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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探秘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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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王出身贫寒,鬼国地下多金,鬼国人也善于掘金,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掘金的权利。和所有古代奴隶封建社会一样,鬼国也是等级分明,只有王族官僚,才有挖掘地下黄金的权利。
大泽王原名叫阿不利孜,他的父亲是一位采药人,他自小就跟着父亲上山采药,然后再拿药材去集市上换取食物和奶酒,每天起早贪黑地上山找药,依旧喂不饱自己的肚子,常常是饱一顿饥一顿。
有一日,阿不利孜又去集市换取食物,那天正值临德王率领三百巫师在东山祭天。西域鬼国原本就擅长通邪秘术,那些巫师都不是泛泛之辈,几个法术下来,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风波暗涌,集市上的人也无心交易,都跑回家去。
正在这时,黑压压的乌云下,一队穿着麻衣的队伍从城中走来,队伍中马背驼背上放满被屠宰放血的牛羊,队伍中间还有两轮的车子,车上是被羊皮盖起来的尸体。
阿不利孜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切,不问也知道,死了人能有这么大排场的,肯定是王族贵戚。阿不利孜看着马背上肥壮的羊肉,馋得要死,可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阿不利孜的目光扫过马车上的羊皮,那只羊皮硕大无比,将尸体严严实实地盖住,这样一张华丽完美的羊皮,在市面上的价格肯定不菲。
阿不利孜盯着马上的羊和马背上的羊皮,口水再一次流下来,突然他的眼睛一跳,马车压到一块石头,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羊皮下的一只人手闯进了阿不利孜的视野。
阿不利孜的心跳突然加剧,是的,他没看错,那只人手在动。那种颤动不同于马车的晃动,而是死者的手指渐渐地从羊皮下探出来,紧紧地抓住了马车的木板。
羊皮下的人还活着,阿不利孜的脑子如遭雷劈,整个人就呆在那里。车队里的人手持长矛,将街道上的行人向路边驱赶,阿不利孜被长矛戳了一下,剧痛让他清醒过来。
他拦住队伍,大叫道:“车上的人我可以救活他,你们不要把他送去埋葬。”
于是,阿不利孜被带到领队人面前,领队人也是王族成员,见阿不利孜一副瘦弱贫苦的样子,不禁大怒,就要用鞭子抽打他。
阿不利孜大喝道:“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我是青羊神的使者,专门来救这个人,你还不知好歹。”
说完,就迎上凌空甩下来的鞭子,昂首挺胸地走到马车旁边,揭开羊皮包裹的尸体,环绕在马车两旁的卫兵被阿不利孜的气势所震撼,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要阻止他。
阿不利孜给车上的人灌入草药,又是念咒又是跳舞,忙活了好一会儿,马车上的死人才醒转过来。他睁开双目,车队四周的卫兵吓得转头就跑,整条街的人都跑得空荡荡的。
死人从马车上下来,瞪着阿不利孜不怒而威,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看到我活过来不像他们一样恐惧地逃跑?”
阿不利孜拿起地上的皮鞭,刷地就抽了那人一鞭子,怒道:“我是青羊神派来拯救你的使者,你竟敢对我不敬?”
那个人被阿不利孜一鞭子抽懵,而与此同时,青羊神使者出世救活死人的事情,却立刻传遍了鬼国。
那个人将阿不利孜接进王宫,叩头跪拜,奉为青羊神的使者,直到那时,阿不利孜才知道被他鞭打的那个人就是鬼国国王临德王。
与中原诸朝一样,鬼国也有谋权篡位的事情发生,鬼国大祭司自认能驱鬼作法,鬼国与西域诸国的战争,都是在他的主持下才连战连捷,自视功高盖主,想要取而代之。所以才在数百巫师祭天之际,用鬼神之术咒死临德王,并派人将临德王的尸体送出鬼国掩埋。没想到在出城的当儿遇到阿不利孜,才让他奸谋没有实现。
阿不利孜被奉为青羊神的使者,在鬼国地位仅次于临德王,在位的两年时间里,阿不利孜不但为临德王修炼不死丹药,还四处布药治病,深得鬼国百姓爱戴。
两年后的一天,临德王突然将阿不利孜打入死牢,准备择日用车裂之刑将他处死,与他一起被押赴刑场的,还有毗邻一个游牧部落的女将军,叫古利菲亚。古利菲亚出生在草原,自小随着部落东征西讨,习得一身马上绝技,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少有敌手,在天山以北的草原上,古利菲亚的名声广为流传。
一年前,古利菲亚的部落迁到伊犁河流域,成了与游牧部落里最恐怖的鬼国毗邻的国度。游牧民族的边境线不似中原地区那样清晰,所以经常会有摩擦冲突。
古利菲亚性格火暴,根本不畏鬼国巫术,两方经过几次惨烈交锋,古利菲亚的部落惨败,军队折损大半,部落只有一直西迁,翻过阿尔泰山,从此不知去向,而大将军古利菲亚则落马被俘。
然而,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那次战争的领导者居然是鬼国青羊神使者阿不利孜,自从大祭司被处死之后,鬼国不再设大祭司,转而由阿不利孜担任大祭司的职责,掌控鬼国巫术。
袁森很奇怪,道:“阿不利孜既是临德王的救命恩人,又驱逐了古利菲亚部落,应该是大大的功臣,临德王又为何要杀他?难道他也有染指鬼国国王宝座的意思,被临德王发现了么?”
老头儿苦笑道:“阿不利孜宅心仁厚,当然不会有争夺王位的意思,他激怒临德王,是因为一个字,‘情’。”
袁森心里一跳,道:“他喜欢上了古利菲亚?”
老头儿点头叹息道:“不错,而这个才是一切祸患的开始。”
古利菲亚部落的数万牧民能够一夜之间逃脱鬼国兵马的追杀,从此再无任何踪迹,其实全都是青羊神使阿不利孜背后操纵。
在此之前,阿不利孜在大草原上数次见到古利菲亚,双方局势剑拔弩张,气势相当压抑,几番叫阵下来,阿不利孜的目光渐渐聚集到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将军身上。
那时,阿不利孜的年纪也不大,还不到而立之年,他被古利菲亚的气魄和美貌所吸引,在伊犁河畔的几场战役下来,先后对古利菲亚三擒三纵。最紧张的一次,是阿不利孜为追逐古利菲亚而在阿尔泰山南缘失踪两天两夜,双方军队找遍战场和山麓,都没有发现两人踪迹。
两天之后,两人各回各自阵营,第二天继续开战,那一战打得惨烈无比,乃是鬼国与古利菲亚部落的最后一役。双方投入所有兵力,直杀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三天三夜的激战中,古利菲亚军队死伤大半,鬼国虽然有巫术协助,可是剽悍异常的古利菲亚部落依然让他们伤亡惨重。
古利菲亚不敌,率领残部向西逃亡,进入阿尔泰山南麓,鬼国乘胜追击,几次杀伐,古利菲亚军都是不战而逃。
鬼国另外一支军队在临德王的授意下,前去包围古利菲亚后方大营,驻扎在后方的多是平民百姓老弱妇孺。没想到鬼国军队一到那里,才发现那里原本驻扎的大量牧民早已撤退得无影无踪,临德王收到消息,立刻调遣阿不利孜回城。
阿不利孜一进王城,就被拘押,与此同时,古利菲亚也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鬼国军队击落马下被俘。
阿不利孜被拘押了三天,第四天与古利菲亚一同被押解到刑场,准备就地正法。这三天时间里,阿不利孜受尽酷刑,在刑场上百姓几乎认不出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青羊神使者的面目。
袁森道:“任何一个王者都是这样,一旦翻脸,你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老头儿摇着头,道:“其实不然,阿不利孜之所以被下监牢严刑拷打,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阿不利孜丢掉了临德王做梦都想得到的宝贝。”
袁森奇道:“什么宝贝?”
老头儿道:“这件宝贝是古利菲亚部落的传族之宝,叫灵兽玉骨,相传乃是真神创世之时,遗落凡间的神器。拥有这块灵兽玉骨,就可以打开传说中的翡翠琉璃宫,获得不死秘法,追随真神而去。”
袁森道:“这么说,临德王要杀阿不利孜是因为阿不利孜破坏了灵兽玉骨,阻碍他长生不老?”
老头儿点头道:“行刑那天,临德王亲自监场,那天天空是那么的幽蓝,草原上的马儿欢快地奔跑,可是刑场外的鬼国百姓,都流出了眼泪。”
临德王再三追问阿不利孜灵兽玉骨在哪里,阿不利孜都是矢口否认,辩解说没有拿到过古利菲亚部落的任何神器。临德王震怒,下令将古利菲亚绑上绳索,用来自大腕国最好的五匹骏马绑上古利菲亚的四肢和头颅,再用皮鞭驱赶马匹,五马受惊奔走。只听刺啦刺啦几声,古利菲亚身首异处,五匹骏马拖着血淋淋的四肢和头颅奔向广阔的草原,没有人阻拦。
阿不利孜看着深爱的女人身首异处,怒吼着要杀掉临德王报仇,临德王再次讯问阿不利孜,如果不交出灵兽玉骨,下场将跟古利菲亚一样。
阿不利孜悲愤交加,咬碎自己的舌头喷向天空,天空中散落一场血雾,行刑的士兵惊恐异常,更诡异的是,晴朗的草原上突然乌云密布,黑云追逐着压过来。那个季节,伊犁河畔正是少雨,可是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血雨。临德王一抹自己的脸,脸上血淋淋一片,着实恐怖得很。
天上霹起了雷,飓风呼啸着席卷整个草原,临德王受惊,下令先将阿不利孜羁押在监牢,再择日行刑。那天晚上,鬼国境内一大片肥沃的草原被飓风破坏殆尽,大量牛羊被大风刮走,并且那天晚上,阿不利孜突然在守卫森严的监牢里失踪。
三天后,阿不利孜在鬼国边陲起兵,大量原本效忠于临德王的军队不堪暴政,倒戈相向,服从于阿不利孜。哑巴了的阿不利孜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和卓越的军事才能,率领着守卫边境的全部鬼国军队杀进王城,临德王不敌,最后死于乱军之中。
阿不利孜大获全胜,在鬼国王城即位,自封为鬼国大泽王。阿不利孜当上大泽王后,郁郁寡欢,古利菲亚的惨死深深地刺激着他。当年他在阿尔泰山中追逐古利菲亚,古利菲亚最终被他感动,两人对着大山盟誓,让他们的爱情像大山一样巍峨像草原一样绵长,可是如今两人已经阴阳两隔。
在那一天,古利菲亚将他们部落的秘密都告诉了他,他们的部落原本活跃在楼兰城一带,与楼兰部和睦相处,后来他们部落的灵兽玉骨的秘密外泄,大月氏使者来见他们部落首领,要求用灵兽玉骨换取部落百年平安,否则将踏平他们的部落。
部落首领自然一口回绝,大月氏震怒,铁骑横扫而来,先灭楼兰,再扫去周边小部落,将古利菲亚部形成四面围攻之势。古利菲亚部只是小小游牧部落,怎能与大月氏铁骑抗衡,部落首领在大月氏的围剿中战死,古利菲亚率领着残余部队在大草原上冲出一条血路,一路向西逃亡。
不知道临德王是从哪里得知灵兽玉骨的消息,他密令阿不利孜一定要生擒古利菲亚,带回鬼国王城,却未曾告知其中秘密。
古利菲亚自知此次必死,与阿不利孜商量好族人撤退路线,并将灵兽玉骨交给阿不利孜好好保管,灵兽玉骨的秘密一定不能开启。这个秘密承载着数万族人的性命,若是擅自开启,则部落必亡。
古利菲亚死后,她的族人在阿尔泰山中消失无踪,阿不利孜费劲心思,也没有找到部落的踪迹。然而失去古利菲亚,阿不利孜每天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他的性情也随之大变,终于有一天,阿不利孜再也忍不住,开启了灵兽玉骨的秘密。
阿不利孜登坛作法,举国巫师启天七日,灵兽玉骨的秘密被打开,吹响的笛音召唤出飞跃大漠的神鹰,神鹰带着阿不利孜和他的军队跨越山水,终于找到传说中的翡翠琉璃宫。
袁森插嘴道:“那么,古利菲亚复活了吗?”
老头儿摇头,“当然没有,人死了怎能复活,只是在那个时候,阿不利孜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状态,才会这样做。”
地下的翡翠琉璃宫华丽异常,宫殿之中有亭台楼阁,青草流水,甚至还有真神伫立其中,阿不利孜被深深地震撼了。可是,纵然翡翠琉璃宫华丽如斯,古利菲亚却已经死去,复活与长生之说,根本就无迹可寻。
老头儿道:“在这种状况下,阿不利孜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决定举全国之力,在翡翠琉璃宫外再建造一座地下黄金城。让地下黄金城完整地将那翡翠琉璃宫保护起来,其实更深层次里,也藏着阿不利孜没有保护好爱人的自责在里面。”
袁森道:“他用整个鬼国的黄金去铸造那座地下黄金城?”
老头儿点头道:“其实,在那个时候,阿不利孜就已经彻底地疯了!”
回到鬼国王城,阿不利孜就召集全国的能工巧匠,将他们派进深山之中,将在全国征集的黄金全部融掉,重新铸造地下黄金城。
鬼国不过一介弹丸之地,纵然多产黄金,可是要用这些金子拿去在地底下建造一座黄金城,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大泽王阿不利孜向周边部落发起了进攻,利用他近乎疯狂的军事才能和鬼国巫术,所到之处,皆是攻无不克。鬼国军队击溃一个部落,就必然血洗该部落的都城,将所有黄金珍品悉数聚集起来,运往黄金城的铸造基地。
阿不利孜自西向东扩张,而惨遭大月氏蹂躏的匈奴也开始了大规模地反击大月氏欺压,战线由东向西推进,大月氏的正面战场与匈奴相持不下,而鬼国神秘莫测的偷袭也让大月氏焦头烂额。大月氏地下金矿丰富的城池悉数被鬼国攻克,鬼国一旦攻克,就立刻奴役俘虏进行地下掘金,如是三番,数十年之后,那座宏伟的地下黄金城竟然真的被阿不利孜修建成功了。
第一部 独目青羊 第十四章 远古图腾
袁森揉了揉眼睛,背上的冷汗一拨接着一拨地往外冒,黝黑的肌肤上,蓝黑色的线条描绘着一只狰狞的兽头。那兽头半张着嘴,露出两颗三寸来长的獠牙,一只眼睛瞪得非常大,另一只眼睛则凹了下去,陷成一个大窟窿,将整个面部表情衬托得越发阴森恐怖。
袁森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得到的这块千年古玉,就是古利菲亚部落的灵兽玉骨?”
老头儿点头道:“不错,老朽得知灵兽玉骨的秘密之后,穷尽心思,运用断玉秘法,终究还是破解不开这灵兽玉骨。如《西域惊言》中所说,大泽王阿不利孜吹响灵兽玉骨,召唤出大漠神鹰,引领他的军队找到翡翠琉璃宫。但是这块濮状古玉,大巧不工,没有回环空洞,又怎会发出声音?所以,老朽在这十余年里,走遍大江南北,四处叫卖这块灵兽玉骨,若有识货之人,必知其中奥秘,老朽与之参详数载,说不定能够窥破这灵兽玉骨的秘密。”
经这么一说,袁森算是明白老头儿在古玩市场大声嚷嚷叫卖的原因了,这老头儿跑遍整个大中国,四处叫卖他的千年古玉,只为求一个能识货的人,也真亏了他的执著。不过袁森对老头儿一直强调的《西域惊言》,却抱质疑态度,哪本书里记载的东西都是玄之又玄,正史从未提及,找不到考证的依据,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地下黄金城和翡翠琉璃宫的传说,执著十几年,多少有点不正常。
老头儿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道:“老朽看到你的这块火燎烧古玉,脑中突然灵光乍现,将两块古玉拼合在一起,没想到这两块古玉,竟然能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堪称奇迹。由此老朽才明白过来,灵兽玉骨不是一块,而是一共有三块,小哥你的这块火燎烧与老朽的千年古玉是其中之二,要想破解灵兽玉骨,就必须找到那第三块古玉。”
袁森一听老头儿这话的意思,是想把他的那块火燎烧据为己有啊,立刻对老头儿说道:“我压根就不相信你那个《西域惊言》里讲的所谓的地下黄金城翡翠琉璃宫,你快把我的火燎烧还给我吧!”
说着,趁老头儿不备,把手伸进蒙着红布的铜盆里,就要掏盆中古玉。老头儿说得起劲,一听袁森这话不对,他将古玉视为性命,费劲周折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哪容袁森说拿走就拿走。
老头儿走的就是旁门左道,大半辈子都是在江湖上滚爬过来的,身手自然不简单。他旱烟袋倒着转过来,就要用烟枪的枪头点袁森的手臂曲池穴。袁森从小习武,还是跆拳道高手,一见老头儿这身手,立刻臂弯下折,退了一大步。他这一步退得很有水平,他站的位置本来就在铜盆旁边,老头儿枪头点过来,他没有向后退,而是侧着退了一大步,就像围着铜盆转圈一样。
借着这个短暂的时间差,老头儿第二枪还没攻击过来,袁森手指在铜盆里向前一探,握住了玉牌的边缘。他这一握,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的火燎烧触手冰冷,抓住玉牌就往回抽,可是他握住的这一部分,一半冷得像冰,另一半却烫得像火。袁森顾不了那么多,那老头儿怒目圆睁,脸上表情是又心疼又紧张,烟枪在空中打了个旋,枪头一甩,就点向袁森的眉间两寸,逼他不得不把手缩回来。
袁森拖着玉牌向后退,手还没抽出铜盆,突然只见那盖在铜盆上的红布一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铜盆里滑过。袁森可以肯定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盆壁和红布,那东西就像蛇行一样在红布上游出一阵波浪形。紧接着,袁森的手上一阵刺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仓促之间,老头儿的烟枪已经点到眉心,袁森只得撤手。
老头儿逼退袁森,挡在铜盆前面,也不再攻击过来。袁森一瞧手指,才发现他的食指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伤口,伤口正在冒着黑血。
袁森一愣,这他妈也太邪了吧,他亲眼看到老头儿将红布蒙在铜盆上,铜盆里除了清水和古玉,别无他物,那伤他的又是什么东西?
老头儿也看到了袁森的伤口,冷笑道:“无知小儿,你道这灵兽玉骨是凡品?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采石补天,炎黄蚩尤大战,方孕育出天下五千年的苍生浮世。这灵兽玉骨乃是天地初成,万古洪荒之物,生而具有灵性,凡夫俗子若不得法,必然招来灾祸,那贺兰苗寨的谢老猎人,就是极好的例子。老朽十多年来,每日用阳血作引,方能系这灵兽玉骨到如今。”
说着话,老头儿掀开脏兮兮的袖管,那枯瘦的手臂上到处都是点状疤痕,有的是新疤,有的已经结成红斑,想来是用自己的血来喂玉留下的。怪不得袁森当初走近老头儿的时候,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这人就像没有活气一样,身上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原来是用血喂玉久了,身上也沾了那玉石的阴气。
袁森手上受伤,知道这古玉怪得很,留在自己身上,不知是福是祸。但是这古玉隐藏着沙海古墓的秘密,如果被这老头儿拿去,他又怎么去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下去?
老头儿耷拉着脑袋,瞅着袁森,道:“小哥你要拿走这两块灵兽玉骨也容易,你只需答应老朽一个条件。”
老头儿为了破解灵兽玉骨的秘密,倾注了十多年的时间,哪里会说拱手赠人就赠人那么简单,他这条件必定不简单。
袁森质疑道:“老爷子你本事那么大,寻脉断玉,一身绝活,难不成还要求我?”
老头儿嘿嘿干笑着,道:“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识宝无数,唯独见到这灵兽玉骨,才知断玉之术博大精深,老朽所见,不过管中窥豹,揭开地下黄金城翡翠琉璃宫乃是老朽一生中的夙愿。灵兽玉骨一共三块,第一块乃是老朽从谢老猎人那里盗取而得,第二块来自沙海古墓,如果要找这第三块,老朽认为还需从贺兰山的神秘穆寨着手,所以老朽想请小哥去一趟宁夏,找寻穆寨。”
袁森听了老头儿的一番话,暗想敢情这老头儿自己找不到穆寨,想让我去蹚这趟浑水,立刻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老爷子你也说了,这穆寨不过是一个小部落,而贺兰山的范围如此广阔,以你老爷子的本事都找不到,我一个年轻后进,怎么会找到那种地方呢?”
老头儿沉吟片刻,道:“小哥,老朽与你在这古玩市场里聊得投机,也是一场缘分,老朽也就不瞒你。你道老朽见你识货,就跟你讲断玉秘术,这不过是原因之一,其实这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小哥你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息。这气息,旁人无法模仿,只有一种人才会有。”
老头儿说到这里,又沉吟了起来,袁森忍不住了,道:“你有话就说,别说一半吊一半!”
老头儿道:“身上带这种气息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穆寨中人。”
袁森以为自己听错,忍不住骂道:“你个死老头儿,他妈的没词儿说了拿老子开涮。”
老头儿摇头道:“老朽说的都是实话,你若不相信,老朽还知道独目兽部落有一种独特标记。就如契丹族自诩狼族后代,在胸口上烙印上狰狞的狼头。”
袁森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上也有这种独目兽部落的印记?”
老头儿点点头,浑浊的双眼盯着袁森,那眼睛虽然苍老,但是却炯炯有神,一下子能刺到人心坎里去,让人丝毫不能质疑他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袁森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竟然有一些惴惴不安。
老头儿又道,“据《西域惊言》载,独目兽部落在婴儿出生之初,就会在婴儿背部肩胛骨下三寸的地方文上独目羊头,以此延续独目青羊的圣光。”
袁森道:“笑话,我自己身上有没有文身,我自己会不知道?你这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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