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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有明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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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裸体的,俊美无伦的大卫,高高地站在像座上。

她有些心慌,想快快的走过去。

然而他站住了,握住了她的手。

“Chris……”他唤着她的名字,双手环过来。

抱着她,他把双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天呵,老天呵。

上一次的美好,已经太久远了。

隔了这么久,他终于,终于又一次吻到了她。

无数次的梦境,忽然降临。

她昏昏然,一时忘记了抗拒。

啊,她是喜欢的,她是愿意的。

他发现了这一点,开心的吮着她湿漉漉的唇,忘乎所以,于是更深的吻了下去。

她却清醒过来了。

我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

他抱她抱得很紧。

她憋足气,一使劲,把他狠狠推开来,转身就跑。

他被她吓住了,赶上来拽住了她的手。

“……Chris …… chris……别走……”

她使劲甩手,想把他的手甩掉。他抓得太紧了,甩不开。她一怒,右手一记勾拳,挥到了他脸上。

他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但他还是不放手。

她更怒了,长腿一蹬,把他顿时踢出去好几米,膨的撞在了坚硬的石阶上。

这一声响有点骇人。他和她都呆了一下。

她看他躺在地上,额上流下血来,有些惶然。

然而她咬咬牙,还是转身跑了。

他躺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爬起来。坐在地上,抱住了头,他懊恼得要死。

唉,唉,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啊。

她跑回了屋子,倒在了床上,脸上烫得象火烧一样。

口齿之间,似乎还有他舌尖的滋味。

一夜不能眠。

早上她看见了桌上的月饼。她走过去,哗啦啦的,把它们全丢进了垃圾桶里。

有一只她咬过,躺在垃圾桶里也能看见那个小小的缺口。

她呆了一会,又把它们又倒了出来,胡乱几脚踩碎了。

往后的几天,他没有再出现。

她努力不去想他。照常的工作。

只是每次走过不再有他的广场,仍然会有空落落的感觉。

无法入睡。

夜突然变得很长,很长。

她看着闹钟一小格一小格的,走啊,走啊,仿佛总也走不到天明。

可是等她好不容易迷糊过去,闹钟又响了。

又得起来。

没什么,这样也很好。

把一切都结束,不正是她原先的愿望。

新的讯息来了。明天那封信会送来。

明天晚上,议员要出席一个晚宴。那也是她的机会。

夜里躺在床上,她反复的计划着明天的行动。

月光微明,照进窗台。在黝黑的室内投下一缕光影。

她没有拉窗帘。原先她是会拉的。这让她感觉安全。

但几日来神情恍惚,时常忘记。

她认出了远远的,街对面屋顶上,他黑乎乎的剪影。

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坐了那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

就这样隔着悠长的午夜,他守望着这个让他爱,也让他痛的小女人。

这天晚上,他看到她回来后不久,又出了门。

这个女孩儿向来乖得令人发指。

她从没有用以消谴的夜生活,一般夜里是不出去的。

因而他知道今夜她一定“有事要做”。

撬开锁,她从平常厨房用来进货的后面小门进入了酒店。

厨房附近就是员工电梯。

这是古城,五星级的酒店,也不过是三层楼。但电梯却是有的。

员工电梯本就设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而且在非送餐和非送衣被的时间,电梯都比较空闲。

现在晚餐时间已过,夜霄又还早。没有人。

她乘员工电梯上去了。

一切很顺利。因为她准备得很充分。门钥匙是早就复制好的。

晚宴人多且杂,一样是危险的,议员应该不会带在身上。

她进入了房间,估摸着东西应该在哪里。

然而,她竟然听见洗手间里似乎有人,不由一惊,缩在了沙发后面。

她是亲眼看见议员与随员走了的。

伴着水箱放水的声音,有人出来了,踏啦踏啦的穿过大厅,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套间。

她伸头出来看了一下背影。

是议员的一个贴身保镖。

看来议员还是不放心,留了一个人值守。

她背上开始冒汗。

她轻轻的向屋角移去。当那保镖出来的时候,她或者可以从那个角度给他一个偷袭。

但不知道踩着了什么东西。咔的一声轻响。那保镖听到了。

她听到了拿枪的声音。那保镖举着手枪冲出来了,大吼道。

“谁!给我出来!”

惊动保安的话就麻烦大了。

她一咬牙,把手抱着头站起来了。

“是……是我……是我……别开枪……”

保镖一愣,站住了。她每日站在门口,他们当然认得她。

“你在这干什么!”他并没有失去警惕。仍然两手握着枪指着她。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拿点……钱………别……别……开枪……”她做出觳觫之状。

她那么清瘦,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穿着半旧的带风帽的灰色夹克衫,抖抖索索,乍看上去就是个尚未长成的街头少年。

确实象个小毛贼。

那保镖看了半晌,相信了,笑起来。“意大利……果然是贼多啊……你们老板怎么把你这样的人也弄来……你和你的老板说去吧。”

他不再端着枪,枪口放下来,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过来扭她的衣领。

她只需要四分之一秒。

膨的一声,保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掀翻在地,枪到了她的手里。他本能的张口惊呼,黑洞洞的枪管在第一瞬间咚得插进了他的嘴里直抵到咽喉。

这招太彪悍,保镖一时被骇住了,张着嘴,不敢再动。

“闭上眼!”她喝道。

保镖闭上眼。

她抄起一个花瓶,把这可怜的保镖砸晕了。

她坐下来,才感觉到衣服都汗湿了,全身几乎失了力气。

坐了好一会,她把保镖缚住,嘴堵上。开始迅速翻检桌子、柜子、皮包、箱子、衣服、床……

没有……没有……没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房间虽然豪华,但必竟是酒店,家具、物品并不繁复。

她已经把整个屋子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

她要疯了……

她讨厌这个酒店……她要离开这里……她也讨厌佛罗伦萨……她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看到他无休止的在眼前晃来晃去……天啊…

……她这么努力………这么辛苦……该死的……她要离开这个破地方……要离开……

她颓然坐倒。

窗户轻轻的开了。他进来了。

她不看他。

她讨厌,非常讨厌他的出现。

他过来,开始翻检那个保镖,从贴身的口袋,摸出了一个信封状的东西。

他问,你是找这个吗。

她劈手夺过来看。确实的她要找的。

是的,她把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唯独没有想到找保镖的身上。

她毕竟是女孩儿。潜意识中,不愿碰一个男子的身体。

门口听见有送餐小车咕辘辘滚过的声音。

不能从走廊走了。

他是从屋顶下来的,一根绳子还晃晃悠悠的挂在那。

她咬着牙,把信放入口袋,转身跃上窗台,上了屋顶。

他默默的跟着。

微茫的月色中,他们无声地越过无数的屋脊。

象两只黑色的猫,轻捷地穿越了佛罗伦萨的湛蓝的夜空。

看看到了她的住地。

她停下了,转过头来看着他。

她轻轻地说,“我饿了。”

他说,“好的,我去买吃的。”

他买了两块披萨,很快回来了。他敲了敲她的门。

没有声音。

他觉得事情不对。弄开门进去了。

屋内空空。连垃圾桶都一干二净。

她逃走了。她的事一做完,就如此迫不及待的逃走了。

她,他的小女人,支开他,一个人逃走了。

哎,天啊,天啊——

他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

这一年来想她的苦处,与找她的苦处。

他想想就要发疯了。

他跳上屋顶,疯狂地一条街一条街的搜索着她。

是的,她逃走了。

在佛罗伦萨的阿尔诺河边。她摸出手机,用力的甩到了河里。

他只call过一次的手机。

是他请她去吃中餐的那一次,是大卫像旁拥吻的那一次,也是她把他打到头破血流的那一次。

呆呆的看着手机沉下去,她心里痛痛的。

象被剜去了什么一样。

一切都很好。非常好。

她没有多少行李,背着一个并不沉重的双肩旅行包,急急的向前走。

拐过一条小巷,迎面一个小小的蛋糕店。时间已晚,蛋糕店已打烊。但橱窗的灯还开着,映着他们非常精美的几款代表作品。

她不由的停住在那里。

她又一次看见了那个趴在绒线球上的猫咪。

隔着玻璃,这小可爱就这样傻傻的,笨笨的,看着她……

难以置信,她竟然会把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就那样残忍的……塞进了垃圾桶里……

他居然看见她了!

他居然看见她了!

他的心轰轰隆的狂跳。

几乎不敢相信,也害怕惊走了这只无比警觉的小兽。

屏住了呼吸,他犹疑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诚然,他去买披萨,用的是最快的速度。所以,她其实并没有比他先走多远。)

女孩儿在那小店的橱窗前,头死死地抵着玻璃,痴痴的向里看着。

一动不动的,看了很久,很久,很久。

他从后面缓缓的环抱住她,把她扳过来。

他看到了他的小俘虏,满眼都是泪。

橱窗里的灯光映过来,照着他的脸。脸上还有尚未平复的伤痕。

那正是她留下的。

他很爱很爱她,不是吗。

然而她却待他不过如此。

她冷眼对他,把他用全部的心准备的东西,毫不爱惜的丢掉;打他,踢他;最后还那样子利用他对她的好,来骗他……

他从没看到过她哭。一时无措。

呆了好一会儿,他决定吻她。

她的泪水在莹莹发光。多么美,多么美。

他豁出去了。

死就死吧!

这一次,她接受了他的所有。

多么奇怪……

多么奇怪……

原来,相爱的人之间……是这样子的……

原来,爱一个人,就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欢喜……

可怜的女孩儿,被一只奶油做成的猫咪,打败了。

第六章 月亮之上

昨天遗忘

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月亮之上》

一梦醒来,怀中已失美人。

他惊跳起来,大声的喊她。

没有回答。

她,又一次逃走了。

他赤着脚,满屋子追寻他乱扔的衣服,泪流满面。

她是不是也曾在夜里,流着泪,赤着脚,四处的摸索她的衣物呢。

而他,竟然,竟然,睡得这样死!

他的白汗衫不见了。

诚然,那是她必须拿走的……

因为……有她的……血渍……

他的女人,他的温婉柔顺的女人,

他吻过她百合花一般的身体的女人……

合欢的时候,她第一次,唤了他的名字……

他在光身子上套上外衣,跑出去了。

明亮的阳光让他昏眩。

啊,等等我呀,等等我呀。

佛罗伦萨的天空,从未有过的高远。

一架银色的飞机,浴着阳光,缓缓的划过天宇。

骠叔正在门前的花圃里剪枝,远远的看见他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于是赶紧的去迎他,连拖带拽的把他拖进了屋里。

唉,又见亲人啊……

亲人啊……

他抱着骠叔号啕大哭。

“骠叔……chris……chris……”

他大声地哭着,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正哭得起劲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

屋里好象还有别人喔。

居然……干瘪的房东老太太……还有好几个……更加干瘪的老太太……都坐在屋里……围着个麻将桌子……在……叉麻将……

当然,现在,她们正目光炯炯的……趣味无限的……象看着珍稀的大熊猫一样的……盯着他……

他已经脆弱到极限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咚一下,他晕过去了……

他病了足足有一个月。

当然仍是骠叔每天照顾他。

想到总是把骠叔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他有些歉疚。

“骠叔……对不起……”

骠叔笑嘻嘻的说,“没事没事……房东太太其实人也挺好的……我们有一群老家伙……没事都一块叉麻将……我教她们的喔……现在她们的瘾头比我都大……”

啊呃,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太太叉麻将……他觉得好好笑。

骠叔看着他,停了一停说:

“你别灰心啊……我等着你娶你的小媳妇儿呢…… 我在这先帮你看着你和你小媳妇儿的房子…………”

看见他把嘴一扁,好象又要伤心的样子,骠叔吓得赶紧逃跑:

“啊,啊,我的花还没浇……我走了……”

骠叔是高兴的。无论如何,他已经很久不做他的行业了。

为着一直没能把他从这一行里拖出来,骠叔总是觉得,非常对不住他的父亲母亲当年给自己的托付。

房东太太时常来。这回老太太对他很好了,常常送一些自己烤的西点。

他没法拒绝。因为老太太眨巴着眼,意味深长的说,“chris……也喜欢吃喔……”

她……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咩。

他怎么觉得,只要是个吃的,她都吃……而且绝对一视同仁……一桌满汉全席,和一个馒头,在她那里,也是一样的……总之把肚子塞满了……就算完事……

那一群老家伙,也时常来叉麻将。

骠叔觉得这样挺好。干扰干扰他,免得他整天胡思乱想。

他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听着房间里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感觉到了俗世生活的热烘烘的气味。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做个平凡的俗人。

詹妮推门进来了,微笑着问她,“好些了没。”

她说,“好些了。——谢谢你照顾我。”

“不用谢啊——呵,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詹妮从背后拿了个柚子出来。

她很喜欢,熟悉的……中国的……味道啊……

她拿在手上把玩。“呵,你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

詹妮说,“你发烧那几天说胡话,总嚷嚷的嘛……倒是很清凉的水果……想是你烧得难受,才想吃的吧……”

看见她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詹妮有些惶惑。

“……是不是……我中文不太好……听差了……”

“啊,没听差……没听差……”她脸红红的,抱了詹妮,“谢谢你。”

詹妮说, “哎,在佛罗伦萨一定很辛苦吧,怎么一回来就病成这样……”

窗上有人敲了一下。

是红头发的阿里。

“嗨,chris,好了没,今天去射击场玩不……我们都等你。今天输的人,罚今晚上两点到汉堡包的窗户下去大声唱圣歌,一定要最大声喔……哈哈……”

詹妮说,“不行,还休息休息吧。”

汉堡包是监察处的马尔科夫。是大家最讨厌的人。

他的工作当然是挑大家的毛病,一向的刻薄寡恩。

这对于不拘小节的人,特别是比利这样的,那简直就是死对头了。

比利常说,“靠,我们出生入死,哪轮得到这个混蛋来找茬!”

阿里吐吐舌头,走了。

他去了射击场,和一干人众玩了起来。尚未决出胜负,看见詹妮急急的跑来了。

“救命!汉堡包……汉堡包……把chris……抓去了……”

大家有些懵然,没明白过来。

詹妮急得眼泪乱迸。“哎呀,是上了大铐,拖起去的呀……”

一时哗然。

阿里说,“监察处那几个烂人……也动不了chris吧……”

詹妮大哭道,“……笨蛋……笨蛋……chris……不反抗啊……”

这一天,终天来到了么。

忽然之间,一切都已无所谓。

她由着他们一路拖拽进了监察处的地下监室。

夜夜相思,日日心痛。既然,一切总要结束……那么,就这样结束……也很好……

沉重的铁铐约束着她的手足。几个冷酷的人,正在给她的身体制造着可怕的苦痛与伤痕。

然而,有什么关系呢。她很欣慰,她的身体在最美好的时候,已经给过了他……

在无际无涯的苦痛里,她想望着那一夜的温柔。

仿佛深渊里无助的溺者,仰望星空。

多么美好。

多么美好。

原来爱一个人,是要这样子的……去爱的吗……

他抱她,吻她,抚摸她,……耳鬓斯磨……肌肤相亲……

她居然……如此的愿意……甚至如此的……渴望他的接近……

连那一刻的疼痛,也让她欢喜……

唉,天唉,她怎么能……这样的……不知羞啊……

他的名字,太可笑了……太可笑了……也许正是如此,她从来也没叫过他吧……

可是,那一刻……她那么想呼唤他……于是……踌蹰的……期期艾艾的……

呃,不行……不行……太可笑了,太受不了了……

他也觉察了这情境的可笑……

这两个小傻瓜,本来都是挺紧张……挺严肃……挺郑重其事的……来做这件事的……

(本来嘛,这就是很严肃的……事情嘛。)

结果这下子,两个人面对面的一看着,可悲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都笑场了……笑得象两只快活的小狗;打着滚;呵呵的大喘气……

于是她开始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来取笑他,笑话他,看他抓狂……直到他再次用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口……

啊,多么美好……多么美好……

原来爱一个人,是要这样子的……去爱的……

只是无论怎样的美好,都不能留住,不是吗。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时候的笑容下面,是多么深广的忧伤……

阿里他们一起跑去了监察处。

监察处的人看看不对,赶紧封了门,不让进去。

马尔科夫不得不出来,看情形有点发怵,转转眼珠,特意说得和气些。

“哎,哎,干嘛呢,散了吧散了吧。”

他说,公事公办嘛,chris擅自删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不能没有奸细和叛徒的嫌疑。 “……我们总要调查调查不是……放心,一定会有公正的结果……兴许过两天就没事了呢……”

虽然她把文件完全粉碎了,已不可复原,但在对电脑技术处理的时候,仍能发现执行了这项操作的纪录。

人们犹疑了一下……好象也说得过去。兴许过两天……

詹妮哭着说,“不对,不对,别哄我们!你们是没看见,刚才,他们那个样子,太凶了!……太狠了!……一路都用脚踹的……”

幸亏阿里那边已经背地通知了也是监察部的乔治到里面去看一看。

乔治和chris也一向很好的。

乔治这会儿打电话出来了:“快、快找老詹姆斯回来……”

阿里说,老詹姆斯在伦敦哪。

乔治说:“哎呀……不行啊……要出人命啦……”

阿里说,什么?

乔治几乎是在大叫了,“……今天这事儿不对……在地下监室里……在往死里打……我在这边先约住这几个手下……你们那边,一定把马尔科夫绊住,赶快催老头儿快来……”

消息一出来,众人轰的一下,炸了。

阿里几个立时拿住了马尔科夫。

马尔科夫大叫,“什么!反了你们。”

詹妮说,“你们为什么打人……快让他们停手……”

“怪我吗,chris自己承认删文件了,又抵死不肯说删的是什么……”马尔科夫嚷嚷道。

阿里红着眼睛说,“我也不管反不反,总之,无论什么事,都等詹姆斯来了再说……”

里面的人也拿下了乔治。两下里僵持住了。

人聚了越来越多。空气好象要爆炸了一样。

真是漫长的两小时啊。

两个小时后,老詹姆斯的直升机降落了。

老詹姆斯说,好了,这事就移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

马尔科夫有些不甘。“这……不好吧……”

老詹姆斯瞪他一眼,他不敢说话了。

老詹姆斯又慢悠悠的说,“给你个建议……比利一个小时后就会到了……在他怒气消失之前……你最好找个地方先渡假去……你得快一点……总还要收拾行李吧……”

马尔科夫顿时面如土色。

詹妮和阿里去抱了她来。詹姆斯让他们先出去,有话要问她。

老詹姆斯叹着气,看着她因痛苦而紧蹙的双眉。

“小笨蛋,你这个小笨蛋……你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吗?……你弄得整个营地……都快要暴动了……”

真是美人一顾倾人城哦。

“比利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定是詹妮多嘴了。没有足够快的航班,他就劫了我们一架鹞式军机……自己开回来……”

詹姆斯想,哎,你们这对活宝。要给你们害死了。

“……这下好了,他闯的祸比你的大多了……”

她被这个消息骇了一跳。

“我必须去见国防部长……为他找个解释了……唉,你们呀……”

“这件事……一定和某个男孩子有关……是吗……”詹姆斯说。

她低了头不说话。

“……青龙帮早已散了……你居功至伟……而且现在追这个死老虎已经没什么意义,即使你删了什么,也应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吧……有什么值得你拼上性命呢……

呵,小孩儿……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才会让你死也不肯说吧……”

她说不出话来。

头发花白的老詹姆斯吻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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