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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2by周弯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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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蓓蓓十分重视与项美景的午餐之约,大周六的,九点刚过就打了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去酒店接。
  项美景昨晚与林启湘吃饭聊天到很晚才回来,连着几天都没好好休息,接听姚蓓蓓来电的时候人还窝在软绵绵的床上,半梦半醒之间答应了好。可她一直机警,电话挂下没过半分钟就担心起姚蓓蓓会开来什么好车招摇过市的停在酒店楼下。对面就是海成集团,这一片区的大小公司又多,保不准就会遇到熟人。于是她又给姚蓓蓓打电话,说直接去申粤轩见面。
  姚蓓蓓自认为已经拿到了特赦令,说起话来又恢复了以往的腔调,笑嘻嘻问:“是不是有我不方便见的人?”
  项美景一下子没转过弯,“嗯?”了一声,片刻之后明白过来姚蓓蓓的意思,便故意严肃态度,说:“我回来干什么你很清楚,如果你再有异议,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跟我去巴黎。”
  姚蓓蓓立马承认错误,改口说:“我现在就去买你爱吃的蛋糕仔到申粤轩等你。你一定不要着急赶过来,我会霸占住靠窗的位置。虽然这个季节丁香花不开,但那里的古树还是郁郁葱葱的。今天天气大好,透点小阳光到桌布上,你肯定是喜欢的。”
  项美景听得姚蓓蓓如今说话这样头头是道,也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无奈。她在床上眯眼静想了片刻,然后翻身爬起来洗漱。
  今天的确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项美景脱去沉重的黑色风衣,换了一件驼色的小外套,搭配着白色的薄毛衣和浅色牛仔裤。她动作不算磨叽,但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车也已经十点过半。向司机说了去处,她又给姚蓓蓓发了信息,说半个小时后到。
  周六上午这个时间点不算太堵车,只是红绿灯多,岔路口的行人总像是永远也没个停歇的来回穿梭着,映照出这个城市繁华背后的急促与不安。
  项美景不太将目光放在窗外的风景上,而是盯着副驾驶后座上内嵌的小屏幕里重复播放的那几条广告看。最后是真的看厌了,才不得已往车窗外瞟了一眼。
  正好是停在十字路口,左行的道是红灯,右边一竖排的车正有秩序的直行。红色雅阁开过去之后是蓝色的MINI,接着是黑色的卡宴,然后是灰色道奇和白色的标致。她无意识的数着从眼前掠过的车,到直行的绿灯变成黄灯,停在旁边的是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的防爆膜颜色十分浅,即便没开窗也能轻而易举看到里面乘客的一举一动。
  项美景不想染上任何偷窥别人的嫌疑,缓缓将目光收回,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下意识重新侧头看过去。
  车后座只坐了一位齐耳发的中年贵妇,她穿着米白色为主的镶珠外套,里面配的是一件裸色真丝内衫,脖子上的项链看不太清,但耳垂上挂着的绿宝石耳坠因为没有长发遮挡的缘故就格外显眼。她应该是五十上下,可由于皮肤保养的好,五官又生的端正大方,很容易让人感觉不过四十出头。她一直目不斜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项美景一颗狂乱的心差点要从嘴里跳出来,颤抖的手几乎就要打开车门。可因为左行的灯已经转绿,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到车锁上,出租车就已经往前左拐了。她连忙回头去看还停在远处的那辆出租车,但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已经看不到那辆车里的人。她急得不得了,又不能让司机停在路中间,镇定了片刻,努力看清楚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和所属公司,在告诉司机要走刚才那条直行的路之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打114问那辆出租车公司的联系方式。
  电话转接了好几回,又遇上通信不畅的问题,等连接到那辆出租车的司机,项美景的声音差点要失控。她很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言语通俗易懂,她对司机说想找他车上的乘客。
  那司机懵住了,告诉她:“我车上没有乘客。”
  她不信:“我刚才还看到她了。是一位女士,穿着打扮很时髦的。”
  那司机恍然大悟,说:“她已经下车了。”
  她心一凉:“下车了?”紧接着又问:“在哪儿下车的?”
  “夏日百货。”
  她连忙告诉自己所乘车的司机去夏日百货,然后又发出一连串的提问:“她在车上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或者她有没有接过电话?提起过去夏日百货是做什么?逛商场还是约了人?她的普通话是不是讲的很不好?她是香港人,普通话肯定是讲不太好的。”
  那司机警惕性很高,说:“小姐,这些是乘客的隐私,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各种疑问和激动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用十分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是她女儿。”
  华夏集团地处繁华的路段,夏日百货占据集团大厦一直六层,逢周末,这一带的交通状况就很难有畅通的时刻。
  项美景见前面等着入地下停车场的车排了长队将驶向百货公司正门的路堵住,立马掏出钱包付了车费给司机,在马路对面就下了车。她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手脚却难以控制的发抖,从车里出来的又急,正巧与迎面说笑着走过来的几个男学生近身相撞。
  随身的包还没扣好,这样一撞,人是没事,但包里的东西却掉了一地。那几个学生十分有礼貌的道歉,也有人立马俯下身帮她捡东西。她一颗心和关注的目光都落在马路对面的夏日百货,见到行人灯跳转到了绿色可行,匆匆对那几个学生说了谢谢之后就拽着包迅速走过马路。
  她在宝雅工作四年过半,平日里忙是忙,但集团内部的百货公司却也没少逛。只是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她有时与欧娜吃过午饭下来走一走,遇上了喜欢的东西也是要考虑很久才会下手归入囊中。
  百货公司是去年年初才重新装修过的,整体格局与她离开时没有大的变化。她不确定在这里一定能找到秦心妍,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不可能放弃。
  一楼的南侧大牌云集,是她首先要寻找的区域。这些店里的导购通常比客人多,空间也大,一眼望过去就能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她生怕错漏了什么,只要导购迎上来,她就先将秦心妍的模样形容出来,问导购有没有见到这样的客人。连着找了十来家都没有好的消息,最后是去到Dior,十分巧合的遇上与她有些旧交情的店长Judy。
  她顾不上回答Judy关于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之类的问题,而是反问Judy有没有看见过秦心妍。
  Judy见她表情焦急,于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微微蹙眉说:“来我们店里的人大多都是那样的穿着打扮,实在记不得。”又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项美景很快说:“她戴了一副绿宝石耳坠,很显眼的。”
  Judy惊了一下,挑起眉来,说:“你这么说我就有印象了。刚才是来了位这样的客人,可她只晃了一圈就走了。”
  项美景急着问:“是往哪里走了?”
  Judy有些为难:“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然后侧身指了店面两个门中的一个,说:“是从这个门出去的。”
  项美景对Judy说了谢谢,很快从那个门跑出来。这一区的店基本都找过来,门斜对面就是电梯。她没有太多头绪,可刚才Judy的话让她信心倍增,便也没做太多考虑,像个乱飞的苍蝇一样上了楼,挨个店挨个店的找。
  这个时间点的顾客不少,有好些店面的导购忙不过来,连话也不怎么搭理,她吃了不少气,却一点没有泄气。从二楼找到三楼,又从三楼去到四楼,满脑子都是秦心妍那张侧脸的她将与姚蓓蓓的约会完完全全抛到了脑后。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才恍然间听到。
  已经过了一点半,即便姚蓓蓓不敢对项美景提出强烈的抗议,却也忍不住带些不满的口气问她怎么还没到。
  项美景不想在找到秦心妍之前惊动旁人,只能对姚蓓蓓说临时有事再约别的时间吃饭,然后继续往五楼去找人。
  有毅力和精气神去找人是一回事,找不找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项美景从一楼找到六楼,又从六楼回到一楼,四五个小时耗在百货公司里却也没有找到秦心妍的半点踪迹。她很清楚在理论上秦心妍已经过世多年,心中也早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刚才出租车上的人实在太像秦心妍了。她无法说服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幕,只想找到那个人确定自己的疑惑。
  她一直聪明,刚才因为太乱太心急而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这会儿累的走不动,坐在一楼的咖啡馆里,忽的想起自己应该直接去商场的监控室从监控录像里找。
  监控室不能随便进,监控录像就更不可能随便给人查阅。她思考了一阵,决定找容智逸帮忙。可不晓得容智逸又是上哪里玩乐去了,手机打不通。她与百货公司的新经理着实没有矫情,不得已才给容玉兰打了电话。
  容玉兰还以为她又在哪一国游玩,一开始就念叨着她怎么还不回上海。
  她老实告诉容玉兰自己就在上海,然后直入主题,请容玉兰给百货公司的负责人通电,她有些事需要帮助。她没有将事情说的明白,而容玉兰的注意点也不在这个上面,倒是十分惊讶的说:“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是打算突然出现在公司,给我一个惊喜吗?那可得等过两天我从台北回去了才惊喜得成。”
  她悄悄来、悄悄走的计划显然已经被打乱,但这个时候,计划打乱也就打乱了,只要让她找到那个人就行。
  百货公司的总经理不在,但他派了当日值班的卢经理来咖啡馆找项美景。
  卢经理四十来岁,身形稍有些宽胖,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整体看上去还算斯文。因为是上头直接下的指示,他对项美景的态度十分恭敬有礼貌。
  项美景很干脆的提出要去看监控录像,卢经理便带她去监控室。
  她估摸着秦心妍进百货公司的时间,先是挑了各个入口的监控录像来看,果然就在西南门的监控录像里看到的秦心妍。
  她一开始就支开了卢经理和保安,独自一人坐在小房间里,看到画面上并不太清晰却明显是刚才在出租车上几乎和秦心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
  她很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将所有的监控录像翻看了一遍。可惜百货公司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她对着屏幕找了四五个小时也再没发现秦心妍的身影。她忍不住给姚立忠打电话,尽量用不那么生硬的语气问他当年秦心妍是不是真的自杀了。
  姚立忠起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坚定给出了“是”的答案。
  她心里生出别的想法,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姚立忠,而是在原处静静坐了一会儿。
  从监控室出来已经七点,卢经理不知道项美景究竟要办什么事,又见她情绪不高,很有些惶恐的问她还需要什么帮助。
  她摇头说没有,然后回到商场一楼。
  商场里明亮的黄色灯光从四面八方照过来,每一家店面都精致诱人,三两成群的顾客或是说笑,或是貌合神离,各种颜面充斥着她的视线。她此刻的神经格外脆弱,脚下的步子没有固定的方向,甚至连固定的步速都没有,走走停停的,心中明明很乱,却又好像在劝服自己去坚定些什么。
  神心都漂浮在半空中,过了很久她才恍然间看清楚西装革履的容智恒竟是端正了姿态站在两米外的正前方。




  一枝花(6)

  项美景自认为对容智恒的态度是百分之万的恭敬,百分之千的尊重,哪怕在波尔多那几日只帮他打短工,也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诚心。可眼下她千真万确没有心情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向他问好,甚至迟钝到他先出声,她才像是从外太空抽回元神来,听到他略有些质疑并微微上扬了音调的问话。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巴黎睡午觉。怎么突然就在这里了?”
  她前两天才与容智恒打过照面,且又是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过的,便也没有太多惊讶或是生硬的隔阂感,调整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心绪,算是比较寻常的向他微微低了低头:“容先生好。”
  他自是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处,虽然刚才的确对她突然出现在这里提出了异议,但这会儿又没有深究原因,反倒是很随意的说起:“想下来买个鸡肉三明治,没想到排队的人超过两打,这么好的生意,真应该买下来做成品牌连锁店。”
  她没忘记他的办公室就在这栋大厦的三十九层,无论是视察业务还是闲逛路过都是他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正当理由。她一直不希望遇到熟人,可收拾并打包好的心情完全被刚才的突发情况打乱,潜意识里清楚最应该做的就是与他说上一两句并不太相干的闲话之后便分道扬镳,可双唇好似懒得动,又像是没力气动,竟是傻傻发呆,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的话连投入湖水的石子都比不上,半点波纹也没掀起。他大概没遭到过几次这样的冷遇,原本还上扬着的嘴角慢慢沉下来。
  她不是完全不识抬举的人,察觉到他的不悦之后,很快提起精神,回应说:“我知道有一家店的手抓饼做的很好,而且排队的人肯定不多。”
  他却没有她料想的那么配合,纹丝不动的立于原地,空了两三秒,才又慢条斯理的问她:“还是丢不掉大米?”
  她“嗯?”了一声,细细咀嚼了一下他的这句话,恍然想起原版正是出自她自己之口,不惊有些诧异他会这样随性的说来。
  他并不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接着又说:“宝雅最近很忙,你回去倒是可以帮Orchid松松气。”
  她立马就要向他解释,可才要开口,他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十分礼貌的向她表示自己要接个电话,然后微微侧身走去稍微安静些的角落接听。
  她走留都不是,略有些尴尬的挪了挪位置,以免在道路中间挡着别人。
  好在容智恒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她的神思没飘的太远,他就已经走回到她面前,格外自如的接住上上一个话题。
  “有点事要处理,手抓饼下次再吃。”
  他的口气总是带着些作指示的意思,她没敢出声答应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保持静默的目送他离去。
  这一出相遇,当然只能是个极小极小的插曲,但却让项美景忽然想起来应该与林启湘碰个面。
  电话打过去,林启湘正在饭桌上,听她说现在要见面说事,便轻声笑道:“你简直比我妈还粘人啊。”
  她听出他那边并不方便讲话,于是说:“我真有事找你帮忙,你忙完了来酒店找我。”又叮嘱他:“千万别喝太多。”
  从夏日百货回酒店的路上,项美景一直在努力回想对秦心妍的最后记忆。她是看到了那瓶老鼠药,长大之后也从姚立忠口中证实了秦心妍自杀的事,但她从未见到秦心妍的尸体,也就表示秦心妍很有可能没死。如果秦心妍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她在三亚生活,连一次家都没搬过,找到她根本不用费任何的力气。而秦心妍从未出现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今天在出租车上和监控录像带里见到的人并不是真的秦心妍?只是相似而已?可即便只是个相似的人,她也无法忽视这样的相似,或是这样相似的背后可能隐藏着的秘密。
  她是必须要找到这个人的。
  林启湘从饭局上脱身的比较早,虽然已经竭力控制酒量,但出现在项美景面前的时候还是难掩满身酒气,开口就道歉说:“有些酒实在推不开,你要受不住这气味,我就借你的浴室一用,先把自己洗洗干净。”
  项美景从前工作时不用喝酒拉客户,宴席上的男男女女又都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淑女,唯一近身接触的方洵俭比她还要爱干净,忽然闻到这稍有些浓烈的酒气的确不太适应,可适不适应气味不是此刻的重点。
  她将林启湘扶进房,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去吧台倒了杯温水给他。
  他是喝了酒,但脑子还清醒,大半杯温水下肚之后将杯子放到玻璃小桌上,抬眼看她,有意抬出一副大人物的口气:“说吧,有什么忙要帮的。”
  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诚恳的说:“想让你帮忙找个人。”
  他好奇起来:“找什么人?”
  她沉了沉气,认真说:“一个和我妈长得很像,有可能就是我妈的人。”
  他一怔,蹙眉问:“伯母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她将这大半天的事细细与他说了一遍,最后表示:“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信,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忽视亲眼所见的人。无论从年龄、外貌还是身材去看,她们真的都太像了。当年我没有亲眼见到我妈过世,现在回想起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表舅对这件事的态度也很奇怪,好像不怎么愿意我再提。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所以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我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他爽快的答应了好,又问她:“上海这边我可以找人查,但香港那边还是要你自己回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旧街坊,说不定他们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她点头,再次说:“谢谢你。”
  他一笑:“突然变得这么客气,我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她也笑了笑,温和的说:“真的很想快点找到真相。”
  他还想再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却响了。他很快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略有些诧异。
  她没有看到他手机的屏幕,只见他表情有异,起身往洗漱间走的同时给他留下私人空间:“累了大半天,先洗把脸轻松轻松。”
  她这把脸洗的时间不短,有如清汤挂面似得从洗漱间走出来的时候,他的通话已经结束。
  她在他面前一向自如,见他接了电话之后整个人稍显沉默,有意笑说:“是哪笔生意没做成吗?”
  他很快摇头,又刻意笑了一笑,等她往脸上拍了护肤品,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与他讨论了一阵该从哪一方面入手找人之后,才适时提出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这件事不能进行的太高调,让太多人知道内情又不是你所愿,而在宝雅工作能接触到的人是最广的。按照你的描述,那位和伯母很相像的夫人大概也就是这个圈子新进的人。所以你有没有考虑过重回宝雅?”
  她看着他怔住。
  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而是继续说:“上海这么大,找人不是几天就能找得到的。你留在这里,拖上个三五月,与其被动的让人牵回这个圈子,还不如主动的进入。Orchid一直对你不错,Joe也撑你,宝雅的环境又相当好。虽然有时要受了气,但现在连自己当老板都不可能万事顺意,你到外面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也许你做事时适当的高调些,你要找的人反而是主动来找你也说不定。”
  她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驳。
  他像是很想说服她,又说:“有时候在这里过的虽然不轻松,但比起在国外的那种孤独感和漂泊感,好歹心里是踏实的。而且你还有蓓蓓,你不用凡事都包容她,留在这里,你看着她,总比交给我要放心些吧?”
  他的语气渐渐认真,她有些惊讶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观念,可他句句话都是在为她着想,她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他这一番提议的原因。
  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坚持,便缓缓笑起来,重回温和的语气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主要还看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愿意来林氏任职,我会更高兴,只不过Orchid那边恐怕就得恶交了。”
  她觉得他给自己出了一道选择题,又在急切的等待她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她无法轻易圈选,最后也只说:“我考虑一下。”
  送走林启湘,项美景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太大,有种让人呼吸不顺畅的压迫感,她受不了这样的闷,将暖气关掉之后拿着手机钻到被子里。手机的像素虽高,但因为是从监控录像上拍下来的,照片中的女人看着有些模糊。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可能早已经改变了身份和过去的女人的确不容易,何况她根本无法确定那个女人是长住上海的。如果只是来游玩,下午就已经飞离,那她即将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可一如她最初的想法,即便只有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她都不能放过。她是一定要留下的,明天也是一定要去香港,至于重回宝雅的问题,林启湘句句话都说在点上。
  她没干过别的工作,重新融入一个新职业圈子即便不太难,但也必定会耗费她的精气神。在宝雅工作却是她得心应手的事,况且她还需要曝光率去吸引她想要找到的那个人的注意,处在那个位置上,她会有更多的消息来源,也有更多的机会巧遇。
  如果注定不能与过去的生活完全断绝关系,那为什么要拒绝一条现在走起来可能会更顺畅的路?

  一枝花(7)

  世上的人和事从来都是反复重叠却又不可轻易猜度断定的。
  项美景将回巴黎的机票退掉之后,心中莫名一松,好似有一块巨石落了地,再不用担心晚上睡觉时它会以光速下坠将自己压进泥土里。
  容玉兰当真是偏爱她,人还在台北参加画展,就先打电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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