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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傻蛇王刁宝宝-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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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抬手,九人膝盖尚未来得及挨地,一股奇异的力量托着他们站了起来!

“我不喜欢别人跪我,你们又为何称呼我九尾之子?”她何时变成了师父的孩子?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寨子前些日子接到西苗村寨的消息,西苗村寨出现神之子,他们所述模样,与我们第一次见姑娘一模一样……”

花容额角微抽,第一次见面,她不知何等狼狈。

“我并非九尾之子,你们以后也不必拜我……”花容沉吟片刻,感觉到手腕玉环烫人,心中一转,继续道:“你们的先祖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天道门第几代弟子?”

九人对视一眼,脸露惊异,虽说这位不承认,但是问及此问题,恐怕言下之意是认识先祖!

“我等并不知天道门弟子尊位,只知古卷记载,先祖乃九尾墨尊座下第五子云轻……”

“云轻?!”

花容受到了惊吓。

五师兄云轻?怎么可能?他也时常被指派到这里除妖,从来没提及此事,似乎也和别处差不多,什么时候他建了这么个地方?

“姐姐是不是知道祖上?姐姐好厉害!姐姐一定可以帮我们!”两个孩子刚刚被花容无形中这么一扶,感觉到那股无形中的力量,惊讶的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们确定是云轻?他多次被指到这里除妖,到此数次并未提及此事”花容有些怀疑是他们弄错了,但是师父的第五个徒弟除了云轻师兄又没有别人。

几人一阵惭愧。

“先祖救下我们一族,并在奇华定居,只是先祖是闲云野鹤之人,并不愿被牵制,是以离开时曾提及能者得生,一切皆看能力。我们一族后世族人皆是受的天道门之恩,又得九尾之主慈悲庇佑,方能幸存至今,且因先祖是九尾之主座下弟子,因此以九尾为尊,为我南冥之神……”

花容点头,的确像是云轻师兄的个性,他一直就是一个干事只干一半,又没责任心之人,八成是师父在后面帮衬善后,不然以他这性子,这寨子早八百年前就不知道被哪个妖怪踩平了!他哪里还记得这么一回事?

花容捏了捏袖子,腕上的玉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花容沉吟片刻,问道:“你们说到最近是蛇类肆虐,可是普通的丛林蛇蚺?”

“正是”

花容想想也明白,凡事不涉及妖孽,天道门便不能插手。

除魔卫道,是不能干涉天地平衡,也难怪如此。

“蛇类狂躁,是以最近伤人频繁,我们村子还望姑娘庇佑!”九人刚准备跪,想起花容说不喜别人跪她,只好垂头站着。

“你们不必如此,我并不是神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猎妖师罢了,上次机缘巧合才得见九尾,想来是九尾护佑你们才会如此,你们也不必这般客气,花容当然被妖孽追赶,多亏你们相救,此次我会尽量想办法,只是,如此庞大的蛇群,我恐怕也是无力驱赶,只能尽量补救……”

“姑娘愿意相助,我们已感激不尽!”

花容没说话,思索他们口中所说的蛇王庇佑蛇群,致使蛇群超出平常……

他们所说的蛇王不知是哪位?

花容抚额,她记得风宸曾说过,西蜀三千年以上的赤蚺只有绯玉晗一个?她怎么觉得到了哪里都摆脱不了绯玉晗的范围?

九位长老正要离开,花容刚欲说话,木房子篱笆后传来一阵声响!

“砰!”

一声巨响,花容回头正看到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正匆匆忙忙的爬起身,一身简陋的灰褂,裤腿与袖口都已经豁口,衣服更不知补了多少补丁,一层贴着一层,几乎辩不出原来的料子,抬头看到众人,墨绿的瞳子一阵惊慌,转头就要跑。

“站住!”

“还不站住!”

花容尚未说完,那少年好像被惊住了,受惊的兔子般,飞速逃离!九位长老各人脸色不一。有无奈,有轻视,有可怜也有厌恶?

其中一名长老见他竟然偷听,花容唤他也不应,还当场逃跑,厉喝一声,手中拐杖蓦然伸出!

一根枯槁的藤蔓突然伸长,绊住了小少年的脚步。

“啊!”

瘦弱的小少年被猛的绊倒,直直扑向地面!

花容抬眸,素指微转,篱笆上的青藤飞速缠住他的腰!在他扑向地面的上一秒堪堪拉住了他。

花容蓦然收指!少年喉咙深处闷哼一声,被灵活的青藤缠着飞速掠到了花容身前!

藤蔓在靠近花容的几尺之外陡然退后,砰的一声扔下了小少年。

这一切发生的快如闪电,花容出手间更是干脆利落,旁边看着的几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竟然如此娴熟的指挥青藤植株!学习了上百年法术的长老也只是能小范围挪动没有生机的藤蔓绊住别人,没想到这位竟如此厉害?

花容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哆嗦成一团的小少年,冷声道:“你跑什么?你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小少年手脚很修长,但衣衫却异常短小简陋,只遮住了一半的手脚。膝盖、手肘以下都露出了出来,这般装扮在南冥是极为不雅的,简直算得上是乞丐。

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脸,好像许久都不曾梳理清洗,花容伸手拨开他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张妖魅俊秀的脸,即使是脏污不堪却也难掩容华。

花容冰凉的指尖按住他的颈,看了一眼他的颈后,那特殊的遗传特征看得花容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小少年哆嗦的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也不敢看花容。

花容瞥了一眼走过来的九位长老,正要询问,小宓和摩卡却赶紧上前去扶那少年,少年不敢站起来,只是低着头不断呓语,看着有几分胆怯,花容是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

“你别怕了,容姐姐人很好的,你是不是刚刚才来的?”

“容姐姐,他一定不是有意偷听的,藤罗不敢的!你别生气哦!”

两个孩子仰着脖子,明亮的眸子看着花容,替这位少年求情。

花容有几分不解,不明何意。明显这两个孩子是认识这位的。

“容姑娘可能还是第一次见他,他就是前段日子父亲死了的那个藤罗,姑娘不要靠他太近才好……小宓!摩卡!你们过来!”摩卡阿妈目露紧张之色,赶紧招手唤回两个孩子。

“姑娘想必已经发现了”六长老一袭宽大的白色长袍,缓缓移步走出,叹了一口气,态度明显与其他几位长老不同。

花容注意到刚刚这位少年出现时,九位长老中,只有这位六长老目露同情惋惜。

“让姑娘看了笑话,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六长老心善留他一命,如今他父亲死了,村子里更没人愿意收留他……”

面色刻板的三长老眸中冷硬,对六长老的行为明显有些反对。

六长老叹气,对花容道:“十年前蛇潮到来之时,藤罗的阿妈当日为了救她男人,便从封闭的窖中爬了出来,结果被蛇妖群缠上……生下了滕罗……生下他之后便惊惧过度,大出血死了……”

“他娘根本会知如此之巧,竟然生下的蛇妖!生生被他吓得血崩过世!”

所以这孩子就成了不祥之人,在村子里受到众人唾弃?

蛇妖是南冥痛恨之物,偏偏这孩子是娘亲被蛇妖发狂侮辱所生,一出生还相当于吓死了母亲……

花容指尖微颤。

不祥之人……克死母亲……

她为什么要出生?翎儿生了她就走了!

听说老爷很厌恶她克死了夫人……还什么桃之夭夭?看了她,逃之夭夭还差不多……

“姑娘,孩子无辜,希望你不要介意,这孩子也可怜,他爹毕竟不是真疼他,他日子一直不好过,村里也容不下他,还望容姑娘不要计较……”

六长老当初便不顾其他几位长老反对,硬是留下了这孩子的命,但是如今花容如果不喜欢他,恐怕自己一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蛇之子放弃整个村寨得罪花容。

“容姑娘如果不喜欢,这月便将这妖孽架于诛妖台……”

“容姑娘,他是蛇妖的孩子,本不该留于人世……”

几位一直不喜欢他的长老见花容态度不明,纷纷出声。藤罗抖的厉害,抱着膝盖蜷缩在一块儿,只等花容一句话,他便要被烧死。

“九尾心慈,岂能因为是妖就去害一个并未做恶事的孩子?几位长老心胸宽广,定能明白九尾心意……”花容声音不高,凉凉的,听着分不清喜怒。

几位长老暗中松一口气,本来担心花容会因为他们留一个妖孽这么多年而不愿帮忙,却不曾想,她并未如此纠缠此事。

“九尾主神心慈,我南冥之幸”

“六长老所言极是”

几位老人不由符合,也算是同意花容。

“此次要麻烦容姑娘了,我等便告辞了”

几位长老告辞离开,花容含笑点头,几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六长老一人没走。

六长老看了一眼瘦骨嶙峋的滕罗,叹气道:“容姑娘心如明镜,也看到这孩子的处境,他虽是保住了性命,但因他这身份也是遭尽人白眼,那滕家的老汉从不将他当人看,我如今倒是后悔,当初为何要保他,倒不如一早与几位长老一样烧死了他,也不至于如今这般活着受罪……”

花容突然认真的看着这位六长老,他是一个真正的懂得师父真义之人。

六长老继续道:“我如今也都一百多岁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护佑南冥不被蛇妖吞没罢了。容姑娘,这里不能再出现像滕罗一样的孩子,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心意,其他几位长老希望你别怪他们太势利……”

花容蹲下身,捋顺滕罗凌乱的青丝,平淡的嗓音在六长老耳中响起。

“我怎会不明白?几位长老态度虽是易变,心肠不免冷了些,但是他们的心意我很清楚,他们一心护着南冥村寨,一切以整个寨子的利益为上,是可敬之人,花容心里也敬他们”

六长老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似乎自己倒是多此一举了。

“不知姑娘是……”

“不过一枝夭桃罢了”花容伸手去扶六长老,六长老似乎要说什么,目光却无意中瞥到她腕上光华流转的玉环,瞳孔一缩,微微颤抖起来。

这……这是?!

“九尾之主眷顾姑娘……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六长老皱纹满面的脸上呈现出虔诚之色,躬着佝偻的身子朝花容拜了拜,便拄着拐杖离开了小小的篱笆院子。

花容不明何意,却也未曾深究,只当是他们感激自己答应帮忙。

这件事她只能做到不让南冥有人牺牲,如今看到滕罗这孩子,她不由多出几分担忧,从几位长老口中得知,蛇妖跟着蛇群出没几率很小,但是万一到时出现,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也是麻烦。

“你起来吧,容姐姐没生你气呢!”

小宓的话拉回了花容的思绪,见藤罗依旧蜷着不敢起身,只好蹲下身安慰他。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叫滕罗是不是?”

“容姑娘,他毕竟是……”

“阿妈,滕罗的父亲去世,他家是否空着?”花容平静的打断了摩卡阿妈的话,转眸问道。

“是啊,那家子打猎时被蛇咬死了,如今大概只有滕罗一个人住着,姑娘问这做什么?”

“花容打扰您不少日子,既然如今村中有空的地方,我也不好继续如此,如今我便去滕罗家里罢……”花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是句句到了在场几人的耳中,滕罗身体缩得越发厉害,死死抱着瘦弱的身子,花容看着他粗糙的五指几乎把自己勒得发僵。

她有这么可怕吗?这位似乎不欢迎她?

不过,她去他家也是有缘故的。她喜欢这孩子,不仅仅是曾经自己与她同病相怜,而是因为他是蛇的孩子!

何况他身上的伤口也是让人担忧,这里谁愿意去帮他?这孩子颈后的黑色鳞片如此明显,不知身上是否也有异形?恐怕是因为没有蛇类父母指导才会生长成如此模样。

“姑娘,是小妇人照料不周吗?您怎么能去他家呢?他家里乱的很,又简陋,您不能去呀!”摩卡阿妈急了,滕罗他家里只有一间草棚子,风大一些也能把顶给掀了去!容姑娘断断不能住在那里!何况还有一个蛇妖在身边,她越想越不放心,拉着花容的手,好像花容下一刻就会被蛇给吃了。

花容有几分好笑,只好安慰道:“阿妈,你多想了,花容怎会嫌弃您照料不周?花容很感谢您这段日子的照顾,何况,小宓和摩卡如此可爱,我也很喜欢他们,舍不得他们俩……”

两个孩子眼睛闻言亮亮的,蹭着花容不放。

花容蹲下身,两个孩子立刻挨上前,左右啵一个,贴着花容微凉的脸蹭蹭。

“小宓也舍不得容姐姐!”

“还有摩卡,摩卡不要姐姐走!”

花容莞尔,亲了亲两个孩子。

笑道:“你们俩个呢,以后想姐姐,就去看看姐姐好不好?”

“好!”

“好!”

两个孩子立刻上当了,相当于是答应了,花容不由笑出声。

滕罗微微一动,卷翘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粗糙的五指绞在一起,抱着身子的力度松了松,却依旧不敢抬头去看。

“容姑娘,您为何一定要如此?几位长老倘若知道恐怕也要怪我这老婆子……”摩卡阿妈有些不愿意花容这么离开,但见她似乎心意已决,忍不住劝道。

“阿妈,这件事我会与几位长老说及,我自然有我的缘故,长老们知道也会同意的,您不用担心”

“那你今日便再留一日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我稍后去找几个人把他们家收拾收拾……”

花容点头,她也要和那几位长老说明缘故,总是要找个理由才好。

如此,这件事也算是定了下来。

阿妈立刻去找人了,阿妈不放心两个孩子,花容便哄着两个小跟屁虫和他们的母亲一起出去,一时之间,篱笆院内只有安静的滕罗和花容。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抬头了吗?”花容蹲下身,轻声哄他,这样的孩子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真的就能改了这胆怯的毛病,但是慢慢来总是可以的。

滕罗一直不说话,依旧低着头。

“那你要一直缩在这里吗?等会儿就又有人来了”花容无奈道,伸手去扶他,滕罗总算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但整个人却看着异常拘谨,低着头沉默。

花容只好一个人自说自话。

“我知道你没有偷听我们说话,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不说话?那我猜猜好了,猜对了你就不说话,猜错了你再说……”

花容瞥了一眼一旁的篱笆道:“你是不是来看我这样的人长什么样子?赤头蛟的蛇毒剧烈,正常人都是治不了的对不对?你沉默,我就当是了……”

“……”

“还有呢,你那个爹中的也是赤头蛟的毒……”花容说到此,指尖微颤,看到他手脚上青紫的於痕,以及手臂外竟然有烙伤和鞭伤,一时没再继续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告诉你,中了赤头蛟的人,谁人都救不活……”

花容瞧见滕罗的手心紧了紧,秀眉微挑,继续再接再厉:“人的确是救不了,何况伊蓝的阿爹还被蛇妖吸了精气,不过,我又不是人,自然能治了。”

“知道我是什么吗?你说话的话呢,我就告诉你……”

“……”

花容很是郁卒,她看得出来,滕罗很想知道,但是他忍耐力也惊人,他们俩耗到日落西垂,她口水都要说干了,滕罗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阿妈回来时,已经有别的寨民将滕罗带了回去,他是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一个字,甚至头都没抬一次,花容头次这般挫败。

“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晚饭时分,阿妈替花容选了不少菜,花容只是沉默,一旁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打打闹闹不停,小宓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花容,头上小小的精致的银色流苏套帽都歪到了一边。

“说不出来……”

“呀!”

“容姐姐,您嗓子怎么了?”两个小家伙听到花容的声音吓了一跳,紧张道。

阿妈立刻端来一杯水递给花容,花容赶紧接下,喝了点,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阿妈,那个滕罗是不是一直都是这般自闭?”

阿妈看了花容一眼,点点头:“容姑娘,你去接触他一定要注意,了解蛇妖习性是重要,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花容点头,她今天给几位长老的理由还没说出来,那几个老头子不知为何就干脆的答应了,甚至连质疑都没有,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们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她就是师父驾临一样,看的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说是去了解蛇妖习性,到时候好应对,这是给阿妈的理由,以免她担心。

“对了!”阿妈突然道。

“怎么了?”

“那个滕罗是不会说话的,十来年了都没说过一句话,你到时候见他和泥人一样也不必和他生气……”

花容:“……!”

您老为何不早说……

第二日。

寨子里的人热情非常,很速度的将滕罗的家收拾了一通,还各自搬来了很多日常所用,以及一些米粮。

花容这段时日寄宿在摩卡家里,寨子里的人帮着她不少,总是送东西过来,她也不好白吃白喝不做事,便时常随着猎户一起出门,依靠外出采药为村里的人免费看病赠药,利用一点小道行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医者。

如今寨子里的人听说她要住在滕罗家,便都过来了。

“容姑娘,如果那个蛇妖胆敢伤害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容姑娘,你千万要小心那个蛇妖,他是个不吉利的妖怪”

“姑娘……”

花容一一的回应,忙碌了大半天,太阳从地平线升到了半空中才总算是寨子里的人都问候完了。

她这个要住过来的,倒是最后一个才看到要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花容看着面前的草棚子有些无语,虽然一直听摩卡阿妈说这地方简陋,但是她下意识觉得是阿妈担心太过的缘故,如今真眼看到还是汗颜。

面前的房子……

应该算是房子吧?

花容伸手够到草棚子的边沿,上面的稻草铺的极厚,还是新的,应该是昨日才盖上去的……花容弯腰进去才不至于碰到正脸。

里面有两只小窗子,光线很暗,一进去,花容眼前陡然黑暗。

适应了片刻,才看清了里面的摆设,简单的只有一张木榻,一张椅子,在墙壁上挂着一张弓和箭袋,旁边腐朽的桌子上有几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成色也不是很好,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花容走出屋外,在屋旁有专门放置粮食的长柱型木头建筑,看似是新建不久,大概也是昨天才做的,花容看着这环境,如果不是后来添的几样,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如果不是她对外界冷热没有感知,在这酷暑的地方,住一晚估计就中暑死了,没热死也会饿死。

不过,好在这附近长了两棵茂盛的樟树,外面有大片阴凉,樟树至少不会招惹浑身长毛的毛辣子虫,空气中有淡淡的樟树的清新气息,也算是唯一的安慰。

花容在附近来回了几次都没看到这屋子原来的主子。

“滕罗……滕罗你在哪儿?”

花容喊了两声也没看到那少年,也不知去了哪里。

找了几圈也没看到,便也就算了,也许是出去了。

花容拿出几位寨民替她从摩卡家里搬来的药材,一一的展开放在屋后晾晒。

这附近住户少很多,花容也乐得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地儿。

花容忙碌到日落西山也没看到滕罗回来,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匆忙放下药筐出去找。

“姑娘说那个蛇妖?他昨日被滕槐打出了门,姑娘一说才想起来,似乎从昨日开始就没看到他”

“他每日还不都这样,哪里会呆在一个地方,整日的偷东西吃,也许是去丛林里找吃的去了,一两日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儿!”

“说的也是,姑娘不用担心,打几拳头是打不死他的,那滕槐和他那个大哥一个样子,也时常打那个蛇妖,也就这么多年过来了”

村民各自说着一些滕罗的事,花容听着虽不置一词,心里却是发寒,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多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花容找了几个时辰,总算是按照寨民说的方向,在南冥西边凉花河边看到了滕罗。

滕罗正蹲在河边,背对着花容,夜色浓郁,凉花河水面在月色中波光粼粼,花容靠近滕罗时,滕罗并未发现她,只是一心在干自己的事。

花容走近他身边才看清他在干什么,目光触及他手里、嘴边皆是血色,瘦的发白的手中捏着只剩一半的青色毒蛇,目光呆滞的盯着河面,有些机械的撕咬手里的蛇肉。

花容心口发闷,一直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填饱肚子,匆忙而拼命的搓洗双手,直洗的整个人身上腥色没有了,才停止。

花容叹气,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只当是什么都没看到。

第二日凌晨,花容起身时,走出屋子,一转头就看到滕罗靠坐在门外睡着了。

花容尚未走近他便醒了,立刻反射性的低着头,往旁边缩了缩。

“你昨日去哪里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你以后要是出去和我说一声,不然不许离开这里半步知道吗?”花容的声音有些冷,滕罗不敢看她的样子,只是沉默。

花容洗漱一番,看了看天色,晨光才刚刚升起,倒是正好。系好围腰,准备进侧边的小厨房。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了回来,对滕罗喊道:“你别再坐着不做事了,屋里的光线太暗了,你把桌子和椅子搬到侧边来”

滕罗依旧不说话,低着头便按照花容的吩咐去做事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花容放下围裙挂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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