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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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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废话了,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流逐风言归正传:“很严重了,再

不处理,只怕会废掉。“一直没有时间”贺兰雪淡淡道:“更何况,若是今天得不到女王陛下的

援助,我只怕命都没有了;何况一只手。〃

“你倒想得好。“流逐风呵呵笑道,“我喜欢。你比炎寒招人爱一些。”

贺兰瞥闻言一喝。

“不过即使你现在遇到我了麻烦。”流逐风再次皱起眉,低吟道:“伤筋动骨

即便星海石能将这所有的毒吸食,它已经造成了伤害怕你这只手再也拿不起剑

“是吗?”贺兰雪心中未尝没有震惊,却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眼眸轻垂,长长的睫毛掩埋着他的神色。

流逐风也懒得多说废话,打着哈哈安慰一句“当然啦,只要你挥一挥手,肯为你拼命的人大有人在,少一只手不算什么。

“拿不起剑,总能拿其它东西,没什么关系。”贺兰雪抬起头,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面带微笑,大步朝伊人走了过去。

流逐风看了看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思忖着,如果自己也遇到这样的境况,会不会如贺兰雪那般,表现得如此豁达呢?

答案是:不可能!

流逐风是一个自恋的人,他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缺陷,而且,没有一双灵活的手,也就意味着,他布出的阵法,再也不是无懈可击了。

想到这里,流逐风不禁对贺兰雪生出一丝好感来。

“阿雪,伊人已经迎上去,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流逐风说,可以把星海石借给你,你不会死T了。

“我知道。”贺兰雪只是望着她,甚至根本没有去仔细体味着重生的喜悦。

伊人摸了摸头,一时间找不到其它话题,只是傻呵呵地笑,“真好,是不是?

“是啊,真好。”贺兰雪凝视片刻,见她额前散发遮到了眼晴,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为她将发丝符到耳后。

只是,贺兰雪的右手一抬起来,伊人便抓住了他,她惊恐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贺兰雪暗自懊恼了一番,只得实话道:”好像残了。”

伊人的眼珠立刻红了。

整张脸,都是满满的心疼― 与同情无关,只是心疼,疼得她的手也一并疼了起来。

“已经不疼了。”贺兰雪见她似要哭出来,连忙解释道:“只是看着有点吓人,等会儿拿到星海石,就会一道儿治好的。”

伊人这才放下心来,提起星海石,她侧过身,盈盈地看着流逐风。那眨巴眨巴的大眼晴,是不容人抗拒的纯粹。

流逐风连忙拱手讨烧:“求你了,你别再看我了,我马上就带你们去看星海石,还不成么?〃

伊人的目光,让他有种心底发痒的感觉。

― 陌生的感觉,总让他右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为了不再被这样凝视,他可以为之做任何事。

流逐风讨厌失控,也因而,杭拒伊人的目光。

说着,流逐风已经到了湖边上,他先围着池塘转了一圈,然后回头交代道:“只能让贺兰雪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那是冰国的禁地,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伊人没有坚持,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流逐风这才招呼了贺兰雪一声,一头扎进了池塘。

贺兰雪紧跟其后。

池塘底下,是数不清的泡沫,白色的,一串一串的泡沫,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贺兰雪什么都看不清廷,朦胧中,有人递过来一条绳索,他接了过来,然后顺着绳索,项着水压,吃力地往前面划去。

也不知道划了多久,只觉周身陡然一轻,四周的水像凭空消失一般,前面隐隐出现了光亮,耳边响起流逐风醇厚的声音:“憋住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浮上去

贺兰雪依言慢慢地潜行上去,越往上,光就越亮,等终于到了水面,他停了停,然后仰面浮出。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副美轮美央的壁画。

一个穿着五彩绦丝的女子,带着花环,从层层彩云中飞过,她一手拿着花篮,另一只手,则托着一块奇怪的石头:石头没有规则的形状,只是上面布满星星点点,光滑圆润,堪堪够一手握住。

“冰国常年都是冬日,除了极夏的几日回暖外,其它时候都很寒冷,而星海石是世上极暖之物,冰国人相信,它是春之女王遗留人间的神物。”流逐风的讲解已从旁边传来,贺兰雪顺着望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流逐风已经上了岸,更神奇地是: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干燥的,好像方才他根本没有跳进水塘一般。“上来吧,不要太吃惊,这里离星海石太近,空气很干燥,我比你早上来,衣服自然是干的。”流逐风草草地解释了一番,伸手将贺兰雪拉了上来。贺兰雪也不多说什么,翻身上岸,然后顺着眼前一条绵延不见底角道,一路走进去。

这应该是建于水底的通道,却不知为什么,里面的光线竟相当充足,比起外面,不这相让。像是行山路时、峰回路转,别开洞天。

“等一会.你就会看到世上最美丽的事物。”流逐风的脸上驻满向往。贺兰雪也不免心跳加快,脚步也迅疾也不少,他们顺着角道、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眼前越来越亮,身上也越来越热,衣服上的水迹早已被蒸千了,明明很热,全身却出不了一丝汗:汗水刚刚渗出,同样也被迅速地蒸干来。

“贺兰雪,等会儿,你可能会受到来自地狱之火的烘烤,便像有万道长针穿心而过,但是,你要忍住,即便血液全部千涸了,也必须忍住,至少在里面足足呆半个时辰,只有这样,你体内的毒素才能全部清净。”

终于到了最后的目的地,却是一个封闭的小石屋,有光线从石屋的缝隙里射了出来― 即便只是这逸散的光线,已经那么亮那么热了―

里面又是怎样的情形,贺兰雪真的不敢想象。

流逐风很谨镇地打开石门上的铁锁,推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半个时辰后,你再出来,如果期间你忍不住,那就会前功尽弃。”他再次强调了一番,示意贺兰雪进去。

贺兰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走进如地狱焚烧般的小屋里。

石门再次合了上来,遮住了那一室的辉煌灿烂。

伊人一直蹲在岸边,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她的神色始终平静,不焦不躁,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一眼不眨地看着自个儿的倒影。

武爷站在身后,早已按捺不住,左走走,右转转,最后实在不行了,他躬身请示道:“夫人,小武去探探周围有没有埋伏。”

伊人‘峨’了一下,武爷如临大赦,立刻跑得没有影了。

伊人依旧蹲在原处,像观看一件极吸引人的东西一般,专注地看着已经平静很久很久的水面。

“伊人。”又过了一会,一个疏淡的声音,轻轻地自身后响起。

伊人转头一瞧,不无意外地看到了炎寒。

炎寒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只是他身量高大,他蹲着的倒影,严严实实,遮住她的。

在他身边,伊人显得那么矮小柔弱。

“已经散会了,冷艳决定与天朝的夏玉成亲,大会于一个月后举行。”炎寒望着她,淡淡道。

闲话家常一般。

伊人.点点头,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知道夏玉中选,还是稍许有点意外。

“你在这里等人 ?'…3uww'”炎寒又问。

伊人点头,“等阿雪。他和流逐风下去了。”

“等到他之后呢?”炎寒偏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伊人顿了顿,做出努力思索的模样。

“伊人… … ”

“恩?〃

“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可有为难过?”炎寒的声音依旧平淡得紧,娓娓动人,慢条斯理。

“没有为难。”伊人很自然地回答:“我是喜欢你的。”

如果一个人对你极好,好到你根本挑不出丝毫毛病,你有什么理由― 不喜欢他?

何况,炎寒又是如此出色的一个人。

“那你喜欢贺兰雪呜?”云淡,风轻。

“喜欢啊。”伊人怔怔地回答:“也喜欢。”

“是吗?那很好啊。”其实炎寒很想问‘那你喜欢谁多一点’,可是问题到了嘴边,却畏怯了。

真的,畏怯,千军万马,他都不曾怕过,却怯于,听到她的回答。伊人沉默,头低了下来,安安静静地蹲在池塘边。

“以后,我们可以请贺兰雪来炎国做客,你喜欢他,可以多留他住一段时间。”炎寒轻声道:“他之前对我有点误会,我一直不屑于解释,但若你喜欢他,我也会努力与他交好,我会告诉他贺兰悠的事情,我会与他和平相处。怎么样?

“厄… … ”伊人听着,心中暖暖的,又备觉失落― 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

“马上能回去了,你不开心呜?”炎寒看到她一脸落寞,心中微痛,却还是强颜欢笑问。

“不是不开心… … ”伊人头垂得更低,许久许久,才轻声说道:“可是,我很舍不得阿雪。”

“舍不得?〃

“就是,想到有很久不能看到他,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不开心。”伊人老实地描绘着自己的心情,手指不停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圈。

炎寒没有说话。

第四卷 天朝劫(三)重回天朝之太后病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面依旧平静如斯,贺兰雪一直没有出现。

炎寒静默了一会,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拉起伊人,转身便走。

伊人趔趄了一下,困惑地‘咦?’了声,可是动作上并没有做多大的反杭,但也不怎么配合。

“我们下午启程,立刻回炎国。”炎寒的声音突然焦躁,那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的英俊面容,第一次,紧张了起来。

伊人怔怔地望着他,呢喃了一句‘炎寒’,继而轻声道:“如果我许久不见你,我也会想你的。”

再傻的人,也明白他此刻的醋意。

“你不会许久不见我,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炎寒有点霸道地说道。

“厄… … ”伊人用闲置的手挠了挠头,又趔趄地跟了几步,终于勉力地站定了,“我现在不能走。”

她必须等到阿雪,她必须确认他的安全。

“为什么?”炎寒回头灼灼地望着她,目光中的热切,似要燃烧她即将出口的每一个字。

伊人仍然淡定地说了出来,“因为,我担心阿雪,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

炎寒敛了敛眸,忽而笑起来,满语自嘲的笑,笑得那么萧瑟而凛列:他到底在做什么?从来,都要正面迎敌的他,此时此刻,到底在做什么!

“跟我走,或者留下等贺兰雪。伊人,你必须做一个选择。”笑声过后,炎寒突然无比决绝起来,他凝视着伊人,一字一句道:“问问你的心,伊人,告诉我,你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等阿雪。”伊人盈盈地看着他,薄薄的嘴唇,轻巧而残忍地吐出三个字。

她的眼神看着依旧那么无辜,可是手却不安地合了起来,捏紧又放开。

炎寒的意图,伊人不是没有体察的。

可是现在,贺兰雪生死未卜,她不能走开——他在此时给她的选项,某些意义来说,亦是不公平的。

而在炎寒眼里,她的回答,是如此不假思索,不留余地。

炎寒默默地松开她,低头,微微一笑。

笑容淡若柳丝,看不出意味。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小快步地赶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直到炎寒面前,还不停地喘着气,好半天才断断续续道““炎…炎陛下,女王请您往暖阁一行,有军机要事商量。”

炎寒点点头,最后看了看伊人,顿了下,再轻声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厄…… ”

伊人眨眨眼,炎寒已经大步流星地随着那太监朝冬面的暖阁走去了。她于是重新回到池塘边,双手托腮,想着方才的景象,不知怎么,第一次觉得有点烦乱了。

炎寒来到暖阁的时候,发现冷艳与冰国的准王父夏玉,以及柳溪,都在暖阁之内。

三人的气氛很是凝重,冷艳凝着脸,端坐在上方,夏玉与柳溪则坐在冷艳的右侧:夏玉的神色有点讪讪,柳溪则是一脸安然,甚至有种幸灾乐祸般的得意。

“什么事?”炎寒与冷艳的地位差不多,见面是不用请安问候的,他担心着留在池边的伊人,单刀直入问道。

“本宫曾答应过,只要这次大会能圆满结束,冰国会与炎国永修邦国,世不相侵。”冷艳抬起头,淡淡说到:“不知炎寒可愿意此刻就签订国书 ?'3uww'〃

“当然愿意!”炎寒大喜过望,这本是他千里来冰国的目的。

只是,之前冷艳的态度都不甚明了,却不知逢今日大喜的时候,又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炎寒心中困惑,目光在夏玉与柳溪的脸上不动声色地追巡了一番,见夏玉的脸色越发难堪了,炎寒顿时明白:定是夏玉以准王父的名义,劝说冷艳联合天朝攻打炎国,为天朝解决他这个卧榻之虎,冷艳必定断然驳斥,且为了杜绝夏玉的这种妄想,故而,预先签订邦交国书。

念及此,炎寒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冷艳决定嫁给夏玉,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他固然肯为她奋不顾身,可是年轻人的爱恋,又能燃烧多久?

一个比她小七岁,心智更是小了几十岁的少年,真的能懂冷艳的疲惫与苦心吗?

炎寒似乎已经预见冰国接下来的纠结了。

冷艳倔强,终不肯将这种种后因说出来,可是那张苦井无波的脸上,早已悄无声息地划过些许无奈与倦意了。

“王父,你也签一个名字吧飞。”等炎寒将国书捧上,冷艳提起沾满浓墨的毛笔,顺手递给了夏玉。

夏玉微窘,双手接了过来,提笔在‘修好’两字上沉吟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以后,王父是冰国的王父,必须忧冰国之事,察冰国之苦,那样,国民才会爱戴你——本宫才会尊敬你!”待他划完最后一个横,冷艳的声音亦淡淡响起。

夏玉笔尖一顿,一团浓浓的墨,便这样留在了两国的国书上。

炎寒伸手接了过来,略略晾了晾,在卷起国书的叶候,他再次瞥见那一团墨迹,不知为何,心中一阵萧瑟。

——如此惊才绝艳,拥有女子所有美德与美好的冷艳,最终,也要妥协至此了。

那他对伊人呢?

为何依旧,要坚持自己的骄傲,依旧坚持,得到她全部的心?

伊人由在湖面蹲了一会,湖面终于有了动静,湖中央的水纹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终于,只听到‘匍’的一声,一个人仰面从湖底冒了出来,水丝淋淋地从他的面容滑下,头发尽湿,贴着脸颊,勾出了面庞清晰的轮廓,阳光下,熠熠生辉,伊人只觉得眼晴一花,再定晴时,方认出那人是流逐风。

她不禁招了招手,极欣喜地唤了一声“流逐风!〃

流逐风也冲着她招了招手,裂嘴笑笑,水从唇角弯上去,又轻盈地落下来。然后,他又潜了下去,过了一会,再次冒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是两个人。

流逐风几乎是拖曳着贺兰雪,一手扶着贺兰雪的肩膀,另一只手奋力划水,好不容易,两人才回到岸边来。

伊人连忙奔过去:流逐风将贺兰雪带到地面上,让他平躺着,贺兰雪面色极其虚弱,出水后一阵咳嗽,似在下面呛了不少水。

“他不要紧吧?”伊人睁大眼晴,看着贺兰雪白若金纸的面容,心中一抽一抽的,赶紧抓着流逐风的袖子问。

流逐风的袖子湿湿嗒嗒的,水于是顺着伊人的胳膊,一直淌进她的衣服里。

“没什么事,只是伤了点元气,而且,他的右手这几日基本上动不了了,所以不小心呛了点水。”流逐风本欲为自己拧干衣服,却不知怎么,又不想急着抽开伊人的手,只能任由自己全身水流成溪。

“手动不了了?”伊人看了看贺兰雪无力地搭放在右侧的手,那种抽抽的心痛更加无力了,她终于松开流逐风,抬起贺兰雪冰冷的手,放进手心里摩挲着。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了,流逐风莫名地失落起来,他撅撅嘴,后退一步,凝望着面前的两人,想了许久,忽而哂然一笑。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

贺兰雪将肺腔的水咳出了不少,终于平缓了呼吸,他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平静后的贺兰雪并没有急着起身,或者说话,他只是躺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伊人。

伊人则跪坐在地上,拉着他的右手,带点心疼,安安静静地,也看着他。

然后,贺兰雪突然抬起上身,长臂一捞,虽然全身湿漉漉的,却依旧将伊人搂进怀里。

她的衣服顿时全部浸湿了,贴在身上,贴在她身上,亦贴在他身上。

—小说下载:3uww—风吹来,她觉得寒冷,她打了一个冷战,贺兰雪于是更紧地搂着她,揉进去,再揉进去。

—书—“都结束了。”贺兰雪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小说下载:3 u w w—“厄…… ”伊人也想表达点什么,可是他抱得太用力,她脑中一片空白。

“太后病重,我必须回去,伊人,我们一起回去。”贺兰雪根本没有问她,而是极其肯定地重复着那句话,“我们一起回去。”

伊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下。

风越吹越紧,吹皱了那一池湖水,也将湖面上两人的倒影,吹得摇摇荡荡,无比动人。

炎寒再次回到湖面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准确地说,还有一个叼着草根,仰面躺在岸边看天空的男子——只因不是炎寒想要看到的那位,因为,他被无视了。

炎寒在湖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几番,初时很急,继而步伐慢慢地缓了下来,最后,他停在躺着的人旁边,席地坐下,脸色沉沉的,看不出端倪。

那草地上的人顿时翻身坐起,没什么恶意地笑笑,说:“他们已经走了。”

炎寒没有接话,只是刚在两侧的手倏然握紧。

流逐风扫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拍拍衣襟,无所谓道:“我暂时不回流园,想四处游荡一年,也许会去炎国,到时候,还望陛下能招待招待我,给点盘缠花花。那么,再会。”

炎寒依旧坐在原地,手拽得生紧,脸上却很平静,挺直的脊梁,渐渐与那一处烟波凄迷连成一片,如亘古的雕塑。

——而日已偏斜。

第四卷 天朝劫(四)重回天朝之给上一章释疑

马鞭扬起,马鞭落下。

‘啪啪’的声音,成为旅途中唯一的响动。

伊人有点昏昏欲睡,双眼惺松地端起杯子,朝贺兰雪示意了一下,贺兰雪摇头说;‘不喝。’等了等,见伊人放下手臂,头低了下去,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他赶紧又说:“可我要吃那块红色的糕点。”

伊人一脸黑线.忍无可忍,终于问:“你的左手不是还能动吗?”

贺兰雪很纯洁地看着她,再次提醒道:“可是你答应要照顾我,直到我的右手康复为止的。”

伊人无语,侧头看了看窗外奔驰的风景。

她有种严重受骗上当的感觉。

下午在池边,贺兰雪说:“我们一起回去。”

她最后的回答,“不行,我要等炎寒。”

贺兰雪却做痛心疾首样,左手撑地,皱眉道:“可是,我现在这样子,一路回天朝,只怕穿衣啊,吃饭啊,喝水啊,都会成问题。”

“可是……”

“不如,你先勉为其难照顾我一段时间,等我的右手差不多够自理了,你再回炎国见炎寒好不好。”贺兰雪殷殷地看着她,有点像大灰狼向小红帽谆谆善诱:“我让人给炎寒说一声,行不行?”

伊人正犹像着,贺兰雪又做剧痛状了。

他倒是真痛,脸色本已苍白若纸,再加上有心博取同情,这一伪装,立刻让伊人上当了。

“那……好吧。”

两人正待离开的时候,流逐风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回来了,伊人远远地看见他,连忙喊了一声:“流逐风!〃

流逐风转过头来看着她。

“告诉炎寒,我们先走了。”伊人说:“过几天再回来找他。”

流逐风笑眯眯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可是,当炎寒真的回来时,他吐掉草屑,只慢悠悠地说了一半话:“他们走了。”

而伊人,此刻,已在赶往天朝的马车上。

关于这件事,易剑曾私下问过自家王爷:“王爷,这算不算欺骗啊?易剑怎么觉得,觉得王爷根本没有放王妃走的意思……”

贺兰雪抬眸,看白痴一样瞟了易剑一眼,唇角上挑,相当邪气地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放她走。”

“可是王爷说……”易剑摸摸头,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贺兰雪很理直气壮地问易剑,“伊人喜欢我,对不对?〃

“对”

“我也喜欢伊人,对不对?〃

“……对。”

“那她跟我在一起,吃不吃亏?〃

“…… 不吃亏。”

“那不就得了。”贺兰雪相当自以为是地得出一个答案,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在前面为他铺床叠被,当丫鬟使的伊人。

“可是王爷对王妃说,等右手康复了,就……”易剑是个老实人,依然觉得欺骗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难道像炎寒那么傻,还等着公事公办不成?”贺兰雪翻了翻白眼,一脸奸邪:“就算是骗,我也要先把她骗走。

”贺兰雪与炎寒不同的地方在于——炎寒一直想光明正大地得到伊人,而贺兰雪不,他只要明确了他的心,她的心,便会不顾一切,甚至耍点诡诈。在所不惜。

他的个性里,一直有种赌徒的决绝。

“不过,万一以后王妃提起王爷的话,要求兑现怎么办?”易剑又担心地问

贺兰雪的笑容敛了起来,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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