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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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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有点无力地唤着他。
贺兰淳却突然站了起来。
容秀一个不妨,跌落在地上。
“容不留那边是不是有问题?”贺兰淳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前方,冷静地道:“你根本没病,昨日朕去探望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假的!”
“陛下……”容秀匍匐在地上,想爬起来,又觉得全身无力,她冷如冰雪。
“来人!”贺兰淳高高的上地说道:“扶娘娘回宫休息,通知御林军,马上集合,包围太师府!”
说完,贺兰淳大步走了出去,从灯火之中,迈向门外沉甸甸的黑暗里……浓得像墨一样的黑暗,眨眼将他淹没。
容秀仍然匍匐在地上,近乎绝望着看着他的远去,在他彻底消失之时,她突然笑出声来。
凄厉而嘲弄的笑声。
伊人与凤九回到之前约好的客栈,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贺兰雪的回答。
其它派去营救的人倒是陆陆续续抵达了,只剩下最后抬走易剑的八个人、易剑以及王爷。
凤九的思维很快,他略一思索,便知道出事了。
“赶紧组织人去找王爷,”他略有点焦急地吩咐左右:“主要在那庙宇那里,还有河边,沿岸的村庄树林,全部搜一遍!”
众人领命而去,凤九微吐了口气,转身,见伊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阿雪是不是出事了?”伊人问。
凤九迟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道:“是遇到了一点状况,而且,这么晚了,王爷还没有给我们报信,只怕遇到的状况还颇麻烦。”
伊人低下头,琢磨了一会,然后抬头道:“那我们去找他吧。”
“已经派人去了。”
“我也想去。”伊人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请求,而是结论。
凤九本想一口反驳,却又找不到能说服伊人的理由,顿了顿,终于妥协道:“那好,我们在沿岸走一走。”
夜晚风急,他们行走在春草斑驳的河堤上。
凤九与伊人都是迟缓派,他们没有谁等谁之说,反正在河堤上来来回回地逛悠着,末了,伊人突然弯下腰,捡起路边一块被撕裂的布条,白色的锦帛。
“阿雪今天穿的是这件衣服吗?”伊人扭头问凤九。
凤九接过来,细看了半晌,然后脸色微白地回答道:“是王爷的衣服。”
伊人于是站起身,踮着脚,朝周围眺望了一番。
风吹草低,夜晚的堤岸上了无人迹。
“你说,是不是炎寒他们又把他抓回去了呢?”伊人问。
“我说,如果是炎寒,你不会打算去找他吧?”凤九不急着回答,而是瞪眼反问。
他们深层一点的相交不过一日,竟然连说话方式,也开始合拍起来。
第四卷 天朝劫 (三十三)宫中惊变之谁救走了阿雪
“我说,如果是炎寒,你不会打算去找他吧?”凤九不急着回答,而是眯着眼反问。
伊人竟然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不会,炎寒会为难的。”
“因为怕他为难,所以就不管王爷了吗?”风九故意逗她,一本正经地继续问道。
“我要管阿雪,却不一定要为难炎寒啊。”伊人理所当然地回答,没有丝毫纠结。
凤九笑笑,转身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客栈等吧。”
“不找阿雪了吗?”伊人问。
“我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凤九淡淡道:“而且,我相信王爷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凤九便往来路走去,伊人则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挪动。
“你不会去吗?”凤九走了几步,回头问她。
“补回去。”伊人摇头道:“我还是想去找一找看——即使徒劳无功。”
凤九也不说什么,笑笑。洒然离去。
伊人独自一人在草丛里站了一会,然后沿着河岸,继续朝前走着。
她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也许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就可以找到他。
夜风清凉,有点寒意了。
她就这样一直走,走到东方渐白,前方隐约有了村庄的痕迹,而最初的起点已经遥不可望。
视线外,有渔民早起,正踏辉而出。
容不留的府邸一夜被围。
深既无人的大街上,御林军轻巧整齐的脚步声,踩着夜色,鬼魅一般来到了太师府的四周。
然后,一人上钱,叩响了太师府的大门。
睡眼惺忪的门房上前开门,还未出声,只觉喉咙一凉,他睁大眼睛,困惑地看着面前冷硬的军士,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血染红了门楣。
那率先冲上去的军士朝后面大了一个手势,后面的御林军潮水般汹涌无声无息地涌了进去,太师府一阵静谧,偶有巡夜的人,刚发现一段端倪,便被人割破喉咙,叫喊声卡在喉咙里。
容不留就这样被堵在了卧房门口。
可毕竟是做过太师的人,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容不留坦然道:“我要见陛下。”
“陛下说了,他不想见你。”为首的军士冷冷地一口拒绝。
“难道他不想知道,天朝真正的内奸是谁吗?”容不留还算镇定,他低声说。
“太师,可以介意不说话吗?”军士突然踏前一步,往房内引臂一伸。
容不留忧郁了一下,转身走会房内。
那军士紧跟其后,进去后,他顺手合上了房门。
“到底什么事,陛下是不是私下有话对我说……”容不留听见声音,一面转身,一面这样问道。
可等他看清楚后面的景象时,身下的话,则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那军士已经亮出了兵刃,长剑,森冷,杀气腾腾。
“陛下……”容不留满语困惑。
“裴大人让属下问候太师。”军士冰冷地回答道:“裴大人说了,是太师先出卖他的。也由不得他无情了。”
“配若尘……你是配若尘的人!”容不留眼中的困惑,转眼变成了惊怖。
“对不住了,太师。”军士眼底一寒,长剑挥来,外面的人只听到一声惨叫,过了一会,御林军的统领走了出来,向众人平静地宣布道:“容太师已经畏罪自杀了。”
底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言。
现场很安静。
统领继续道:“太师府的其余人,也被叛军灭口,我们来迟了。”
他的话音刚落,心领神会的御林军立刻行动,太师府,一夜喋血,到黎明前,他们离开之时,空气里,全是稠稠的血腥味。
无一活口。
这件事,第二天变成为了京城的第一大血案,也成为了天朝末年最大的悬案。
贺兰淳知道后,却只是淡淡地‘恩’了声,然后挥手道:“既然他已经畏罪自杀了,就不要公布罪行,只说是强盗所为。按国丈礼仪厚葬。”末了,他又问:“临死前,他可留下什么话没有?太师后面,是不是还有人 ?'…3uww'”
统领匍匐在地,恭敬地回答道:“是柳氏余孽,柳家少主柳色。”
“原来是他……”贺兰淳沉思了一会,自语道:“听说最后一次见到柳色是在夏侯的属地,难道他们又回到京城了。”
“陛下,需要属下捉拿柳色归案吗?”统领请示道。
“不用。”贺兰淳漫不经心地驳了一句,然后随口问道:“柳溪什么时候抵京?”
“就是后天吧。”
贺兰淳沉默了一会,吩咐道:“太师的事情,封锁消息,不要让皇后知道,先下去吧。”
下面跪着的人又深深地行了一礼,敛眉退出。
贺兰淳突然焦躁了几步,走到台阶前,他的脚突然被扎痛,他皱眉,低头一看,却看见了一支兰花状的发簪。
容秀的发簪。
贺兰淳弯腰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把玩许久,然后轻叹一声,透过敞开的殿门。极目朝右边的宫殿望去。
容秀已经被软禁在秀宫里,而裴若兰,亦停尸在兰宫。
孩子在伊琳那里。
他的妻子与孩子,出生的,死亡的,悲伤的,美丽妖娆的,种种种种,似乎都无法触及他的心底。她们都是不相干的,而他,始终是一个人,一个人站在这个大大的宫殿里,无依无靠。
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在十五岁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消除。
他只是一个小丫头的私生子,他的母亲一辈子都在息夫人的阴影下,而他的父亲,直到最后一刻,才承认了他。
这样的身份,竟然也能登上九五之尊,竟然能将贺兰雪、贺兰钦这样真正的真命天子们打入地狱。
——贺兰淳的唇角,挂出一轮冷冷的笑。
贺兰雪在迷迷蒙蒙中,只感觉有人用湿毛巾擦自己的额头。
他的额头,烫得厉害。
许是易剑身上的毒素原因,他虽然经由了星海石的照射,却还是不能完全免毒,身体虚弱得很。
也不知道易剑怎么样了?
贺兰雪迷迷糊糊地想着。
那拿着毛巾的手从他的额头,轻轻地移到了他的脸颊上,温润的指尖,小心地勾勒着他的轮廓。
贺兰雪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那几日同床共寝,伊人也会在刚刚睡醒之时,用手指描画他的轮廓,那纤细的触觉,每每让他燥热难安——若不是近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不忍这样忙乱地要了她,那小妮子若还是如此挑衅,他会告诉她:贺兰雪是个真正的男人,不要任意挑逗!
如此想着,贺兰雪的心底顿时涌现一股柔情,小小的手指还在他的脸颊上游走,然后小心地,迟疑地,停在了他的唇上。
贺兰雪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他的意识有点迷糊,可是伊人抚摸他唇的轻柔让他心旌动摇,他轻轻地张开嘴,咬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指。
手僵硬了一下。
贺兰雪索性也挑逗起她,将手指含在嘴里,婴儿吃奶一般,细细得吮着。
“伊人”猛地抽回手指,就在贺兰雪以为‘小丫头还是经不起逗’的时候,一阵清香的热气扑了过来,紧接着,温软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唇上。
贺兰雪大脑一阵轰鸣,空空白白的,是一望无际的冰湖,又腾着热气。
他吻着她,用全部的技巧与经验,所有的柔情与压抑的欲望,吻得扑在自己身上的人娇喘不已。
然后,他突然回神: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的。
他的头很痛,眼睛沉沉的,欲望却如海潮,一阵一阵,拍打着他的身体。
他的意识越来越遥远,以至于剩下的情节,开始不受控制,也渐渐地,不再记起。
梦里,是海潮的声音。
潮水中的女孩,蹲在一块大大的贝壳上,歪着头,纤尘不染地看着他。
贺兰雪心中稍安,探过身,伸手去牵她。
女孩乘着贝壳走远,他的手却碰到了一片温香暖玉。
他下意识地将那片温玉搂进怀里,嘴中迷迷糊糊地说着,“早,伊人。”
“公子?”耳边响起,却不是每天清晨伊人惯常的懒洋洋的声音,而是一个虽然甜美,却异常陌生的呼唤。
贺兰雪悚然一惊,连忙推开她,一骨碌坐了起来。
待看清面前的景象后,贺兰雪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旁边躺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少女,眉清目秀的,虽然称不上极美,但是五官很有特色,嘴唇翘翘的,眼睛细长温婉。
不过,长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完全赤裸的!
虽然有一条薄薄的杯子拦住了腰下,可贺兰雪毕竟是风月老手,只一眼,便看出了被子下空无一物。
他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没有完全赤裸,却也只剩下一套亵衣裤了。
床单凌乱。
床上还有一点可以的红。
贺兰雪怔忪了片刻,随即心存侥幸地问:“昨晚,姑娘是……”
“我是阿奴,公子昨晚这样对阿奴,怎么一起床,就忘记阿奴的名字了呢?”那少女望着贺兰雪,满面委屈道。
和咯暗穴想撞墙,硬着头皮问:“我昨晚,可把你怎么着了吗?”
没有啊,完全没有印象啊,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吻了伊人……
他吻了伊人……
可是,这里却没有伊人。
贺兰雪心中咯噔了一下:会不会将她当成了伊人呢?以自己对伊人长期怀有灼禽兽念头,他也极有可能对她做出禽兽行为来。
阿奴闻言,顿时又羞又气,涨红了脸,转过头,背对着贺兰雪,低低地钦泣着。
少女优美的背部,也因为这个动作,一览无遗。
这是一具能引人犯罪的躯体,而他贺兰雪,是个男人。昨晚,确实有可能发生点什么。
贺兰雪发了一会呆,继而认命:他还不至于是推诿责任的人,可是,如果被伊人知道了,她会不会很生气?
一定会生气的,虽然有万般种理由,终究是他做错了。
她又会不会在一气之下,去找炎寒?
贺兰雪心中惴惴,又不能把情绪发在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少女身上,忍了忍,贺兰雪起身,背对着阿奴,尽可能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淡淡问:“阿奴姑娘,我对昨晚的事情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了,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公子……公子昨天……昨天晕倒在河边上……我,我去打渔……见到公子,就将公子抬回来……”
“你把我抬回来……”贺兰雪微微一哂,转头接了一句,乍见阿奴已经坐起,少女赤裸挺翘的胸脯,坦然地面向着他。
贺兰雪一阵气血上涌,连忙重新转过身,粗声道:“先把衣服穿起来!”
他虽然娶了青楼歌姬无数,可是,天地良心,他可没有动过她们。
这样香艳的场面,他的阅历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的定力。
“我们昨晚都已经那样了,公子何以还不敢看阿奴?难道是阿奴长得太丑,不能入公子的眼?”阿奴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一个音落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臂已经从身后绕了过来,环住了贺兰雪的腰。
贺兰雪却在她抱住自己的最后一刻弹开了,他沉着脸,匆忙地丢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只穿了一套亵衣裤,逃也似地走出门去。
留下屋里那个赤裸的,叫做阿奴的少女,一脸惊异。
贺兰雪出了门,抬头望天,正是黎明破晓时。
他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四周只有几间破乱的小茅屋,每座茅屋前支着架子晒着渔网,屋檐下还挂着晒干的咸鱼,不远处便是临波湖的一条支流,看来,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村了。
昨夜惊魂,他与易剑一道昏迷在草丛里,极有可能是由这个少女所救。
可是,如今易剑又在何处呢?
贺兰雪一头雾水,又想起屋内那桩说不清楚的风月公案,更是头疼不已。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奴已经换好衣服,头发挽在头顶,做少妇打扮,盈盈地站在贺兰雪面前。
看着贺兰雪,她一阵羞涩,脸色晕红,又极快地低下头去,一派小儿情怀。
贺兰雪很郁闷:这真的是良家妇女来着。
如何善了?
“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狠了狠心,贺兰雪严肃地说到:“如果你要求赔偿,我会全数赔你,如果你认为有伤名节,以后嫁不出去,我也可以介绍一些极好的男人给你,甚至命令他们娶你!”天一阁那么多光棍,就让他霸道一会吧,何况阿奴长得又不差,不算亏待。
阿奴闻言,又重新抬起头,长眼睛里满是泪水,她有点受惊地看着贺兰雪,委屈而凄迷。
贺兰雪心中一阵生悸,觉得自己像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可是,即使是恶霸,也必须当了,他不想让伊人难过,也不想让自己难过。
“公子可是认为阿奴配不上公子?”阿奴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贺兰雪本来穿在身上的外衣,举高道:“阿奴早就知道,能穿得起这样华丽衣服的人,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是阿奴痴心妄想了。可是阿奴不求名分,就算在公子旁边围奴为婢,也是甘之如饴的。”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贺兰雪为难地看着她泫然欲滴的摸样,赶紧辟谣道:“我也不是什么富贵之人,更不会有门第之见。只是,阿奴,早今晨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而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并没有互相喜欢,更没有认定对方,即使昨天有过什么事情,也不能因此而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对不对?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你也真心爱着他的男人。”
“公子定是嫌弃阿奴长得不够美了。”阿奴不屈不饶,仍然追究着贺兰雪不肯要她的事实。
贺兰雪很头疼,暗暗地把自己臭骂了几千万遍:白活那么大了,到底什么定力!有这种冲动,怎么没把伊人怎么着怎么着了,又惹一个阿奴干什么!
“阿奴姑娘,你在……抬我回来的时候,可见到我身边还有一人 ?'…3uww'”贺兰雪赶紧转开话题问。
“是,还有一位公子。”阿奴眨眨眼,平淡地回答道:“他在我阿爹那里。”
“你阿爹?”贺兰雪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连忙道:“能不能先带我去找他?”
“不可以。”阿奴望着他,认真地回答道:“我阿爹说了,外地人都不可靠,他们都会占女人便宜,然后不负责任的走掉,你现在不肯负责,你那个朋友,阿爹是不会让他见你的。”
“什么意思?”贺兰雪一头黑线。
“就是,除非你肯娶我,否则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朋友了。”阿奴低下头,低低地说。
贺兰雪顿时火起,却又不能发泄在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少女身上,他抿着嘴,忍了忍,然后沉声道:“那带我去见你阿爹。”
阿奴点头,偷眼看了看贺兰雪嫡仙一般的笑容,心头一阵窃喜。
第四卷 天朝劫 (三十四)宫变之伊人的正室范儿
伊人在太阳升得老高之前,终于走到了那个小渔村。
她站在外面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进去打听打听。
渔村里的人已经全部起床了,男人们收拾着渔具准备出船,女人们则在河边淘米洗衣,忙碌着一天的生活。
这样繁忙的节奏是伊人所陌生的,这样的清晨也是伊人所陌生的。
她站在村子前的一个广场中间,看着前前后后朝气蓬勃的人们,有三三两两的妇人聚在一起,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伊人朝她们走过去,本欲打听阿雪的消息,走近后,却听见她们断断续续地说:“你昨晚听康老头说大话了没有?他说自己很快就有女婿了,长得很俊了。阿奴只怕要嫁出去了!”
“耶?阿奴那样的破鞋还有人要?”另一个人不屑地唾了一口道:“还说女婿长得俊,谁信!”
“所以说,一定是康老头喝醉了,才说这样的醉话。阿奴还没成亲,就怀了孩子。这样的女人,谁肯娶她?!不过村尾的那个瘸子说了,如果康老头把自家的两艘船陪嫁过去,他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娶了她。”
“后来呢?”大婶们好奇地问。
“后来啊,康老头将那瘸子赶了出去,你说,是不是不知好歹?”
“是,是,不知好歹。”一阵附和之音。
伊人没有听明白,懵懵懂懂地走了过去,摸着头问:“各位大婶,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经过这里……可能是两个……”
那群村妇们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一人忍不住问:“小姑娘,你想男人想疯了?”
一个不够,还要两个。
伊人抬起头,举过头顶,继续道:“就是,有这么高,穿着白色的衣服,眼睛细细长长的,鼻子挺挺的,嘴唇薄薄的,长得很妖孽,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孩子气……”
“小姑娘,你是不是跟康老头一样在说疯话?”一个大婶抬手探了探伊人的额头,然后点头道:“果然有点发烧。”
伊人“啊”了一声,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点烫,难怪刚才晕晕乎乎的,原来不是累的,而是烧的。
晚来风急,她走了一整夜,本身也不是经常锻炼的主,受凉伤风很自然。
“你要想看俊男人,今天去康老头家里,那老头说,今天自己收了一个很俊俏的女婿。”一个大婶开玩笑地说。
“呃,那康老头家怎么走?”伊人问。
众人见她当了真,也半真半假地给伊人指了指方位,伊人道了谢,想也不想地朝他她们所指的方向走去。
余下的大婶们面面相觑了片刻,又记起自己灶里的饭,纷纷散了。
伊人又是一阵摸打滚爬,她本是路痴,那个康老头家又极偏,一路问了不少人,直到晌午时分,她才找到了康老头所住的小院。
此时,京城已经被容不留的血案闹得沸沸扬扬,整座天朝都弥漫着一种血腥味,敏感的人已经闻到了动荡的味道,而郊外的渔村小院,依旧宁静如斯。
伊人站在小院门口,透过篱笆垒成的栅栏,朝里望去。
房屋紧闭,好像主人还没起床的样子。
伊人站了一会,然后敲了敲篱笆,客客气气地吆喝道,“请问,有人吗?”
贺兰雪终于见到了易剑。
易剑倒是没伤没痛,健康得不得了,也没有被人挟持的痕迹。
可是,他就是不能走。
一走进康老头的大院,易剑就迎了上来,伸手端起贺兰雪的胳膊,满脸愧疚道:“王爷,都是因为我……”
贺兰雪经他提醒,方察觉自己的右臂已经麻痹得没有知觉了。
不过伤口已经被细细地包扎好了,看到这样细心的包扎,贺兰雪对阿奴,终于涌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无论如何,那女子是救过自己。
“你身上的毒……”贺兰雪暂时顾不上自己,想起易剑上落下的母蛊,不禁担心。
“康大伯已经帮我解了,原来康大伯也是蛊中高手。”易剑回头看了看端坐在屋里的康老头,脸上露出为难,“说起来,康大伯对我有救命之恩,他让我呆在这里一直等王爷来,所以,易剑也不能前去王爷那里报平安,还让王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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