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盛宴2by周弯弯-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像是被她格外快乐的感觉感染了,也就用轻松的口气说:“整个美洲都没得到你的眷顾。”
  她也颇有些遗憾,说:“本来要去西雅图参加一位学长的婚礼,可惜他的新娘逃跑,婚礼取消了。”
  他以为她说笑。
  她猜到他不信,便补充说:“我开始也以为是那位学长骗我,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真爱是个西班牙帅哥,新娘知道这个情况后才逃跑的。”
  他想到林启湘,不禁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刚巧也侧头,正面迎上他的目光。
  他眼底有很多种光,她从来看不透他,现在更觉得复杂。
  她不敢让自己沉溺其中,连忙笑起来,又将脸摆正。发现他在十字路口走错了路,她没做多想,连忙向他指出:“走错了,应该左拐。”
  他倒不着急,说:“路不熟。”
  方洵俭说自己不熟路,项美景也不是路路通,结果不晓得究竟走了多少冤枉路,回到酒店都已经快九点。
  项美景记着方洵俭说有要事回来办,可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误了大事。她忍住没表现出不应该有的关心,只再一次对他说了谢谢。
  事实证明,就算回到上海,投入与过去无法分割的生活中,与方洵俭的相处起来也可以是融洽的。
  项美景觉得自己应该感到轻松,至少应该给方洵俭营造出一种轻松的表象。
  回到房间,酒店前台有留言,说一位林启湘先生找过她。
  她这才记起要联系林启湘,连忙用房间的电话拨林启湘的手机号。接通之后,她做好了挨批评教育的准备,没想到林启湘直接说。
  “已经找到伯母了。”

  一枝花(11)

  直到飞机落地,走出机舱后看到升降台外灰蒙蒙的天,亲身感觉到了上海浑浊的冷空气,项美景仍旧不太敢相信林启湘真的已经找到了秦心妍。
  她不是怀疑林启湘的办事效率,可除非用上天开眼眷顾来作解释,不然怎么就能三两天达成心愿?她追问其中的细节,林启湘颇为正经的表示,电话里说不清,一定要见面再详述。
  如此吊人的回答,让她一个晚上没睡好,托人找了关系才订到一张返程的头等舱票。
  林启湘来接机,晓得快步走来的项美景开口就会问什么,抢白说:“先上车。”
  刚过三点,正是各路航班密集的时间段,接机的车流不小。项美景见林启湘上了车,也很快打开副驾座的门,弯身进入车内。
  林启湘发动引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顾着前后左右的车。
  项美景猜他大概是想先驶出这一段路,于是压制住涌动的内心,细细静候着。
  林启湘早已将语言组织好,只是刚才看到项美景急匆匆走出来的模样,心中又经不住犹豫起来。他从来不是个果断的人,这一年来,因为不够杀伐决断,没少将林氏置于危险的境地,要不是有亲戚朋友帮衬和季淑仪留给他的强大智囊团,林氏被别的集团吞并只会是迟早的问题。
  此刻他又开始犹豫,可犹豫之后,若是选择不对,那么能带来的唯一结果就是将他所关心的项美景置于痛苦的禁地。
  他已经隐瞒过她一次,而今,也必须跟着这个隐瞒继续走下去。
  他最后郑重了语气,告诉她:“我昨天上午和容智恒去参加商业聚会,遇到他一个台湾朋友。那人叫张振河,六十来岁,是做日化生意的,和华夏集团的子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张总考虑将生意拓展到内地,想找我介绍门路,晚上一定要请吃饭。正好我晚上没有安排,又看是容智恒的面子就答应了。结果晚上去到恒悦轩,张总的夫人也在。”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了项美景一眼。
  项美景也侧头看他,心中差不多已经认定了的问道:“是我妈?”
  他点头,沉了沉气,继续说:“我没见过阿姨真人,但这几天都在查阅你给我的照片和资料,加上她的发型和你形容的很像,年龄也差不多是五十岁上下。我很震惊,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一开始就认她。”
  她两眼湿润,怔怔说了句:“她真的还活着。”
  他说:“我不方便问她名字,就问她为什么普通话说起来带着港味。她很大方的说自己是香港人,二十几岁迁居印尼,后来去到台湾才认识张振河。到这个时候,我心里确认了七八分。等晚饭结束,我提议去喝杯红酒,这才找到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能直接告诉她,我有个朋友叫项美景,和她长得很像。她听了之后很震惊。我就想,我肯定是没有找错人了。”
  她喃喃问:“很震惊吗?没有当场斥责你胡说八道?”
  他听出她声音里的无奈,连忙说:“阿姨当场就哭了。搞得人张总还以为怎么欺负她了。”
  她扯着嘴角无力一笑:“是吗?我一直以为她死了,结果她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嫁给了有钱人。她当初把我丢给表舅,其实是怕我拖累她吧。真不知道我这么费劲找她干什么,可我看到她了,我就是想找到她。怎么说她都是我妈妈,但我妈妈把我丢弃了。”
  她的声音饱含着哭腔,他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并不怎么慌张,而是说:“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一会儿你们见了面,她会向你解释的。美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你要给她改正错误的机会。”
  她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认出她,你觉得她想过要改正自己的错误吗?”
  他答不上话。
  她的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流淌而下,她呜咽着说:“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十几年,就好像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一样。我真是傻,我还找她干什么?可我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我那么听她的话,从来不敢惹她生气,可她觉得我是累赘。她没想过我失去爸爸,又失去妈妈会有多可怜。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遇到所有难过的事都只能藏在心里。结果呢?结果她过了十几年轻松的日子,直到被人提醒了还有个女儿存在才忽然觉得自己犯了错误?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看到她?为什么老天爷不干脆让我们永远也不会遇到?为什么不让我就那样一辈子都认为我妈妈已经死了?”
  他听她说话的词句有些错乱,怕她因为过于难受而精神受到损伤,将车开到高速路上的休息处停好,然后转过身,抬手扶住她的肩膀,说:“你要是太难受,今天就先不要见阿姨了。改天再约时间见面,好吗?”
  她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迟迟不出声,显然不同意他的提议。
  他叹了声气,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现在是在宣泄情绪,其实心里还是特别想见到阿姨的。所以我继续开我的车,至于你呢,想怎么哭怎么哭,就算撕破嗓子我也不打扰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除了阿姨,张总和容智恒也在,如果你不想在大老板面前丢人,一会儿先回酒店洗把脸,把自己稍微整理整理。好歹也是见妈妈,还有那么多问题要搞清楚,别先泄了自己的气。”
  她一惊,眼角不由得上扬:“容智恒怎么在?”
  他提醒她:“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认出阿姨的时候,容智恒也是在的。”又一副猜测的口气表示:“可能他没见过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的场面,所以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吧。”
  她不信:“他怎么可能是这种爱八卦别人隐私的人?”
  他重新发动引擎,看了她一眼,反问:“你很了解他吗?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
  她还是不信:“集团的事那么多,他应该忙得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花时间看什么亲人重逢?”
  他耸肩,说:“反正我是不太了解他的,你要是觉得这样的行为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那你一会儿自己去问问他为什么。”
  她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撇嘴说:“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怎么能被别人知道这件事?”
  他无奈叹气,说:“我觉得自己像照镜子的猪八戒,里外都不是人。”又笑骂她:“尤其遇上你这么横的前女友,帮了忙连个谢谢都没听着。真是不晓得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这辈子要这么惩罚我。”然后与她商量:“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今后无论我做什么,你可都不能恨我啊。”
  她擦了脸上的眼泪,问他:“你这是要做对不起我的事的节奏吗?”
  他摇头:“我就是打个预防。你们女人都善变,没准哪天不小心就把你得罪了。”
  她当他是为了缓和刚才悲伤的气氛才这么说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回酒店稍做休整的意见,她也没有接受。只差一步就能见到秦心妍,她可不想再耽误任何一点点的时间。

  一枝花(12)

  项美景一直以为再次见到秦心妍本人,自己的情绪一定会失控,就算不是在瞬间便哭成泪人,至少也应该比刚才从林启湘口中得到十分确认消息时要更加心酸悲愤或是软瘫成小女儿的姿态。可当包房的门打开,看到从沙发座椅上起身的秦心妍,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竟然控制得出奇的好。
  她想,也许是因为早已经做好了见面的心理准备,所以到了这一刻,反倒有种难得的平静,也有可能是还有张振河和容智恒在场的缘故,当着第三者以外的人的面,她仿佛有种本能的矜持。
  秦心妍本以为项美景会快步走来扑向自己的怀抱,结果却见她杵住没动,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迅速瞟了一眼也起身了的容智恒,发现他正示意自己主动往前,便很快迈开脚步走向项美景,同时倾注满腔感情的唤了声:“Theresa。”
  项美景很快被秦心妍抱住。
  她比秦心妍高半个头,但因为穿着平跟鞋,被穿高跟鞋的秦心妍抱住,还真就像是寻常的妈妈与女儿。这样寻常的拥抱终于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眼眶又是一润,腾出手来环抱住秦心妍的后背,柔柔喊了声:“妈。”
  容智恒似乎很满意这样的重逢,不失时机的提醒张振河与随后来到的林启湘:“我们出去,让她们好好聊一聊。”
  容智恒的声音太特别,语气又总是不容置疑。原本将头贴在秦心妍肩膀上的项美景没能忘记他的存在。她松开秦心妍的怀抱,朝容智恒点了个头表示谢意,虽然这个谢意表的她也不那么清楚明了。
  空气质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看着在蒙蒙的灰色雾气中层叠显现的高楼大厦,林启湘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注定要来到的时间也会过得很快。发生过的事情会留下痕迹,但连金字塔都会有风化的一天,就没有什么是永久有效的,快乐和难过都是短暂而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溅,却转瞬即逝。
  他觉得自己与容智恒的关系不算太好,但敢说自己与容智恒关系好的人,大概也找不出几个。商人做事讲求利益,也最怕因为看不见的利益而被合作方暗地里玩死。容智恒是聪明人,一开始就向他坦白插手这事的原因。其实他十分理解容智恒,作为一个大家族未来的主人,需要考虑事和照顾人的太多。难得容智恒对容智逸这么好,也难得容智恒考虑到了项美景的感受,双重的难得,让他愿意配合演出。事实上,就算容智恒不要求他这么做,他也不会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部摊开在项美景面前。
  他一直尊重别人的知情权,可这一次例外。
  容智恒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财经版用了很大篇幅报道中利集团收购江浙十一家大型麻纺厂的详情。他一目十行之余眼角还能瞟到林启湘正立于玻璃窗前。他心中有颇多思量,考虑之下,抬手端起茶杯喝了口参茶,却有意表现的漫不经心的将报纸翻页,似乎是很无意的问:“她有没有提起在吴家问到了些什么?”
  张振河有事出去了,小包房里除了两名服务生,就只有容智恒和林启湘两人。
  林启湘很自觉的回身,说:“再怎么问都只可能是关于秦阿姨的。”
  容智恒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眼看向林启湘,顿了小片刻,又问:“你觉得她们母女能不能和好如初?”
  林启湘有些无奈一笑,踱步到容智恒对面的沙发边,弯身落座的同时说起:“既然是母女,和好如初就不会太难。何况美景外表坚强、内心柔软,大哭过一场之后,也许就只想牢记住自己又得回来一个妈妈这个结果。”
  容智恒点头。
  林启湘见容智恒十分上心,又认定自己与他已是这件事的同谋,便有些大胆的表示:“其实今天你可以不用过来的。她都有些怀疑了。”
  容智恒微微蹙眉,声音轻轻往上挑了一挑:“为什么?”
  林启湘说:“任谁遇到这么关心自己私生活的老板,产生怀疑都是正常的。”
  “怀疑什么?”
  容智恒的嘴角缓缓上扬。他不是时常面带微笑的人,因为身份背景的关系,哪怕是正常的表情也容易让人觉得严肃。眼下他的神情放松,甚至带点愉悦的感情在其中。
  林启湘见了之后,心中五味陈杂。他自认为虽然不算是踏遍百花,但对男人与女人,甚至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爱都有过深刻的体会。他没有得到容智恒关于对项美景态度的确切回答,可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容智恒这样的男人,会提出希望一个女人留在上海,其实这背后的意思,已经无需多做揣测。只是他不晓得容智恒的兴趣会有多长的保鲜期,而大家族的内部关系又是那样的错综复杂,也许没有任何事物的新鲜气味长得过金钱那永恒诱人的致命气味。他还不想这么快将项美景推向不确定的未来,所以只说:“怀疑你是不是想和张总拉生意。”
  容智恒并不相信,反问:“她会这样怀疑?”
  林启湘也知道自己的说法没什么可信度,华夏集团做生意根本犯不着与人拉关系,可实在没有别的好说词,只能厚着脸皮说:“她一门心思想着见妈妈,胡乱说也是情有可原的。”
  容智恒摆明还是不信,但见林启湘一再坚持这样的说法,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两母女十几年后重逢倾谈的时间没有林启湘想象中的长,但却一如他想象中的缓和。
  项美景显然是哭过的,眼睛红肿,脸颊还有些泪痕,但相比之下,秦心妍的感情似乎要澎湃的多,脸上的妆几乎都花了,虽然做过修饰整理,可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旦去掉了化妆品,免不了显得苍老许多。
  林启湘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东想西想,可就是忍不住觉得秦心妍是个挺厉害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项美景安抚好的?解释的有多完美?或许和容智恒许诺的给张振河的好处有关,一想到既得的利益,就算是一盆眼泪肯定也能挤出来。
  他心中有愧,所以接下来算是和谐的晚餐也吃得不怎么舒爽。他也认定容智恒不会在这个时候正式宣告进入项美景凌乱的生活,所以等重逢的戏码告一段落,便主动说送她回酒店。
  项美景正好也想与林启湘聊聊,两人一拍即合,倒是把容智恒晾在一边了。
  白日里的重重雾霾到了晚上已经不为肉眼所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类高光彩灯,像是要将沉沉的黑夜照成白天。
  林启湘不想气氛太拘束,一开始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耍耍脾气,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重回妈妈的怀抱了,果真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吧?”
  项美景出声一笑。笑声谈不上快乐,但也没有苦意,仿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他的话,所以给自己找个过度。
  他以为她是不愿意多谈,而事实上,秦心妍可能给出的解释,他也并不那么急切的想知道,反正结果已经达到了他的期望。于是他问:“不恨阿姨了吧?”
  她看了他一眼,终于慢慢说:“如果我说我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他也看了她一眼,投了一个真心笑容给她,说:“如果你说你不恨,我才觉得奇怪。”
  她抿了抿嘴,说:“她给了我很多当年抛下我的原因,怕我跟着她太漂泊,怕看到我就想到我爸爸,怕顶不住压力会带着我一起跳海,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我看到她那么急着解释,那么害怕我认定她是故意抛弃我的,突然间就觉得其实当年真正的情况我可能永远也无法了解的到了。但说真的,就算我了解到了真正的原因,又会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能阻止她抛弃我吗?而她现在能这样对我,我又觉得满足了。毕竟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当年做出那样的决定,她肯定也是伤心的。”
  他向她如实表达心中的感想:“听上去,找到妈妈并没有让你觉得开心。”
  她不承认,但也不否认,只说:“这世上执着的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的人通常得到的结果都不会让他感到开心。不然怎么有‘难得糊涂’这一说?”
  他耸肩表示理解。
  她问他:“我是不是太平静了?”然后又说:“可我实在激动不起来,看到她,我竟然没有特别激动的感觉。她哭的那么厉害,我甚至有些尴尬。差点就要问她既然还这么爱我,为什么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去看过我。但又感觉问了等于白问,还得听她再找出一堆理由来解释。”
  他说:“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改变。你现在又不是十岁,想法和眼界都这么开阔,看事情的眼光和角度肯定和阿姨是不一样的。你们需要磨合期,等过阵子就会好了。”
  她表示赞同,又说:“这件事我和我妈都不想再让别人知道。”
  他比她更希望是这样,很快保证:“你放心,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又补充道:“容智恒肯定也不会说。”
  她现在心情去思考关于容智恒的任何问题,胡乱点头之后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他摇头,笑着说:“别跟我这么客气,感觉很奇怪。”然后主动问她:“要不要找家政公司的人帮你把公寓打扫一下?”
  她条件反射的拒绝:“不用。”

  一枝花(13)

  容智逸打电话来的时候,项美景刚把甩干的窗帘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挂好。
  她一大早就回到公寓搞卫生,本来是做好了换窗帘的准备,毕竟离开这么长时间,即便将窗户都关死,但空气中的尘埃免不了将她一直喜欢的大丽花暗里纹路花字的米白色窗帘染成灰黑色。她舍不得扔,便不死心的丢到洗衣机里,搅了两次,窗帘的质量好,一点损伤都没有,挂起来还像是新的。
  她十分欣慰,连带着接听电话的态度也很好,张口就问容智逸有什么指示。
  容智逸一副不满意的口气,扬着音调问她:“我的菠萝油呢?”
  她倒吸一口气,立马承认说:“我忘了。”
  他不依,竟有些像小孩子似得耍赖说:“重新回去给我买。”
  她从早上八点忙到下午四点半,公寓是整理的差不多了,自己也累得差不多快要断气,虽然晓得他提的要求是在开玩笑,但也忍不住泄了一直顶住的气,懒懒坐到沙发上,说:“那你不如直接把我了断算了。”
  他怔住没搭腔。
  她想起在香港时他十分热情,于是改口说:“好吧好吧,我办事不利,请你吃晚饭当赔罪总行吧?”
  他仿佛大度量一般的不与她计较,答应说:“去日珍。”
  她觉得肉疼,当即抗议说:“我现在还没正式上班,能不能别这么宰我?”
  他不同意,说:“你做成一个活动的分成那么高,预先吃顿日料算什么。”
  她也不好与他争论,便说:“那你先过去,去晚了怕要等位。”
  他自告奋勇:“我来接你。”
  “不用。”她拒绝,说:“我这边堵车,你过来更加耽误时间,我坐地铁过去就可以了。”
  结果这个时间点地铁里的人也格外的多。
  项美景很长时间没有亲身感受过这样杂乱的拥挤,只觉得在如此密闭又如此高速运转的空间里,稍稍不留神呼吸就有会背过气去的危险。
  也许是因为大脑缺氧,她不禁思考起自己留下来这件事情的好坏,或者并不能用单纯的‘好’与‘坏’来做判定。说服自己留下的理由是为了找到秦心妍,现在已经找到了,却不得不承认,其实在外生活的日子虽然轻松惬意却好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不知道明天要飘向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容智逸果然到得早,点了大份前菜拼盘坐在开放式吧台上边吃边与日籍料理师闲聊。
  项美景走近一瞧,发现容智逸日语说的十分灵光,于是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从他身后拐过,一边座一边笑说:“看来这些日子你没少与岛国女子交流切磋嘛。”
  项美景听不懂,等他结束与日籍料理师的交谈,马上问:“叽叽呱呱的说什么呢?”
  容智逸大方告诉她:“我说今晚你请客,让他把最贵的东西都拿上来。”
  她觉得他没说真话,但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要求:“吃了我的东西,在公司得多关照我一点。”
  他笑道:“你是Orchid的心头肉,人还没回去,办公室就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听说桌椅换了新的,地毯是印度制造,壁画和Orchid办公室那副是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
  她觉得夸张,摇头说:“不可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