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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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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会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呢?
——只是她忘了,对于阿奴来说,生命本不是属于自己的。
只要主上让她做的事情,便是用生命做赌注,又如何呢?
“世间男子多薄幸,”阿奴恨恨道:“贺兰雪与炎寒都是权力之中的人,他们 为了获取权势,本就可以不择手段,现在贺兰雪单单通过一桩联姻就能平白无故地 得到一个国家。这样的好事,又哪里会不肯?更何况,现在贺兰雪确实不在天朝, 据说他已经好久没有露面了,除了大婚时出现外,其他时候,都是由易剑他们将走 奏折收上去,再由皇太后伊琳颁发指令。他应该去了冰国。”
“这只能证明他不在朝中。”独孤息淡淡道:“也或者,他已经被他的伯父藏 了起来。”
“息夫人……无双帝,真的还在人世吗?”阿奴怯怯地问。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贺兰无双,我很快就会知道。”独孤息淡淡道,声音无悲 无喜,“我只愿,他真的还活着。”
阿奴的神色却是一变。
难道独孤息要去见贺兰无双吗?
可是,那个贺兰无双,正是主上,如果她突然造访,他能不能瞒过她?万一被 揭穿了,独孤息会不会在懊恼之余,对主上不利呢?
阿奴心乱如麻,正想着怎么暗暗通知炎寒,又听到息夫人吩咐道:“你帮我去 见一个人。”
“请夫人吩咐。”阿奴赶紧敛了敛心神,问。
“去告诉裴若尘,伊人不同于我,她穿越而来的只是一团精神体,而那具肉身 ,渐渐地承载不住她的精神了。这也是伊人这些年病怏怏的原因。他如果按捺不住 帮了她,那只是害她。而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我。万事,望他三思而后行。”
“是。”阿奴听着心惊,虽然不太明白,却也知道,裴若尘在听到这番话后, 绝对不敢出手帮忙。
“好了,现在让我看看,那个贺兰无双,到底是真是假。”独孤息交代完后, 转身款步朝门外走去。
阿奴在原地呆滞了一会,然后快速地跑到后园,向天空吹了声呼哨。
哨声响后,一只白色的鸽子翩翩飞来。
她咬破手指,在绢布上迅疾地写了几字,绑在鸽子腿上,又将它抛向天空。
白鸽很快消失在昏黄的天际。
只是,在她视线不及的地方,随着一声尖利的箭响,鸽子重新跌落下来,倒在 地上,扑腾了几下。
一只如白玉雕刻般的手将它轻轻地捧起来,放在手心。灵巧的手指拨弄着上面 的信件。
“把它医好。”她随手将鸽子递给身后的随从,白色的绢布也穿过指缝,落到 了地上。
上面是匆忙写就的、鲜红的六字草书。
“主上,当心息至。”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二十八)终极测试(16)
易剑随着伊琳到了她的寝宫,却没有见到那些相逼的大臣们,他怔了怔,正待告辞,伊琳开口挽留道:“易大人既已到了门口,何不进去喝杯茶?本宫刚还也有事情请教大人。”
“太后有何事吩咐?”易剑并未应允,只是恭谨地问道。
“关于。。。。。。小王子。”伊琳微微一笑,浅言辄止道:“现在陛下不在公里,小王子的功课却不能落下。本宫想找易大人商量一下,在朝中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臣,进宫教导小王子。”
“这也是件大事。”易剑沉吟了一下,终于随伊琳走了进去。
天安已经四岁了,再过几月,小新也要满三岁了。确实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督促他们学习。
帝王之家的子女,哪个不是早早地被繁重的学业所束缚?当年陛下就是从两岁开始便没睡一个囫囵觉,清晨要背书,上午练剑,下午又要修习琴棋书画、医算数理,晚上又得温习功课,到三更才休。连同龄的易剑都看着咋舌。
所有人都看到他表面的风光,又哪里知道背后的奴隶。
倒是陛下当王爷那一会,着实放松了子很,只是越是流连欢场,越是看不到他真心的笑,在易剑眼中,反而比从前更累。
——直到,直到伊人出现。
也不知陛下找到娘娘没有?希望他们都能安然地度过这次劫难。
这样想着,易剑越发觉自己有义务在陛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小王子贺兰新了。
待进了大殿,易剑本想停步,哪知伊琳顿都未顿,径直朝寝室走去。
易剑无法,也不能出言拦住太后,只得一言不发地跟了进去。
伊琳进屋后,随意地往桌边一坐,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信口道:“陛下一直把你当自己人,从未以主仆之分,易大人不必拘束,随意坐吧。”
“臣还是站着号。”易剑用余光打量了左右一下,旁边还立着四位随侍的宫女。
他心中稍安,不卑不亢地站着伊琳的旁边,旋即进言道:“陛下原本选定为凤九先生,但是凤先生行踪不明,而朝中能与凤先生匹敌的,莫过于现任户部尚书……”
“易大人一路辛苦了,不若先喝杯茶,再说也不迟。”伊琳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话,扬手让随侍的一位宫女过来倒茶。
宫女到了两杯,伊琳拿起一杯,指甲在杯沿几不可见地磕了下,“送给易大人。”
然后,她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杯,浅浅地饮了。
伊琳虽然在宫中的地位颇高,却并没有实权,这几个宫女也不可能是印了的心腹。易剑虽然一直存着提防之心,刺客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而且确实不好推却。不如配合早点把事情办了早点离开。这样想着,他伸手拿过来,一口喝了下去。
入口便发现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他一手捂住胸口,正想把茶水咳出来,面前的景象已经模糊。
只觉得全身气血翻腾,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再后面的事情,便全然没有了记忆。
等他有意识的时候,却是被冷水浇醒的。
睁眼一看,已经置身大牢了。
双手被绑缚着,吊在冰冷的铁环下。
面前的狱卒凶神恶煞地等着他,阴声怪气道:“易大人即便再得宠,也不能打太后的主意吧……虽然太后是个美人,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只是这大庭广众,易大人实在太不谨慎了。大人也莫要怪我们。实在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易剑只是看着他,没有大喊冤枉,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事已至此,他即便是白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被算计了。
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被算计的,大概当着许多人的面对伊琳做出来无理的事情。
即便贺兰雪回来,也无法包庇。
可恶,陛下让我放着点伊琳,结果还是有负所托。
只是……她到底要干什么。
独孤息来的时候,炎寒没有丝毫察觉。
那做建立在天朝皇宫的宫中之宫,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的,可是对于独孤息来说,确实小菜一碟。
这本是她创建的阵法。
而这个阵法,出了流逐风之外,她只传授了一个人。
这人,便是贺兰无双。
最初听到贺兰无双尚在人世的消息,独孤息也是将信将疑的。奇怪的是,在他死后,对他只有恨。可一旦知道他仍然活着,反而平静了,就好像得到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消息。
没有真实感。
他的重现对她而言,显得太不真实,以至于可以去忽略对此事的感受。即便那种悲喜如丝如棉,在每次呼吸每晚梦呓里,深入骨髓。
还有这个阵法,天上地下,唯有他俩知道的阵法。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
难道阿奴效忠的主上,真的是贺兰无双?
独孤息踩着熟悉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阵法的正中心。
这里果然有一条地道。
她独自从地道走了进去,甬道暗长,她没有点灯,只是随着记忆,走向纵深的黑暗。
里面突然传出声响,她顿住了脚步,然后,再次举步,朝声音的来处走去。
她终于看见了光亮。
远远的,一个人正坐在灯下,背对着她,高大挺直的背影,似熟悉又似陌生。
独孤息突然又不想靠近了。
如果那个人是贺兰无双……
如果那个人不是贺兰无双……
她忽而发现,无论结局如何,对她而言,都是不可承受的事。
前尘往事,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只成为了一缕执念。可是,它依旧是存在的,在封存了那么久后,被这个真假难辨的贺兰无双从淤泥里搅出来,依旧鲜活而复杂。
“无双。”她终于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被这黑暗吞噬,“是不是你?”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二十九)终极测试(17)(结束篇上)
“无双,是不是你?”她轻声问。
眼前的人影怔了怔,并未转身。
“你真的还活着?”她缓缓地走近他,却不防那个背影也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极是淡定。
独孤息却已经擦觉不同。
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她顿住了脚步,“不对,你不是无双,你是谁!”
那个人,已经深入骨髓,又岂是任何其他人,都能伪装的?
炎寒皱了皱眉,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贺兰无双,自然不会在息夫人面前班门弄斧。
唯有一言不发。
“你是谁!为什么也会这种阵法!”独孤息声色俱厉,再次叱问道。
炎寒知瞒不过,唯有转身,面向着她。
独孤息愣了愣,“子昊?”
她本已将真气聚于掌心,见状,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子昊是家父,而这个阵法,是当年无双帝亲自教授给家父的。”炎寒耐着性子答道:“无双帝在临死前叮嘱,这个阵是挡不住夫人,却希望夫人念在旧情,不要与他的后辈为难。”
“临死前?”独孤息怔了怔,随即复杂地一笑,“他终究是死了。”
分明是庆幸的语气,只是笑容里,萧瑟莫名。
“伪装成无双帝,还望夫人原谅。”炎寒拱手微微行了一礼,不卑不亢。
独孤息并没有将他一掌毙命,只是凝视着他雕刻般的眉眼,叹声道:“子昊的儿子,竟也有这般大了……世事无常,人事变迁,却是这般无情。”
炎寒没有接话。
“你为什么帮他们?”独孤息又问。
“正如父王当年帮夫人一样。”炎寒努力保持镇静,屏声静气地回答。
“你中意伊人 ?'…3uww'那你可知,伊人心里只有贺兰雪。”独孤息提醒道:“若不是念在子昊当年的情分上,你此刻已经成为了我掌下亡魂。”
“当年夫人心中亦只有无双帝,父王也一样尽心尽力对夫人。也许炎家的人,注定只能这样。”炎寒如此回答。
独孤息的眸光却敛了起来,神色乍变,“不要太过聪明,纵然你父亲与我有旧交。我却最痛恨骗我的人!”
话音刚落,几乎是电闪雷击之间,她手中骤然聚集的真气,已经毫不留情地击了出去。
炎寒反应神速,早在息夫人翻脸之时,他便知道不好,掌力未到,他已经侧身闪过了通道的另一头。
只是掌风所至,伤及肺腑,还是吐了一口血。
“我不杀你,你回炎国吧,不要再插手这里的事情。”独孤息并没有加一掌,她已经收起攻势,望着正抚胸弯腰的炎寒,冷冷地说。
“我必须管,除非你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会动用炎国所有的力量,将夫人的探子全部清除。我会挥兵流园,剿灭夫人所有的势力和基地。”炎寒气血翻涌,说话几乎断断续续,却坚定异常,不见迟疑。
“死不悔改,和你父亲一样!”独孤息再次举掌,却久久没有拍下,末了,只是甩下水袖,愤而转身,背对着他问:“如果拿你的命和贺兰雪的命给伊人选,你猜她会选谁?”
“我不会让她做这个选择。”炎寒几乎想也未想,很自然地回答,“我帮她只是我的事情。”
“我偏要让她选。我要让你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不值得!”独孤息身形微闪,突然抓住炎寒的手,将他从地道里带了出来。
在离开阵眼的时候她转身一剑劈出。
宫中阵分崩离析。
空气中散着孜孜的火光。暗沉沉的光重新被太阳普照。
贺兰无双,你以为这样做会唤起我的旧情与怜惜’却忘记了,当年研究这个阵法,是为你转战千里,为你杀敌疆场,最后的结局呢?
这个旧阵,只提醒我,我曾经是多么蠢的白痴!
被独孤息封住气脉,半空中的炎寒丝毫使不出力来。
可是心里却很平静。
贺兰雪,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带着伊人摆脱那些人的盯梢,出了京城吧?
伊人被白老爷带着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东拐西转,都要转晕头了。
再后来,他又突然奇想,要去置办什么衣服,领着伊人进了一家裁缝店。
一番折腾,两人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店。
再后来,说要拜神,可是刚一进庙里,白老爷说突然身体不适,跟她一道从后门走了。
到了傍晚时分伊人有点七荤八素了。
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不停地在不同的场合里钻进钻出。
好容易挨到晚上伊人想着:总可以回客栈休息了吧。
哪知白老爷竟然神神秘将地叫了一辆马车,说要出城办货。
“几天就回。”他如是说。
伊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谁叫他现在是老板呢?
到了城关,傍晚出去的马车照例要检查官牒,贺兰雪让伊人先下车,他则拿着大内的令牌给守门的将领看了。守门的人脸色微变,一面揣测这个人的来历,一面想着行礼打千贺兰雪急忙扶住他们又转头看了看伊人。
伊人正闲闲地站在马车边,冷不丁地看见前面的巷子里走来一人,似乎是裴若尘的样子可正待细看又已不见。 她心中怅然,摸了摸头,见老爷在催,便折身回到了马车里。
那个人确实是裴若尘,他在京城附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伊人的下落,本想远远地跟着,可见到伊人身边的人后,他忽而莞尔,顿住了脚步。
那时候贺兰雪刚刚要腰牌收进去。
伊人没看见裴若尘却看见了。
贺兰雪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吗?
那么他应该可以放心地移交了。
伊人望过来的时候,他刚好侧身,站在一辆碌碌行过的马车后。
透过摇曳的车帘。他瞥见她呆了片刻,摸了摸头,很可爱地困惑着,然后转
身登上了马车。
比起前几天,伊人精神了许多,整齐干净,大大的眼睛恢复了明亮的色彩。
贺兰雪真的可以把她照顾得很好。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三十)终极测试(18)(结束篇中)
息园。
“伊人丢了?”独孤息听着属下的汇报,声音顿时一沉,那就找出来!”
属下流水般散去,在京城各个角落里找寻伊人的下落,独孤息却转过头盯着炎寒,“是你安排的?伊人绝对没有逃离他们的能力。她根本就什么能力都没有。”
“错。她有能力让所有人都无怨无悔地对她。”炎寒微微一笑,坦然道:“你绝对没有机会伤害她。”
“我亦有能力让他人无恕无悔待我,为什么单单她不可伤害?”独孤息道。
曾几何,多少人前仆后继,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神魂颠倒,比起伊人,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一样。”炎寒反正也豁出去了, 索性实话实话道:“待人以重人必重之。待人以轻,人比轻之。夫人,你是人中之凤,世间的人在你眼中,是草莽是芸芸,他们只会仰视你崇拜你,又哪里会真心真意地对你?从始至终,你可曾知道什么是真心?”
独孤息没有生气,更没有对炎寒施以报复,只是顺势坐了下来,往后一倚,淡淡问:“那你呢?阿奴呢?”
炎寒怔了怔,凛然地望着她。
独孤息头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左右。
左右的人立刻退下,不一会,便架着晕晕沉沉的阿奴走了出来。
“你——”炎寒见状,终于失去了最初的云淡风轻,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失声道:“你对她——”
“我不喜欢用刑。却喜欢用毒。这个女人为你九死一生,不顾死活地接近我又为你通风报信却只为了替你保护另一个一人。”独孤息信步走到阿奴身前,伸手勾起阿奴的下巴。那张清美绝伦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可见毒性惊人,只是眸影清晰显然神智是清醒的。
“伊人去了哪里’”独孤息的手指滑过阿奴的脸颊,曼声问:“告诉我,我就放了她。否则……”她的手一紧,阿奴似乎受痛,脸色顿时潮红,“否则,你将再也见不到她。”
“主上……”阿奴忍不住逸了一声低低的呼唤却又被独孤息的动作制止了,她轻咳了几下重重地喘着气。
“炎寒,原来你们的有情有义,也不过是对人而已。阿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又是如何待她的呢?”她冷冷地笑,望着炎寒的眼神,森冷得有点不像在看他。
而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看着世间的虚伪和矫情。
炎寒握紧身体两侧的拳头,担忧地盯着喘息不止的阿奴。
如果他刺客舍弃了她,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自从上次阿奴将他强行带离战场,让他失信于民,炎寒便冷了阿奴整整三年。每日即使在宫中遇见,也只做不见,有时候遇到心情不好,甚至会对她随意斥骂。即使如此,阿奴也没有丝毫恕尤,仍然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守在他身边。而当卫先生过世时告诉炎寒过往的一切,他知道伊人的险境时,又是阿奴王动站出来,要接近独孤也为他获取情报。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埋怨过他。至始至终,她为他倾尽了所有。
“我数五声,然后,告诉我答案。”独孤息看着炎寒变幻莫测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一缕希冀。
炎子昊的儿子。
不要让我失望。
”一。“
”二。“
”三。“
炎寒仍然看着阿奴,阿奴的目光始终澄澈,坚定而毫无奢望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说:不用管我。
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臣民,是一件礼物而已。
何必为了一件礼物而背叛心中所爱呢?
即便炎寒此刻选择放弃她,阿奴也不觉得怎样。因为从未期望过,自然不会失望。
她能期望什么?
唯有为他消磨完全部,终有一天,为他死了,那便是功德圆满,世间最幸运的事情。
“四。”
独孤息不紧不慢地喊到了第四声。
“我不会说。”炎寒复杂至粗的眼神突然宁静,他转而看向独孤息,一字一句道:“可如果你伤了阿奴,我炎国上下,都为以扳倒你为己任,即便所做的不多,哪怕只是损伤你的一针一线一砖一瓦,亦会倾尽全力、不罢不休。”
在他说‘我不会说’那四个字的时候,阿奴有种意料乏中的轻松,即便心重重地一沉,沉到了她也不知道的地方。
而紧接着的话,又让她的眼睛顿时有了光彩。
他也肯为她倾尽天下么?
即便是说给息夫人听,可仍然是阿奴这辈子听到的最灿烂的话语。
独孤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突然微笑,将阿奴推给了炎寒。
“带这个傻女人回去吧。我已经知道伊人去了哪里。”说着独孤息已经转身。
炎寒慌忙张开手臂,将阿奴搂入怀里,将她抱到墙边,让她倚墙而坐,“你在这里等一会,很快便有炎国的人来。我现在必须去追息夫人。”
“王上,夫人并没有真的难为我。”阿奴突然扯住炎寒的袖子,疾声说:“反而是我在败露后服毒自杀,她救了我。”
炎寒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也许夫人不坏。”阿奴嘱咐道 “王上不要硬碰硬。”
“知道了。”炎寒压了下,然后抚了抚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阿奴平生第一次听到炎寒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一向硬朗如天神的王上,竟然也有这般柔和温暖的声音。
她怔了怔,呆在原地。
肩膀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在临出门时,炎寒又顿住了脚步,并未回头,只是轻轻地丢下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包括,包括四年前,她顶着被他厌弃的压力,将他强行带离战场。
阿奴望着他最后一自衣袂消失在拐角,终于泪流满面。
马车晃荡晃荡地出了城,伊人坐在对面的座椅上,先是勉力地坐得笔直,尔
后渐渐累了,靠在马车的车厢上,眼皮也渐渐重了。
贺兰雪望过去的时候,她正低着头,一点一点,不住地打着盹。
他信手解下自己的外套,替伊人盖上,视线则轻轻地转向了窗外,望向外面蓝丝绒一般的夜空。
神秘人的话依旧历历在耳。
——在被息夫人阻止前,带伊人去墓地的深处,也许一切危机的来源和一切答案,都能在那里找到。
息夫人的墓地,捕鱼儿海的深处。
那个机关重重,神秘莫测的地万,真的埋藏着伊人的秘密吗?
贺兰雪的目光重新回到伊人身上,看着她斜倚着车厢,呼吸均匀,睡得安然而宁静,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隐藏在伊人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并不在乎,可是,他想知道。
“小……”梦呓中,伊人突然发出了声音。
贺兰雪往前靠了下,索性起身坐到了她身边,将她靠在木板上的脑袋扶过来,倚着自己的肩膀上。
“伊人。”他试探性地唤了声。
“嗯?”伊人半睡半醒,也许睡觉的成分多一点吧。现在也是她最心不在焉的时候了。
形如醉酒。
伊人喝酒是不会醉的,睡觉却能醉人,这时候的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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