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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时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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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渐地,她越走越慢,一些急匆匆地路人推搡着她,从她身边挤过去。
  玛丽安娜停在了一个墙角处,蹲□,双手抱住脚踝,脑袋埋入膝盖中间。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用这些铜币找一个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去找一份她也能胜任的工作,比如邮递员,最后,开始她自由的新生活。
  但,摆在她面前有两大困难。第一,她才十二岁,算是个小孩;第二,她是女性,随时都有被粗鲁的男性侵犯的可能。
  还有诸多小困难,例如她根本不知道出租房子的人在哪儿,或者邮递员的工作是怎样的。而且她脖子上还挂着奴隶市场的牌子,肯定没人愿意搭理她。
  玛丽安娜轻轻叹一口气,感叹在这世上活下来着实不容易。她站起身,打算先去搞定房子的问题。
  罗马街道看似平静得如没有波澜的湖面,但正如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潜伏着各种各样的危机。人们淡漠的表情下隐藏的是迫于生计的痛苦,当然也不乏谋财害命之徒。在夜晚无人的小路里,一个名声显赫的贵族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更不用提她这样一个小女孩,而且是手持钱财的小女孩。要是手上的铜币在没了,她估计就真没活路了。
  想到这里,玛丽安娜加快了脚步,并将那一袋铜币贴紧了身子,仿佛这样做,别人就会忽略掉钱袋的存在。
  
  多慕斯的卧房中——
  亚伯正在整理他的书,将类似于儿童读物的简单书放在一摞,把高深的理论诗作放在另一边。他还特意找出一块蜡板,小心翼翼地将拉丁文的二十三个字母刻在上面,认真得就像个初学语言的小孩子。写完之后,亚伯去储物间——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去过了、也没有安排奴隶打扫过,因为里面有许多珍贵的历史文书。最终,他在一叠落满脏絮的纸莎草纸下翻出了仿真的十二铜表法。他吹去了上面的灰尘,不禁皱了皱眉。
  这十二铜表法是在太陈旧了,上面刻着的字母都模糊不清。不过,他作为一个罗马最高大法官,像这样最基础的法律早就印在脑子里了。他抽出几张草纸,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储物间。
  亚伯将铜表法一笔一划地默写在了草纸上,还默写了两份,有一份的关键词句被挖空了出来。
  一切教学准备完毕,亚伯长长地舒一口气,笑了笑。
  他要给小玛丽安娜一个惊喜。
  
  亚伯来到前厅,朝天窗上往了往,太阳光正从与早上相反的角度照射进来,这显示着时间到了下午,几近黄昏了。
  “达契娅!”亚伯喊道。
  达契娅换上了一套低胸的吊带裙,很多贵族小姐都爱穿这个,因为这样的打扮最能显出她们的身材和发型的美丽。
  “主人,您有什么事?”达契娅笑得很温柔。
  
  亚伯看着达契娅开心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隐隐生气,但他没有立刻把怒气体现在脸上,而是心平气和地与达契娅对话。
  “你说呢?”亚伯反问道,“我命令你从早上去找玛丽安娜,难道现在还没有音信?”
  “啊,主人,是这样的……”达契娅假装难过地低下头,她早已准备好一个理由,“玛丽安娜逃跑得实在太快了,您知道,她竟然能从奴隶市场逃脱……奴隶们想尽办法也抓不到她。”
  “呵,一个小孩子能跑多远。”亚伯怒意微露,“负责找她的奴隶呢?叫出来。”
  达契娅也料想过主人这样的反应,她早就与男奴们串通一气,给了他们一笔不小的钱财。
  
  几个男奴低着头,来到前厅,双手背后,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你们,居然连个小女孩都找不到。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天黑前再找不到……”亚伯笑道,“明日,死刑场上见,你们将会成为猛兽的盘中餐。”
  男奴互相对视,眼神中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他们看了一眼达契娅,达契娅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意思是依照原计划办事。
  
  奴隶间的一举一动被亚伯看在了眼里。他明白了他们的阴谋。亚伯有些后悔,若是再早一点发现的话,玛丽安娜或许就不会从多慕斯里出去。
  作为掌管这一家子的唯一主人,他的思维还是简单了些。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权势,完全不怕这些奴隶们的心眼。若发现奴隶们有背叛或不听从命令的情况,他认为,只要把他们全扔到斗兽场喂动物就可以了。
  实际上,事实要复杂得多。
  比如,达契娅在他眼皮底下设计驱逐了玛丽安娜,他却没有早一步看出端倪。到时候再怎么惩罚她,也挽不回一些恶果。
  
  罗马的男人们在官场上胜于女人,在利用人的方面或许也胜于女人,但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与女人斗心机,恐怕女人们略胜一筹。
  当然,玛丽安娜除外,她外表是个女孩,内心却是男孩的直来直去思维。
  真让人没办法。
  亚伯无奈地笑笑。他望了望外面灿烂的阳光,不得已打起骨架伞,穿戴好长袍,一个闪身倏地来到了罗马图拉真广场……
  
  图拉真广场属于罗马五大诸帝广场之一,可谓是四通八达,在傍晚的时候,人群稀疏,只有最富裕的人和最贫穷的人选择到广场散步。
  亚伯出现在一个小型钙华石亭下,环视周围,似乎没有人看到他的突然出现。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袍,缓步走下石亭台阶,正思考下一步的办法,这时……
  “别跑!杀了她!”
  一个熟悉的小女孩的身影飞奔着,大口地喘着气,几步跳跃,出现在安静的图拉真广场上。
  紧随小女孩出现的,是一把锋利的菜刀,和一些壮汉。
  人们纷纷好奇地观望这一场景,却又不敢接近。有些人认出小女孩的外貌,那正是清晨的时候,从奴隶市场逃出来的那一个……这下,茶余饭后少不了愉快的话题了。
  
  8
  
  玛丽安娜真慌了,她一天之内竟有两次被恶心的男奴追赶,而被追上的后果,不是沦为卑贱的奴隶,就是死。
  其实,当那几个举着菜刀的男奴出现的时候,她就认出了他们。他们是亚伯家的。他们说,主人不需要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奴隶,他要你死。
  他要你死。
  这四个字,一个个烙印在玛丽安娜的心头,几乎使她绝望。她依稀记得,亚伯最后的神情是冰冷的,达契娅最后的神情的厌恶的,但这又如何?
  她不是为了亚伯活着,更不是为了达契娅活着,她是为了自己。不管是从奴隶市场逃出来,还是离开亚伯舒适的多慕斯,都是她自己决定的。玛丽安娜需要不受束缚的、自由的生活。
  所以,任她心里有多么的痛苦,身体有多么的乏力,她毅然选择了再次逃跑,而不是发抖着等待生命的结束。
  
  她疯狂地喘息着,迈着沉重的步子,再一次逃向了图拉真广场……那里,有无数种可能。
  然而这其中的可能之一,是她连想都没想过的。
  
  亚伯微笑着,从银白色的石阶上走下,仿佛在迎接着自己……
  可是,男奴们说,他们的主人要杀了她。
  在罗马,主人的命令是一切,无论原因有多可笑,只要主人愿意,奴隶就得死。
  玛丽安娜完全不明白亚伯要杀她的原因。
  她瞥了一眼亚伯,腿上没有犹豫,继续奔着一条小路跑去。
  
  亚伯愣了愣,然后继续微笑着……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把无情的菜刀上时,他的身影消失在石亭的台阶之下。
  
  玛丽安娜跑着跑着,只觉得忽然撞进了一个不软不硬的墙面上。她揉了揉眼睛,准确说,她撞进了某人的怀里,而这某人,确实是突然一下子出现的。
  她抬头,吃惊地张大了嘴……
  接下来玛丽安娜的动作令亚伯惊讶了。她迅速而准确提起脚,猛地踢向亚伯的男性部位……亚伯及时制住了她的脚腕,阻止了悲剧在自己身上发生。
  在亚伯用一只手抓住玛丽安娜的脚腕时,玛丽安娜丝毫没有犹豫接下来的动作。她转身,低头,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
  咬。
  亚伯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咬……
  他本能地将手拿开,看了一眼手背上浮现出的一排深红牙印。
  就在他看一眼的工夫,玛丽安娜好像脚底抹油似的,欻地溜了。
  
  那几个男奴看到了亚伯,也溜到人群之中不见了。
  
  天完全暗了下来。广场上和街道上点起了微弱的蜡烛和油灯。夜晚,预示着睡觉时间到了,也预示着黑暗中危险的来临。
  广场上人的目光不再集中于亚伯和玛丽安娜身上,有的人大步走着、匆匆回家,有的夫人小姐们上了她们的轿子,准备回家享用简单的晚餐。
  
  玛丽安娜跑得很快,但若想从广场的一端跑到另一端,并在沿途躲避花草、喷泉、雕塑等障碍,实在需要花费一番时间。
  亚伯笑笑,他浅褐色的双眸转变为绛红色,在团团暗色的夜晚雾气中格外明显。
  夜晚,不再属于罗马的人类。
  夜晚,属于深藏在暗处的血之一族。
  
  亚伯的颈部挂了一串常人难以发现的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只完全银质的十字架……
  十字架代表耶稣,代表基督教。
  在图拉真时代,人们信奉罗马神话中众神之王朱庇特、战神玛尔斯和爱与美之神维纳斯等等。基督教属于异教,一旦被抓起来,处刑结果便是惨不忍睹。
  此时此刻,在静谧的黑暗中,透过亚伯的长袍和土呢卡,可以看到一副十字架在闪烁着淡银色的光芒。
  神秘、绚丽,无法使人理解。
  这淡银色,便是血族的魔法,或者说,银色,是象征着吸血鬼猎人的魔力。
  
  突然,玛丽安娜感到浑身虚弱无力。腿上再没有奔跑的力气,甚至连走上一小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困难。
  她坚持着,双手瘫软地制成在一个白色大理石雕塑上,向前艰难地迈着步子。
  
  在数米以外,亚伯正朝着玛丽安娜步步逼近,他的脸上挂着鬼魅的笑容,加之一双狭长而深红的眼眸,仿佛是死神降临人间。
  广场上只剩下血族亚伯和人类玛丽安娜。
  一前一后。
  一个举步维艰,一个自信满满。
  玛丽安娜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或者气氛的变化,她向身后望了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亚伯那令人恐惧的身影,她心头猛地一震,身体软软向地面倒去……
  
  醒来的时候,玛丽安娜感到浑身都很暖和,夜晚的凉意完全被驱散了,身上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肚子。肚子在咕噜噜地叫唤,不过似乎没人理会肚子发出的这一串古怪的声音。
  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张厚厚的毛毯之中,身子旁边烤着炭火盆。头发有些湿润地贴在脸上,好像被什么人洗过,身上油腻的土呢卡也被换成了新的……
  她,玛丽安娜,此时,正……呃,她躺在亚伯的怀里。
  她想挣脱,却因为厚重的毛毯而无法动弹。
  她刚想大声喊亚伯的名字,亚伯说话了,语气冷冷的。
  
  “你们当中与达契娅勾连、设计陷害玛丽安娜的,都站出来。”
  
  借助摇曳不定的油灯,玛丽安娜看到了一排男奴的脸,其中不乏有拿砍刀追杀她的。
  男奴们支支吾吾地,纷纷向后退。
  “没有人上前?好。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选择在斗技场中面对的野兽了,狮子、豹、虎、熊……当然达契娅不会与你们同行的,她要去的地方,是妓院。”
  男奴们的脸色变得煞白,一个个瞪大眼睛,指尖不住地发抖。
  其中几个被推了出来,脸色更加难看。有一个被推出来的男奴跪在了地上,哭喊着求饶:“都是达契娅,她说这是主人您吩咐的,所以我们才照做的,请您饶饶我吧,我是被她蒙骗的。”
  亚伯哼笑:“可是达契娅不是这么说的。她什么都招了。她说她是因为嫉妒玛丽安娜得到的宠爱才痛下杀手的。你们,明明知道这是达契娅下的命令,却依然受了她的钱为她办事。呵,平时不打压你们,就以为我是可以蒙混的了?”
  “求求您,饶我一命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亚伯说道,他感觉怀里的小毛毯在颤动,便揉了揉玛丽安娜的金毛,温柔道,“吓到你了……?”
  玛丽安娜摇摇头,抿着嘴唇,说:“我不知道你对我好的原因。可既然我享受了这待遇,就不会谦虚。我会指出剩下的几个人,然后,你要答应教我读书。”
  亚伯笑着答应了。
  另外几个男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还有,我有个要求。你不答应也行。”玛丽安娜低声道,“达契娅,她……”
  “你让我放过她?”
  玛丽安娜摇头,笑道:“不,我是希望你判她死刑。人的嫉妒是与日俱增的,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想着怎么报复。难道你不觉得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主线上大概有五个主要事件吧……8过俺这个人比较拖,过渡都会过渡好久,正过渡到第一个主要事件ing~




5

5、chapter#9&10 。。。 
 
 
  9
  
  玛丽安娜的声音很虚弱,却在这间安静的卧房中传到每一个角落。每个男奴的脸上都闪过一系列复杂的神色。
  惊讶,难以置信,恐惧,不屑,等等。
  亚伯宠腻地揉了揉玛丽安娜的金毛,说道:“乖,我依你的。”
  “不!!!你不可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一个肤色棕黑的男奴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咆哮着,挥舞着拳头,似乎要把玛丽安娜的脑袋打暴。
  然而,他的动作在半截停止了。那个男奴垂直摔倒在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亚伯指尖夹着一根银针。
  亚伯撇撇嘴,这根针本来是要对付血族的,却浪费在一个人类身上。
  男奴们越发惊恐,纷纷又向后退去。
  
  亚伯的熟人都很了解他。他是笑里藏刀的类型,表面待人和善,就连对待奴隶们也无例外,但是只要有人敢说他一个字的坏话、或者违背他的意志擅自行动,那么等待那个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和亚伯这种人交往,要么是低声下气顺从的,要么是玛丽安娜这样有话直说的。他对忠诚的朋友极好,对敌人们绝不手下留情。他和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不同,他杀人,不是依靠手下的壮汉,而是依靠自己。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当然,这些奴隶不清楚主人的性格,只道他是好人一个。玛丽安娜也不清楚,只是由着自己性子走,就算哪天死了,她也死得莫名其妙。
  但亚伯的这种性格,达契娅是很了解的。所以自从亚伯动怒,达契娅就不再反抗,默默地等待他给自己处刑。
  
  ……
  第二天清晨,达契娅完成了自己最后一份工作——为亚伯去奴隶市场买进一批新奴隶。
  之后,她随着几个男奴踏上了死亡的征程,男奴们的眼神恨不能杀死达契娅一万次,但他们的手脚上都绑着沉重的铁链子,无法自如动弹。
  达契娅知道,她走了一步险棋,而这险棋要了她的命。她不敢与男奴们的眼神相对,只得往着另一侧……一个木制担架上放着男奴的尸体,用白色麻布盖着头部。
  那个男奴是爱她的,曾三番五次地像她诉说爱意,可她果断拒绝了。因为她心里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她的主人,所以她难以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求爱。据说这个男奴在最后试图为她挽回些什么,却被她爱慕的主人亲手杀死。达契娅心里很难受,她想,若能重新来一次,她定会委身这个爱她的人,不再乞求那远在天边的主人。
  达契娅迈着沉重的步子,一切都无法挽回……
  
  古罗马的死刑相当残酷,尤其是被判给野兽食用的那类。受刑者手脚捆绑着,被押到饥饿的野兽面前。等待着的,不是一击毙命,而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挣扎着死去。死亡之时,没有人为受刑者落泪,反而,在斗兽场的圆型座位上,一群群人浪为鲜血欢呼,越是残忍,就越激动越喝彩。
  
  玛丽安娜没有见识过死刑“表演”。若她见过,恐怕会挽留达契娅一条性命。
  此时,她正在亚伯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地吃着早点。
  早点是罗马人一天之中最丰盛的一顿。贵族的早餐会有各式各样的食品,对于平民来说,就只有烤干了的面包这么简单。
  亚伯是不吃人类的食物的,他声称自己吃过了,接下来便是观察玛丽安娜的一举一动。
  真的有意思极了。
  他第一次看到人类如此不斯文的吃饭方式,糊得满嘴蜂蜜,上面沾着面包渣子,牛奶洒在身上,嘴里飞快地啃着一张饼……
  亚伯一手撑着下颚,笑道:“你这么吃,肚子会坏掉的。”
  玛丽安娜迅速嚼完嘴里剩下的饼,眼巴巴地望着一块距离她较远的肉,说:“你把那个拿过来。”
  亚伯示意一个奴隶把肉片端到玛丽安娜手边,说:“真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玛丽安娜把削得极薄的肉夹在两张饼的中间,美滋滋地啃下去一口,嘴角冒油。
  “你会吃坏肚子的。”
  “那也要先填饱肚子。”
  “我认为你的肚子已经被填饱了。”
  玛丽安娜瞪了亚伯一眼,果断说道:“没有!”
  
  女奴们还是以前的一批,她们亲眼看见一夜间得宠的玛丽安娜,和一夜间失宠的达契娅。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让她们明白,不要妄图接近主人,安于现在的生活,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每个女奴心中都盼望着看到玛丽安娜失宠的一天,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她怠慢。
  主人去元老院和朱里娅法院工作了,并下令把玛丽安娜的剩下的早餐全部撤下桌。但玛丽安娜本人是极其不愿意的,她希望自己有个大肚子,把这一整桌的吃的都塞进去,这样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女奴们夹在两难中,不敢违背主人,也不敢违背这小女孩。
  有一个胆大的站出来说话了,她的声音颤抖却清晰:“玛丽安娜小姐,您……您适可而止吧,主人的命令是我们的一切!”
  玛丽安娜正在啃着第三个饼子,听到这话,愣了愣,说:“我错了。撤下去吧。”
  女奴们大眼瞪小眼,对玛丽安娜突然的认错不知如何是好。
  “我真错了。姐姐们,撤下去吧。”
  几个女奴茫然的点头,急忙将剩余的食物一盘盘端到厨房,用冰块冻起来——她们知道,这样可以使食物保存更长时间。
  另外的女奴端上洗手用的水,上面飘着芬芳的玫瑰花瓣,她熟练地将玛丽安娜的双手按到水里,搓了几下,拿出来,用白色绣花麻布擦干,又拿另外一块湿布去擦玛丽安娜邋遢的嘴角。
  玛丽安娜看着女奴一系列的动作,不禁感叹道:“姐姐们,真厉害。你们以前就是这么伺候亚伯的?”
  “是的,小姐。”
  “我、我也学学,我欠他点儿人情……”
  “不用劳烦您的,小姐。”
  玛丽安娜挠挠头,她第一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心里打鼓:“我以后自己洗就好了啊,姐姐们以后也跟我一起吃早点吧,不要看着我,难受。”
  “不可以的,小姐。这是主人的命令。”
  “我跟他说说?”
  “不用小姐费心,小姐对我们太好会让我们困扰的。”
  几个女奴纷纷点头。
  这小女孩口不择言,要说出的哪句让主人忌恨了,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
  就像可悲的达契娅。
  如果没有玛丽安娜的存在,或许达契娅还能过上几年幸福的日子。
  但这一切的牢骚只能发在心里,面对玛丽安娜,女奴们脸上是一惯的僵硬笑容。
  
  10
  
  吃完早饭,玛丽安娜觉得无聊极了。不像以前,她有份照顾妹妹和打扫公共浴场的工作,一天下来累得腿都抬不起来,却十分充实。
  而现在,她肚子里装满了山珍海味,往床上一躺,便无事可做。
  玛丽安娜忽然想起她在街边小学偶尔听到的一句话,人永远不会满足。
  那是一个严厉的女老师,正用芦杆敲打着学生的手背,手里拿着一块蜡板,上面好像写着拉丁文字母。
  不知那位女教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的那句话,总之,若不是急着赶路,玛丽安娜很有可能去与那个女教师辩论。
  她想说,人要是满足了,就可以等死了。
  玛丽安娜笑笑,直到现在,她都不曾怀疑过自己那句话的正确性。
  她现在确实因为偶然,过上了令别人羡慕的生活。可她自己不觉得幸福,玛丽安娜觉得自己就像一头正在养肥的猪,等肥了,养猪人一声令下,就是那猪的末日。
  等亚伯认为她的乐趣没了,她就会步上达契娅的后尘。
  所以,她必须趁现在学点什么,以后好找个安身之所。
  玛丽安娜从床上蹦了起来,奔多慕斯的大门而去。
  
  “玛丽安娜小姐,您去哪儿?”正打瞌睡的看门奴隶被吵醒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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