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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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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和范启泽一样,愣在那里,专业知识让他听出来这是送葬的锣鼓声,最后那一段就是起棺时候的节奏,那时候旁边的女人会唱点什么呢?
一般来说:“是时候上路了,切莫回头!”林涵没打算告诉范启泽,如果说出来,天知道会让他怎么样。
随着一阵杂音,录音总算结束了,林涵像是触电一样快速地将光碟取出来,丢给范启泽。范启泽一脸苦相,眼睛还没有转过来,林涵先就开了口:“我帮不了你,真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
“下车吧,好好睡一觉,没事的,没事的。”
范启泽还在那里磨蹭,林涵突然发怒,下车走到另一边门前,猛地打开车门,冲着范启泽大吼一声:“下车!听到没有!”
被这一声吼惊起一个哆嗦,范启泽缓缓地走下车,将身上的光碟跟抖臭虫一样快速甩掉,接着踏上一脚,狠狠地对着林涵说道:“我他妈地要自己找出来,自己找出来!”
说完像是着了凉一样,将身上衣服裹紧,往车场走去。
在两人大声喊叫的时候,长绒棉停止了叫喊,眼珠灰溜溜地看着明敏消失的地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下子冲了出去。等林涵反应过来,这头大狗已经窜上人行道,用从来没有过的灵活身姿惊起一大串行人。
林涵叫一声不好,连忙追出去,临上车前,顺手将那张光碟捡起,丢在前窗。
不一会功夫,长绒棉就不见了踪影,林涵气急败坏地在附近兜着圈子,直到最后一点油即将用光。
长绒棉出现在大街上对路人来说是一种危险,而对长绒棉自己来说,更是危险得不得了。林涵大可以相信长绒棉不会咬人,不过小牛一样重量的它不知道可以成为多少份火锅让人大快朵颐。
必须赶在穿制服的人出现之前将长绒棉重新塞回车里,林涵看着微微颤动的油表心里满是火气。
心里正充斥着这样念头的时候,林涵猛地看到街角坐着两个影子,其中一个花花白白应该就是长绒棉,像它这样的大狗,蹲着和人一样,咋一看还真看不出来,而在旁边的就是明敏,这个小麻花而今面无人色地呆在一边,死命抱着长绒棉。
林涵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近了才发现,长绒棉居然身染血迹,像是受了伤,林涵连忙跑上去看了看长绒棉,它的腿上被划开了一条口子,毛茸茸的爪子上面沾了不少血迹。
“它怎么了?”
明敏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紧张得有点打颤,看到林涵跑来,像是见了救命恩人一样一把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不是走了吗,然后就感觉后面有人追来着。”
长绒棉哼哼一声,像是在附和明敏的说法,林涵生怕这个小麻花一着急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忙追问下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追我,我就越走越快了,那个人就越追却快,差点就跟上我了,我后来听到狗叫声,我转身过去一看才知道是长绒棉扑了上来,把那个人扑倒了,然后那个人就跑了。”
“那你看清楚那人长啥样子了没有?”
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长绒棉是见义勇为,想到这个林涵气就不打一处来,言语中有点吼叫的嫌疑。
明敏眨了眨大眼睛,木然地摇了摇头。
“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穿什么你总看到了吧?”
明敏还是继续摇头,嘴上倒是说着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但是他穿着身黑衣服,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不信你问长绒棉!”
说着明敏一把抱住了长绒棉,掏出手绢在狗腿上扎了个蝴蝶结。
看明敏要自己作证,没法说话的长绒棉呜咽一声,极为无奈地趴在两人中间。
很可能是抢劫犯,林涵一屁股坐下,心痛的看了看长绒棉,随着明敏指认的那条窄巷看过去,黑布隆冬的倒真是作案的好地点,不过这明敏怎么看都像脖子上挂着钥匙的小孩,身上哪有什么钱,真是蠢货。
“我们走吧!”林涵站起身来,试图抱起长绒棉,无奈这大家伙实在太重太肥,像是装满了重物的大麻袋一样,连拉带拽地用了半天力气,长绒棉动也不动。
林涵折腾了半天,长绒棉却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往车子走去,原来它并没有大碍,林涵尴尬地耸耸肩,朝明敏瘪了瘪嘴。见这俩搭档闹着,明敏一脸的乌云顿时散了去,想站起身来,不料一下子起来,脚上麻木得已经不能动弹了,只能一下又坐回台阶上。
“怎么?不想走啊?行,那我先走了啊。”看到明敏还在那里磨蹭,林涵甩着车钥匙,直接往吉普车走去,气得明敏大喊起来:
“唉,你就不管我了啊,我脚麻了,你抱不动长绒棉还抱不动我啊!”
林涵冲了回去,一把抱起明敏,快步的往车里走去,没走几步,明敏就大喊着让他放下。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不要抱就算了。”
林涵对这种行为极度鄙视,斜眼看着因为猛地被放下却又因为脚麻木而站不稳的明敏,她正摇晃着想撑住林涵的肩膀,林涵马上闪开。
“别,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在那里跳一会吧。”
“不是,我看到范启泽了,我怕他看到我们,到时候误会。”
林涵四下一看,这个大楼前的广场并没有人,这小妞一定是眼花了,再瞧见长绒棉已经蹲在车前等着了,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准备上车。和长绒棉上了车,打燃汽车,发泄一样地踩了踩油门,老式的发动机呼哧呼哧作响,像是要飚出去一样,这时候明敏正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一跳一跳的明敏,林涵不知道该笑还是哭丧着脸好,想了想,打开门,重又过去将她抱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林涵尽量用绅士一点的语气说着,之前大喘气的吼叫声还真不是他一贯的酷酷的作风。
“我刚才真的看到范启泽了,他的车刚刚过去。”
“别逗乐了,他那辆车都快成倒土的泥头车了,怎么会开到这里来?”
明敏用毒咒发誓说刚才自己看到的就是那辆黑色的萨博,因为驾驶室里面挂着她送给范启泽的红色挂饰。
“那车是黑色的?我看到的时候以为是黄色的呢,上面灰尘都够种花的了,范启泽现在这个状况……”
话到了嘴边上又让林涵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他觉得不能和明敏说范启泽的事情,天知道这小麻花会爆出什么烂芝麻来。
“范启泽什么情况?”
“呃,就是他最近应酬太多,一般都不开车嘛。”
林涵开始东拉西扯,像引开话题,但是明敏并不上道,还是在旁敲侧击地问起范启泽的事情。
看了看油表,林涵使出杀手锏:“你身上有钱吗?”
“怎么了?”
“有的话就先借我五十块,我拿去加油。”
明敏乖乖地将钱包掏出来,好家伙,一厚沓大钞,看得林涵只咂嘴,这小丫头片子身上居然带这么多钱,难怪要被人跟着抢劫啊。
“没有五十的。”
“那就借我一百吧,剩下的五十我一会请你去吃火锅。”
说完一掉头进了加油站,加上五十元的油。心想这个应该够它再跑一天的,临去交钱时,还不忘恐吓一下正在摸着长绒棉的明敏。
“别摸它,这里是加油站,一会儿静电,嘣,就全完蛋了。”
见明敏马上收了手,林涵乐颠颠地去交钱拿票了,等到回来的时候,却惊出一身的汗——这比静电引起爆炸还要让人头皮发麻,明敏此刻正拿着范启泽的那种录音CD,试着往唱机里面放进去。
林涵连忙钻进车里,制止了她的行为,要是让她听到那种声音,谁知道她会吓成什么样子,更何况那是范启泽的声音,林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在意明敏会知道、听到什么,为什么会瞒着范启泽的事情,可是他确实就是这么做了。
“这个唱机怎么用不了?”
完全熄火的车子不可能用CD的,林涵长出了一口气,将CD丢进杂物箱里面,正式警告她不要乱动车里的东西。车子开出加油站,林涵想先送她回去,长绒棉的伤口要快点处理,免得感染。
明敏神情奇怪地用手指点着,让林涵兜了不少圈子,当他发现又回到原地的时候,一气将车停在路边,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明敏刚才微微带着笑容的脸突然一变,眼泪吧嗒的就掉了下来,都说女人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可林涵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居然是本漫画书,一下子就翻过来了。
“我不回家,我怕。”
明敏哭着说道,林涵忙问为什么,可她只是哭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一下子让林涵连同长绒棉一起愣在边上,看明敏哭得梨花带雨却手足无措。
“你带我去你家吧。”
明敏这句话说出来,林涵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这算是传达一种什么信号?一个长得玲珑透致的女的哭喊着要去自己家里,而且是一去就是过夜,这个不合适吧,这个不太好吧,这个家里还有老爸呢,这个家里就两张床呢,这可如何是好。
脑袋里面乱七八糟想了半天的林涵暗骂自己一句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去我家?”
“嗯!”
“走吧。”
吉普车呼哧呼哧地往城郊林涵家里开去。
嘿嘿嘿,不要怪我辣手摧花,林涵心头有一个长尾巴和头上长角的小人在狞笑,不过长绒棉也知道,他不大可能做出这么有种的事情来,从生物学上讲。
范启泽跑到地下停车场,拿来水桶和抹布将自己那辆全然看不出颜色的沃尔沃使劲擦啊擦啊,用掉了不知道多少桶水,只看得看车场老头一愣一愣地。
范启泽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跑去远处的卫生间打水,提着小桶急匆匆地走来走去,嘴上还念念有词:
“我要找出来,我他妈的一定要找出来。”
他全然不顾自己的汗水混杂在水桶里面,名牌衬衣整个都湿透了,像是着了魔一样。
实际上这么说也没有错,范启泽这种状态只能用着魔了来形容,这些天出现的事情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了,人倒霉也不能倒霉成这样,那个催眠师首先就一定有问题,所以范启泽决定先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法来捉弄自己。
对于这么一个脆弱的人,一个疲于在欢场奔命的人,他至于吗?
一边满头黑汗的擦着车,一边心里头有点平静,就像这辆黑色的沃尔沃,渐渐的在灯光下露出其峥嵘来。
发动汽车,很顺利,车是好车,只需要一擦就能跑得欢畅,同理,身为GOV公司的事故援救部的组长,自己也是一把好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外加琴棋书画都来得那么一点,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公司,自己当然也是一个福尔摩斯。
范启泽坐在位子上,狠狠地拍了拍脸,凝神地看着前面,口中说道:“最次也是个柯南,走吧,柯南!”
车子快速地冲出车场,直奔医院而去,城市的黄昏像是一个巨大的蛋黄,一切暖和而模糊。大厦的影子融在夕阳里面,道路像是宽阔的河道,汽车就像过江之鲫一样,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车后的尾灯闪烁着每个人的梦魇。
范启泽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神有点迷离,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去打开收音机,当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猛地闪回了现实,用力地将开关重新按回OFF。他还是忘不了那张CD里面的东西,不可能忘记,这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发出那种声音,像是被虐杀的大猫一样嚎叫。
想到这里,再灿烂的阳光都觉得挺冷,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拐下出口,继续往医院开去。
不远的街口猛地窜出一个人,打横地从车前冲过,尚不及踩上刹车,那人就从车前闪了过去,然后倒在一边,一头秀发像是广告片里面一样,飘得极为动人心魄。
范启泽感觉自己脆弱的心脏又让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停下车冲着那女人吼道:“你不要命了,不会看车啊!”
那女人手撑着地爬起来,用手撩拨了一下头发,冲着范启泽一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是一名美女,实打实的那种,如果范启泽不是因为邪门而缠身的话他一定会跑过去搭讪、嘘寒问暖,或者带她去医院,等等等等。不过那个带笑意的眼角好像哪儿见过,像是自己丢掉的又一段记忆一样,这个笑容和脸庞熟悉得要命,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自己生命的哪一幕。
范启泽傻傻地看着那个身穿风衣却依然苗条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金灿灿的夕阳下,眼睛始终跟着,怎么都拔不出来,右手自动地为自己叼上一根烟,左手四下摸着打火机。
这时候一个带着经典蛤蟆镜的家伙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站在车窗前,一张老脸堵在视线之间,再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打火机,叮的点燃,冲着范启泽举过来。
范启泽连忙闪开,喊了声干嘛!那家伙嘿嘿一笑,摸索着将打火机关好,然后又摸出一张名片来。
“朋友,萍水相逢,即为命中相中,你可看看这个。”
这年头用名片的人可是属于古董级的,好好的名片不用,非得用毛笔写在纸上的人说不出他能有多老派,范启泽狐疑地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东西。
上书:宁翰林命理推算,摸骨断字,秉承祖传,师承道家,博览众长,学用结合。
原来是一个算命的,范启泽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信命,这个您还是找别人吧。”说完就要关窗,那宁老头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惊呼一声:“哎呀不好,朋友,你最近诸事不利,似有沾染无端横祸,恐有血光之灾啊!”
这就像是抓到了范启泽的小辫子,让他全然泄了气,任凭宁姓老头继续说下去:“所谓一命二运,阁下命相本来不错,可惜不知道犯了何方神圣,惹得一身晦气?”
范启泽底气不足地说道:“别胡说了,我可没有惹着什么人,要说这个,你可就估计错了。”
“非也非也,要说你故意得罪或是不公,但是依本人所算,你还是触了大霉头。这样吧,不如你去西山昌定河的不系舟那里,放生一尾锦鲤,之后再观后效。”
范启泽听了,连忙问什么叫再观后效,宁老头嘿嘿一笑,到时候我再来找你吧,说完就要离去。范启泽连忙找来名片再加上几百块钱,下车毕恭毕敬地送给宁老头。
宁老头也不看,直接将东西装进了包里,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范启泽继续前往医院,但是之前擦车攒起来的一点点理性现在却有点散尽的意思,已经晚上7点钟了,那个催眠师早就下班回家了,医院外面虽然依然拥挤匆忙,但是就范启泽而言,他心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着落。
又是一个夜晚,他有点怕,生怕自己又会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于是他呆在车里,什么都不做,睁大了眼睛准备等天亮。
这时候他的手机开始作响,一连两个都是让他去吃饭的电话,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然后正准备关机,一个久违的熟悉号码打了过来,这让他有点心动。
是翼翼,一年多前的女朋友,至于大名叫什么,自己还真没有问过,就是这么混沌的关系。
“范启泽你有空吗?我想来找你。”
找我作死啊,这种时候来找我,明天就让你血溅当场,范启泽点燃香烟恶狠狠地抽着,心里头开始念叨着。可他心里头却急切想见到翼翼,现在范启泽的状态就像是关在铁笼子里面的鸡一样,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打鸣。
第四章 血印
〔难道他不喜欢到要自己死?翼翼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这时候车里灯亮起来,可里面并没有人,也就是说车自己冲了过来将翼翼撞倒。〕
当翼翼熟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整个大街上的霓虹灯都已然亮了起来,红黄蓝绿闪烁着,照在她的脸上,她有一张线条优美的脸庞,足以幻化成语言来命令男人。当她出现在街角,范启泽毫不费力地就看到了她。
可是他不想去打招呼,这其实很矛盾,自己很想去找一个人度过今晚,可是又心有戚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翼翼敲了敲车窗,然后坐在车上,语气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兴奋:“还是去老地方吧,快点开车!”
范启泽闷声地往她所说的老地方——一家酒吧开去,车里空气中透着翼翼香水的味道,虽然不浓烈却深幽袭人,这样让他很紧张,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汽车飞快地路过各种景物,范启泽打开窗户,大口地吸着气。翼翼看出了不对劲,连忙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却遭遇了范启泽冷冰冰的沉默,只好一同沉默下去。
酒吧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大厅里面播放着蓝调音乐,翼翼轻快地在前面带路,在他们早已经熟悉了的座位坐下。
这个时候范启泽更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紧张地四下望着,眼睛睁得巨大,试图在昏暗的环境里面找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地才算坐了下来,而且依然如同受惊的老鼠一样四下打量着,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翼翼一边看着酒水单一边看着范启泽,好像中了邪一样伸头缩尾地在对面,这全然没有那个意气风发的范启泽的风采,倒像是来这里偷东西的小贼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看起来神不守舍啊。”
范启泽答应了一声,却又像没有听懂一样啊了一声。
这让翼翼十分恼火,自己专门找了这个家伙,他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将酒单扔向范启泽,砸在范启泽面上。
这一下说重不重的,倒是让范启泽像是醒过神了一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专心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说实在的,范启泽一直叫她翼翼,而她也只让范启泽叫她翼翼,这样说是有神秘感,于是她的身份就像是永远捅不破的窗户纸,只能模模糊糊地猜测,有时候像是公车售票员,有时候像是高级白领。
她还可以什么都是,这样的人让范启泽十分头痛,而且换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是让人琢磨不透,如果她开口说自己就是杀手,那些女人就是她干掉的,又该如何是好?
范启泽又有点神游太虚了,翼翼已经点好了酒和基本餐,现在就等着范启泽开口了。
“一样的,我没什么别的要求。”
等到东西上齐,翼翼在高脚杯中斟满了红酒,范启泽突然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喝酒,尤其是不能喝醉,经验上来看,要是自己喝醉而且第二天睡在一个天都想不到的地方,这样也许就意味着翼翼就将失踪了。
“来干杯,为了这一年多来的沉默!”
翼翼将酒杯碰得叮当作响,范启泽却手忙脚乱地打算逃脱,他拙劣地开始翻自己的包,拿出手机咿咿呀呀说一阵,然后满头冷汗地对翼翼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公司领导找我,我得走了。”
说完就要起身走人,他灰溜溜地往门外走着,却被翼翼一把抓住后领,猛地一拉,拖回了座位。
“知道吗?我现在是柔道黑带!”完蛋了,翼翼今天成了柔道高手了,看来这一劫是死活过不去了,范启泽战战兢兢地举起酒杯,嘴上却忘了祝酒词。
“为了什么来着?”
“为了一年多来的沉默。”
范启泽闻言一口喝下杯中酒,低着头嘀咕着,他还是保持着一种游离的状态,即使他之前多么期望今晚能有个人陪着他,一起苦挨到天亮,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并不希望翼翼在他身旁。
“好啊,好啊,久别胜新婚嘛。”这句话后面等来的是一阵沉默,翼翼不再说话,而是躲在餐桌烛光的后面默默流下了眼泪,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这让范启泽有点手足无措,今天她是柔道高手,可是她却哭得特别凄惨。
“范启泽,你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吗?”
说实话,范启泽对于很多女孩许下了很多承诺,包括对于明敏的婚约,可是能兑现的没有多少,至于翼翼所说的承诺,他搜刮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他曾经说过什么。
于是只好埋头装傻充愣,吃他自己面前烤得半焦的牛排,把自己的嘴巴填满,这样就不用回答了。
翼翼直勾勾地盯着范启泽,期待能够从他的嘴里说出那个自己期望的答案,可范启泽的态度让她焦虑不已,像是一个越来越大的气球,即将要爆炸了。
眼泪即使还不顾自己今天作为一个柔道高手的身份在模糊双眼,翼翼还是忍不住爆发了,随着呯地一声拍在桌上,四周的几个顾客先是缩起脖子像是躲闪着子弹,随后意识到有事情发生,马上有人八卦地伸长了脖子。
好啊!好啊!要打架了。这种热闹必须要看,只见哭得眼圈红红的翼翼似乎将要把范启泽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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