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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爱无岸(出书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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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梓琛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诺诺,都是自家人,相处的时候热情点,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挺好的,怎么见了他,反而冷冷淡淡的?”
  
  “有吗?还好吧。”她起身去收拾行李,随口问了一句,“生意谈得不顺利吗?”
  
  她很少过问这些事情。陈梓琛笑了笑,含糊其词,“先去厂里看了再说吧。”
  
  他们住的是套间,晚上她抱着电视看到凌晨,而后借口睡不着,拿了本书去卧室外面的沙发上捱了一宿。好在陈梓琛在这方面从来不曾勉强过她。
  
  她睁着眼睛等到天明,心说,姜允诺,你又犯傻了么?还是一直就没明白过?
  
  虽说地球是圆的,兜兜转转的,但这事也太凑巧了点。
  
  天亮以后,陈梓琛催促着她要一起去见见许瑞怀。她无法,只是说,“随你吧。”她的婚姻,总有昭告天下的一刻,这会是一个让寻常人喜闻乐见的结果,从此以后,她便可以断了所有的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们来到许瑞怀在江边的住所,没人在,陈梓琛扫兴而归。
  
  不久,姜允诺联系上关颖,这才得知她婚期将至,于是约好去酒吧见面。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带陈梓琛一同前往去。陈梓琛在本市也有同学和朋友,于是两人暂时分头行动。
  
  去到约定地点,见着了人,雷远笑呵呵地问她,“还有一个呢?怎么藏着掖着不愿带出来见人,怕什么啊?”
  
  关颖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好几次,赶紧转移话题,“小姜你回来的正好,我还没找着伴娘,认识的几个女生要么结婚了,要么连孩子都有了。”
  
  雷远接话道,“就算没结婚也不行,那几个长的也忒寒碜了点,还是咱们允诺好,越来越有女人味,就是不知便宜了哪只蛤蟆。”
  
  姜允诺笑着说,“是啊,我们关颖这样的大美女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傻小子。”
  
  “她还要给的人傻小子生傻小小子。”雷远倒是满不在乎。
  
  关颖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去你的,我儿子才不是傻小子。”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谈论起婚礼,各自的工作,共同的朋友,唯独没有提到许可。
  
  雷远把喜帖递给姜允诺时说,“我们不知道你那一位的名字,也没写上,到时候爱带不带随你,对了,来两人就给两份礼钱,我还指望着用这些红包再去付套房子的首期呢。”
  
  关颖笑话他,“丢脸丢到家了,有你这么找人要钱的吗?”
  
  雷远嘻嘻哈哈,“人家老弟现在成大款了,要不咱们宰他去,这小子在学校那会儿没少找我借钱。。。。。。”
  
  姜允诺低头喝了口酒。
  
  关颖悄悄踹了雷远一脚,雷远轻轻笑了笑,又正色说,“颖颖,你说咱们办五十桌酒是不是少了点啊,我一同事也才结婚,整整办了三天酒席,最后数红包数到手抽筋。。。。。。”
  
  又胡乱扯了一会儿闲话,天色渐晚。三人出了酒吧,各自回去。
  
  雷远开着车,微微摇了摇头,“这事不对啊?”
  
  关颖问,“怎么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该婚的也要婚了,怎么还是提都不敢提呢?”
  
  关颖回过神,“这种事谁会好意思说?又不是一般的恋人,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
  
  雷远连连摇头,过了一会才开口,“我怎么觉着,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断地重复啊。”
  
  关颖想了想说,“我看不可能。按理说,年龄越大越胆小,在怎么也会忍着,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多不现实啊。肯定不可能。”
  
  雷远笑道,“要不咱们赌一次?我赢了,你得给我生俩孩子,反正咱们都是独生子女,可以多要一个。。。。。。”
  
  关颖笑了笑没有接话,那些事情在她的心里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这么多年飘泊在外,虽然和姜允诺不曾见面,但是两人也常通过网络保持联系。在学业和工作的抉择阶段,她们曾相互探讨,彼此鼓励,只是唯独没有听到姜允诺提过这位新男友,或者说她对自己的感情生活闭口不提。
  
  而与此同时,关颖恰好疲乏于同雷远常久以来的分分合合,小打小闹之中,曾视男女之间的感情为一切的烦恼之源,所以也不愿多谈,直至此次她一时冲动,辞掉北美的工作,回国结婚。人生的决定,有时并非来自于长久的考虑,而是彼时的需要。除开感情,这时的她,开始向往安定的家庭生活,知根知底,条件不差的雷远正是不错的人选。岁数渐长,想法自然也多了,年少时单纯而执着的爱恋,也不过是入围的条件之一。也因此,关颖难以相信,姜允诺没有做过类似的考虑,并且在她看来,姜允诺是比她更冷静更决断的一个女人。
  
  至少,她们都不是甘愿为爱情可以轻易放弃一切的女子,除非,这段感情具有现实的价值。
  
  这天中午,陈梓琛约了刘鑫,和姜允诺一起驱车前往位于市郊的工厂。阳光及其罕见的破云而出,软弱无力的飘落在铺散着白雪的大地之上,丝丝缕缕的淡淡光线如同一件勿须精心打造的防制饰品。
  
  从刘鑫那儿得知,许可尚未返回本市,姜允诺这才安下心来。她不愿见他,却又对和他有关的一切分外好奇。在经历了那段晦涩的岁月之后,当他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之时,这份小心遮掩的好奇心已教她无法抑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她的内心即彷徨又雀跃,仿佛这样,她可以接近他,又不会被人发现。尽管这种感觉让人多少有些窘迫。
  
  城郊路面上的雪积得更厚一些,地域开阔,北风带着隐约的哨音刮过脸颊,脆弱的阳光难觅踪迹。三人进了工厂大门,路过花坛,不远处便是办公楼和数排厂房。
  
  走至办过楼前,才看见大路拐弯处的厂房旁围着一圈人,有提锄头的,有拿着铁锹的,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做什么。正在诧异的时候,楼里大步走下来一个人,那人走得太快,脚踩在雪地里不小心滑了一下,刘鑫赶紧上前扶住他,“哟,沈厂长,您慢一点,路滑得很。”他又指着厂方那边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沈厂长才五十出头,两鬓已是斑白,一张老脸上散布着深深浅浅的纹路,一看便知道是操心惯了的。此时他皱着的双眉之间清晰显出川形褶皱,神色颇为气愤,“还不是那帮龟孙子把电线给掘断了,闹得厂里停产了。”
  
  刘鑫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北京那边的买方正催着一批货,现在正赶着,可别都耽误了。他见沈清河连大衣也没穿,一副拼了老命的气势单枪匹马的就往前冲,赶紧拉住他,“您先别激动,咱们再叫些人来,要不先报警再说。”
  
  沈清河年纪越大脾气越硬,张口骂道,“报警有屁用,还不都是那几个土皇帝唆使过来闹事的,条子都是他们家的,要不他们敢这么闹?”而后问道,“怎么你们许总还没回来?”他向大门处看了看,突然用手指着那儿说,“小刘,那是不是许总的车?我看着挺像。。。。。。”
  
  不远处的停车场,果然看见一个人跨出车门,向他们走过来。黑色羽绒服,下面是旧色仔裤,裤脚搭在低帮皮靴里。皮靴踏在雪地上,踩出“咯吱咯吱”声响,逐渐清晰。。。。。。
  
  忽然之间。姜允诺觉得远处的雪光极为刺眼,此时的猝不及防并不亚于上次见他的那一刻,她开始为自己曾有的侥幸心理而羞愧不已,脸上也不由得热起来。
  
  他越来越近了,可以看清他的眼神,沉静若水,从容如昔。
  
  接下来的,依旧是点头,握手,寒暄。
  
  沈清河向许可说了情况,愤然道,“这帮兔崽子都是说不通道理的,厂子没垮那阵,他们就跑来挖水断电,闹得厉害了,上面的人也没辙,又不能动粗,国营企业么,水啊电的只好由着他们用去。现在工厂里停产的停产了,能卖得也卖了,他们还跑来闹。。。。。。”
  
  沈清河嘴里所说的兔崽子,是附近游手好闲的村民。有些是靠爹妈种地养着惟恐天下不乱的主,有些是因为工厂效益不佳提前下岗又不愿出去自谋生路的职工。每每看到这些人,沈清河都会连连摇头,“年纪轻轻的,不想着怎么去赚钱,就知道惹是生非,都指望着天上能掉下馅饼!”
  
  许可看着黑压压的那群人,似乎并不在意,“快过年了,他们不来闹腾一下,倒是奇怪了。没事,迟早要碰上的。”
  
  现在要做实业并不容易,工商税务,银行信贷,司法机构,电力水利,处处都是大爷。不过好在人家都是各司其职,在一定程度上秉公办事,只要积极配合工作,努力搞好关系,多半不会产生矛盾。最难缠的却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以及那么两三个贪心不足的地头蛇土皇帝。时不时唆使些村民来厂里小偷小摸,搞点破坏,他们想要的无非一样东西,“钱”。
  
  人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许可对姜允诺和陈梓琛说,“今天不巧,车间停产了,让小刘带你们去办公室里坐坐,我先过去看看。”说话间,厂房那边的肇事者和保卫处的人已是闹得不可开交,战况眼看就要升级。许可俯身拾起一把被人丢弃在路边的铁锹,拿在手里掂了掂,就和沈清河一起往那边走去。
  
  姜允诺看见他手里握着铁锹,心里突突的跳着,不由自主地说了声,“许可。。。。。。。”
  
  已不记得有多长时间再没提起过这个名字,口齿间尽是生涩。她站在那儿,脸上又热了起来,浑浑噩噩,难以自持,如同置身在梦里。
  
  许可的身影顿了顿,转身,看见她立在雪地里,脸颊微红,眸光里似有薄暮飘过。
  
  他注视着她,神色莫名。
  
  她微微垂下眼睑,看着他鞋边的雪末,笑着说,“悠着点啊。”此外,再没有多余的言语。
  
  他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没事,”他说,“上楼去吧,外面冷。”




第58章 何处不相逢'VIP'  
    
 

    半年前,这家化工企业濒临倒闭,许可买下了其中的两处精细化工车间,扩大了自己公司原有的生产规模。作出决定以后,许瑞怀曾拍着他的肩膀称赞,“这才像我的儿子,不怕你没那能力,就怕你没胆量做。钱不够的话,把那几处空房子卖了,只留江边的那一套给我养老就行,总之,你尽管放手去做。”
  
  一直以来,许可除了烟瘾过重以外,再无其它的不良嗜好,只是没曾想,做生意也会让人上瘾。他不缺钱花,却缺少了某种可以填补生活空缺的事物,他急需另一种精神上的支柱,又或者,需要更为强烈的刺激来麻痹自己。那段时间,为了这笔投资,他几乎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能借得也借遍了,他和许瑞怀名下的房产几乎所剩无几,犹豫再三,少年时曾住过的那套公寓却没舍得卖出去,公寓位于老城区,周边环境嘈杂脏乱,即便是卖了也不值几个钱吧。
  
  筹款到了最后,仍然少了两百万,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化工厂的厂长沈清河挺身而出,动用自己的关系帮他去市里的轻工局借来了这笔资金。沈清河在业内打拼了三十余年,经验人脉都不在话下,当初来这儿也是受命于危难之时。该企业本是从建国初就成立的老厂,也曾有过红火光辉的岁月,现如今由于经济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中难以避免的深层矛盾,却变成了本市大中型企业里的一只烫手山芋,依靠原本的力量早已回天乏术。局领导虽然信不过许可这位初出茅庐的私人企业的业主,却极为看重沈清河,更何况这烫手山芋搁在手上再也看不见冷却的希望,于是也乐得成全。
  
  沈清河拿到这笔款项以后对许可说,“许可啊,你沈大哥我这人的性格素来是有话就说,这个忙我也不是白帮你的,你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
  
  许可的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他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数月来的接触,他已是了解这位老厂长的为人,是个办实事的人,难得的两袖清风。
  
  沈清河微微摇头,“你年轻,做事还欠缺点火候。我这么说你,你别不服气,只这一件事,你问都不问就答应了,心里没点防范,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许可笑道,“难得沈大哥你看得起,叫我一声兄弟,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会看人。我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沈厂长你跑前跑后的帮了我不少忙,我再去疑神疑鬼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太说不过去了。”
  
  沈清河哈哈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够爽快。”而后又正色说,“在社会上混着,除去那些人踩人的事情,无非是困难的时候,你拉我一下,我扶你一把。处处算计,不如与人为善。我沈清河这辈子虽然没混出个名堂,但也无愧于天地良心,出去办个事求个人,人家都还卖我几分薄面。赚钱这档子事,也不是靠算计来的。”
  
  许可点头答道,“不错。”
  
  沈清河又说,“我这儿有两件事,一件,厂里有几个技术员,都是读书人,大学毕业的,当年他们进厂的时候,厂里情况还不错,他们在这儿也成了家,都是拖家带口的,现在工厂也不行了,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他们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不比这周边的农民,下岗了还有块地种种,年纪轻的还能出去找个工作,他们算是大半辈子都困在这穷乡僻壤了,我看不过去。你看能不能。。。。。。”
  
  许可说,“这个不难,我那儿也需要这样的人。”
  
  沈清河忙说,“那太好了。还有一件事,我这儿有份名单,都是厂里的困难户,双职工,上有老下有小,但都是在精化车间里做得不错的,你看能不能先用着,观察一段时间,觉着不行再换?”
  
  许可看了看名单,略一沉吟才说,“行,请生不如请熟,只不过这里人数多了点,估计要划掉几个。”
  
  沈清河笑着说,“你看着办,总不能白养着他们,你也不是做慈善事业的,我这个做公仆的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尽力就好。”
  
  也许是相似的处世观念,许可和沈清河相处的极为投缘,遂结成忘年之交。沈清河对于这位不到而立之时的年轻人很是赏识,说他聪明能干,又不乏宅心仁厚,颇有些儒商风范。因此,沈清河也乐于为许可引荐一些铁路水运和业内的朋友。渐渐的,随着人脉和销售渠道的扩增,许可的这笔投资总算有了起色,公司的运营也大有风生水起的势头。
  
  可是,麻烦也接踵而至。
  
  此时,许可和沈清河站在人群之外,保卫处的几人被团团围住,推搡吵闹,争执不休,村民模样的人大声嚷嚷,“叫你们老板出来,快出来。。。。。。”。许可将手里的铁锹掷在地上,“哐当”一声重响,众人都回头看向他。有围观的工人认识许可,纷纷喊道,“许总”。
  
  村民们听说老板来了,都围了过来,你喊一句我嚷一声,无非是说“工作没了,没钱过年,厂里要负责”之类的话。这里面有些是原来厂里的职工,有些是跟过来凑热闹乱起哄的地痞。
  
  沈清河一听这话就心烦,大声喝斥,“当初厂里都给过赔偿金,加上许老板给的,每个人拿到手里的都不少。白纸黑字的,你们都是签过合同,怎么现在又跑来闹。你们这些家伙,年纪轻轻的,不出去找点门路,就知道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那些人哪里想听这些,起哄道,“沈清河,这工厂还不是你给整垮的,你他妈还不趁早下台。”
  
  沈清河一时气结,辛辛苦苦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却落得个骂名,哪有不郁闷的道理,只得说,“以前厂里的事和许老板无关,你们这种闹法,人家怎么做生意?”
  
  那些人又说,“怎么无关?姓许的一来,咱们都下岗了,怎么和他没关系?”这句话一说,又是闹哄哄的一团。
  
  许可大声说,“这么各吵各的,谁听得清?你们这些人里谁说得上话的,让他站出来说,有什么问题,让他来说清楚!闹来闹去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听他这么一喊,众人纷纷看向一个披着棉袄的壮汉。那人也不推辞,慢慢的走到他跟前,无礼的上下打量着他,“哟,许老板,挺年轻的嘛,咱们兄弟几个也没什么事,就是快过年了咱们来溜达溜达,你这生意做得好啊,整天里机器轰轰的开着,大烟囱了黑烟冒着,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许可点点头:“谢谢。不过你们这一溜达,就把厂里的电线给掘了,这个损失不小。”
  
  沈清河认得这个人,于是说,“你这个牛二,就知道是你带的头。你叔叔也不管管你,叫他出来看看,他村里的人就知道瞎折腾,也不学学别村的勤劳致富。小兔崽子,反了都。”
  
  牛二一副无赖样,“沈厂长,我还以为你把我老叔给忘了,你这厂子一垮,我们村连浇地的水都没了,地都荒了,我二叔心里着急成天在家叨咕。”转而对许可说,“许老板,你一来,咱们村下岗的不少,地也没得种,这大过年的,你说该咋办吧?”
  
  许可笑笑,“好说。反正现在也停产了,我把厂房卖掉,去别处做去,我就不相信,在别地做不了这生意”,他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工人,“这些人里也有你们村的,全都解雇了,要不你们大家绑在一块儿死。”
  
  工人们一听这话,不干了,原本是看热闹的,现在都和刘二那帮人吵了起来,说什么“谁谁谁,当初是自愿拿了钱不做了的,现在又跑来闹,不讲道理”云云。牛二一看茅头指向了自己,脸子上过不去,和着几个壮汉作势冲上来想打人。
  
  另一厢,刘鑫早就叫了几个人跟在许可和沈清河旁边。许可笑道,“我这边人少,你们有种就过来,把我这个雇主给打残了,剩下的伙计们又得下岗了。我看你们找谁闹去?”话音未落,工人们就围上来一把拦住牛二。
  
  牛二那边的人数占了劣势,再说也不敢真打,着急了,掏出手机蹲在墙角不知在和谁讲电话。
  
  沈清河拍了拍许可的肩膀,低声说,“看看,肯定是他们村村长,兔崽子他叔挑拨的,无非想捞点好处。”
  
  许可叹了口气,“看来这山头是一定要拜了,厂里的情况刚好一点,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现在就把那几个土皇帝约出来坐坐,几个人的欲望总比这一群人的要容易摆平。”
  
  沈清河想想也是,只好如此。沈清河和那些人以前没少打交道,把他们请出来以后,牛二的叔叔不过安抚了几句,村民们很快就散去。土皇帝们看起来不像庄稼汉子,倒像一夜暴富的生意人。众人都心知肚明,表面上却相谈甚欢,刚才的那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
  
  许可和沈清河带着他们去办公楼,远远的就看见楼下站着两人。
  
  待走近了,许可问,“怎么不去楼上坐?”
  
  陈梓琛笑道,“刚才在上面听见吵得厉害,我们就下来看看,你姐姐担心你。”
  
  许可看了姜允诺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是吗?”
  
  姜允诺似乎有瞬间的忡怔,旋即若无其事的笑笑,“你有朋友过来,你忙你的,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看。”
  
  许可没有立刻答话,伸手去摸荷包里的香烟,没带。
  
  刘鑫赶紧掏出纸烟递了过去,接着又给在场的男士散烟。
  
  许可慢慢的吸了口烟,对陈梓琛说,“你们要是不赶时间,待会儿大家伙儿一起去城里吃顿便饭,你们也可以顺便回酒店。”
  
  陈梓琛尚未开口,牛二的叔叔就嘎嘎笑了起来,“哎哟,许总你太客气了,这种天气吃狗肉是最好了,补啊!”
  
  许可笑道,“吃狗肉没意思,咱们找家做得好的店子,吃鹿肉,喝鹿血,才是大补。”
  
  “好,好,”牛二的叔叔吧嗒着嘴连连点头,“这种东西男人吃了最好。”
  
  许可挑了挑嘴角,又说,“完了以后,再去夜总会坐坐,挑个质量好点的。”
  
  一听到那句“质量好点的”,牛二的叔叔就乐得合不拢嘴,只有呵呵傻笑的份。
  
  陈梓琛当然希望能和许可多点接触,只是这顿饭姜允诺吃得相当郁闷,牛二老叔的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就往她身上绕。本以为饭局完了可以回去,谁知又被陈梓琛拉着一起到了夜总会。
  
  包房里,每个单身男人旁边都贴着一两枚美女。唯独陈梓琛没要,他笑着对姜允诺说,“早听说国内的夜生活丰富,的确不是一般的腐败,咱们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姜允诺似乎没听见,端着酒杯,眼神游离在沙发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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