亡。
  
  我立正了,对王老师敬了个礼,高声道:“长官!”
  
  他坐在轮椅上还了个礼,目光放在我身上,像要把我每一寸都看过来,良久之后,眼眶里也有些湿润,连连点头道:“好,好,老方总算生了个好儿子。方平,我们有八年没见了吧?”
  
  “是。”
  
  “八年了……你母亲还好吧?”
  
  我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说了实话:“阿妈很好,现在正托一个朋友,带到东瀛疗养。”
  
  “那就好,那就好……”王老师沉默了一阵,“那时候沙虎解散,我为了留在军界,四处奔波,想办法,日子过得很苦,一时竟顾不上照顾你母亲,直到留在龙魂,稳定下来之后,这才想作些补偿,谁知老展已经把你母亲接走了。哎……本来以老展的本事和抱负,人又在壮年,前途比我广阔得多。可是他为了你母亲,真可说放弃了一切!”
  
  我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许多曲折的:“展教官不是嫌军中党派林立,无法出头,这才离开的么?”
  
  “党派林立那是有的,可是像老展那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我们周火德司令求贤若渴,连我这样的瘫子都要,何况老展?那时候分明已经说好让老展进龙魂,薪金比在沙虎时高两个档次,可最后老展还是拒绝了。他和我说,他已经对不起老方一次,不能再对不起老方第二次……”
  
  我脑中有些很古的东西被触动了,仿佛有个披着麻布的汉子,正拿长剑敲在青石上作歌,两行泪水终于抑止不住,滚落下来,灼痛了皮肤。
  
  “展教官已经,已经死了。”
  
  “不是死,是牺牲。”
  
  他的声音像榔头敲击铸铁,包含着无限悔恨。王老师苦笑道:“方平,你道我们为什么不早些前来救援,可是真有这么简单么?临州地区发生规模如此巨大的一场瘟疫,哪里是说扑灭便可扑灭的。龙魂十多天前便接到命令开拔了,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可开到的。军方对瘟疫又没有底,不知怎么防范,总不好叫当兵的平白往里冲,于是只能围城封锁,阻止感染者出城。防化服没有备妥之前,原本是没有安排救援,也根本没有料到还有幸存者能够坚持着的。”
  
  我吃了一惊,想想也是。几万大军突然调动起来,确实不是一两天便可完成的事,我道:“那又怎么……”
  
  “因为在你们中间,有两个很有战略价值的人。”
  
  我感到一阵迷惑。我们中间最大的官员也就是副市长李义真,我不相信这种人会值得出动军队来救。而王老师的官职显然没有大到能够出动军队来救自己弟子的程度。
  
  更何况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中间有些什么人,要知道在那之前我们完全没有联系过。
  
  “那是谁?”
  
  “你。”
  
  “我?”
  
  老师有些忧伤地看着我:“作为你的父辈,我很不希望看到你成为权力交锋的武器,可是作为一名军人,有时候我不得不泯灭自己的人性。网早在你参加返祖实验的时候已经撒开,没有人能够逃脱的。”
  
  我心底一阵猛跳,看来果然是返祖实验的地方出了纰漏,可是军方怎么可能知道实验成功了?这只不过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除非他们和洛贵之一样,一直监视着我。
  
  “我简单说吧,沙虎解散之后,陆军第四研究室也跟着败落了。一部分研究员随各种渠道进入龙魂势力内的研究所,拥有强大资金支持之后,返祖计划重新被提上日程。在沙虎还未解散之前,洛贵之博士已经成功地进行了第二次实验,激发了一位名叫谢少维的实验者体内的原始能力。后来,谢上尉随着第四研究所余部,同样编入了龙魂部队。”
  
  “谢上尉在实战中表现出来的超强战力,使军部明白了超能战士的广阔前景。当得知在谢上尉之前,还有另一名返祖者的存在,对你的监控便提上了日程。可是这计划还未付诸实施,临州瘟疫便爆发了。那时候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直到——直到最后得到了你的消息,权衡利弊之后,军部作出解救你们的决定。”
  
  听了他的话,我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自从接受了返祖实验开始,我就永远没有办法过普通人的生活。无论COV也好,军方也好,都是一样的,把返祖者当成某种威力强大的工具。
  
  或是某种威胁。
  
  COV想要招徕我时,还可和他们对抗;军部如果想将我切片研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军部的意思很明显,希望你能够自愿地留在龙魂,为党、为国效力。毕竟凭借你的强横实力,实在不能完全没有控制的。洛贵之落到COV,这已经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不可能!我心道,如果军方真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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