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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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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倦了,所以想找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联系的地方好好地过完剩下的日子。这是你的时代,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了。”独孤息摇着高脚杯,淡淡道:“还是……有点失望呢。”

“其实每个人的行为都是自己的选择。与环境没多大关系吧。”伊人望望天,微笑道。

独孤息同样莞尔,突然将手放在伊人的胸口,“身体……”

她的话似有电流,两字未落,伊人一阵翻江倒海,胃抽得难受,将手中的杯子急匆匆地交给了贺兰雪,然后转身往洗手间跑去。

贺兰雪有点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又警惕地看了看独孤息。

独孤息还是一脸的讳莫与淡雅,丝毫不介意贺兰雪的眼神,只是信信道:“与其想着回去,不如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吧。我若是你,就不会让她到处乱跑了。”

“什么意思?”贺兰雪蹙眉问。

独孤息正要回答,后面突然掀起一阵喧哗,她转过头,正好看见流逐风一拳打在一位客人的眼睛上,凶神恶煞地质问道:“不要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

旁边的人都窃笑不已,独孤息则沉下了脸。

原来刚才那个客人一直看着独孤息不放,大概在YY什么不好的念头吧,目光猥亵,又恰好被流逐风看见了。

于是,便不管不顾地一拳挥了过去。

而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个个身份背景都不寻常,当然不是白白挨那一拳的人。

更何况,流逐风的身份,至始至终只是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而已。更不会有多少人将他放在眼里。

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怒视着他,却不亲自动手,只是冲着外面喊了声。

立刻又两个保镖进来,站在了流逐风面前。

流逐风挑了挑眉,优美的薄唇勾出一丝弧度来,似笑非笑,跃跃欲试。

这两个人,显然敌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

眼看事情就要闹大,独孤息终于不能置身事外,她丢下贺兰雪,走了过去,在流逐风动手之前,阻止道:“逐风,住手。”

说我,她转向来人,自上而下,冷冷道:“我也不希望再看见你。”

那人脸色微微变,可是碍于压力,并没有做出什么过火行为,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以后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待那人走后,独孤息走到流逐风身边,低声说道。

“可是……”

“越是千方百计引起我的关注,就越是一个小孩子。”独孤息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压根不管脸色青白不定的流逐风,已经转身,笑语盈盈地安抚其他客人。

流逐风气鼓鼓地站了一会,突然一转身,便往出口走去。

独孤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追求她的人太多。流逐风的种种行为,亦不能让她放下防线,只是觉得累。

小孩子,将日久生情的依赖以为成爱情。

却忘了,她已经不会爱了。在地道里的三年,已经彻底地磨灭了她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对他,只是爱护而已。就像对待,她不能承认的儿子一样。

贺兰雪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免为流逐风感到唏嘘,他微叹一声,看了看去洗手间的方向——

怎么伊人还没出来?

因为刚才的骚动,独孤息暂时不能分身管他,贺兰雪索性自己走到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靠着墙壁,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五分钟,伊人仍然没有出来。

他终于慌了,想径直走进去,想想觉得不妥,只是随口叫住了一位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士。

“你好……”他的话音刚起,又顿了顿。那名女士刚刚转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

“贺兰雪,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流逐风邀请你来的?你夫人呢?”卫诗如连环炮一样,问题劈里啪啦地响。

贺兰雪怔了怔,突然敛颜,慎重地问:“伊人不在里面?”

“里面没人啊。”卫诗很自然地回答道:“难道你在找人 ?'…3uww'”

贺兰雪心跳慢了一拍,也顾不上是不是女厕了,疾步走过去,伸手将门一推……

第二部 现代终结篇 (十五)回古代前夕(中)

贺兰雪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的人通通转过头来,在一阵难耐的沉默后,洗手间里离开传来一阵惊叫声。

贺兰雪被惊叫声吓了一跳,可是一眼看过去,果然没有伊人的踪影。他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闯了进去。

就这样将门一扇一扇地推开,口中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变态!”声。

一直推到最后一个门,坐在马桶上面的女士,同样不是伊人。

贺兰雪有点怔忪,反应慢了一拍,那人已经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偷窥狂!”

贺兰雪的脸微微侧了侧,白皙的面颊上很快出现了红色的印记,他站了一会,将周围的指责与辱骂彻底无视,然后,他转身大步往外走。去找卫诗。

可是,想出去似乎不那么容易。

洗手间里的女人围了上来,一面推搡着他,一面似恼似笑道:“长得这样漂亮,怎么有看女生厕所的习惯……”

贺兰雪自知理亏,并没有辩解,只是奋力地往外挤去,可又不能随便伤了这里的人,多少有点举步维艰的感觉。

然后,他看见卫诗出现在门口,隔着人群的缝隙,朝他微微一笑。

笑容已经承认了一切。

伊人果然是她带走的。

贺兰雪心中一急,动作没有刚才那般顾忌了,不免便出了一点点真气,挡在他前面的女子顿时七倒八歪。贺兰雪冲至门口,朝场内环视了一圈。

卫诗早已没有了踪迹。

伊人确实是被卫诗带走的,却不是被强迫的。

在息夫人的手压到胸口时,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得极快,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因为不想让阿雪担心,所以躲到了洗手间了里,哪知刚一进去,就觉得天旋地转,眼中最后的景象,是卫诗拿着口红,转过来惊奇地看着她。

醒来时,人已在医院。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单,手臂上挂着输液瓶,旁边有仪器在滴滴地不停地响。

“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医院不可能查不出一点点记录的。”模糊中,听到卫诗的声音如斯说:“难道她和贺兰雪都是凭空蹦出来的?”

“小姐……确实没有一点记录。不过,她的情况,必须快点进行心脏移植。她的心脏……她的心脏……很奇怪,好像随时都要衰竭一样。”另一个男声回答。

“那就先做!”卫诗想也不想地回答:“万一她死在我这里,流逐风岂非会杀了我。她不能有丝毫闪失。”

“可是……”

后面的,伊人渐渐听不清了。

她重新陷入昏迷,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一下一下,重如鼓槌。

那具不属于自己的躯体,终于开始抗议了。

而且,抗议得那么汹涌,那么执着。

她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也许呼吸也已经停了吧。

伊人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困顿,前尘往事,分至扰来。

十一的笑颜,府里的安逸,贺兰雪孩子气的脸,小葵和小新的吵闹,炎寒的凝视,以及,裴若尘的背影……

海边时,贺兰雪在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说,永远不离开。

如在耳边,如在天边。

那么近,那么远。

身体就要分崩离析了。

……

卫诗有点郁闷,本以为将伊人带回来,就可以要挟贺兰雪说出流逐风的底细了。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的关系很好。

可是,平日里笑盈盈、不声不响的伊人竟然有这么严重的病。

看贺兰雪的神情,似乎并不太知道。

她隐藏得多好。

可是,现在她把她带回来了,贺兰雪和流逐风很快就会知道。所以,伊人绝对不能在她这里出事。

烫手的山芋啊。

怎么办?怎么办?

正一筹莫展呢,负责维护伊人的医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到卫诗,连忙抹汗道:“小姐,不好了,那个人……”

“到底怎么了?”卫诗心中哀叹:不要有什么不测吧?

她可是完全无辜的。

“快不行了。”医生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道:“就算是马上做手术,一时半刻,哪里去找能匹配的心脏?只怕……过不了今晚……”

卫诗傻眼了。

天可怜见,真的不关她的事。

“……给流少打电话。”卫诗怔忪了片刻后,终于妥协道:“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们面前。不然,就是大麻烦了。”

流逐风尚且不说,还不知贺兰雪是什么底细,如果他的妻子在她这里去世。估计会后患无穷。

伊人的手指动了动,脑中最后的画面,竟然是伊府。

伊府后面的花园。

天气很好,云卷云舒,她坐在廊下,看着面前翠盈盈的藤条上,毛毛虫拱着身子蠕动,爬过秋千。

这不是她的记忆,而是身体的记忆。

安静地记忆。

阿雪……

十七岁的贺兰葵,已经是这方圆百里人见人爱的美人了。

她每日都为裴若尘拎着书箱,在前面蹦蹦跳跳,一直将他送到私塾,偶尔会在下面坐一会,但是都坐不住,不一会就跑得没影了。

每当这个时候,裴若尘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会想起另一个人。

在东山的时候,总是在下面睡得不亦乐乎,安安静静地那个人。

贺兰葵与伊人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总是懒懒得不想动,一个则总是闲不住。

今天也是,贺兰葵装模作样地坐了一会,一扭头,看见外面窜过一只肥肥大大的野兔子,她立刻哇啦啦地叫了声,拎起裙子,便兴冲冲地追了出去。

裴若尘摇头浅笑,眼角细密的皱纹随着笑容潜入,不觉苍老,却是岁月的沧痕。

转眼,十五年了。

你们,是随着墓地一起烟消云散了。还是,仍在世上的某个角落,等待出现的那一天?

第二部 现代终结篇 (十六)回古代前夕(下)

伊人失踪了。

这是一个事实。

贺兰雪终于沉不住气,向流逐风要来了卫诗的地址,打算单枪匹马寻上门去,流逐风却拉住他,沉声道:“卫诗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恩?”贺兰雪侧头,探寻地望着他。

“卫诗说,伊人不在她那里。”流逐风迟疑却坚定地说:“也许她突然有什么急事,你去会场其它地方找一找看,我也去问一问保安他们……”

他的话间未落,贺兰雪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举办晚会的大楼一共有二十几层,他这样一层一层地搜下去,大概要花费不少时日。

流逐风微舒了口气,随即又揪心起来,他乘着观光电梯一直到顶楼,然后看到了卫诗的专机。

卫诗正坐在驾驶舱内,一脸焦急地等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伊人怎么样了?”流逐风弯腰钻进正驾驶舱,一面戴耳罩一面问道。

卫诗却没动,只是疲惫地转向他,轻声道:“我知道这样说肯定很可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她死了。”

流逐风恍若未听,将耳罩整理好,转头催促道:“马上带我去见她。”

“逐风啊……”

“带我去见她,马上!”流逐风低喝一声,表情是卫诗前所未见的严肃。

卫诗也不再废话,同样戴好头盔,然后推起操纵把手。

这架飞机,是卫诗专用,她就是驾驶员。

飞机在澳门上空飞行。

流逐风从窗户望下去。

灯火正明。

如果伊人真的出现什么不测,他该怎么向贺兰雪交代?

他为她抛却了一切来到这里。

她却出事了。

天,如果贺兰雪因此做出什么事情,流逐风都能理解。

飞机很快抵达卫诗的府邸,赌王的住宅,虽然在寸土寸金的现代,依旧大得吓人。

他见到了伊人。

小小的身躯,躺在一堆仪器中间,脸色苍白却安详。

“伊人。”他走过去,握住伊人的手。

手冰冷。

“我在洗手间见她不舒服晕倒,本来是想……哪知……”卫诗看着流逐风脸上的悲戚,心中很是不安。从来游戏人生的流逐风,用他漫不经心的笑将她吃得死死的流逐风,竟然也有这么悲戚的表情。

伊人他们与他的关系,也许真的很不寻常。

“不关你的事。”流逐风已经冷静下来,并没有责骂卫诗,只是阴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诗这才舒了口气。

可是在看清流逐风的表情后,她复又担心起来。

一直知道,他是不可捉摸的。

而此时此刻的流逐风,不是不可捉摸,而是……遥远。

远得,不再属于她的世界。

“再帮一个忙,我要把她带回去。记住,如果贺兰雪来问你,你只说不知道”流逐风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与难过后,当机立断。“这件事,谁也不要说。”

“恩……”卫诗呆呆地看着凝重如斯的流逐风,根本无法反驳。

直升机再次轰然升起。

而岛屿另一边。

独孤息终于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她刚转身,却见贺兰雪独自站在大厅里。

远远地望着她。

俊美的容颜,总是自信飞扬从容淡然的容颜,黯然神伤。

独孤息挑眉看他,正要说什么,贺兰雪忽而抬头,眼眶里蕴着将独孤息吓到的泪水。

他在哭。

他竟然在哭!

“她出事了。”贺兰雪望着独孤息,呆呆地说:“我突然心很痛。像什么东西被挖走一样痛。”

独孤息反倒不知如何反应了。

他们总是给太多惊奇。

一直以为软弱的伊人,也会有那么决绝坚定的时候。

而一直从容强势的贺兰雪,竟也会这般脆弱。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独孤息垂下眼帘,淡淡道:“不过,你真的快没时间了,去找她吧。”

她的表情不像撒谎。

贺兰雪在大厅里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快步走开。

他的背景已经没有一贯的挺拔闲逸了,那么匆忙。仓促而不安。

独孤息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消失在门廊的拐角处,突然轻叹一声。

情之钟者,确实能够让人方寸全失,茫然忘我。

只是她——始终无缘遇见而已。

她信步地走了出来,从电梯里下来时,外面灯火依旧。

“师傅。”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唤声,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独孤息的手,微有薄汗,温暖而坚定。

自贺兰无双之后,鲜少人握过她的手,即使是朝夕相处的流逐风,因为身份,也因为各自的顾忌,从未有过牵手这般亲密的行为。

可是,流逐风现在这样握着她,她也不觉得突兀。

流逐风的脚步很匆忙,就这样拖着她,一直拖到后面的一个空置的球声内。

“逐风?”已在里面的卫诗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蓦然转身,只见流逐风竟然牵着他的继母——本来,牵着继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的感觉,远非母子那么简单。

那也难怪,流逐风的继母息夫人,可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卫诗突然警惕起来,不过独孤息很快甩开了流逐风的手,她刚才莫名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师父,有其他办法吗?”流逐风将独孤息引到伊人的身边,焦急地问。

独孤息看了伊人许久,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给了她太多意外的女孩。已经没有了呼吸。

“师傅!”流逐风上着她,一字一名道:“帮帮她。”

他从未这样着重地拜托她,以至于她有点疑惑,下意识地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流逐风叹声道:“我不想自己失望。”

什么时候开始,贺兰雪与伊人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它承载了太多人的成全和期望。

“帮帮她。”流逐风凝视着她,重复着这句话。

独孤息静静地看着他。

贺兰雪已经将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

心口越来越痛,痛得不能呼吸。

有什么东西在消散,他知道。

有一种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他清晰地察觉到它的离去,从骨血中,一寸寸地割开。

那天晚上,他重新出现在流逐风的面前。

流逐风似乎知道他会来找他,桌上已经摆上了酒杯。

酒杯里红色的液体盈盈地晃动。

“卫诗住在哪里?”贺兰雪劈头问道。

流逐风望着他,欲言又止。

“卫诗在哪里?!”贺兰雪突然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流逐风提起来,喝问道。

“不关卫诗的事。”流逐风叹声道:“阿雪……”

“不要这样叫我!”贺兰雪冷声叫停,然后后退了一步,“我去找她,伊人一定是她带走的。”

“阿雪……”流逐风顾不上被他扯乱的领口,轻声道:“没有伊人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伊人了。”

贺兰雪却宛若未闻,他仍然转身,手里拽着刚刚从流逐风桌上拿起的发夹。

伊人今天放在头发里的发夹。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快点离开。离开流逐风即将说出口的话。

“阿雪,伊人已经不在了!”流逐风站起身,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她死了!这一次,你抓不住她了!结束了!都结束了!”

“住口!”贺兰雪猛地转身,目呲欲裂,“你胡说什么!她刚刚还在这里,还在说话还在笑还在我身边!”

音容笑貌,那么鲜活。

“你会来澳门豪赌,不也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吗?你知道,她已经顶不住了——阿雪,你听我说。伊人确实已经不存在了,可是……”

可是,她还在的,只是,不再是伊人了。

像五年前一样,舍弃了肉身,那缕悠悠荡荡的魂,重新回到了你们相遇的地方。

你们将对面不识,隔离了时空。你在她的时代里孤独,她在你的时代里遗忘。

可惜后面的话,贺兰雪已经听不见了。

心口很疼,全身被凌迟,痛不可挡,一片片,一点点,碎裂,血肉模糊。

他的口中尝到一股腥甜。

贺兰雪的眼前一片模糊。

似乎看到了她,又似乎没看见。

河水氤氲。

伊人蹲在对岸,双手支颌,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安静而洞悉。

渐渐模糊。

我在三生河畔凝望你来世的容颜。

却——

看不清,你的样貌……

第二部 现代终结篇 (十七)古代,古代!

贺兰新终于决定出山了。

临行前,他去找两位师傅辞行。

陆川已经出关,他正与凤九下棋——准确地说,是他陪着正在下棋的凤九。

凤九正在自己与自己下得不亦乐乎,将身后站得那个冰一样的人彻底无视。

陆川一生只执着于剑道,对于其它事物几乎漠不关心。

自然也不懂棋。

可是,他喜欢看下棋的凤九。专注而空灵。

十五年的光阴,对于陆川而言,不过是一瞬。

也许是,剑刃更觉锋利了,剑光、更加明亮了。而已。

十五年的岁月,对于凤九来说,却如一生一世。

自小软禁,前十九年的记忆,是凤家的高楼大院。

十九岁到二十九岁的记忆,是江湖里的腥风血雨和朝堂的波谲去诡。

反而是这十五年,却是人生中最安逸的时刻,每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教导小新,作画,对弈,或者看陆川练剑。

看着雪花中,桃花里,雨幕间,瀑布上,他挽动剑花时的模样。

很漂亮。

对陆川到底是什么感情?

凤九其实并不清晰,也许,在他放弃进入剑道的最高境界,强行毁掉了已经进行了一半的修行,从千军万马中赶来救他的时候。凤九便知道,他将永不能负他。

那一晚婚事搁浅,陆川在杀尽最后一个人后,冷淡地站在他的面前。

“结婚生子,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如果是,这一世,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陆川的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是!你不是在闭关吗?为什么还要赶来,我的事情,我能应付。”凤九记得当时的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陆川没有接话,只是转身,离开。

只是脚步,远没有往常那样轻盈若风,甚至有点踉跄。

凤九情知不对,陆川一直是强大如神祗的。他极少这样走路。

他跑了过去。

绕到陆川面前他才发现,陆川的衣襟上,已经沾满星星点点的血迹。

因为知道他有危险,所以将那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放弃,在打斗中,被强制压下的内力反噬。

对于一个以武为痴的人,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他可能经脉全断,可能武功尽失,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能拿剑。

可是他仍然来了,为他解围,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什么都不说。

“你怎么样?”他问。

陆川只是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漠然而坚定。

他不需要使用苦肉计。这也不是苦肉计。

只是选择,自己的选择,自己的骄傲。

“陆川……”在陆川再次擦过凤九的时候,他拉住了他。

“我刚才说了假话,其实,结婚生子并非我所愿,也许我想要的生活,只是独自一人,无争无忧,在山谷里终老。我不是一个……一个懂得回应或者懂得和其他人相处的人。而且,也不会喜欢兵器,譬如剑……”

凤九絮絮叨叨地说着,却不知陆川已经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着他许久。

然后,他微微倾过身,在凤九淡色的唇上轻如鸿毛地点了点。

凤九睁大眼睛望着他。

“我陪你,只是陪你。”陆川说。

一个‘陪’字,便是十五年的隐世。

他们相陪相伴,又相敬如宾。除了最初那个吻,再无深入的举动。

每日,他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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