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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人家爱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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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大叔喜欢女装?我心里的小鼓擂起,唇角都忍不住地抽搐了,该不会真是如传闻里说的,大叔有同性恋倾向吧?他出道这么多年都没有传出他和哪个女人有粉边绯闻,原来是……,我突然看到眼前一幕悲剧正在上演……
  
  “想什么呢,我喜欢看你穿!”他这样说完,便很不负责地抬头望天了,留下我一个人后知后觉地品着这话的意思,悲剧急转直下,立刻嗅到喜剧的味道,几乎心动的涕泪横流了,只有一旁陪着的主持人眼神越发显得惊异了。
  
  为了避免被当成怪物群观群展,我立刻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衣服,连忙说了一声“谢谢”,拉着大叔快步下台了,完全忽视主持人在身后所说的那个可以得到之前那位当红男歌手签名CD的另一一等奖奖品。
  
  去,我都有大叔常伴身边了,要那种不入流的歌手的签名做什么,只要我想听,我随时都能听到真人真唱的天王级别的个人专场演唱会的。
  
  “大叔,你刚才说你喜欢我的那件事,是真的吗?”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迫不急待地问。
  
  他愣愣地看了我一分钟,才哄然朗笑,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喜欢你能喜欢谁啊?”
  
  晴天霹雳啊,悲剧果然还是在上演,我刚才一点儿都没看错。虽说表现形式不一样,但结果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我终于在打赢一场攻坚战之后,还是内牛满面。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好不好的总说那句话干什么,现在好了,大叔不但学会并活学活用了,我真是作茁自缚啊!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没有人喜欢呢,我就搞不明白了,叹……




内裤

  给大叔买衣服是一件轻松娱悦又有点伤脑筋的事。
  
  轻松娱悦的是大叔梦幻般的身段,无论摆在哪件衣服面前,都是可以羞愧旁人的,配哪件衣服都是完美无缺的,连平时看起来端正的模特经大叔这么一比,也显得生硬了。
  
  伤脑筋的是我偏偏又那么穷,固定资产额度有限,买不及那么好的衣服给他,愣是让他白壁蒙尘,好在他天生俊美难自弃,哪怕是末流品牌的衣服,也能让他神彩飞扬到让我花痴泛滥。
  
  “幻儿,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的模样很怪。”
  
  怪吗?我怎么不觉得,不就是偏个脑袋,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看吗?或许还流点口水,这有什么,谁面对着美好事物能够冷静自控,那边有个小姑娘不比我还过份,正盯着橱窗里某国际偶像明星的巨幅海报飞花花眼呢吗?我比她不强多了吗?我好歹看着的是真人。
  
  于是,我不理大叔的提醒,接着偏头看,也不管路人怎么看我,我只管看大叔,想着回去以后要立刻烧掉买来的这几套衣服,把大叔从头到尾的换新扮美,侍候得更赏心悦目。
  
  “幻儿……”
  
  大叔话音未落,只听我“唉哟”一声,大叔连忙扶住了我,我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朝着撞上的柱子抚去,TMD,悲喜同在,乐极生悲,喜极而泣,这些成语果然不是凭空造出来的。
  
  “幻儿,你没事吧?”
  
  为了不让大叔担心,我连忙摇头说:“没事,没事,我从小玩的就是十八铜人横练金钢罩铁布衫,男女双打都不怕,这点小痛算什么,九牛一毛,九牛一毛……”
  
  “男女双打?”大叔的手仍是抚上我刚才撞着的额头,慢慢地揉了起来,这种感觉真舒服,就算刚才撞出轻微脑震荡,经大叔这手一摸,那也是什么事也不会有了,只是大叔怎么总是断章取义,抓到我胡言滥语里的重点呢?
  
  “就是我妈打完我,我爸接着打!”我那悲摧的童年时光啊……
  
  “为什么啊?我觉得你父母很疼你啊!”他眼里全是痛惜,我感动得口水直流。
  
  “呵呵……,疼是疼……”
  
  瞧了一眼小路一边的休息椅没有人,我也逛累了,想来大叔也不会轻松到哪里,正好可以借此休息一会儿,我拎着买来的东西拉着大叔过去坐下。
  
  “我小时候很淘的,那时不是现在这样住楼,是平房,一个大院一个大院的,都是我爸妈工厂里的同事,他们年岁都差不多,造出来的后代的年岁自然也差不多,我们这群丫头小子的只知道捣蛋生事,拎着个木棍就以为是孙猴子的金箍棒,各以各自的大院为据点,看别的院里的孩子不顺眼,为了一个好看带花的玻璃瓶子都能打起来,我还记得我曾经把临院的一个小男孩儿按在地上扒裤子呢,哎,没想到他太娘儿了,把这事告了家长,结果那次我的屁股被我爸妈打得差点开了花……”
  
  说起小时候的事,我就觉得很甜蜜,那时一切都是简单的,吃了睡,醒了就去玩,哪像现在,做什么事都得考虑很久,顾着开始过程以及结果,那时我就算是被爸妈男女双打,都不觉得怎么难过,今儿打明儿就好,后儿接着去疯玩。
  
  我说完,大叔也不见反应,我扭头去看他,他好像陷入一片深思中,目光沉寂,薄唇微抿,一脸的落寞,我不忍,连忙伸手推他,“大叔……”
  
  “啊?”他愣了一下,偏头看我,终还是忧伤地笑了一下。
  
  “大叔,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一转眼就有些不开心了呢!
  
  “没什么,想着幻儿那时候就有调戏小朋友这方面的潜质了,怪不得现在连我这个大叔也不放过!”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还轻叹了一声。
  
  “啊?”原来他刚才忧伤的就是这事啊,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变得青绿青绿的。
  
  出商场这一路都没有理他,他也没有和我说话,只一味地笑,笑得这个气人,你说我在他的心里就这么个印象吗?人家都说拿他当亲爹一样尊敬了,还想怎么样?
  
  哼,胆敢质疑我的人品不是?我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品问题。
  
  商场后门不远处就有一家内衣店,买衣服的时候还偷偷地谋划不打算给他穿内衣,方便占便宜,现在觉得……有时穿上……好像更方便呢……
  
  进了内衣店会,我直接拉着他冲向了男式内裤区,也不管他的脸红成什么样子,拿起柜台上的一件样品,就往他的敏感区比划,还装作一本正经地听着旁边促销小姐地解说。
  
  “这是纯棉加莱卡的,并配以了真丝边,质量非常好,贵虽然贵了些,但穿着舒服,和旁边这几款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还有,小姐你看这弹性,以及前边的功能设计,极附合人性化,你男朋友穿上一定就如碰触到小姐细腻的肌肤一样。”
  
  这位促销小姐果然大胆,后面说的这句把我这种浸淫此道多年的人都说得脸红心跳了,特别是“男朋友”三个字,说的深得我心,更何况是对面那只害羞的大叔鬼,耳根好像都要烧起来了。
  
  你说他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就是搞不懂了,据说他活着的时候曾拍了几十部电影,还有几部电视剧,以及上百首的MTV,与女星的接触自是频然的,为什么到现在还一副涉事未深的模样,难道那些人面对如此秀色就没有表现出一点热情?一点没做勾引以及调戏?我要是信我就是鬼了,可他表现的就像是那般,也看不出有演戏的成份啊……,或是他影帝的头衔真不是白给的,我这种眼神的人看不出来?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也没有放过手里的小裤头,以一个从事三流作画者多年的经验,准确地选定了一个号码,扔进了购物筐里,见他轻启红唇,刚开口说个“幻儿……”,我立刻就用我独特的方法把他打住,——我的手里多了一件透明颜色的T型裤……,他不但住了嘴,连脸色都变得如便秘一般地大窘了,我的心头是“哇哇”地欢喜啊。
  
  到了收款台付款的时候,我的脸色也不比大叔好看到哪里了,那条该死的小内裤竟然花了我二百大洋,我的眼里热浪涌动,真心疼啊,硬着头皮付了款,拉着他出了内衣店。
  
  “我刚才就想提醒你了!”听不出他话语里有兴灾乐祸的意思。
  
  原来他刚才叫我“幻儿”的时候,并不是想说什么害羞的话,而是想告诉我这条内裤的价钱,你说他怎么到了该嘴快的时候,反到嘴不快了呢,我投去深深怨愤的眼刀,他却笑得春光灿烂了。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爸妈肯定在家等我回去吃饭,不方便喂他,我提前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瓶豆奶,在家楼底下先喂他喝了。
  
  “等吃完后,我们去小区不远处的那个废弃的修车棚烧衣服,嗯,还得先准备一瓶汽油,这样烧得快一些。”
  
  拉他上楼时,我把一会儿的行动步骤提前交待了一下。
  
  “真的要烧啊?我说过你拿纸画的也一样!”事到如今,我都买回来了,他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不会以为我给他买的这些衣服,我亲爹能穿的上去吧……
  
  “嗯,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呢,是要在画一套,就画套睡衣吧,好画!”
  
  顺便对比一下两者有什么不同,再做增值并改进。毕竟这将是一个长久需要探索考虑的问题。
  
  “幻儿,就算我求你了,一定给我画套正常的!”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若是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他这是引人犯罪啊,我一下子就想起内衣店里的T型裤,当时嫌贵,没买,如今想想,倒是可以拿宣纸画上一个了。
  
  你说我这是什么思维,看T型裤的时候,就知道看价钱,看那条内裤的时候,就被人家一句话忽悠的忘记自己劳苦大众的身份了,哎,人真的是感性动物,我得承认“男朋友”三个字彻底给我灌了迷糊药了。
  
  回到家后,我飞快把买的东西扔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是绝不能让我爸妈看到我买男装的,否则各种八卦就会悄然飞起,想躲都躲不过了,我妈也会发扬刨根问底的精神,不把我最近十年接触的男性全问出来,她就不是我妈了。
  
  饭间,我妈又问了我一些我这几天在医院的表现,以及领导对我的态度,我百厌不烦地回答着她,她听后很满意,又侧面地灌输了我一些,可以在医院的同事之间发展一段男女关系的想法。
  
  我倒是想,我得能找到下手的人啊,我跟班的那位杨大夫年近四十了,除了一张严厉的脸,几乎就没有什么特点了,另一位长期接触的人是柳兮婉,就算我妈迫切地希望我能有一段可以使用那个大床的情感出现,也不会同意我找个女性伴侣吧。
  
  当然,我也不能忘了另外一个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那就是我们的科主任,可人家也年近五十了,据说有个儿子不比我小多少,难到我要发展人家的下一代,我困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明天休息,不更!




童话

  这顿饭吃完,我立刻钻进画室,拿出纸笔,画了一套样式简单的家居服。T型裤的事,我还是等过一阵子,我摸透了大叔教我的火烧方法后,趁他不注意时再画吧,这我现在要是画完,他非得和我翻脸不可。
  
  趁着我妈我爸去公园溜狗的间隙里,我拿起买来的衣服以及我画的衣服,拉着大叔匆匆赶往距离小区不远的那间废弃的旧车棚。
  
  今晚一切都好,无风无雨,还未黑透的夜幕里,疏星朗月,非常适合放火。
  
  到了旧车棚的门口,大叔突然问我,“怕吗?”
  
  “怕什么,有你在我身边啊!”他若不提,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几乎忘记我思想的字典里还有“怕”字。
  
  他听后很开心地笑,我也就觉得开心了。
  
  像点火烧东西这种事,我以前经常做,经验极其丰富,就像大叔熟悉各色舞台一样。
  
  没办法,我小时候太淘气了,抓着个东西就想用火试试,有一次还把半截燃着的破围脖系到了牛尾巴上,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又被我爸妈男女双打了一次,但我是属于屡教不改的那种,疼一阵子过去后,还是会接着去犯的。
  
  大叔教我的方法很简单,画个圈,写上他的名字和生辰,我要早知道是这么简单,我就应该把T型裤的梦想一并实现了。
  
  大叔似乎很怕火光,烧我画的那套纸衣服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等烧洒了些汽油的新衣时,他反射般地抬起没被我拉着的手,挡到了眼前。
  
  我的心思细腻和神经大条是成正比的,当我瞄到他下意识里的动作后,我小心翼翼地挪动了脚步,不动声色地挡到了他的前面。
  
  我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体上了,就像白天在舞台上那样,若是以往,我有这样的动作,他定会羞涩地躲开,但现在他只是默默地接受,而我也没有那些调戏他后得逞的娱悦,按理我应该是娱悦的,可心头却只有酸酸的一阵。
  
  衣服成功收到后,我用砖块拍碎那堆灰烬,确定没有留下火患,才拉着还有些发愣的他离开车棚。
  
  返程的路上,衣服就由他拎着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经火烧后变成了灰烬后的、我用纸画的那套和商场买来的那套有什么区别。
  
  进了我家小区后,我并未着急带着他回家,而是去了小区中央的广场。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广场上依然有着三五成群坐着的人,我瞄到一个空置的铁制秋千,拉着他过去。
  
  “大叔,你坐!”
  
  我扯下他手里的衣服,扔到秋千下面,反正也没有人会看到,根本不用害怕会有人趁黑拿走。
  
  大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拉他荡秋千,站到秋千前面有些发呆,即使是发呆,我也不能否认大叔这一刻的惊艳,还是那种极度无辜的美艳。
  
  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叔的面部表情一直很少,但我从不觉得他是呆滞的,好像就是很少的表情也能演绎出丰富和深刻的东西,忧郁的气质里,纵使全是绝望,却仍然在祈祷奇迹。
  
  “你要玩秋千?”他问我,他显然没有听到我之前说的“你坐”的话,我摇头,连推带拉地把他摁坐在秋千上,笑着说:“我想要你玩。”
  
  说完,还未及他反应,我慢慢地推动秋千,秋千便轻柔地荡漾起来。
  
  “大叔,你听过阿里巴巴和十八大盗的故事吗?”那是一个童话故事,我七八岁时,我爸用它来哄我睡觉的。
  
  “没,有意思吗?”他似乎很感兴趣。难道小时候没有人给他讲过?这样的故事一般都是父母用来哄小孩子的,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过一点吧。
  
  “有,我讲给你听啊!”
  
  每一个童话故事的开始,都是Longlongago,也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这个秋日夜晚,淡淡的轻风里,我兴高采烈地讲着那个其实很老土的童话故事,眼神专注地看着秋千在夜色中飘摇摆动,不远处的星光已经开始密布。
  
  第二天,或许每一个我上班的日子,我都会一个模样,在即将迟到中奔跑再奔跑,冲着停在车站的233路公交车一个劲的摆手,期望今天开这班车的司机有个好心情,可以稍等我十几秒,那么,我今天就不用看杨医师拉长的脸了。
  
  可真正跑到了车门口时,我又被车里挤得水泄不通的惨烈状况小小地惊吓,这我要是挤上去我就是金鸡独立了,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倒是没有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手里还拉着大叔,他一定会被夹到车门口,想一想我就寒,不行,一定不行,我全力地做着心里斗争,开车的司机却不给我那个考虑的时间,不耐烦地催着说:“你倒是上还是不上啊?”
  
  “幻儿,快点上去啊,要迟到了。”大叔也在旁边提醒着我,他一定也不忍我每天面对杨医师阴森严肃的脸。
  
  “太挤了!”我冲着他撇嘴。
  
  “要是再等一趟,你必定迟到。”这我当然知道,现实与后果都是可怕的,我在两难间取舍,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被吊夹在车门上啊。
  
  “不管了,打车!”没有什么可做激烈的心里斗争的,再怎么惜钱,也不能伤到大叔啊。哪怕他总说没有实质性的,我也无法忍受,哪怕他总说不疼,我也无法控制我不会心疼。
  
  我拉着大叔,直接奔了前面的出租车车位,拉开其中一个正等客的出租车的门,冲着司机师傅说道:“市中心医院,麻烦你快一点儿!”
  
  “为什么要打车,你明明可以坐公交的!”车子开进医院大门时,他带着潮湿、略有沙哑地问。我想他应该是忍一路了,实在是忍到不问不爽了。
  
  “太挤了,想我这么一个青春貌美的绝色女子要是挤上了那车,很容易被公交色狼非礼占便宜的。”
  
  下了车后,我一边拉着他继续快步向我的办公室飞奔,一边嘻皮笑脸地回他的话。
  
  “幻—儿—,你已经对我很好了!”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的。
  
  “大叔你太善良了,我这是为了可以更长久地占你便宜做的远线投资!”我故做一脸坏笑,他却已经不在看我,垂下了长而密的睫,眼下便有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阴影了。
  
  我心底暗暗叹气,若是能有一种绝世神功,可以让我抚平他内心的忧伤就好了。忧郁症,事实症明,我这个当医生的,确实一点儿不懂忧郁症。
  
  到了办公室,刚好是上班的正点,杨医师从一堆会诊报告里抬眼看我,又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带着厚镜片的削瘦刀条脸,无奈地左摇右摆。
  
  对面护士室的玻璃窗,柳兮婉冲我投来同情地笑。
  
  我吐了吐舌头,回报柳兮婉的关心,认命地垂下脑袋,从墙角拿了一把椅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杨医师对面的我的办公桌旁,把拿来的椅子与我的椅子并排摆好,把我椅子上的一个小褥垫放到上面,让大叔坐好后,我才安心地坐到我的椅子上。
  
  “小苏,平时看你毛毛燥燥的,其实还是有个细心劲的,这方面我还是要夸奖你的,你搬椅子到你的办公桌旁的举动很好,这样很方便患者来找你就医,你放心好了,我这个当师傅的会照顾你的,来了患者后,我会尽量介绍到你那边的,让你能亲自实践,多长长见识,实习,贵在一个实地践习!”
  
  安静,并灰尘与空气一般地安静了。
  
  我被杨医师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跟了杨医师好几天了,第一次听他对我说这么多的话,却夸得我很不好意思,我这“医者父母心”算是白学了,我搬椅子这事,根本与患者半点关系没有啊,而且我也不相信会有哪个患者敢挂我这个二把刀的实习医生的号,那得多拿生命开玩笑啊。
  
  我满面羞愧地斜眼去瞄大叔,却见他笑得柳暗花明,完全抛弃了刚才那阵子的低落,眯起的凤眼汇出清朗的光扫过我,又快速地敛了回去。
  
  这一上午,我依然扮演着跟班与打杂的角色,跟在杨医师的身旁忙前忙后,完成积攒经验、开拓视野、把学过的知识与实践相结合的每个实习医生必须经过的过程,偶尔见没有人的时候,偷摸大叔一把吃点豆腐,填补我总是易饿的胃。
  
  熬到中午吃饭的点儿,我一改上午会诊查病房时的垂头丧气样,扎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又拿出早上追赶公交车的劲头,撒腿就往食堂奔去,追不上我的步伐的柳兮婉望着我的背景哀嚎着,“苏幻童,你个吃货,要是有肉,给我带一份!”
  
  靠,她不吃货,怎么还急着要肉呢!
  
  而且,我启止要给她带一份,我这身兼多少人的胃的职责啊,不但要管我和大叔的,还要完成我妈交给我的溜须拍马的任务,——给杨医生打一份,你说我这实习医生做得容易吗?
  
  “大叔,你想吃什么?”通过我长期练就出的赶公交车的功夫,我终于抢到了队伍头第三的位置。
  
  我踮着脚,抻着脖子,越过前两个脑袋努力地往窗口后面那一排新出锅的饭菜处扒眼。
  
  你说我前面的那个人怎么就那么高,这是医院,又不是蓝球队、排球队,这身高在这不就是委屈了吗?我要是他,我早就充医从体了,嘻嘻,最好他能立刻有这个觉悟,那我就可以稳升一位了,更提前一步地打到饭了。
  
  我正从这儿心猿意马,却听大叔说:“我想吃龙虾。”
  
  “啊?”我脱口一个惊叫,前边那位运动员一样身材的人反射般地回过头来看我。
  
  “你没踩到我的脚,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看也没看那人,先开口把他敷衍掉,然后专心地扭头看着一旁惹我丢丑却还装无辜地大叔,面容抽搐地小声说:“龙虾的没有,龙须菜的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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