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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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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全然不知疼痛,只是痴痴迷迷地看着地底的影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而裴若尘呢,自是比武爷好很多,却也不复最初的冷静。

他蹲下身,很专注地凝视着雕塑的眼睛,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握紧,额头似沁出了汗,他的神色很奇怪,仿佛努力让自己挪开视线,无形的绳索牵着他的视线。

伊人奇怪了看了他们一眼,复又看向雕塑。

这一次,她看到了她的眼睛。

琉璃一般的眼睛,像世上最璀璨最神秘最奢华的宝石,黑黝黝的瞳孔清幽见底,又深邃迷人,伊人望着它,只一眼,便有一种沉沦的错觉,就好像喝了很多很多酒,你明知道

再喝下去就会醉,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醉。

想醉,想失常,想在尘世中看见最真是最真实的自己。

“夫人,夫人!老武来看你了,夫人!”武爷已经彻底癫狂,他的手指在水晶上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他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焦距,他叫着,嚷着,“夫人,你在这冰天雪

地里,一定很寂寞,你等着,老武这就下来陪你!”

“她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在这片混乱中,裴若尘突然开口,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似已耗费他全部气力,说完,便气喘不已。

伊人悚然一惊,她合上眼,再次睁开:那雕塑的眼神仍然变幻莫测,却已经不再让她痴迷了。

“。。。。。。是影像吧。”伊人轻声道,“像投影仪一样的东西。”

可能造出这样动人心魄的图面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呢?

3D高手?

伊人微微一哂,打消这个猜测。

只是,单纯以美术这个角度去看,这副影像,已惟妙惟肖到极致了,不仅有形,而且有神,仿佛不是出于人类的手笔,而是上帝所造。

跳出迷障,伊人已经能很从容地、用艺术的眼光去欣赏它了。

——也似乎,她也没有什么迷障可钻。

眼见着武爷越来越疯狂,伊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那不是真的夫人,而是一个幻影。镜花水月一般的幻影。”

武爷却恍若未闻,他此刻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魔障入心。

伊人正打算凑到他耳边大吼一声,却不料旁边的裴若尘突然叫了她一声,“伊人。”

伊人探询地看向他。

裴若尘此刻的表情很奇怪,眼波温柔,如初见一般温润可亲,他很安静,也很游离,像刚从梦呓中醒来,看见自己熟悉的爱人——那样的情形。

“裴若尘?”伊人有点不确定地唤了一句,“你没事吧?”

裴若尘站起身,缓缓走过来,步履轻快从容,可这般的从容,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很异常。

伊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优雅地伸出手,将自己拉起来,对面而立。

她歪着头,看着他。

裴若尘微微一笑,笑容里,是伊人所不熟悉的魅惑,这样邪魅的笑,伊人以为,只有贺兰雪那个不男不女的才会有,可没想到,裴若尘也能这样笑,笑得倾国倾城,又有种不

属于这尘世的缱绻易碎。

然后,裴若尘伸出手指,极轻柔地抚上伊人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像电流一般,让伊人全身嗤嗤作响,怔然不知为何。

然后,裴若尘缓缓地弯下腰,额前的散发略略遮住了他的眼,微垂的眼眸,密密实实的睫毛,像一副纤细唯美的画卷,伊人正暗自赞叹他是绝好的漫画模特,他的气息却已挨

近。

唇上微微一热,又微微一湿。

然后,伊人很煞风景的问了句,“你干嘛?”

裴若尘倚在她的耳边,吐气轻语道:“你不喜欢?”

“不喜欢。”伊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退后一步。

裴若尘怔了怔,停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为什么?”

“第一,此刻的你,根本不是真的裴若尘。”伊人冷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第二,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裴若尘。。。。。。也许这是我最真实的状态也说不定,”裴若尘笑笑,笑得轻飘而微涩,“而且,伊人,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信吗?”

“信。”伊人点头,坦然道:“我也喜欢你,可是,那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裴若尘的声音出奇轻柔,有种蛊惑的意味,他重新往前踏了一步,伸手绕过伊人的发丝,这句问话,听起来,便如情话一般动人了。

“你已经有贺兰悠了,你心里有太多的东西,你不能对我不离不弃,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安定也不会平和。”伊人静静地看着他,极诚恳地说,“我希望你好,真的。”

裴若尘绕着头发的手指顿住,又颓然地松开,垂下。

伊人是清醒的。

她清醒地知道,他此刻或真或假的魔障,是那么不尽真实的梦境。

也清醒地知道,他们给不了彼此想要的。

还剩下什么呢?

是他先放弃她的,于是,他终于失去她了。

这样的失去之感,比方才雷击般的悸动,更加痛彻心扉。

可是裴若尘终究是裴若尘,他的笑容依旧不改,除了眸地的迷惘与淡淡的感伤,别无它异。

伊人却往前踏了一步,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他。

小巧柔软的身躯,挨着他的胸口。

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裴若尘,你以后要好好的。”

这是她的告别之语。

这句话结束之后,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真真假假的暧昧,尘埃落定。

从此,只是守望相助的友人。

裴若尘先是一阵僵硬,随后身体渐柔,将手淡淡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方才被蛊惑时那难以自抑的失落与激狂渐渐消散,他的眼中,重新变成一片清明,仍是他一贯的模样。

他微微低下头,她发丝的味道,若隐若无,钻进他的鼻息。

武爷还在一旁嘶吼,不能自已。

他们的世界,却已然静谧。

这也是炎寒与贺兰悠走到洞口时,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

武爷在地上刨抓着,裴若尘搂着伊人,安详而从容。

在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他就是你要找的相公?”炎寒一眼不眨地望着里面的景象,头也不回地问道。

遇到贺兰悠,只是巧合,从茅屋脱险后,他本领着众人前往息夫人墓地,却不料在半途中遇到一行天朝的亲卫军,他们正护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炎寒袭击了那队亲卫军,于是,掳掠了贺兰悠。

他并没有询问她的身份,只是问她为何前往绥远——现在绥远风起云涌,每一个来此的人都大有来历,贺兰雪、贺兰钦、裴临浦、凤九,以及那个鬼神般的男人陆川。

炎寒不得不谨慎。

贺兰悠回答说,“我是来寻我家相公的。”

贺兰悠又说,“我家相公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可是他最近被一个很傻很平凡无奇的女人所惑,我担心他,所以千里迢迢地来了。”

贺兰悠还说,“那个最不像狐狸精的狐狸精,叫做伊人。从前,还是逍遥王府的一名妃子。”

所以,他带了她来,然后,在息夫人墓地门口,一起看到了裴若尘与伊人相拥的画面。

炎寒的脸沉了下来。

刀削斧凿般的容颜,如冰如玉。

02

他就是你要找的相公?炎寒一眼不眨地望着里面的景象,头也不回地问道。

贺兰悠怔怔地看着里面的景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裴若尘对伊人的异常关心,贺兰悠是知道的,当初伊人惊世骇俗的抢亲,更是人尽皆知。

但她从未真的担心裴若尘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一直是谨记克己的。

所以,面前的一幕,已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当然,炎寒并没有等待她的答案。

问话还未落地,他已经径直走了进去。

径直地,目不斜视地,走到伊人身边,然后伸臂揽住她的肩,将她从裴若尘的怀中拉出。

裴若尘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反射性地生出许多敌意,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举动,便听到贺兰悠的声音。

贺兰悠在门口满面春风声叫道,“驸马!”

与此同时,伊人踉跄了一下,倒到了炎寒的怀里,她的后脑勺撞到了他的胸口,她就势仰起头,从下往下,看到了炎寒竖毅的下巴,继而是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眼睛。

“炎寒,怎么是你!”伊人是真的很开心,毕竟,对这位炎国皇帝,她的印象是极好虽然相交不久。

炎寒方才莫名的抑郁,在见到伊人的笑颜时顿时消散无踪,他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来带你走,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没忘记。”

伊人连忙摇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一样,只是,我没想到你真会来找我。

炎寒说带她回去,伊人并非没有当真,只是,没想到他会煞费心思找她——她自知,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我说话一向算数的。”炎寒浅浅地笑,搭放在伊人肩上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伊人也不觉得奇怪,很安心地靠着他。

大概人与人之间有种直觉,谁值得你依靠,只要用心,便能知道。

裴若尘那边则有点焦头烂额了,贺兰悠气愤且哭泣地数落着他的过错,“裴若尘,你之前一直冷落我,说什么朝事繁忙,这次还主动请缨随丞相来这里办事,原来,还是为了

这个小丫头,对不对?”

“她到底哪里好了,哪一点比得上我,你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贺兰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裴若尘只是不语,安静地听着贺兰悠的抱怨,又略略分了分心,看了看近旁的炎寒——身量颀长健硕,岳峙渊临一般的气势,俊朗逼人。

他就是那个放烟火的人吧,是伊人口中的另一个‘他’。

炎国的新君。

裴若尘在刹那失落后,继而安稳:此刻闲闲搭着伊人的炎寒,脸上的淡然与决断,是让人安心的神色。

比起贺兰雪,裴若尘更相信这个初见的君王。

“悠。”待贺兰悠又是一串埋怨了,裴若尘淡淡地打断她,清浅的一句,决然,坦然,“从今以后,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伊人,眼眸清正,神色亦宁。

伊人回望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

贺兰悠本在碎碎念,乍听此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怔然在原地。

“你已是我的妻子,我裴若尘,今生今世,只会有一个妻子。”裴若尘与伊人对视一笑,然后将视线从伊人身上挪回,缓缓地放到贺兰悠身上,“你能千里来寻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

无论如何,贺兰悠肯放弃京城里养尊处忧的生活,跑来绥远找他——既便是出于担忧,终是一份情意。

而且,他已娶了她。

至始至终,裴若尘并没打算单纯地利用贺兰悠的权势,他娶她,是心甘情愿,是他自己承担下来的责任,既然选择,就要一直负责到底。

伊人是一个插曲,一段让他失常的误会。

也许,很久很久以后,这依旧是唯一让他怦然心动的插曲——已然过往。

贺兰悠还是第一次从裴若尘的口听到这般情话,裴若尘一向是清冷自持的,既便是最温柔的时候,她仍然能感觉到他的距离。

她愣了一会,纵心中激荡,嘴上仍嗔怒道:“干嘛说这些废话!”

说完,她又瞥了瞥炎寒:此时炎寒的眼中,只有伊人,脸上那种温柔,又让贺兰悠顿觉不快,乃致裴若尘的承诺,也不曾彻底消除这份不快。

武爷怎么了?武爷从方才开始便没了声息,伊人转过身,发现他已经力竭昏迷,十指的指甲已经尽数脱落,露出凄凄的血肉来。

贺兰悠与裴若尘也顺势望了过去,炎寒却冷着声音道:“大家都不要看下面,更不能看地下的那尊雕塑。”

随炎寒一并前来的十人也走了进来,闻言,全部束手站在一边,呆然是目不斜视。

偏偏贺兰悠不听,她的视线已经停驻在那女子的影像上,口若悬河不自觉地感叹道:好美。

她的话音未尽,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极其古怪,似喜悦似悲伤又似愤懑,复杂至极。

裴若尘连忙伸手捂住贺兰悠的眼睛,一面问炎寒,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古怪?

我自然知道,只是没必要告诉你。炎寒不客气地回绝了裴若尘的问话,然后牵着伊人道:你先出去等一会,我要进内墓取一样东西。

取至尊图?不等伊人回答,裴若尘继续道,你来此地,也是为了息夫人的那副至尊图?而你之所以了解这里的机关,也是因为你父王炎子昊曾来过此处,但是无协而返是吗?

我从前听说过小裴公子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如今所见,没想到这般多话。炎寒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囚徒,又有什么资格在旁边任意置喙。

裴若尘也不恼,垂眸不语。他似乎并不执着答案。

另一边,伊人已经从炎寒身边退了出去,走到武爷身边,蹲了下来。武爷已经昏迷,灰白的须发让他的脸备显老态。

伊人俯低身子,将武爷的头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就这样扶着他,以免冰冷的地板巾着他的脸颊。

然后,她仰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炎寒,小声道:我们也带他走,好不好?

炎寒想也未想,直接回了一句,‘好’,然后挥臂做了一个手势,从那十个护卫中立刻走出两名,跨到伊人面前,一左右,搀扶着武爷,将武爷扶出墓外。

伊人,你也出去,里面机半重重,太危险了。等武爷安置妥当后,炎寒又侧过身,极轻柔地对伊人重复方才的话。

那样的神态语气,自然得就像他们置身花园深处,炎寒说“天气凉了,你先进屋”一样。

伊人这一次却没有说话,而是近乎倔强地看着他,小声而坚决地说:“我想一起进去。”

想进去看看,这位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女子,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一捧黄土,或抑或者一缕还是,来去也梦,来时空空,去也空空。

“一道进去也可以,但是,你不能离我十步以处。”炎寒好像多未想过拒绝伊人,即便是危险的事情,只要她提出来了,他就会应允——也因为,他很自然,他不会陷她于险地。伊人忙忙点头,眨眨眼,很乖巧地看着炎寒失笑,本来坚毅的硬朗的线条,杀那柔和起来。他抬起手,宠溺地摸了摸伊人的头顶。伊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睫毛很可爱地颤了颤。

贺兰悠将一切尽收眼底,当她的余光捕捉到炎寒眼底的笑意时,她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划过嫉妒。从自己被炎寒掳掠至今,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炎寒的笑冰雕玉琢的面容,一旦笑起来,便如融化的初雪,崩裂的冰山,好看得无以复加,让她神动旌摇。

可是那双带笑的眼眸里,从见到伊人的初始,便只有伊人一人的就像每次午夜,她蹑步至裴若尘的书房外,透过里面如豆的灯光,看到裴若尘眼底的沉静——当他观摩柳色的画像时,那爱屋及乌的沉静——那不是看画,分明是透过画,凝视着那个作画者专注的脸和偶尔抽动的鼻子可是,伊人并非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倘若她有这地底雕塑哪怕百分之一的美貌,贺兰悠也无话可说,可是没有,伊人没有一点足以称道的地方:眼睛太大了,嘴巴太小了,脸又太圆了,皮肤太白了,人也笨,是伊家有名的傻子——到底是哪里魅力,吸引了若尘,吸引了贺兰雪,如今,竟然连炎寒都对她宠爱有加。贺兰悠很不甘心那不甘心,便如早春的种子,在雕塑诡异而魅惑的注视下,缓缓生根,发芽,生长得无声无息。

“我的穴道已经被制,不用另外派人押送我了。”见炎寒有意派两人来专门看管自己,裴若尘淡淡推辞道:“而且,我也很好奇夫人的墓地,余中不会耍花招。”

炎寒看了他一眼,随即挥手道:“派两人守住门口,还有两人呆在大厅里,其余的人随我进来——注意,千万不要看地下的那个女人。”

十个侍卫听命,立即分出四人看管左右,其余六人还有裴若尘与贺兰悠,则跟着炎寒往大厅深处走去。

这冰雪一般的世界深处,隐隐约约,有一道白色的隧道,之前伊人他们被心魔所惑,并没有看见,如今跟着炎寒的脚步,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

绵长的白色甬道,墙壁与地板皆很光滑,像最精巧的石匠精心打造而成——然而材质,也并非石材,它们太光滑太冰冷,倒像是冰山底封存千年的寒冰。

这里的光线很足,白色的剔透的光,仿佛从墙壁后面透过来的一般,美得不尽真实。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前面的伊人突然脚步一滑,差点摔跤,好在炎寒及时扶住了她。

伊人回头感激地笑笑,然后,她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呆呆地看着头顶。

炎寒发觉有异,目光也随之身上,紧接着,他的脸色大变,一边高吸了一句,“小心!又一把推开伊人。”

身后的六名侍卫闻言抢上前,裴若尘也压低贺兰悠,往旁侧躲开,伊人受炎寒的一推,身无着力,滑出了老远,还没等她停稳,突然全身一隐,地板豁开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她很快被吞噬。大洞复又合上,上面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又渐渐摇远。

03

伊人是被一阵叮叮呼呼的滴水声惊醒的。

在醒来这前,她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梦里面,她蹲在河边,双手支颐,呆呆地看着河对岸。

河对岸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体态轻盈,曼妙如仙,对岸薄雾阵阵,她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那女子有点眼熟,极美,极美。然后那女子缓缓转身,看着她,薄雾渐散,女

子的容颜清晰起来,她看到了她的眼睛,琉璃船潋滟妖媚,可眸底,又哀伤莫名。

“你好。”伊人站起来,傻呵呵地打着招呼,你好吗?

女子默默地看着她,只是不语。

“你好吗?”她又大声地叫了一句,这一次,女子似乎回答了,同样是‘你好吗’三个字。

只是细听之下,又似乎是自己的回音。

余音袅荡。

你好吗?

你好吗?

好吗?

。。。。。。伊人。

伊人倏得睁开眼睛,最后一句呢喃的呼唤,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的手动了动,眨了眨眼:手指传来的触觉依旧是冰冷的,应该还在那个冰雪墓地里。而眼前的一幕,则古怪得紧: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天花板是由镜子组成,地板也是则

镜子级成,一眼望过去,是无数个自己,无数个影像,似真似梦。

伊人还在梦方才梦中的女子,似乎与自己是有关联的,可是一时之间,也体味不到,到底是何种关联,耳边,滴滴答答的水声依旧。

伊人又就势躺了很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爬了起来,手撑在地上,半趴在地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有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回到了前世的游乐场,游乐场里,有一种奇幻世界,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各个有落,各种角度,她都能看到无数面镜子,与无数个自己。

而她现在,正呆在镜屋的中央位置,中间空无一物,除了那个发出滴滴答答水声的沙漏装置。

是,沙漏。

一个硕大无比的沙漏,就在她旁边,与平常沙漏不同的是,里面装的不是沙粒,而是水。沙漏上缘接着天花板,下面则是一块普通至极的石头,水落到石头上,很快蒸发,了

无痕迹——只是十几年的日稍月累,到底在石头上留下一个微凹日槽,像亘古的伤痕。

至于上面的水来自哪里,伊人也揣摩不透——也许上面连着一个什么湖吧——只是沙漠中又何来有湖?

想不通的事情,她索性不再想了。

伊人小心地站了起来,手臂张开,以免自己会在镜面上摔倒,然后,她小心地踱至墙壁边,用手敲了敲左边的镜子:声音结实,后面不像是空调。

伊人狠了狠心,用脚狠狠踹了一下,却只听到自己的一声惨叫,还有脚撞击镜子的嗡嗡声。

她重新跌坐下来,抱着痛脚,搔首,一筹莫展。

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伊人的视线重新转到了中正间的沙漏上,她顺着上缘望过去,只看到一条细细的管道,这样的管道,别说她根本钻不进去,即便是钻了进去也没有爬上去的能耐。

正在她感叹天有绝人之路的时候,满屋的镜子仿佛突然被人摇晃了一下,白光乱闪了一通,而后,里面的景象全部变了模样。

伊人看到千千万万幅画面,各个角落,各种场景,但是看画面的背景,应该都在这个墓地里。

然后,伊人看到了贺兰雪,贺兰雪刚刚走进大厅。

她的视线微微一转,又看到了裴若尘。

再转,还有炎寒与贺兰悠。

再转,再转,又方才她经过的甬道,里面还残留着两具被万针穿心的尸身——伊人之前之所以会变色,便是看到了天花板上无数个摇摇欲附的冰针。

也就是说,这是实况转播。

这是能看到墓地各个角色的枢纽之地!

伊人在经历最初的震惊后,渐渐又明晰起来:息赍惊才绝艳,将整个墓地纳入自己的监管范围内不足为奇,按理说,她还应该能听到声音才对。

她这样想着,手已经伸了过去,随便停留在一张画面上,小小的指腹,刚好按到了贺兰悠的脸上。

那张画面顿时放大,占据了一整面墙,而贺兰悠的声音,也陡然回荡在这斗室之内,响亮、刺耳,吓了伊人一跳。

那是一间石室。

贺兰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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