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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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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那么嚣张,有本事,先拼赢我再说。”还不脱稚嫩的声音,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伊人抬头好奇地看着面前这只“小正太”: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吧,虽然长相还算清秀好看,可是那种飞横跋扈的样子,还真像前世某些被宠坏的小孩。

“世子。”贺兰雪正打算息事宁人,不料伊人乍然一笑,好不以为意地说:“好啊。”

她刚好渴了。

夏玉似受到冒犯般,更加气鼓鼓,端起伊人面前的酒杯,自顾自地斟上一杯,然后一仰脖,喝了下去。

伊人见他擅自拿别人的东西,问也不问一声,不禁微微一哂,左右环顾了一下,顺手取下贺兰雪的杯子,也自斟了一杯,喝了。

很好的饮料,纯天然、无色素,而且甘冽爽口。

夏玉不甘示弱,又是一杯。

伊人自然好心地奉陪。

夏玉是代表贺兰悠出场的,这一次比试,在加上之前伊人抢亲的事情,顿时有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裴若尘几次三番想出言阻止,却又欲言又止。

于是,他们两个就这样一杯又一杯,转眼便消灭了两壶,夏玉小小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伊人却还是一副很可气的享受。

夏玉大受刺激,一挥手:“再来一坛!”

伊人还在感叹米酒的好味道,自然不会反对。

他们正斗得难分难解间,却听到朱公公阴柔地一声唱和:“皇上驾到——”

第一卷 王爷府(五十九)会场第一卷 王爷府(4)

会场瞬间安静,伊人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抬头向皇帝的方向望去。

上次面圣,虽然听到了皇帝的声音,可是帘幕重重,始终没能窥见真颜。

此时,伊人方第一次看见贺兰淳。

这一见之下,伊人未免吃惊——她见过贺兰钦,贺兰雪和贺兰悠,贺兰家的血统那么好,所以一直以为,身为皇帝的贺兰淳也必定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可是面前的男子,虽然威仪若神,却并没有贺兰家其它人那般出众的神采,最多只称得上端正耐看。

他显得那么平平无奇,是长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类型。

只是眉宇间的倨傲、阴冷,却是长街中的人不曾有的。

“众卿家平身。”黄袍微拂,他已坐下,手平平地一伸。

众人起身,伊人本是半跪未跪,这起身,更是迅疾。

夏玉来不及归位,便站在伊人后面,等着圣上训话。

贺兰淳却未说话,只是淡淡地巡视了全场,然后,旁边的朱公公不失时机地请示道:“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宣。”贺兰淳疏疏地抬了抬手,一个穿着补服,高大轩昂的中年人快步行来,到了殿前,跪拜,三呼万岁。

伊人瞧着这位闻名已久的丞相大人,想着他是裴若尘的父亲,侧眼望去,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特别是在这种年纪,竟是比裴若尘还有几分味道。

“平身吧。”贺兰淳毫无烟火气地说道:“不知卿家有何事?”

“陛下,臣收到线报,说是有人私购粮草。”裴临浦走上前,将一个黄布包着的小册子经由朱公公,递给了贺兰淳:“这是臣派人,收集到的证据,确有人私造兵器且囤积粮食,恐有不轨之心。”

闻此言,众人皆是一惊,虽慑于皇威不敢说话,可是窃窃私语声,浮了一层。

谋反之罪,可不是小事。

“到底是何人 ?'…3uww'”贺兰淳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拈起手指,闲闲地翻阅小册子。

坐在一侧的容秀,则在瞟了一眼那个小册子后,脸色突变,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没有当场失态。

“经臣连夜审判,已查明此事乃由户部张谦一手办理,至于他到底受了谁的唆使……”裴临浦颇有点为难道:“他昨日已经畏罪自杀,臣只能将平日里与他相熟的人全部缉拿归案,逐一审问,只是这些人,都是朝中的###权贵,故,臣特来请旨,望陛下能赐给臣一道手谕,不受官阶束缚。”

“有些何人 ?'…3uww'”

“右将军林风、国师容不留、兵部侍郎尤科……”裴临浦顿了顿,继续道:“还有逍遥王。”

在他说这串名字的时候,每说一个,容秀的脸色便白上一份,到最后,几乎毫无血色,只剩下皇后的教养,在那里硬撑了。

“不用审了。”还未等贺兰淳下旨,座椅右侧,传来一个清朗悦耳的男声。

容秀面色一松。贺兰淳,则几不可闻地叹了叹,瞳孔深下去,猜不透情绪。

声音落,贺兰雪洒然地走到了会场中心,拂起衣摆,扣地而跪。

第一卷 王爷府(六十)会场第一卷 王爷府(3…U…W…W)

在场那么多名门贵族,那么多坐着站着的人,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能高过贺兰雪,那种高度,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在那一瞬间,占据了所有的光芒,即使是裴若尘,也及不上他的耀眼。

贺兰雪就这样跪在贺兰淳面前,跪在众目睽睽下,他的腰肢挺直,他的目光明亮、坚定。

“无关其他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贺兰雪一直看着容秀,一字一句,无所犹豫:“这种种的一切,都是臣弟所为。臣——甘心领罚。”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该领什么罚?”贺兰淳沉声问。

“意图谋反,该判死罪。王府男丁处死,女眷为奴。”贺兰雪仍然看着容秀,异常平静地回答。

“既如此,你还要承担?”贺兰淳的声音越来越沉,沉得近乎可怕了。

即使是最没感觉的伊人,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其它人更是噤若寒蝉。

“是。”回答,斩钉截铁。

容秀脸色煞白,放在桌底的手,剧烈地颤抖。

可是那张美天仙的容颜,依然保持着身为皇后的尊贵与矜持。

“现在在场的,尚有你的一个家眷,你可知道,只要你的罪名成立,她会立刻从王妃之尊,变成皇宫里最低贱的女奴。”贺兰淳慢声提醒道:“你打算怎么向她解释?”

“她不是我的家眷。”贺兰雪微笑道:“我已经休了她,事实上,在这个时候,王府里每个女眷都会收到一封休书,而每个家丁,也都被辞退。遣散费足够他们过下半辈子了——现在,王府已空无一人。”

“……你荒唐五年,难怪曾经人才济济的逍遥王府,竟落得无一人留下。”贺兰淳淡淡地感叹了一句,正欲顺势定罪,一直默默不语的伊人突然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倒霉的‘王妃’,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阻止她。

贺兰雪亦站起来,看着她。

与她斗酒的夏玉,本一直站在她旁边,此刻连忙扯了扯伊人的衣袖,希望她明哲保身,别自投罗网。

伊人只是回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夏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渐渐地,神色变得异常复杂,也不知是佩服,还是惋惜。

“你不用问本王为什么。身为王妃,却中意旁人,本王自然要休你。”贺兰雪过了最初的震惊,不等伊人开口,连忙出言堵她的话。心中颇为懊恼: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就她傻傻笨笨,连保护自己都不会。

伊人无法辩驳他,却也不觉的这是一个多么强悍的理由,她的想法原本简单:“我不是想赖着做你的王妃,只是觉得,应该和你一起承担点什么。”

刚才贺兰雪的身影,是那么寂寥,仿佛要用一人之力,去承担整个天空的寂寞。

茕茕孑立。

伊人是一个懂得恩义的人,即便是一只狗,也会在困难的时候,守在主人身边,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伊人不聪明,也不知道权衡,可是她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那是为人的原则。

贺兰雪没料到伊人会这样回答,闻言一怔,眸光闪烁,寂静无比,又激烈无比。

什么是道义?

在场有那么多饱读诗书的圣贤之子,却有几人,能做得到?

第一卷 王爷府(六十一)会场第一卷 王爷府(6)

伊人越走越近。终于停在了贺兰雪的面前,与他比肩。

很奇怪,站在如此风华绝代的贺兰雪身边,伊人竟然没有一点相形见绌的感觉。他们显得那么般配。

“若尘,伊人就交给你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贺兰雪忽而转头,看着裴若尘,交代。

裴若尘没有丝毫惊奇,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你放心。”

人与人之间的承诺,有时候三年五年,仍不能安心。有时候,三言两语,便能生死相托。

贺兰雪与裴若尘,似友似敌地相处了多年,在最后关头,他能信任的,却是他。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清状况。

有心人士,不禁猜测起从前的那些谣言,再结合现状,于是,又衍生出许多谣言来。

贺兰悠此刻被自己三哥的事情弄得心神惧惊,也顾不上其它事情,只是怔怔的。

伊人却不干了,仍然执拗地站在原地,不肯说话,也不肯离去。

裴若尘犹豫了一下,决然上前,准备将她拉开,却不料伊人突然抬头,望着贺兰雪,盈盈道:“我不会遗弃你的。”

因为,你是我的树。

这句话,别人不懂,可是,贺兰雪懂。

贺兰雪展颜而笑,自站出来后,他还是第一次笑,笑得那般真诚,那么灿烂,“傻瓜。”

他说,然后出手如电,迅疾地点向伊人的穴道。

裴若尘堪堪上前,扶住伊人虚软的身体。

贺兰雪没有再理伊人,他知道,裴若尘已经接手了,所以,他放心。

然后,他洒然转身,向台上的贺兰淳拱了拱手,等着他的发落。

脸上的寂寥,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人逼视的豪情。

他终究,没有被所有人背叛。

“逍遥王意图谋反,朕决定,判他充军塞北,永世不得回京。”贺兰淳面无表情地看完面前这场戏剧,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决。

贺兰悠闻言,脸色变了变,正准备起身为自己的三哥求情,却恰好撞到了贺兰雪投过来的目光——阻止的目光。淡定的,坦然的目光。

然后,贺兰雪最后一眼看了看容秀。

容秀不动声色,只是脸,白得像只鬼。

贺兰雪冲她点了点头,眸底温柔,却再无从前的深情。

他对她的爱恋,已经沉淀成魔,而现在,他已用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性命,去祭奠了这份爱。

贺兰雪,问心无愧了。

离开的时候,贺兰雪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一个犯人,仍然是游戏人间的王孙公子,容颜若玉,气势如虹,在庭院中闲闲漫步,白衣翩跹,眼角无意泄露的风情,让在场的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为之成狂。

恍惚间,只剩下园门口的一点翻起的衣袂,不再是逍遥王的贺兰雪,消失了。

贺兰淳也站起身,冰寒的表情,没有丝毫触动,“你们继续吧。”

话音未落,贺兰淳已经离席,紧接着,便是皇后容秀的离席,贺兰悠紧追其上。

皇室众人接二连三地离开,底下的人自然坐不住了,纷纷拱手告退,方才还繁华如斯的皇家花园,转眼间,便只剩下残羹冷炙和三三两两收拾的宫女们。

明月高悬,寂冷无声。普照。

而曾经繁华强大的天朝王国,也在那一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第二卷 众生谱(一)客居

穴道并不太重,伊人醒来的时候,不过破晓时分。

她略抬了抬手,全身酸痛难忍——没想到世上真的有点穴之说,她完全没有晕倒后的记忆。

环顾了一下周围,虽然是香闺雅居,可是看在眼里,却甚为陌生。

她挣扎着想起来,手足无力,终究撞下了床上的枕头,只听到‘砰’地一声,余音袅袅。

这里的枕头,都是玉石所做,落在地上,声响自然不小。

余音尚在,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房间的格局,本事厅与床之间隔着一个屏风,来人并没有转过屏风,而是站在其外,静而雅地问道:“伊人,可好?”

素白的屏风上,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显得风姿卓越。

正是裴若尘。

伊人怔了好一会。恍惚过后,才恍然想起昨晚的事,不禁问道:“贺兰雪呢?”

“王爷已经连夜走了。”裴若尘轻声答道:“你现在在丞相府,王爷临行前将你交托于我,而且我们本是朋友,在这里,你可以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如果你想回去,我也可将你送至伊府。”顿了顿,他复又补充道:“琳妃也遣人来问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入宫陪她?”

“他走了啊。”伊人对其它的话似乎并未听进耳,只是从中获取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走的时候,一定很孤单。”

裴若尘不语,事实上,贺兰雪上路之时,满朝文武因为怕引火上身,都没有相送,而唯一送他的人,只有裴若尘一人而已。

在回来的路上,裴若尘顺道去看了曾经花枝招展、锦华遍地的逍遥王府,不见繁华,只见到满园的狼藉,所有的贵重物品都被底下的人抢夺一空,连门口的那两只小铜狮子,竟也被人剜去。

时值年关,乍见到如此景象,让人不由得心生凄凉。

裴若尘还记得自己与贺兰雪最后一次谈话。

那时候,北风呼啸,吹起了他的发丝衣袂,直欲羽化,那么不问俗世的一个人,与‘谋反’两字,真的太不相干。

“王爷,既不关你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承担下来?”那时,裴若尘这样问。

“你怎知,不关本王的事情?”贺兰雪反问。

“满朝文武皆知,逍遥王已不问世事多时,而且——而且,五年前,先帝本有意将皇位传与王爷,是王爷自愿放弃,试问,一个曾经放弃过皇位的人,又怎么会谋反?”裴若尘逼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贺兰雪却是一笑,“既然满朝文武皆知,你以为陛下不知?我只是做了他希望看到的事情。”

说完后,贺兰雪洒然上路,留下裴若尘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直至全身冰寒。

此时此刻,听闻伊人问起贺兰雪的情形,裴若尘走神了一会,然后回答道:“不,王爷走得并不孤单,而是睿智。事实上,他此时离开,本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他已经看到了朝堂中的波谲云诡,只是水那么深,即便身处权力中心的裴若尘,都不曾参透。

伊人更是不懂。

她唯一知道的是,贺兰雪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只要甘心,那么,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至于无法忍受。

她顿时放下心来,掀起被子,低头找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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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众生谱(二)客居(2)

可是找了好久,都未能找到鞋子,伊人正准备喊十一,忽而想到,十一留在王府里,现在已不知所踪。

〃你的鞋。〃裴若尘似想到什么,终于从屏风后转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双新鞋,到了近旁,他蹲下来,将鞋子放在她的足边,然后起身、退后一步。

伊人低头看了看鞋,又没有了起床的兴致,只是闷闷地问:〃能不能找到十一啊?〃

她来到这个世上,与各人的交情都不能算深,虽然贺兰雪养着她,她又喜欢裴若尘……可那两个人, 真正与她相处的时间都不超过一月。反而是十一,天天朝夕相对,给她打击,与她斗嘴,又真真切切地关心着她。

现在王府破落,十一也不知流落去了何处。

〃十一?〃裴若尘想了想,终于忆起经常在她身边看到的丫头,〃我今日便命人出去找寻,你放心,她已经还在京城之内。〃

〃恩。〃伊人点点头,笨拙地穿上新鞋,竟是大小合适,刚好合脚。

便像订做的一般。

伊人未曾深想,仍然坐在床沿边,仰头看着裴若尘:今日的裴若尘与昨日的裴若尘并无两样,眉眼如画、清雅沉静,可是看着他,却少了昨日的情境。

心底还有一处柔软,却成了果冻。

〃你刚才说,我可以回家吗?〃等了一会,伊人似想起什么,问。

无论如何,她对于伊府的那个大宅子,还是有点感情的。更何况,自己好歹也是伊家人。

偶尔回回娘家,不算过分吧。

〃你想回伊府?〃裴若尘反问。

伊人点点头。

裴若尘犹豫了很久,终于坦诚道:〃其实,在王爷出事之后,伊老爷怕自己被连累,已经对外宣称,与你断绝关系……对不起,我以为你会选择留下来,所以……〃所以,才漫不经心地给了她三个选择,只是想告诉她:其实她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并非无家可归。

可是,事实呢?

事实是,除却了裴若尘,她已无处可去。

本来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既不曾带着秘密,又无来历,全无利用价值,更无升值空间,反而带着一身数不清的麻烦,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收留?

甚至,不是美女。

伊人听着,想着,明白着,可是神色如常,没有丝毫人情淡薄的感慨与凄惶。

两人沉默之际,窗前刚好走过了两个端着茶盘的丫鬟,一个说:〃相爷又问起了公主的身体,看来,相爷急着抱孙子呢。〃

另一个说:〃听说驸马伤疾未除,自大婚以来,还没有与公主同过房。更何况,即便是驸马觐见公主,也需要先禀报嬷嬷,得到嬷嬷首肯备案,方能同寝……你说,公主哪里能这么容易怀上?〃

先说话的那丫头脆生一笑:〃不过驸马清雅非常,也不知他当爹爹时,会是什么模样。〃

〃也是……不知驸马带回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个房间?公主说要去看看她,可是驸马不让。〃

〃驸马不让?难道他们真的……〃

声音愈低,紧接着又是一阵轻笑,脚步声渐远,很快,便没了声息。

裴若尘神色平静,似没有听到这墙角的口舌。

伊人更是恍若未闻,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摇晃双腿。

第二卷 众生谱(三)客居(3)

待窗外的人走远,裴若尘继续道:“丞相府平日并无闲人来访,爹爹忙于朝政,也鲜少回府,你在这里,可以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

听了这几句话,伊人本应该觉得很开心,可是很奇怪,她心里并无喜悦之情。

从前只希望能安安稳稳、无所作为地度过一生,可是那种生活,她只希望,是自己应得的,而不是倚靠别人的施舍。

从前在逍遥王府,她可以心安理得,可是在丞相府,却总有种客居的感觉。

“……我想找十一。”丢下这五个字,伊人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

裴若尘似有点吃惊,看着伊人的背影,却终于,没有追出去。

只是负手站在房间里,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图,仿佛在看一幅绝代佳品般,看得如此出神。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侍卫疾步进来,见到裴若尘,立刻单膝扣地:“公子爷,伊姑娘已经出了丞相府,要不要追回来?”

“不用了。”裴若尘终于将视线从画作上移过来,淡淡道:“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

“那如果她遇到危险,属下是否要现身?”那人谨慎地问。

“务必护她周全。”裴若尘答非所问地交代了一句,那人立刻意会,躬身而退。

待侍卫走远,裴若尘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册画卷,展开,正是伊人画的水墨素描:图中,是那个隽美的盲眼少年。

画中笔触细腻,画风别具一格,连眼底的灰暗,都处理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这个人便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裴若尘盯着画作看了良久,那双清雅琉璃般的眼眸,深沉似墨——那是伊人从未见过的神情。

“难道你们想寻找的东西,也是它?”

书房里,传出裴若尘呓语般的低喃。

……

伊人出了丞相府,抬头看了看冬日艳阳高照的天空。

她尚不知要去哪里。这个世界,终于没有她能容身的地方。

昨日贺兰淳说,他将贺兰雪发配到了塞北,可是天地茫茫,塞北又在何方?

伊人复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鞋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慨然地向前走了一步。

这是踏向未知的第一步,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能每天吃吃睡睡,等着时光流逝。从此一天三餐,夜眠何处,都要样样操心了。

不过,这不就是人生么?

伊人倒也随遇而安,明媚的阳光下,她的戚戚之感渐渐散去,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稳了。

第二卷 众生谱(四)落难

从前上街,皆是在轿子之中,这还是伊人第一次踏足在古代的街市上,初时不免惊奇,可是行了没多久,又觉与那些影视城并无多大分别,甚至更为破旧些,渐渐也没了兴致,只是依循从前的记忆,寻着逍遥王府的路线。

她不知上哪里去找十一,却知道十一在京城里并无亲人,最多,便是重新回到伊府了。

只是老爷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又哪里会收留一个丫头?

伊人是笨人,她只会用笨方法——守株待兔。

十一迟早会回王府找她的,因为十一知道伊人是傻子,作为傻子的伊人,不会到处乱跑,只会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也知道,十一不会遗弃自己,正如自己不会遗弃贺兰雪一样。

越是简单的人,却明白承诺的重量。

在尝试着问了一两个路人后,伊人终于找到了曾经显赫一时的逍遥王府,看着宅前破落的招牌,歪歪斜斜,她不禁想起当日嫁过来的时候,满街的人,是那么热闹繁华。

如今,倘若加上几只乌鸦叫,那便能当成拍恐怖片的鬼宅了。

伊人跨上台阶,正打算推开大门进去,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几个衙役,凶神恶煞地挡在她前面,拔剑问道:“你是何人 ?'…3uww'为何来逍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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