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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如花,终于裙下by驚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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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全是本应被忘记的画面——午夜里寂静昏黄的丽江老街,奔跑时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脚底青石板粗糙湿滑的触感,还有那些令人心跳脸红的意乱情迷……
伏姝又从疲倦的梦里醒来;恍惚地无法自处。身边没有那个人俊美安逸的睡颜,没有那个人均匀有力的呼吸,没有那个人叫人迷恋的温度,她几乎都不习惯了。她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天边刚刚显出一抹光亮;伏姝就起床开了店。临近年关,到漓川来旅游的人很少,伏姝自打回来之后就很清闲。
伏姝想着过年前是旅游淡季;便动手开始打扫卫生,准备把里里外外都弄干净。总之,她不想自己闲下来,总得找点儿事儿做。下午的时候,伏姝接到了一张旅店的网上订单。她没想到有人会来漓川旅游过年,而且房间直接从小年夜订到了元宵节。
小年夜那天伏姝喊了金一去接人,但金一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傍晚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
“人呢?”伏姝裹着杏色的羊毛披肩倚在木门上,问得很随意,却又不免掺杂了些期待的情绪。
“没接到——”金一无奈地摇摇头,“我去的时候就没见到人,打电话也没人接,姝姐,这该不会是耍人吧?”
伏姝皱着眉,心头掠过一丝顾虑:“再等等吧,真不来就算了,我们也能安心过个年——”伏姝的声音很轻,而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沿着青石板路上古老的纹路往前看去——空荡荡的老街少了平日的热闹,平白地叫人郁闷起来。伏姝抱着手臂,慢慢牵起唇角,开口道:“那你就先回去吧。”
“姝姐,那你呢?”金一觉得伏姝这次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他想问夏晔为什么没跟回来,结果每每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总觉得伏姝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我再留一会儿,客人要是真的没来入住,我就和往年一样,关了店住到阿婆家去。”
一盆吊兰优雅地挂在水蓝色的招牌下面,花架上的凤仙花和三色堇早已被伏姝换成了梅花和水仙。她懒懒地坐在“裙臣”门口,看着西沉的太阳发呆,想起晏殊的《浣溪沙》,尤其是“夕阳西下几时回”那一句。她不禁抿嘴莞尔,嘲笑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在等谁。
她打完电话告诉阿婆要回去,便起身紧了紧披肩,准备往屋里走。
她的身后在这时传来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滚过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她听见了脚步声。她转过身,乌金的落日余晖耀着她的眼,看不真切。
漓川昼夜的温差大,又起了风,她不知道自己听见的是风声,还是——
夏晔像是半年前第一次到“裙臣”时的样子,黑色的羊毛大衣搭在臂弯里,一身西装革履。不过,他的领带仍被解开了歪在一旁,额头排着细密的汗珠,精神利落的短发也微微透着湿气。
夏晔离开上海时比之前更匆忙,于是他狼狈的模样与当初别无二致,只不过心态早已迥异。当时他还在意自己样子,如今他根本没法儿想太多!伏姝带着孩子一走,他就接到了东皇集团人事部的电话,说是让他去公司上班。夏晔本不想理会公司的事,直奔云南,但随后伏念琛就亲自打电话过来,要他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公司。结果这一去,他直到小年夜全公司都放完假,才被伏董事长默许离开。
他明白,是伏姝不想见他。
“我回来了。”
“……”伏姝站着,没有说话。风将水蓝色招牌下的吊兰吹动,兰叶发出窸窣的轻响,清晰入耳。
“对不起。”
“……”伏姝仍旧没有开口,她看着逐渐暗淡的日光勾勒那英挺的面庞——时光,骤然缩短了七年,将她记忆中的两张容颜重合一起,宛如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被拼好。
“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迟迟等不到伏姝的回应,夏晔显得很焦灼。
伏姝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启双唇:“从半年前重新开始,还是从七年前重新开始?”
夏晔微愕,走近伏姝,四目相对:“对我而言,没有区别。自始至终,我一直是我,从没变过。”
“是吗?”伏姝垂眸,避开夏晔的目光,“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谎言——”伏姝说着转身走进店里,步子很轻却有些迟疑。
夏晔三步并两步地跨进裙臣,一把将伏姝拽进怀里,又恨又爱地反问道:“如果我上次这样站在裙臣门口的时候就告诉你,我是七年前那个晚上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如果我告诉你,我来漓川就是因为对你念念不忘,你会不会一心只想摆脱我的纠缠?”夏晔看着伏姝陷入沉默,苦笑着叹了口气,自答道,“你会——你会避开我,你会想尽办法赶我走,你会让我永远都靠近不了你!我不敢冒着这个险,我不想贸然失去你,更不愿意看你一次又一次被人伤害,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在酒吧出现!”
“为什么在我决定要放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你就是我的过去,是我最难以接受的真相?”伏姝原本迷人的双眸蒙上黯淡的纱,写满灰色的愁绪,“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累了,夏晔,我真的累了。”
“我可以等。”夏晔坚定的开口,“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下去。”
“你总是很笃定,可未来有太多变数,我们又能拿什么作保证?”
“至少我爱你,这点毋庸置疑。”夏晔将伏姝的手牢牢握在掌心,让滚烫的温度传递他的心,“让我留下来证明给你看,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一起面对——”
夏晔话音未落,裙臣门口突兀得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提着行李走到柜台边,对伏姝开口道:“我们在这里订了房间。”
伏姝错愕地看了看夏晔:“房间——不是你订的?”
“不是。”夏晔顺着伏姝的目光望去,不觉蹙紧眉。
伏姝万万没想到,在裙臣订了房间的不是夏晔,而是林凯华和苏玲丽!
第2章
2。
天边的光亮一点一点在消失;暮色掩去了漓川本来的样子。
伏姝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凯华和苏玲丽;一下子乱了阵脚:“叔叔阿姨,房间真的是你们订的?”
“是我们订的。”林凯华点了点头,两鬓花白,看上去全然没有了上次的气势,“只是飞机误了点,不然我们早该到了。”
“您和阿姨是来旅游的?”夏晔见势接过林家二老手中的行李;俨然是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林凯华不自在地应了声:“算是吧。”
“您和阿姨先在这里办入住;我帮你们把行李送上去。”夏晔状似热情地笑着;凑到伏姝身边问道,“哪间房?”
伏姝一抬眼就盯着夏晔噙满笑意的目光;犹疑地看着他。
“钥匙——”夏晔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一个人搞不定。”
伏姝半垂着双眸说道:“207。”面对林家二老的出现,伏姝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这时夏晔的存在反倒令她安心不少。
夏晔娴熟地绕过柜台,挑出钥匙:“叔叔阿姨,那我先上去了——”
“好的,谢谢。”林凯华点点头。
“等一下——”伏姝对着走到楼梯口的夏晔轻轻喊了句。
“怎么了?”夏晔提着行李侧身问道。
伏姝用小指从柜台的深处勾出一把钥匙,又走上前递给夏晔:“你的钥匙。”
夏晔接过那把伏姝房间对面那间房的钥匙,勾唇苦笑,什么都没说便上楼去了。
伏姝替林家二老办理入住手续,话都不愿多说:“办好了,直接上二楼,钥匙已经在房间了。”
“小伏——”林凯华收起证件,犹豫地开了口,“我们这次来,还是希望和你聊聊孩子的事。”
“对不起,关于孩子,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伏姝语气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不留余地。
“小伏——”原本站在旁边迟迟没有开口的苏玲丽忽地拦在伏姝身前,紧紧抓住伏姝的手臂。苏玲丽与之前相比憔悴了很多,她的目光从尖利变成忧郁,她的声音也不再咄咄逼人,时不时透着不安与焦躁,“你听我们说——你听我们说——我们为了孩子来的,但是我们真的不会抢孩子的!我们老了,本来早就断了有人送终的念头,但是你又给了我们希望。你让我们也照顾照顾孩子,照顾照顾——”说着,苏玲丽的双颊已布蜿蜒起好几道泪痕。那些眼泪,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扎在伏姝的身体上,令她动容、颤抖!
“对不起,我们失礼了——自从上次回去,小南的妈妈就一直神经衰弱,最近刚被诊断出得了轻度抑郁,所以她可能控住不住情绪,真的很抱歉。”林凯华扶住有些站不稳的苏玲丽,将她的手从伏姝手臂上掰开,神色格外黯淡地开口,“但如果孩子——如果孩子真的是小南的,我们真的恳求你体谅一对丧子父母心情!我们已经失去小南,不想再失去小南的孩子。我们要的不多——我们只希望每年都能和孩子生活一段时间,也算是让我们有个寄托了……”林凯华不管如何隐忍克制,仍忍不住有些哽咽,连声音也自喉间开始颤抖起来。
这一刻,伏姝被负疚感笼罩,她看着面前愈加苍老无力的老人,看着他们的尊严崩塌,脾气被磨得一点儿不剩。那哀伤眼底萌生出的些微的希望都让伏姝倍感焦灼和恐慌,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像是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良心的悬崖边。
伏姝咬着唇,终究不忍心拒绝这样的恳求,就像人们无法拒绝对弱势者的怜悯。无论林家二老曾经如何咄咄逼人,他们始终是两位暮年的老人,常年忍受着丧子之痛,一点点更加绝望。
“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苏玲丽哭着挣扎起来,整个人一软便倒跪在地,想扶都扶不住!
伏姝惊得下意识对跪在苏玲丽面前,一把支撑住苏玲丽的身体,喊道:“阿姨!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我真的受不起——阿姨你快起来,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你不答应我们这点小小的要求,我就不起来!”苏玲丽歪在蹲□的林凯华身上,脱力地看着伏姝,几近崩溃。
“我不是不答应,阿姨,我们起来好好说,行吗?”
“小伏啊,你是要我老头子也给你跪下,你才会点头吗?”林凯华克制地捂着嘴,缓缓偏过脸去。
伏姝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地乱作一团!她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于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应道:“好、好、好——”
“不行!”门外响起一声厉喝,打破了裙臣里的一切!白阿婆倚靠在木门遍,神色凝重而急切地开口,“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想把孩子带走——不可能!”
白阿婆走到伏姝身边,硬是把伏姝拉起身:“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孩子不能离开你!”
“阿婆——”伏姝紧拧着眉,双眸泛红,连嗓子都沙哑起来,“可他们毕竟是林南的父母啊——他们是浚生的——是浚生——”
“不准说!”白阿婆喝止伏姝,原本狠绝带刺的目光更像是笼罩人心的雾霭,叫人完全看不透,“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开口!要是你再敢说一个字,从今天起我就不认你是孩子的妈!就当我从来不认得你!”
“阿婆——”伏姝的脸上写满哀怨无助,她像被孤立的雕塑,无望地立在原地,连动都不能动!“为什么?为什么?阿婆,为什么……”
夏晔冲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白阿婆对着伏姝发火,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将伏姝揽在怀里。白阿婆扫了一眼夏晔,又看向林凯华和苏玲丽,冷冷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在小辈面前也没个长辈该有的样子,哭哭闹闹连老理儿都不顾了,真是不像话!我本来是喊伏姝去吃饭的,吃晚饭我会和伏姝好好谈的,有了结果会再告诉你们。你们就住在店里,快过年了,别再给我瞎折腾——”
白阿婆说完就撇下林家二老,对着夏晔怀里的伏姝说道:“伏姝你跟我走——”伏姝的情绪还未平复,夏晔正打算跟上去,谁料白阿婆一记冷眼甩过来,“你也给我在店里待着,两个长辈离不开人手。”
夏晔惴惴不安地看着伏姝和白阿婆离开,预感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难产的一章啊……
第3章
3。
“浚生——浚生——”漓生一路小跑到小河边;气喘吁吁地对着正在玩打水漂的浚生说,“我知道;我知道爸爸是谁了!”
“别骗人了,你每次都说你知道!”浚生不理会漓生,又俯身捡了一枚小石子,手法熟练地甩向水面。
“我这次是听伏姝亲口对阿婆说的!她们刚才就在房间里说悄悄话——阿婆说什么我可以走,但是你不可以。伏姝就问为什么。阿婆又说我是一个叫林南的人的孩子。伏姝说不对;她说我其实是夏晔的孩子!恩,对,就是这样的!”
小石子漂亮地跳出五六个饱满的弧线,然后落入水中。
浚生拧着小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伏姝和阿婆说悄悄话,你怎么听到的?”
漓生朝浚生嘿嘿一笑:“我把锁提前锁住了,门关不紧,还刚好露出一条缝儿!她们还在说呢,你不信就自己去听听看啊!反正我们有爸爸了,再也不用怕别人啦!”
浚生将信将疑地被漓生拉到房门口,果然看到门口漏了一条缝儿,于是就把耳朵凑了过去——
“这本日记里写得很清楚——”白阿婆紧紧攥着那本厚厚的硬纸封面笔记本,声音凝重,甚至哽咽,“小凝太单纯,被人骗了,所以——怀了孕。她怕我骂她,于是瞒着我,打算把孩子赖在林南头身上。尽管小凝趁林南生病给他喝了药酒,可他最后清醒过来,宁肯在冷水泡半天也没有碰小凝。他当时发烧,又喝药酒、泡冷水,这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林南是个好孩子,他知道小凝苦处后,不仅答应替小凝保密,还愿意将来收养这个孩子,让孩子姓林。可没想到这些话根本没来得及兑现……”
“所以浚生也不是……”伏姝愣愣地看着阿婆,脑中一片空白,哐哐直响,“白凝以为我怀的孩子是林南的,所以才坚持要我生下来。可我恰恰相反,我以为她的孩子才是林南的,所以……哈哈哈——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这就是我不让孩子跟林家人走的原因。”白阿婆无奈地叹着气,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叹惋与伤痛,“连漓生都不是林南的孩子,真是作孽啊——”
浚生呆愣愣地往回走,也不理会身后拉着自己衣袖的漓生,整张清秀的小脸擦蜡般白。
“浚生——浚生你走慢点!浚生——”漓生后怕地想扯住浚生,却被浚生一把甩开,跌坐在地上,眼看着浚生一个人跑进了山!
当伏姝在夜色里看到立在裙臣门口的夏晔,她无比确信自己这一生都不愿离开他的温暖与光亮。
那么多年的委屈,像是她最沉重的躯壳——那些她以为要背负一生的怨艾,却在此刻化为尘埃。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可又觉得自己人生很重。她轻得要飞起来,又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最终流下眼泪,却一点儿声响都没有。那是她为谁流的眼泪?她曾从女孩一夜蜕变成女人,她也曾一路跌跌撞撞浑身是伤,连眼泪的意义都变得模糊,不知它到底意味着脆弱还是坚强?或许是为林南,为白凝,为她不经意间错过的一切,祭奠。
夏晔将伏姝紧紧地搂在怀里,让她埋在的自己的胸前。孤单的老情街有着冰凉寂寞的夜景,漓川的风穿越过这里,发出私语般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每一块砖石下的秘密。
伏姝和夏晔之间的冷战,在这一刻冰消雪融。伏姝什么都没有对夏晔说,而夏晔自然就默契地什么都没有问。有些秘密,伏姝如果不愿意说,那么夏晔也就当它们没有知道的必要。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他只要一眼就能懂。
伏姝最终一个人去了林家二老的房间。
出来开门的是林凯华,他告诉伏姝,苏玲丽吃了安神的药总算睡下了。
伏姝不希望这场悲剧无休止地上演,所以她对林凯华说了实话:“漓生和浚生都不是林南的孩子。漓生是我和夏晔的孩子,浚生的母亲未婚先孕,所以才想将孩子托付给林南抚养。如果您还是不信,我可以让您和孩子做亲子鉴定。”
林凯华当时显得很冷静,或者说冷静得过头。他低着头,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慢慢地拍了拍伏姝的肩膀,用哑涩含糊的嗓音说了句:“让我想想——”
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伏姝——伏姝——”漓生清脆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不安与恐惧,“不好了!不好了——”
林凯华浑浊的双眸亮起,又暗下。
伏姝蹲□,将跑过来的漓生接在怀里:“怎么了?”
“不好了!”漓生喘着气,眼里憋着泪花,一双小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于是紧张地到处乱舞乱挥,“浚生!浚生进山去了——我找不到他!”
“进山去了?”伏姝后怕地问道,“这么晚他进山干嘛?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真的没有!”漓生急得直跺脚,眼泪珠子噗噜噗噜地往下滚,“我没有惹他生气!是他自己发脾气,而且他还推我——”
夏晔听到漓生的哭声立马赶了过来,他心疼地将漓生抱起来,轻抚着那柔软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就去找浚生——”
“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吧,多个人多份力。”林凯华开口道。他的态度很坚持,夏晔和伏姝赶着找浚生变没拦着。
山里没有照明,一到夜里又黑又静。林凯华打着手电,喊着浚生的名字一点点寻过去。他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树后传来窸窣声,壮着胆靠过去细看才发现躲在树后的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他试探着轻声喊了句:“浚生?”
浚生像是受了惊,小脑袋猛地缩了回去。
“别怕——我是林爷爷,我们是特地到山上来找你回去的。”林凯华关了手电,借着清冷的月光走到树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来,跟林爷爷下山去吧——”
浚生乌溜溜的眼睛在夜色的映衬里像是一对极漂亮的夜明珠,透着忧郁的水光。浚生摇了摇头,不肯走。
“小孩子夜里可不能随便到山里来,当心夜嬷嬷来吃——”林凯华故意微微板起脸,边吓边哄地朝着浚生伸出了手,“我们赶紧下山好不好?”
“什、什么是夜嬷嬷?”浚生哆哆嗦嗦地贴紧了树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夜嬷嬷就是专门欺负不听话的小孩的。”林凯华露出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慈祥笑容,“浚生听话,夜嬷嬷就不会出现了。”
“我本来想下山的,但是我没力气了。”浚生委屈地埋着头,小声呢喃道,“我走不动——”
林凯华笑着揉了揉浚生的脑袋,有些费力地蹲□:“到林爷爷的背上来,林爷爷背你下山。”
浚生小声应了句,乖乖地趴到林凯华的背上。
林凯华给伏姝打了电话报信,随后便背着浚生一步一步往山下走。走到山脚的河边时,浚生莫名地不安起来,一边儿挣扎一边儿呜咽着说:“我不想回去了——林爷爷,我不想回去了——林爷爷你带我回你家吧——好不好?”
“怎么就不想回去了?你妈妈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呢!”林凯华只顾着背上的浚生,自己竟一不留神脚踩下空,把整个脚踝都崴了,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爷爷,我知道的!伏姝她不是我妈妈——她不是——”浚生越说越伤心,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她不是我妈妈!她是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
“胡说!”林凯华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背着浚生往前走,“你妈妈对你那么好,看你不见了就上山到处找你,你怎么能说她骗你呢?如果她不是你妈妈,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是啊——”浚生哽咽着反问,“她又不是我妈妈,干嘛对我这么好!我恨她!我恨她!我的妈妈已经死掉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伏姝不是我妈妈,她是大骗子!大骗子!”
第4章
4。
林凯华把浚生带回裙臣的时候也已经深了;天上的月亮明晃晃地照在老情街的旧砖墙上,留下看不清的斑驳痕迹。冰凉的空气刺激着浚生的鼻翼;他一言不发地趴在林凯华有些微弯的背上,看着那盏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灯火越来越近。若不是有夜色掩罩,那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一看就能泄露心底的秘密。
伏姝踉跄着和夏晔从裙臣里跑出来,她急急地将浚生接到怀里,一双手顾不得擦眼泪;径自将浚生的小脑袋按到怀里:“你到底去哪儿了——以后再也不许这么吓我!再也不许——”
浚生小小的胳膊死死攥着伏姝的衣角,缩在伏姝怀里小声啜泣,越哭越伤心,连声音都变得含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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